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只好一个人上路了,她一到外面,发现不对劲。街上的店铺都关门了。行人虽然很少,但都和自己一个德行。无论男女都是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尤其是女的,脸上不是搽了几把泥,就是搽了几把灰。过了一会,好象明白了。有不少兵丁在路口设岗,看到穿得稍微好点的人,不论男女,马上拉过去搜身,把钱全拿走。如果看到长得好点的妙龄女子,就直接抓走,不知道带到哪去了。
黄蓉心里正纳闷呢。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一大帮人,有百姓也有兵丁,围在大街中央。里面还传出打人声、男子哀号声和女子呼喊声。黄蓉赶紧过去看,只见旁边是一家开着门的油铺,里头东西很乱,好象刚翻动,抢砸过。再挤进人群一看,边上站了一个脑满肠肥的官吏和一个差不多模样的绅士。五、六个兵士在对一个倒在地上的老者拳打脚踢。那老者不停哀号。旁边另有几个兵士强押着一位姑娘。这姑娘脸上也搽了不少煤灰,此时泪流满面,泪水流过之处,倒是显出雪白的肌肤。她不停地呼喊:“你们别打了,我随你们走就是了。”
那个官吏说:“好了,下一家。”刚说完,手下的兵士就开始捆绑那个少女。那地上的老者爬了过来,说:“不要把小女带走啊。我的店面不要了,应该可以抵些银子。”
那个绅士过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欧阳锋,你怎么这么不识相呢?让你出两百两银子,只拿出五十两。你的店谁要啊,现在谁会来买。把你女儿拿来抵偿,天经地义。”
欧阳锋趴在地上,对两人哭诉:“官爷啊,我这小本生意难做啊。这五十两已经是我全部积蓄了。现在当铺又不收东西了。你们行行好,就放过小女吧。”
那个官吏说:“不识抬举,来人呐,继续给我打。”
黄蓉马上大喊一声:“住手!”就站了出来。
黄蓉已经把情况向旁边的百姓问明了,原来上边有命令,每户商家都要视经营情况,交一大笔钱。如果凑不足,就将家里年轻的女眷全部抓走。听说是要送给金人。大家没办法,都上缴了。只是数量太大,很多人家没有交齐。
官吏说:“他娘的,竟然还有一个这么不识相的。怎么,你要替他们出银子。”
黄蓉说:“不错,他们的银子我给了。”
官吏说:“那好,拿来。”
黄蓉说:“我没带在身上,我这就回家取。你先把人放了。”
官吏说:“你还敢欺骗本官,看你穿得破破烂烂的,家里哪会有银子。阴阳怪气,八成是个雌儿。来人呐,抓起来验验。”
这官吏想着,这人数还没凑足呢。送上门的,哪有不抓的道理。
黄蓉气坏了,身形急动,幻成一团影子,左右开弓,立马把那些兵士全打翻在地。那些百姓见了,赶紧离远了,怕误伤到自己。那个官吏怪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那些兵士爬了起来,也一拐一拐地随着跑了。那绅士见状不妙,也拔腿跑了。
黄蓉给那姑娘过去松绑,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姑娘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克字。”两人再一看,地上的欧阳锋不知什么时候晕过去了。欧阳姑娘马上跑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推着他爹爹的身子哭喊。黄蓉过去说:“哭也不是办法,赶紧把他送医吧。”欧阳克说了声:“恩。”黄蓉刚想将欧阳锋抱起来,只见前面街道十字路口处,转过来许多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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