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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再生缘 我的温柔暴君 > 242 佳期如梦(1)

242 佳期如梦(1)

凝向昏睡着的女子,他嘴角勾起丝笑,玉致抱着璇玑,正好迎上白战枫的目光,他明明在笑,眉宇间却是悲凉到沧桑,她心头猛地一颤。

白战枫看了地上尸首一眼......这人既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行刺,可见是死士,是以父亲也并无留活口。与那天的黑衣人只怕脱不了关系,她被捉,只因,她伴着的是皇帝,这世上,要杀皇帝的人太多......握紧手中的剑,他凝眉看向龙非离。

“若你无法护她惜她,今日,不管你是不是君,你我一战难免,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可有她?”

龙非离的目光也正落在尸~体上,闻言,道:“白公子,朕希望能与你一谈。”

......

没有人知道,后来龙非离与白战枫在紧闭的房间里密谈了一个时辰,到底谈了些什么。但让所有人吃惊的是,龙非离出来后立刻下令起行,即日回宫。

而最让人吃惊的是,随行的还有......白战枫。

******

禁军在段玉桓的安排下,仍乔装分散了跟在众人马车后面,马车二辆,龙非离,璇玑与玉致一辆,其余各人一辆。另有百名紫卫暗中随行保护,这一次的严密,明暗相备,固若金汤。

龙非离又派紫卫通知徐熹,秋山御驾一行也立刻启程返宫,在帝都京郊交汇。

沿经一处密林,众人停车休息。

水声潺潺,白战枫下了马车,往林内溪流处走去。却陡然停住脚步,瀑布边,只见一名紫衣女子迎着飞溅的水珠,静静侍立着。

他正欲~离开,那女子却突然返身,道:“大哥。”

轻纱挽面,额上暗影弥透,正是璇玑。

“旋弟。”

璇玑笑了笑,他看见她微微弯了眉眼,呼息轻打在面纱上,紫纱微颤,负在背后的手握得紧实,脸上却只淡淡一笑相回。

“他还在那边等我,我先过去了。”璇玑轻声道。

正文 256 密林迷情

璇玑刚走了得一步,却听得背后白战枫欲~言又止道:“旋弟,我......”

璇玑转过身来,笑道:“大哥有何吩咐?”

“我......能抱抱你吗?”白战枫苦笑,低声道。.

璇玑似乎一愣,垂下眸。

巾“旋弟,是我失谊了。”白战枫一笑,道:“你过去吧。”

他话音一落,随即转身便走。

男子眉眼里的痛苦,璇玑竟怔怔站在原地,无力动弹,涩声道:“大哥。”

高一股冲力从背后突然而至,白战枫一震,圈在腰间馥软的身子,连日来的压抑,终于抵不住思念,他返身紧紧抱住她。

“你们在做什么?”

水声以外,冷冷的声音传来,两人吃了一惊,只见前方林木转出处龙非离嘴噙冷笑看着两人,璇玑低下头,白战枫道:“与她无关,是我。”

“朕原以为你有心归顺,你终究是个祸患,也罢,既与你有关,朕今天便杀了你。”龙非离两指一拈,腰间软剑已握在手中,指向白战枫。

璇玑摇头,急道:“皇上,不要,臣妾求求你——”

白战枫蹙眉,袖子一卷,已把璇玑送出数丈远。

他回头深深看了璇玑一眼,双足一点,施展轻功便往林子深处而去。

龙非离眸光一沉,追了上去。

璇玑一顿足,大急,往马车的地方纵身跑去,想找龙梓锦等人去阻止两人的打斗,前面却飞快闪过两道黑­色­身影。

******

身影交错,分开,两人都是一身白衣,此时已血红染满身。

龙非离到底之前受过重伤,伤势较白战枫重许多,把剑Сhā进地上,支撑着身体,光芒冷冽,白战枫的剑已指到他眼前。

龙非离傲然一笑,“动手吧,把朕杀死,你就可把她带走。”

“我不能杀你,你是君。”白战枫淡淡道,轻轻按住身上血如泉涌的伤口,他身上受了龙非离三剑,其中一剑在腹处,伤口极深。

他走得几步,体力不支,眉头一皱,伸手扶上一棵大树。

清脆的击掌声音倏然响起。

他微微一惊,回头看去,只见背后林荫处快步走出十人,为首二人,一男一女,一张脸庞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女子脸上一道疤痕丑陋狰狞。

正是慕容沛,慕容琳所率慕容氏等人。

龙非离脸­色­一变,幕容琳已一声娇笑,道:“哟,皇上,上次,那老婶子没把你杀死,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

白战枫眉目一凛,“果然是你们。”

“风公子,你怎么样也没想到吧?”慕容琳扬声而笑,“你讲君臣之道,没关系,咱们替你动手吧。”

慕容沛冷笑,“多亏你重伤了皇上,不然以他的身手,我们还真无可下手之机。”

“哥,赶紧动手!这儿距他们驻扎之地虽有一段距离,但难说那些人会不会随时过来。”

慕容沛颔首,挑眉而笑,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匕,便朝龙非离走过去。

白战枫咬牙,仗剑而起,慕容琳掩嘴一笑,“公子莫急,很快便送你上路。”

她转身朝龙非离道:“对了,皇上,忘记了禀报,年妃娘娘么,我已派人去侍候,你路上一定不会寂寞。”她顿住,冷冷一笑,“红颜祸水,我呸!”

龙非离咬牙道:“你若敢碰她,朕必定不会放过你。”

慕容沛轻嗤,“下辈子吧。”

他嘴角一沉,两个黑衣人立时上前,一左一右紧紧分执住龙非离的肩臂,寒光一闪,他高举短匕便朝龙非离的心窝狠狠扎下。

慕容琳冷笑,伸手一挥,其余黑衣人领命,身形簇闪,已把白战枫团团围住。她眸光­阴­冷,一动不动瞧着前方慕容沛动手。

遽烈的吼叫之声传来,她嘴角翘起,狠辣喜悦之情遍布眼角眉梢。

眼看那匕首就要落进皇帝的心脏,千钧之际,白影微动,两名黑衣人被震开,龙非离手臂一探,猝然擒上慕容沛的颈脖。

另一手,两指轻扣,往慕容沛虎口一弹,已将匕首夺过,他反手一扎,那利刃便Сhā进慕容沛的肩胛。

慕容琳大惊,还没及反应过来,后颈上却已寒意沁然,一把长剑架到了她脖子上。

惊恐之下,她扭头看去,却见把她制住的正是白战枫,六个已黑衣人尽数倒地,林子里,龙梓锦,清风,段玉桓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全部到齐。

“好一个诱敌之计。”慕容琳咬牙,放声而笑,嘎然又止住笑意,死死盯着龙非离,“狗皇帝,你卑鄙!”

龙非离轻轻捻动着Сhā在慕容沛身上的匕首,慕容沛惨叫,汗湿满头,龙非离眸光一划,嘴角微微噙起丝笑,“朕说过,你若碰她,朕必不放过你,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你以为朕与你说着玩么?”

他话音一落,手掌一拍,匕首又往慕容沛身子里扎下几分。慕容沛狂嘶出声,头一歪,竟是晕厥过去。

“哥哥——”慕容琳两眼欲裂,咬牙冷笑道:“龙非离,别忘记,你的女人还在我手上。”

正文 257 等她醒来

“哦?”龙非离轻笑,龙梓锦走了过来,接过他手上的慕容沛。/

一声娇笑,数人从林子一端走出,这时,天已尽黑,星斗初升。

两名紫卫手上拎着两个黑衣人,一名女子笑靥盈盈,道:“慕容小姐,可是找我?”

她旁边站着夏桑,夏桑冷笑道:“娘娘还在寐着,岂容你等再扰?”

巾慕容琳怔怔看着紫衣女子,颤声道:“你不是年璇玑?”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蠢?夏桑不是已告诉过你,我嫂嫂她还在睡觉么?都是你害的,她现在还在睡,一直睡......”女子冷哼,说着又怒气渐生,狠狠白了慕容琳一眼,伸手往脸上一抹,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赫然在手。

“玉致公主?”慕容琳惊道。

高玉致抚掌大笑,又蹦又跳,“可不正是本公主?九哥十哥,你说玉致这回的易容成功不?”

龙梓锦笑骂,“小丫头。”

玉致说着又模仿起璇玑的声音,笑吟吟的朝白战枫道:“大哥,你说呢?”

白战枫听得她一声大哥,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他知道,他与那个一直唤他大哥的人已缘尽,但这称呼,他还是私心地希望只为她所有。

认识那人以后,似乎多了很多喜怒哀乐,也有了......私心,他自嘲一笑。

玉致怔怔看着白战枫,咬咬­唇­,夏桑看到玉致的神­色­,心里微微一沉。

这时,龙非离的声音淡淡传来,“慕容琳,朕要花毒的解药。”

慕容琳放声大笑,“解药?你以为我会给你解药?笑话!”

“朕以为你想活命。”龙非离眸­色­深沉,语气却极是好整以暇。

“我不会天真到以为把解药给你,便能换下我兄妹二人的命!”

白战枫轻声道:“若不把解药交出,你二人必死无疑,你不是愚蠢之人,为何不搏一回君无戏言?”

攻心为上,白战枫浅浅一句,慕容琳却浑身一震,她还不想死......

“龙非离,你说过的可作数?”狠狠睨向龙非离,慕容琳一手探入怀中。

龙非离冷冷道:“若你交出解药,朕便饶你一命。”

“还有我哥哥!你须答应我,拿到解药以后,立刻放我二人离开,不得有半点阻挠。”

“行!”

慕容琳眼珠一转,手臂一扬,一个小瓷瓶往龙非离掷去。

龙非离把瓶子接过,朝清风一瞥。

清风颔首,快步走到慕容琳面前,白战枫出手疾快,已封了慕容琳数个|­茓­道。

慕容琳惊惧道:“你们想做什么?”

清风也不打话,两指捏住她的下颚,已把一颗棕­色­药丸送进她嘴里。

另一侧,龙梓锦也对昏死过去的慕容沛如法炮制。

龙非离凤眸微扬,淡淡道:“这种药,名字叫摧心丹,毒­性­甚慢,只是若无解药,半年以后,中毒之人,必心绞而死。”

“慕容小姐,朕想,你现在是不是该给朕真的解药了?”

慕容琳大惊,她为人歹毒,刚才给龙非离的瓶子里,装着的只是其中一味解药,中毒者若只服这一种解药,表面上花毒会才从脸上褪除,花影尽消,实际上到满月之期,这毒还会如期盟发。

白战枫把慕容琳的|­茓­道解开,慕容琳闭眼惨笑,“你果然狠!”

她颤抖着把另一只瓶子投落地上,咬牙道:“两药同时服用。”

“半年以后,帝都见。若朕的女人有什么不测,那你也不必过来了,这毒比不得你的花毒厉害,但据说毒发之时不会即死,人须慢慢熬着,等这心脉尽断才亡,那滋味想来不好受。”龙非离挑眉一笑,眸里流光却­阴­戾狠辣。

慕容琳生生打了个冷颤,自古以来,最残酷的刑,残酷不过宫廷,最毒的药,大内里如数家珍,她知道龙非离所言不虚。

半年之期,她不得不去帝都,到时­性­~命便再一次捏在这个男人手上。

这男人,一天不死,果是大敌。

******

白战枫望着遁入夜­色­的两道狼狈身影,淡淡道:“你真的放过他二人?”

“师兄?”清风也微微皱眉。

龙非离道:“若不放他们离开,谁带朕的探子去找出慕容氏一族的老窝?朕曾跟她承诺过,必杀尽慕容一族替她报仇。”

他一顿,声音轻寒,“一个也不留。”

­妇­女老幼,一个不留?白战枫微微拧眉,道:“皇上要找的还有那幕后指使之人吧。”

白战枫这话说出,龙梓锦等人才知道皇帝的心思。

段玉桓一笑,道:“皇上此计妙极。”

龙梓锦道:“九哥,你看,这幕后指使之人会是宫里的人吗?会不会是龙立煜?”

“只怕未必。”龙非离凝目,看向远方道。

白战枫把刚才从地上拾起的第二个药瓶子,递给龙非离。

“谢谢。”

玉致嘿嘿一笑,道:“别谢了,咱们赶快过去看九嫂吧。”

龙非离一甩衣摆,早已大步往前,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她了。

解药拿到,众人都心情雀跃,现在只等璇玑醒来,临行前,康宁为璇玑诊疗以后说过,假以时日,她必定会苏醒过来。

一行人到得林子外围的马车旁,只见护围在车外的数十名紫卫均脸有异­色­。

龙非离一凛,立刻上前,沉声道:“娘娘在车内可有事?”

跟在后面的各人见状也捏了把汗,只怕璇玑又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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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谢谢每位亲的鲜花神笔和钻石。亲们,第三更毕,明天见。文从四月一上架,谢谢大家陪伴到现在。也要跟亲们说声抱歉,歌的婚期是六月一,最近事忙,更得慢,从明天开始到六月三号左右,更新可能都比较晚,也不一定都能三更,歌尽量不断更,若有暂更的时候,请大家包涵一下,谢谢!p.s.接下来离七和各人的感情走向以外,是小七手机彩信中的第三张图片,大家之前猜的懿慧皇后。

正文 258 保持通话

“回皇上,娘娘她没有事。/”一个紫卫硬着头皮回禀道。

龙非离眉头一皱,一掀帘帐,车内空空如也。

他一惊,一把抓起那紫卫的前襟,道:“不是说娘娘没有事吗?她人呢?”

“皇上,娘娘她在那边。”几个紫卫互看一眼,面有豫­色­指指马车后面的树丛,龙非离正要过去,却见十数名紫卫团簇着什么正从树丛里面快步走出来。

巾被“淹没”在中间的正是璇玑。

“去去去,这保护也太专业了吧?你们能不能稍微走开一点?拜托!这里已经全部是树,你们又高头大马的,把我的信号都覆盖掉了。”

苦恼的声音从中间冒出,众人目瞪口呆,一众紫卫看到龙非离脸­色­铁青战在马车旁,赶紧见礼,璇玑见状忙挤了出来。

高“嫂——”玉致奔过来刚想去抱璇玑,璇玑却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快步往前走,她从龙非离身边走过,直接把他无视掉,众人只见她手里拿着个小匣子全神贯注的盯着上面,在四周团团转着,又把那小匣子放到耳边。

“辛追追!你千万给老娘坚持着,别挂电话,指不定这辈子咱们就只能通上这么一次话了,什么?你说什么?听不清......”璇玑一跺脚,低吼道:“啊?你说电话费贵?你去死!挂了你就死定了!让老娘找个信号好的地方,等我!”

龙非离以下众人,外加百名紫卫脸上的表情绝对是­精­彩的,便连白战枫也一脸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玉致圆了双眸,扯着龙非离的袖子,哭丧着脸道:“九哥九哥,嫂嫂不仅失忆,似乎疯得更严重了,怎么办啊?”

龙非离手心紧捏着两个小瓶子,紧紧盯着璇玑。

龙梓锦,夏桑,清风几人站在一起,一脸震惊地看着璇玑,璇玑却正好走到他们身边,突然她兴奋地大叫一声,伸手驱赶几人,“让一下,赶紧让一下,传说中的信号啊。”

几人看了她一眼,又朝脸­色­越发铁青的龙非离望去,却见龙非离一脸沉鹜地朝他们挥挥手,众人会意,赶紧走到一边去。

“追追,好了,听我说。”璇玑急忙道,“我有问题问你,什么?考古队的晚饭时间到了?”

“你少吃一顿会死啊!­奶­~­奶­~的,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什么?你说我失踪了?追追,你听我说,不是我失踪了,失踪的是你,我只是死了而已......”

“你说我疯了?”璇玑一拍脑袋,急得泪奔,“好好,咱们现在先不说这失踪的问题,我问你,地下钱庄到底有没有找你?你前些天哪里去了?你说你一直在考古队工作?那西宁街十八号的信息是谁发给我的?”

“你没发过文字信息给我?只发过两则彩信图片过来?Shit!可是我明明有收到过你西宁街十八号的信息啊,什么?你的手机失踪过几天?”

“别吵,别吵,听我说,那我的尸体呢?你看到过没有?警察有没有找你?”

“什么尸体?我的尸体啊......你说我疯了?好吧,”璇玑欲~哭无泪,倚到身旁一棵大树上,道:“你就当我疯了,蓝眸帅哥骗了我,追追,你先别管我在哪里,你到西宁街十八号去找一个蓝眸男人,让他到西凉找我,生死存亡,你一定要去!你告诉他,我要回2010年的中国。还有,懿慧皇后的容貌,你们复原程序完成......喂?”

“余额不足,通话时长不足一分钟?”璇玑满脸黑线,耳畔沙沙的一片,辛追追的声音已经消失。

她气得把手机摔到地上,一拽裙摆,刚想上去踹上几脚,想了想,又把它捡了起来。

只能希望辛追追再打过来,本来刚才这通电话便是她打来的,自己在马车里睡觉,突然被七里香的铃声吓醒,一觉醒来,竟似做了场很长的梦。

只是,梦里的情景却清晰异常,最后一幕是摊放在那人掌心的小木梳,老婶子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包括疯了的时候的。

闭闭眼睛,璇玑长叹了口气,一抬头,却见所有人都看怪物似的看她。

她一怔,眸光在白战枫的衣服上顿住,又想起刚才经过龙非离身旁时看到的异状,微一沉吟,开口问玉致,“白大哥和你九哥怎么回事?”

她一出声,再次震惊了全部人,龙非离盯着她的眸光越发的深沉。

玉致小嘴大张,愣愣道:“嫂嫂,你到底好了没有?”

璇玑微叹,苦笑道:“我的婢女唤蝶风,你九哥的师弟叫清风,风家大哥其实是战枫,你说我疯没疯?”

玉致嘴巴张得愈大,好半会才道:“他们身上的血都是假的,野兔子的血,用来诈慕容沛慕容琳。”

璇玑点点头,回头朝白战枫一笑,道:大哥你没事便好。”

她果真恢复记忆了,白战枫又惊又喜,想对她说句什么,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只微微颔首。

璇玑又瞟了一眼马车旁不远的龙非离,咬了咬­唇­,踱回马车,她裙子一挽,刚想进去,背后,男子的声音低沉传来,“年璇玑。”

声音里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正文 259 何当剪烛(1)

璇玑转身对向着龙非离欠身福了一福,才走回马车里。/

马车很大,里面甚至有两床~床被子,她昏睡的这几天,他和她分开睡吗?

也是,这样一张脸,谁不厌恶和嫌弃?若非和辛追追这样的没心没肺说着话,她甚至根本无法面对这么多人。

追追说,和玉环两人都找不着她,以为她失踪了,是她们去找的警察,并不是警察去找的她们。她们试着打电话给她,电话却一直关机。

经没有充电器,她哪敢一直待机。在余府那晚,本想打电话给两人,龙非离又突然进了来,两人歇下后,后来又遇上如意与慕容兄妹的事情。

机子忘记关,及至在桃源村收到追追的图片,她虽忘记了事情,还好看完图片后记得把机子关掉。那天拿出来向白战枫献宝,又没有关机,这样断断续续的,机子也只剩最后一格电了。

一旦电源用尽,便再也无法联络上追追她们。

墨想起追追说,知道了她的消息,她终于可以安心去吃一顿晚饭,平安就好。

平安......

把面纱摘下,伸手捂住眼睛,眼泪却终于忍不住流湿满手。

有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应该怎样做?

她的出现把白战枫的生活打乱,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又怎能还随那个人回宫?

梳子......他说只给她,那如意呢?即使容颜一如昨昔,他和她之间还有一个如意。

不回去原来的世界,她还能到哪里去?可是,又真的愿意离去吗?回得去吗?

外面交谈的声音和食物的香气传来,紧紧咬住手背,才没把哭声漏出。

帘帐突然掀起,她吃了一惊,赶紧去拿面纱,慌乱间却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她又急又怕,赶紧低下头。

一只手触到她颌下,对方手指上的力量逼迫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是那人......她看见他紧皱着眉头,一双黑眸锐利地审视着她。

“这里你要用,我出去吧。”

“出去哭?”龙非离淡淡问。

璇玑一愣,咬牙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

“嗯,是没有看见,朕就站在马车外面,一帘之隔,听到的,不过现在总算看见了。”

男人好整以暇的语气,璇玑大窘之下,怒道:“走开,我出去。”

“出去?你不是在意外面的人怎么看待你的容貌吗?”龙非离擒住她的脸,反问。

他咄咄逼迫的神态,璇玑也怒了,一指地上床~衾,冷笑道:“你不是也在意吗?何不把我置到另一辆马车上?”

龙非离微微一怔,捏紧她的下巴,道:“你因为这个哭?”

璇玑心里一慌,立刻挣动身体,想要站起来,龙非离却与她卯上,把她抱进怀里,坐到被褥上。

“两~床被子,有一床是玉致的。”

“玉致?”璇玑愣愣道:“那是我跟玉致在这里睡?”

龙非离微叹,这女人平日的伶俐都跑哪里去了?

“朕与你一床被子,玉致她自己睡,慕容沛兄妹一直在暗里窥视着,知道年妃在这马车上,玉致在这里是方便今晚的行动,今晚她便不在这里睡,只有朕和你。”

璇玑愣愣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又咬­唇­低下头。

正文 260 何当剪烛(2)

甚至,她之前问他要的赦免凤鹫宫的旨意都是为了离开他的算计!在桃源村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到,只是他不去深究,不想去深究。/

她却终于提了出来。

“你以为朕会让你走?”他冷冷一笑,淡声反问。

“你不需要一个丑妃。”璇玑苦笑,“我在皇宫只会是一个笑话。”

徊“谁敢多说一句,朕便杀了谁。”他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他眸中流氲的光芒,她知道他必说到做到,只是.....璇玑咬­唇­,笑了笑,轻声道:“我永远也做不到像如意姑姑那样——”

“朕不需要你像如意一样!你的­性­子很好,不需要改,一点也不需要!”

劝他逼视着她,声音又沉又哑。

“那样的话,咱们都不会快乐。”璇玑心里悲凉,脑中突然映起如意的模样,她拿着木梳子时微微笑开的眉眼。

“如意姑姑是一个好女子,她——”

她话口未毕,双肩已教男人狠狠捏住,一丝冷笑浮在他嘴角。

“年璇玑,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是她遇到过的最聪明的男人,只是,这一刻,他也以为她在以退为进吧?璇玑鼻子一酸,这问题,他以前便不只一次问过她,她又该怎样回答?

碧霞宫的事,让她拿下决心离开,离宫以后,经历了这许多,即使可以把碧霞宫的事放开,让孩子的殇没沉入心底,他们就有走下去的可能吗?

他的问题,她的回答其实很简单,她想他与她一样,心里只有一个人。

在生死面前,爱一个人反而变得简单,就像在医馆的那些日夜,他生,她生,他死,她跟。

她想告诉他,话到嘴边,突然又想,其实,他又怎会不明白?

微微垂下的眸光突然一窒。

摊放在她面前的手心上躺着一只小木梳。

她一惊,心里顿时慌乱得不知所措,抬眸怔怔看着他,他一双黑眸幽深似水,却偏偏裹着炽热。

她咬紧­唇­,只想出去,他仅以单手圈着她的腰肢,她用尽全身力气,伸手去掰他的手,除去把自己弄得一身汗水,一无所获。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她听到他微微粗哑了的呼息。

“不是嫌原来的丑,让朕重新送你吗?”

璇玑一愣,他的声音里有似紧绷,她不由自主微微弯了嘴角。他果然一直在意她那晚的话。如果告诉他,那只是女人的撒娇,会不会很矫情?

“朕打算在上面雕些东西再送给你,后来朕去看你,梳子放在书房里,如意送面食过去......”

他的声音从耳蜗处传来,呼打在她肌肤上的气息炙热,她猛地一颤。

颤动着的除了身体,还有心。

他的意思是如意误会了,然后她也误会了?

他在白家说的,只给她,是这个意思吗?这两个误会,却引出了后来桩桩的纠复......

她紧紧咬着­唇­瓣,一颗心终于乱成多瓣。

龙非离何等敏锐,两人又紧挨在一起,立刻便感受到她的敏感,刚才她在他怀里挣动,早已引起他的情动,这时,看她模样娇憨,嘎然收住所有声息,把她的脸板过,吻上她的­唇­。

离宫不久,两人却多番经历生死,到此刻才算稍安稳下来,心念着如意的问题,但心底里,她何尝不渴望着他?

虽然,不管理智还是感情,她都明白应和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但理智,感情和本能是三回事。

他的龙涎气息毫无惮忌地缭绕在她鼻端,随着他的­唇­虏获她的,她全身软腻在他怀里,任他的­唇­舌略带急迫地侵入她的口腔。

他的­唇­重重压着她的,舌逼迫着她与他相抵交缠,一味吸索着她的气息。

她情不自禁伸手环住他的头颈,­唇­舌,轻轻回应着他。

她听得他的呼吸粗重,大掌甚至来不及探进她的衣衫内,便隔着衣衫需索着她的身子每寸曲线。

胸~脯微凉,梳子落入她的褒衣里面,梳面的粗燥刺激着她的肌肤,她又羞又恼,伸手进去要把梳子拿出来,他却把她双手轻剪到背后,­唇­齿就着梳子的位置,覆上她的柔软。

她的敏感在他的口里辗转着,她咬紧牙,却忍不住细细呻~吟出声。

外面细碎的交谈声似乎就在耳边,她大羞,咬住他的肩膊,不敢再发出声响。

身~体在他的爱抚下,燥热无依,只能紧紧贴着他的矫健,一手滑下他的颈项,也迷乱地探进他的衣衫里。

他不是重欲之人,却深深迷恋着她的身~体,离宫以后,便没有再与她纠~缠过。她是羞涩的,龙帷内,每每只是眼波迷离的看着他,涩涩地抵抗着,或是羞恼地闭上眼睛,任他索取。

想要她的欲~望逼迫得无法将忍,他把她的衣裙拉高,褪下了她的褒裤。

腿上一凉,璇玑顿时清醒过来,羞恼之极,扯扯龙非离的衣衫道:“别在这里。”

龙非离皱了皱眉,神­色­微微不耐,道:“就在这里。”

“外面有人。”

“朕命紫卫让他们离开。”

璇玑满脸黑线,这不是告诉所有人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吗?

正文 261 第三图片(1)

水花微微喷溅在脸上,身子紧贴着铺展在地上的那人的衣袍。/

想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从马车里抱出来,来到这瀑布湖畔,璇玑便脸红耳赤。

这和命紫卫让其他人离开有什么分别,别人会怎样想?她正想得出神,甚至还没来得及翻转身来,她的双腿已被他从背后分开到最大的弧度。

毫无预警地,昂扬倏然滑进她的身~体里,立刻把她的所有填满,她险些无法容下他的硕大,哪有人这样直接的,璇玑咬紧­唇­,满身颤抖,抓紧地上的袍子,那猛烈的冲撞,快把她撕扯坏。

徊从开始不适的疼痛到强烈的酥麻颤抖,她忍不住低低叫出声来。

“小七,喊我的名字。”

他的­唇­追索过来,吻上她的鼻翼­唇­角,低声哄诱着她。

缺他的喘息,声音里的情~欲与沙哑,他说“我”,璇玑羞极,悄悄回吻,却抵死不叫,竭力把呻吟声也压回肚腹里。

他却突然止住动作,汗湿的额角抵着她的,她能感受到他的昂扬在她身~体深处轻轻颤动着,她难受地扭了扭身子,委屈道:“龙非离......”

声音里的氤氲和娇~媚,自己也吓了一跳。

“嗯?”他慵懒地应着,专心地在她背上折腾着,吻,碎碎密密。

里面灼热得不像话,他却只不动。

璇玑又急又恼,“你出去。”

“不。”

“那你......”她咬紧­唇­,那样恼人的话她怎说得出?

“像这样吗?”

龙非离淡淡说着,往她身体深处一顶,璇玑失声叫了起来,这个妖孽!

“小七,我说喊我的名字。”

璇玑想死的心都有了,暗骂妖孽,咬牙切齿道:“鸭梨,破梨,烂梨......”

她骂得正兴起,却听到他浅浅的笑声传来,昂扬在她身体里稍稍一动,她身子一颤,紧紧抓着地上他的袍子,他似乎感觉到了,身子紧接着又微微一探,往她的身~体里埋得更深一点。

敏~感点被他这样折磨着,璇玑眼前一片霎白,终于忍不住侧身委屈地咽呜,“阿离......”

她看见他的眸里尽是深暗和火,身子被迅速翻过来......

巨大的欢愉像整片整片轻爆而开的烟火,她的双腿无力地挂附在他身上,湖里瀑布轻溅起的水花,他不断摇曳着的发尖上的汗水,跌落在她被褪得不余丝缕的身子上。

她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啜泣,求饶,他却不做理会,只在她耳畔一遍遍低声说:“小七,说你不离开我。”

直到她的倔强紧闭上双眼昏厥在他怀里......龙非离把从慕容琳手里拿到的解药各拈了一颗出来,刚放到她的­唇­瓣,眉锋一敛,放进自己嘴里。

约摸半个时辰以后,轻轻一运气,体~内并无阻搁,才喂她吃了解药。

伸手抚着她脸上的疤痕,微微皱起眉......

*******

剑尖抵着地面,一口鲜血却已咯了出来。

白战枫明白,不能再练下去,一旦气血受阻,重则有瘫痪毙命之虞。

把剑Сhā进地上,他苦苦一笑。

骗谁呢,会过来林子这边,真的是为了练剑吗?看到龙非离抱着璇玑走进这里,他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进来。

下定决心要放手,现在的作法又算什么?

瀑布边那若隐若现的细碎呻~吟,一遍一遍击打在心上。

若非龙非离投过来的碎石,他也许还怔立在那里,不识动弹。

茂密的树丛把那两人的身影隔断,可是,他怎会不知道他们在那边做着什么?

咬牙执起剑,一道娇柔的声音却低低传来,“白大哥。”

他蹙眉一瞥,不远处的树荫下飞快奔出一抹身影,正是玉致,她身上一身紫赏未褪。

他一怔,眸光微微一顿。

“公主。”打了声招呼,拿起剑便待离开。

玉致却跑到他面前,圆滚滚的眼睛瞅着他,道:“白大哥,莫要再练剑了。”

“不论剑还是剑法,不常练,便会钝。”

玉致皱了皱小脸,一脸严肃,“你这不是在练剑,是在练命。”

“谢谢关心。”

他对她,礼貌却疏冷。

他与嫂嫂说话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玉致咬咬­唇­,也许该说,与第一次见面相较,这个温恬的男子变了......骨子里隐隐多了分冷漠。

风家的婚礼上,他带给她的震撼不是不大的,不但没有丝毫嫌弃嫂嫂的容貌,眼角眉梢都是怜惜。

为引出慕容氏兄妹而假扮嫂嫂,当他把她抱进怀里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微微颤抖着。

当看到他进了林子,她也不由自主跟了过来,想与他说说话。

一切,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心底却有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白公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她与他之间的安静与尴尬,玉致一怔看去,却是夏桑。

“五七过了来,并带来白夫人一个重要的口讯,似乎与娘娘有关。”

白战枫一凛,随即颔首,“谢谢,我立刻过去。”

他下意识看了瀑布林荫一眼,又轻声问,“皇上知道了吗?”

夏桑道:“紫卫已经去找皇上。”

玉致好奇,问:“夏桑,什么口讯啊?”

夏桑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自走了出去。

玉致瘪瘪嘴,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啊,他这是什么态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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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边,交叠在地上男人与女人的衣服里,突然簇闪起幽幽的蓝光,伴随着的是一阵低哑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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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这几天的速度,很多读者会弃文,歌的亲却等下来,并一直给歌祝福,支持和礼物,从1朵花到上千朵花,从1支神笔到上百支神笔,从1颗钻石到上百颗钻石,一句谢谢很单薄,眼泪之余,只想说在这个日子能有大家陪伴,真的很好很好...

正文 262 第三图片(2)

龙非离刚伸手把衣服拿开,一只洁白的手臂已大刺刺的横架在他的臂上。.

他微微拧眉,只见璇玑朝他做了个鬼脸,“阿离,走开。”

顺手拿过男人的外袍套在身上,璇玑抓起响个不停的手机就从龙非离怀里起来,蹦出几步远。

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这回是......玉环?

借莫名地心里起了丝惊慌,明明与玉环通讯是件好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前方,龙非离凤眸半睐,慵懒地盯着他。

他赤~­祼­的胸膛上是数道颜­色­尚艳的疤痕,璇玑赶紧低下头,心里是钝钝的疼,手里同时按下接听。

颏玉环的声音却带着哭音传来,呼吸急促,听上去竟似极为慌乱。

“阿七,你和追追到底都怎么回事?要吓死我吗?”

璇玑一愣,忙道:“玉环,你在说什么?”

“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和追追甚至找上了警察,现在......现在连追追也失踪了。”

璇玑大惊,抓紧手机,“玉环,你先别急,追追怎么会失踪了?我今天还收到她的电话啊!”

“那你后来有没有收到她发的彩信?阿七,你快看看那张图片,怎么会这样?你说会不会是追追跟咱们开的玩笑?”

璇玑心里突突的跳,信号并不好,她却还能清晰地听到玉环粗重的呼吸声。

玉环的­性­情向来比马大哈还大哈,刚才她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现在她可以肯定,玉环很慌,并且,极为害怕。

图片?到底是什么图片?

她突然一惊,会是懿慧皇后的容貌还原图像吗?

“玉环,立刻把图片发给我!”

“......”

什么?断了?

璇玑呆了一呆,回拨回去,试了几次,却没有信号。

把她懊恼的模样尽收眼底,包括她刚才说的话,龙非离眉宇越发紧拧,她在和别人说话,这个小匣子里面不可能藏着一个人,它到底有什么奥秘?会是巫术一类吗?

他突然脸­色­一沉,一个旋身,把犹自在摆弄手上东西的璇玑抱进怀里。

“别碰我......”

“衣服穿上!”

男人的语气极为不善,璇玑撇撇嘴,还是乖乖照做了。

才把腰带面纱弄好,只见旁边的龙非离已穿戴整齐,整洁得叫一个一丝不苟,反观自己,衣服皱巴,披头散发。

龙非离轻轻一击掌,一道紫影轻巧地落到两人面前。

“主上恕罪。”紫卫弯膝跪下,声音甚是惶恐。

“回头自个到夏桑那里领罚。”

“遵命。”

璇玑奇怪,小声问,“为什么要罚他?”

龙非离不语,瞥了她一眼,把她上裳的领子拢了拢,又在她鼻头狠狠捏了一下,璇玑吐吐舌,省悟过来,这紫卫刚才便到了,估摸是有急事报告,她身上却仅披着他的一件外裳......心想这男人的占有~欲可真强,想了想,又觉得很是欢喜,勾过他的颈项,隔着面纱,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主上,属下还是先行告退——”抬头刚~欲禀报事情的紫卫看到这画面,心里叫苦不迭。

龙非离一怔,抬手摸摸嘴­唇­,看了一眼依在他肩上胡乱哼着什么的璇玑,心里微微一荡,本要把她稍稍推开处理正事的手改把她环紧。

“什么事?”

紫卫听得龙非离的声音甚是愉悦,吊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恭声道:“主上,白夫人有口讯到。”

******

待两人走出林子,马车旁所有的人都已起来,静候两人到来。

璇玑作贼心虚的脸上一热,拥着她的男人却波澜不惊。白战枫的目光似乎淡淡环过她,璇玑心里一黯,微微垂下头,心想要找个时间与他好好谈一谈。

“九哥,白夫人让五七带了个口讯过来。”龙梓锦一脸笑意,率先开了口。

璇玑一怔,观龙梓锦的神­色­,这口讯......看来是极好之事。

龙非离颔首,转看向白战枫。

站在白站枫身旁的五七,忿忿地扫了龙非离与璇玑一眼,别过了头。与龙梓锦一样,白战枫眉目里却是极为高兴。

“皇上,旋弟她......娘娘的容貌有恢复之机。”

龙非离一听大喜,放开璇玑,一步跨前,道:“可是白夫人已想到医治之法?”

璇玑愣了愣,浑身微微颤抖,玉致奔了过来,紧紧握着璇玑的手,又蹦又跳。

闻言,白战枫却微微凝了眉。

这时,清风走过来,低声道:“师兄,白夫人说,她想到有一个人手上持有一枚药丸,那东西有生肌玉肤之效。”

“是谁?”龙非离淡声而问,心里却微微一凛,看各人神­色­,此刻尽皆凝重,那人只怕极为难缠。

璇玑也微微倾身,与玉致紧握着的手,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白战枫一声苦笑,正待开口,突然一阵歌声在璇玑身上响起,众人一惊,朝璇玑看过去。

璇玑放开玉致,把手机掏了出来,看着屏幕上的彩信提示,知道是玉环把图片发了过来,联想起刚才玉环的恐慌,一股慌怕又在心里弥漫开来,手指按在查看的按钮上,竟一时不敢按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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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下午第二更。

正文 263 谁是懿慧

也顾不得四周的人怎么猜度怎么想了,反正她一概不认便是......璇玑闭了闭眼,按下按钮。/

为什么会这样......

一看之下,她骇然,死死捂住胸~口,才没有再次把手机给扔了。

最意料不到的是,这图像竟然有两幅!

借而这两幅图像......也难怪玉环会说,追追是给在跟她们开玩笑。

如果这是玩笑,那很正常。

若这并非玩笑,那便诡异得恐怖,并且,不合逻辑。

颏图像是古代盛装仕女的模样,一模一样的头饰,衣服,大红绸缎,绣凤漆凰,凤凰朝日。

一个懿慧皇后被还原成两个模样,这怎么可能?

如果是两个模样相仿,那还说得过去,问题是这两个人的模样本来便极不相同。一个脸如满月,一个是瓜子小脸。

而这两副图像上的人,却是她们三个人都极为熟悉,也是绝不可能的!

前者是辛追追,后者是——朱七。

电脑模拟,不能做到十足的原貌还原,但与二人却肖像了九成。

若并非追追的玩笑,她看到这些图像怎会不害怕?因为这样,她慌乱得躲藏起来吗?

从收到追追的第一张图片开始,她便有种强烈的感觉,追追的考古与她的一场穿越也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这台手机后来不会毫无缘故来到西凉。

用意,似乎便是要她看到这些图片。

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着这场戏?是那个蓝眸男子吗?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正慌乱着,突然手机一阵颤动,她赶紧打开。

却是玉环的信息。

“阿七,以下是追追连着图片一起发给我的几则短信,你看看。你到底去了哪里?电话没有办法打通,看到信息立刻来我家找我。”

璇玑一震,随即立刻往下翻。

闪动着的屏幕,一行行文字跃入眼帘。

“玉环,我遇上这辈子最为可怕的事情,我现在要去把事情弄清楚,这事暂时别告诉阿七,我担心她会害怕。爸爸一直不相信我能独立­操­作,主持开挖这个墓群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高兴的事情,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阿七甚至为我赊下巨债,可是时至今日,我已经不知道我原来的坚持是对是错。”

“以下我说的话你也许会不明白,会感到混乱,但依照现在我们析出的陪葬器具上的铭文,我们有了一个不知是惊还是喜的发现,在我们这个世界四周,确实存在平行时空,这些时空又并不是完全平行的,在某一处也许会产生一些交点,我们发掘的这个墓群便是这其中一点,很多年前,霍金就已经提出过这个可能­性­,一旦有证据佐实,那么你平日所迷的穿越文就不算全属虚构。”

“从铭文来看,这个懿慧皇后所侍奉的皇帝叫庆嘉皇帝,是西凉国里最负盛名的君王......懿慧是他的第二名皇后。关于这个皇帝,不知为什么,我很有兴趣......只是,玉环,你发现没有,西凉,庆嘉,这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国度和朝代......”

“我一直把考古队的进程用图片的方式发给你和阿七。刚才发给你的便是懿慧皇后的容貌还原图像。为什么会有两个图像?那是因为之前我们都弄错了!那枚棺木......实际上,它并非一枚普通的棺木,是枚棺椁,就是说它有两层,椁,一般是指套在棺材外面的棺木,但这副棺椁却很古怪,分为上下两层。”

“这棺椁做工极为­精­致巧妙,棺与椁之间,­肉­眼竟然看不出半丝缝隙,直到一个工作人员无意中把一种防腐剂倒洒,液体渗进了棺和椁间的微小缝隙,我们才知道这枚棺木里藏了两具尸体,一在上,一在下。她们穿着一模一样的配饰,我们做了容貌复原,结果得出的便是那两组图片,你害怕吗?由于发现棺下有棺过于震惊,尸体出棺的时候被混到一起,现在我们已无法分出哪具尸首在上,哪具在下。”

“她们去世的时候都还很年轻,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具体的死因,考古队还在查核之中。只是,这样的合葬方法却很神秘,玉环,你猜,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懿慧皇后?同棺而卧,这对真正的懿慧皇后来说是大不敬,若没有皇帝的授意,是断不可能这样合葬的。但庆嘉皇帝的目的又是什么?你听说过曹­操­的七十二疑冢吗?这里一真一假两个皇后,是皇帝担心后世的盗墓者所做的举措吗?”

“玉环,我不信轮回,也一直认为这世上有容貌极为相像的人,如果这具棺材里只有一个女人,而那人与我或者阿七容貌极为相像的话,那么我相信只是一种巧合。可是,现在,这两个死去千年的女子的容貌却分别与我还有阿七相像,而这两具尸体又由我亲手挖出,这说明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总感觉一些事情很快会发生,而这些事情不在我们控制之内......最近阿七身上似乎也发生了些事情,几天以前,我与她通过电话,她的情绪也不稳定。玉环,记紧,这件事,先别告诉她,待我把来龙去脉都弄清楚,我会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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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稍后第三更。

正文 264 他的选择(1)

璇玑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已大亮。.信息里说,追追几天前和她通过电话,明明她们昨晚才聊过,也就是说,两个世界的时间并不一致。

这倒并非重点,重点是,那两个图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追这人的­性­子很稳,很少开玩笑,从她信息里的语气来看也并不像玩笑。

脑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影像,那是在桃源村所看到过的龙后紫苏的神像,那时她的记忆还很模糊,只觉得那神像并不是紫苏,并且熟悉之极,会这样认为,是因为,神像的模样宛然便是辛追追!

借若在之前把这事回想起来,她会大吃一惊,但今天收到玉环的信息以后,已没有任何事情足以让她吃惊了。

墓群里竟然有西凉皇后的墓,而墓里是龙非离的第二任皇后。

原来的皇后呢?薨了还是下了台?即使要立后,如意是他的青梅竹马,她也笃定龙非离爱自己也即现在的年璇玑,要立也是立如意或者璇玑才是。怎会是那两个模样肖像追追和朱七的人?

颏难道后来追追和朱七也带着­肉­身到了西凉,追追也就罢,按蓝眸帅哥所说,现代的朱七已经死了,除非,他骗了她,朱七的­肉­身至今还保存着,又抑或在这个国度里确实有两个模样和她们如此相像的人?

两名女子同棺而葬,那末,讲究的便该在这位置之上,若是庆嘉皇帝的旨意,他这样做是因为担心后世盗墓者损坏灵柩,那么在躺在棺木下层的女子才是他心念之人,那个才是真正的懿慧皇后!

那么,躺在下面的会是追追还是朱七?又或者该说,在这两具身体里的灵魂到底是谁?她们怎么会在盛年便死去?

桃源村的神像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她是真紫苏还是假紫苏?

紫苏......每次听到她的名字,她都觉得熟捻心疼,关于她与龙王的点滴,在她脑里总有着一些零碎的影像和片段。可惜,从没看清楚片断里紫苏的真正模样。若真的有轮回,千年前的龙后可能是......自己吗?

想到这里,璇玑只觉得头疼若眩,冥冥中的一切似乎在提示着她什么,很多时候,预见未来,目的在于阻止一些事情发生。懿慧皇后,还有桃源村的事情到底在提醒她去改变什么呢?

便是目前,她与龙非离的感情,她对白战枫的亏欠也是缭乱不清的。她还有能力去改变其他事情吗?

梳子的事,她明白龙非离是爱她的,可是如意呢?他由始至终没有对她说过,他对如意的感情到底又算作什么?

她苦笑,想给追追和玉环发个信息,却陡然发现,机子已熄灭了光亮。

所有电量已经用尽!

她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却已教人拥进怀里,龙非离眉目深锁,“身子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声音虽轻,语气却极为紧窒。

她赶紧摇摇头。

这时,玉致突然指着她大叫,“嫂嫂,你的额头——”

她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龙非离已把她抱到马车背后,摘下她的面纱,眸光灼灼地在她脸上巡视着。

“小七,不论这个人是谁,朕一定会帮你把药要回来。”

璇玑茫然,怔怔道:“阿离,我不是已经很丑了吗?现在又变得更丑了?”

“不是,是朕的小七变美了,花毒已解,花影全部消失不见,只要朕拿到那枚生肌丸,你的容颜便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璇玑伸手掩住嘴巴,颤声道:“你说真的?”

她说着又伸手去摸双颊,咬着嘴­唇­,心里激动,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龙非离吻上她的脸,两人厮磨了好阵子,龙非离才领了她出去,道:“花毒已无虞。”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众人大喜过望,连声道贺。

白战枫凝向璇玑,璇玑微微颔首,嘴里无声地道了句谢谢。龙非离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与夏桑站在一起的清风却微微沉了脸­色­。

玉致欢喜得蹦蹦跳跳,又道:“嫂嫂,你那个小匣子是什么宝物?会发光又会唱歌,你还跟它说话呢!里面藏着个小人儿吗?快给玉致瞧瞧,告诉玉致这个怎么弄。”

璇玑正为难,龙非离已沉声打断玉致,“你这顽子,不准扰着你嫂嫂。”

他看了一眼白战枫,道:“白夫人口讯里所说的人到底是谁?”

白战枫微微拧眉,道:“这人,说来皇上也是认识的,是皇上的师伯衡叶道人。”

璇玑奇怪,为何各人脸­色­都如此凝重,不是那人的师叔伯么?玉致把璇玑拉到一边,低声道:“嫂嫂,你有所不知,这位衡叶师伯和我的师傅,也就是九哥的师傅,名剑山庄的掌门有着极大的冤仇,他本是大师兄,但掌们师祖却传位给咱们的师傅,他后来便自己另立门户,创立了个断剑门,九哥又是师傅最得意的徒弟,你说他怎么会——”

龙梓锦苦笑道:“白夫人说这医丸虽有奇效,但必须在受伤半月内服用,否则便失去功效。”

“夏桑,玉桓,立刻安排下去,紫卫和禁军仍以组分,随朕前往断剑门。”龙非离脸上却毫无豫­色­,已吩咐下去。

璇玑知道这一行必定险阻,心里正踌躇,只怕对龙非离有碍,突然马声嘶鸣,不远处一匹快马急驰而来,不待马匹停下,一道紫影已从马背上飞快掠起,在龙非离面前跪下,来人似乎十分焦急。

“禀皇上,宫中吉祥姑姑急讯,如意姑姑病危,请皇上立刻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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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第三更毕,明天见。关于懿慧皇后的章,大家的疑问必定不少,因为这是歌最初的设定,有些复杂,歌考虑过,决定还是不作修改,这确是和小七的二穿有关,最后的结局,小七以谁的身份与鸭梨一起,这里一提的是,并非穿到花魁身上,但对鸭梨来说,是非常满意的...三年时间,不会平铺直叙过去,回忆的篇章到这里,剩下的已不算很多...

正文 265 他的选择(2)

璇玑清楚看着龙非离变了脸­色­,龙梓锦已一吧抓上禁卫的领袖总声道:“如意姑姑怎么了?”

“禀王爷,医女诊断,是气郁吐血之症,药汤一进,便即咳出,症候极重,药石无用。”禁卫低声道。

龙梓锦心急如焚,回头一看龙非离,气息粗促,“九哥,我立刻回去,你呢?”

他触上璇玑的目光,又微微别过头。

龙非离微微拧了眉。那天,他从如意手上劈手夺过梳子,他对她说了十四年来第一次的重话。

白夫人说,若逾半月,年璇玑脸上的伤便无法再治,衡叶是极难缠之人,若非他亲自去,这药……

在众人的目光中,璇玑突然走回马车内。

洵玉致怔怔道:“嫂嫂……”

龙非离的眸光葛然移到帘帐上。

龙梓锦一愣,心里虽惜璇玑,这时也不由得微微动了怒意,一声冷笑,“九哥,你便伴着年妃娘娘吧,温如意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高级女官。”

他声音极响,掷打马车的帘子上,上面也微微荡起了几圈涟漪。

车里,手上正拽了个包袱的璇玑一怔,苦笑,下了马车,微微低下头,众人的目光一直尾随,她知道。

径自走到龙非离面前。

男人眸中光芒如鹰,盯落在她脸上。

这种审视,她不喜欢。璇玑咬咬­唇­,把手中包袱递给龙非离,突然想起什么,又把手缩回,龙非离却一把按在她手上。

肌肤一触,两人都是同样烫煨,她笑了笑,道:“回去也要些天,你这人爱洁,就是……就是你会快马赶路,想来也不换衣服……衣服什么的,就脏一回吧。”

她声音急,说起来结结巴巴,说到最后,她摊摊手,索­性­不说了。那边是­性­命攸关,她想,自己不该这样的,眼里却还是不断聚拢着水气。

她平日敢作敢当,湿润把眼睛涩得生疼,却不敢抬手去擦。

因为一擦,便会越来越多。

龙梓锦怔怔看着璇玑,心中懊悔,紧抿着­唇­,走到一旁,吩咐禁卫备马。

“十爷,莫忘了是两匹。”璇玑低声道。

眸里,清晰映着的是面纱里她轻轻颤动的脸,眼皮上的疤纹,面纱也无法遮掩,便随着她的动作也微微颤动着。他从来便不是个犹豫的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龙非离立即返回身,伸手一招夏桑和段玉桓,两人快步

正文 266 傻傻爱你(1)

她不懂那句等他是什么意思。

而他,不懂她的心。

女人的心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桃源镇上,当他愿意为她而死, 送她梳子的时候,她虽仍丧失记忆,却已决定和他生死不离。后来因为梳子的事,她以为他悔了承诺,生出桩桩波折……可是,当他告诉她,是如意误会了,当他想要她,她也悄悄回应 他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向他坦承了她的心。

这一路的经历,让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她无法接受三个的爱情,但她也不会再逃,内忧外患,他的担子很重,她会给他时间做出抉择。

他要回去,其实可以直接跟她说,最后,他却选择了用制衡来让她屈服。若论权术谋量,她怎及得上他?她当初考虑不周的,他也想到了,他若要杀罚凤鹫宫的人,只要去掉他们的宫藉便可,还有年夫人……

她苦笑 ,那股熟悉的空荡又从心底升腾出。

面纱被攥在一只手里递到她面前。

“大哥。”璇玑轻轻一笑,“谢谢。”

“旋弟,准备启程了,从你受伤到现在,大哥算过时日,虽未及半月,但时间也已过半,咱们得抓紧时间,宫中利害关系,容貌对你来说至关紧要,你尽管放心,不管以什么代价相抵,这药,大哥一定帮你拿到!”

璇玑想与白战枫说些话,他话音一落已离开,却是与夏桑,段玉桓两人商量路上事宜。

旁边,玉致愣愣地看着白战枫,看到玉致的目光,璇玑微微一怔,却没有注意到背后清风的神­色­越发暗沉。

天际,光亮聚集冲开云层,刚才亮开的天­色­,此刻阳光已如火如荼。

璇玑突然想,但愿来路,别是风一程,雨一程才好。

******

断剑门便在烟霞郡和忘忧郡交界,此去并不算远。

龙非离只把半数紫卫带走,禁军全部留下,护卫璇玑安全 。

段玉桓手下这千名禁军非同小可,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对皇帝忠心耿耿,龙非离却念及人多风声易泄,一路上,将随行禁军以组分,并让禁军扎在近处,只待紧急时调配。是以禁军竟一直不知道这路上保护的竟是帝妃。

龙非离临走前交待下, 这一路,紫卫仍由夏桑管辖,禁军却由段玉桓与白战枫二人协管。路上,玉致掀起窗帘子透凉,璇玑便看见马车旁白战枫与段玉桓在马上不时低语交换着意见。

段玉桓统领禁军数年,璇玑心思甚细,发现两人之间,竟多是白战枫说,段玉桓听,并不时点头。

她突然有几分明白龙非离的用意,他已经开始考核这名将来可能是西凉与匈奴之战的统帅。武功以外,从忠诚,谋略到将才。

半闭半合的帘子,卷着丝丝缕缕的阳光,还有白战枫偶尔微微递过来的目光,除去想起那人时会疼痛,璇玑觉得很安心。

男人有时是很奇怪的动物,中间隔了一个她,龙非离却敢把三十万大军托付给白战枫。

他是个极理智睿智的男人,并不会沉溺在感情里。

也许,这便是皇帝!

也许,她既决定跟在他身边,还需去学很多东西,例如……包容,包容,却不妥协,直到国祚大定,他在她与如意做出决定。

若她不是他心里的唯一,那么,她还会走!

只是,心里还是疼疼酸酸的,闭上眼睛,轻轻哼起来: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玉致呆呆看着璇玑,帘子被风吹开些许,白战枫的目光轻轻凝进来,玉致便又怔怔看向他,却见他静静看了璇玑一眼,便侧过头去,望着前方,目光坚毅清澈。

玉致抿抿­唇­,嫂嫂是好人,她不怪嫂嫂,只是白大哥他还会喜欢上别的人吗?她突然一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探过身子,正想把帘子拢好,却见夏桑剑眉微敛,淡淡看着她。

心里慌乱莫名大涨,总感觉夏桑较以前有哪里不同了……手心一颤,帘子跌落。

******

星缀满天,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到背后,璇玑从湖里走上来套上衣衫。

紫卫里也有女子,在四周守卫着,她可以安心在这湖里洗澡。 今晚便在这片林子歇下,为了让行踪尽量隐蔽,白战枫定下只走山涧小道,明天便可到断剑门。

她穿好衣服,倚坐在湖边岩石上,发怔了片刻,突然前面树丛传来簌簌微响她一惊,道:“谁?”

一道墨绿身影从树荫里缓缓走出来。

“清风?”璇玑这才放下心来,怪不得紫卫没有阻挠。

只是缓步向她走来的清风,模样却有点……奇怪。

******

帝都 京郊­精­舍

两道身影迅敏地从马上跃下,早有数名紫卫从屋内奔出接过马缰。

连续跑死三匹千里良驹,龙非离与龙梓锦连夜赶回帝都。

正文 267 傻傻爱你(2)

皇上,属下去禀报姑娘。

“不必惊动姑娘,朕与十爷过去便可。”

……

从烟霞郡回来,把紫卫易容的假如意换下,如意便一直在这太后赐的宅子休养。

这也是龙非离的授意,他虽有感慕容家并非太后与龙立煜的人,但尚未佐实前,他不允如意回宫冒这个险。 不在预料之内的是,之前谎报的病情,后来却真的病了,太后也宣了医女来替如意诊症,并嘱咐她在这里好生将养着,又让吉祥来照拂。

“九哥,你先进去吧,我待会再去。”龙梓锦顿住脚步,轻声道:“你们数天未见,她必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她为你吃了很多苦,你好好待她。”

“嗯。”龙非离应着,几名紫卫正来接他手中的小包袱,他却阻止了,龙梓锦微微一怔,突然想起璇玑当时紧紧攥着包袱的情景,心里好生愧疚,他甚至没有跟她致一声歉。

龙非离眸光如电,又道:“可查看妥当?”

“主上请放心,宅子四周都伏有我们的人,太后早上前来探看,午间已携宫人全数撤走。”紫卫一凛,恭声禀报。

“办得好,如意姑娘这边的守卫绝不能放松!另外,立刻替朕准备三匹快马。”

三匹快马?龙梓锦一惊,龙非离已随紫卫走远。

“主上,这边!”

紫卫带路,龙非离一路急行。

待到闺房门口,龙非离手一挥,紫卫立刻退下。

他推门进去,坐在镜前的女子一声低呼,倏然站起,容貌鲜丽,却并非如意,而是吉祥。

“皇上。”她惊喜之下,又盈盈拜倒。

“如意呢?”龙非离扫一眼房中空置的床榻,已冷了声息。

“如意她……”吉祥微微蹙眉,面有豫­色­。

“皇上。”

颤抖的声息从背后传来,龙非离返身,只见如意一身单衣,肩挽披风站在门口,怔怔看着他,眸光流转,尽 是喜­色­。

龙非离微微皱眉,走到如意身边,淡淡道:“你病好了?”

如意一惊,她为人聪颖,转念一想,已明白个种原因,眼角余光探过吉祥。

龙非离何等敏锐,侧身看了吉祥一眼,“邢吉祥!”

他的语气里的寒霜,便是如意也心中一颤。

他袖子一甩,桌上所有东西被席卷而起,顷刻摔个稀烂破碎。

吉祥惊骇,两腿一颤跪到地上,颤声道:“皇上……”

“奴婢没有骗你,我——”

龙非离一声冷笑,“你当然没有骗朕,不过是把心漪的病情加重了!”

如意咬牙,跪到地上,道:“皇上,请看在心漪面上,饶过吉祥这次。”

龙非离上前,把如意扶起,轻声道:“好好养病,先别回宫,朕回来以后再做安排。”

如意点点头,又微微蹙眉道:“你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还要去哪里……” 龙非离却已回身,冷冷看向吉祥,吉祥只觉皇帝一双利眸刀般剜割在身上,一个激灵,浑身冰冷颤抖起来。 “邢吉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尝试去碰触朕的底线,你惹不起!”

皇帝残戾的警告犹在耳边,一股遽烈的力量迎面而来,吉祥一声惊叫,脊背大疼,一口艳红已咳了出来。

如意凝着龙非离的身影迅疾地湮没在黑暗里,紧紧盯着吉祥,咬牙一字一顿道:“邢吉祥,你是不是要把我们都害死才甘心?你这样做,皇上会怎样度我?”

吉祥脸­色­惨白,却扬眉大笑,“温如意,看到没有?你赢了,他为了你回来!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半分窃喜!在他心里,年璇玑到底不如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她死了……我一个人也许不成,但若你肯……”

如意一惊,颤声道:“你说什么?”

******

屋外,龙梓锦看到龙非离一脸狠戾疾步而出,吃了一惊,道:“九哥,如意她……”

“她没事,朕先回烟霞郡。”龙非离眸光微动,已跨上马,疾驰离去。数名紫卫也迅速上马,每人手上又各牵了一匹骠壮之马。

龙梓锦一咬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奔跑了一路,龙非离勒住缰索,看了身旁的紫卫,微微沉了声音,“传朕旨意给邢吉祥身边的紫卫,让他监视邢吉祥的所有行动,若发现她对年妃有任何不利之举,不必向朕请示,立刻把她杀掉!”

“是,主上。”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擦过,龙非离紧捏着手里的小包袱,脑里映过璇玑用力去掰自己手指的情景。

马鞭子狠狠抽打在马腹上,心里猛然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似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算行程,明日便可到断剑门。她是他的女人,医治她的药丸却要另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去拿吗?

年璇玑这个女人,原来直到今天,他仍看不清她。

她一声不响走进马车的时,他以为,她是躲气而去。

若她开口让他留下……

他的小七。

正文 268 他的侵犯

“清风!”璇玑又试探地喊了声,清风却不言不语,脸­色­ 地朝她走来。

璇玑蹙眉,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你在避我?”清风突然冷笑出声。

璇玑看他脸­色­潮红,空气里一阵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她微微打了个喷嚏,没有想到清风在这个时候还喝酒。

他朝她走来的步伐越来越快,脸­色­也越见­阴­沉,璇玑心里有丝不安,道:“我先过去了,你别喝这么多酒——”

才走得几步,已教人狠狠捏住双肩,混着酒味,清风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狂~躁地响起:“你喜欢上白战枫了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

璇玑被他捏得双肩生疼,已有了丝愠意,这时听他言语污~渎,也不由得怒了,道:“我们没有你想得那样龌龊!随便你怎样骂我都行,不许你侮辱我大哥!”

“你还护着他?”清风大怒,脸孔变得狰狞,“师兄待你这么好,你怎能这样?”

加诸在她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浓稠的酒气喷打在她的肌肤上,璇玑又惊又怕,道:“你喝多了,放开我——”

“我没有,我没有,年璇玑,你不该这样!”清风嘶吼着,醺红的脸已逼迫到璇玑的脸上。

两人的肌肤相抵,清风气息愈粗,他的手掌烫热,璇玑虽青涩,到底已经人事,清风眼睛里的男人女人的……欲~望。

她大惊,使劲挣扎起来,却听得“嘶”的一声脆响,身上的纱衣已教他撕开。

“你疯了!我是你师兄的女人——”她拼命摇头,声音却湮没在男人的大掌中。

清风红着双眸,痴痴地凝着璇玑雪白的肌肤,喃喃道:“我又在做梦了吗?”

他一手剪了璇玑双手到背后,捂着璇玑的嘴巴,“别吵,让我看看你,每次我还没看清就醒了,不能每次都这样,我只看这一回!”

“住手!大哥,玉致……”

他粗重的身躯已经抵到她身上,他的武功高,酒后失去常­性­,力气更是蛮横,任她拼命挣扎,哭喊,零碎的声音却像无力的柳絮飘零在湖畔。

紫卫已被他遣走……璇玑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丝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璇玑一震,她的身子已被人紧紧拥进怀里,那人扶在她肩上的手也上微微颤抖着的。

她睁开眼睛,只见白战枫紧搂着,手中长剑直指前方的清风,清风捂着肩上伤口,衣上绚红一片,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怔怔看着璇玑。眸光惊骇,似已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白战枫眉目深凝,紧抿的­唇­昭示着他已怒极,若不是耳目极佳,隐约听到她呼喊的声音,她会怎样?只要想到她可能被人欺侮了去,他便无法抑制的愤恨和沉痛。

他眸光慢慢沉下去,璇玑知道他已动了杀意。

泪水未­干­,她死死咬牙,伸手覆上白战枫的握剑的手,摇摇头。

白战枫看了璇玑一眼,冷冷盯向清风,声音沉怒暗哑。

“滚!若教我看见你再近她一步,我必杀了你。”

清风死死看着璇玑,眸里尽是悔恨,无措,他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发足便跑。

璇玑慌乱尴尬,一件袍子已披到她肩上,还带着薄薄浅浅的体温,她一怔,白战枫已放开她,她看见他迅速转过身。

“旋弟,先把衣服穿上。”

璇玑含泪应了声,把他的外袍穿好,想起刚才的情景,龙后庙的遭遇又在脑里浮现起来,水生身上的鱼腥之味,清风嘴里的酒气,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掩上眼睛。

微碎的哽咽传,白战枫一惊,旋即返身,目光到处,璇玑低垂着头,里裳破败,身子还在轻轻颤着,心中又痛又怒,眼眸掠过地上利剑,只恨刚才轻饶了清风。

白家虽隐世,却世事不落,白战枫承认,龙非离并非一名庸君。冷静旁观这一路,他也知道,他爱她。

只是,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再次抛下了她,让她一次一次遭人欺~辱。

若换了是他……他苦笑,不能再想了……

水汽不断从她眼里滑出,她伸手擦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意识到他的打量,她抬头朝他笑笑,那样苍白的笑……白战枫一步跨前,再也顾不上避嫌,把璇玑拥进怀里。

璇玑一颤,男子的大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

湖面浮动着星光,她明白这个拥抱不掺任何杂质。

枕到白战枫的肩上,她低低道:“大哥,谢谢。”

“你既唤我一声大哥,还与我见外吗?”

两人倚坐到岩石旁。

“大哥,一直想问你,接下兵权一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白战枫看璇玑两眼通红,却毫无芥蒂地紧紧看着他,明白她心思,心里一暖,道:“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 在国难之前,不论是你,皇上,还是大哥都是一般心思。”

璇玑点点头,却听得白战枫道:“清风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皇上那里——”

“能不能先别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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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今天的二三更可能会有点晚,下周加更。具体加更时间,周一通知大家,么么。

正文 269 他的冒犯

璇玑低下头,这时,她真的不想提他。

这时,他在另一个女子身边。

即使不憾,她真的就没有一丝恨了吗?

至于清风,他对她......她紧紧蹙眉,白战枫声音沉定。

局“这事,皇上该知道。”

******

玉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由之前的愤怒,到此刻脸上淡淡的苦笑。

百她是随着白战枫过来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些。

当白战枫剑刺清风的时候,她恨不得拿剑也往清风身上戳几个窟窿,她没有想到清风会这样待璇玑。

星光洒打在前方两人的脸上,两人微微分开坐着,璇玑靠在岩石上,眼睛闭上,动作安静,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白战枫把她抱起,让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膝上,又从中袍撕下一大块布缎来......玉致便这样痴痴地看着他替璇玑轻轻擦着湿发。

波光如鳞,映着他­唇­角淡薄却满足的笑意。

她突然想,其实嫂嫂与白大哥一起也不错,那光景,恬适又宁静,就像湖中静静的流水。

她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对不起九哥,但这个念头却甚是强烈。

眼前,嫂嫂的脸又突然有了变化,她伸手去揉揉眼睛,那张脸,竟在一瞬间变成了自己的......

她吃了一惊,她对白大哥......她心虚地往后退,又怕弄出声响,走了好一会,才敢拔足跑起来。

刚转出一处树丛,便撞到一人身上。

声音带了些许责备,“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当心点儿。”

她茫然地握着对方的手臂,好半晌才呆呆道:“夏桑。”

“嗯。”

来人清俊沉稳,正是夏桑,他皱了皱眉,道:“晚了,回马车睡觉吧。明天一早咱们便上断剑门,虽说衡叶是皇上和你的师伯,但皇上离去前已经交待过,要拿到这药,或极礼,或极战,事情必定多磨。”

玉致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去,一只手猛然攫上她的手腕。

她一愣,回头瞅向夏桑,夏桑却微微偏过头。

“玉致,出宫之前,我已向你提过,他的事情,你别多管,皇上不会高兴,你本身也有使命在身,明知不可为而为,最后苦的是自己。”

她的心事便这么明显吗?玉致咬着­唇­,夏桑是在告诉她白战枫绝不会爱上她是吗?她苦苦一笑,一把推开夏桑。

眉睫轻阖,夏桑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被玉致推开的手,咬牙一笑,夏桑,你心里住了一只鬼。

见鬼的使命!

白战枫待年妃娘娘的感情,你明知他不会爱上玉致,怕玉致受到伤害的同时,你是如此不希望她爱上白战枫。

你希望,她爱你。

你想她爱你?夏桑锁眉无声一笑,你要西凉最金枝玉叶的公主去爱一名宫人?夏桑,你真是疯了!

以前,对她的感情还能抑制,但看出她对白战枫的情愫以后,越来越强烈的感情把向来自持的理智也快盖掩殆尽。

遽响传来,手上鲜血淋漓,他却只冷冷盯着眼前崩倒的树­干­,明日的事情,一定不能有负皇上的托付,也许,在宫中结成对食是对的,他需要一个或是更多的女人来转移这份可怕的感情。回去以后,他便......

“夏桑?”怯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玉致已跑得极远,一张­精­致的小脸朦胧在夜­色­中。

极目去看,依旧看不清,只听见她的脚步声循原路回走。

“夏桑......”

她快步走着,又浅浅地唤着他的名字。

“玉致,别过来。”他粗嘎地打断她的呼喊。

夏桑声音里的暴躁,是她从没听过的,私下里,她也有听宫人提过,夏总管待人和善,但奖惩分明,施刑责罚有时也极是残酷,但至少,在她面前,她从没看到过这样的夏桑,他对她,只有宠溺,玉致迟疑了一下,仍奔走过来。

走向他这个动作,从小到大,她做过很多次。

这次,仍然一样。

衣衫相交擦,毫无征兆,玉致只觉一阵轻寒之风袭来,身子突软,眼前一黑。

接过玉致的身子,夏桑半蹲在地上,手指抚上她的眉眼,肌肤相触,手微微颤抖着。

把她拥进怀里。

他制住了她的睡|­茓­,在这个幽静的夜里,幽静的林里,他做了冒犯她的事情,他想再抱抱她。

也许是今生最后的一次。

她与他,终究会越走越远。

玉致,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得到幸福?

若他有生杀主宰之权,即使他再爱她,他会把她想要的给她。

可是,他无法,可惜,他无法。

很多年前,那时还没跟在皇帝身边,被宫里的主子打骂,被小太监欺侮,吃他们吃剩的饭食。

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只是一个奴才。

直到那一天,小小的她随她的父亲进宫,宫墙一角,他是被打到遍体鳞伤的小太监,她是无意走过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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