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末思道:“扎尔巴副都统是丞相亲自提拔的朝廷栋梁,对王爷、侯爷以及我大哥亦甚尊敬,我等实无挑剔腾慕你多喝几杯后面的事就由拔木都接手”阿浪心道:“原来汤大哥他们押送的宝物是用来送礼的也不知那些宝物是不是从安徽百姓身上搜刮到的”未讫,季末思道:“扎尔巴将军送来的这些宝物全是来自于当地富豪乡绅,将军他爱民如子,并非取之于贫民百姓”诸人对扎尔巴均表赞扬。阿浪嘀咕道:“这季末思莫非猜到我在想甚么”喝一杯酒。
季末思半晌续道:“王爷他礼贤下士,食客上千,满朝文武无不敬仰,皇上早在半个月前就通令全国,地方官员凡四品以上,均要亲自到王府贺寿,朝中官员凡五品以上也不得怠慢,可说王爷如今是荣宠无限,咱们只要能与王爷交好,往后办起事来,总是方便得多”诸人纷纷点头。
阿浪乘大厅喧闹之际,低声问马继仁道:“马兄啊,敢问大家口中的王爷是何等人物听起来地位崇高之至啊。”马继仁拱手上敬,随后答道:“阿浪你有所不知,他们说的寿辰将至的王爷,乃是当朝晋阳王,他手上有数十万兵马,多年来治理山西,政绩颇丰,近来兼管京畿重地诸般事务,是当今皇上的一母同胞,当年皇上与王爷流落高丽,皇上体弱多病,多亏王爷将三餐分与皇上,才薄了皇上的性命,皇上如今宠他疼他,一是兄弟之情,二是一饭之恩”阿浪道:“这晋阳王看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的寿辰恐怕热闹非凡只可惜在下不是朝中官员,没有机会到府上见识见识”说时长叹一声。马继仁笑道:“阿浪你不必担心,你若想去参加王爷的寿宴,只须跟我一道便可。到时候我爹爹与这季末思将军都要到府上去,带上你也不是甚么难事”阿浪本只随口一说,这马继仁竟然放在心上,阿浪微微一笑,视线蓦地再扫到对面的上阳剑,想道:“那蒙古大汉恐怕也要到晋阳王府去参加寿宴,为了找到师父,跟着这一条线索,当数为上策。”思索一毕,对马继仁道:“好啊多谢马兄,不过我那三个好兄弟也喜爱热闹,可否带同他们一道,就说我们是总管府上的侍卫,专门保护你和令尊的便可”马继仁举起酒杯,要与阿浪喝一着,两人碰罢即下,马继仁擦干嘴角的酒滴,笑道:“连那三位也带上”阿浪大是欢喜,心想到时候连昆生也带上,恐怕这马继仁也无推诿。说着间,不知不觉过了片刻时辰,嘀咕道:“怎么那统领去接四哥他们,接了这么久还没接到”正当此时,拔木都赶来禀告,说走到偏院时,并没发现朱重八、徐达、常遇春三人的踪迹,守卫的官兵均晕厥当场,看似受了重击nAd1(阿浪惊讶之余,喃喃道:“拔木都从这大厅走到院子旁,肯定不到一炷香时候,四哥和天德、常大哥为何提早离开难道事情有变,他们另有打算”心下颇不镇定,正想起身前去寻找三人以及昆生,但目光到处,那把三尺上阳剑又映入眼帘,权衡之下,想到反正已经与三人约定在大都的方心居相会,时日一到,终会聚首,眼下最紧急的,还是查明那蒙古大汉为何拿着上阳剑。当下对马继仁道:“我那三位兄弟恐怕遇着急要之事,临时走了,不碍事不碍事,咱们俩再喝几杯”马继仁亦不多问。
这时酒过数巡,上至马元良、季末思、马继仁,下至诸般官员,武林异士,均感小醉,阿浪乘马继仁酩酊之际,悄声问得,原来对面那蒙古大汉名叫鄂伦,是季末思的兄长华达牙麾下一员猛将,日前奉华达牙之命来河南协助季末思处理军机事务,那日秦衷一在大都东郊的破旧山庄遇华达牙设伏以至被袭,上阳剑因此旁落,此中曲折,暂不在话下。
马元良早命手下安排好诸人夜宿归处。等到子时,府上卫兵将诸人一一扶到相应房间,安排就寝,阿浪告别季末思与马继仁,被卫兵带到东厢偏阁一间算得豪华的客舍,阿浪想着师父的处境,甚为心急,直到深夜才勉强入睡。
翌日惠风和畅,天色颇美,在汴梁城头时有大雁飞驰,四塞顿有明朗空旷之感。这总管府彻夜用着灯烛,直到日上东方,才尽数熄灭,阿浪辗转反侧颇久,到了晨暮时分,可算是饱饱地睡了一觉。听得门外有仆人前来敲门叫唤,缓缓穿戴整齐,打开门来,陡见马继仁笑盈盈的站在院子里,登时吓了一大跳,伸个懒腰,淡淡笑道:“这么早呀,马兄”马继仁上前说道:“今日咱们就要启程赶往大都了,因此须得早些准备,我昨夜喝罢就睡,中途并没醒过,可谓睡得香甜,所以就这么早了”阿浪整了整发丝,道:“哦,马兄还真是真是有心啊,这么早不好好调整一下心情,还特地来等在下”马继仁正要接话,听得院头传来季末思的声音,“你们两个在那说甚么悄悄话赶紧到前厅用早餐,吃了我们就启程了。”季末思话语严肃,但与阿浪四目相接,不由得微微一笑,可见在他眼中,阿浪已是他大大的恩人福星nAd2(
阿浪高声应道:“来啦将军”
季末思哈哈大笑,转身离开,马继仁与阿浪缓步跟上,出得院子,另一处别院已有十来人不瓦动着,正是那乌乐大师领头的季末思一众幕宾,阿浪本不以为意,斜眼一扫之下,但见远端小道上,拔木都正指挥几个卫兵在搬东西,便是那几车宝物,想必一处要送往季末思与他兄长华达牙府上,一处要送往晋阳王府上。正要向身旁的马继仁打听些关于王府的事,却被不远处那鄂伦手中的上阳剑扰乱了心思,只好跟着马继仁的脚步。
早餐既毕。马元良调度府上卫兵,又安排好汴梁军政要务,将诸般政事全权交付于一个得力麾下≡与季末思及其子马继仁,并诸高品官员,乌乐大师等幕宾约莫三四十人乘坐马车,命拔木都率三百卫兵,一路在前,一路殿后,时时戒备。点算随行贺礼,共计十二辆车,一行浩浩荡荡,直往大都进发。从汴梁正路官道往京畿地界,大小官员凡闻马元良与季末思到处,均前来迎送,前后五六日,贺礼由十二车增至三十车,尚有余物。阿浪一人乘坐一辆马车,从车帘子朝外探看,见北国天地,秋风萧瑟,农人习作碌碌,而官员奉承连连,心下感触良深。马继仁与季末思不一时纵马驰到阿浪的马车前,到车上与之或饮几杯,或小论几许,总使行程不至寂寞。阿浪兴致所到,要了一匹北方骏马,不坐马车,偏要纵马驰骋,独自感受这北国的悲凉慷慨。
这一日九月二十,众人在驿站吃饱歇足,复要启程,阿浪对马元良、季末思、马继仁说,自己想先骑马探路。其实一行人已经到了大都六十里外的南郊小镇,径往大都,路途坦坦,根本无须探路。但相处数日下来,均知阿浪秉性颇豪,不习惯一人老是呆在马车里,他先行探路之举已有十余次之多,拔木都本有此任,如今倒落得清闲,马元良等均爱护阿浪,不忍扫他的兴致,只好应允。阿浪自然不会就此离开众人,那是因为鄂伦还在队伍当中。
一口气奔了二十来里,将马元良等远远甩开。驰过南郊,北望大都。官道上并没几个行人,就沿着一排胡杨树往北走,走不到半里路,听得前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这声音空荡优雅,就像有人在山林间抚琴引乐一般,只可惜这道路上走的人太多,以至境界时有时无nAd3(阿浪并不失望,仍然跳下马来,桥它朝水流声探去。
走着走着,听见水声愈来愈大,放眼一望,原来前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边长满了树木花草,在河水的滋润下,均是一副明亮的色彩。这时天空碧绿如洗,白云悠悠闲闲,倒影在河水中央,就像照着镜子一般,河里的大鱼小鱼随着水流滚动,使得河面波影连连。阿浪心情大好,哼起小曲,拍了拍身旁的骏马,桥它俯身到河岸边,想让骏马尝尝这河水的味道。阿浪就靠在河边的小树旁,这一排排的树木均是高大峻拔,树干上的叶子在此晚秋时节不免凋落,但迎着河面轻风,伴着沙沙响声,也显得格外精神。
骏马饮水片刻,自觉足量,向着河面长嘶一声,阿浪立刻会意,这就牵它上岸。这小河流水源头,竟是在一处山坳,那山坳四面长满了野草,大约有半个人身的高度,行人经过山坳,行不到半里路,就可望见大都南关的远景了。
阿浪走过山坳,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巨大的声响,方才听过那轻声细语般的流水声,对比之下,神情一震,快速牵马探声而去,看见行人在前面围了好大一圈,行程匆忙之人只得多走一大圈才能绕过,阿浪从汴梁一路走来,有趣的事没遇着几件,这时看见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心绪顿时高涨,他向来喜爱热闹,哪里肯放过这场景
一个老农夫蹬两个空空的箩筐朝阿浪走来,想必是一大早就到城里去做买卖,这时买卖既定,遂要返回乡下。阿浪问道:“这位老伯,前面发生甚么事情看起来很热闹啊。”这老农夫一口乡下的口音,道:“小兄弟你可别去凑甚么热闹,前边啊,一群粗壮的蒙古兵想要抓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有几下本事。不过啊,我看她势单力微,早晚会被那些蒙古兵抓了去。咱们有甚么办法惹不起蒙古人,只好绕道回去了。”说罢急切离开。阿浪微微一震,心想这老农夫口中的小姑娘可真是勇气可嘉,如能上前解救于她,也不负从此道经过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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