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叔子和二弟媳两个人进来,二小叔子还是方才的装扮,估计是刚进门就听到自家媳妇的八卦消息急匆匆赶来衣裳都来不及换一身,还带着一股子尘土味。
那刁钻的老二媳妇就更别提了,穿的花花绿绿的,一脸尖酸刻薄样,是一点都没变,脑袋上还别着金银簪子,弄得跟暴发户似的,偏偏还想显摆自己是个有钱的。
她心中嗤笑,面子上却装得好得很,一脸紧张担心,看到他们两个仿佛看到主心骨似的,“二小叔子,二弟媳,你们来了!”赵鉴一见她同之前一般的胆怯样,唯唯诺诺的劲,心里顿时大安。
就说这嫂子不可能突然跟灵光了似的,咋办事咋弄染坊,都开始自己做主不停他这个小叔子的了,感情都是一时的,自家宝贝儿子一病,立刻就乱了手脚慌了阵仗。
二小叔子见大郎在床上,闭着眼睛,以为是昏迷了,其实大郎只是睡着了而已。“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咋好好的娃突然就发烧了呢?”赵鉴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她叹息一声,“我哪晓得啊,这不刚同你从吕员外那回来么,不知道怎么就烧起来了,还烧了好一阵子呢,这不,刚请了个游医过来,想给相看相看,你就进来了。”
言下之意你小子从来都是卡正点的吧真是,从来没一回落下的,恨不得把自家哥哥的笑话都看遍了顺便落井下石。可惜赵鉴沉浸在大郎生病很有可能没了,到时候染坊定然是男丁继承的幻想迷梦之中。
二弟媳冷哼一声道:“嫂子,不怪弟妹说你,你瞅瞅,上次就说了,这染坊不行了不行了,赶紧卖了得了,好歹还有几个银钱呢,咱们若是分了家,到时候店更多收入也多,也能好好给大郎治病。
如今生意太差了,月月亏本,再没个啥好办法渡过难关,估计这染坊,就要,就要倒了啊!”
二弟媳说起风凉话来丝毫不含糊,有多少吐出来多少,谢子珺听着厌烦,心里不由一冷,都说孩子病着呢病着呢,进来半天了,大夫也在这里等半天了,愣是没说自己大侄子一句啥好话,就惦记那点子银钱和染坊。
本来想着若是二小叔子或者二弟媳是个好的,就算带着一起南下也无妨,提个醒,也是可以的,但如今看他们这个态度,根本就不关心谢子珺还是两个孩子的死活,就关心他们的银钱和染坊。
谢子珺摆摆手,露出厌烦的姿态,“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大夫,先给我儿子看看!”二弟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可都还没让大夫看娃呢,光顾着废话了,怪不得人嫂子脸色不好。
真不容易还看出脸色不好来了。谢子珺心中对这二人真真厌烦到了极点,可惜,一日不离开,她就得一日同这二人周旋,真讨厌啊!
游医把了会脉,又看了看大郎的面相,再瞅瞅他的手相,又问了生辰八字测算推演一番,反正在谢子珺眼里就是一个神棍好一阵表演,还连连叹息,这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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