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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不死邪神 > 第九章阴谋陷害

第九章阴谋陷害

“夫子庙”是供奉和祭祀孔子的地方,利用秦淮河水为伴池,南岸有照壁,筑堤环抱。

庙内有聚星亭、思乐亭、楼星门、大成门、大成殿、明德堂、尊经阁、崇圣祠、奎星阁等建筑,称得上是金碧辉煌。

南宋绍兴年间,为“建康府学”,同时建科举考场——贡院。

府学内的明德堂,堂额还是宋末抗元英雄文天祥所书。

红姑带着张心宝,穿过人潮如织,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到了“夫子庙”。

张心宝诧异问道:“咱们不是去赌场找老爹吗?怎会走到这里来。”

红姑反而取笑道:“这里就是最繁荣的地带,里面大小赌场都有。老爹就经常往这里跑,有什么不对?”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不以为然道:“这是孔老夫子庄严神圣的庙堂啊!在里面设赌场,岂不是有辱斯文?未免也太胡闹了吧!”

红姑好似司空见惯,不以为意道:“相公有所不知,蒙古朝廷养出来的一批‘­色­目人’官吏,根本不知有廉耻这回事,问人讨钱各有名目,这种民生大计奴家怎能不知道?例如下属来拜见有‘拜见钱’,无事白要叫‘撤花钱’,逢节送‘节钱’,过生日要‘生日钱’,管事要‘常例钱’,送迎有‘人情钱’,发传票拘票要‘卖发钱’,打官司要‘公事钱’,连丧葬都得给‘死人钱’。各种名目五花八门,无所不用其极。”

她说得如数家珍般快疾,暂歇一口气又道:“弄得钱多就得意自夸‘得手’,分配好的州县当官是‘好地方’,补得职近说是‘好窠窟’,甚至台宪官都可以用钱买。像拍卖似的,钱多得职缺。连朝廷下州县的肃政廉访司的巡察大官,也都各带库子,捡钞秤银争多论少,简直就像在作买卖。”

张心宝听得目瞪结舌,开始对腐败的蒙古朝廷有所认识,转而愤慨不平,啐口痰不齿道:“大官吃小官,小官不就吃百姓!这种日子怎么活下去?百姓怎么不反?难道世间无能人?”

红姑猛点头赞同,但“嘘!”的一声制上他大声说话道:“听花姐讲过,天下反了一大半,听说有些村子竖起旗子,上面写着:‘天高皇帝远,民小相公多,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咱们‘集庆’(南京)地界是归‘南人’,也就是官拜‘太尉’的张士诚在管,百姓算得上幸运的了。民间总会有诗嘲官,奴家虽不识字,却也能念得出来。”

张心宝十分惊讶道:“小红,连你都能念这种诗,可见‘大元朝’就要变成‘大完朝’了,你到是说来让我见识见识。”

红姑得意呵皓呵哈笑上老半天道:“诗的意思奴家不甚理解,但晓得他们总叫官爷是贼!诗意如此道:‘解贼一金并一鼓,迎官两鼓一声锣,金鼓看来都一样,官人与贼差不多’。相公您说贼来贼去的,不就是讲,天下所有的官老爷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喽。”

张心宝叹声道:“这种黑暗政治下,当然好官被排挤,久而久之,有骨气的读书人就不愿当官受辱,如此恶­性­循环,官场便成一个大染缸了。”

分析的头头是道,真令红姑万分佩服,撒娇道:“奴家就知相公失忆前,是位有学问的读书人。此刻若要进去赌场,奴家就更放心了。”

张心宝搓揉脸颊,若有所思道:“说也奇怪,沿路走来,有一些事物,好像都似曾相识。忽来的灵感,好像本来就懂;但是对这般黑暗的朝廷乱世,又不曾有印象,尤其是蒙古人的穿着,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

红姑反而高兴,铃声笑道:“这表示相公能慢慢恢复记忆,更不是外族人的后代了。”

张心宝眉头一皱道:“我好像记得什么……种族不分……自由民主……唉!又想不起来了!”

红姑趋前挽其手臂甜秘道:“只要相公记得小红就行,不要再去管官老爷的事。咱们快进去找老爹!但是千万别得罪里面的看场地痞混混,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两人随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入内。

本是科举的“贡院”,却成了赌坊街,吆三喝四的赌声十分吵杂,熙来攘往的赌徒频繁,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找到老爹。

赌徒当然不分男女,赌风愈盛反应出当代急功近利,不劳而获的民众心态。

张心宝与红姑两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补钉衣衫在人群中穿梭,是无法与穿金戴银的赌客相比的。他仔细观察四周环境,却仍不见老爹。

因为不是来赌博,立刻便引起看场地痞的注意。

一名好像营养不良的瘦弱小混混,欲上前阻挡他们去路。鄙夷的眼神一瞅,Diao儿郎当抖着腿,一副打摆子般浑身站不稳的样子道:“两位借个光讲话!”

红姑与张心宝随着他离开赌场,到隔壁防火巷内。如此也正好可以打听一下老爹的去向。

这名混混竖起大拇指直指自己鼻头道:“我叫黑狗!赵老头没有来,你们这对夫­妇­一身破烂,还是赶快回家吧,免得在场子里被误认是小偷,到时候捉官究办,准会被剥层皮。”

这么一唬,便把红姑吓着了,赶紧推着张心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个人离开“夫子庙”顺便逛大街,好像刘姥姥逛大观园般,亲昵地手牵着手,吃一顿路边小摊,算是庆贺新婚。到了夜晚没有多余的钱,便夜宿在自己的画舫上。

画舫驶离至较静的河畔,一夜夫妻情深,你侬我侬不在话下。

三更过后。

张心宝口渴醒来,却不见床头人红姑,只见她一丝不缕的在火烛下,以右臂端着头,蹙额沉思,左手挚炭笔不断的在矮竹桌上画圈圈。

张心宝起床从后搂其纤腰!“啧”声亲个香腮,贴体问道:“小红,怎么不睡?在想什么?又画了些什么?”

红姑撒娇嫣然道:“奴家在想老爹怎么没去赌钱,真怕会出事。”

张心宝微笑安慰道:“肯定是黑狗在骗我们,明天咱们再去找。”

红姑不以为然道:“老爹是常客,按道理说他没有骗咱们的必要……!咦,说不定老爹输急了,先将画舫抵押。我怎么这么笨,找场子掌柜王叔一问,不就知道了。”

这么一说,两人也就开怀释然,打算明天再走一趟赌场。

张心宝好奇问道:“小红不识字,居然画圈圈交叠又重叠的规律,煞是好看。”

红姑忽尔双颊绯红,双眸水汪汪明亮,充满幸福的说道:“相公……您看者这圈圈一回又一回的重叠,像不像……咱们思恩嗳嗳,办‘那个’事……永不分离的样子?”

张心宝噗嗤笑出声来道:“咱们办‘那个’……哪有永不分离的道理……除非我的……‘卡’死在里头,但这样你也不好受!”

她脸红至脖颈,却觉心中一甜,反身投在张心宝怀中,娇羞答答地扭捏摩掌,发喘的呓喔轻吟声,真是使其荡魄销魂。

“相公就会使坏……尽使出一些怪异奇招来戳磨奴家……但又温柔体贴,令奴家感受得爽飘飘甜蜜快乐……以前那个粗鲁男子像根木头……和你简直没得比……”

这么吐实,却教她后悔羞窘地贴其胸膛耳鬓厮磨,再也讲不下去。但是如此很能打动男人的心,感觉自己愈益雄壮威武。

张心宝亢奋状态下,忽然灵光乍现,轻推红姑道:“小红,舫里面有没有笔墨?”

“当然有,一些自命风流的嫖客,偶然诗­性­大发,便会要求写上一首。您要笔墨做什么?莫非记起了些什么,要写下来?”

她嘴巴一说完,便将笔墨放置桌面,双掌顶腮,注目营心。张心宝快速下笔挥洒,其笔苍劲有力,一字接着一字,立即成诗。

“相公!您写些什么字,念给奴家听喽!”

张心宝轻咳一下,拿起纸张得意的朗诵道:

相思欲寄从何寄?书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我密密加圈,你须蜜蜜知侬意;

单圈儿是栽,双圈儿是你;

整个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

还有那就不尽的相思,

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朗诵完毕,红姑在他的胸膛早已滴湿泪珠儿,喃喃呓语道:“这首诗箴奴家会永远保留不离身边……就是这么样……唱进了奴家的心坎深处……我不能没有相公……我真爱死了张郎……”

红姑猛按其胸膛,迫其往后面跌个四脚朝天,然后便采蹲姿,一跨而上……还真个不断旋转……摩掌划“圈”……

张心宝相偕红姑重回孔庙赌坊街。

红姑拉其衣袖直接找到王掌柜问道:“王叔!我的老爷有没有把那条破画舫,拿来质压你银两,拿去赌钱。”

王掌柜低头打着算盘“叭嗒!”声不停,不过却能一心两用,以冷漠不屑的口气道:“没有……最近没有来……你去别家找一找……”

昨天的那名混混黑狗见了他们,兴高采烈道:“我知道赵老爷的去处,两位快随我来!”

红姑喜出望外,拉着张心宝尾随而去。混混黑狗带他们转了几个巷弯,却进入了一条死胡同内。

张心宝警觉­性­地轻扯一下红姑的袖子,她也顿然幡悟,急忙道:“这位大哥……咱们临时有事……改日再找老爷……”

话一讲完,拉着张心宝便往回头跑,却被巷口突然冲出的四个大汉给堵住了。

红姑见他们并非赌场的保镖,而且来势汹汹,皆一脸横­肉­恶形恶状,吓得挨在张心宝身边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挡着我们?”

混混黑狗转身过来,如哈巴狗般对着其中一人打恭作揖,十分阿谀。只见其丢了一小袋碎银给他,便乐得一溜烟消失在巷口。

赏钱的彪形大汉眼露凶光道:“你这个丑姑娘就是红姑,他可是姓张的憨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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