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段水舞气得直跺脚。“我要去请皇奶奶早一点让我跟王爷完婚,早一点不用看到你!”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阎天邈突地将自己的脸孔凑近她。
“你就那么想嫁给阎涛?”
“废话!”段水舞气得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他瞪回去。
阎天邈露出微笑,看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你就去跟皇奶奶说啊。”
只是她究竟能不能遂成所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段水舞真的得和阎天邈朝夕相处在一起之后,她立刻找上皇太后。
“皇奶奶,可不可以赶快让我嫁给王爷?”她灿灿的双瞳企盼地凝视着皇太后。
这几天每天都跟阎天邈在一起,生活里除了他还是他,王爷根本就快要从她的脑海里头消失了。她不容许这事继续这样下去,一定得赶快离开他的毒害才成。
“让你赶快嫁给王爷吗?”当然不成。要真的让她嫁给涛儿,那不就没戏唱了!
“对啊。可不可以?”段水舞继续以充满期盼的目光看着皇太后。
“这事情有一点困难耶。”皇太后的面容出现了为难。
“为什么?”段水舞一张盈满希望的小脸立刻垮下。这代表她还得继续接受阎天邈的毒害吗?
“首先,是因为皇帝登基这件事情很重要,王爷和你的大婚应该会延后到新皇帝登基后。”皇太后随口乱诌。
事实上,皇上是真的要退位让太子登基,不过这件事跟王爷要不要举行婚礼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什么?”段水舞瞪大美眸。她连不能提早成亲都是因为阎天邈那恶劣的男人害的?
(此处缺两页)
“喔?”阎天邈淡淡挑眉,发现自己愈来愈介意她提到另一个男人。“帮一个你都没有看过的人绣枕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吗?”
“当然。”段水舞骄傲地仰起螓首,露出微笑。“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呢,哪不重要?”
“你就真那么希望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就算他瞎了一只眼或瘸了一双腿?”阎天邈话里的酸意可明显了。
不过,段水舞却还是神经大条到完全没发觉。“当然罗。他是我未来的相公,不管他是什么模样,我都会接受他的。”她唇漾微笑,开始幻想着以后为人洗手做羹汤的情景。
“所以,就算你要嫁的阎涛是条狗,你都会接受?”阎天邈眉斜斜一扬,唇泛着轻笑。
“阎涛才不是狗,他是人。”段水舞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嘛没事把阎涛说成狗?就算你们两个之间积怨已深,你也不应该把阎涛说成一条一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恶劣?”
“我是指,假如。”阎天邈简洁有力地说。
“你怎么可以假设阎涛是狗!这种假设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你不知道吗?你真的很过分,竟然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假设成一条狗。”段水舞说的话跟他完全没有交集。
“我真的很过分吗?你连阎涛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一条狗,而是—个人?”阎天邈眼中泛出了邪冷的光芒。
他开始有些担心要是自己愈在意她,会不会就愈短命。也许他最后的死因是被人气死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人而不是狗。”段水舞极为坚定地说道。
“要是他真的是一条狗,皇奶奶哪有可能要我嫁?”
阎天邈听了她的理由,差点昏倒。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理论?“所以你真的一心一意要嫁他就是了。”
“那当然。”段水舞仰起精巧的小巴。“我恨不得立刻嫁给他。”
“那意谓着你巴不得离开我吗?”每次他听到她这么说,内心就会揪紧抽痛。这种情绪,不应该只有他有——
“当然。”段水舞恨恨地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才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你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瓜葛?真的吗?”阎天邈挑高俊眉,暗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凝着她。
若是这样朝夕相处她反而不懂知足,或许他应该采取另一个方式,让她知觉他的存在。
“当然是真的。”段水舞用力地点头,之后还不忘睨他一眼。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我吗?我的表现还不够清楚吗?”
“嗯,再清楚不过了。”阎天邈露出最温文优雅的微笑。“清楚到我不想成全你都不行。小禽兽。”
他微笑地捏了捏段水舞的下巴,深幽的目光蕴笑地凝视着她。她感觉芳心似乎轻颤了下,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反应,于是决定当缩头乌龟,怯懦地不再去想……
段水舞怎么都没想到,阎天邈那一天轻触她下颚,竟然是他最后一次碰她。
为了准备登基,他镇日忙得不见人影,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更逞论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交谈了。
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吗?两个人之间不再有瓜葛。可是,他突然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却觉得怅然若失,而且那种失去的感觉,常会揪得她的心一阵疼痛。
怎么会这样呢?她不是应该很讨厌他的吗?为什么在他忙得不可开交没空来理她的时候,她却无端端地想念起他来?
她想着他邪恶的笑容,想着他魅惑人心的眸光,更想着他的体温和他那温柔的野蛮……天,她究竟在想什么?她竟然想要他碰她!没有了他的抚摸他的碰触,她竟然感到空虚不已!
她究竟是怎么了?
“小舞,你在想什么?怎么脸红成这副模样!”皇太后来关心段水舞,一入门就看到段水舞的双颊散发着粉艳艳的俏红。
“没有、没有。”段水舞连忙摇头。“我没有在想太子,我一点都没有在想太子……”
说完,段水舞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她这不是欲盖弥彰吗?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知道你一点都没有在想邈儿。”皇太后微笑地附和,给段水舞一个漂亮的台阶下。“对了,邈儿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回来这里睡觉?我听说他都睡在御书房里头。”’
“是,他都没有回来。”原来是在御书房睡觉……在那里睡觉他不会觉得太辛苦吗?
“这样真的不行。”皇太后严肃地摇摇头。“他没回来睡觉就表示他不可能帮你把身体养好……我得去训训他。”话语方落,皇太后立刻就要离开。
“皇奶奶。”段水舞连忙拖住来匆匆去也匆匆的皇太后。“不用了啦,我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
“不行,你这病一定要根绝,让他帮你治到好。”嘿,小舞已经喜欢上邈儿了,她这个老人家怎么能不从中使力呢?
“皇奶奶……”段水舞的小脸都红了。
“我现在就去,你等他回来。”皇太后抛给段水舞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立刻迈开步伐出征去了。
凝视着皇太后离去的背影,一种不该有的喜悦竟然在段水舞的心里悄悄升起。
她竟然真的希望,皇太后能够将阎天邈给带回来……
“你干嘛在这里装认真?”皇太后如同一阵疾风般地旋扫进御书房,一望见阎天邈就不高兴地挑起眉。
“国事繁多,孙儿就要登基了,自然要认真,何来假装之有?”
阎天邈淡淡微笑,起身将皇太后扶至上座。
“明明就是假装的。”皇太后淡哼一声。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孙子的能力。有的人天生就是具有领袖的气质以及领导的能力,而她孙子恰恰好就是这种人。他根本不需要太多准备就足以胜任帝位了。
“皇奶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孙儿来帮你捶捶背。”阎天邈的双手开始在皇太后背上敲打着。
“气都快被你气死了,还捶什么?”皇太后不悦地翻了个白眼。
“被孙儿气死?孙儿并未惹皇奶奶生气,不是吗?”阎天邈不解地挑高俊眉。
“谁说你没惹到我?我问你,为什么你天天睡在御书房,不回去寝宫?”皇太后开始审问了。
“因为国事繁忙啊。”阎天邈四两拨千斤的回答,暗黑的眸子闪烁着诡橘的光彩。
“去去去,什么国事繁忙?就叫你不要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我。”皇太后拨开他的手,转头瞪着他。“你干嘛放着小舞那大美人不享用,来御书房里和书一块儿睡觉?”
她就不相信她的孙子会笨到相信书中真的有颜如玉!
“国事繁忙。”阎天邈依旧是一个答案闯江湖。
“还说国事繁忙?! 皇太后愈临愈激动。“你知不知道小舞很想你?你竟然这么狠心地丢着她不管!”
“我应该要管她吗?”阎天邈轩高俊眉,表面上看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内心却已波涛汹涌。
“当然应该。”皇太后狠狠瞪着他。“你不知道,小舞亲口跟我说,她非常想你。”
她自动将小舞的话翻译过来,应该没有错吧?嗯,小舞应该要感谢她完美的翻译才对。
“小舞跟你说她很想我?”阎天邈眸光一闪。“她该不会是跟你说,她一点都不想我吧?”这才像小舞可能说的话。
“啊,你怎么知道?”话一说完,皇太后就恨不得将自己说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我的意思不是说小舞一点都不想你……是我去关心小舞,看到小舞脸红,问她在想些什么,她就答说她一点都不想你……你不觉得她会说出这种答案,就是因为她非常想你吗?”
“皇奶奶,看来你已经足以胜任小舞肚子里的蛔虫这个职务了。怎么她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佩服佩服。”阎天邈三两下就转移了问题焦点。
“你竟然说你皇奶奶可以当条虫?!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老脸,非常不高兴。
就算她已经很老了,也不能说她像条虫啊!她的皮肤可比皱巴巴的虫子要光滑许多呢。
“我只是说你很厉害,可以猜中小舞的心思。皇奶奶别生气,孙儿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阎天邈佯装想要把责任全部撇清的紧张模样。
“什么没有别的意思?我看你明明就很有那个意思!”皇太后的注意力完全只集中在责备阎天邈将她形容成蛔虫上头。
“真的没有啊。”阎天邈无辜得要命。
无论阎天邈怎么辩解,皇太后都不放过他,一直碎碎念、碎碎念,念到最后,根本就忘了她要把阎天邈带到段水舞身边——
夜静人静,没有阎天邈的体温,段水舞翻来复去许久,好不容易才进人熟睡状态。
而此时,床畔站着一位颀长高大的男人——
没错,就是阎天邈。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都来凝视着入睡之后的她,而皇太后说她想他的这件事,他其实心里早已经有底——
她连在睡梦里都会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薄唇泛扬起淡笑,他得意着自己初步的计划成功。她总算真正地知觉到他的存在。
不想在皇奶奶面前表现出欣喜的姿态,是怕皇奶奶一旦知悉他对小舞的情意,将会多此一举地想要更努力地撮合他们,而事情若是被皇奶奶Сhā手,通常就会变得乱七八糟,所以他宁愿保持沉默。
至于之后他要如何做——
薄唇仍是漾着浅笑,阎天邈轻抚着她滑若凝脂的面颊,心里已经有了腹案,就等着她自投罗网了。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