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众人又吵了起来,李建成和李世民的人认为应该突厥和刘武周的入侵纯属谣言,大军应当继续西征。
帐中的晋阳豪杰却纷纷要求还兵包围家乡晋阳,其中崔善为叫的最凶,因为他的家乡在晋阳以北,最靠近刘武周的马邑,所以他也是最急切想回军晋阳的人。
我看着崔善为大吵大闹的样子,想起刚才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觉得这个家伙好像对我有所不满,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用你做梯子过墙了,我叫来郝辽,对他耳语几句,郝辽听完大喜,凶残的舔舔嘴唇,目露凶光的悄悄走出营帐。
李渊看着帐内众人纷争不休的嘈杂声音,怒声说到:“闭嘴!”
帐内众人感觉李渊怒意,停止争吵,停将下来看向李渊。
李渊抚着有些微痛的额头,无奈的说到:“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好好考虑一下!”
帐内众人看到李渊模样,知道多说无益,就纷纷退出营帐。
李世民带着右三军文武官员,回到自己的右三军都督营帐,等候着李渊的决定。
李世民营帐中,气愤沉重紧张,李世民焦急的在营帐中渡步来回走动,其他人都紧张的看着营外大道,希望能得到李渊继续西征的消息。
时间在焦急等待中缓缓溜走,就在李世民这个以坚忍著称的古今有名军事家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去大将军军营打探消息的候君集匆匆而来,惊惶说到:“大都督!大事不好了!大将军听从长史裴寂的劝告,决心明天一早退兵返回晋阳,现在已经命令各营将士收拾行装,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和花木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对李渊深深的失望和蔑视。
怪不得有人说如果李渊没有生一个好儿子李世民,他可能是大唐中最失败的起义军,不但比不上李密、窦建德和杜伏威,就连李子通、刘武周等一辈的二流人物也比不上,甚至连自己的大儿子李建成也比不上。
看今天李渊的表现,连李建成都知道如果撤军就会遭受灭顶之灾,可李渊还是一意孤行,要返回晋阳那个大本营。
李渊真可谓鼠目寸光,无能之极!怪不得大唐所有的势力都认为李渊不值一提,瞧不起他。认为李渊能占有关中,成就大事是因为幸运的有个好儿子而已,这种说法还真的很真实啊!
李世民听到候君集的话,一愣之后,焦急的说:“不行!我一定要劝的爹他回心转意,否则李阀就要彻底的没落了!”
李世民叫上我们,匆忙赶往李建成的右三军都督营帐,在取得李建成的支持后,李世民一一拜访了李阀所有能说得上话的官员。
李世民得到李阀武将们的普遍支持,而家在晋阳一带的地主豪强们则齐声反对。
最后,李世民带着众多武将和左右两营的官员们偕同李建成匆匆赶往大将军李渊的营帐。
此时已经入夜,阴暗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李世民等众人在泥泞难行的道路上艰难来到大将军营帐。
大将军营帐外灯火通明,各种孔明灯和松油火把发出闪亮的光芒。
李世民众人准备进入营帐,再次面见李渊进行谏说时,营帐外的李渊亲兵挡住李世民众人,言道天色已晚,李渊已经入睡,这时无论是谁都不得入内,有事只能明早再说。
李世民看到李渊亲兵阻挡他们入帐,看看已经快三更的天时,想到撤军后的李阀艰险境地,李世民不禁大哭起来。
因为军中规定,士卒三更起床起灶做饭进食,等进食以后就全军开拔。
如今已经是马上三更,用不了多久士卒就进食开拔了,到时大军撤退,李阀就陷入无望深渊,李世民怎能不哭呢!
大将军营帐外文武官员,看到李世民大哭起来,想到大军撤退后,自己这些人支持的李阀再无回天之力,纷纷大声哭嚎起来。
大将军营帐外一时哭声震天,震的营帐都有些颤动。
沉睡的李渊终于被震天哭声惊醒,穿衣出来一看,看到自己营帐外密密麻麻跪着几十个李阀官员,李世民和李建成跪在最前面,正在嚎嚎大哭。
李渊大惊之下,连忙扶起李建成和李世民问到因何哭泣。
李世民叩首说到:“我们以大义汇集大军,进而约束大军,如今我们不战而退,大义全失,军心涣散,等我们军心涣散后,宋老生乘机袭击我们,我们如何应敌,无法应敌,我们必当死于乱军之中,我们死后,李阀其余人身背反叛罪名,恐怕一个都不能活下去,到时李阀烟消云散,我等死后如何面对李阀列祖列宗,一念到此,我等如何不伤痛悲泣啊!”
李建成和众位官员纷纷附和李世民的意见,反对撤军太原。
李渊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众多李阀官员齐齐跪在泥泞污水之中,披头散发,嚎嚎大哭,心中觉得李世民和李建成所言有理,正准备回心转意不再撤军。
在一旁束手看笑话的崔善为看到李渊有些意动,连忙大声说到:“大将军不可啊!晋阳乃我们义军根本之地,失之我们进退无根,到时才是取死无存之道啊!”
我听到崔善为的话,心说你来得正好,免得我还要找你问罪,自己求死,怨不得别人了。
我从泥泞中挺身而起,厉声说到:“住口!崔善为!直到这时你仍然蛊乱军心,其心何在?”
然后转头对李渊说到:“大将军!军中进来无有晋阳来人,突厥和刘武周连兵攻打晋阳的消息到底如何得来,有为何扩散如此之快呢?”
李渊和跪着众人听到我的话,心中齐想到:是啊!自己早怀疑突厥和刘武周连兵攻打晋阳的消息是有人故意谣传而来的,否则为什么能在短短时间内扩散全军呢?
李渊疑惑问到:“李司马!你的意思是?”
我冷笑着说:“我和右都督查测过,突厥和刘武周进兵晋阳的消息是从崔善为的营帐中传出来的,而且我闻言崔善为早年在隋朝为官时和瓦岗李密是同朝好友,关系密切,而且沈落雁来军营要求结盟时,曾秘密求见崔善为。现在除了李密,还有谁能在谣言中获取更多的好处呢?所以我认为,谣言是李密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行使人就是崔善为!”我指着崔善为大声的说到。
崔善为听到我的指责,看到李渊和众人怀疑的目光,惊恐而气愤全身颤抖的指着我辩解说:“李力!你含血喷人!我和李密曾经是好友不假,但现在各为其主,已经断绝交情。沈落雁从来没有秘密拜访过我,而谣言也不是从我营帐中传出来的。”
我冷笑说:“还敢狡辩!既然如此,为何你一直苦劝大将军撤军晋阳,明知一旦撤军,李阀就有灭亡之灾,为何你仍然苦苦劝说大将军撤军呢?如果你真是为大将军着想,应该劝说大将军继续西征才对啊!不要告诉我凭你的智慧,没有看到撤军的危害!”
崔善为指着我:“你!你!”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知道撤军的害处,但是他家在晋阳,听说晋阳被攻,怎么能无动于衷,只能劝说李渊撤军晋阳,这时事实,自己根本无从狡辩。
崔善为眼珠一转,对李渊说到:“大将军!我是冤枉的啊!谣言不是我散发的,我和李密也没有联系,而且裴寂、温家兄弟、许世绪、唐俭等人也苦劝大将军撤军,难道他们也是李密派来的奸细吗?”
李渊闻言有些恼怒,心说:你辩解就辩解吧!扯上裴寂他们干什么呢?你在扯下去,我这个同意撤军的大将军是不是也成为李密的奸细了。
我看着李渊的脸色,知道火候已到,崔善为是命在旦夕,就马上说到:“崔善为!你还敢狡辩,看来不让你看到证据你是不会甘心了,郝辽!把那几个奸细带上来!”
营帐远处黑暗之地,郝辽远远应了一声,大踏步带了几个全身捆绑的军中士卒过来。
郝辽把几个军中士卒带到李渊身边,几个士卒看着崔善为大声的说到:“崔大人!崔大人!救救我们啊!”
崔善为看着几个士卒,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对我说:“李力!你干什么!竟敢绑我军中士卒,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崔善为看着我无动于衷的神色,转头对李渊说:“大将军!您就这么眼看投奔您的士卒被李力如此对待,如此下去,谁还敢投奔大将军啊!”
只是李渊和跪着的众人都已经明白了,虽然李渊决心继续西征,但是军中谣言仍在消弱军队士气,必须找个理由打击谣言,恢复士气,所以我就找到崔善为这个对我看不顺眼的晋阳豪强下手了,用崔善为的脑袋平息谣言,恢复士气。所以我现在正在栽赃陷害崔善为,说他是李密奸细,散发谣言,到时便可以平服谣言了。
众人对我壮士断腕的决断毒辣的计策所震惊,但是想想除了这个办法,很难想到其他办法短时间恢复军中士气,就纷纷默许这个计策,也就决定了崔善为必须一死的结果。但谁让崔善为这个倒霉蛋在需要有人挨刀的时候偏偏跳出来惹我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在对几个士卒的严刑逼问下,郝辽这个黑道老手总有办法逼问出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崔善为在几个士卒的散发谣言,秘密接见沈落雁的指责下,在李渊暗许照顾好他的家人,并重用他的家人后代的条件下,崔善为无奈认罪自杀,军中士卒知道突厥和刘武周进犯晋阳是崔善为这个李密奸细散发的谣言后,士气急速回升。
于是一场谣言风波在我的毒辣决断下,很快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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