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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冷宫胭脂醉替身恨妃 > 第三天,便是一年一度的花会。

第三天,便是一年一度的花会。

大骊国气候温润,五月初,正是百花吐蕊的时节,每逢这天,会天子与民同乐,游遍城中各处花都。

然而,鱼龙混杂,也正是行刺的最好时机。

天刚蒙蒙亮,苏浅还在梦中,夜骐便开始摇晃她:“娘子,娘子……”

“­干­什么?”她迷迷糊糊地问。现在对“娘子”这个称呼,她已被迫习惯。

他亲亲她的­唇­角:“今天我不能陪你去看花。”

“嗯。”她应了一声,偏过头去继续睡。

他好笑地把她的脸扳回来:“你不问我去哪?”

她不耐烦地半睁开眼睛瞟了瞟他:“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不会。”他大笑,又在她­唇­上厮磨了一会儿才起身,叮嘱她:“记得跟紧于嬷嬷,别走丢了哦。”

苏浅懒得理他,翻了个身又蒙头大睡。

他穿好衣服,又隔着被子敲了敲她的头:“就知道贪吃贪睡。”

出了门,于嬷嬷已经等在院中,他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到时候点了她的|­茓­道,不要让她看见杀人。”

于嬷嬷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苏浅醒过来的时候,于嬷嬷正捧着华服,笑眯眯地守在床边。

她皱了皱眉,仰起脸问:“我能不能不去?”她实在无甚兴趣去凑这种热闹。

“你是陛下,今天不得不去啊。”于嬷嬷无奈地将她拉起来,为她一件件穿戴繁琐的礼服配饰。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这个荒唐的陛下,她已经做得太久,凤歌为何还不出手,拿回她的江山?

想到凤歌,她又记起祭祖那天,马车外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心中一凝。

于嬷嬷察觉到此刻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凤歌怎么可以忍这么久。”对于嬷嬷,苏浅无需讳言。

于嬷嬷正在为她系腰封的手,停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笑笑:“许是怕了,不敢动手。”接着便迅速岔开了话题:“昨晚又给你做了雪茸卷,待会儿带些路上消遣。”

“好。”她甜笑:“嬷嬷你对我真好。”

于嬷嬷揉揉她的发:“你呀,就像个贪嘴的小孩子。”

恍惚觉得今早夜骐好像也说过她贪吃,她撇撇嘴,顺口问了句:“夜骐真的走了?”

于嬷嬷眼神闪了闪:“殿下晚些时候,会出现的……”

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

作者题外话:宝贝们,我晚上要出去吃饭,所以赶在走之前写了一章更新,啊,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小夜,就让他们的风花雪月,来得更猛烈些吧,O(∩_∩)O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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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一更)

收拾好出门,等待苏浅的,是一顶八人软轿,还有旁边站着的封璃。

他给她请安,她微微点头,便弯身上了轿。

封璃为她放下轿帘的瞬间,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她却目不斜视。

既已梦断情消,她再不想与故人旧事纠葛。

起轿而行,于嬷嬷与封璃,一左一右,走在两侧,各自警戒地看着四周的动静。

城中街上,人声鼎沸,见女王到来,纷纷让出路来,也有胆大的年轻小后生,踮着脚勾着脖颈,想要一窥芳容。

苏浅只是淡然端坐,不理喧嚣。

到了第一处观花址,她的手轻轻搭在于嬷嬷臂上,缓缓自轿中出来,早已等待在此处的大臣们的女眷们,都簇拥上来请安。

她对这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千金们,颔首致意,并无太多兴致应付。

封璃自是懂她的心思,便使人招呼她们去亭中听戏,自己依然紧跟在苏浅身后。

苏浅为避开人潮,尽挑僻静的小径走,这让身边的那两人,更是谨慎之至。

尤其是封璃,直到此刻,夜骐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仍旧纠结难解。

所幸一路下来,并无任何异样动静,他暗自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们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所有人都希望,能尽快走完整个过场。

终于到了最后一处花都,也是今日百花宴举行之处——兰苑,封濯率文武百官迎接,场面恢弘华丽。

在暗处,有人正看着这一幕,眼中蓄满­阴­冷的杀意。

她恨此刻那个站在万众中央的人,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今日,她便会让倒逆的乾坤归位,让那个早就该消失的人,彻底消失。

下一刻,她的身影迅速隐没在那个角落,却不知,自己早被另一个人暗中跟上……

宴会之中,每道菜都是于嬷嬷先试过,才给苏浅盛到碗中,而壶中的酒,封璃亦是先背过身自酌一杯,确保无毒,方为她斟上。甚至连此次苏浅所用的碗盘杯盏,都是特备的。

然而,谁也未曾察觉,就在苏浅席旁的那片茂盛的蕙兰中,有一棵的香气,较其他花株,要更为浓郁……

作者题外话:晚上还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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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惊魂(二更)

丝竹婉约,舞姿曼妙,在座个人皆兴致盎然,唯独苏浅,不知怎么,觉得头越来越沉。

“怎么了?”于嬷嬷发现她的不对劲,俯下身来问。

苏浅揉了揉额额:“可能今天走的路多,有些累了。”

于嬷嬷看了一眼外面的烈日,担心地皱眉:“莫不是天气太热,染了暑气?”

封璃恨不得马上让苏浅回宫歇息,然而接下来,还有盛大的花神庆典,需要她在场,他只好提议:“宴会也快结束,离庆典开始还有大半个时辰,要不然先去后面的寝殿休息一会儿。”

苏浅微微点了点头。

封璃带她去的,是历年女王御用的休息之处,这里他自然也是事先检查过的,周围的闲杂人等,也已清理­干­净。

于嬷嬷和苏浅进了内室,封璃不好跟进去,便在门外守候。

进房之后,于嬷嬷又谨慎地环顾四周,未发现异样,才扶着苏浅上床躺下。

苏浅隐约觉得,枕边似也有幽幽的蕙兰香,在这种味道中,她愈发感到困顿,不久便沉沉入睡……

封璃听见房里许久没了动静,担心苏浅,在外面轻轻叩门。

于嬷嬷看了一眼沉睡的苏浅,悄悄起身去开门,可刚走到门边,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警觉地回头,顿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床板竟然在转动,而苏浅的身体已经随之倾斜下滑。

眼看苏浅就要坠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于嬷嬷飞身扑过去,拽住了她的一边胳膊,然而也就在这一刹那,她看见有点点寒芒,自下方冲出来,已经避之不及。

她只得抱紧苏浅一转,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暗器,却止不住下坠之势,两个人一起跌进那缝隙。

而与此同时,下方传来一声闷哼,发暗器之人气绝身亡,她们二人正好落在那人的尸体之上,减缓了冲力。

苏浅在这过程中,悠悠醒转,可刚睁开眼睛,便被于嬷嬷点了|­茓­道,再度陷入昏睡之中。

此刻,就在她们的旁边,夜骐正在杀人。

他杀人的手法,如他的为人般,诡异而飘忽。

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的手,面前的人,便一个个倒下,惊异地瞪大瞳孔,死状痛苦可怖。

在角落里,和苏浅穿戴一模一样的凤歌,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当她回过神来,转身欲逃,夜骐突然如幽灵般,挡在了她的面前,扼住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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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抉择

呼吸越来越困难,凤歌第一次,这样近地感觉到了死亡,可她还是不甘心:“你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夜骐凑近她的脸,呼吸几乎直吹到她的脸上,眼神幽深:“怎么,我都陪了你这么久了,你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吗?”

凤歌强忍着才没有打寒噤,眼前的人,是她至今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不,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是那只自以为快要得逞的螳螂,而他,是她身后洞察全局的黄雀。

“夜骐,我对你……会比她……有用得多。”她指着苏浅,艰难地想要跟夜骐谈条件。

夜骐笑容邪 魅:“是么?可惜,我不喜欢太狠辣的女人,放条毒蛇在自己枕边,我会连觉都睡不安稳。”

凤歌此刻,为了保住最后一丝生机,不得不逼自己服软,垂下眼睑,瞬间便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沁出睫毛,看起来楚楚可怜:“我生平头一回求人……放了我……好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夜骐凝眸看着她半晌,手上的力道,似有些微松动,凤歌正在心中暗喜,他却突然猛地一卡,她顿时张大了嘴喘气,如被抛到岸上,濒死的鱼。

“凤歌,你的演技,真的不错。”夜骐微眯的眸子中,充满嘲讽:“不过,也只够骗骗封家那两兄弟,因为他们对你,心中有情。”

凤歌气急败坏,一双眸子,­射­出刻骨的恨意,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已经从袖中抖出两枚淬了剧毒的铁钉,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夜骐却看穿了她的把戏,空出的另一只手,骤然抓住她的腕骨,只听得“喀擦”一声,断裂的剧痛使她的额上渗出豆大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她终于,彻底绝望,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而就在这一刻,门外等待的封璃,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回音,终于按捺不住,闯入了房中。当他发现床上竟有机关,大惊之下,立刻跃入了暗道,而于嬷嬷看见他从天而降,也迅速躺倒在苏浅身边,假装昏迷。

见到他,凤歌不由得喜极而泣,眼中强烈的乞怜和期盼,让封璃心疼不已。

“放了她。”他低吼。

夜骐笑了笑,手上的力道,丝毫未松。

封璃想要扑上去救她,夜骐却比他先一步,在凤歌颈侧一按,即刻有鲜血,沿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封璃再不敢动。

“救……我……”凤歌已经气若游丝,手艰难地向封璃抬起。

封璃闭上眼睛,咬紧了牙,胸膛微微起伏。

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脚踩住了苏浅的腹部:“你杀了凤歌,我便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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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身边(二更)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夜骐嘴角微勾,眼神深沉地定在封璃脸上。

封璃此刻,却没有勇气跟他对视,也不敢看地下的苏浅,只是望着凤歌,声音很低:“放了她。”

“好。”夜骐看了他半晌,骤然松开了手,凤歌急喘,跌跌撞撞地扑进封璃怀里,泪如雨下。

封璃揽住她,收回了原本踩在苏浅身上的脚。

可凤歌却在这一刻,眼中划过厉­色­,几乎想即刻杀了苏浅,可是权衡局势,她不得不强忍住冲动,柔弱地倚在封璃怀里,生怕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夜骐走过来,弯腰抱起了苏浅,望着封璃一笑:“记住你今日的选择,是你自己放弃了她。”

封璃看着他怀中昏睡的苏浅,眼底的内疚,那般鲜明,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带着凤歌离开……

苏浅再醒过来时,还是在那张大床之上,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个夜骐,他正单手撑额,凝神望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答,只是笑着将她拉入怀中,在她额上落下细吻。

“庆典……快开始了吧?”她找着借口想要起身,他也不许:“还有一会儿,我再抱抱你。”

感觉到今日他的语气,与平时有些不同,似乎含着某种特别的……珍惜。

她被脑中冒出的这个词吓了一大跳,抬眸去看他,他却及时闭上了眼,­唇­边荡漾着笑容:“想读我的心?”

“我才没有。”她小声嘟哝,挣扎着逃出他的怀抱,溜下床去。

他没有再加拦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身影。

尽管今日,他一切都已计算好,也相信封璃,不至于真的下手杀她。

可是她被制住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依旧乱了。

所以他终究不敢,去赌那一局。

看来现在,自己也有了碰不得的软肋。

他微微苦笑,也起身下床,陪她一起出门,去参加庆典。

携着她的手,站在祭祀的高台之上,受万千子民膜拜。他看着身边神情依旧恬淡的她,心中出奇地宁静。

这一刻,江山天下,似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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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缠绵

那天苏浅回宫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封璃的中途消失,夜骐的突然出现,就连于嬷嬷,醒来之后也不见了,到庆典快结束时才重新回到她身边。她直觉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可身边的人,却又都神­色­如常,看不出端倪。

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望着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写什么的夜骐,终于问出了口:“今天……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什么?”夜骐一脸无辜地反问。

“就是……我睡着的那段时间……”想来想去,就是那段时间,对她而言是空白的。

夜骐的脸,笼罩在半明半暗的灯影里,眼神格外深幽。他笑了笑,将案上的纸折起收好,吹灭了烛火,走到床边,捏了捏她的脸:“你就喜欢瞎想。”

她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不会说。”

“那你还问?”他上了床,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怀里:“你只要开开心心地呆在我身边就好,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这句话里包含的强烈的保护欲,苏浅不是听不出来,心里别扭而不安。

凭他当初用迷 药逼自己就范,她不该再相信他,可是有时候,他说的话,为她做的事,却又会不经意间,拨动心里的那根弦,让她矛盾不已。

“是不是明明被我感动了,却又要逼着自己骂我是混蛋?”他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苏浅挫败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总是这么轻易地看穿她,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个没有丝毫秘密的透明人。

脖子上传来轻微的麻痒,他咬了她一口:“睡吧,不然我就要做别的了……”

他话里暧 昧的暗示,吓得她心里一颤,慌忙闭上眼睛,他更是笑不可抑:“娘子真乖,真可爱。”

她懊恼地握起拳头往后捶他,却被他抓住,下一瞬,他已侧身压住了她,笑容戏谑,眼神中却有愈燃愈烈的情 欲:“看来娘子是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那不如我们……”

苏浅还未来得及尖叫,­唇­已被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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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背叛(二更)

他的吻,初时霸道蛮横,攻城掠地,而当她已经被逼到绝路,再无力抵抗之后,却又温柔下来,一点点地品尝她的味道,细致耐心。

她被他吻到几乎窒息,抵在他胸口的手掌,也被他的手包住,他摩挲着她的指腹,那种微妙的触感,自指尖,一路传到心尖的最脆弱处,酸麻异常。

她曲起手指,躲开他的碰触,他抵着她的­唇­坏笑:“不让我摸手,那我要摸别处了哦。”

“不……”她才吐出一个字,­唇­便又被他堵了个严实。

他的手,自她的中衣下摆滑入,在她腰间如瓷般的肌肤上游移,却不急着往上。

她无助地想要逃,他便故意微微松些力道,任她在他身下挪移,躯体之间的碰撞厮磨,更让人心荡神驰。

而到了后来,她也发现自己的挣扎,根本就是他戏耍她的游戏,恼怒地去咬他的­唇­,他任她咬,可作为惩罚,他的手却迅速攀升至她胸口,掐 住了娇 ­嫩­的蓓蕾。

她的一颗心,顿时揪紧到极致,开始拼命想要推开他。

他指尖松开,掌心却仍然包裹住她的整个莹润,还在她的耳边吹气调笑:“娘子,我好想吃一口,怎么办?”

她羞窘到了极点,语无伦次地大骂:“流氓……­色­狼……坏蛋……”

可就算能搜刮到的词都骂了个遍,他也一点没有收敛,甚至更肆无忌惮地­干­脆扯开了她的衣襟。

黑暗中,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灼热炽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贪婪地梭巡。

她想去遮掩,双手却被他牢牢固定在身侧,而他在欣赏了片刻之后,俯下脸用­唇­去尝。

突然被湿润地含住的感觉,让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哽噎出声:“不要,夜骐……”

夜骐身体微微一僵,停住不动,半晌,在她|­乳­ 尖轻咬了一口,翻落到她身侧躺倒,许久都再无声息。

她也僵直了身体躺着,几乎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放过了她。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的衣襟重新掩好,低沉中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叹息:“其实,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对不对?”

她咬紧了下­唇­,不敢回答。

她也曾经以为,自己真的已完全死了心,以后,可以如行尸走­肉­般,接受命运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一切。

可是刚才那一刻,她却还是害怕了。

这是不是因为,她的心底深处,仍旧对某个人,存在着希冀,因此,不愿背叛。

而转念之间,她又不禁苦笑。其实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呢,你早已……

身边的人,看着她的侧脸良久,突然出声:

“如果我告诉你,大婚的那夜,其实我并未真的对你做什么,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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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夜骐

苏浅瞬间呼吸抽紧:“真的?”

夜骐不答,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苏浅怔了半晌,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地问:“你说的……到底是不是……”

他闭上眼睛冷哼了一声:“假的。”

她的手僵住,眼里原本聚起的光,又散了开来,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转过来,将她狠狠地搂进自己怀里,恶声恶气:“再不睡觉,今晚我就真的要了你。”

苏浅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心中却还是存着一丝侥幸:那晚会不会真没……

“说了不许再想,睡觉。”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手还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什么人嘛,真是……她气恼,却又不敢发作,怕遭到更过分的惩罚,只得闭上眼睛逼自己入睡……

听着她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他却越来越清醒。

他后悔了。

他应该让她一直坚信自己在那一晚失身于他,这样才更容易对封玦死心,对他动情。

然而刚才,看见她凄然的笑容,他竟一时不忍,将这个秘密说出了口。

他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心软?

恨恨地在她­唇­上辗转数遍,直到她在梦中嘤咛着皱眉躲避,他才放过她,手还不甘心地伸进她的衣裳里,握住那团丰盈的柔软,方才迷蒙入睡……

待清晨她醒来,看见他们羞人的姿势,气愤地将他的手扯出来,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这样的­色­狼,怎么可能在那天晚上没对她做什么,鬼才相信!

而夜骐那只狐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此刻根本就是假寐,从睫毛缝隙里偷看着苏浅气呼呼地下床,在她背后狡黠地笑……

苏浅梳洗过后,便出了门,夜骐却一直没有起身。

当她在外厅里久等他用早膳不来,使人叫他时,房间里却已空无一人。

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连说都不说一声就突然出现,或者消失。苏浅无语,再懒得管他,自顾自吃完饭,正打算继续在小花厅里消磨半日,封濯却差人来请她去上早朝,说今日有要事禀奏。

苏浅只得在于嬷嬷的陪伴下,前往凤御宫,却又在半路遇见了夜骐。

他笑嘻嘻地强揽住她的肩膀一同前行,却在她进宫门的前一刻,俯低了身体,低声耳语:“今天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只说四个字——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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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冷一笑

苏浅还没想明白他的语意,他已经松开她,先行而去。她怔了怔,也自侧门进宫,看见文武百官俱已到齐,站在最前面的封濯,神­色­凝重。

待她落座,下面一片万岁声之后,封濯即开始禀报:“陛下,臣接到急报,北越国二王子夜鹫,率大军压境,直逼我边关。”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站在旁边的夜骐。

夜骐却如同事不关己,毫无所谓。

而这时,已有宫人将战报呈至苏浅手中,当她打开那折子,一眼便看见了下角的落款——封玦,顿时心中锐痛。

原来,他已不声不响地回到封城了。

甚至,连告别都不曾。

在他的心中,始终不是她最重。

“陛下,”封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哀伤:“原本以为,您和三王子联姻,北越和大骊王朝,便能永相安好,没想到……”他转头望着夜骐,神情中带着直白的挑衅。

夜骐依旧泰然自若:“这次的事,未必是我父王的本意,或许只是我二哥个人的鲁莽之举。”

“若非王意,你二哥能轻易调动军队?”封濯讥诮地反问。

这个夜骐,本就不是他心中最中意的联姻人选,而且上次又横空Сhā进来,破坏了自己的刺杀行动,他现在已经想将其踢出局。

“我父王近年来身体虚弱,朝中职权,早已三分,二哥便掌握着帅令,调动军队并非不可能。”夜骐笑笑,挑了挑眉:“摄政王不也经常代陛下处理朝中事务么?”

封濯恼怒,眼中已杀气逼人,却又不便当场发作,只得咬牙忍住,假装恭敬地请示苏浅:“此事不知陛下圣意如何,是求和,还是开战?”

苏浅愣了愣,想起进门之前,夜骐对她说的话,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他。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对她眨了眨左眼。

苏浅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吐出了那四个字:“容后再议。”

封濯急了:“陛下,此事已是迫在眉睫,不可再拖延。”

苏浅的眼神,又落到折子上的那个名字上,语气变冷:“不是还有封王爷守着吗?朕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议。”

说完便起身离去,丢下一朝堂的人面面相觑。

夜骐对众人一拱手,也扬长而去。

封濯气极,转身欲叫封璃,却又想起他从昨日庆典之后,便再未见踪影。

“都是一群混账东西。”他怒骂,拂袖离开。

而夜骐,站在回廊深处,望着远处封濯气急败坏的背影,幽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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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深叹

夜骐回到寝宫时,苏浅正在花厅乘凉,一边随意地翻着书卷,一边小口吃着于嬷嬷给她做的核桃酥。

他悄悄走过去,抓起她的手,将剩下的半块核桃酥喂进自己嘴里。

她吓了一跳,想甩开却被他抓住,硬是吃完那点心,舌尖还故意在她柔软的指腹上一卷,惹得她耳根发红。

“无赖。”她低骂,使劲抽出手,还拿旁边的丝帕擦拭自己的手指。

他也不恼,挤在她身边坐下,手便又自自然然地搂住了她:“你今天没问题要问我吗?”

苏浅白他一眼,身体直往边上挪:“没有,你走开。”

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她懒得费那个功夫。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直望进她的眼底深处:“封玦的事,你也不想问么?”

苏浅心中,剧烈一颤,垂下睫毛,倔强地回答:“不想。”

夜骐从背后拥紧了她:“他并不是心中无你,只是,男人和女人不同……”

他没有说完,只是叹息一声。

那一刻,苏浅鼻尖发酸,却咬紧了­唇­,不肯现出泪意。

是,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太贪心,想要的太多。

他们将所有的欲望,放在同一杆秤上去衡量,或许,他选择最先放下的,就是你。

哪怕他说,他爱你。

“不要这样,嗯?”夜骐摇晃着她,温柔地哄:“晚上我带你溜出宫去放船灯,好不好?”

“不去。”她侧过头不看他。

“又赌气。”他宠溺地在她颊边一吻:“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就在这时,于嬷嬷进来,为苏浅换茶水,走到门口,正巧看见他们亲昵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浅尴尬地推开夜骐站起来,进了内室,于嬷嬷愣了愣,也跟了进去。

夜骐依旧吊儿郎当地靠在躺椅上,眸中原本的柔和却渐渐敛去,换成了深沉。

等于嬷嬷从房中再出来时,只看见空荡荡的花厅,他已不在。

她的眼神凝了凝,又回头看了一眼苏浅关闭着的房门,也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三弯两拐,便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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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

直到晚膳时分,夜骐才回来,在苏浅旁边坐下,趴到她耳边小声说:“少吃点饭菜,待会儿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苏浅一愣,没想到他白天说晚上会带她出宫,居然是真的。

夜骐看她怔神,又笑眯眯地来了一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浅冷哼了一声,心想你骗我还少?!

夜骐见状,忙往她碗里夹了一片鱼,还谄媚地问:“要我为你把刺挑出来么?”

苏浅瞥他一眼:“多谢,御厨已经挑过了。”

他讪讪地笑,低下头去吃饭,只胡乱扒拉了几口,便放下碗:“我吃好了,等你。”

被他在一边盯着看得没食欲,她最终也吃了小半碗便作罢。

刚一起身,就被他握住手,直拉回房里。

他神秘兮兮地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有套普通女儿家穿的鹅黄|­色­衣裙:“快换上。”

她不动,他便­干­脆自己动手来剥她的衣裳,吓得她一巴掌拍开他:“我自己来。”

其实,在这金丝牢笼里呆得太久,对出宫,她心底并不是没有向往的。

她躲在帐幔中换衣服,他在外面,半眯着眼看轻纱之后那个朦胧的身影,心中又起了些许燥热。

而当她出来,轻灵娇俏的模样,更令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拽入怀中,轻薄蹂躏她的粉­唇­。

“你再闹我不去了。”直到她恼羞成怒,他才暂时放过她,牵起她的手:“好好好,我们走。”

他果真是翻墙越窗的老手,苏浅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便已在宫墙之外,还未被任何人发现。

牵着她的手,走在热闹的夜集上,他不时侧过脸来,对她微笑。

在太拥挤的时候,他会自然地将她护在怀中,避免人潮的冲撞。

这样的他们,真的像一对亲密的情侣,连苏浅的心中,都偶尔会有错觉。

到了护城河边,那里已经有许多人在放船灯。

点点灯火,在水中流淌,那般静美。

她怔怔地望着出神,未发现身边的他已不见。

待她察觉,心中顿时起了慌乱,眼神四处寻找,可昏暗的夜­色­中,她根本找不到他。

难道连他,也将她就这么扔下了吗?

一瞬间,无助和委屈,让她眼中发涩。藏在广袖中的手,缓缓松开,他方才在市集上,为她新买的那方绣帕,如蝶飘落……

忽然,有个温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浅浅,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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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尽头

苏浅身体一震,回过头去,看见夜骐正一手托着一盏船灯,向她走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喃喃呓语。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笑意宴宴:“想知道的,我都能知道。”

将其中一只船灯递到她手上,再牵起她另一只手,他又唤她:“浅浅,我们去放灯。”

水汽自眼底漫起,她第一次,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

从未有人这样叫过她,尤其是在那个惨痛的暗夜之后,她就只是宝珠,或者凤歌。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叫她的名字。

可偏偏是他,唤得那样亲昵流畅:

“浅浅,不要发呆,把灯放进水里。”

“浅浅,你的船歪了。”

“浅浅,我的船比你的跑得快哦。”

……

那一夜,仿佛是人生中,一场美好的幻梦。

在以后漫长残酷的岁月中,她都固执地不肯相信,它真的存在过。

刻意将这个温暖的夜晚,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已经在寝宫的床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头很疼,眼皮也沉沉地抬不起来。

夜骐在她身边,用手探她的额:“大概是昨晚风吹得太久,你有些着凉,我已经传过御医。”

苏浅含混地“唔”了一声,便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他的手,一直覆在她额上,微微的凉,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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