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回到王府家中,见了郭芙,感觉心里怪怪的。
郭芙说:“怎么样,皇上和太后同意你出去了吗?”
杨过说:“我姑姑应该是回天山了,不用去找。”
郭芙说:“你就这么肯定?”
杨过说:“我想不出她除了那里,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郭芙说:“你和你姑姑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杨过说:“还不错吧。”
郭芙说:“我看到你的书房里挂着好多她的画。”
杨过说:“她是我姑姑,我俩的关系自然不同一般。”
郭芙说:“你对她有没有那种意思啊?”
杨过说:“你认为一个侄子会爱上他的姑姑吗?”
郭芙说:“不可能,我怎么会想到问这种可笑的问题呢?”
杨过说:“当然不可能,也不允许可能。”
郭芙说:“我这次来,既见到了你的人,也把你的东西还给了你。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杨过说:“别急着走,既然来了,就在我这多住几日。也让我陪你在这临安城里好好逛逛。”
郭芙笑着说:“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郭芙就在杨过的王府里住了下来。本来一天到晚都挺安静的王府,似乎变得热闹起来。郭芙有时会嫌这嫌那,对下人大声嚷嚷。比如说一盆花没摆对地方,一样用品不合心意。杨过自小长在宫里,宁静幽深,哪听过有人如此喧哗,倒也感到新鲜。不过当杨过出现在她面前,她又会变得像一只温顺的绵羊,说话也变得细声细语,完全没有了那种逼人的气势。杨过很奇怪一个人前后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差。也没见过姑姑会如此大声地骂人。虽然同是女子,但区别真的很大。
杨过依着承诺,带着郭芙满临安城地逛。郭芙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会买下来。杨过也不阻拦,反正有跟在后面的仆人和管家会付帐。郭芙拿不过来的时候,也由他们负责拿着。杨过由于自小长在宫中,原本对金银相应数目的购买力没有明确的概念。但出去了一趟,也懂得了价钱贵贱。虽然觉得郭芙买的东西是多了点,但总价不高,还在王府日常开支的承受范围内。
玩了一圈后,郭芙又提出要坐画舫游西湖。临上船时,郭芙只允许杨过上来,其他随从一律在岸边等候。时至深秋,西湖的荷花早已过了,连残荷都被湖工拔去。杨过看着那略微泛黑、了无生意的湖水,想到这恐怕是西湖最不美的时刻。但郭芙的兴致却好象非常高,一边品茶,一边吃着各色的果脯点心。船上的歌女,拨动琵琶吟唱,似哀怨似婉诉。杨过听着,不禁入了迷。待得曲终,回过神来。却见郭芙依旧只顾吃喝,似乎完全没有领略到音乐的美妙。
杨过走过去,向船女借琴一用。他坐到琴台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十指跃动,弹奏出一曲婉转悦耳、情浓意深的“凤求凰”。郭芙见是杨过弹奏,不再吃喝,专心聆听。杨过一弹完,郭芙就拍手称好。船女也投以钦佩、景仰的目光。杨过站起身来,突然察觉到什么,快速偏头向船窗外望去,只见湖面上浮着一条白蛇。白蛇发现杨过看它,立即向湖中沉去。蛇尾在湖面一甩,就不见了。这似乎勾起杨过某种深藏的回忆,他想抓住这一丝若有若无的触动,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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