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素贞脸羞得飞红,将头埋在王芗斋那宽厚的胸膛里,感到他肌肉硬实,就像一叶浮萍有了靠头,又像一片落叶,看着实实地落了地。许久,许久,吴素贞抬起发烫的脸,问王芗斋:“你愿意我做你的妻子吗?”
王芗斋眼眶有点湿润,点点头,问道:“我家在直隶深县乡下,你是富贵人家,我是个当兵的,你是千金小姐,你爹会同意吗?”
吴素贞道:“我爹非常喜欢你,他主动向我问过这个意思……”
“是吗?”王芗斋的眼睛一亮,下意识地亲了一下吴素贞。
吴素贞俏皮地一扭腰:“看你……”说着用丰满滚圆的双臂紧紧搂住了王芗斋,用樱桃小嘴轻轻地在王芗斋的脸上贴了一下,然后附在他耳边说:“那咱们等爹回来就洞房花烛夜……”
晚上,王芗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热恋的狂喜使他不得安宁,他想起自己的童年、少年,想起慈祥的母亲,也想起师父郭云深。母亲的身体好吗?她老人家操持了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在苦难的岁月里熬尽了心血,她老人家要看到有这么一个美丽温柔和儿媳,该有多高兴呀!可惜师父已不在人世了,大姑也离开了人间,要是她们能参加我的婚宴就太好了,可惜此事古难全……
这时,他听到楼上传出吴素贞的惊呼。夜风中,吴素贞的声音凄切、尖厉:“来人呀!”
王芗斋来不及穿衣服,只穿着一条短裤就冲上了楼,奔进吴素贞的居室,只见有个汉子,正用刀逼住吴素贞,问她宝剑藏在哪里。王芗斋听那声音好熟,黑暗中又看不出他是谁。情急中,他悄然无声地窜上去,一抖身一掌削落那人手中的刀,然后一个崩拳,竟将那人从窗口打了出去,由于王芗斋用力过猛,也倒在地。王芗斋一个翻身起来,抱起吴素贞,只见她吓得不省人事,王芗斋见她穿的单薄,忙用被子裹紧她的身体。
这时,丫环水杏和几个卫兵打着烟笼也跑了上来。吴素贞已悠悠醒来,看到王芗斋泪如泉涌。王芗斋叫水杏给她灌下一碗温茶。然后从窗口跃下,正见一人直挺挺躺在地上。他借月光一瞧,原来此人正是清宫大内高手铁罗汉,他已被王芗斋一拳打死,身上声息全无。
原来吴封君在南行之前,在润明楼举办了一个饯别宴会,铁罗汉等人也赶会送行。吴封君一时高兴,喝得大醉。此时有两个大内高手比剑助兴。吴封君哈哈大笑,嘲笑高手的宝剑太钝,于是乘醉说出祖传宝剑,铁罗汉在一旁听了起了盗心,几次来吴家寻剑,不想撞上王芗斋,呜呼哀哉!
王芗斋见铁罗汉已死,又返身上楼。此时,吴素贞已恢复常态,听说铁罗汉已死,宝剑安然无恙,自是宽心,她叫卫兵在后园埋了铁罗汉,丫环水杏也回房去了。
吴素贞道:“天已微明,我也睡不着觉,不如你陪陪我,咱们说几个笑话,解解闷。”
王芗斋笑道:“我回去穿衣服,再来陪你。”
吴素贞这才想起王芗斋仅穿一条短裤,“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未入阁,这成什么体统,你快回去拿些衣服来吧。”
王芗斋穿好衣服,又上楼来,此时,吴素贞也穿好了衣服,只见她穿一条雪白的蝉翼拖地纱裙。王芗斋问:“你哪里弄来的这件洋裙子?”
吴素贞笑道:“是法国公使送给我的,这位公使在一次舞会上曾经见过我,他应诺送我一条欧洲女人的裙子。”
吴素贞在地上来回旋转了几圈,说道:“你瞧,我还会洋舞蹈呢!”
王芗斋笑道:“你会跳什么舞?”
吴素贞道:“三步、四步,没有音乐,要不然咱们一起跳。”
王芗斋道:“我可不会,我要跳起来跟舞剑差不多。”
吴素贞道:“到时候我来教你,来,咱们一块说话吧,我先说一个,你再说一个,以此类推……从前有个县官好酒成性,酒杯总不离手,终日不问公事。一天,他正喝得醉醺醺的,忽然有个百姓来喊冤告状的。县官恨那个百姓败了他的酒兴,便气冲冲地升了堂,拍着桌子说:‘是谁在瞎叫唤,带下去,给我先打!’差役跪下问道:‘老爷,打多少?’县官眯着眼,伸出了三个指头,不紧不慢地说:‘不多打,不少打,给我打三斤!’”
王芗斋笑道:“这个小笑话有意思,我也说一个。李鸿章有个亲戚,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却想通过科举,平步青云,这年他来参加考试,可试卷到手,就头昌虚汗,连‘破题’也不会做,写了半天自己也不知写些什么。后来他想:我是中堂大人的亲戚,把这关系拉上,监考官敢不录取?于是,他在试卷上写道:‘我是李鸿章中堂大人的亲妻。’他把‘戚’写成了‘妻’。那知监考官为人正直,看到这狗屁不通的卷子,就在上面批道:‘因你是中堂大人的亲妻,所以我不敢娶(取)你’。娶妻的‘娶’和录取的‘取’是同音。”
这时门外传出“噗”的笑声,王芗斋和吴素贞慌忙出门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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