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蓝谷,北朝边界,军营营地。
军营里支起一个个宽大的帐篷,篝火星星点点。
守备王普在自家军营的营帐里看着军用地图,脸上的表情十分困惑:“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就打起来了呢?”
一名卫兵来报;“报告大人,外面来了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说要求见大人。”
“谁呀?”王普不耐烦地问道。
“回禀大人,他说他叫李惟修。”
一听到这个名字,王普顿时面露喜色,一迭声地叫到:“快!快!快请他进来。”
一名身着白衣的修长男子缓步走入营帐,全身的肌肤白皙明亮,好似最好的羊脂美玉一般,双目清亮有神,笔挺乌黑的剑眉微微上扬,颇有几分英气,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容貌清修俊逸,颀长的身体虽然看似纤瘦,但是行动之间,好似蕴含着无穷的活力。
两人一见面就称兄道弟,嘘寒问暖地甚是亲热。
“王普兄,近来可好?”李惟修笑着问道。
“哎呀,惟修弟呀,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给盼来了。”
“王普兄哪里的话,王普兄有事相邀,在下岂有推托之礼?”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嘛,听说你现在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呀……”说着,王普为李惟修倒了一杯清茶。
李惟修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唉……可惜太子殿下从来就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最近还听说陛下颇有易储的心思,唉……”
王普也跟着无奈地笑了笑:“有什么办法,想当年永嘉皇后在世的时候,对我们王家是多么的器重,如今永嘉皇后去了,陛下忌惮我们王家的势力,多方刁难,连我这个京师的九门提督就被贬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当守备,真是……”
尽管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是王普还是一说起这件事就是满肚子牢骚。
李惟修笑着说:“小弟听说陛下贬你出京,可不仅仅是因为王普兄是王家人,而是因为你无意中得罪了如今淳贵妃的内弟,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吧。”
“什么无意中得罪的,老子就是有意和他过不去!那个混蛋,在自己的西郊别墅里横行霸道,强占民田也就算了,外出驾车游玩还教唆奴仆打伤过路的行人。被我知道了,把他关在牢里吃了两天的免费牢饭,估计贵妃娘娘一状告到陛下那里去,我就从一个京畿重臣变成一个边疆小吏了。”看王普的脸色,显得甚是叹惋。
“王普兄!”李惟修突然正色地对王普说,弄得王普顿时一愣一愣的:“何事?”
“王普兄不惧权贵,真是好胆色。”李惟修对王普点点头,目光中颇有赞许之色。
“哈哈哈……”王普仰天大笑,用力拍拍李惟修的肩头:“听小弟这句话,老兄我可是格外高兴,为了这‘胆色’二字,就算被陛下贬出京师,那也值了。”
李惟修微微摇头叹道:“当日永嘉皇后在世的时候,律己甚严,陛下还时时称要防止外戚专权,如今皇后去了,贵妃专宠,皇上却对外戚如此纵容,真是……”
“惟修弟……”王普一脸肃容,也是正色道:“你这么说,可是在诽谤今上!”
李惟修白净俊秀的脸面纹丝不动,在灯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块上好的盈玉,清亮的双眸闪着几分凌厉的光,一双剑眉微微上挑:“在下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何来‘诽谤’二字?”
“哈哈……”王普笑得更加开心:“好个李惟修,比我更加有胆色,来来来,咱们兄弟难得见面,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王普从小好酒,一有机会就拉着别人和他“不醉不归”。
“王兄,你就不怕小弟喝醉了,没法和你谈正事?”李惟修笑着回答。
“哦……”王普愣了一下,在“正事”和“不醉不归”之间犹豫了好久,才说:“喝几杯,喝几杯,贤弟一向是海量,哪有那么容易醉呢!”
几杯黄酒下肚,王普的兴致更高,他悄悄问李惟修:“惟修弟,你这次从太子府出来帮我,太子殿下可知道?”
李惟修此时已是两片酡红上脸,但是神智依旧非常清明:“王兄都说在下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了,不禀告太子,在下怎么出得了太子府?”
王普压低了声音又问:“太子如今身体怎么样?”
李惟修摇摇头说:“还是那个老样子,这么多年,也就这样。”
“听说皇上要给太子许配南朝那边的公主,不知这消息是不是确切?”
李惟修点点头:“没错,这次苏彭君前往南朝,就是为了此事,但是听说让南朝的献阳帝给驳了回来。”
“那么对于这桩婚事,太子的意思呢?”王普继续压低声音问道。
李惟修浅浅呷了一口黄酒,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是来了嘛,你还问太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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