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你在外面等着!”苏墨说完,不顾紫菱的意愿,提起裙摆拾阶进了药铺。
药铺的掌柜见有客,顿时来了精神,急忙上前招呼着苏墨,“这位小姐,您是看病还是买药?”
“买药!”
“您的药方能给我看看吗?”
“没有!”苏墨淡然的回道,看着掌柜一脸的错愕,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拿出一锭足足有五两重的小银锭放到柜台上,说道:“我要可以让人不会怀孕的药!”
她的话一出口,顿时遭来掌柜的审视,掌柜心中暗道:难怪出手这么大方!
他鄙夷的上下打量着苏墨,顿时没有了刚刚的热情,脸上带着不屑,从药柜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冷声的说道:“喏,本店秘制的丹药,不要煎熬,直接服用,每次办事后服一粒,保证不会怀孕!”
苏墨也不在意,这一个女子出来买这样的药,就算在现代都会让人看不起,何况古代。
“这管用吗?”
掌柜冷嗤,哼了一声,道:“小店没有倒闭都是靠它,翠云楼的姑娘们可都是吃的我这个药……”
翠云楼?!
苏墨暗自一笑,原来……十之八/九他把她当青楼女子了。
“管用就好!”苏墨拿过瓷瓶装入贴身的小锦囊中,转身离去。
紫菱见苏墨走了出来,急忙上前,担忧的问道:“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刚刚没有听您说呢?”
“我没事!”苏墨淡笑的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会儿!”
早就走的有些乏了紫菱一听,顿时头点的犹如小鸡吃米般。
她们刚刚离去,就有两人偷偷的从小巷子里出来,看着离去的苏墨和紫菱,其中一人指了下药铺,道:“你去跟着,我进去看看!”
另一人应了声,举步跟去,说话的人亦进了小药铺……
就在二人各自行动的当,一个冷着脸,浑身有种压人的气势,身着蓝衫的男子闪身走了出来,看了看药铺的人,嘴角冷厉的一抿,快步的跟上了去追苏墨的人。
“你是谁?”那人被蓝衫男子逼入了死胡同,警戒的问道。
蓝衫男子冷魅的看着他,缓缓道:“你跟在苏墨后面我不舒服……”
说着,一枚细小的银针Сhā入了那人的咽喉,顿时毙命。
蓝衫男子微微倪了眼倒下的人,向苏墨追去……
37.戏谑的爱-036只为救你①
蓝衫男子微微倪了眼倒下的人,向苏墨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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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和紫菱进了茶馆,二人点了几个小点心一壶茶,悠然的吃着,听着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着趣闻,到也悠闲自在。
“好美啊……”紫菱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一脸的羡慕,拉回视线看着苏墨说道:“小姐,我们也去看看那个枫叶林吧……听起来,好像很美的样子呢!”
苏墨微微点头,反正也闲来无事,自己也挺好奇那片美景的。在说,回府指不定又要面对尉迟寒风乱了自己的心神,她不能失去了主导位置,她不想着去主导别人,但是,自己一定要能主导自己。
二人吃完了差点,向人询问了枫叶林的方向,离开了茶馆。
在她们离开后,先前跟着他们的蓝衫男子拿出一枚银子交给了说书先生,眸光阴寒的看着二人的背影。
“我说公子,你怎么知道二位姑娘会打听了去枫叶林呢?”说书先生一脸的好奇,可是,当接触到蓝衫男子冷漠的眸光时,突然打了个冷战,急忙摆手道:“老朽还要去忙,告退!”
蓝衫男子依旧面无表情,他淡漠的抬步离去。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除了性子变的冷淡了外,什么都没有变,依旧喜欢美丽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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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隶急匆匆的感到寒风阁,看着正看着政务的尉迟寒风,急忙说道:“王爷,您派去跟着王妃的人回来了!”
尉迟寒风放下手中的折子,微微抬了凤眸扫了眼萧隶,轻咦道:“跟丢了?”
萧隶摇摇头,脸上噙了几分担忧,说道:“小八死了!”
“死了?!”尉迟寒风倚靠在座椅上,沉思了下说道:“让小四进来!”
“是!”
萧隶离去,片刻带了小四走来了进来。
尉迟寒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四,说道:“什么状况?”
“回王爷,属下和小八跟随王妃到了药铺,后来属下进了药铺让小八继续尾随王妃,可是,当属下出来时跟随着小八留下的记号寻去……”小四痛苦的抿了下嘴,继续说道:“就只在一个死巷中发现了他的尸体,属下检查过,小八甚至连反击的余力都没有,就被人用银针封了吼!”
尉迟寒风微微蹙眉,王府十卫是萧隶亲手调教出来的,虽然不能说所向披靡,可是,绝对不会让人就如此不清不楚的结果了的……
想着,心中突然一惊,问道:“从哪里跟丢了苏墨?”
“回王爷,西城街上玉荣药铺!”
“萧隶,派人出去,如果苏墨有了何闪失,本王拿你们试问!”尉迟寒风急忙说完,起身离去。
这样的高手跟着苏墨后面有何企图?
如果说是南帝暗中派来保护她的,也不可能杀了小八,这样想来,这个人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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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好美哦!”紫菱看着大片的枫叶林,不由得感叹道:“这样的景象在咱们南朝从来没有见过呢,想不到黎玥城的西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风景。”
苏墨淡淡的笑着,踏着落在地上的树叶儿缓缓走着,说道:“这个时候还不是真真看枫叶的时候,等再过上一段时间,等这叶子彻底的红了,那才好看呢!”
紫菱疑惑的看着苏墨,问道:“小姐怎么知道?”
她自小就跟着王妃,这王妃去过的地方她都有去过啊……
“我听桀哥哥说的!”苏墨胡说着,她倚靠在一棵树干上看着整片的枫叶林,思绪渐渐的放空,目光有些失去了焦点。
突然,一阵脚步急忙踏过树叶的声响引起了二人的注意,紫菱反射性的拉住苏墨,喏喏的问道:“小……小姐,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那急促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近,周身的空气突然变的压抑起来,苏墨感受到来自外力的压迫,紧紧的抓着紫菱,脸上却故装平静的说道:“紫菱,看也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就拉着紫菱回头走去,可是,刚刚走了几步,就被几个黑衣蒙面人拦住了去路,二人向后走去,没有走几步,又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黑衣人拦住。
“你们想干什么?”苏墨心里怕极了,这样的场面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感受到紫菱身子在颤抖着。
黑衣人并没有人说话,只是一步步的逼近着,手中的刀就算在这密布的枫叶林里也发着刺目的光芒,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被冷厉的杀气笼罩着,随着他们的逼近,苏墨和紫菱几乎想惊叫。
“各位大哥,看样子你们也不是为了劫色……”苏墨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咬着牙说道:“如果是劫财,你们开个价!”
依旧没有人回答他,那些黑衣人依旧像苏墨他们逼近着,他们脚下的步子很缓慢,好似故意让苏墨和紫菱的心灵承受面对死亡的压力。
“小……小姐……”紫菱吓的都快哭了,可就是这样,她依旧本能的挡在苏墨的前面。
“别……别怕!”苏墨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的局面她已经无法说服自己冷静。
黑衣人眼中都冒着嗜血的寒光,看着苏墨好似看到了猎物,众人缓缓举起了刀……
“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弱女子……岂不是太丢人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和此刻的场景形成了对比,这个柔和的犹如春风的声音对于这样的杀气有些格格不入。
声音方才落下,一个男子从树上飘然落下,背对着站在苏墨和紫菱的前面,看着黑衣人说道:“你们要么走,要么留下命!”
“吱——————”
突然。林间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声,黑衣人身上突然笼罩上了杀气,一半的人依旧原地站着,另一半的人闪身向男子攻去,招招都是下了杀招,只是都被男子化解,待命的一半一见,顿时又上去了一部分,独独留下了两个人。
黑衣人虽然杀不了男子,却足够将他纠缠,剩余的两人目标明显,举刀向苏墨和紫菱杀去。
紫菱大惊,却依旧挡在苏墨身前,苏墨眼见刀要落下,本能的将紫菱推开,人亦同时闪到到了一边,可是,还在她来不及继续躲闪,另一刀已经又劈了过来……
“小姐……”
紫菱大叫,随着她的喊声,男子脱开了包围,一角踹向举刀去劈苏墨的人,适时,让苏墨有机会躲到一侧。
可是,还不待苏墨有喘息的空荡,又是一刀劈来……
紫菱忘记了大呼,男子甚至来不及转身再去救她……刀已经劈了向苏墨……
38.戏谑的爱-037只为救你②
男子脱开了包围,一角踹向举刀去劈苏墨的人,适时,让苏墨有机会躲到一侧。
可是,还不待苏墨有喘息的空荡,又是一刀劈来……
紫菱忘记了大呼,男子甚至来不及转身再去救她……刀已经劈了向苏墨……
“铛!”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响,一道银光闪过,黑衣人的刀被硬生生的打的偏离了方向,可是,依旧有着势头的刀还是划破了苏墨的胳膊,将她的胳膊拉开了一个伤口。
“小姐……”
紫菱大叫,顾不得其他,往苏墨身边爬去。
“吱————”
就在黑衣人另一波的攻势准备再起时,方才发动攻势的哨音再次响起,黑衣人纷纷收刀,只在一瞬间就在枫叶林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你……你流了好多血!”紫菱惊恐的看着苏墨的胳膊。
苏墨只感觉自己快要疼的晕过去,看着转身蹲下的男子,自嘲的一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幸亏我在这里!”男子蹲下时,急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先是喂了一颗到苏墨的嘴里,方才拿出一颗捏碎撒到她的伤口上,逐又扯下衣服下摆,为她包扎着。
“相遇三次,竟有两次都是要你救我!”苏墨虚弱的说着,额头冒着冷汗。
“也许……我生着就是为了救你!”
紫菱看着苏墨的伤口,又看看男子,道:“赵……赵公子,我们加小姐是伤……”
“还好,只是划破了皮,伤口并不深!”赵翌安慰紫菱说着,顺时扶起了苏墨,神色担忧的说道:“你们怎么会单独来此?如果不是今日我正好在附近,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我……呜呜……”紫菱经过刚刚的恐惧,此刻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后怕,哭着说道:“如果不是我要来看枫叶林,小姐就不会受伤了……”
“不怪你,如果我不想来,你想也是没用的!”苏墨淡淡的说着,看着赵翌,道:“谢谢你又救了我!”
赵翌柔和的一笑,帅气阳光的脸让人看着就能忘记刚刚的危险,他揶揄的说道:“昨夜还在问哪日才能见面,想不到今天就又见到了,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的!”
苏墨一怔,随即莞尔一笑。
“你的伤口我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需要大夫重新处理的,否则落下伤疤可就不好了!”赵翌关心的说道。
苏墨点点头,看着还在流泪的紫菱道:“我们先告辞了!”
“我送你!”
苏墨一怔,道:“不用了,我想……那些人估计不会再来了!”
赵翌心中趟过失落,上前一步,道:“那……我送你入城,这里毕竟是郊外,总是有些不安全的。”
苏墨微微点点头,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三人一路上走着,好在西郊离城门并不是很远,只是片刻功夫就到了,临分别,赵翌微微一叹,道:“不知道下次有缘相见会不会这样的快!”
苏墨一怔,看着赵翌脸上的真挚,微微抿了下嘴角,转身离去。
“我经常在十里亭练剑弹琴,那里的景色比枫叶林可美商许多!”
身后,传来赵翌的喊声,苏墨顿了下脚步,头不曾回的离去。
紫菱偷偷的回望了眼赵翌,心中一片哀戚,如果王爷像赵公子一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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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隶领着人满城的找着苏墨的影子,却始终没有踪迹,最后查到了苏墨最后去过的茶馆,最后交谈过的人是那个说书的先生,可是,从那段书说过之后,说书的人也消失了,这让萧隶的不祥越来越重。
“萧总管,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城外搜捕一下!”
萧隶拧着眉,道:“你去通知王爷,我们从各个城门出去,到附近查探一下,一个时辰后王府集合!”
“是!”
众人有序的散开,往各个方向追去。
萧隶看看四周,突然想起刚刚茶馆里有人谈到枫叶林,眉头微微一凝,带了人往西郊的方向奔去……
尉迟寒风冷着脸来回的在寒风阁踱着步子,来回听着萧隶递回来的消息,越想越不安,他幽深的眸子里渐渐的发出冷厉的光芒。
“回禀王爷,萧总管和王妃回来了!”小厮突然前来汇报。
“人呢?”
“王妃好像受了伤,萧总管已经送王妃回了竹园,大夫正在给王妃诊治……”
小厮的话未曾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晃,尉迟寒风已经没有了身影。
夜冷看着眼匆匆离去的尉迟寒风,淡漠的说道:“你退下吧!”
说完,亦跟着尉迟寒风奔向了竹园,只是,他在竹园外候着,并没有进去。
屋内,大夫重新为苏墨处理了伤口,说道:“王妃的伤并无大碍,好在处理得当,每天坚持换药,不会留下疤痕!”
萧隶这才放下心来,见尉迟寒风进来,急忙行礼退到了一侧。
尉迟寒风冷眼看了下大夫,示意其退下,走上床榻边,看着胳膊上隐隐间殷红的绢布,脸上的寒气更重。
苏墨感受到来自尉迟寒风身上的冷厉,心中不快,微微垂下眼睑瞥到一侧。
萧隶示意紫菱和屋内的奴才全部退下,临行看了眼尉迟寒风,方才将门关了起来。
他往西郊的方向行去,可是,还没有到城门口就看见紫菱扶着苏墨正欲去一家药堂,生怕王爷担心,只好带了王妃和大夫一同回来。
刚刚王爷浑身散发着杀人的戾气……想着,萧隶看了眼禁闭的房门,微微一叹。
“萧总管……王妃……王妃……她……”紫菱一脸的急色,刚刚她离的近,王爷那样的看着王妃,好像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王妃身上还有伤的。
萧隶看着紫菱,不忍心她担心,道:“放心吧,王爷只是关心王妃!”
“苏墨,你就不能安神一些吗?”
正说着,屋内突然传来尉迟寒风的怒吼声,顿时萧隶一脸冷汗,看看紫菱,又说道:“王爷真的很关心王妃!”
“哐啷——”
话音刚落,又从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紫菱边流着泪边往欲去探探究竟,却被萧隶急忙拉住。
“你这会儿去了王爷只会更加的生气,你想王妃陷入更大的难堪吗?”萧隶低吼道:“忘记上次王妃为了你跪在寒风阁了吗?”
39.戏谑的爱-038我只是心疼【加更】
屋内,苏墨和尉迟寒风二人对峙着,尉迟寒风看着苏墨的胳膊,阴冷的说道:“就为了不怀本王的孩子,就算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吗?”
苏墨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尉迟寒风。
尉迟寒风看着苏墨的样子,恨不得一把掐死她,最终,他起身倒了水,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递给苏墨,说道:“吃了它!”
苏墨将头撇过一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堵的慌,从刚刚尉迟寒风进来,她就感觉好似心里压了一块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他生气什么,自己差点儿没命,那会儿在赵翌面前装的好似无事,可是,心里到这会儿都怕的要命,凭什么自己一回来还要面对他的冷意。
“吃了它!”尉迟寒风命令道。
苏墨微微抬了眸子,看着尉迟寒风嘴角那丝狠戾,打开了他的手。
尉迟寒风怒了,俯视着苏墨,怒吼道:“苏墨,你就不能让人安神些吗?”
苏墨依旧不说话。
尉迟寒风彻底的怒了,一把掐住苏墨的下巴,硬生生的想将药塞入了她的嘴里,可是,苏墨的牙关咬的紧紧的,竟是无法将药喂进去。
苏墨亦怒了,顾不得胳膊上的伤,打开尉迟寒风,将他手里的杯子扔到了地上,顿时,磁片破碎的声音回荡在充满了压抑的空间内,给两个人的内心荡起了一片涟漪。
“你在生什么气?”尉迟寒风吼道:“你不想生孩子,好,本王可以让大夫将药每天奉上,你就非要自己出去买吗?”
苏墨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撇过了脸,没有说话。
突然,她的身子被尉迟寒风拉入怀中,那人抵着她的头顶,轻声的说道:“本王说了,孩子可以等你愿意的时候在生,可是……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苏墨依旧没有吱声,缓缓推开尉迟寒风的怀抱,如果这些都是他编织出来的柔情网,她真的快要招架不住了,只是一天,他的攻势从各个方面传来,她真的好怕。
“你是怎么知道我出府是为了买药的?”苏墨静静的问道,其实,她心里已经大概猜出,尉迟寒风派人在她身后跟着。
尉迟寒风也不回避,凤眸微微一挑,道:“幸亏有人跟着,否则你出了意外本王都不知!”
苏墨冷嗤一声,微微抬了眸,道:“知道又怎样?我陷入危险的时候王爷不照样也不在身边……”
她的声音清淡柔和,却犹如一根钢针Сhā/入了尉迟寒风的心,他凤眸低垂,看着苏墨刚刚因为挣扎而又撕裂了的伤口处的血光,拿起她的胳膊,解开了绢带。
“下次本王一定会在你身边!”尉迟寒风好似在自喃,又好似在给苏墨说着诺言,声音中噙了几分不舍。
苏墨瞥过眸不去看尉迟寒风那冷峻的脸,淡漠的说道:“王爷,没有人告诉你,就算做戏,也不要轻易说出诺言吗?”
尉迟寒风抬眸看了眼苏墨,看了眼被打落掉在地上的药丸,说道:“那粒是生肌活血丹,本王身上就这一粒!对伤口愈合很有效……”
说完,起身捡了起来,细心的吹掉了上面的灰尘,又到桌上拿了止血的药散,回到床榻边,说道:“有些脏了,不过,总好过流血!”
他的话轻柔的仿佛有魔力,当他的手捏着药递到苏墨嘴边时,这次她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吃了药。
尉迟寒风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他那惯有的邪魅的笑意,方才缓缓垂了眸,替苏墨处理着伤口,淡淡的说着,“本王不是想凶你,只是看着你的伤口心疼!想来……你在南朝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吧,南帝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墨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她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如果当时赵翌不在场,她会不会死了?
替苏墨重新包扎完,尉迟寒风轻柔的搂过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说着,“当时一定很害怕吧!他们伤害了你……下场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苏墨心中一惊,她能感受到尉迟寒风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嗜血的杀气,这样的他让她害怕,虽然那样的杀气并不是针对她。
只是一瞬间,尉迟寒风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突然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柔和,他放开苏墨,将她轻轻放到床榻上,说道:“你先睡会儿,本王还有事要处理!”
苏墨默然的躺着,微微阖了眼眸,直到尉迟寒风离去方才睁开了眼睛,眸中没有了刚刚的纠结的复杂情绪,有的只是平静。
是谁要杀她?或者应该说,是谁要杀公主……
想着,不免想起赵翌。
“也许……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的!”
苏墨嘴角淡淡的一笑,心中闪过甜丝丝的暖意。
她闭上眼睛,微微叹息了声,整个思绪变的沉重了起来,邪魅的藏了许多别人无法捉摸的尉迟寒风,像阳光一般干脆的赵翌……
这两个人眸中程度的扰乱了她的心,这样的陌生,却又让她期待。
她真的是孤独了太久,只是这样的示好,她就无法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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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的山脉,由于东黎国的气候怡人,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整个山脉更是小草野花肆无忌惮的生长着,有些竟是足足有半个人高。
山顶上,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看着远方。直到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方才来回眸光,缓缓转过身。
适时,十数黑衣人行来,见到男子纷纷单膝跪地,抱拳恭声道:“阁主!”
银面男子眸光阴冷的扫过黑衣人,眸光最后定在其中一人身上,冷声说道:“黛月楼的规矩是什么?”
黑衣人感受银面男子的目光,微微抬了眸,沉声说道:“被买命的人只可以是接手之人杀之!”
说完,银面男子手一扬,一股劲风打向了说话的黑衣人,顿时,黑衣人鲜血喷到了蒙面的黑巾上。
银面男子冷声一哼,阴冷的说道:“本座只是让你们去吓吓她们,你竟然敢对苏墨下了死手!”
“阁主,属下知罪,请阁主惩罚!”
“自己回去刑堂领罚!”银面男子冷漠的说完,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冷冷道:“苏墨的命是本座的!”
40.戏谑的爱-039心悸
将军府。
赵翌和赵晖切磋着武艺,突然,赵晖停止了动作,他打量了一会儿赵翌,方才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回来后就精神恍惚的?”
赵翌瞥了眼赵晖,收起了剑,撇了下嘴角,说道:“没事!”
赵晖看着赵翌的样子,笑了起来,走到一侧的凉亭中,为二人倒了茶水,缓缓说道:“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了!”赵翌急忙说道。
赵晖笑意加深,自顾的问道:“是哪家的姑娘让我们大将军神魂颠倒的?”
“大哥,你不要胡说,哪有!”
赵晖倪了眼赵翌,将水杯递给他,道:“你也该到配婚的年龄了,说说是谁家的姑娘?回头和皇上请了旨,到时候父亲没有走,还能喝上你的喜酒!”
赵翌坐在石凳上,看着手中的茶盏,有些泄气的说道:“都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心意呢!”
那样的淡漠从容,想来应该是大户吧,这帝都有好几家苏姓的大户,就是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唉……
“想知道还不容易,找个媒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赵晖理所当然的说着。
赵翌瞪了眼赵晖,一口喝尽茶水,将杯子一放,说道:“我要自己问!”
说完,起身离去,独留下赵晖在凉亭中笑着,他这个弟弟,自小就聪明,文武的全才,想不到……这感情上到扭捏了起来。
赵翌心中苦闷,他是哪里不想找人去问问苏墨的心意,可是,他连她是哪家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下次能看见她到什么时候呢。
+++++++
柳翩然听闻苏墨受了伤,亲手熬了些人参鸡汤送到竹园。
紫菱对这主仆二人实在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她就不会受罚,更加不会因为自己,王妃在寒风阁跪了那么长的时间。
“奴婢给侧妃娘娘请安!”紫菱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福着身子说道。
柳翩然心中冷哼了声,道:“本妃是来看姐姐的……”
“回侧妃娘娘,王爷说王妃受了惊吓,让休息了!”紫菱不疾不徐的说着。
纸鸢一听,就知道是紫菱故意的,冷嗤一声,道:“侧妃来看王妃,你还不去通报!”
紫菱根本不理会纸鸢,平缓的说道:“王妃已经睡下了,奴婢不敢去喊……这要是打扰了王妃,奴婢担当不起!”
“你……”纸鸢恶狠狠的看着紫菱,却被柳翩然示意没有敢在多说什么。
“既然姐姐安歇了,那也就算了,纸鸢,把汤盅留下,我们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柳翩然柔声说道。
“是!”纸鸢应了声,将托盘递给紫菱,正当紫菱要去接的时候,脚下故意绊了下,手中的汤盅像紫菱飞去……
“啊!”纸鸢故意大叫,嘴角却是笑意,眼角含笑的等待着紫菱的惨状。
突然,一只手伸来,在大家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接下了那个即将翻到的汤盅,纸鸢怒目看去,看到来人,抿了下嘴不敢说什么。
夜冷将汤盅交给紫菱,对着柳翩然微微抱拳,冷漠道:“参见侧妃!”
柳翩然急忙回头看去,夜冷在的地方,必然尉迟寒风也在,他刚刚看到了吗……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他的踪迹,方才回过头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寒风阁,属下奉命前来给王妃送东西!”夜冷淡漠的回答完,微微抱拳,从怀中拿出锦盒交给紫菱,道:“王爷吩咐,将夜明珠放在王妃房内!”
紫菱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听夜冷如此说,本能反应的接过后,往苏墨的屋内走去。
直到关起了房门,方才回过神,心里顿时气的牙痒痒,刚刚那个纸鸢摆明了是故意的,如果没有夜冷,她就算躲过也必然会被烫伤。
紫菱看了看汤盅,心中腹诽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还是不要给主子吃了。想着,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粒犹如孩啼拳头大的夜明珠,这样大的夜明珠,紫菱从来没有见过。
“好大的夜明珠!”紫菱自喃的惊叹着,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语道:“有了这颗夜明珠,主子就不用晚上还点着蜡烛了……”
想着,开心的笑了起来,将其放到了苏墨的寝居内,看着夜明珠,不免想着:王爷这样关心主子,是不是对主子已经开始着迷了呢?
夜,在苏墨沉睡中来临。
苏墨不安的在床榻上翻了个身,突然,腿上传来阵痛敢,渐渐的,她被那阵痛唤醒……
“嘶……”
苏墨痛的倒吸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掀开了锦被看着自己的双腿微微征神,她的腿没有受伤,怎么膝盖的地方突然有些疼?
这样的疼也只维持了一会儿,那样的症状渐渐消失。
苏墨起身下了床榻,此时,方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可是屋内并没有烛火,明亮却不刺目的光芒让她有种错觉,以为是日光灯。
她四处寻去,最后眼睛定在夜明珠上……
好大的一颗,是谁放到这里的?
适时,紫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苏墨已经起来,边点了烛火,边笑着说道:“想着主子要醒了,给您熬了些粥,您先吃,奴婢去把药热一下!”
“紫菱,这个夜明珠哪里来的?”苏墨问道。
紫菱掩嘴一笑,道:“王爷送来的!”
说完,端着冷却的药物走了出去。
苏墨若有所思的走到桌边,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粥,心弦好似又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他送来夜明珠,是因为知道她怕黑吗?这么大颗夜明珠,晚上就不需要留下烛火了……想着,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层笑意,吃着嘴里的粥好似也突然美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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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园,尉迟寒风半倚靠在小榻上,柳翩然轻轻趴在他的胸上,二人看着天上的月色,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听说……你今天把那颗皇上御赐的夜明珠送给了她!”柳翩然静静的说道,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是!”
“为什么?”
“因为她怕黑!”尉迟寒风说的随意。
柳翩然缓缓其实,看着一脸平静的尉迟寒风,道:“就只因为她怕黑吗?”
41.戏谑的爱-040贪欢
“因为她怕黑!”尉迟寒风说的随意。
柳翩然缓缓其实,看着一脸平静的尉迟寒风,道:“就只因为她怕黑吗?”
尉迟寒风缓缓起身,步下了软榻,道:“你觉得还有什么?”
“王爷想听真话?”
“我不喜欢听假话!”
柳翩然微微抿了嘴唇,看着尉迟寒风,道:“我不希望王爷对她有别的……我觉得她……她对我有威胁了!”
尉迟寒风微微倪了眼柳翩然,缓缓道:“只要是女人,都会对你有威胁!”
“可是我觉得她的威胁更大一些!”
尉迟寒风嘴角微微上挑,邪魅的说道:“也许吧,她确实挑起了本王的兴趣,可是……那只是兴趣,无关情爱!”
柳翩然上前,环着尉迟寒风的腰,仰起了头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让她痴迷,她踮起了脚尖,递上了自己的唇,在他的嘴上轻轻落下一吻,吐气如兰的说道:“王爷对我有情爱吗?”
尉迟寒风眸光变的深邃,低沉的问道:“你说呢?”
问完,并不给柳翩然回答的机会,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他感觉到怀中的人体力不支,他大掌扶着她的腰,嘴用力的吸允着,可是,这样的时刻他脑子里进入浮现出苏墨那张淡漠的脸……
尉迟寒风有些生气,对自己的生气,他驱赶掉脑子里的影像,大掌隔着纱衣揉捏着柳翩然那饱满的酥/胸,可是,进入突然觉得没有苏墨的小巧更让他欲火难耐。
“嗯!”
柳翩然呻吟了声,尉迟寒风手上的力道让她有些疼。
尉迟寒风暴戾的扯掉了柳翩然的衣服,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将自己置于她白皙的双腿之间,来不及细想的就将自己送入她的私密里,他用力的冲刺着,一进一出都让柳翩然达到了极致的欢乐。
“寒风……嗯……”柳翩然气喘吁吁的唤着,脸色更是娇羞的犹如红透的苹果。
突然,尉迟寒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微蹙着剑眉看着身下的人,突然退了出来,起身下了床榻。
“寒风……”柳翩然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不明白尉迟寒风怎么突然在激|情的时候停止了一切。
“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睡吧!”尉迟寒风穿着衣服说道。
柳翩然一怔,默默的看着尉迟寒风离去,杏眸中露出一抹不甘。
尉迟寒风离开了兰花园向对面寒风阁走去,走到门口,却定住了脚步,又转身向竹园行去……
苏墨由于睡了一下午,此刻全然没有了睡意,因为天色已晚,也打发了院子内的奴才去休息,一人闲来无聊,又来到了紫藤花树下。
站在这里,吹着夜晚微凉的风,鼻间都是竹叶的清香和紫藤花的诱人气息,响起就是在昨夜,她在树下起舞,那人为她伴曲……
正想着,突然幽幽的笛声传来,苏墨向小径出看去,只见尉迟寒风正缓缓走里,手里拿着笛子吹着。
“王爷很喜欢半夜到别人院子里吹笛子吗?”苏墨淡然的说着,语气里却存了几分戏谑。
尉迟寒风放下笛子,看了看飘飘洒洒的紫藤树,说道:“本王看见你站在树下,只不过是忆起了昨夜王妃那枯燥的舞姿罢了……”
刚刚在兰花园突然起了的烦躁在看到苏墨冷漠的脸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平静了下来。
苏墨一愣,随即冷哼一声,道:“那王爷还看的入迷?”
说着,人往屋内走去,
屋内没有烛火,只有夜明珠散发出的光晕,将整个屋子都氤氲了一层薄薄的亮光,苏墨轻轻说道:“谢谢!”
尉迟寒风瞥了眼纱衣下被绢布包裹住的藕臂,问道:“还疼吗?”
苏墨摇摇头,道:“王爷的药似乎很管用!”
尉迟寒风怔怔的看着苏墨,夜明珠光晕下的她别有一番滋味,刚刚未曾发泄的欲望突然间袭上脑门,下腹那抹悸动更是在告诉他,他想要她。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样的让他向往,只是两次,他就对她的身子存了想念……
感觉到尉迟寒风眸光的炙热,苏墨霎时脸上飞身一抹红霞。
尉迟寒风欺近了苏墨,扶起她的下颚,低沉嘶哑的说道:“你娇羞的样子真让人无法控制……”
说完,他抱起了苏墨,将其扔放到了床上。
“王爷,我有伤!”
“本王会小心!”尉迟寒风嘴上说着,不耐烦的扯掉了苏墨身上的衣物,他不同于昨夜的温柔,存了几分怒气。
“啊!”
突然,苏墨痛苦的惊叫一声,尉迟寒风停下了动作看着她,只见她的脸色突然变的苍白,秀眉更是紧紧的拧到了一起,他急忙向苏墨的胳膊看去,却并未发现异状。
“墨儿?”尉迟寒风轻咦。
苏墨痛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膝盖处突然向一根针扎了一样,痛的她冷汗直流,“我的腿……突然好痛!”
尉迟寒风起身,检查着苏墨的膝盖,却未曾发现异样,看着她痛苦的神色绝非装的,心中不解,急忙唤了人找大夫来。
待大夫检查过后,微微一叹,道:“王妃是不是这几日有过大的动作?”
紫菱一脸的担忧,点着头道:“今天奴婢和王妃走了很远的路……”
“唉!”大夫轻叹,道:“王妃的腿骨本就脆弱,上次过后表面虽然完好,骨头却并未曾痊愈,这次腿骨又有些错位,所以,才会突然感到不适!”
尉迟寒风蹙了眉,眸光幽深的看着大夫。
大夫打了个激灵,暗暗吞了口水,缓缓道:“王妃的这腿想来是要烙下病根了……但是,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尉迟寒风的眉蹙的更深,看着床榻上微微蹙了秀眉的苏墨,示意人都下去,他坐在床榻边,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缓缓说道:“本王不会让你的腿留下病根的!”
苏墨嘴角抽搐了下,淡淡的说道:“没事!”
“怎么没事,你现在是本王的人,本王不允许你有何闪失!”尉迟寒风口气霸道的说道,俨然,忘记了是因为他,苏墨才会落下了腿上的隐患,也让她以后因为此,受到了更多的伤害。
42.戏谑的爱-041落寞
苏墨百般无聊的坐在秋千上,头轻轻的倚靠在麻绳上面,脚轻轻的离了地面,坐在秋千上慢慢的摇晃着,看着紫藤树上的花瓣随风飞舞着。
距离上次被人追杀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尉迟寒风限制了她的行动,天天只能在竹园呆着,美其名是让她养病。
怕她无聊,竟然让人在紫藤树上安放了秋千,说是,他喜欢看她在花瓣下的样子,轻灵的好似偷偷掉入了凡间的冷漠仙子。
这一个月,她几乎没有见过尉迟寒风几次,每次都只是匆匆而来,少坐片刻就走,当然,有的时候夜晚也会偷偷的溜进她的房间……好似他们之间是见不得光的一样。
有了上次买药发生的事情,尉迟寒风在和她一起的时候都会存了小心,不会释放在她体内,偶尔也会把持不住的释放了,也会叮嘱她吃药。他说:除非哪天她要求,她心甘情愿,否则都不会勉强她。
这样也好,大家相安无事,她也不想去想彼此之间到底要发展成什么局面,来到古代,就让她这样慢慢的老去也好。
那日刺杀她的人没有几日就被尉迟寒风找到,尽数的被杀,她也是后来听紫菱从别人嘴里打听来的,说是当时只是认错了人,所有最后关头大家都撤离了。
既然是认错,尉迟寒风却还是下了杀手,对于古代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做法,苏墨有些心寒。
突然,几个奴婢低声细语的声音引起了苏墨的注意,她朝那些人看去,对着一边儿的紫菱问道:“她们怎么了?”
紫菱撇撇嘴角,有些不快的说道:“大家都在议论下个月王爷的寿诞呢!”
“王爷的寿诞?”
“嗯!”紫菱抿嘴说道:“这府里可热闹了,就咱们这竹园清冷,自从主子病了,王爷来的也少,就连寿宴的事情也都不来知会一声!”
“不知会也好,落得清静!”苏墨淡漠的说着,心里却有些酸楚。
她……始终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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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兰苑。
尉迟寒风看着老夫人越发苍白的脸,心中闪过内疚,道:“娘,你最近的发病好似又紧了些!”
老夫人重重的一叹,神色中带着痛苦,说道:“这个病跟随了我这么多年,想着习惯了,可是,如此的频繁下去,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娘,不会的!”柳翩然圈着老夫人的胳膊,神色哀戚的,她微微倪了眼尉迟寒风,缓缓说道:“寒风已经在努力了,娘,您不可以放弃!”
尉迟寒风站了起来,踱步到栏栅处,脑海里闪过苏墨的影子。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对她好,对她淡漠,甚至故意将她置于竹园内,就只为让她心里存在着一些念想,对他的念想。
可是,她始终不愿意怀孕,他对她好,将自己释放在她的体外,故意有几次佯装忍不住的释放在了她的体内,可是,她依旧不忘记吃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愿意要孩子?
南朝传来的消息,以前的苏墨行事俨然和现在背道而驰,又为了什么?难道……她心里始终放着帝桀?
要怎么才能让她心里住进他?
尉迟寒风心中有些挫败感,他不是好色之徒,可是,却在女人里无往而不利,却唯独苏墨,那个淡漠到做/爱时都能冷静的和你对持的女人……
想着,尉迟寒风俊逸的脸上浮上一抹愤怒,这样的反应,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却被跟来的柳翩然收入了眼底。
“寒风,娘的病不能再拖了……”柳翩然柔声说道:“你是不舍得她难过,还是不舍得自己的孩子?”
尉迟寒风拉回思绪,看了看柳翩然,冷声道:“有何不舍?”
“唉……”柳翩然忧伤的叹着气,缓缓道:“如果我是阴月阴日出生的多好,就不会让娘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了……”
尉迟寒风看了眼柳翩然,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老夫人,一抹哀伤在眼底稍纵即逝。
他必须要想办法搞定苏墨……
这时,萧隶匆匆行来,附耳在尉迟寒风耳边说了几句,二人向老夫人告辞,派人送了柳翩然回府,二人跨马往皇宫奔去,边走,尉迟寒风边问道:“慕枫的消息确定吗?”
“不确定,只是听闻慕枫在南朝的附近出现过!”萧隶轻声说道。
尉迟寒风问问颔首,大喝一声,双腿夹了马腹,马儿吃了力,飞奔的往皇宫放心而去……
御书房内,尉迟木涵看着信淡淡的笑着,见尉迟寒风行了进来,道:“朕从来不知道,你黎王爷入宫的速度可以如此的快!”
尉迟寒风看看尉迟木涵手中的信笺,没有心思和他抬杠,说道:“寒月竟然只知道给皇上写信!”
看着尉迟寒风吃味的样子,尉迟木涵心情大好,将信递给了他,道:“因为寒月知道,信要是在你手里,你肯定不会给朕看,但是在朕手里……你却能第一时间来!果然,寒月始终是最了解你的!”
尉迟寒风拿过信,快速的预览着,平日里脸上那玩世不恭敛去,由心而笑起来,道:“寒月再有一年就可以回来了!”
“嗯!”尉迟木涵亦感到欣慰,道:“时光如流水般而逝,想不到……这一别竟是十二载,当年,寒月被玄天大师带走时,也只不过是八岁的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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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亭。
赵翌看着亭中的琴,悠悠一叹,连续一个月,他除了上朝,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这里,可是……苏墨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难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想着,赵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唰”的一声,他拔出剑,在十里亭外舞动着,宣泄着内心的寂寞和思念。
可是,越是不想去想,却更加的想念。
苏墨那淡定的从容,回眸轻轻的笑颜,惊恐而故装镇静的神情充斥着他所有的神经,他就像着魔了一样,无法挥去她的身影。
“啊………………”
赵翌发泄的大吼着,原本阳光的脸上浮上乌云。
43.戏谑的爱-042假戏成真①
尉迟寒风将从皇宫带出来的信很宝贝的放在书房里的一个锦盒内,里面放着几封新旧不一的信笺,看着那些信,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欣慰的笑意。
萧隶看着尉迟寒风,又看了眼他手中的锦盒,缓缓说道:“二少爷终于快要回来了!”
尉迟寒风嘴角露出难得的欣慰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里噙着几许笑意,说道:“是啊,这个小子,每年都如此吝啬笔墨,非要等到本王寿辰才舍得捎回来只言片语!”
“就是因为少,王爷才更加珍惜!”萧隶没大没小的打趣道。
尉迟寒风也未曾在意,突然问道:“王妃这几天有什么特别没有?”
萧隶一听,说道:“听小单说,王妃这几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依旧淡漠的什么都不闻不问,自从王爷让她好好养伤开始,她每天除了看看书,练练字外几乎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于……”
萧隶偷偷倪了眼尉迟寒风,方才迟缓的说道:“就是听闻王爷寿辰,都没有多问一句!”
尉迟寒风一听,顿时脸色笼罩上了一层怒意,冷冷的说道:“哼,你是指望着本王去请她这个王妃参加寿宴吗?”
萧隶暗笑在心,也不戳破,故装有理的点着头,说道:“嗯,属下认为,指不定王妃是这样想的……毕竟,王爷名为让王妃养伤,实则软禁,她出不得竹园,自是想理会也是无法的!”
“哼!”尉迟寒风冷哼一声,说道:“平日里没有看到她那么听话,这次到是将本王的话听的真切的很!”
说完,满脸阴霾的拂袖出了书房。
萧隶一脸的贼笑,看着正要跟着去的夜冷,自顾的说道:“还以为王爷除了面对二少爷的时候会有正常的表情,原来……面对王妃的问题也有嘛!”
夜冷定了定脚步,冷眼倪了下萧隶,顿时,一股寒气向他迎面袭来。
“死冰块!”萧隶冷不丁的向后退了一步以策安全,他一脸受伤,但依旧不怕死的说道:“你的眼神为什么总是这样无情!”
“我杀人的时候更加无情!”夜冷平缓的说道,声音甚至一点儿语调都没有,也正是因为如此,更让人脚底生寒。
尉迟寒风踏入竹园,见紫藤树下的秋千上并没有佳人,直奔了苏墨的寝居,一进门,就见苏墨正低着头努力的写着字,旁边紫菱边给她研磨边蹙着眉头看着她写字。
他的进来并没有引起主仆二人的注意,那二人一个专心的写着,一个专心的皱眉看着……
“王妃,要不……您休息一会儿吧!”紫菱嗫嚅的说着。
苏墨一脸的挫败感,这个软软的毛笔她怎么练也不习惯,写出来的字就和蚂蚁在爬一样,甭提有多丑,她微微抬头看了眼皱着眉头的紫菱,问道:“你很奇怪我的字怎么突然这么丑?”
紫菱尴尬的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我告诉你,那次醒来后,我甚至忘记字怎么写,你信吗?”苏墨认真的说道。
紫菱的头点的犹如拨浪鼓,急忙说道:“王妃说的,奴婢都信!”
“愚忠!”苏墨自喃的低声说道,心里却趟过温馨。
“娘娘,你说什么?”
苏墨浅浅一笑,道:“我说……你真好!”
主仆二人相视的“噗嗤”一笑,突然感觉有人欺近,二人纷纷看去……
“参见王爷!”紫菱急忙福身道。
尉迟寒风伸手去拿苏墨写的纸张,苏墨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制止,他看着上面写着的字,微微蹙了剑眉,嘴角却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打趣儿的说道:“嗯,王妃的字……写的很有特色!”
顿时,苏墨红了脸颊,一把抢过纸张揉成了纸团,撇了撇嘴角的说道:“有人规定我的字非要写的好看吗?”
“本王很好奇,王妃自哪次醒来后突然不会写字了……”尉迟寒风眸光深邃的看着苏墨,眼睛中闪烁着犀利的精光,好似能将人一眼看透。
苏墨不傻,她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自杀,如果告诉他公主为了不嫁给他而自杀,她岂不是将自己推入深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苏墨冷淡的说着,径自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看了眼还为起身的紫菱,说道:“去给我找些公鸡尾巴上的毛!”
紫菱喏喏的看了眼尉迟寒风,见他没有说话,应了声急忙离去。
对于苏墨的冷淡尉迟寒风虽然依旧讨厌,却也渐渐习惯,他径自走到小榻上坐下,说道:“这几天天气不错,明儿个正好本王也无事,带你出去走走!”
苏墨手一僵,杏眸微微抬起,说道:“我是该谢恩还是该感动?”
“嗯……该兴奋!”尉迟寒风好整以暇的认真说道。
苏墨点着头,道:“也是,是该兴奋,毕竟……我来到东黎近两个月,这次可是王爷头一次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你在不满?”
“我有吗?”苏墨疑问。
尉迟寒风微微一叹,起身拉过苏墨,缓缓说道:“一个月都让你在竹园呆着,想着你肯定闷坏了,可是,本王不放心,虽然那些黑衣人说认错了人,可是,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不放心你出去。明儿个本王正好得闲,陪你出去走走!”
他的话让苏墨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下,其实,她也并不是很想出去,但是,天天被妨碍了行动自由心中不满是有的,此刻听他如此说,之前的阴霾好似也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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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玥城内最大的客栈当属福来客栈,冥殇冷漠的站在屋内的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眸光变的更冷。
“叩、叩叩、扣!”
“进来!”
冥殇说的同时,将置于一侧的银色面具戴上,适时,一个黑衣蒙面,领口绣着一月的人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道:“阁主,楼里传来消息!”
说着,从怀中拿出信笺恭敬的递给冥殇。
冥殇打开阅示完,冷漠的哼道:“他不知道黛月楼的规矩吗?”
一月微微抬头,接触到冥殇的冷眸后迅速垂了头,道:“雇主很不满这次杀苏墨的速度,希望尽快进行!”
44.戏谑的爱-042假戏成真②
冥殇打开阅示完,冷漠的哼道:“他不知道黛月楼的规矩吗?”
一月微微抬头,接触到冥殇的冷眸后迅速垂了头,道:“雇主很不满这次杀苏墨的速度,希望尽快进行!”
冥殇将信笺置于手中,用内力将纸张震的粉碎,冷漠道:“黛月楼接下的任务,有权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一月,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阁主……还不曾查到!”
“哼!”冥殇嘴角抽搐了下,寒光射向一月,道:“竟然有人敢利用黛月楼三番两次的在南朝行事,你们却查了数月都未曾查到……”
一月一听,急忙跪下,恐慌的说道:“请阁主恕罪!”
冥殇收回冷厉的视线,背过身,冷漠的说道:“先去查查他的动机和目的!”
“是!”
“下去吧!”冥殇摆了摆手,待一月退去,方才取掉了面具,脸上笼罩着一层肃杀,如果那人的目的是帝桀,他可以原谅他!
想着,眸光变的更加阴戾,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苏墨……我该不该杀你!”
冥殇的自喃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走到窗前,眺望着一街之隔的黎王府,浑身笼罩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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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尉迟寒风一袭月牙白色长衫,整个人看上去退去了几分狂傲,多了几分洒脱,他轻声的在给萧隶交代着什么,萧隶脸上疑惑重重。
“王爷……这样好吗?”萧隶拧着眉头问道。
尉迟寒风凤眸微瞥,顿时让萧隶自动的噤声,他则满意的往竹园行去。
苏墨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淡素雅,尉迟寒风不免看的有些呆,戏谑的说道:“本王的王妃真是怎么打扮都好看!”
苏墨斜睨了眼,并未曾应声,边走着,边问道:“王爷今日打算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自然知道,希望王妃不会失望!”尉迟寒风神秘的一笑,翻身上了马后向苏墨递了手,说道:“今日就不坐马车了可好?”
苏墨看看那批马,眼中落出少许欣喜之色,缓缓的搭上小手,尉迟寒风一个用力,她轻易的坐在了他的身前,在她还来不及震惊,尉迟寒风已经双腿夹了马腹,马儿飞奔了起来,自然,苏墨由于惯性倒入了他的怀中……
“你是故意的!”苏墨微怒的说道。
尉迟寒风淡笑,策马疾驰着,苏墨也不在说话,风由于速度拂面而过,尉迟寒风身上好闻的茶香气息一直充斥着她的嗅觉,让人迷醉。
“吁——”
马儿在尉迟寒风紧勒下突然停下,他率先下了马,方才抱下苏墨。
苏墨看着左右的风景,眼睛渐渐的放了光,不由自主的感叹,心道:想不到除了枫叶林,还有如此美的地方。
“本王带你去游湖!”尉迟寒风自然而然的拉起苏墨的手,拉起她往湖边走去,那边停靠着一叶竹筏,有个仆人正在看着。
当苏墨坐在竹筏上,看着尉迟寒风撑着竹竿,二人就这样置身在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下,整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不少。
苏墨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的样子,眉角微微扬了下,感觉这样的情形就好似美得像一幅画,而她竟然是置身在画中的人,那么的不真实……
尉迟寒风微微侧过头,正好扑捉到苏墨淡淡的笑意,薄唇不免微微上扬了起来,苏墨一见,顿时尴尬的瞥过了眸子,脸上淡淡的飞上了一层红霞,惹来尉迟寒风舒畅的笑意。
“唰————”
正当苏墨不知道如何自处时,突然四周溅起水花,顿时,从水中冒出几个黑衣人,举刀就像苏墨砍去……
“墨儿!”尉迟寒风快速的抽回竹竿扫向黑衣人,千钧一发之际,将几乎快要压向苏墨的人全部打落到了水中,他来不及细想,快速的撑着竹筏往最近的岸边停靠而去。
苏墨吓的站了起来,脸上变的煞白起来。
尉迟寒风心疼的看着苏墨,边快速撑着竹筏,边说道:“到本王身边来!”
苏墨来不及细想,站到了尉迟寒风身旁,适时,水中的黑衣人又飞了出来,尉迟寒风一手环着苏墨,一手挥舞着竹竿将黑衣人再次打落,由于竹竿太长使用起来并不灵活,尉迟寒风将其弃之,用内力催动着竹筏。
黑衣人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波一波的攻击着,有一人从水中用刀劈开了竹筏,苏墨突然脸上吃痛了一下,却没有吱声。
尉迟寒风在竹筏分开之际借势用力拥着苏墨飞身上了岸,拉着他快速的往小径逃去……
黑衣人亦上了岸,看着离去的二人,其中一人说道:“我们还要不要接着追啊……”
“萧总管没有交代啊!”另一人也茫然了,这只说了在水里行动,并没有说要不要紧追不舍啊!
“那我们到底是追还是不追!”第一个说话的那人环视众人问道。
“你们就歇息一下吧,接下来就换我们去追!”
突然,又出现十数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冷漠的说完,不给身上湿漉漉的几人问话的机会,银光大闪,迅速的被他们斩杀。
“追!”
苏墨渐渐的冷汗淋淋,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让她不敢耽搁,脚踝处的疼痛也早已经麻痹,她不敢出声,怕因为她的关系而延迟了逃走的机会,只能任由着尉迟寒风拉着。
尉迟寒风感觉到苏墨的动作好似迟缓,急忙停下,凤眸突然瞥见地上的血迹,顿时大惊,边检查边说道:“你哪里受伤了……你的脚怎么受伤了,怎么不说!”
尉迟寒风怒了,他顾不得在接着演戏,一把将苏墨抱在自己的腿上,整个人眉头蹙的极深,脱掉了苏墨的鞋袜,细心的检查着,语气不善的说道:“本王刚刚将你的腿养好,你难道又想自己的脚也被废了吗?”
“追杀的人快来了,我们先躲起来好吗?”苏墨淡淡的说着。
尉迟寒风微微抬起头看着苏墨,她眼睛里有着浓浓的骇意,心中突然升起愧疚,他拉回了眸子,拿出止血散为她止血,又撕下锦袍为她包裹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苏墨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好似被丢了一块石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惊了失神的苏墨,她本能反应的拽着尉迟寒风的衣袖,惊恐的回头看去,只见比方才更多的黑衣人向她们疾奔而来……
45.戏谑的爱-043风,你不能死①
苏墨看着尉迟寒风的动作,心里好似被丢了一块石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惊了失神的苏墨,她本能反应的拽着尉迟寒风的衣袖,惊恐的回头看去,只见比方才更多的黑衣人向她们疾奔而来……
尉迟寒风刚刚想安慰她两句,突然拧住了眉头,随着黑衣人的到来,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顿时笼罩而来,他举眸看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眸光扫过衣襟处,并未曾发现黎王府专属的印记!
“别怕!”尉迟寒风在苏墨的耳边低喃,他感觉到平日里淡漠的人儿在微微的颤抖着,她大概也感受到了这些人身上的杀气。
尉迟寒风搂着苏墨的腰身站了起来,他的臂弯强而有力,苏墨的脚只是轻轻的点着地,他不让她用力,怕又一次撕裂了伤口。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尉迟寒风冷声问道,无形中的霸气中亦流露出浓郁的杀气,他眸光微垂,手扶腰间。
“阎王派来取你们命的!”
黑衣人冷漠的说完,手微微一挥,顿时,除了说话的人,剩下的所有的黑衣人极有默契的一拥而上。
适时,尉迟寒风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手拥着苏墨,一手挥舞着剑,一时间,那些黑衣人却怎么也无法近了他们的身。
苏墨死死的咬着下唇,生怕这样的刀光剑影下自己会害怕的失声而叫,怕这样会分了尉迟寒风的心,最后,她索性闭起了眼睛,不去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
可是,耳边呼啸着的刀剑碰触的声音让她更加的恐慌,她心里努力的想去想别的事情,可是,却总是被刀剑碰撞的声音惊到。
尉迟寒风的脸越来越冷,俊美的容颜上笼罩了一层肃杀的寒霜,他挥舞着软剑边格挡着黑衣人的进攻,边寻了有利的地势退着。
那些黑衣人好似看穿了他的意图,攻势变的更加猛烈,他们分出几人纠缠着尉迟寒风,另外几人急攻向他手中拥着的苏墨。
苏墨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她无法将自己置身于黑寂的恐慌中,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形式,突然发现,这些黑衣人的目的竟然是她。
“你放开我!”苏墨突然说道。
尉迟寒风依旧和黑衣人边拼杀边退着步子,冷冷的说道:“本王说过,再有下次,本王一定会在你身边!”
他的话坚定的让人感动。
苏墨鼻子有些酸,本以为不会抛弃她的人抛弃了她,却没有想到,以为会抛弃她的人却没有抛弃她!
“他们的目的是我,如果你不放开我,我们会一起死的!”苏墨想挣脱开尉迟寒风,却发现环抱着她的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尉迟寒风嘴角邪魅的一笑,眸光却是冷的,“你是本王的妃,本王怎么会放开你?!”
说的同时,尉迟寒风架开了黑衣人的攻势,边往后退,边想着退路。
他派的人这会儿都没有到,恐怕是凶多吉少,萧隶和夜冷一定会发现异状,必然会寻来,他只要拖住时间就可……
“不要给他拖延的时间,速战速决!”一直负手而立的人突然冷声说道,他似乎看出了尉迟寒风的心思,冷嗤一声,道:“杀!”
黑衣人一听,顿时像发狂了的野兽,攻向尉迟寒风。
尉迟寒风武功虽然极高,却也只是一个人,体力终究有限,他的脸越来越冷,这样下去,他根本拖延不了多久。
渐渐的,他们被逼到了山坡的边缘,后面是荆棘密布的草丛和未知的后路,前面则是一直逼着他们的黑衣人,此刻的尉迟寒风进退两难!
尉迟寒风拥着苏墨和黑衣人对峙着,他在想着如何才能突破这些人的攻势……
突然,苏墨硬是挣脱了尉迟寒风的怀抱,冷声道:“这些人的目的是我,和你无关,你不要在管我了!”
尉迟寒风的眼眸变的幽深而森冷,冷冷说道:“本王在说一次,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真是感人!”
领头的黑衣人冷嗤一声,缓步走了上前,突然眸光一凝,手飞速的掷出了一道银光,在大家都反应之际飞速的射向苏墨。
尉迟寒风本能的挥剑砍向那个飞来的匕首,硬生生的将匕首砍成了两节,一节落地,一节依旧势头不减的飞向苏墨!
“嗤!”
苏墨看着自己肩胛上的迎着阳光发着诡异色彩的匕首,整个人向后面倒去……
044风,你不能死2
“嗤!”
苏墨看着自己肩胛上的迎着阳光发着诡异色彩的匕首,整个人向后面倒去……
“墨儿”
尉迟寒风大叫,来不及细想,跃身而下抱住了苏墨的身子,二人翻滚的向荆棘的丛林继续的滑落……
黑衣人走到斜坡跟前看着早已经不知道滚到哪里,被长长的草丛遮挡了视线的人,回头看向领头人。
“不用管了,苏墨中了毒,必死无疑!”领头人冷嗤一声,示意众人离去。
刚刚回头,所有黑衣人纷纷定住了脚步,惊恐的看着前方站立的人,没有了刚刚的嚣张的气焰,有的只有看到死亡降临的气息。
冥殇浑身笼罩着嗜血的寒气,脸上的银色面具迎着阳光发出刺目的光线,他眼眸深邃的看着黑衣人,语气平缓的说道:“不知道苏墨的命是黛月楼的吗?”
领头人身子一僵,惊恐的退了一步,急忙道:“我们并不知道苏墨的命已经被黛月楼买下,之间想来是存了误会!”
冥殇嘴角微微一勾,依旧平淡的说道:“她的命……是本座的!”
黑衣人此刻已经完全的无法思考,黛月楼神秘而行事诡异,只要是他们接下来的命,就算是楼内的杀手都不许互相干预,而他们……竟然抢了黛月楼主的人……
“这期间有误会!”领头人急忙说道。
“本座知道!”冥殇缓缓说道,目光平缓的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冷嗤一声,道:“放心,让你们存了误会的人,本座会让他陪你们下去,你们有账可以慢慢算!”
说完,冥殇头微微一扬,身后的跟着的几名黑衣人不由分说的上前,举刀就向那些人砍去……
冥殇看着那些人做着最后的拼杀,冷漠的说道:“如果你们可以从他们四个手下逃脱,本座就放了你们……”
可是,黛月楼主座下的风雨雷电又岂是泛泛之辈?他们四个可是凌驾在十二月之上的人……
转眼间,刚刚逼的尉迟寒风和苏墨滚下山坡的人尽数被杀。
冥殇跨过他们的尸体走到山坡边上,俯视看下去,周边的荆棘野草被尉迟寒风和苏墨滚落时压的东倒西歪的,可是,却发现不了一丝的生气。
“楼主,要下去寻吗?”衣襟处绣着风的人恭敬的问道。
冥殇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底下……
苏墨,我不去寻你,生死由命!
如果……你死了,就当老天也帮助我复仇,如果你活着……
冥殇收回了目光,负手离去,嘴角噙着一丝落寞的凄凉,当他再一次踏着那些人的尸体时,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无法挥去的沉痛。
如果你活着,我一定会来找你……可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不,应该问,你还记得曾经的他吗?
尉迟寒风抱着苏墨一直滚着,二人身上被荆棘划的到处血迹斑斑,苏墨早已经昏死过去,完全失去了知觉。
“砰!”
尉迟寒风抱着苏墨的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摔落在地,顿时,空中飘荡着草屑迷了他的眼睛,稍作适应后,方才发现,他们掉到了一个猎人用来扑捉巨星野兽的陷阱里。
“墨儿……”尉迟寒风没有心情理会现在的处境,他焦急的看着怀中的人。
苏墨的脸上变的惨白,原本绯红的嘴唇亦变的苍白,隐隐间透露着暗暗的黑紫色……
尉迟寒风眼眸向她中了匕首的肩胛看去,只见那里的血变成了黑色,他心中大惊,急忙拿起她的手腕把脉……
尉迟寒风心中稍嘘,毒幸好没有攻心!
他急忙封住了苏墨的|茓道,从怀中拿出一颗可解百毒的丹药喂她吃下,药入嘴即化,是东帝御赐的圣药,此刻的尉迟寒风已经顾不得这颗丹药的珍贵,只是脑子里充斥着一个念头……
苏墨,你不能死!本王不允许你死!
虽然尉迟寒风给苏墨喂了丹药并且封住了|茓道,可是,长时间的血液不畅通依旧让苏墨的脉息越来越弱,但是,如果此刻解开|茓道……刚刚给她喂的药就白费了!
“妈妈……妈妈……”苏墨神志不清的呢喃着,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漫天的黑暗里,到处伸手不见五指,“妈妈……不要……不要丢下我……妈妈……”
“墨儿,墨儿……”尉迟寒风焦急的想唤醒苏墨,可是,却怎么也唤不醒,他抬头仰望着陷阱,如今的他想带着苏墨上去根本不可能。
苏墨的气息越来越弱,尉迟寒风顾不得其他,扯开了苏墨的衣襟,又扯下自己的衣摆包裹着泛着渗人光芒的匕首,蹙眉看着苏墨,咬了咬牙,将匕首拔出……
“唔”
就算是昏迷中,苏墨依旧疼的嘤咛出声,脸更是因为疼痛而皱到了一起。
尉迟寒风将她放在地上,看着往外溢着的黑血,俯下身,开始吸允起来……一口一口,他重复着吸允和吐掉的动作,每一步都很小心,直到血渐渐的变成了鲜红色,他又吸了几口,拿起苏墨的手腕又把脉着,直到确认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嘴角方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他拿出止血散为苏墨简易的先处理了伤口,方才将她的身体又重新抱回怀里。
苏墨昏迷中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味,不自觉的想去更加贴近尉迟寒风,她的举动碰触到了尉迟寒风的伤口,尉迟寒风微微的蹙了眉头。
可是㊣(5),当怀中的人死劲的往自己身上蹭的时候,尉迟寒风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他小心的搂着苏墨,期待着夜冷和萧隶能尽快的找到这里……
“墨儿,你会恨本王吗?”尉迟寒风倚靠在陷阱的壁檐上,自喃的说着,脸色渐渐的变的苍白,他指头上的翠玉扳指渐渐的浮上了一层黑色!
尉迟寒风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目光有些涣散,缓缓说道:“如果这次我们都能逃过这劫……本王出去后,一定好好待你!”
说着,尉迟寒风拥着苏墨身子的手紧了两分。
人总是要到生死关头才能发现自己要什么,想什么?
苏墨执拗的冷漠和那偶尔露出的孤寂早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在她滚落山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沦陷了……就在每日小单送来的信息里,他慢慢的沦陷了……
尉迟寒风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凤眸微微低垂的看着怀中拧着秀眉的苏墨,缓缓说道:“原来,两个孤寂的人拥抱在一起就是温暖……”
说着,尉迟寒风的笑意加深,眼眸微微阖了起来!
045风,你不能死3
萧隶和夜冷焦急的在岸边等着消息,可是,时间久了也未曾发现派去的人或者王爷和王妃的人影,渐渐的,觉得有些怪异。
夜冷微微凝了眼眸,迅速的往山头走去……
“夜冷,你去哪里?”
夜冷并没有回答萧隶,他嗅到了浓重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刚刚没有,是突然出现的。
萧隶平日里虽然总是和夜冷抬杠,可是,二人和王爷自小一起长大,看到夜冷如此,心知出了事情,急忙换出隐在暗处的人,吩咐了去找后,亦跟着夜冷而去。
当二人寻了开水预定好要动手的路线,看到岸边横七竖八躺着的自己人后,顿时二人的脸色都变的煞白。
“王爷和王妃出事了!”
夜冷冷漠的说完,眸光扫过地上那一滴一滴已经被风吹过后不甚明显的血迹,沿着血迹,二人来到了山头不远处……
萧隶冷静的环视四周,说道:“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
夜冷点点头,二人寻着附近找去,当在山坡边上看着十数个黑衣人躺着时,二人的脸色更加凝重。
“你先寻着,我我找人!”萧隶十分冷静的说着,常年和尉迟寒风在一起,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做了黎王府的管事,不止是因为他和尉迟寒风的关系,更是因为他的办事能力。
夜冷冷静的在山坡附近仔细的找着,赫然发现荆棘草丛有过滚压的痕迹,逐在树干下给萧隶留下暗记,人已经小心的跃下……
苏墨的鼻间一直是她这些日子最为熟悉的茶香气息,她嘤咛的哼了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光所见到处一片虚幻的重影,她又闭了起来,适应了下方才睁开。
“啊!”
她的动作触动了肩胛上的伤口,痛的她大叫起来,她通过陷阱口投递过来的光线看着抱着她的尉迟寒风,手微微抬了起来……
他在她的身边,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没有抛弃她!
想着,干涸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眸中含着泪,手轻轻的像尉迟寒风的脸摸去……可是,当手刚刚碰触到他的脸,顿时被那冰冷的气息惊到,她愕然的看着他脸上那层诡异的色彩,心中一滞,小心的唤道:“尉迟寒风……”
没有动静!
“尉迟寒风?”
依旧没有动静……
苏墨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她想起来,可是环抱着她的手却无法动分毫,她无法,顾不得肩胛上的伤,努力的推搡着尉迟寒风,喊道:“尉迟寒风,尉迟寒风,你醒醒,你醒醒啊……”
喊着,没有动静,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越来越害怕,脸色亦越发的苍白。
泪水不知道何时滑落,她泪眼模糊的死劲摇着尉迟寒风,哭着喊道:“风……风,你不能死,风……”
“有佳人为我流泪,本王哪里舍得死!”
虚弱的声音几乎都被苏墨的喊叫淹没,可是,苏墨却听到了,她睁着泪眼看着尉迟寒风虚弱的睁开了眼帘,鼻子越发的酸,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尉迟寒风眸光扫过苏墨的肩胛,微微蹙了眉头,带着不满的虚弱说道:“怎么又把伤口震裂了,你是不是打算非要弄残自己?先是不顾脚伤,现在就是胳膊也不想要了吗?”
苏墨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突然,猛的坐起生抱住了他的脖颈,躲在他肩膀上呜咽的哭了起来,多年来被抛弃而带来的郁结好似要在这一刻通通的发泄出来。
尉迟寒风僵住了身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墨,这样的苏墨让他手足无措。
他想抬手拥住苏墨,他想安慰她,可是,手却虚弱无力的想抬也抬不起了……
苏墨感觉到尉迟寒风身子的虚弱,急忙起身,看着他的脸色,好似又比刚刚暗了一层,想起在山坡上,那闪着异光的匕首,顿时,瞳孔放大,急忙问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尉迟寒风微微摇摇头,眼眸微倪了下已经变的通黑的翠玉扳指,缓缓道:“本王没事!”
苏墨不是傻子,她肩胛被尉迟寒风的衣袍的布巴扎过,她无事……她脑子里闪过电视里古人无法下所用的解毒办法,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苏墨仰望着陷阱的口,又看着四周光溜溜的土壁,慌乱的问着:“我要怎么办才能救你……救命啊,救命……”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心中问着自己,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冒险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她吗?
“王爷”
尉迟寒风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答案,头顶上传来夜冷的声音,他本在四处寻着,突然听闻苏墨的喊叫声,方才快速的到达这里。
“夜冷,快……王爷中毒了……”苏墨慌忙的说着。
夜冷心中大惊,来不及细想的跳了下来,急忙在尉迟寒风身前蹲下,想去封他的|茓道,却被尉迟寒风制止。
“萧隶呢?”尉迟寒风虚弱的问道,他的|茓道他已经封了,否则等夜冷寻到他恐怕只剩下尸体了。
“稍后就到!”夜冷说着,眼中存了疑惑的看着尉迟寒风,王爷身上有皇上赐的解毒丹药,怎么……还是中毒了?想着,不免看向在一旁咬着唇,担忧的看着王爷的苏墨,心中大致了然,却存了几分不满。
萧隶很快就跟着夜冷留下的暗记寻了来,此时,夜冷已经将苏墨和尉迟寒风带出了陷阱,萧隶见王爷中了毒,不敢耽搁,急忙吩咐送了尉迟寒风和苏墨回府。
大夫为尉迟寒风把过脉后,微微的摇了摇头,道:“王爷的毒气已经渗入心脉……老朽无能为力!”
苏墨一听,顿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呆滞了。
“王爷……”柳翩然哭着看着床榻上昏迷的尉迟寒风,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还陪着她去上兰苑,今儿个就成了这样。
猛然,她直起身子,狠戾的看着苏墨,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抬手就往苏墨脸上挥去……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王爷怎么会中毒……”柳翩然哭着吼道,泪水像是脱了线,一直流着。
苏墨的脸被打的侧到了另一边,嘴角溢出一滴血迹,她木然的嘴角一笑,脸上的哀默却让那么笑意更显的凄凉。
她缓缓站了起来,眸光扫过柳翩然,木然的越过她往外走去,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孤寂。
她始终是一个人,努力活下来又怎样?只是证明了父母不要她,尉迟寒风因为救她也要离开她……她在证明自己的孤独和不祥!
苏墨无力的坐在台阶上,双手环着腿,将脸埋入了其间。
紫菱不舍的看着苏墨,哽咽的说道:“王妃,王爷一定会醒来的……您身上也有伤,奴婢扶您先去歇息会儿吧!”
会吗?
毒气攻心!她没有见识,可是,她有常识,当毒气攻心……那就代表着回天乏术。
风,你不要死……可以吗?
苏墨埋在双腿间紧紧闭着的双眼再一次的流下泪,她恨自己!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竟然天真的以为真的只是那些人认错了人,如果她能在淡漠一些,如果她能不去想着走出孤独,她就不会答应尉迟寒风出去,如果他没有和她一起出去……今天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萧隶将府里能够续命的、解毒的、护心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他胡乱的喂着尉迟寒风吃着药,心里恨着自己太过大意。
如果他能拒绝和王爷演这出戏,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如果王爷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交代。
夜冷倚靠在房间内的墙壁上,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的表情,他那个千年不变的神情,他看着屋内来来回回的人,突然,直起了身子,往屋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萧隶问道。
“皇宫!”
“这是以下犯上!”
夜冷微微侧了头,冷漠的说道:“那也好过错过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就算如此……你又能拿到吗?”萧隶问道。
他们都知道㊣(7),那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对话让一直哭着的柳翩然和坐在外面石阶上的苏墨都将目光投递到了他们的身上,苏墨急忙起身,拽着夜冷的衣袖,焦急的问道:“皇宫里有解毒的药……是吗?”
夜冷没有说话。
“是不是!”苏墨提高了声音,她紧张的看着夜冷。
萧隶看了眼苏墨,大步的上前,一把拽着夜冷往外走去……
苏墨怔怔的看着离去的二人,他们不想尉迟寒风死应该比谁都强烈,可是……为什么萧隶好似要阻止夜冷?
可是,这些都不是苏墨所能考虑的,她转身向床榻上走去,她缓缓坐下,抬起颤抖的手向尉迟寒风的脸伸去……
“不许你碰王爷!”柳翩然一把推开了苏墨,难过的说道:“你的出现才会害死王爷!”
苏墨微微抬起了眸冷眼看着柳翩然,微微瞥了眼方才收回,继续着刚刚未曾完成的动作,这次,柳翩然却再也没有勇气推开她。
苏墨看着脸色发黑的尉迟寒风,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儿的生气,他的手不舍的收回,愧疚的看着他,心道:刚刚看夜冷的样子,应该东帝那里是有药可以救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萧隶为什么要拦住他,我也顾不得去思考,你要等我,我这就进宫,我没有回来,你不可以走……知道吗?
046死又何妨
苏墨看着脸色发黑的尉迟寒风,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点儿的生气,她的手不舍的收回,愧疚的看着他,心道:刚刚看夜冷的样子,应该东帝那里是有药可以救你的,可是……我不知道萧隶为什么要拦住他,我也顾不得去思考,你要等我,我这就进宫,我没有回来,你不可以走……知道吗?
苏墨淡漠的起身,冷眼看了下柳翩然,转身离去,她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己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想来,在帝都大街上那些黑衣人也不会如此的猖獗。
此刻,王府上下笼罩着一层凄哀,苏墨带着紫菱匆匆离开了王府,直往皇宫奔去……
“启禀皇上,黎王妃求见!”太监恭敬的通报着。
尉迟木涵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折子,微微蹙眉,不解此刻苏墨怎么会来找他,说道:“宣!”
苏墨这是到东黎以来第三次看见尉迟木涵,卸去了最初看见皇帝的紧张,此刻的她已经考虑不了别的,她跪在地上,省去不必要的迂回,直切主题的说道:“臣妾希望皇上能救救王爷!”
尉迟木涵蹙眉,刚刚不是派人过去了吗?
苏墨见他不说话,恭敬的匍匐在地磕着头,道:“臣妾不知道皇宫里有什么可以救王爷,但是,从夜冷和萧隶的言语中,臣妾想,这宫里必是有解毒的圣药的……还求皇上能赐予臣妾,臣妾定当将皇上的恩典铭记于心!”
“你都不知道就来和朕讨要?”尉迟木涵眸光变的幽深,眸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小刀刃向苏墨射去。
“啪!”
尉迟木涵突然猛地拍了下御案,人亦站了起来,冷声说道:“苏墨,你好大的胆子……”
苏墨一脸无惧,缓缓直起了身子,直视着尉迟木涵,缓缓说道:“臣妾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想来是一定可以救王爷的……如果臣妾的讨要触犯了什么大不韪,皇上只要肯赐予臣妾,臣妾自愿随皇上处置,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哼……”尉迟木涵冷冷一哼,负手走下台阶,俯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墨,从怀中拿出一枚雕刻精良的玉佩,说道:“萧隶和夜冷想要却不能要的是朕的这枚玉佩!”
苏墨疑惑的看着尉迟木涵手中的玉佩,心中暗讨:这玉佩和解毒有什么关系?
尉迟木涵举着玉佩,冷冷的说道:“这枚玉佩……是东黎国皇上的信物!不但可以避毒,亦能吸取身上的毒素!”
信物!
苏墨呆愣的看着那枚玉佩,神情变的漠然,这东西既然是皇上的信物,等同玉玺,难怪萧隶阻止夜冷来讨要,这是在造反,就算出发有因,也是造反!
苏墨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她瘫软的跪坐在地上。
皇上再宠爱臣子也只是宠爱,皇权是不允许任何人藐视和窥视的!
苏墨缓缓抬起头,直起了身子再一次的磕头道:“皇上,臣妾只求能解王爷身上的毒,并无其他意思,臣妾恳请皇上……借玉佩给臣妾一用!”
“你就不怕死吗?”尉迟木涵冷声问道。
苏墨抬起头,淡然一笑,从容说道:“死又何妨?”
本来死的就应该是她,不是吗?
“王爷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臣妾,臣妾亦可以为救王爷去死!”苏墨依旧淡然,缓缓说道:“王爷是国之栋梁,怎好死的如此窝囊?!如果臣妾和皇上讨要信物是以下犯上,那么,就请皇上赐死臣妾,救救王爷!”
尉迟木涵微眯了眼睑,看着依旧匍匐在地的苏墨,她身上笼罩着一抹他不熟悉的气场,那样的气场让他的心也为之感动。
适时,一个太监低头走了进来,恭敬的跪到地上,说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将药送去了王府,黎王爷也已经脱离了险境,只是还未曾醒来,奴才怕皇上担心,先行回来回复!”
苏墨身子一惊,急忙直起了身子,顾不得礼数的看着身后的太监,慌忙的问道:“你说什么?”
太监急忙回道:“回禀王妃,王爷的毒已经解了!”
苏墨先是一愣,方才回头向尉迟木涵看去,眼中存了疑惑和浓浓的不解,既然有丹药可以解毒,为什么他刚刚又拿玉佩说事?而且……明明已经派人去送了解药,为什么还要吓她?
想着,心中不免有了些火气。
尉迟木涵嘴角淡笑,负手走回到御案后坐下,淡笑的说道:“王妃竟然可以为了寒风连性命都不顾,着实让朕大开眼界!”
苏墨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心里的怒气更甚。
尉迟木涵看出苏墨的怒气,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朕身上的玉佩是不能离身的,如果朕给了你去救寒风……要么就是黎王府满门抄斩,要么就是朕禅位,你认为是什么结果呢?”
苏墨一听,顿时明白为何萧隶阻止夜冷,让一个皇帝禅位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黎王府满门抄斩,这不但救不了他,反而害了府中的所有人,想到此,苏墨不免冷汗直流。
要她用尉迟寒风一个人的性命换黎王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她做不到,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死了,她无法苟活罢了!
“皇上既然已经赐了丹药,又为何让臣妾误会?”苏墨问道。
尉迟木涵笑意加深,缓缓说道:“朕见了你两次,两次你都淡漠的好似平静的湖面,就算丢下粒石子都不会惊了你一般,可是……朕发现,你还是有情绪的!”
苏墨微微蹙了秀眉,这个皇帝就为了看她着急?
“其实,也不算是朕救了寒风,说到底……也还是你救的!”尉迟木涵突然说道。
苏墨更加的不解,却也没有问,尉迟木涵既然如此说,就必然会告诉她为何?
“南帝在给朕送来联姻信笺的时候,同时送给朕一件礼物,也就是寒风刚刚服下的药……”尉迟木涵倚靠在座椅的扶柄上,说道:“听闻药王谷当年秘制了三粒能解天下奇毒的丹药,只有心脉还有气息,就算毒入攻心亦能解除,果然不假!朕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说着,不免站起身,示意苏墨起身,接着道:“如此珍贵的药南帝都能为了你送给朕,想来,就是冷漠如他也是十分的宠爱你啊!”
苏墨心中感动,她一直觉得南帝只是为了公主嫁过来做政治婚姻,或者只是想推离他……也许,他不是那样的人,大概,都是帝王的无奈吧。
想着,苏墨内心微微一叹,福身道:“得罪皇上之处请皇上的谅解,如果无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
突然,尉迟木涵眸光一凝,冷漠的说道:“你以为……你还能走?”
苏墨征神,不明白他的意思。
“来人啊,苏墨以下犯上,关入大牢!”尉迟木涵冷声说道。
苏墨没有想到会如此,本想求情,却也作罢,她刚刚来和皇上讨要信物,那是大逆不道之罪。
等人拉走了,尉迟木涵撇了下嘴角,自喃的说道:“她也不求情?就是到这会儿都如此的漠然……”
黎王府。
经过漫长的一夜,当吱呀上小鸟儿不停的欢唱着,所有人都疲惫的打着盹儿,尉迟寒风欢呼的睁开了眼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心中竟有一丝的欢喜,他微微侧了头看去……一抹失望浮上眼底。
夜冷率先睁开眼睛,看着尉迟寒风,急忙上前一步,问道:“王爷,可有何处不适?”
他的话惊了屋内所有的人,萧隶急忙拉过大夫给尉迟寒风把脉,直到大夫欣喜的说王爷已无大碍后大家方才放下心来。
尉迟寒风在柳翩然的侍候下吃了药,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并未曾发现苏墨的身影,问道:“苏墨的伤怎么样了?”
“回王爷,昨日回来时已经处理了!”萧隶恭敬的回道。
尉迟寒风点点头,暗想着估计是歇息去了,看着柳翩然疲惫的脸,说道:“累了吧?去休息吧!”
柳翩然摇摇头,眼眶中含着泪轻轻的将脸置于尉迟寒风的掌心中,哽咽的说道:“妾身不累……”
萧隶等人微微躬身,示㊣(7)意屋内的人都出去,将门轻轻合上,顿时,屋内只剩下尉迟寒风和柳翩然二人。
柳翩然眼眶中的泪滑过脸颊滴落在尉迟寒风的掌心,她痛心的说道:“王爷怎么可以如此不爱惜自己?就算是为了娘,你也不能置自己生死而不顾啊……只是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尉迟寒风缓缓起身,拥过柳翩然,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他真的当时只是因为娘的关系吗?
不……他当时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只是一心想着不能让她死!
哭了一会儿,柳翩然渐渐的恢复情绪,想着尉迟寒风醒来还未曾进食,急忙说道:“您一定饿了,妾身去给您准备膳食!”
尉迟寒风点点头,看着她离去。
人还未曾躺下,就见萧隶急匆匆的行来,说道:“王爷……竹园里说,王妃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回去!”
047心事重重
尉迟寒风人还未曾躺下,就见萧隶急匆匆的行来,说道:“王爷……竹园里说,王妃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回去!”
“府中都找了吗?”尉迟寒风一把掀开被子,顾不得其他急忙下了床榻。
“王爷……您的伤!”
“无碍!”
他的伤都是滚下山坡时为了护住苏墨而被荆棘拉伤,那些都是皮外伤,如今毒已经解,他也没有什么大碍。
“府里正在找,竹园说紫菱也不见人影!”萧隶正说着,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行来。
“王爷,萧总管,奴才去问了昨天值班的人,门口守卫说王妃带着紫菱昨日出了府……”小厮恭敬的说道。
尉迟寒风心中一惊,出府?她怎么就不能让人安神,不知道如今的她处境危险吗?
想着,尉迟寒风急忙吩咐人备马,亦让萧隶将府中的侍卫都撒出去找,人就焦急的上了马,正欲离去,就见紫菱疾奔而来,看见尉迟寒风,顾不得想为什么王爷的毒解了,急忙一跪,哭着说道:“王爷,您救救王妃!”
尉迟寒风翻身下了马,一把拽起紫菱,怒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昨天王妃带了奴婢出府,随后就进了宫,奴婢就在宫门处等着……可是,可是一直不见王妃出来,奴婢也不敢回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宫门闭了,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等着,想着天亮了好打听打听,可是……”紫菱说着,忍着的泪水就大滴大滴的掉了出来,她哽咽的说道:“可是,一打听,王妃昨儿个被皇上关进大牢了!”
“你说皇上把苏墨给关起来了?”尉迟寒风不确定的问道。
萧隶和夜冷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将昨日的事情大致的和尉迟寒风说了遍。
“简直是胡闹!”尉迟寒风说完,翻身上了马,往皇宫急行而去。
他冷寒着脸,眼眸中却是担忧,苏墨的脚踝和肩胛都有伤,腿上因为烙下了病根,也不能受了寒,那皇宫里的大牢久无人气,就算东黎国天气四季怡人却也聚集了不少寒气,苏墨怎么受得了?
想着,双腿不免用力的死劲夹了下马腹,一人一骑飞快的往皇宫奔去……
可是,当看到苏墨正倚窗自叹时,尉迟寒风心中就明了了,是皇上摆了他们一道,他冷寒着脸看着尉迟木涵,二话不说,大步走进屋内。
苏墨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见尉迟寒风冷着脸看着她,心中舒了口气。
“臣妾给皇上请安,王爷请安!”苏墨起身微微一福,淡然从容的说道。
“寒风啊,依照朕看,你的定力可就不如苏墨了!”尉迟木涵揶揄的说道。
苏墨一愣,微微福身,道:“臣妾以下犯上,皇上却也不责怪臣妾,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尉迟寒风可就没有了苏墨的好脾气,一把捞过苏墨,冷寒着脸,对着尉迟木涵说道:“皇上,臣身子还不甚爽利,就先行回府了!”
说完,也不待尉迟木涵说话,拉着苏墨就离开了皇宫,独留下满脸笑意的尉迟木涵,心想着,每次都是寒风占了上风,这次总算是他占到了便宜。
想着,心情顿时舒畅,大笑的让人准备笔墨,他要给南帝通封书信。
回到府,尉迟寒风一脸的冷厉,一路上人人自危的退避到一侧,生怕惹到了他挨了罚。他们一路直奔去了竹园,进了屋子后一把将苏墨扔到了软榻上,冷冷说道:“你是仗着你是南朝的公主,皇上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苏墨没有吱声,看着尉迟寒风能如此大力的将他扔到软榻上,又如此冷寒的对着她吼,想来是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可是,心里为什么除了开心还有一丝难过?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可以依仗的……”苏墨淡漠的说道:“如果可以依仗,我也不会被扔到这里,不是吗?”
昨日在陷阱里他是那么的温柔,可是……今天又回到了过往。
她的话刺痛了尉迟寒风,她的淡漠更是让如同钢针一样刺着他的心,昨日她拥着他哭的那刻,他竟然希望就停止在那刻,可是,此刻的她又恢复了如此的冷漠。
苏墨感觉到肩胛出传来的疼痛,脚踝处也好似很疼,刚刚被尉迟寒风一直扯拽着,竟是忘记了伤口。
尉迟寒风亦发现了苏墨的不适,急忙上前检查着,声音不善的说道:“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我爱惜了,可是王爷没有!”苏墨微垂着眸子,淡淡的说道。
尉迟寒风检查手微微一僵,是啊,他光顾着生气,竟是一路上拉着她走进来,又将她甩着扔到了榻上。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好似只闻二人的心跳声和呼吸的声音。
“如果皇上不知是事出有因,不但你的性命不保,也会引起南朝和东黎国的战争……你懂吗?”尉迟寒风未曾抬头,微叹的说完,起身唤人去找了大夫。
苏墨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她哪里心情去思考这么多,那会儿只想着不能让她死!
苏墨的伤调养了几天就慢慢的开始结痂,直到十数日后方才好转,行动也不会受到伤口的牵制。
自那日后,东帝和尉迟寒风二人全力查着想要刺杀她的人,那些死的人据说都是江湖上的杀手,受雇于人,查到最后,买她命的是一方的富甲,当皇上的人想起盘查时,却不知为何,整个庄园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灰烬,庄内所有的人无一幸免。
至于当日追杀他们的人为何会在山坡上又被人杀……反而无从查起,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的诡异色彩。
“主子,今儿个天气不错,奴婢扶您去府里的花园走走吧!”紫菱询问道。
苏墨点了点头,这些天却是也有些闷了,来到古代都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除去了都市那紧张的生活节奏,她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云淡风轻。
紫菱扶着苏墨漫步在王府的花园里,身后只跟着小单和小双,王府的花园不比皇宫的御花园,却也极为大,各类的花儿也开的艳丽,就算已经入秋,却依旧争相斗艳的开放着,全无败落的迹象。
东黎的气候据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冬天只要不下雨,都不会很冷。
苏墨嘴角含着淡的几乎发觉不了的笑意走着,脚踝上的伤口好在不深,药物用的又得当,如今走来,竟是已经没有了感觉。
“铮铮铮铮”
苏墨突然驻足,被远远飘来的琴音所迷惑,她不懂音律,却也能听出这个人谈的好听,音乐是没有国度和界限的。
小双仰头眺望了下,笑着说道:“大概是侧妃娘娘在弹琴呢!”
“哦?”苏墨轻咦一声。
自从上次紫菱犯事后,她就在也没有和这位侧妃打过正面,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彼此故意躲避,她本就因为伤而在竹园一直呆着,而柳翩然也除了上次送汤再也没有进过竹园。
“走吧!”苏墨轻声的说道。
紫菱应声,她不喜欢那个侧妃,不是因为和她有过节,她总觉得那个侧妃没有表面的温柔。
苏墨没有转身走过另一条岔道,既然彼此心中都不喜欢对方,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她不是怕事的人,却也不想平白无故惹事。
可是,老天好似就喜欢和人开玩笑,你越是想避开,却越是能碰上,当苏墨看见前面凉亭里坐着柳翩然弹琴的时候,内心微微蹙了眉头,眸光扫过凉亭一侧的假山,心中微叹:这琴音被假山震回,错了方向,她竟是没有分清。
“主子……我们回去吧!”紫菱轻声说着。
苏墨微微倪了眼紫菱,心道:这彼此都碰了面,如果她转头回去,岂不是在下人面前示弱?她对权力没有心思,却也知道,这古代的权力代表什么……此刻她走了,只会让别人都以为她怕了柳翩然,如此……她也许无所谓,但是,紫菱她们却会受到府里更多的冷眼。
想着,苏墨缓缓走了上前,一切好似都不经意般。
柳翩然和纸鸢见苏墨走来,心中虽然不情愿㊣(7),却依旧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缓缓起身一福,道:“给王妃请安!”
“起吧!”苏墨淡漠的说道,眸光扫过石桌上的琴。
柳翩然嘴角微微一笑,吩咐了纸鸢给苏墨倒茶,方才缓缓说道:“再有几日就是王爷的寿诞了,王爷最喜琴律,妹妹正在为王爷的寿宴上准备曲子……”
说着,妩媚的一笑,接着道:“姐姐是南朝的公主,听闻自小在皇宫长大,想来……应该也是极通音律之人,不如姐姐也来弹一曲,好让妹妹学习学习!”
紫菱一听,顿时有些不满的看着柳翩然,主子自小得南帝宠爱,又极为好动,根本就在琴架后面坐不住,主子不会弹琴也不是什么秘密,她这会儿摆明了是故意挑衅好让主子出丑。
想着,心中的怒火更甚,就欲上前说两句,却被苏墨拉住。
苏墨缓缓走到琴架前,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挑琴弦,眼眸微微抬起闪过正等着看好戏的柳翩然和纸鸢,心中无奈一叹,这古代的女子手段也就这些吗?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高傲的看着柳翩然,睥睨的眼角带着嘲讽,缓缓说道……
048心的迷失
苏墨缓缓走到琴架前,素白的手指微微一挑琴弦,眼眸微微抬起闪过正等着看好戏的柳翩然和纸鸢,心中无奈一叹,这古代的女子手段也就这些吗?
想着,眸光微微一凝,高傲的看着柳翩然,睥睨的眼角带着嘲讽,缓缓说道:“弹琴虽然是怡情之物,却也是为了取悦他人……本王妃身为南朝公主,不需要愉悦任何人,又学来作何?”
她的话音方落,柳翩然顿时脸色变的煞白,置于云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苏墨说到了她的痛脚,如果不是因为苏墨是公主,她又岂会从正妃成了侧妃?
紫菱的城府不深,听了苏墨的话心中顿时开心起来,虽然强忍着,却也能从她眼睛里看出笑意。
“本王妃就不打扰妹妹取悦王爷的心思了,紫菱,我累了,回去吧!”苏墨说着,又倪了眼神情愤然的柳翩然,转身离去。
紫菱应了声,亦跟着苏墨欲下凉亭,却突然被什么物什绊了下,整个人向前倾去……
“啊!”
苏墨回头,就见紫菱依旧狼狈的趴在地上,眼角扫过纸鸢眼中的幸灾乐祸,她上前扶起紫菱,看着她脸上被地上的石子划伤的脸颊,顿时冷意浮上眼眸,她二话不说,上前两步就甩了纸鸢一巴掌,冷冷道:“玩心眼不要在本王妃这里玩,除非你能觉得躲得过我的眼睛!”
纸鸢一听,捂着嘴巴急忙跪了下来,一脸的无辜,惊恐的说道:“求王妃饶命,奴婢不明白王妃所指为何……”
“哼!”苏墨冷哼一声。
柳翩然亦跪了下来,一脸的自责,哽咽的说道:“姐姐放过纸鸢,纸鸢如果不懂事惹到了姐姐,就请姐姐绕过她,妹妹愿意受罚消了姐姐的气儿!”
苏墨冷眼看着这一主一仆,冷声说道:“皇兄将我嫁到南朝,我身边除了让紫菱跟着,别的一个人都没有再带,不要将小伎俩用到她的身上,否则……我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说完,眸光和柳翩然愤恨的眼光对上,她心中冷嗤,喜欢做样子你慢慢做,喜欢争尉迟寒风你慢慢争!
“紫菱,我们走!”苏墨淡然说完,转身下了台阶,却正好对上远处尉迟寒风和萧隶的眼神,她无奈一叹,选了假山旁的小径绕道离去,她没有心情在这里迂回,她是现代人,她不想让自己变成深闺怨妇。
回到竹园,苏墨亲自为紫菱擦着药膏,那些都是尉迟寒风送来的,极为好用,只要不是太深的伤口,都不会留下印记,想着,不免想起肩胛上的伤,那个伤口……恐怕是要留下印子了,好在也不碍事。
小单走了进来,说道:“主子,王爷和侧妃来了!”
苏墨蹙眉。
怎么,这是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来了……
想着,尉迟寒风和柳翩然以及纸鸢已经走了进来,柳翩然和纸鸢先是给苏墨行礼,苏墨方才微微一福,默然道:“给王爷请安!”
尉迟寒风上前扶起苏墨,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拉着她坐到了软榻上,说道:“听翩然说你们在亭子里有些误会,她怕你生气,央了本王带她来给你道个歉!”
苏墨坐下,倪了眼柔柔弱弱的柳翩然,方才淡然的说道:“妹妹都说是误会了,又何来道歉之理?”
柳翩然岂会听不出苏墨语气里的嘲讽,心中愤恨却脸上依旧楚楚可怜,微微一福,柔声说道:“不管如何总是妹妹的错,妹妹特地央求了王爷带妹妹来给姐姐奉茶道歉的!”
说着,柳翩然一脸哀然的从纸鸢手里端过茶,上前递给苏墨。
苏墨看了眼柳翩然,心中暗笑,起身说道:“道歉就不敢当了,本就是误会!但是,妹妹的茶也递了,我在推脱就矫情了,那就当这杯茶是妹妹贺我入府的吧……”
她话里有话,尉迟寒风慵懒的倪了她一眼,却不曾说什么。
苏墨存了小心,淡漠的眼睛里看见柳翩然眸子里那一抹紧张,嘴角微微一勾,伸出手去接茶杯……
手快要碰触到茶杯的时候,手突然按住了杯盏,眸光不经意的瞥过柳翩然,果然见她眸子里闪过惊愕,她拿过杯子,道:“妹妹的茶我就受了!”
“多谢姐姐!”柳翩然暗自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只好起身微微一福道:“妾身告退!”
尉迟寒风微微抬手示意她离去,直到走了,方才看着苏墨说道:“翩然也只是吃点儿醋,你也不要介意!”
聪明如尉迟寒风,又岂会看不出刚刚柳翩然那点儿小心思。
苏墨示意紫菱等人退下,将杯盏放到桌上,方才淡然的说道:“我不介意!”
尉迟寒风站了起来,缓缓欺近苏墨,直到和她的距离只剩下一丝的缝隙,方才说道:“真的不介意?”
随着他说话,嘴里的热气扑到了苏墨的脸上,热乎乎的,她不免有些心神荡漾,自从那次被人追杀,他们之间好似总是有些刻意的疏离却又挥不去的暧昧。
苏墨急忙转身为尉迟寒风倒茶,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和脸上的尴尬,“王爷请喝茶……啊……”
苏墨一转身,没有想到尉迟寒风正好上前,手里的茶半数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她急忙放下杯子拿出帕子想去给他擦拭,却被他擒住了手拉向了自己……
“想不到……你慌乱的时候竟是如此尽显女儿娇羞的姿态!”尉迟寒风邪魅的笑着说道,幽深的眼眸里竟是毫不掩饰的迷恋。
苏墨怔怔的看着,如此近的距离让她的心跳都有所加快,呼吸好似变的不顺畅起来。
“知道吗?从上次陷阱中看到你的慌乱,这次是第二次……本王喜欢你有如此的表情,表示你在乎本王,紧张本王!”
尉迟寒风说着,眼中的迷恋更深,缓缓的俯下头向那许久未曾采摘的娇唇压去……
“王爷……”萧隶看着眼前的场景,楞了一下,急忙退出了门外,他没有想到,这门大敞着,王爷和王妃竟然……
苏墨急忙挣脱开了尉迟寒风,脸上变的通红,她慌乱的瞪了眼尉迟寒风转过身去。
“进来吧!”尉迟寒风轻声唤道。
萧隶急忙走进,附耳焦急的说了几句,尉迟寒风顿时脸色变的担忧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备马!”
“已经备了!”
随着他们急匆匆的离去的脚步,苏墨微微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能让平日里好似万事都能掌握的尉迟寒风顿时变了脸色。
上兰苑。
老夫人的屋内传来嘶声竭力的惨叫声,屋外跪了一地的奴才瑟瑟发抖着,想去捂着耳朵不去听那叫声,却又不敢捂着。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犀利,伴随着东西被摔烂的声音越发的让人心寒。
尉迟寒风在萧隶的陪伴下快步的行来,他慌忙的敲着门,道:“娘,娘……娘,开门……娘……”
“都给我滚!啊”
屋内,传来老夫人竭力的叫声,声音里包含着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和不想让人看见的羞愧。
尉迟寒风冷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人,问道:“老夫人的病不是前两天刚刚发过吗?”
一个老夫人身边一直侍候的老嬷嬷说道:“回……回王爷,夫人的病发的时间越来越短,可是……可是夫人不想王爷担心,所有……不让奴婢们给王爷说!”
尉迟寒风沉痛的闭上了眼眸,侧过身怔怔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缓缓跪在地上,身上的傲气在那刻一丝不存,有着的只是为人子的心痛和无奈。
这些日子他竟然忘却了娘的病,他忘记了苏墨存在的用途,他不孝……
想着,尉迟寒风沉痛的对着紧闭的门磕头磕了下去,直到屋内的声音平息了,方才起身站了起来,平静的吩咐着人去给老夫人沐浴更衣后,人则离开了上兰苑。
萧隶沉声一叹,这老夫人的病生在她身上,却痛在王爷的心里,本想着能找到慕枫来给老夫人医治,可是……慕枫的行踪飘忽不定,根本寻不到。
老嬷嬷替老夫人擦拭着身子,边问道:“夫人,刚刚王爷在外面都心痛极了……”㊣(7)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不让他痛就不知道上心!”
“唉!”老嬷嬷微叹,说道:“也真难为王爷了!”
老夫人脸色阴沉,苍老的脸上都是对世俗的愤怒,当年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她就不会烙下这个病根……
“翩然最近怎么样了?”老夫人突然问道。
“再过几天就是王爷的寿诞了,这次是王爷大婚后的第一次寿辰,举朝文武都会来恭贺,毕竟……大婚那日王爷并没有大肆铺张!”老嬷嬷说道:“侧妃想来最近是在忙着如何在那天一举讨得王爷和众人的刮目相看吧!”
老夫人点点头,应了声道:“这样的机会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王爷的喜好您最知道,这侧妃又是您亲手调教的,又怎么会输给那个公主!”老嬷嬷一叹,接着说道:“只是,这王爷的心思深……”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缓缓道:“只有爱了才会恨的深!”
049黑暗中的孤独
“主子,马上就是王爷的寿诞了,我们可不能输了那侧妃去!”紫菱见苏墨自顾的练字,拿着她弄来的公鸡尾巴上的毛,始终不明白,那个东西怎么可以写字。
苏墨练字的手一顿,微微抬了头,内心一叹,道:“王爷喜琴律,首先我不会,去学也只有短短几天时间,就算我是天才也学不会!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废心思?!”
说完,继续拿起鸡毛写着,时而蹙眉的看着那个鸡毛,内心暗脑,这个鸡毛笔也没有想象中的好写!
紫菱见苏墨完全不上心,急的直跺脚,说道:“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就是因为主子不会,如果为了王爷去学,奴婢想,王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墨的手突然一僵,看着自己心不在焉在纸上写的字,竟不知不觉的写了好几个“尉迟寒风”,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将纸揉成一团,见紫菱还在自喃的说着,方才稍稍嘘了口气。
“主子……”紫菱唤道,见苏墨没有听她讲话,顿时懊恼,“主子,你到底有没有听奴婢在说啊?”
这时,苏墨方才晃过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紫菱。
紫菱一见,顿时明白,她刚刚说了半天,王妃压根就没有听着,只好又不厌其烦的说道:“主子,您是不知道,你当日被皇上关起来,王爷一听,都顾不得身上的伤就急忙往皇宫奔去,那眼神里的焦急和担忧绝非是装出来的,就冲着王爷这份心,您也应该为王爷好好的准备准备啊……”
苏墨内心微微一叹,也就是因为那次,她的心乱了,越乱就越想逃避,却又越发的乱,她怕……怕她沦陷了之后等待她的却是万劫不复。
紫菱看着苏墨木然的神情,急忙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支开了门口侍候的小单和小双关起了门,方才走到苏墨跟前,说道:“主子,奴婢说句大胆的话,您现在已经嫁到了黎王府,皇上……”
紫菱咬了咬牙,接着说道:“皇上已经是过去了,如今王爷能以命去救您,说明王爷心里有您,您何不敞开心扉呢?主子以前是个主动的人,虽然经过那次后变的淡然了,可是,奴婢觉得,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一味的等待只会错失了机会,而且……而且王爷已经张开双臂了,主子又为何筹措不前呢?”
苏墨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紫菱,从来不知道,这丫头急躁的性子下也有如此细致的一面,是本来如此她没有发现,还是在王府中日子久了,也懂得了审时度势呢?
“唉!”紫菱深叹,一脸哀伤的说道:“奴婢好希望还能看见以前的主子,那时候的主子虽然有心事却依旧每日能开心的笑,可是……可是现在……现在主子太过淡然,淡的有时候奴婢都觉得不真实了……”
说完,不免微微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子里的哀伤和不忍心。
苏墨缓缓站了起来,上前拥住了紫菱,感觉到紫菱身子一僵,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缓缓说道:“紫菱,有你的作伴,我觉得不再孤独!”
紫菱眸中含着泪光抱住了苏墨,哽咽的说道:“主子,您从来不是孤独的,只要您愿意走出来,您就会发现,很多人都和奴婢一样会陪着您!”
“真的吗?”苏墨轻轻的小心问道。
“嗯!”
苏墨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那样的酸涩是自从被抛弃后都没有了的感觉,她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她渴望真情却又抗拒着,她怕,怕再一次的被抛弃,怕再一次的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可是,那日他说:你是本王的妃,本王是不会放下你一个人的!
他说:有佳人为我流泪,本王怎舍得离去……
尉迟寒风,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真的不会放我一个人吗?
柳翩然站在兰花园内,看着满园盛开的兰花,那种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轻轻的拂面而过,却在鼻间留下好闻的香气。
娘的病又发作了!
柳翩然的眼神有些变的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好的想法,明明知道那样不应该,却又无法遏制自己那样想下去……
“主子,王爷回来了!”纸鸢从远处走来,轻声说道。
柳翩然微微回过神,只是微倪了眼纸鸢,目光依旧看着满园的兰花,问道:“上兰苑那边如何?”
“老夫人传了消息来,说让主子安心准备王爷的寿宴就好!”纸鸢恭敬的说道。
柳翩然点了点头,转身往兰花园外走去,王爷此刻心情必然不好,她想去看看他。
待柳翩然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就只见尉迟寒风的身影消失在了竹园小径的尽头,她脚步一滞,咬着唇,整个人的呆滞在原地。
“主子?”纸鸢轻唤。
柳翩然眼睛微眯了下,一甩云袖回头往兰花园行去,纸鸢默默的跟在后面,心中明白主子此刻心情肯定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一幕正好让萧隶看见,不免一叹,摇头自喃的说道:“这女人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烦,也真苦了王爷还要周旋其中!”
苏墨正吃着晚膳,见尉迟寒风走了进来,放下了碗筷,起身福了身子,问道:“王爷要在这里用膳吗?”
尉迟寒风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扶起了她,拉着她重新坐下,苏墨示意紫菱备碗筷后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她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浓浓的伤感和痛苦,不知道那会儿萧隶到底给他说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向狂傲不羁的人此刻身上有着浓浓的孤寂感。
“都下去吧!”苏墨吩咐道,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觉得尉迟寒风只想安静,不想有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心情。
苏墨亦起身想离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可是,她不想打扰他。人刚刚想转身,却被拽住,她回眸看去,尉迟寒风并没有看着她,却手紧紧的拉着她。
“留下!”尉迟寒风简短的说道。
苏墨没有说话,在他的身侧坐下,心流过一抹酸楚,这样的尉迟寒风让他心疼,那么强烈的悲恸笼罩着他,好似要将他吞噬,将他以往的骄傲和狂傲全部淹没一般。
尉迟寒风拿起筷子径自吃着,苏墨每日的吃食都很简单,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大肆铺张,基本就是两三个小菜一碗饭,不知道为什么,他回府后没有去找翩然,却情不自禁的来了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她在,好像心里没有了那么痛。
苏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吃着,眼眸中不免氤氲了一层薄雾,尉迟寒风这样的感觉像是一种无法挥去的伤痛,不为人知却无法掩藏!
苏墨倾身上前拥住了尉迟寒风的腰,将脸颊轻轻的放到了他的肩胛上,缓缓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想说我不会问,就让我静静的陪着你!”
尉迟寒风夹着菜的手微微一僵,筷子上的菜又重新掉进了盘子里。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尉迟寒风只是僵在那里,苏墨微微阖上了眸子,倚靠着他肩上,鼻间嗅着那抹熟悉的茶香,有些贪婪。
屋内除了蜡烛偶尔发出的“噼啪”的爆裂声,就只剩下二人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久久的,二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怎么?愿意为本王敞开心扉了?”
突然,尉迟寒风打破沉寂平静的问道。
苏墨睁开了眼睛,淡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其实,人心有时候是管不住的!”
尉迟寒风微微蹙了眉头,对于苏墨的话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去深究,他身上刚刚那份悲恸渐渐的隐去,凤眸中隐去了几分哀戚。
苏墨放开了尉迟寒风,看着他那俊逸的脸庞,脑子里不免想起下午紫菱说的话,不自觉的问道:“王爷,那日为何将身上唯一的解毒丹喂给我?”
“本王说过,如果有下一次,本王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保护你周全是应该的!”尉迟寒风从容的说着。
“只是因为此?”苏墨轻咦,又说道:“可是,王爷却是舍命在救我!”
尉迟寒风一怔㊣(7),撇过了眼眸,继续吃着饭菜,道:“本王有武功,自是明白能撑到萧隶他们来的!”
“如果没有皇兄给的解毒丹,王爷又如何能撑的过去?”苏墨咄咄逼人的问着。
尉迟寒风放下碗筷,嘴角上扬邪魅的笑着,他侧头看着一脸淡漠从容的苏墨,戏谑的说道:“不是有王妃去求皇上吗?”
苏墨蹙了秀眉,微嗔的说道:“可是,玉佩是皇上的信物!”
“那就只能死了,然后王妃伤心之下陪了本王下黄泉,本王路上也不会寂寞……不是吗?”尉迟寒风的目光变的深邃,凝视着苏墨,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尉迟寒风,你这是要和我比谁先陷了吗?”苏墨有些怒了。
尉迟寒风静静的看着苏墨,她眸中的怒意让他的心有些痛,那样的痛就犹如当日他看着她昏迷时那样无助的时候,他讨厌这样的感觉,继续要捏碎,他一把拽过苏墨,菲薄的唇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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