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微显仓皇,双颊笼上淡淡的红霞,双手拉一拉斗篷,吸嘴道:“小穆我… … ”
旻元凄冷一笑,道:“我走了。”转身向前走了数步,复又回过头道:“我所说的事,不可迟过十日。”
花如言茫茫然地跌坐在贵妃榻上,无力垂首,身上明明是和暖非常,残余于心底的谏然却使得她头皮发麻,阴冷的寒意自意识间游移而上,她再不能驱赶半点。
阴凄可怖的疾风整整刮了一夜,在这样注定不可安睡的夜晚,她无可避免地难以成寐,脑海中思绪万千,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晨起时分,她惨白憔悴的神色使得花容月貌二人触即凉心,花容一壁为她端来兑了蔷薇花玉露的热水,一壁关切问道:“昨日皇上来过,可是并没有留夜,你如何没能睡好?"
花如言低头看到水盘中自己随着芬芳水波荡漾不定的面容,一手取了巾帕捂在脸上,声音是低低的沉闷:“他要我取姚绮枫性命。”
花容为她取出胭脂香粉的手轻轻一抖,不自觉地停下了动作,月貌正用象牙梳为她蓖顺发丝,此时也怔住了,只是下意识地一下接一下继续梳理。片刻后,花容平下心头的诧异,轻声道:“他突有此命,可是因着要对付姚士韦?"
花如言自脸上拉下巾帕,温热的软敷已使她僵冷的肌肤微有舒展,放眼铜镜中的脸庞苍白不再,只是眼下尚觉些微的乌青。她轻轻点头,道:“他想使姚士韦因为女儿的不测而自乱阵脚,露出谋反的意图,好得趁此将其扳倒。”月貌双眼一亮,道:“如此也是一着妙法!"
花容看着面无表情的花如言,道:“如言姐姐可是不忍心?"
花如言垂下眼帘,轻叹一口气,道:“有些事也许到如今才明白,我们一心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去行事,可是却没有真正预想过,最终要付出的会是什么。”
月貌咬了咬牙,道:“我一直很清楚,我们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的余地。如言姐姐,你如今该明白的该是这个道理。”
花容挑了玫红的胭脂粉在手心,以茉莉花露匀化开来,细细地为花如言施上脸颊,掩下了她面容的憔悴之色,柔声道:“小貌说的在理。皇上既已下此命令必定已经过了深思熟虑,如言姐姐,与其犹像不决,不如为此事细加筹算,如何方可周全成事?"
花如言心乱如麻,沉默良久,逆起眉摇头道:“这事不可贸然而为,你们让我好好想想,不要逼我,让我细想想… … ”
月貌眼珠子一溜,边思虑边道:“皇上的目的不过是想姚绮枫丧命,可不一定非得我们下手。”
花如言闻言,脸色骤变,冷瞪向月貌道:“你想说什么?"
月貌对她的不悦之色不以为然,依旧在脑中思量着某一法子的是否可行:不知这姚绮枫身上可有隐疾?如果她碎然身亡,那些御医们又诊出她是死于急病,如此,可会省却我们许多事?"
花容赞同地。点头道:“这确是一个合适的行事之法。”她看一眼目含慑色的花如言,不由停了一停,迟疑道,“如言姐姐若不忍心,大可将此事交由我姐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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