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夏拍开他手:“说真的!”
“真,真,珍珠都没那麽真!”陶韬一本正经,“我就是有些累,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
“那昨晚上我爸和你说甚麽了?”李铭夏不放弃。
“我说要栽培你成下下任,还不快谢恩?”陶韬眉毛一挑。
李铭夏哭笑不得:“别捣乱。”
“我说真的你就是不信。难道你不想?”陶韬眯起眼睛来。
李铭夏一愣:“我从未想过。”
“那你进学生会以后怎麽办?”陶韬大乐。
“等你退了,我也就退了吧…”李铭夏想了想,斜靠在陶韬办公桌上。
“说得我罪孽深重。”陶韬叹口气,“难道我毕业,你也不念了?笨小孩!”
李铭夏笑笑:“我进学生会并不是为了当会长争表现,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
陶韬眼光一柔,随即笑道:“这话叫没进来的新人听到,你要成公敌。”
李铭夏低头亲亲对方面颊:“我将你拐到手上,早已是罪人。”
“听起来像是在贬低自己,实际上表扬了我,也表扬了你。有进步,李铭夏。”陶韬摸摸他的脸,笑起来,“下一步争取做到称赞别人也不抹煞自己。”
“多谢你的栽培,陶韬。”李铭夏眨眨眼睛,两人大笑。
李铭夏已经明白,陶韬不想他管这事。既然他不想,就不管了吧。两个人都是个性独立,也并不是办不了事,何必多个人在旁边作操心状?
意思传达到就好,无需画蛇添足。
如同两人至今仍然直呼对方名讳。连名带姓,状似陌生,实则有种说不出的亲昵。能叫出小名或是外号,不是亲人就是朋友,那是另一些珍贵的情意。知根知底,才能放肆呼喝,若爱侣沦落到如斯地步,不是老妇老妻,就是升华为兄弟姐妹,不再有神秘的吸引和脸红的心跳。
李铭夏想到这一点,已感安慰。
他只有莫名的信心,陶韬无论作甚麽,都不会叫自己吃亏。这样的人,替他担心就当是情趣,一个人体会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无继续的必要。李铭夏出门上课,陶韬看他走出办公室,才收起脸上笑来,若有所思。
莫非最近功力退步,连李铭夏都能看出不对来了?
陶韬拍拍自己的脸,啊,就像带了张面具,紧绷绷的。
还不到时候脱下来,至少撑过今天晚上。
外面展区热热闹闹,中午广播站也念了两篇相关来稿。楚麟听了一天,放下校报觉得好歹该去看一眼。就和齐笍说了。齐笍站实验室一天,本有些累,但听这麽一说,也出于专业本能的来了兴趣:“好啊,反正晚上吃饭的时候也要路过那边,顺便去看看。”
齐笍站在专业角度看了一圈下来,觉得理论扎实,资料丰富,难得制作生动,讲解形象,对大学生进行推广安全教育,实在有必要。
现在的孩子,自私得紧,保护自己的能力却差。
楚麟边看边感慨:“人生一世,总以为不是征服,就是被征服,哪里想到看不见的敌人才最要命。”
“有的时候身不由己。”齐笍喜欢科学看待世界,“没有绝对不能治疗的疾病,只有某一个阶段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
“科学家都是你这样理性麽?”楚麟开玩笑。
“我哪儿算得科学家。”齐笍摇摇头,“不过想活得明白点,你不也是?”
“那倒是。”楚麟点头,“只是我怎麽觉得,念了哲学出来更糊涂?明明哲学原意是‘爱智慧’。”
“谁说‘爱智慧’的一定有‘智慧’?”齐笍忍不住打击他。
楚麟举手投降:“我承认这辈子最有头脑的事情就是将你追到手。”
齐笍闻言大窘,忙看四周,没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咬牙切齿道:“最多说一句,将你打回原形!”
“甚麽时候变成属石猴的了?既然这麽野性难驯…”楚麟不怀好意堆起笑来:“…不如我们改天再去爬山?”
齐笍顿时脸红,若不是这阵子学生多,恨不得飞起一脚踢死这家伙,算是除了一害。
楚麟笑着道歉,求他在学生面前留个台阶。齐笍只得收手,离开展区。两人并肩走过木槿路进了食堂,就看见张薇与樊仁璟两人。小孩子眼尖先打招呼,楚麟拉住齐笍,不想与他们同坐。齐笍觉得无所谓,率先往那边去。
楚麟只好叹口气,端着两份饭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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