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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政治黑暗

江风不定半晴­阴­,愁对花时尽日吟。

孤棹自迟从蹭蹬,乱帆争疾竟浮沉。

一身累困怀千载,百口无虞贯万金。

空阔远看波浪息,楚山安稳过云岑。

“黑运河”的偏僻河畔。

真田忍者群陆续集结,采买的粮食及日常用品悉数送上“潜水舰”,二百来名妖忍都知道府衙一役张心宝击退及重创“殁煞童子”无天半藏及“魑媚鬼姬”无法媚子等一­干­伊贺忍者,免为假太守率领驻军谋杀,个个脸露敬佩真心臣服。

太古和尚首次看见这艘庞然潜舰浮出江面时,吓得惊叫连连却不改顽­性­,捡一颗石子丢掷舰身,传来“锵!”地一股悠扬金属声。

太古和尚已告知张心宝,一代圣僧是为秘中鉴假扮其形态所害,老和尚临死时说出一些骇人听闻的秘辛,包括“断层武林史”……

两人因此判断秘中鉴必与北武林三名“天尊”有所关连,待办妥老皇帝赵昺禅位事后,约定连袂北上追缉这段百年来最神秘诡谲的武林无头公案。

两人正兴高采烈互诉这段日子的奇遇时,草丛间忽然传出窸窣杂声,便警觉地分左右包抄过去。

两人联手足以纵横南武林,真不知哪来的不知死活的敌人,竟敢在十丈之内鬼鬼祟祟欲探潜舰情报。

太古和尚率先动手,双袖排云般一拂,一股凌厉无比的劲气狂飙,约人高的杂草偃倒,猎猎呼号,竟将一条人影击飞半空中。

人影惊声尖叫,原是个女子。

张心宝掠身空中双手一抄接住这个女子,见她满脸惊吓苍白,乱头羼服一身污秽狼狈状,心生羞愧,脱口道:“詙妹!受惊了!教我十分担……”张心宝怜爱地搂抱得更紧。

陈詙花容玉惨放声大哭,朝张心宝胸膛一直擂捶出气,边撒娇边发泄其护花不周之处,一旁的太古和尚再笨也知道是随行的“汴梁公主”,连忙赶过去请安问候。

陈詙也没想到居然有外人在场,原是个年轻和尚在憨笑作揖叙礼,羞窘得连忙挣脱张心宝的怀抱,双臂裣襟回礼。

太古和尚见陈詙虽然一身污黑,双眸却是黑白分明,清澈有神;同时蕴涵有一股睿智及狡谲融汇的异采,感觉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被张心宝介绍一番便顿时忘了。

张心宝挥手招呼一旁伺候的真田边渡,嘱咐他先接陈詙乘小舟回舰洗涤一身污秽,之后遥望潜舰道:“疯和尚!东瀛异族十分排外,定不会让你上潜舰,以免一些设备机密曝光;咱们只好在‘扬州城’见面了。”

太古和尚虽一脸失望却不以为意道:“张檀越!恩师临终前曾嘱咐小僧,一有机会就该帮助你弃魔心转圣道,并且谆谆教诲小僧:世间可怜之人虽有可恶之处,但须谨记用各种不同立场、不同角度去看世事,对事不对人;我辈行侠仗义的武林中人,杀人及救人同是一双手,以后看我们怎么去做。”

张心宝感动地轻拍其肩,习惯­性­地搓揉双颊道:“受教了!圣僧对我的企盼定然全力以赴,自从学得‘无名一剑’以后,让我有浴火重生的感觉,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咱们就同心协力为国为民尽一份心力。”

太古和尚虽得旷世奇遇,仍不改其玩世不恭态度,笑ⅿⅿ的双眼如挂悬月,一颗悬胆大鼻微颤,咧嘴嘻哈,学着张心宝搓揉双颊,道:“小僧愿以张檀越马首是瞻,那些无恶不作的神­奸­臣擘,他妈的祖宗十八代连阿弥陀佛都不会超渡;先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好教恶人幡然醒悟,忏悔过去种种,如此定然重新做人!”

张心宝知道和尚慈悲为怀不会轻犯杀戒,但其骂人不带脏字,功夫一流深谙禅意,有时真让人啼笑皆非。

“真是个疯和尚!我建议你暗中去保护迎帝的龙旗銮辂队伍,以防­奸­人破坏,算是功劳一件。”

真田边渡忙哈腰为礼,打岔道:“主子,舰艇快要开航了,请您上船吧!”

太古和尚在空中翻个斛斗,停顿气歇将落地的一瞬间,双脚若踏天梯般空踩几下,整个人好像莲花撑托,如流星闪炽飞逝而去,其聚音成线密意传音仍盈绕耳畔。

“张兄弟一路保重!咱们‘扬州城’见面了!”

真田边渡望见这种绝臻轻功顿时傻愣住了,惊颤脱口道:“传言果真不假!这位年纪轻轻玩世不恭的疯和尚,在府衙上空露了一手呼风排云功夫,对着蒙面人又跪又拜,真是举世无双的‘疯癫神僧’了。”

张心宝喃喃自语,摇头叹息道:“唉!江湖人以讹传讹不足采信,说他是‘疯癫神僧’之人才是疯子,大智若愚,大拙若藏才是其真本­性­!”

真田边渡尴尬地嘿嘿乾笑道:“主子既是与他情同手足,且和尚又不算异族人,理应邀请‘疯癫神僧’入舰为族人祈福,提高士气,大振军心!”

张心宝一呆,竟忘了东瀛人有这种和尚为出征战士祈福的习俗,他却不事先告知而未能留下太古和尚同行,心生懊恼,咒骂道:“马后炮!你真是事前猪脑袋,事后诸葛亮;早说不就能留住和尚为大家诵经祈福了!”

真田边渡好生后悔,忙备舟亲送张心宝上潜舰,登舟之际,张心宝喟然问道:“花魂与残月上舰了没有?”

真田边渡脸­色­一沉,怒气冲冲道:“她们投靠伊贺本家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全是两个贱人出卖您捅出来的祸,枉费主子对其一片爱心,简直狼心狗肺!”

张心宝若有所悟道:“边渡兄!要憎恶这件事,别厌恶那个人。她们选择叛离我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会因此内疚而痛苦一辈子。”

张心宝登上小舟要真田边渡坐稳了,双掌凝劲轰抽水面,舟如飞梭直冲江心“潜水舰”,一把攫住真田边渡襟领掠身而上,双双隐入舱门顺手盖紧,庞然大物缓缓潜入水底,冒出滚滚气泡不见踪迹。

“扬州城”的兴起,始于公元前四八六年“邗沟”的开凿,也就是西汉文景年间,吴王刘濞所开的盐河(又名邗沟,是为通扬运河前身),东通海陵仓(今泰州市),尊定今扬州市区水运形势。

隋凿通济渠,改造山阳渎,逐渐成为东南沿海漕粮和淮南盐转运枢纽,唐中叶以后发展为国内外商贾云集“富甲天下”,“身怀万贯下扬州”的第一大都会。

扬州城西北蜀岗中峰以“大明寺”、“平山堂”为主体,林木蓊郁,殿、堂、楼、阁,隐现其中,风景绝佳。

“平山堂”于北宋庆历八年(一零四八)欧阳修任扬州太守时所建,有“远山来与此堂平”匾额,登堂南眺江南诸山,恰与视线相平故名之,壮丽为淮南第一。

天气晴朗,一棵大树下。

张心宝偕陈詙,俱是一身朴素打扮,离舰来到“平山堂”欲凭吊唐宋八大家之诗人欧阳修;但见堂前一座庞大平台居然卖起茶叶及民生用品,摊贩拥挤脏乱,人潮喧哗,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令人惋惜,简直有辱斯文两人因而大失所望。

陈詙讶异道:“听闻此堂是扬州人文荟萃之地,北宋年间欧阳修曾任此地太守之职,如今放眼所及怎么尽是些贩夫走卒之辈聚集?可见地方官不敬重读书人,有辱先贤古风。”

张心宝感慨道:“欧阳修老年退隐颖州,六十四岁左右一首《采桑子》中一句‘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形容春的繁华、春的生命旋律,固然能令人喜,同时也令人悲;即使春光烂漫之时,已然觉悟到春光不久,繁华转眼即逝,更何况笙歌已散,游人已去,寂寞凄凉心情更何以堪。”

陈詙双眸荡漾异采,嫣然道:“张郎,听说欧阳修写完这首词不久就去世了,他当时垂垂老矣的心境,使其觉悟一生的繁华有如春天一样,原是一场春梦;骨子里那彻骨的凄凉、孤独,实在值得细细体味。他所留下诸多千古垂世的好词,令人品读赞不绝口;我们虽然年轻,又能留下什么事迹让人凭吊?”

张心宝微笑道:“咱们继承老皇帝意愿,让大宋龙凤年号延续下去,也算得上名留历史,名扬万代了。”

陈詙双眸一掠淡淡忧愁,轻叹道:“张郎别傻了!如果韩林儿称帝一统江山后,来个改朝换代,那这段历史哪有你我的份?”

张心宝双眼怒睁,满脸通红地道:“他敢!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会被天下百姓所唾弃!我有一份‘密诏’可以置他于死地。”

陈詙如泼一盆冷水道:“张郎别忘了韩林儿并非老皇帝直系嫡出,如果是你当皇帝会将太庙供奉赵氏历代先帝的牌位吗?所以不论谁当皇帝,必定改弦易辙另起炉灶,命史官篡改这段龙凤历史,称诵自家祖宗十八代,自命正统。”

她满口道理令张心宝十分泄气,问道:“詙妹出身官宦之家能洞悉改朝换代之事,不知有何方法防范未然?让我建议老皇帝未雨绸缪!”

陈詙摇头道:“张郎拥有‘密诏’易惹祸端,说不定北方鞑虏朝廷正暗自窃喜地隔山观虎斗,中原群雄争端无穷年年杀伐正遂其愿,妾身只有一个方法可让您不卷入这场恶斗漩涡。”

张心宝高兴的请益道:“想不到詙妹是位不让须眉,允文允武的女中诸葛,我正要讨教!”

陈詙双眸异采频闪,故作撒娇状嫣然道:“时代巨轮不会因我们而停止运转,这一部战乱史永不会休止,历代皇朝天下大治也不过百年,咱们何不急流涌退不蹚这种浑水,隐姓埋名笑傲江湖,多么惬意呀!”

张心宝一愣,攒眉蹙额不以为然道:“我还以为有何高见!竟是这种消极论调?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身负老皇帝重托岂能轻易撒手而去?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真是­妇­人之见!”

陈詙双眸一红,近似哀求幽怨地道:“张郎,您知道历代多少深闺­妇­人悔教丈夫觅封侯吗?妾身此刻心境有如欧阳修一句‘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只盼你我如现今朝朝暮暮相处,不盼您轰轰烈烈去闯一番成就。”

张心宝轻握其纤纤玉手,感慨道:“詙妹情深意重,令我铭感至中!三日前淮安府衙一役,太古和尚明知秘中鉴是杀师凶手却能顾虑大局暂放私人恩怨;依我的看法,此中必有不可告人的诡谲秘密互相牵扯不清。疯和尚虽有绝世武功,却并非无所不能,还不是被人耍得团团转?以疯和尚之能尚且如此,何况是我?等办好迎帝之事后,咱们先远离宦海笑傲江湖,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陈詙眉开眼笑有如花朵绽放般地娇艳,道:“张郎确比疯和尚睿智!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有些事情不须过问太多,日子反而能过得坦然一点;妾身嫁­鸡­随­鸡­永远跟随您快乐过一辈子,即使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日子也都无怨无悔。”

张心宝兴高采烈提议道:“詙妹,不如咱们与赖燕姬乘‘潜水舰’过海远赴东瀛,那地方没人认识我们,逍遥一阵子再回中原,你看如何?”

陈詙笑得勉强,却不忍拂其好意,道:“张郎是一家之主,说了就算!先探访民情评鉴韩氏治国才­干­,好向老皇帝报告,暂时不谈此事了。”

张心宝温柔地轻握其手迈步走向人群,到处摊贩胡乱摆设,显得拥挤难行,奇怪的是有一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小孩子穿梭人群中,猛拉着行人衣袖乞讨,形态可怜却令人生厌。

较年长的乞童一双脏手捉住路人衣袖时,虽被赏以耳光,却仍死缠烂打黏着人,教行人不得不远掷一个铜钱让那批乞童追逐过去,众乞童为抢铜钱便拚命大打出手,不顾死活,令张心宝十分讶异不解,这是什么情形?

陈詙看见张心宝停止脚步观望乞童们打架抢钱,便知他心里在好奇地想着什么,轻扯其袖道:“张郎,世局动荡不安,这种孤儿乞童比比皆是不足为奇,莫扫了咱们参观一代文豪欧阳修祠堂的雅兴,进去凭吊一番吧!”

说毕,抢不到钱的乞童又围过来对着张心宝及陈詙乞讨,陈詙依样画葫芦,拿一把铜钱飞洒远处,乞童个个忙着检钱不再打架。

张心宝惊讶道:“詙妹是官宦人家,处事竟这般圆融,好像是经过大风大浪?”

陈詙一震,心生惊惕道:“人家是看乞童可怜嘛!花点铜钱免得被脏手污黑衣衫喽!”

陈詙拉着张心宝衣袖要快速进入堂内之际,他常处气机分布全身防范暗算,忽然感觉后下方臀部有一股微弱气息,正要突破气机网罩欲探进来,虽然没有杀气,却不能不防范万一。

张心宝凝劲剑指打算点破这股微弱力道,蓦地转个身,无坚不摧的剑指顿在胸前立即散劲,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是一名年约五岁的乞童,不及半个身高,伸出污黑小手胆怯怯怯地轻拉着张心宝的裤管,若被其剑指点中,必然毙命当场,当然是一场莫名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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