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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春慵 > 第 18 章

第 18 章

自那之后,冉冉便经常出没在雨桐院,颜淘索­性­让冉冉搬了进去。

颜淘和白忆非对冉冉很好,好得连颜绍辞都忍不住嫉妒,于是在某次嫉妒之下将冉冉绑架了出去。

马车越行越偏僻,黑马燃染也一路随行,冉冉看看窗外,不解地问:“颜绍辞,你带我去哪?”

颜绍辞神秘一笑,“谁让姑姑和姑丈现在只疼你不要我,我把你卖了。”

冉冉笑出声,自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微微好奇地问:“你姑姑和姑丈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吗?”

颜绍辞神­色­略收敛,坐在她身侧,“这事是府里的禁忌,我爹下了命令谁都不许提。”叹了口气又道:“他们原本有一个女儿,很小的时候随姑姑和姑丈去游山,不慎跌落悬崖,就这么没了。”

骨­肉­分离人之大悲,冉冉心头也觉酸涩,低头不语。

“我那时还小,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姑姑和姑丈叫她宝宝,我们其他人都管她叫鼻涕虫,都喜欢欺负她,因为她最爱哭鼻子。”提起儿时旧事,颜绍辞微摇了摇头。

冉冉拧眉,“你好歹是个远房表哥,就这么欺负人家小妹妹,像话吗?”

颜绍辞轻轻笑了几声。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行至郊外,马车停了下来。冉冉跳下马车,放眼竟是漫无边际的草原,草原上正有一群蹄如踏浪的骏马在驰骋。天苍苍,云茫茫,映着远处叠起的群山,好像一腔呼吸也变得清新豪爽起来。

“怕你在府里觉着闷,带你出来走走。这里是南玄马场。”从他的角度刚好可见冉冉的半侧面,眸中闪耀的星光便一览无余。

南玄马场处于京城郊外连接绵邑和津州的空旷草原上,是羽国军用战马的御用马场。原本军用马场闲人不得进入,只是颜绍辞与马场少场主交好,能自由出入马场也是正常。

两人在迎接他们的杜厩长带领下前去马棚挑选马匹。

“少夫人有了身孕今日身体不适,少场主让我向小侯爷打声招呼,他今日陪着少夫人不过来了,小侯爷只管随意。”杜厩长笑语连连,显不是第一次与颜绍辞相见。

颜绍辞笑骂:“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冉冉笑着相驳,“这才是好丈夫,关心妻子难道不应该吗?”说完眼神略涣散,她也算嫁过人,却远远比不上那位少夫人幸运。好的归宿真的可遇不可求。

“是是是,槐花姑娘教训得对。”颜绍辞抱拳行了个江湖礼,惹得冉冉和杜厩长都笑了起来。

颜绍辞有自己的黑马,冉冉挑了一匹深棕­色­的。那马看去十分孔武有力,是以杜厩长一直拽着缰绳不愿松手,怕她驾驭不了。

“我行的。”冉冉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自那次坠马后她就跟着卞哲勤练骑术,卞哲还时常夸她呢。

颜绍辞亦在一旁保证:“她可以。”能自如驾驭他的黑马,这里的马自然也不在话下。若是她柔弱楚楚不禁风雨,他也不会带她来此。

从杜厩长手中接过缰绳,冉冉翻身跃上马背,行云流水般顺畅。

杜厩长瞧她上马姿势如此熟练遂也放了心。骑在马背上的冉冉发丝轻扬,裙角翩飞,柔弱的一面被掩住,取而代之的是意气勃发的朝气和些许自然流露的贵气。

向颜绍辞洒脱地挥挥缰绳,一声清脆的“驾”离口,冉冉骑着棕马破风而出。颜绍辞也跨上马背,追随而去。

广袤草原上两个身影御马奔驰,恁的添了几分暖­色­和豪气。冉冉虽自幼养在深宫,却是在男孩堆里混大的,此番和颜绍辞并驾齐驱驰骋草原顿感其乐无穷。身体随着行进上下起伏,耳边是呼呼却不尖锐伤人的风声,浑身充斥的都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

行出去很远两人才停下,坐在草地上休息,两匹马也在一边啃着­嫩­草。

额间有些微汗意,冉冉见颜绍辞躺着了,犹豫了一下也在他身边躺下。阳光灼灼,冉冉拿手指捂住眼睛,手指一张一合,乐此不疲地玩着,光影间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冉冉?”

“做甚么?”

冉冉一时不察随口应了一声,少顷便反应过来,腾地坐了个端正,见颜绍辞笑得深邃,目光亦如阳光般灼灼地落在她身上,心下一紧。

颜绍辞慢慢坐起身,终于说出她最不愿听到的那句话:“你是宣国皇帝的惠馨皇后。”

语气是肯定的,并非询问,冉冉心中明白他已知晓,垂了眸看向一侧,心中五味纷杂。

颜绍辞派去查探的人未查到关于槐花的任何情况,却带回一个附加消息:宣国宫中很多人私下议论现在受宠的瑾妃与已故惠馨皇后、曾经宫中最娇贵的冉冉公主生得很像。只这一条他便豁然想通了一切,她的反常和错乱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初时也迷茫了一阵,自己对槐花的心意自己清楚,只是她的身份太让人意外。

一旁的黑马燃染很不合时宜地仰天长啸了几声。

僵持了一会,冉冉放松下来,这秘密原也不是见不得人,一直谨守着只是害怕不必要的麻烦。颜绍辞并非其他人,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断然不会伤害她。

颜绍辞见她神­色­缓和,也略略松了口气,转眼却见她狠狠揪起身旁的­嫩­草,尚未问话一捧青草已扑面而来,生生­嫩­­嫩­的味道充盈在鼻尖。

“还说没人会欺负我,你自己就先算计我。”

颜绍辞一窒,听她声音和平时一样并无怒­色­,旋即明白她没有生气。拂去脸上的­嫩­草,嘴边荡起开怀的笑意,“皇后娘娘生气了。”

冉冉一指指向他,“下次再耍手段,皇后娘娘赐你死罪。”本是一派盛气凌人的模样睨着他,却因为鬓间的一根­嫩­草破了所有气势。

颜绍辞胸腹微微颤动,闷着笑,终还是没忍住大笑出声,伸手至她耳边挑去那根草。这就是自己心上的姑娘,不会胡搅蛮缠胡乱嗔怒,亦真诚待他,还能和他一起策马共同驰骋,迎风相逐。从什么时候起,她在自己眼中每个动作每个神情都变得如此可爱。

冉冉重又躺下,叹了口气。被颜绍辞识破身份,过去的画面又涌了上来,萦绕不去。

“说说你的事情呢,我想知道。”

耳边是颜绍辞温柔的声音,透着些关切,冉冉思量片刻,还是开了口。诗画般的茫茫草原上,两人安静地躺着说故事。

讲述这小半辈子的故事并不需多长时间,真实人生亦如此,韶华白首即在转瞬。一时默默不得语,只有风过的痕迹,偶尔几下马蹄声。

颜绍辞闭上眼,眼睫翕动,内心在轻微地挣扎。那位宣国皇帝对她是有情的,该不该告诉她?思量片刻后睁开眼睛问道:“如果他心里有你,又回来找你,你会再接受他吗?”

“不会。”冉冉坚定地摇头,她不恨卞修,但是怨他,而卞修也断然不会来找她。

颜绍辞暗暗舒了口气。

怕颜绍辞再追问,冉冉爬起身,“走吧,肚子饿了,去吃东西。”将过往的故事说出来已是她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再赤/­祼­/­祼­地剖析这段感情她怕是会崩溃,等到哪一天她能与人笑谈这段感情,那便是真正地放下了。

见颜绍辞还怔着,冉冉眼神一斜,笑道:“看谁先到马场,输的人等下没有饭吃。”一使坏,飞身跃上黑马燃染的背,夺了颜绍辞的马便奔起来。

“槐花你居然使诈。”颜绍辞遭她暗算,片刻后便笑着上了棕马的背。冉冉这个名字是她的过去,现在的她是槐花,其他都不重要。

只是他的燃染腿力强劲非一般战马可比,这下可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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