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陵则接过电话之后,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了我不让我离去。我带着怒气与他对视,但他似乎对我的怒气视而不见。他恭敬的接着沈岩的电话:“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挂了电话之后,他用力把我一带,我整个人跌入他的双臂之中,他伏下头在我耳边带着酒气低语:“子语,你是我郝陵则的太太。”
我知道。
我能不知道,我是他郝陵则的太太吗?但他这样的提醒,却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我知道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太太,可是我为什么会嫁给他,他应该是很清楚的才对。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我看着客厅里坐的一桌人,当着这些人我是不能和郝陵则做什么深谈的,我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什么。
“陵则,你要是喝多了,咱们就早些回酒店。”回了酒店,无论是要谈话,还是吵架都也只是我和郝陵则两人之间的事情。
“是喝多了,要不然我干吗说这些。”他呵呵一笑,把头的重量全压在我的肩膀之上,像是真的喝多了。我想推开他,可是又不想做得太明显,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挣开,便也由着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郝陵则又像是回到了我刚认识他的那一会。
“子语”他温热的气息,触着我的脖子。我不太习惯的往外移了移,可依久还是能感觉得到他气息的存在。除了沈岩之外,我还从来没有和别人有过这样的亲昵,这样的郝陵则也让我倍感的不自然。
“嗯?”
“子语”他还是不说什么,只是叫着我的名字。这不由的让我想起,我也爱这么叫着沈岩。原来,被人这样叫着,是这样的感觉,即期待又无奈。期待,他会说些什么,又无奈于他什么都不说。
我学着沈岩应我的音调,回应着郝陵则。
“子语,你很爱先生吧?”他还是靠着我的身子,将我扣在了他的怀中,也挡住了这夜里的寒风。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环境下问我,是不是很爱沈岩,我一下子无语起来。他可能也知道我对这个问题不会做出什么回答,便也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
“你啊!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你不知道吧?这几年,我常常站在你家窗外看着你一个人坐在灯下发呆。起初看你发呆的那个样子,总能让我想起第一天见到你的那个样子。你那号啕大哭的样子,哭得那么专心,那么彻底,就像是真要把这山河大地都哭得崩塌了才肯甘心了似的。后来,我像是习惯了你那样长时候的静坐,你知道吗?我觉得那样子静坐的你就像是与那房子融为了一体,就像是周围的一切根本不存在的。这时候,我就是在猜,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先生这时候在做什么吗?又或是在想先生这时候吃过晚饭了吗?呵呵…因为,我想不出来,你的脑子里除了先生之外,还能想些什么?你说,这就是先生待你如此的原因吗?只因为你的眼中只有他?我想,也不是。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们,除去相貌,才华,家庭背景,谁又不是真心实意的待他呢?凭什么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她们的你又如此不同呢?先生待你很好吧?可是,你也只看到了那好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不,不是看到,是懂,是体会。你不知道吧?他对你的好,好到让我觉得我那样看着你,都是一种犯罪。
我常跟我自己说,郝陵则,别再看着她。她明明就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一个愚蠢的无可救药的笨蛋。也别再跟着先生,那也是一个没有勇气,害怕失败的懦夫。可我想退出的步子却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就这么一直拖啊,拖啊,拖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骂你们是蠢,是呆,可回头想想,我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陵则,你喝多了”我生硬的打断了郝陵则的话,因为我不知道他后面还会说些什么,所以我生硬的制止了他还想说什么的冲动。
他呵呵一笑,还是一幅漫不经心的口吻:“不是喝多了,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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