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她听到厌倦时，秦聿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竟然是赛马时听过的祝酒歌？当他一坛一坛被人罚酒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记住它们么？

“这是什么歌啊？从来没有听过。”乔婆婆似乎对他的声音认可了一半，但是歌词就太奇怪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祝酒歌啊，那些游牧民族很喜欢唱着歌敬酒，结果聿哥哥那天为了我喝了好多好多的酒！”虽然一部分都在举起来倾倒的时候流进了脖子里，那数量也还是惊人的。

“你们俩去过不少地方啊？！”乔婆婆感叹地摸了摸颜湘岚的头发，有趣的经历多了，磨难也一定不少。

是啊，自从离开伍立夏出山后，还没有在哪个地方固定地住下来过，总是没多久就换一次，也因此遇到了不少人和事。她的眼前闪过或热闹或冷清又或恐怖的画面，笑意渐渐爬上了眉梢，当她还是个只会哭闹的婴儿时，不管再苦，秦聿都没有一刻想要放弃，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不管她做什么都赞成，不管她被关在戒备多么森严的地方，他也能立刻去救人……

这样多的感动怎么拒绝？一个几乎是为了自己而活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理由离开他？！

她出神地望着墨蓝­色­的夜空，秦聿的歌声里已经渐渐换上了书里的内容，由将军令到出师表，都被他拿来唱。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的，可是就算傻子也能听得出那歌声中深厚的感情，心里不禁感叹到这风俗可真厉害，在如此诚挚的表白下，又有哪个女孩可以无视呢？

“婆婆，谢谢你！”颜湘岚听了一会儿就躺回了床上准备睡觉，她已经不再犹豫，自然很快就觉得困了。

乔婆婆笑了笑，帮她放下了蚊帐后静静地离开，她年轻的时候也曾这样听着情人的歌声入睡呢！那是多么幸福的感觉啊……

生平第一次动手缝制嫁衣，大红的绸缎绣上简单的花纹，就像一件羞涩的网，只可以拿在手上看，无法大胆地穿在身上。

虽然颜湘岚的钱足够买下最华美的衣服，但是秦聿却坚持要穿她亲手做的。他沙哑着嗓子说礼服很美，于是她就傻傻地继续缝了下去。其实这些布料都是乔婆婆帮她裁好的，只要按顺序连接起来就行，想到自己连最起马的女红都不会，就感觉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贼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