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设宴之日将临,玉池桃园中一派忙碌景象。
姝裳一袭粉衣穿梭在桃林之间,目光却始终不离角落里低头一刀一刀刻桃符的男子。这些天只要一想起燕宣,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对苏芳城有些亏欠——虽然帮他和上官绛不是分内之事,但一旦沾上,就莫名其妙地收不了手。
眼见绛红色的帷幔一块块叠起,她寻了个机会凑到燕宣身边,清了清嗓子,“你……累不累?”
“雪豹子”看着她摇摇头,“也没做什么事,他们不让我Сhā手。”
“为什么?”
“说到底我是苏芳城的人,可能是叫他们不放心罢。”燕宣将目光投向远方,绛红色的帷幔迎风招展,恍惚间令他想起苏芳城城头的赤血大旗,“毕竟要来的都是天界大人物。”
姝裳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周围又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只好安慰道,“你要是觉得无趣,就去树荫下坐一会儿,我给你取些茶水,从尘世才买来的上好碧螺春呢。”
不劳神女记挂。他依旧是恭恭敬敬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死了。姝裳小小声嗔怪一句。
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燕宣又问,“这次设宴,王上她会来么?”
“本来就是庆贺苏芳王封后的宴席,那定然是要到场的,但她有伤在身……”洛水神女迟疑了一下,“这样吧,我下午去凌玄殿问问看,帝君已经撤了结界和守备,这时候去应该能与她见得上一面。放心,在你与上官绛见面之前,你假意投降的事我会与她解释清楚,不用太担心。”
燕宣不语,担忧神色溢于言表。
“不过,你可别打什么带她逃走的念头——嫁给帝君可是她自己许下的承诺,诏书都已公布天下神魔,若是上官绛悔婚令天界失了威严,这罪责可不小呢nAd1(”姝裳观察着男子的表情,想要从他最细微的表情中砸摸出什么,“见着她记得唤一声‘绯君娘娘’,眼下大家都这么称呼她。”
“雪豹子”点了下头,还欲说些什么,身后却有仙娥唤了姝裳,说是姝华神女有事让她去一趟东园。姝裳不敢怠慢,与燕宣道别之后便向着洛水阁正厅去。
姝华似乎已在此候了多时。
“不知姐姐传我是因何事?”姝裳笑着迎过去,“桃林里正忙活着呢,我按着白泽神君的吩咐,叫工匠们挂了许多绛红色帷幔,与桃花相映,可漂亮啦!这次的宴席呀,一定颇得帝君欢喜……姐姐,你说到时候我穿哪件衣裳……”
“姝裳,有件事儿得麻烦你去办。”妆容精致的女子搁下手中茶盏,目光落定在自家妹妹身上,“可千万要给我办妥帖。”
“什么事?”难得见着姝华这般正色,她心中隐隐不安。
“宴席定在两日后,我呢,准备了点儿小礼物给上官绛。”
“姐姐,你这是要与她和解么?这太好了!”姝裳眼中洋溢起欣喜神色,顺势就去握姝华的手,“诶,我就说嘛,上官绛那女人可厉害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倒不如大家不计前嫌做个朋友,往后她成了凌玄帝后,多少也会帮着咱们洛水神明……”
“闭嘴。”姝华美眸一瞪,浑身凌厉气息生生逼退姝裳,“谁要与那个母老虎和解?妹妹,你可要记好了,姐姐我才是凌玄帝后的不二人选,上官绛她个狐媚子算什么东西!帝君不过是暂时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只要没有她,我早晚会成为墨丞的妻子!”
姝裳松了手,后退几步,“可姐姐你不是说……有礼物要给她么……”
“是啊,好一份大礼呢nAd2(”“妹妹,你说,倘若上官绛在宴席上失了仪态,有损帝君威严,还会封她为帝后么?”
“姐姐……要做什么?”
“到了宴席那日,你只管将燕宣带去夭夭亭,让他在那里等着上官绛便好。”女子某种闪烁着光泽,仿佛已经身临其境看见了好戏的上演,“待到药性一发,两人做出什么苟且之事,我再将众仙家带去夭夭亭瞧上一瞧……那时候帝君一定会生气的,很生气很生气……说不定,还会当场杀了那对狗男女!”
姝华的神色有些癫狂,禁不住在原地转了个圈,潋滟裙摆如同绽放的花朵,美丽而危险。
姝裳捂住嘴巴,“你说药……什么药?”
姝华摇了摇手,示意她过去,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即大笑出声,“到时候,只要在上官绛酒盏的杯壁上这么一抹,这药,下的就神不知鬼不觉。”
粉衣神女脸色一白,“姐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若是给查出来,可要怎么解释!”
“谁会去查?宴席上的桃花酿,人人都会喝……每个人都能给我们作证。”姝华神色一冷,红唇弯起,“出问题的,是上官绛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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