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悬说的话在秦琰川意料中,但还是觉得有点麻烦的他习惯性抓了抓头发,侧头看了一眼房门特意叮嘱阿悬,“注意着点。”
这个注意什么的阿悬拍胸脯表示自己完全能够明白,而且少主这般说话自然意味着会去老爷那里报到,他就可以安下心啦,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交到他手上便是。
秦琰川微微点头,可刚走两步后又停下加了一局“……他大概三个小时后醒来。”似乎没什么要提醒了这才继续大步朝前走去,徒留阿悬面色感慨站在原地。
秦琰川住的地方是完全独立的,这而也并不是王府中最好最大的院子,甚至跟壮美精致的主屋比起来能称得上有些简陋,可这是秦琰川自己主动要求搬来的,在他看来,此处的风景不错还很安静,不仅没有多余的人和事,甚至连多余的花花草草都没有,实在适合他,而一向争不过秦琰川的王爷大人最后只能由他宝贝儿子独自住在这种山谷中的僻静角落。
从这儿走到主屋需得花上片刻时间,秦琰川不急不缓地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就在他抬头能看到王府里那座最壮美院落的二楼画栏时,没等秦琰川再走几步,一个白衣人的身影出现在路边,看他的样子已然等了片刻。
此人和夏6望一样都有头黑色长发,他本来背对着秦琰川,大概是在专门等他,所以在听到脚步声靠近后转过身来,沉默地望着走进的秦琰川。此人的样貌倒是平凡,只能说五官干净,可眉宇间带着几分常人少有的安详与通达,颇有种古代山林间隐士的潇洒风度,可惜对方看到秦琰川后忍不住皱着眉,似在苦恼什么,将这身气质破坏了。
秦琰川如同没见着对方一样擦肩而过,这个态度很是明确,白衣人却不肯放弃,他急忙跟上秦琰川的步伐,“琰川,你就好好跟师父认个错。”
秦琰川默不作声,两脚间迈出的步伐距离都没作改变。
“琰川,算师兄我求你,等会别跟师父顶嘴。”白衣人急急讲道。
听到这句话的秦琰川停下步子,待对方来到自己眼前才扔出一句话,“……我不曾做错事。”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退一步也好,师父有台阶下就不会跟你多计较。”
“退一步以后就无路可退。”秦琰川干净利落地回答,“……别劝了,该说的你都说过了。”
“不。”白衣人也摆出了严肃的表情,“我就是说得太少,劝得太少了。”
秦琰川本来直视远处某点的视线突然落到这人脸上,轻笑,“……错?”
白衣人不语,半晌后却缓缓但用力地摇头,“情之一字从来何错之有?”不等秦琰川回答什么,他又讲到,“但你还是有错,错却在做法不适合。”
“不适合。”秦琰川平静地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脸上似乎挂了几分嘲意,白衣人虽然心中有异可却不打算退缩,“我自是没资格评说有没有资格,可在师父看来,你已犯了秦王府大忌,擅自带外人回府不说,还动用府内珍藏的药物。”一口气讲完后白衣人解脱般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般轻声念道,“其实师父哪会真的怪罪于你,但好歹你也……”
“不是外人。”秦琰川没心情继续听下去了,对方想说什么他怎会不知,“夏6望是……我心仪之人。”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至于那些药,哼,本就是我做的。”说完这句便不再理会白衣人的反应,衣袍翻飞地走掉了。
“别Сhā手了……师兄。”白衣人站在原地望着秦琰川远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当耳中听到这远远传来的句子后不知该作何感想才好,终究是摇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
自己夹在中间倒左右不是人了。
至于秦琰川却并没有因为白衣人的话受到影响,他原先就设想过各种情况,其中关键自然不会漏掉这位跟他关系一向融洽的师兄,就不知道刚才一番言论是否有那人的暗示和授意。
暗暗琢磨一会,当秦琰川踏上通往主屋宏伟大门的石阶,他便放下多余的心思。
足有十几层的台阶撑得主屋特别雄伟大气,秦琰川淡定地一步步上去,可还没走到屋内,突然一支笔从打开的门内疾射过来,差点撞到秦琰川身上,但打出这只笔的人显然实力高深,控制力道的手法游刃有余,笔在快要碰到秦琰川前突然减慢速度,最后恰巧掉在秦琰川落于最后一阶台阶上的脚前。
“书房里那册《阴阳针灸经》的抄录丢了。”悠悠传来一道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气势在其中,让人忍不住要去遵循对方下令完成之事。
此话没头没尾,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屋外的秦琰川所说,但秦琰川哪能不清楚对方的意思,平静地望了一眼门接着屈身捡起那支笔,随意把玩着令它在自己指尖轻巧地转了个圈,秦琰川抬头瞥了眼房门,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在秦琰川不声不响走掉后,寂静多时的门内突然传出一声带着怒气的冷哼。
等过了半刻,之前那位白衣人一步步拾阶而上,他倒是没有被屋内飞出什么奇怪东西阻拦,可最后却还是主动候在门前,保持着弯腰行李的姿势不动。
“……进来吧,鹤川。”得到回应才站直身体的白衣人依然没有进来。
“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去抄书?!”见到对方的动作,屋内之人似乎愈加生气,平缓的语速突然快了几分。
被呼作鹤川的白衣人终归还是低头走了进去,他万万不想惹师父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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