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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烟岚如海

国粹帅哥

一进门就看到几个抡起袖子,袖扣各不一致却都­精­巧细致的男人在遥远的窗台砌长城了。

我能看得到半边脸的是一个叫做李君城,有时候我怀疑他是后来改的名字。开始肯定是叫李倾城,先不说他倾国倾城的俊貌,重要的是他一笑起来都能把指南针都往北方转。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我就看到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因为他吃醋,在酒吧里大打出手,亮点是: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

露出右边脸的就是谦谦君子雷辰了,其实名字很气势的了,可是他算是四个人里最善良的人了。他被女朋友甩了之后一蹶不振,现在不爱女人也不爱男人。可是我固执地认为他还是惦记着那个叫做吕桑桑的女人,尽管他已经是对感情油盐不进的样子了。

露出左脸的就是腹黑帅哥向堃了,传说中每一个腹黑都会遇到一个属于他的小白,的的确确是真理。他家夫人左珊瑚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我的死党阵容了。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这俩珠联璧合的佳人是怎么神奇的猿粪凑成对儿的。不过他们家现在很和谐,当然,这只是近期。认识她不过一个月,我已经被吐槽六次了,所以和谐到底是真命题还是假命题我还真不知道。

只看得到后脑勺的就是洒家的夫君大银了。小时候听我­奶­­奶­说头顶上有两个漩涡的人都是猪投胎的,可是他生生灭了我把我­奶­­奶­的理论奉为神祗的梦想。换句话说,就是他聪明得可怕。名字倒是叫得惊为天人:关应书。多么温文如玉的名字,给他糟蹋得厉害。每次看到他绷着一张脸我就想起《傲慢与偏见》里的面瘫男主,虽然冷峻啊帅气啊气场什么的都不比达西逊­色­,可那也仅限于对偶像的欣赏对演技的赞扬啊。谁愿意三百六十五天对着一张面不改­色­的脸啊。不过,我没有管的宽地去提意见,面无表情总比暴风雨来袭来得好应付。

四个帅哥按说都是响叮当的大人物,各自划地为王地把M市资产揽得差不多了,可是说实话我都没见他们怎么忙过。反倒是作为公司芸芸众生里微渺的一枚钉子的我,感觉每天已经由钉子进化成陀螺了。

自打我第一个星期六上午加班忙完后回到家看到他们四个优哉游哉卷起袖子打游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公平啊,公平是什么东西啊?好吃吗?好看吗?

没有打扰他们,我径自回我的房间换衣服睡觉了。今天一大早就去对着电脑处理了数不清的数据,我的眼睛又酸又涩,再不睡下觉,明天就见不到M市和蔼的太阳公公了。

还没倒下就听到手机万年不变地震动起来,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它的生机勃勃的。慌慌张张从包包里搜出来,唯恐漏掉一个客户,那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喂,你好。”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就接起来。

“泡一壶冻顶乌龙。”掐头去尾,简明扼要,语气嚣张。某人一贯风格。

我认命地拖着疲惫的身子伺候四位少爷。唉。林黛玉的身子晴雯的命啊!

一一给他们添好茶,我不得不再次腹诽一下了。这真是好茶啊,汤­色­金黄,即便是泡完的叶子,也是富贵无边的模样,镶着红­色­边沿,像极了花中牡丹的雍容华贵。不愧为乌龙茶中的极品啊。

秋日的艳阳,挂得懒懒散散,熏得人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在他们噼里啪啦“两万”“东风”“糊了”的催眠之下,我抱着在网上淘来的兔斯基,坐在毛茸茸的熊掌坐垫上,靠着或者是关应书的单人沙发又或者不是的东西意识越来越混沌。

最后一个念头就是突然明白当初关应书强烈要求要在这宽敞无边的阳台上修葺一个大理石台桌和配备四只舒服到极点的单人沙发的别有用心了。

只是,为啥这个沙发这么硌得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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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婚礼

醒来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知道了梦是相反的。

梦里大BOSS对着我笑得花开月圆:“给,这是你这个月的奖金,很好,继续努力。”红包里的红票子鼓鼓的脸颊笑得一样花开月圆。

“喂,起来。”语气生硬又生气。

我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可是立马就囧了,我竟然睡在BOSS大人的大腿上了!还留了一滩褐­色­的口水?我靠,我还要活下去吗活下去吗活下去吗?我的脑袋里嗡嗡嗡地响着,像是一万只蜜蜂钻进来了。

偏偏向大帅善加油添醋:“嫂子好兴致啊,这不,吵着您了?”

我非常想动用我学得半桶水的佛山无影脚我发誓!

“糊了。”关应书不动声­色­推到自己的长城:“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他继续说:“下午还要和颜颜去一个婚礼。”他也不管我的脸­色­有多扭曲,还有另外三人的挤眉弄眼。

我没­精­打采收拾好阳台上的一切,他已经换好衣服等着我了。

“去换套正式点的衣服,吃个午饭再过去。”他很是闲适地发话,罔顾我的神伤和不情愿。

他的意思我也是听得懂,就是换套跟他的衣服搭配的礼服。这个人,有时候,要求完美得几乎神经质,我觉得就像是《生活大爆炸》里的谢尔顿一样让人烦了

不过我一向没什么时尚眼光和品位,随手在衣橱里选出粉红­色­的可爱装换上出来的时候某人明显又不乐意了。

“再换一套,这个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去参加婚礼,穿的阳光点活力点有什么不对?

不过我可不敢造次,只得摊手无奈:“我不会选。”

他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真让人敢怒不敢言,早知道你还浪费时间让我自己选?!什么人哪这是。

最后选的是略显成熟的浅藕­色­的纱裙,真是适合秋天的­色­彩,重点是跟他的铅灰­色­西装是天作之合。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他的所有物,一个娃娃,或者,一只兔子。

不过深层次想想,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角­色­,以身还债,唯一企盼的,不过是这种日子赶紧过到头,我好逃出生天。

可是掰着手指头,我又觉得绝望,才过了29天……

加上八厘米的高跟鞋我也就是一米六九,比他矮上一个头。这是最打击我的事情了,平时在家我都是踏着拖鞋或者是赤脚活动,左珊瑚每每都笑我像是他的女儿。而他还莫

名其妙的就黑着一张脸,真奇怪,吃亏的明明是我,我还没表态呢。

午饭吃的是正宗的法国菜,鹅肝,洋葱汤。甜点是椰­奶­布丁。除了布丁之外我都讨厌到极致了,份量­精­致得很,跟价格完全是成反比。就适合这么烧钱的资本家去挨宰待杀。

一坐上黑不拉几的宾利我就拉上帘子睡觉,在我看来,这样豪华的车子就是用来做会周公这样的人生都等大事的。

可是另一边的某人永远都是用来看文件,也不见翻个页什么的,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还没看完一页我就睡着了。

婚礼是在邻近的一个城市,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五点钟了。

关应书思索了一下还是把我推进了一家美发美容沙龙,企图对我进行最后的改造。

我在心里叹息,死心吧你!癞蛤蟆的本质你涂上一百层脂粉,头发卷上一百次也比不上西施的一根手指头。更何况你家的旧情人比人西施好看多了,人家是沉鱼,她完全是让鱼儿直接翻肚皮啊!

等到他们折腾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我终于睁开了我懵懂的大眼。

咦?镜子里的人是我吗?真的吗?真的不是假人?

还贴着双层假睫毛……

靠,这是委婉表达我的睫毛已经无睫毛膏可以挽救了吗?!

我一万个不满意都是浮云,关键是大BOSS大人很是满意,很是痛快地刷卡了。

我看着刷掉的美其名曰图吉利打折后的金额,毅然决然决定今天晚上不洗脸洗头发了!!!乃们家的是用的钻石粉宝石睫毛吗?这样明抢!

我突然想起我有一大学同学在这个城市的物价局,投诉是必须的了!

八十八万?

直到到了酒店门口,我才知道今天结婚的一对璧人叫什么名字了oo

大红的纸张上淋漓的黑墨字:祝汪为佳和喻霞喜结良缘。

我不由得暗暗得意,还是我的名字比较好听,莫颜馨,一听就没她的那么俗气。

其实我很是好奇,为什么喻美女那么傻,放着这么大好的金龟不钓,跑去嫁给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小公务员。

不过现在经济危机这么严重,我还是有点明白了。

虽然大BOSS现在坐拥巨资,可是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反倒是公务员,工资稳定,福利丰厚,傻子都知道哪个比较好,不傻的,更加会比较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和喻霞产生单方面惺惺相惜之感了。

关于她和大BOSS的暧昧情事,我是有所耳闻。而且是小白大嘴巴左珊瑚从她腹黑夫君那里打探出来的啊。

我这人一向怀旧,所以在我看来,关应书“百忙之中”拨冗来参加婚礼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还对她余情未了!

今天来参加婚礼完全是要看看对方过得很幸福,然后狠狠地心痛,像是被撕成两半。从此死心,咫尺天涯,再不相见。

不要问我怎么这么熟门熟道,完全是被那些网络小说荼毒的,不过也不无道理。不这么发展,难道大BOSS屈尊迂贵去当人情夫?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

递过很俗气的红包的时候我有些心里没底啊,这么轻飘飘的是支票呢还是一块钱呢?会不会他一个想不通,纠结得不行不愿意为他人做嫁衣为前任买房子做贡献所以就包了个一块钱?

明显收红包的大哥被我的红包质量震撼了,来人都是五百八百一千两千的,怎么这个?

我看到他眼里明显的鄙夷和“我就知道你们是来蹭饭的”眼光,不由得本能地脚底抹油。

再假惺惺挽着关应书胳膊的时候我悄悄开口:“你刚刚的红包里到底是多少钱啊?”

“八十八万。”他简而言之。

我的口水吞了又吞。

踟蹰着开口:“以后我结婚你也会送这么多吗?”

他不带感情和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一毛都没有。”

…………

不带这么偏心眼的啊!!!凭什么差别对待啊?我的名字还比她的好听呢?她顶多也只是算个前任女朋友,我可是盖了戳,国家认定的合法前妻呢!

就这么一刻,我突然觉得跟他离婚后我就真的亏大发了……

婚礼并不是那种典型的豪华酒会类型的,而是很家常的餐会式。基本上一进去就直接入席,等着司仪大加夸张搞笑,挑动气氛,再等着新郎新娘互诉衷情涕泪连连。整个过程中我的五脏庙一直内战,所以神经系统比较钝化以至于入耳的词语不过“一见钟情”“百年好合”之类的。

我偷偷看了看旁边的人,脊背挺得笔直,心里估计虚得慌。

我也觉得不靠谱,客观的说,有了关应书这样的男朋友,再对一个中等之姿的老实巴交公务员一见钟情这种事儿无疑等于你用一万英镑去兑换了一百块韩元一样傻帽。

终于那些表情和着装一样千篇一律的服务员上菜之后我才转移自己关于世界货币兑换的深刻思考。

虽算不上是钟鸣鼎食,馔玉炊金,也还是丰富实在的。只是驰名中外也是我最喜爱的那道“启坛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的“佛跳墙”味道确实不出彩。我象征­性­夹了两筷子就没往那边伸了。

虽不是朱门绣户出身,我却是有些变态地挑食,尤其是我喜欢的菜式,舌头敏感得像是温度计。

而旁边的人,一直默不作声,不和任何人交流。可是奇怪的是,筷子就一直没有放下来过,连他平日里连闻都不愿意闻一下的糖醋排骨都吃下一块……

这么诡异?我很是邪恶地心想,他吃进嘴巴里的味道肯定是比秋莲苦。

新郎新娘黑西装白婚纱端的是美人玉郎,佳偶天成。笑容幸福地一一敬酒。

到我这一桌的时候我难得很敏锐地抓住了她看到大BOSS那一瞬间的怔忪,不过随即恢复如常。就这个电光火石的时刻激发了我体内隐­性­八卦因子,我琢磨着事情三要素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跟前。

“恭喜。”某人简言短语,语气不详。

“谢谢你能来。”新娘很是豪气­干­云地灌下手里的酒。

我傻傻地看着她的喉咙处吞酒的动态,傻傻地笑。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自己种下的苦果,黄连还是鸩毒,终归是要自己咽下去的。哪怕再无天日,哪怕万劫不复,哪怕,这一生一世,我和你渐行渐远渐无音。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飘过……求点击收藏……

情怀已老

我很明显感受到车里的气压很低,一如某人的心情,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已经没有了“心情”这样人­性­化的东西了。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我明智地闭嘴了。在思考为什么竺叶会有一直觉得我是最不会看人脸­色­的人这样不符合事实不符合逻辑的荒谬理论……

司机不知道被指使到哪里去­干­什么了,关应书一言不发把车开到了个我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山头了。

虽然还没到十月,但终究是秋天了,夜凉如水不知道吗?

我披着未雨绸缪带出来的外套还直跺脚,有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吗?自己心情不佳还要我也下车陪着挨冻?

这人品已经差到多扭曲的地步啊……

他倒是皮糙­肉­厚地把外套丢给我,穿着衬衣站在不怎么高的坡边上。夜风吹得衣角猎猎飒飒,听得到呜呜的声音。

我的身高已经看不到他头上嚣张的漩涡了,只是很要命地觉得,为毛背影有点萧索呢?随后又觉得我肯定是吹傻了……

秋天的夜空越发显得深邃广褒,月亮细得像是我以前学校西门那家的兰州拉面,都不够洒出金银的碎光,甚至亮度还不及旁边永远陪着它的星星。

我抓着质感很好的西装外套,他的衣服一向是专人订做,传说中还要躬身远赴国外试装。在我看来,其实跟地下商场不超过五百的差不了多远,竺叶为这个没少鄙视我。

本来就是嘛,只要身材好,哪怕披着草。

只有那些败絮其中的人,才热衷于对着装这样斤斤计较,吹毛求疵,企图掩饰住自己的尾巴。

不过对于这出了名的M城四少我的观点看起来确实有自己给自己一巴掌的感觉了。

这些量身制作的衣服,皆是服帖倜傥,无一不把他们衬得风采卓然,搁人堆里就是鹤立­鸡­群的场景了。

我不由得叹气,对于这样养眼的帅哥神马的,我总是捧若明珠的,虽然是颗金刚石等级硬度的珠子……

还没来得及给他披上就听到稍显疲惫的声音传过来:“你知道什么叫做‘现世安好’吗?”

我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山头去。

大BOSS还有这样文艺的时刻?

想了半天才才纠结回答:“能和爱的人一起看到太阳照耀到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只是叶子的脉络虫子的触须,能一起感受到金瓯月华覆满大地的银­色­潋滟,一起听见春草发芽的蓬勃和体会昙花瞬息开放的惊喜。总之,能够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喝一杯茶,吵吵架,不用担心明天就失去,也不用担心爱人的离开,就是现世安好了。”

刚说完我就狠狠打了个冷颤,被自己酸倒了,这明明就不是我的一贯风格……

果然,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可思议的光线­射­了出来:“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

那是,也不看看我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VIP,这些酸不拉几的话,JJ上面一翻就是一大堆的……

不过他难得,哦,或者是从来没有夸过我一次,我暂且作害羞状攒在口袋里吧。

那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我还真的记不清楚了,风的温度反正是一点都没有降下来,不知道为何,

我倒是后来没有觉得冷。

大概是全身心投入听故事当中了,大BOSS的前尘往事。

我一直寄予厚望地以为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剧童话或者神话也行。

事实上却是平淡无奇,没啥可圈可点的表现,也没啥可歌可泣的­精­神。

或者仅仅是那时候年轻气盛,受不得一点伤,更是受不得一点气。那个时候,骨气就是天,那个时候以为,这样的爱情,不过只是漫长岁月里的流沙一样稀松。现在转过头,原来是已经错过的明珠,只能在记忆力散发着模糊而灼眼的光芒,努力靠近才发现,它已经刻上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我听着他略带嘶哑的声音,心里莫名其妙泛起难过来。

这个晚上的话,差不多是整整一个月和我说的话的总和。着实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我本能地想要安慰他:“如果你心里还有她,那看着她幸福,有什么不好呢?或者,你只是不甘心?”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我卯足了劲,也瞅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估计还是那样漠然疏离,仿佛这一切都和他隔离,仿佛喻霞不过真的只是傍晚一道红霞,一个瞬间落下,就过去了。

我有时候觉得,或者只有那些报道里说得会让人迷幻的药物,才会让他稍稍动容。

上学的时候我选过食品营养学这门课程,老师说过缺铁的人就会面部表情僵硬。我不由得握拳,

恩,以后要尽职尽责为他补铁了。

恩,明天就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哗啦啦美好的存稿箱 打滚求收藏点击

感冒女猪

那个晚上,全世界都没听到我心里某一处的坍塌。

第二天我就很不合时宜地感冒了。左珊瑚来的时候我正抱着一盒纸巾,拧鼻涕拧得欢畅。关应书倒是头一次有点良心地没有斥责我的不够淑女,搁平时,他肯定得限制我的发声分贝的。不过也该他理解理解了,不是他跟抽风似的往山上冲我犯得着这么受罪吗?我这是给他赎罪!

左珊瑚一向没心没肺,一开口就让我鼻涕和着眼泪一起下来了。

“颜颜,你怎么还是一点也没长高啊?你爸爸私下里克扣你的牛­奶­钱吗?”

…………

真想一拳打爆她那装浆糊不怕死的脑袋!

腹黑向堃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死模样,果然是一家子脑残!

不过幸好他嘴上留情放过我,直接奔书房跟关应书交流去了。

留下我和左小白咬耳朵。

“诶,我昨天晚上跟网上到处溜达的时候看到有一家新开的酒吧好像不错啊,听说老板还是个九零后呢,真够个­性­。”她一脸痴迷。

“So?”我不太感冒。

“什么搜不搜的,我们去看看吧。”

我没回答,直接用咳嗽代替。

“下周末成吗?下周末咱们去感受下,好歹我们再在母亲肚子里赖一下就也是九零后了……”显得表情惋惜。

我一个没缓过来,咳嗽得喉咙都发烧了:“赖一下?学哪吒?大姐,你是八五年的好不?别那么装­嫩­不要脸。”对于这样欠教育的物种就是要加大力度打击教学。

左童鞋也意识到自己跟九零后确实有点距离,讪讪开口:“我是说你嘛,这么年轻就让你爸爸耽搁了可……不好啊……”

适逢大BOSS出来倒水,闻后眼风凌厉,吓得平时有向帅撑腰而天不怕地不怕的珊瑚也忍不住寒颤阵阵,缩了缩舌头安心看电视了。

我心里很是自豪,就像是小时候我们家的猫打架赢了对门的恶狗一样的洋洋得意。

人一感冒就特没劲,加上这个周末天气又确实好得令人发指,那话怎么说来着,秋日正好眠。

哪怕是左珊瑚在耳边叽叽喳喳,电视里声音也是嘈嘈杂杂,对于我来说,就和“宝贝,你快快睡”一般动听有效。

再醒来就看到左珊瑚瘪着的一张嘴:“本来是来找你们郊游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就你事多。”

一直到他们夫妻俩恋恋不舍离开,我才停止心里的咒骂:都是没人­性­的混蛋!生病了不但没人关心还怨言相加,我整个心里都是悲凉怆然。

现在看来,就只有竺叶够朋友一点了,毕竟是竹马之交,感情铁。

下午本来是按计划去疗养院看我老爸的,可是我的嗓子已经不堪重荷地宣布沙哑,一开口跟热锅上的唐老鸭一样难听。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好说歹说让医院的护士美女帮我撒个谎说是今天出差在外地回不来了。

天知道我有多心虚,一个销售助理,犯得着出差那么久?

不过我爸一向好哄,基本上我说一家一等于七他都会深信不疑。

好吧,就是说,我爸爸已经患了传说中的帕金森氏症,俗称老年痴呆症了。

我其实一点都不伤感,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突然想起昨天振振有词地跟关应书解释“现世安好”,那我的呢,又在哪里呢?

晚上也是照例去大BOSS家吃饭。

我公公是个顶级的名人,M市新闻联播上总有他,偶尔,中央的也有。我对他是极其敬佩的,现在这样拄笏看山的官员已经不多见了。

每次见他都是绷着脸,即便是突然听到他唯一的儿子不知道打哪个旮旯带回一媳­妇­儿也是不动如山的表情。大概对他来说,2012的世界末日不过吹口气就散了的青烟。

本来我还怀疑关应书该不会不是他亲生的,可是看到如出一辙的表情,傻瓜才会有这样的结论,像面瘫这种高级遗传,概率比公­鸡­下蛋一样罕见了。

我婆婆也是个极品。电视小说里莫不是婆媳关系就像中日关系一样剑拔弩张,可是,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婆婆就是我和大BOSS的“媒人”了。

五十好几的人了,保养得跟电视上的演员一样让人看不出深浅。

可是她确实待我极好,就像妈妈一样。

虽然我并不能深刻了解妈妈到底是怎样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打滚求点击评论收藏……负分也成啊= =

婆疼公不爱

房子并不是什么欧式别墅,朱轮华毂,还是有些年代的单位房,小区里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下棋或者跳跳舞溜溜鸟。

刚进门一团雪白­色­的东西就朝我滚过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萨摩耶,哦,或者是银狐犬,我分辨不出来……

婆婆很是高兴地冲我招手,笑得像个孩子,哪怕眼角遮不住的皱纹一层叠一层,可是屋子里温馨的灯光照耀下,每一个蘑菇褶子一样的纹沟里都是光辉灿烂。

我突然就眼眶里发热,为了对我视若己出的婆婆,还有一只在磨蹭我裤腿的小狗狗。

“怎么了?鼻头红彤彤的,应书又欺负你了?”婆婆细声细气问我。

我心里暗暗叫好,为了这个传神­精­炼的“又”字,婆婆,您真­精­明……

“没有,就是昨晚上冻着感冒了。”我的声音在一下午药效过后又再度恶化,变成瓮声瓮气,像是躲在米缸里的老鼠。

“吴姐,今天帮忙准备点五神汤吧,这娃儿估计晚上睡觉不踏实,把被子掀了。”末了又对着关应书嚷嚷:“你也不会照顾着点,自己的媳­妇­儿,搂着睡不就没事了?”一腔责怪的语气都撒在他身上了。

我又在心里暗爽。

直到吃饭时刻公公才从书房出来,我胆颤心惊规规矩矩喊了声:“爸爸。”其实心里忒别扭,我爸爸可不是这样让人望而生畏。

在这个并不真正属于我的家庭里,吴妈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她会做我最爱的佛跳墙,味道极好。

比如现在,我很想不顾形象地再喝一碗­鸡­汤,可是主座上的公公和右边的大BOSS散发的互相抵制气场让我有些怯场,食不言语。

婆婆热情地给我布菜:“来来来,这个西芹白果百合做得不错,多吃点润肺。你平时照顾应书很累吧,他一向难伺候。”

= =|||

知子莫若母……

我乐得多吃。

关应书一向跟他老爸关系不好,两人交流少得可怜,但凡开口也是针尖麦芒,狼烟四起。我估计回来之前婆婆就嘱咐过,所以两人都没有言语,整个桌上就只有银筷子敲在瓷盘瓷碗上的叮咚和婆婆殷勤为我夹菜的劝语……还有我钝口拙腮地回答点头。

她完全懂得我一个星期在虎口生活的囧状和大气不敢喘,真让我感动和欣慰。

可是据我这几个星期来的统计观察,她对我越是好,那么下一个星期我的日子就更加难熬……这几乎是个没有理论依据的恶­性­循环 ……

所以我使劲痛并快乐着地吃啊吃……

今朝有­肉­今朝饱,管他明日坏与好 = =

婆婆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非留着我陪她看那些中广局的电视剧,赶羊上山一般把我们轰了出去:“赶紧回去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出了汗就好了。”

回头又嘱咐一句:“应书,你不许再跟她抢被子啊,晚上她要喝水什么的呢惊心听着点,她还病着,头疼脑热的,免得磕着碰着。”

我唯唯诺诺点头。

某人无动于衷朝外面走去。

喝了苦滋滋的药汤之后我有点迅速地进入昏昏欲睡状态。

还有点迷幻。 。 。

“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啊,又不是全世界都欠你钱!”我勇敢地在老虎嘴里拔牙。

“至少你欠。”他看都不看我,注意着前面的路况。

……死|­茓­……

今天开的是低调华丽的讴歌RL,茶­色­优雅大方,在街道两旁灯光照耀下车身流光溢彩,像一块淡淡的琥珀。

不久以前我对豪华车的认识不过停留在奔驰宝马上面,自从“嫁”入豪门,我做足了功课,现在街上蹦跶的车我都基本眼熟了。

不过这个,还来不及跟竺叶那个总是骂我笨蛋的家伙吹嘘吹嘘呢。

“那个,我问你个事成吗?”我有些不敢启齿。

他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自动脑补为默认:“我想出去住几天,我有个大学同学要过来找我,我想跟她去我以前租的屋子住……”

“住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我使劲忽略那深深地嘲讽:“那只是在一楼,见不到阳光而已。 。 。”

“然后呢?要我每天出去吃饭?还是吃公司食堂那食不下咽的东西?”他咄咄逼人。

哪有?那食堂的青椒牛柳不是很好吃嘛,哦,还有西红柿­鸡­蛋,比学校的靠谱多了……

“我每天定时来给你做饭洗衣服。”我忙举手提议。

“我是娶了老婆还是取了个钟点工?”他一句话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过,总算没有完全泯灭的人­性­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地抓住了即将落入深渊的我:“就让她来家里住吧。”

那一瞬间,我几乎喜极而泣,对他的好感突然呈几何倍数增加。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素传说中的日更?……

美女如云

竺叶家里是一家装饰公司,她爸爸也是赚钱赚到手软,加上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愣是拿她当珠玉一样捧着。

我在整个大学陪着她逛街买奢侈品的时候没见她的卡刷爆过。

可是她一点都不娇气,也不跋扈。

我们一起在孤老院做义工的时候那些活儿又脏又累她一点都没皱眉头,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有一颗红宝石一样的心。

虽然拥有火爆的身材和跟身材一样火爆的脾气……

下午我请假赶机场接美女的时候请假出公司已经迟了,好巧不巧碰到同样接人的雷辰,搭了一顺风车,风驰电掣冲过去飞机还没到,大概一如既往不负众望地晚点了。

我们在大厅里闲散地聊着。

我很是奇怪:“雷大帅,你助理秘书­干­嘛去了,什么等级的客户需要您躬身来接?”

他微微一笑,似乎带着似有若无的苦意:“谁都没她大牌……”

啊?布兰妮?艾薇儿?还是章子怡?……

等到接的人都到的时候我着实瞠目结舌,这两美女气场强大啊,方圆几百米的男的目不转睛地盯着……

咦?那个竺妖女旁边的美女又是哪位啊?

一个穿着时下流行的铆钉背心配上修身铅笔裤如娇艳玫瑰,一个只是穿着简单的浅蓝­色­碎花雪纺裙便如空谷幽兰,真是抵得上一幅百花图的炫目啊。

那朵兰花直奔主题地走向雷辰挽住他的手臂,无形之中解答了我的疑惑。

我试探­性­的问:“你认识她?”

竺叶不耐烦地翻白眼:“陌生人我会跟她保持三米以内的距离?”

我纠正:“是陌生女人。”

“她叫吕桑桑,海龟硕士,人家是学设计的。”

啊?平地一雷把我炸得不醒人事了。

本能地拽住雷辰结巴:“这位就是……是……是……”那个“抛弃你的前女友”死死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他笑着点头,随后又给介绍:“这位就是咱嫂子,老关新娶的。”

…………新娶的?嘛意思?

我热情地伸手过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我叫莫颜馨。”

= = 果然是做销售的……

她一笑,灿若星辰:“你好,我就是他们嘴里该浸猪笼的吕桑桑。”

……好了解他们哪= =

竺叶不甘冷落,一巴掌拍的我快断气:“原来都是熟人啊,这位就是你胡吹海夸的雷大帅吧?”

又殷勤伸出手去:“久仰久仰,你家桑桑可是一提到你就心驰神往啊……”

吕桑桑不动声­色­地移动高跟鞋,踩个正着,竺叶的表情立马由暧昧变得扭曲……

我心里默默地汗了又汗,这确定是在飞机上才认识的关系吗?

四人行浩浩荡荡,索­性­今天雷辰开得不是那辆­骚­包的法拉利跑车,不然还就真坐不下了。

他先把我和竺叶送到就绝尘而去了。

竺叶看着越来越远的车ρi股啧啧有声:“果然是极品,难怪念念不忘。”

我捅了捅她:“甭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赶紧梳妆打扮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还没等她洗完澡大BOSS电话就打了过来:“在哪?”

“哦,今天竺叶过来,我提前下班了,现在在家里。”

“胆子不小,还在实习就早退。我今天不回家吃晚饭,你不用准备了。”

哈哈,我心里乐,头点得跟小­鸡­琢米似的:“好的好的,您开车小心。”

终于可以放开了地疯一晚上了,欧也!

(Сhā播一则:关应书收了手机有点疑惑,为啥听到秘书说销售部新来的助手今天不在就忍不住拨出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心烦气躁地把手机甩出老远,门外的秘书听得一脑门子汗= =)……

竺叶一边擦头发一边艳羡不已:“你们家比我家还大啊,养上十几条雪橇犬都没问题了。”

我为她的想法心惊­肉­跳:“这又不是我家,人家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诶,看下你们的婚纱照,看看你家老公长怎么样一天人之姿,怎么样的人中龙凤。”

……

“我对他有过这样高的评价?”我很是无语。

“可是字里行间莫不是骄傲啊,视频的时候也是一脸花痴。”她振振有词。

……%>_%

你不能这么扭曲我的意思啊,不能这么陷我于不义啊!

我气得要掀桌。

“激动什么,我说了就是真的,闷着就成假的了?你心里装的什么自己清楚。”

我默不作声,不是默认,真的,只是想不到为自己辩论的话了……

= = 我的语文是有多差啊,泪奔oo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多谢一直支持我的3M和mimazi大人 打滚加油

倾城之合

竺叶一直惦记着结婚照,我只好坦白从宽。

“我们就是办了证,没有婚礼和婚纱照……”

她无语了一会儿:“那把结婚证给我瞅瞅总行吧?”

“……你确定?你又不是不知道登记照大多都是人鬼殊途像劳改犯……”

“我确定他就是印度黒毯也不会比你难看……”

神马闺蜜这是,胳膊肘压根儿就是往外长的……= =

果然,她一看到紧紧抿着嘴微微皱着眉头的关应书就大呼小叫:“这简直是掷果潘安啊,这简直是颜如舜华,这简直是霸气十足……”

我赶紧打断她没完没了的不靠谱评价:“得了,我看你是白内障晚期没救了,顶多也就一基地人员模样,你能看出这么多各种帅气?”

“我这是具有前瞻­性­的眼光,为了以后进军媒体界打好铺垫。”

我吓得不轻:“你还是要冒着害你爸心脏病发作的险趟娱乐圈这趟浑水?”

她颇有点不以为然:“我已经被三骗而不信他了,大不了我娶一老公帮他打理,反正要我牺牲自己的梦想我做不到。”

…………

这家伙口味有点变态,忒喜欢吃煮田螺,这可为难死我了。这个城市我倒是真的不怎么熟悉,平时活动的地方半径有限,吃饭不是搁家里煮就是被大BOSS载出去吃,真要找个我能够顺利到达的地方我还真为难了。

不过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土生土长的M市老饕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估计李君城还在哪个香闺蜜室里晨昏颠倒,声音有点含糊:“喂?”

“喂,李大帅,是我,莫颜馨。”

“哦,嫂子?等等,我去看看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不……”

“……估计现在太阳确实在西边……我找你帮个忙。”

他声音总算趋于正经了:“那不是一句话的事,上到山下油锅,鞍前马后给您老效劳。”正经得不正常。

他一向嘴皮子利索,我觉得跟竺叶搁一块儿准得金戈铁马,万里硝烟。

“我有一闺蜜来这里玩,我不太熟悉地形,你能给做个导游带我们去好点的馆子吗?她想吃煮田螺……”

对于关应书的朋友,我存着莫名其妙的感情,本能地客气有礼。

只听得他一个响指:“这个你还真找对人了,你等我半个小时。”

我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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