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誓复旧山河,曾奈奸邪误国何?
铁马长驱河洛水,金牌亟返郾城戈。
中原父老空遮诉,南渡君臣不耻和。
五国城头烟月惨,千年坟树尽南柯。
奸邪:指秦桧等奸臣。
铁马长驱:(宋绍兴十年二一四零年)岳飞大败金兵于偃城,收复郑州、洛阳等地,乘胜进军朱仙镇(河南省开封县西南境)。
河洛水:黄河和洛水。
五国城:辽时期,今黑龙江省依兰以东至乌苏里江口的松花江两岸,有剖阿里、盆奴里、奥里米、越里笃、越里吉等五国部落归附,设节度使领之,称为五国城。
南柯:南枝。这里譬喻岳飞对南宋王朝的一片忠心,有如南柯一梦。
末两句说:宋徽宗、钦宗被俘,囚死於五国城,落得悲惨而又可耻的下场。民族英雄岳飞坟上的树木蓊蓊郁郁,皆朝南不朝北,象徵其精神永垂不朽。
三千胄甲鲜明的战士将土地庙方圆百丈围得水泄不通,一千骑兵策马於外围八方列阵,戈戟森森声势惊人。
“轰隆!”青铜大炮一响。
正南方战士如潮水般涌向左右两侧,一面“陈”字红底黄字的大纛迎风猎猎,由一名掌旗官高举著冲出阵来,其后方跟随著十名将官及数十名江湖打扮人物,个个精神抖擞策马而出。
独占鳖遥望二匹快马奔驰前面,率领著部将及江湖人士杀气腾腾群涌而至,就知上当受骗大事不妙了。
一旁的红姑惊讶急问道:
“死老鬼!怎会是徐寿辉与其契弟陈友谅率领数千兵马来围攻?当初大家不是有结盟密约,此事由咱们专揽吗?”
独占鳖气得丑脸狰狞暴怒道:
“操他妈的狗屁结盟!咱们被出卖了!他们肯定把表弟张心宝当饵,用黄金万两买咱们的命!”
红姑气愤填膺道:
“死老鬼!都是你不好,跟那个牛鼻子冯日机赌什么三招论英雄,要是咱们五百名弟兄一涌而上将他们给宰了,救走表弟张心宝早就远走高飞了!”
独占鳖确实惧内嚅嗫道:
“你不是也赞成吗……若能杀一儆百,更显得‘天残门’的威风……若知道徐寿辉会不顾江湖道义……咱们又何必与‘武林盟’讲道义。”
楚厉神色紧张急催道:
“主公、主母请别再做无谓争端!若战事起,我与老阎率领五百个弟兄去挡头阵,凭你们的武功趁机突围而去,应该不是问题。”
阎魁义气凛然拍胸道:
“老楚说得不错!希冀主公突围后,找个机会宰了徐寿辉及陈友谅替咱们报仇,大家死也瞑目了!”
独占鳘激动地紧握他们的手道:
“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能突围尽量突围……莫做无谓的牺牲,我一定会将徐寿辉和陈友谅千刀万剐,以报今日血海深仇!”
红姑也慌了起来道:
“死老鬼……我的表弟张心宝怎么办?如不救他,肯定会被他们凌迟处死……我可不依!”
独占鳘三角吊眼,阴晴不定,思虑片刻道:
“太座!依目前情势唯有先求脱困,然后跟踪这批人,再找机会救出表弟,应该没有困难。”
话刚讲完,十丈外的徐寿辉与陈友谅翻身下马,背后尾随而至的十名家将及数十名武林人士纷纷紧随其后。
徐寿辉由“青龙堂”堂主韩畅及“白虎堂”堂主白彪前导,后方跟随著十二名护法级高手拥护而上。
陈友谅由十名家将及十名供奉级高手在原地保护,亲信供奉拜子鹰左臂腕套著牛皮手套,一头五尺高羽毛乌亮的“毒鹰”俨挺地炯炯而视,其左臂腕往上一抛,那头扁毛畜牲就振翼飞翔空中,监视敌方一切动态。
徐寿辉率领丐帮“青衣门”堂主及护法级精英共十五人,停在距离“天残门”五百帮众列阵前方约五丈,便不敢再前进。
韩畅掠前二丈狐假虎威地厉声叫道:
“独占鳘滚出来!你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魔头怎会成了缩头乌龟,一定是躲在‘九幽魔爪’那个臭女人的裤裆不敢露面,快出来受死吧!”
这般辱骂叫阵,使得布阵以待的天残门帮众同仇敌忾,更凝聚保护门主,悍然不畏的向心力。
韩畅挑衅声方歇。
惊见独占鳘於五百徒众后方暴然腾身而起,双袖一振,若大鹏飞翔,两足如擂鼓急弦般直扑而去。
他双袖再振,身法抛弦弹飞,画出长虹贯日之姿,速度之快,令人产生将三丈之遥的距离瞬间化为咫尺之间的错觉。
韩畅骂得痛快淋漓,正得意洋洋地回头对著徐寿辉的目光邀功,静待指令,才不过咽下一口涎沫的时间……
韩畅竟望见庞然军容的战士们,个个脸露骇色好像看见了鬼魅一样,也给吓了一大跳。
只闻徐寿辉一脸槁灰惊叫道:
“快闪!老魔头不是人……”
话都没讲完。
韩畅闻言心中一凛,咽下的那口涎沫还没下肚,却给惊吓得迫涌喉间,猛地回头,即见独占鳘剑痕翻裂的丑脸已在眼前。
他惊骇欲绝,魂飞魄散,裤裆已然湿答。
“嗤——”
独占鳖一指戮入韩畅的喉结,劲力一催,喉咙里那口涎沫夹带一股血柱从颈后喷出丈外。
“你这个跳梁小丑!竟敢强出头来辱骂老子?就要你为此付出代价,从此消失江湖!”
“呓喔……”
韩畅瞪大双眼恐骇至极,从颈后端血淋淋破洞,呼出最后一口气,僵死当场。
“篷——”
独占鳘起个大脚一踹,暗含玄阴真气,其尸体踢飞二丈之遥,准确落於徐寿辉与白彪等一干人面前——
“噗——裂!”
韩畅的尸体霍然爆开,四分五裂的细碎尸块夹带大量鲜血化成一蓬血雾,喷得这批人如碎石击身,纷纷在惊呼中窜逃,十分狼狈。
血腥残暴的杀人手法及浑厚的内力与高绝的轻功身法,震撼当场,不愧北武林魔道第一高手。
数干战士虽然个个面露骇色,却是井然有序严阵以待,可见陈友谅平时治军严谨。
徐寿辉一边擦拭鲜血肉层,一边暴跳如雷咒骂道:
“老魔头!你不讲江湖道义而且泯绝人性,所谓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你哪配雄霸北武林!”
独占鳖丑脸狰狞怒喝道:
“老奸头!你毁弃盟约在先,哪有什么资格数落老子的不是!你若有种就放马过来与我单打独斗,别当个缩头乌龟躲在人后叫嚣,简直厚颜无耻!”
徐寿辉哪敢与他单挑,如此岂不是自寻死路?却又不能在数千士卒面前怯场示弱,故作大义凛然道:
“啐!你这个大魔头与鞑虏朝廷勾结,狼狈为奸,为其鹰爪;咱们义军皆是歃血誓盟‘驱逐鞑虏’的好哥们,岂容尔等残害汉族?对付你们这种‘汉奸’根本不须讲江湖道义,应该将尔等万箭穿心,磔刑分尸。”
独占鳘被诬陷得气愤填膺,破口大骂道:
“老奸巨滑的徐寿辉听著!你率领的‘青衣门’皆是藏污纳秽之辈,都是一群满口仁义道德却一肚子男盗女娼,专干见不得人之事,与我密约擒拿‘汉奸’张心宝,以报陈友谅的杀母之仇,此刻张心宝为‘武林盟’保护就在土地庙内,难不成连他们都杀了?今日你毁约在先却来反咬我一口,真不得好死!”
丐帮“青衣门”恶名昭彰已被排挤在“武林联盟”之外,独占鳖故意拖“武林联盟”下水,实是一著妙棋高招,就看徐寿辉如何处置?
徐寿辉豆眼滚碌朝土地庙喊道:
“冯盟主在否?请现身一见!”
冯日机从庙中兔起鹊落掠身而出,一身道袍飘逸犹显傲骨嶙峋,一派宗师风范令人倾倒,淡然自若道:
“丐帮徐门主!咱们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贫道是奉陈元帅之邀擒拿采花淫贼张心宝为地方除害,略尽棉薄之力,此淫贼竟是老魔头独占鳘的表弟实出乎意外,你切莫被其挑拨离间。”
徐寿辉眼睛一亮,笑得奸诡,顺水推舟道:
“我本来就知道他们都是邪魔歪道,又有这层关系,所以故意与其联盟密约,诱其南下,打算一举歼灭,还望冯盟主再为南武林尽份心力。”
冯日机双眼炯炯,不亢不卑道:
“江湖有江湖人的做法,既然陈元帅善意邀请在先,为何又派遣重兵包围?真教贫道费解?”
徐寿辉笑道:
“请尔等交出小淫贼张心宝就此离去,本座绝不伤各位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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