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捧上巾帕盆盂等物,准备服侍我净面梳洗。
这一觉醒来,碰到的事情太匪夷所思,虽尽力平静以对,却仍懵懵懂懂,满脑子的问号,又担心问得太多,反露出破绽。毕竟我的一缕魂魄寄居在别人的躯体中,虽然这躯体与那一世的我是那样相似。
心下暗自计较,即然听月称我为皇后娘娘,估计日常事情都有宫女打理,且听从她们摆布,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
我任由听月拿去手中铜镜,那镜子还真够份量,拿了一会儿手臂竟有些酸麻。听月像扶小孩子一样将我扶到床边坐下,早有宫女挽起帐幔,将卧具收拾清楚。一个小宫女上前为我脱下睡鞋,换上先前床边看到的粉色绣花鞋。听月将我的衣襟用大毛巾掩了,向盆中试了试水的温度,这才用巾帕为我匀脸净面。
洗漱完毕,我被扶至妆台前坐下,听月捧来一漆盘脂粉胭膏之物。一向对瓶瓶罐罐的护扶品超喜欢,便示意听月将漆盘放下,一一打开,嗅其味、查其状,只觉这些不知何用的护扶品一律淡淡花香,泌人心脾,想来是好的,却不知该用哪个,次序如何。正有些错神,听月已一件一件递上,我也乖乖地一样一样擦在脸上,芳颊留香,精神为之一爽。
不过擦了五六样,听月便把漆盘端走,随后又捧来一个匣子,一层层打开,满眼金光珠色,甚是富贵,竟全是从前电影中看到的钗环饰物,东西之多,比杜十娘的百宝箱还要富丽堂皇。
另一宫女上前,轻声道:“咏月为皇后娘娘梳头,今儿个可要梳个什么花式?”我茫然不语,咏月便又回:“最近宫里新式样——凤回式,咏月服侍娘娘试试吧!”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咏月略屈膝行了礼,便在我身后开始专心对付头发,又是上胶状物,又是上钗环的,许久盘出一个高耸的发式,贵气倒是有,只是这满头青丝全都盘在头上,甚是沉重,我不禁皱了皱眉。咏月见我不乐,忙又回:“娘娘若不喜欢,奴婢给娘娘另梳个吧。”我不置可否,咏月和听月对了个眼神,便毕恭毕敬地上前来,将我的头发打开,重新梳妆。
我想起从前去美发屋做头发的情境,大工小工们在美容师的指导下围着一个个女人的头发忙得不可开交,洗烫焗染,时间之长让人昏昏欲睡。大约是昨晚没睡好,咏月为我梳头的空当,我已昏昏然找周公,一晃一晃地打瞌睡。咏月手虽极轻,也禁不住我这样乱晃,忽地后脖子一痛,我“哎哟”一声清醒了。
咏月吓白了脸,脚一软跪倒在地,连声说着“娘娘恕罪”。我揉揉有些痛的后脑勺,不解地看着她,不就是扎了一下嘛,怎么她这么大的动静?
听月也跪了下来,颤抖着说:“咏月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故意,娘娘饶了她吧。”我努力想和缓一下气氛,定定地看了她俩一会儿,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你们还跪着干嘛,快点梳好,我饿了。”
两人面面相觑,如遇大赦般,同声说了句“谢娘娘恩典”,慌乱着起身继续服侍我梳妆。我不再做声,只看她二人为我簪花佩饰、敷粉涂脂。
终于,咏月举起铜镜,轻声问:“娘娘看这个发式可还合心意?”我担心略有迟疑,她又要拆开重来,忙忙地说:“很好很好,就是这样吧。”
细辨铜镜中的我,脸上堆着厚厚的粉,本来面目已看不出来,有些像日本艺伎的脸;头发高高地盘在头上,上面Сhā满了各种簪子、步摇,间有不少鲜花,心里暗笑,这个模样,百分百是拍婚纱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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