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丹凤公主洛华在外国使节住宿的使馆内,整整吃了一个月的素菜,吃得她耐心尽丧,有时候甚至很刻薄地想,是不是太子府故意让她提前体验一下青灯古佛的生活,好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洛华穿着白衣素裙,青丝松松挽着一个远山髻,清丽的脸上脂粉未施,用乌木镶银筷子狠狠夹了一片竹笋(竹笋和蘑菇还是她比较喜欢吃的素菜):“这个病太子,太不像话了,竟然让我连着吃了一个月的素菜。没有了猪油的滋润,我的脸都憔悴了,他不会借故把我弄得难看,然后好直接将我贬做下堂妻吧?”
洛华的腹中饥肠辘辘,无论吃多少素菜都无法给她肉类给予她的满足感,但是她还不知道,她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太子府中,沉鹃院内。
太子元清正在书案上泼墨作画,总管恪蓝陪侍在旁。
“听说丹凤公主是个美人?”元清含笑看着恪蓝。
“是的,不仅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一个绝色。”恪蓝点点头。
“跟我母后比起来怎么样?”
“就相貌而言不相上下,明艳绝伦且大气端庄,只是丹凤公主还是少女,未经人事,比皇后娘娘少了几分妇人的风韵。”恪蓝说到此处又加了一句:“恭喜太子。”
太子元清停下手中的画笔,笑道:“恭喜我做什么,照我现在这个身体,翔弟来看看我都要装作呕血到他身上,还怎么和丹凤公主圆房?”
“丹凤公主一旦成了太子妃,就不是外人了,太子应该毋须对她避讳什么吧?”
“但是,我既然已经病入膏肓,又怎么能在满朝文武面前神气活现地和她拜堂成亲呢?”
恪蓝点点头:“我明白了,待我去向皇上禀告,说太子病重,需要丹凤公主冲喜,先办个仪式,让她嫁进来再说。”
“让丹凤公主一个人拜堂成亲,未免太不像话了吧。”
“那太子的意思是……”恪蓝问道
“这个本王已经想好了。”元清又在画中添了几片竹叶:“既然翔弟代本王去接亲,就让他好人做到底,代本王去拜堂吧。”
“这件事,却有些难办……”恪蓝沉吟道。
“你放心,本王已经想好了办法。”元清让恪蓝附身上来,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什么,皇兄竟然让我代他拜堂,这万万不可,这也太荒唐了。我绝不答应。”元翔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从花梨木的太师椅上跳起来,不仅是因为这个要求在情理之外,而且因为洛华是他倾心的人,她为了国家不得不嫁给太子已经让他够痛心地了,现在还要他代替他的皇兄与洛华拜堂成亲,这让他情何以堪。
恪蓝跪在地上,脸色十分歉疚:“太子也知道这是一个不情之请,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要麻烦翔王爷的。”
泰安帝坐在上座问道:“恪蓝,清儿的身体,当真已经如此不堪。连做做样子,和丹凤公主拜个堂都不行了?”
恪蓝从袖管中掏出一块浅蓝色丝绸的手帕,交到泰安帝的手里:“陛下请看。”
浅蓝色丝帕中赫然有一滩鲜血,在名贵的带着水光的绸面上,触目惊心。
泰安帝叹了口气,合起丝帕,交还给恪蓝:“唉,可怜的清儿。”
正在这时,礼部尚书苏彭君突然急冲冲地要求泰安帝接见:“陛下,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弄得爱卿如此慌张。”
“丹凤公主被安排在使馆中一月未嫁的消息不知怎么的,被琥珀国的国君献阳帝知道了,献阳帝大怒,说她心爱的长女给了我国太子,却不受重视,天天在使馆中素衣素食的受苦,献阳帝限我朝在十日之内为太子和丹凤公主完婚,否则的话,就要派使节来接丹凤公主回去,并且要追究我朝毁约之罪。”
泰安帝摸了摸下巴,无可奈何道:“这个女人,也忒厉害了点,丹凤公主如果性子像她母亲,以后清儿的日子可就……不过人已经来了,断没有送回去的道理,否则朕的脸面也要丢尽了。”
于是,泰安帝慈颜善目地对元翔说:“翔儿,你是个最孝顺的孩子,这次就当是帮你皇兄一个忙。”
“不行,这件事太荒唐了。父皇,如果皇兄身体真的不好,就让丹凤公主回去吧。”
泰安帝板起脸来:“胡说!人已经接来了,丹凤公主生是你皇兄的人,死是你皇兄的鬼,怎么可以送回去。朕还指望了让丹凤公主给你的皇兄冲冲喜呢。”
恪蓝跪在地上谏言:“如果翔王不愿,太子自然不便勉强。实在无法,只能委屈一下丹凤公主,请她一个人拜堂了。”
苏彭君急道:“那怎么行,南朝的献阳帝知道这事,肺只怕都要气炸了。还是请翔王爷帮帮忙吧,您和丹凤公主以前也算有一面之缘,总不能眼看着他一人拜堂吧。”
你还有脸提那个“一面之缘”,这个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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