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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堕天使的救赎 > 『11』第十章

『11』第十章

智恩经常陪伴曾­奶­­奶­和叔公、婶婆,他最好的玩伴则是大他两岁的堂哥黑智轩,老人家最爱带着两个小孙子到处旅行,黑智轩因为妈妈要照顾刚出生的妹妹,暂时回台湾和曾祖母与祖父母同住.已经是小大人的他经常护着较为安静的堂弟,所以莳芸每年春天才能放心地回白­色­城堡。

司机送她至国际钱场,等候的时间里她照例打电话和儿子说话,要他要乖乖听曾­奶­­奶­的话。和堂哥好好相处,讲着讲着,收了线,却发现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站在她身后。

“抱歉。”莳芸打算绕过他,心里有点不舒服,那男人贴得也太近了点。

“别动。”男人说的是法文腔浓重的英语。

莳芸皱起眉,男人把一柄锐利的瑞士刀抵在她腰间,“跟我走。”

“我会大叫。”

“你叫啊,如果我失手,就让你宝贝儿子给我陪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莳芸佯装镇定,她确信刚才和智恩通电话时,他们正在苏花公路上,智恩和智轩两堂兄弟虽然经常出国,却还是第一次到台湾东部玩,刚刚讲电话时两个小鬼都兴奋得笑个不停。

“你不想拿你宝贝儿子的命开玩笑吧?要对一个人不利并不一定要亲自在场,在小少爷快乐出游所搭乘的车上装个炸弹.还颇为省事。”

莳芸脸­色­刷白了,不敢稍有反抗,陪着她候机的司机与佣人都还在另一侧的候机室,那戴鸭舌帽的男人架着她,左闪右躲,混在熙来攘往的旅客中离开了机场.男人押着她,走向停车场角落一台老旧的箱型福特。

“你把话说清楚。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莳芸推拒着,不肯乖乖上车。

男人回答她的,是把鸭舌帽稍稍往上一顶,但仍背对着停车场的监视器。

莳芸震惊地看着男人的脸,“杭特?”

“贵宾小姐,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杭特和四年前相比,简直老了20多岁,脸上的表情依旧让时芸觉得恶心,“快上车,为了对付那个疯子和他声的小杂种,我计画了四年,现在只要你乖乖配合……”

“你休想!”

“贵宾小姐,或者我该喊你疯子夫人?脾气别这么冲,我是在给你那个小杂种一次机会,你乖乖听话,也许我会决定放他一马。”

莳芸浑身发抖,一想到智恩可能有危险,她真想扑上去跟杭特拚命,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准备用什么方法对付智恩,只好乖乖上车。

莳芸坐在副驾驶座,杭特绕到另一边开车,车子熟练的避开所有临检点,没有开上高速公路,而是开往偏僻的省道。

“你想做什么?”莳芸冷静地问,天晓得她浑身发抖。

“我还要想想,也许把你关起来。折磨四年……就像他们对付我,让我被联邦调查局通缉的四年来,过着暗不见天日的逃亡生活一样。”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莳芸不清楚当初黑家究竟怎么对付杭特,只知道四年前杭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啧!”杭特一脸深恶痛绝,“你不问黑家狠心要赶尽杀绝。却问我为什么不放过你们?”

“是你先对恕谦洗脑,二十几年来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他!”一想到他那么对待黑恕谦,莳芸仍是气得想冲上去抓花他的脸。

“他们一定没脸告诉你,对吧?你那疯子丈夫是杀人凶手!”杭特的睑变得狰狞,车子也开始疯狂地在山路上横冲直撞,“他害自己的母亲流产,害我唯一的骨­肉­来不及见到这世界就走了,我那正常的孩子应该住在白­色­城堡,是白­色­城堡真正的主人,凭什么他这个疯子能够独占,却一点愧疚也没有?”

杭特就这么自顾自说着,莳芸只能从他破碎而充满恨意的叙述中自己拼凑出大概.却听得一阵无言。

“白­色­城堡是黑家的产业.你跟……”莳芸那“婆婆”两字突然喊不出口了,“你跟恕谦母亲的私生子本来就没有权利分享那一切!”

“白­色­城堡有一半属于妮娜娘家,妮娜的兄长过世又没有子嗣,我的儿子分享她母亲的财产有什么不对?何况妮娜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疯子,根本不可能让他继承白­色­城堡!”

“那也要是合法的!你跟恕谦的母亲没有结婚,你让自己的私生子生养在别人家,打算继承别人家的财产,身为男人你不会觉得丢脸吗?”莳芸一口气吼完,才惊觉自自己的举动无异在激怒一头已经发疯的野兽。

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而送命的,向来就不缺前车之鉴,莳芸后海也来不及了。

“我会让你后侮刚才对我的侮辱!当年黑恕谦害死我儿子,现在我向他要他儿子的命,很公平……”原本准备在折磨莳芸及黑恕谦时再慢慢表演给他们看,但恼羞成怒的杭特决定要让莳芸知道自己不该惹恼他!

四年来他透过各种手段和门道,和北美犯罪组织打交道——曾经是北美最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多少掌握了那些北美名人的隐私。利用这点他讨好组织里的人,提供他们有利的情报,虽然苦心经营多年,在组织里连一条哈巴狗也不如,但至少他能取得一些有用的资源,例如遥控引爆装置。

莳芸见他从后座拿出电脑,指着银幕上的红点给她看,“看到没?这就是你儿子搭的车,现在我只要动个手指,我就能引爆车上的炸弹。”

恐惧与愤怒让莳芸把自己的命也豁出去了,她开始跟杭特抢电脑,抢方向盘,即便他的刀子在她手上和脸上画出了一道道伤口也仿彿没感觉一般,死命咬住杭特的手,像抓狂的母狮跟他搏斗着。“别想碰我儿子!”

他们的车子开始蛇行,直到冲破山路边的护栏……

多亏当时山路上另一辆来车发现他们冲下护栏.立刻通知警方,而黑家发现莳芸在机场失踪时也立刻透过各种管道请求支援,莳芸和杭特被发现时,杭特已经回天乏术,因为车上发现的、已经撞毁的仪器,他们也找出了安装在黑家车上的炸弹。

莳芸则因为失血过多和脑部受创,陷入重度昏迷。

太平洋另一端,白­色­城堡的夜­色­正浓。

恕谦……

黑恕谦从睡梦中惊醒,他听见妻子喊着他,梦里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他心脏狂跳不已,冷汗湿透了被褥。

他想抬手点灯,却连手都颤抖着。

“少爷”老管家竟在深夜的此时立于起居室外,一­干­佣人也醒着。

黑恕谦心脏一沉,披上袍子便往外走,“怎么回事?”

“夫人她……”

心电图缓慢地跳动着,氧气罩下苍白的容颜静静沉睡,虚弱的心音联系着的,是遥远的太平洋彼端,整夜无法入睡的男人生命里唯一的曙光。

古董大钟规律地摆动,晨曦被沮挡在灰厚的云层之中,大钟敲了六下,天­色­却仍旧晦暗。

他整夜看着那座钟,那座从莳芸来到白­色­城堡以后,终于被修复的大钟,在敲到第六下时,他忽然站起身,走出大厅。

他下断地走着,走着,对开始落下的雨丝毫无所觉,穿过花园,穿过他极少跨越的白­色­碉楼,甚至穿越最边缘的围栏,雨越下越大,湿透他全身,却不曾阻断他的步伐。

他看过莳芸拍的照片,知道怎么走,怎么到台湾,怎么回到她身边……

黑­色­长礼车由他身后追来,在黑恕谦身边停下车,老管家摇下车窗,“主人。”

黑恕谦看着老管家,“我要去台湾,莳芸身边。”

老管家眼眶泛红,“我已经为主人准备好了,您上车来吧,我和司机会陪着你。”

那一路上,黑恕谦看着窗外,想起莳芸拿着那些照片对着他说——

从白­色­城堡下山之后,有一座葡萄园,还有一座很朴实但很美的小镇,和夏天时湖面像琉璃一样的湖泊……

黑恕谦没告诉莳芸,他记得这里,这里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年,是他开始在家自学以后唯一一次被室兄弟们逼着离开白­色­城堡。

离开小镇后,会进入公路,不过可以看到大片的草原和小麦田……

而遥远的海岛上:心电图微弱却持续地跳动着,那么脆弱,却又无比强大地牵引着另一头抗拒全世界的心,牵引着自弱半生的男人,走出牢笼。

黑恕谦搭的是私人飞机,台湾的黑家早就准备好一切.几十年来没踏出白­色­城堡的他此举确实引来黑家上下一阵­骚­动,但黑家当前辈分最高的长辈却指示所有人不得打扰黑恕谦,让他能安静地探望妻子。

vip病房里,只留下黑恕谦与昏迷的莳芸单独相处,他把那束“千鸟”玫瑰摆在妻子床边,一进到病房后视线未曾稍离莳芸苍白的病容。

莳芸脸上还有好几道伤口,虽然处理过,可是对比雪一般白的肌肤,那一道道刀伤像鞭子一般抽打在他胸口。

黑恕谦静静地坐在床沿,握住妻子虚软无力的手,一双大掌包覆着她,反覆感受她的存在,却是单薄得敦他心惊,他瞧见自己与她交握的左手腕上那条褪­色­的许愿绳,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取下。

你可以许愿,如果绳结断了,就代表愿望能够实现。她说。

承受怀胎十月之苦,而他伤了她的心,甚至没资格亲自守护她,他知道自己不配拥有那样的愿望。

他能否再许下一个愿望?不会再奢求一辈子相守。奢求太遥远的幸福,只要她能够清醒并康复……

老管家威尔第一次看到小少爷,心情难掩激动,他想起莳芸当年对他说的话,几乎要老泪纵横。

不过这位老管家外表仍是镇定一如往常,在一大清早,领着乖巧的小少爷来到医院。

“威尔爷爷,在这边。”智恩和母亲不同,来了医院一次,竟然就把路记得一清二楚。

vip病房里,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未合眼的黑恕谦。手握着妻子的手,趴在时芸旁边睡着了,老管家和智恩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智恩安静的走进病房,不愿吵醒正在睡觉的母亲.他来到床边,看着陌生男人沉睡的脸,和照片里的爸爸一模一样啊,只是照片里的爸爸胡子总是刮得很­干­净,头发和衣服也很整齐,妈妈说智恩要和爸爸一样,所以他今天也是自己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才来看妈妈的。

智恩忍不住一直看着陌生男人的脸孔。

黑恕谦这些年一直浅眠,总是睡不深,当他睁开眼,模模糊糊间,就看到一那个他日日夜夜,反覆在照片里看着的男孩,心脏猛地狠狠一撞,没料到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智恩没有因黑恕谦突然醒来而吓到,仍是望着他,接着想到妈妈说遇到长辈要打招呼,而且直直看着别人很没礼貌,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你是我爸爸吗?”因为,这位叔叔真的和照片上的爸爸一模一样,妈妈每天都拿给他看,要他记得爸爸的样子。

黑恕谦看着儿子,喉咙紧缩着,几乎无法开口,而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智恩有些羞怯了。害怕自己说错话,认错人,一方面又难掩失望。

原来,他不是爸爸吗?

黑恕谦推开椅子,蹲下身,与儿子平视。胸口疼啊……这是他曾经想要放弃的骨­肉­,也是他在太平洋的另一端,日思夜想的骨­肉­。

“你是智恩,对吗?”是他从来不敢奢求的恩典。

小智恩点点头。“妈妈说,智恩的名字是爸爸取的。”他两手收在侧边,有些害羞,有些欣喜,有些不知所措,这位叔叔身上有爸爸的味道!妈妈常带他去看画展,去逛西画行,对着他说爸爸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黑恕谦喉咙一梗,眼眶都热了,伸手抱住儿子,眼泪终于滑落。

他的智恩,不是小疯子,而且跟当年的他一样,是个善感的孩子。

他欠莳芸的.这辈子怎么还得了?

莳芸昏迷指数始终低于八,医生已经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在昏迷指数低于八的情况下,莳芸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黑恕谦一直表现得极为冷静。

智恩只知道妈妈生病了,所以要多睡觉才会好,他每天都到医院来,陪爸爸一起看着妈妈。虽然黑恕谦曾经想过不该让那么小的孩子每天进出医院,但由于他开始喜欢儿子的陪伴,也就不曾反对。

当莳芸的外伤几乎痊愈后,昏迷指数仍未升高,但可以移回家就近照顾,鉴于大宅出入人口多,便安排在郊区的别墅。

虽然黑家请了三名看护,黑恕谦仍是每天替妻子梳理头发,像过去一样,甚至为她洗头,擦澡,亲自挑选衣服替她换上,还替她修剪指甲,按摩身体四肢,时间一久,这些工作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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