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东海某荒岛的树林里,一抹白色的身影于半空中鬼魅般飘荡。
近看时,原来是一名白衣女子踏着树梢于林间腾跃:足尖过处,树枝不颤;人影过处,野果不留。
须臾之间,女子已轻落至林间的一小片空地中。空地中央,堆砌着一方小小的土堆。女子于土堆前轻叹一声,从怀里取出两个暗红色的野果来,搁在土堆顶上:“喏,这是你喜欢的。”眼角晶莹闪烁,最终,却没有物体滑落。
下一个瞬间,白色的影子又一次飘荡在了空中,于茫茫的树林里渐行渐远,及至不见。
晴朗的夜空下,蛇岛唯一的那个山洞口,一个人影抱膝坐地,抬头望天,却正是白天在林间的那名女子。
“唉,又将至月圆了。”女子的眉头紧蹙,皓白的月色下,脸上映衬出苍茫的白来。
她又低头端详起自己,白色的衣裙在环境和时间的洗涤下,已不复往日的雪白,被树枝刮过的地方,甚而已有些破败不堪了。
这个时节里还好,入冬时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女子紧锁的眉头竟于不知不觉中松开,小嘴习惯性地嘟起,这模样,竟然有些可爱。
去年冬天,尚还可以赖在小袁的怀里,可是……现下小袁已经“走”了……真是怀念它毛茸茸的大肚皮啊!
女子的神情又黯淡下来。
不要想不要想!还是盛夏呢,要想也想眼下的事。每月里毒性发作的时间越发的长了,起初是在三更时开始的,后来就一次比一次提前,上个月竟已是一更就毒发了。而且还一次比一次难受。
想到这儿,坚强如她,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二日,大晴。清晨十分,东西两边的天空均有红霞漫天。火红的颜色落进大海,烧得海潮的尖头碰出热烈的火花来。火红的颜色洒向大地,整个荒岛渗出玫瑰的诡艳。
那片林间空地的土堆之上,两颗沾染着露水的野果安然自立,昨日还是暗红的果皮,而今在红霞的铺印下衬着露珠闪闪亮亮,艳丽似初放的牡丹。
正在这时,一抹熟悉的白影自空地上方跃过。这一次,没有停留。
早晨烧这般浓的霞,看来大雨就要来啦。多采些野果备着,蛇岛上的雨,要么不下,下起来就没完,少说也是三四天的不停歇。
白色的身影这样想着,于是愈加迅速的移动起来,树尖的叶儿被带起的风刮得小腰儿乱颤,而此时的白影,已远在数十颗树之外的树梢上了。
太阳西斜的时候,离山洞很远很远的地方,白衣女子正以力所能及的速度往洞口飞奔。
唉,为什么自个儿平时那么懒,采光了洞口附近林子里的所有果子却不愿走远呢?等等,以前自己好像没有这么懒惰吧?都是那只该死的小袁把我教坏了,哼,就没瞧见过这么懒的猴子!快点,再快点,太阳落山之前,一定得赶回去。
似乎是因为太快,筋脉损伤的地方丝丝的冒出疼来。心脏也以过快的速度跳动着,好似即将脱缰的快马,拉也拉不住。狂奔的马儿气喘吁吁,四条腿战栗栗的发软,似乎,离倒地抽筋的时刻不远了。
不过,心脏这种沉闷的感觉,好像不止是因为运气过度导致的内息不调,这是……毒发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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