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荷眼泪直流,泣不成声,呜咽道:“淑媛今日并无异常,后来不知何故… … ”仿佛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突然一僵,停下了言语。
颜瑛珧正想追问,旻元却摆了摆手,道:“御医马上便到,先别妄下判断。”他此言一出,竟是生生将依荷几欲出口的话堵了回去,颜瑛珧看了他一眼,亦知意不再多问。
花如言站在姚绮枫的床榻前,目含关切地看着她,只见她已阂上了双眼,额角上有些微汗湿,发丝缭乱地贴在额前,脸上的潮红慢慢地减褪,余在双颊的是一抹浅浅的灰青色,竟似是药效过去的光景,思及此,她不由打了个寒战,难道真如自己一开始所猜测的,有人向姚绮枫下了乱其心智的迷|药?
过不多时,田海福便引了御医进殿,旻元道:“程御医,速为姚淑媛诊脉。”程御医诚性诚恐地来到姚绮枫榻前,花如言让开了一步,看着他小心冀冀地为姚绮枫手腕覆上绸巾,搭上脉的一刻,那瘦长的脸上便微呈诧异之色,把脉辰光愈长,那惊疑的神色便愈重。冼莘苓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神色的变化,铁青着脸问道:“姚淑媛到底如何?"
程御医听到冼莘苓发问,面上又是一惊,忙收了手,对旻元躬身道:“票皇上,臣斗胆,想问一下淑媛娘娘这一日可有进食何物?"
旻元看一眼地上的依荷,道:“你如实告知程御医。”
依荷战战兢兢道:“奴碑遵命。”开始细细回忆,声音止不住抖颤,“淑媛平素便没有进食早膳的习惯,一般只喝点加冰糖的花茶,今日淑媛也不例外,命奴碑备了岩兰香花茶,是了,淑媛喝下两杯茶后,便命奴碑送一些去给婉妃娘娘,奴碑依命而去… … ”她说着,慢慢地抬起头,眼光畏怯地在花如言身上掠过,只迟疑着似是不敢再往下说去。
洗羊茶揣测地看着依荷,道:“后来如何?"
依荷咽了咽,道:“奴碑把岩兰香茶包送到明宜宫,婉妃娘娘回了一包菩提子茶包给淑媛。淑媛收到婉妃娘娘的回礼,非常高兴,马上命奴碑冲沏… … ”说到这儿,她脸色变得惊性,便住了喉咙再难成言。
花如言且惊且愕,又有一份早有预料的笃定,随即涌现于心底的是滋味莫名的沉郁。她皱起眉来回视依荷猜疑的目光,只等那一句预谋在先的话直指自己。
冼莘苓焦灼道:“在皇上跟前,你胆敢有所隐瞒么?"
依荷慌地伏身在地,道:“奴碑不敢!奴碑后来为淑媛冲沏了菩提子花茶,淑媛品过几杯后,便开始… … 开始失常… … ”
程御医这时恭声对旻元道:“皇上,臣能否看一下淑媛娘娘之前所喝的两种花茶?”旻元此时神色平静无澜,只轻轻。汽一下头,对田海福道:“你与依荷一道前去把花茶取来。”眼光中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落在素来谨小慎微的程御医身上,同时也留心着花如言。
少顷,依荷便端T 两个茶壶进内,一个是白瓷壶,一个则是寻常的朱砂壶,花如言心下知道,那白瓷壶中是岩兰香,朱砂壶中定是菩提子。细看之下,果然是殿外所见的那个打翻的茶壶。
程御医取了两个茶壶仔细地检视着里内剩余的花茶,一番细致查验过后,他脸色更为凝重。最后,他放下白瓷壶,举起朱砂壶道:“票皇上,据臣验证,此菩提子茶中,含有大量的五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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