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这不是尖端科技产品,当中没多少技术含量。况且我又不是要穿在身上,产地,质地其实都不重要,只要花色,颜色我喜欢,厚度和悬垂感好就行。我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我认为那里的东西和你店里的货品质量其实差不多。”
说完,我有点担心,无意中我给了她一个追问的机会。如果她抢白我说,那你到那里买就好了,干嘛还跑到这里来。
那我就没话回她了。
她思索片刻:“好吧,你说,你心理价位多少?”
“六折。”我试探她的底线。
“这价太低了,再加点吧。”
“不行呀,这价格我还嫌贵呢,江桥那里才多少钱?”我紧紧咬住价格不松口。
反正今天就当是一场练习,万一失败,我再换一个地方历练。
“那我得请示一下老板,他点头我才能卖。”她在我的坚持下松口了。
我偷乐。
营业员跑去打电话,我转身四处看看。突然,我感觉有白光连闪几下,我霍然转身,不远处站着一个穿黑色T恤的小个子男人,举着相机对着我继续拍,强光闪耀下,我下意识地用手袋遮住脸。
闪光停止,我追出去,那人已经跑掉了。
我受到惊吓,呆立在当地,心怦怦跳。不知这人是谁?为何偷Pāi我?
过了好一会,我才转身回去。营业员已经请示完毕,对我不告而别,有些不知所措。此时见我进来,如释重负:“老板好不容易点头答应这个价格,如果你不定下来,我无法向老板交代。”
我如愿以偿得到较低的价格,但这已无法带给我喜悦。
我心绪不宁地付了定金,和店家约好上门量尺寸的日子。
走出装饰城,我内心依旧惶恐不安。
回到家,我给张旭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关机了。
我没有其他可以诉说的对象,我感觉很孤独,很无助。
后来,张旭打来电话,我又不愿和他说这件事,免得他因此担心而分心,影响工作就不好了。
此后,我在上下班路上提心吊胆,总是精神紧张,四面环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可是,此后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天,我和肖总到何颂天那联系工作。他们在谈事情,我枯坐在一旁,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都怪我瞎想八想,晚上没睡好。
回到公司,呆坐一会,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我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小林,我是何颂天。”
我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语音里带着诚惶诚恐:“您好,何市长。”
电话另一头传来关切的声音:“我看你今天脸色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为难事吗?”
我能对他说什么,说不定是自己疑神疑鬼,别人只不过想偷师,想把好的陈列设计偷Pāi下来,我不巧正好站在那而已。
我想到这,口气轻松地说:“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哦,”何颂天的语气明显松弛下来:“那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以为自己年纪轻就可以随意透支健康,等将来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要后悔了。”他停顿一下:“好,多保重,没其他事,wrshǚ.сōm我挂了。”
我放下电话,心里纳闷,听他的口气,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爱护。可我和他没什么交集,他怎会如此待我?
张绪他们路演非常成功,公司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上市那天,我们这里已是晚十一点多钟,而美国那边是美国东部时间上午十一点多钟。张绪给我打来电话,他淡定地说,他在49楼的交易办公室,等待开盘。过一会,他告诉我,开盘价是59美元,他们的发行价则是21美元。
第二天一早,有关他们公司成功上市的消息铺天盖地,报纸,电视,手机短信,广播,网络,有线移动视频,都进行了详尽的报道。其中,他们最热衷的莫过于对财富神话的渲染,说有多少人一夜之间跨入千万级,亿万级富翁俱乐部,这种新经济造就的财富神话顿时成为年轻一代追捧的光荣与梦想。
盼星星盼月亮,张绪总算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和他的妹妹及男友一起吃饭。席间,张绪把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大致说了一下。等我们蜜月旅行回来就搬新家,然后国庆节回他老家办结婚仪式。
这个大忙人,总算安定下来了。今年春节他只休息三天,之后整天待在办公室处理各种文件。刚领证的我们都没时间回他老家看望他父母,只好买了东西托他妹妹和男友带回去。还好他的父母比较开明,没有责备我们。但我们的婚礼一拖再拖,让老人们都等焦急了。
如今大家听到这些消息,都很高兴。
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顺遂,一切都如同童话故事的大结局:从此,王子和公主住在城堡里,幸福地生活着……
我沉浸在幸福里,如同五彩缤纷的肥皂泡泡,飘飘然。我哪里知道,未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我哪里知道,幸福是那么容易破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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