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康却性格孤僻寡言,不太喜和人攀谈,对人虽脸带三分笑,却是个肯动脑筋的青年人,年少,做事却较稳重,很受孟老爷喜爱。
他兄弟俩虽和孟诗妍礼属兄妹,却甚少见面。
时光倥偬,一恍两年,听说前月,孟安被蒙古军砍了脑袋。孟康也中了一箭,又加之悲愤慨懑,怕也将不久于人世。匆匆一月,却不知怎么伤又好了。听那声音洪亮,哪有半点病态。
孟诗妍翻身下床,见两把椅子还顶在门上,自己腰带还系在门栓上。她慌忙的从上面解下来,束回自己腰间。又整理一下衣服,抚了抚凌乱的头发。急匆匆的开了门。
外面很黑,无星无月,那远处的火把,如点点星光,点缀着漫天的黑暗。那是围在城外的元军的军营,也是满城百姓和官兵的恶梦。
室内烛火通明,可以看清孟康那消瘦如刀削般的脸庞。那上面早已看不到年青人的稚嫩和天真,仅存着的只是成年人的干练与成熟。他正满脸焦急的左顾右眄,等着开门。他那高佻而干瘦的身影遮住一片星光,宛如浮在黝黑的水面上般飘忽而不定。
孟诗妍已经不怎么认识她这位名义上的义兄,她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遥远、陌生和隔阂。她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仰望了高了她一头的孟康一眼,侧身让在一旁。
孟康急步进了屋,看着刚坐起身的孟夫人,心急火燎的说:“夫人,小姐请快点收拾收拾,随小的走……。”
半夜,孟府通往城外的秘道。
孟诗妍、孟夫人、孟康、厨子老何一行四人,相扶相携,迤逦而行。密道潮湿而坎坷,十分不好走。
厨子老何,年过六旬,中等身材,留有短须,头须掺白,虽已年迈,却也身强体壮,背上锅碗瓢盆一大串,以及剩下的一点粮食都在他背上,一马当先行在最前。
孟康背上也有一个包袱,扶着孟夫人,走在中间。孟诗妍背了一个个头比她还大的大包袱,落在了最后。
密道幽长而黑暗,厨子老何在前面举的火把就成了几人唯一的指示灯。密道上常会滴下一些渗水来,浇得火把“滋滋”作响。几个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密道内霉气很重,呛得几人直打喷嚏。
孟夫人一直强忍着要打喷嚏的欲望,在她终于忍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就觉得腹内一阵剧痛。
刚开始孟夫人还忍得住,等这阵剧痛持续的时间长一点,且越来越痛时,她终于哼了出来。孟诗妍上前来扶住孟夫人,正要呵斥孟康几句,却被孟夫人连续的痛吟声打断了,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孟夫人身上。
孟康、孟诗妍手足无措,厨子老何阅历丰富,大喊:“要生了,要生了,快点快点,让夫人躺下,让夫人躺下……。”
孟诗妍迅速的从背上卸下大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床被褥,平铺在脚下的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孟康不等孟诗妍吩咐,迅速的把孟夫人放倒在被褥上。
同行四人,两男两女,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婴儿。接生的任务自然归到了孟诗妍的身上。密道别无分歧,只有一条路,孟康和厨子老何为避嫌,把火把往地上一Сhā,人已走到了远处。
孟诗妍年幼无知,看到孟夫人痛吟无助,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心急如焚、手足无措。最后灵机一动,想到厨子老何年长识广,肯定会有些办法。
便大声把老何喊了过来,虚心求教一番,一旁孟夫人的痛吟,让孟诗妍有些着慌,问了好几遍,才听清楚厨子老何的话,还在半懂半不懂之间。
却听厨子老何说:“老奴年迈,识短,如何晓得接生,只是往年在酒馆渴酒,听人闲谈过,当时只做一则笑话听,不想今日,却要用到实处,却是哪里成,哪里成,实是惭愧、惭愧呀……。”亦说亦行,不一会已走得远了,溶入了黑暗里。
孟诗妍本想让厨子老何帮个手,可是男女有别,礼教大防,岂能逾越,到最后也只能落得个自力更生。她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事即不瞻前,也不顾后,竟按照老何说的诀窍,一个人给孟夫人接起生来。
四下寂静,孟夫人的痛叫声,变得十分刺耳。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孟康蹲在地上,思前想后的考虑着以后的出路。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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