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珣抿起嘴唇一脸不甘的神色,同样是公主,为什么她就要被人践踏零落成泥而那个人就可以这般逍遥自在享受万人朝贺。
薛如意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因为接风宴被特赦出来的女儿说:“在接风宴上好好表现,不要给你皇兄添堵,今日孟克可汗也会来,希望你不要失了我北周的礼数。”
独孤珣看着一脸冷漠的母亲终于抿起唇说:“儿臣知道了。”
未央宫
独孤云傲任由四婢为她梳洗打扮起来,独孤云傲倦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茓说:“这一次像上次一样不要太招摇。”
拂梅一边为独孤云傲梳着头发一边笑着说:“主上,咱们已经被推到世人眼前了,您就是再怎么低调也没办法啊!”
“按孤说的去做就是了,那些靠金银首饰堆砌起来的人孤一向是不喜欢的!”独孤云傲说。
弄菊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诺!”其实她知道主上不论做什么打扮都是很漂亮的可是那样朴素的出去总感觉主上不受宠一样。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别给孤嘟丧着一张嘴,有的时候并不是一身珠光宝翠就意味着尊贵。那只意味着他们的虚荣亦或是要靠珠宝才能强自撑起的脸面。”
四婢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说:“诺!”
唐婉将自己压箱底的珠宝全部都摆了出来,自从长公主去前线后皇上就不在留宿在她这儿反而去那些有实力的世家之女那儿,她很清楚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是地位尊贵但是内里却是空得很,皇上在无事时会给她无限荣宠是因为她没有外戚,而在国家出事时却要去那些重臣之家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实力。这些虽然她懂但是她真是不甘心,她摸着自己的腹部露出一丝狰狞在进宫后皇上是十次有六次来这儿的为什么她现在还没有身孕,难道是在唐家时候身体就已经受损?每每问太医太医都说她的身子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还是不错的,难道都是谎言?
唐婉越想越心急,眼中也越来越焦灼,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在这后宫之中就只有孤独致死的份了,她真是不甘心啊!
“娘娘,我们该梳妆了昭元公主的接风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烟梅走进来提醒道。
唐婉愣了一下,昭元公主?她想起独孤昕那时温和的话语:“这样算来你是朕的表妹了!”
昭元公主的生母圣德皇后与独孤昕的生母淑娴皇后是一母同胞,独孤昕与独孤云傲就相当于是亲生兄妹,所以论关系来算她就是昭元公主的表姐,如果抱上昭元公主的大腿,那她就不必担心了,而且自己的身体虽然弱上一些但是还不至于无药可救,昭元长公主是皇上的心尖儿,身边的御医肯定比宫里那些为嫔妃看病的御医强上不少如果能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唐婉不禁沉思起来,朗声唤道烟梅说:“烟梅换些素净但是又不失喜庆的簪花,衣服亦是如此!”
“诺!”
陶无殇跟随着父亲来到了皇宫,陛下今日在玉阳宫设宴想来对于这位长公主是极为重视,看着父亲近来对自己谄媚的嘴脸他就感到一阵恶心,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宠妾灭妻何至于此,他的母亲虽是云王府二房庶女但是出生也是极为高贵的,如今看着唐婉仗着云氏出生的母亲获得盛宠才想到自己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当真是自私可鄙。
看着满面笑容实则虚伪至极的官员嘴脸,陶无殇只感觉一阵恶心,心感烦躁的他在趁人不觉时离开了喧闹不已的宫殿。
未央宫
独孤云傲将独孤昕积累下来的奏折批阅好后换上了独孤昕送来的宫服,说是宫服倒不如说是类似于朝服的曲裾深衣。款式像极了当初她在琉璃宴的款式。但是不同于那时的 ...
(款式,当时是九尾九凤,但是这一次却是八龙九凤,裙摆是团龙密纹。象征着摄政王与嫡长公主双重的高贵身份。
“孤的兄长还真是煞费苦心!”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毛说。
“主上,这衣服我们穿还是不穿?”拂梅有一点犹豫地说。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穿,为什么不穿?”
未央宫外,独孤琼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巍峨煊赫的宫殿,正想要进去却被护卫拦住了:“和婉公主恕罪,您不能进去!”
独孤琼有一些恼怒:“你们敢阻拦本宫?”
护卫只是说:“公主恕罪,陛下已有命令除摄政王本人应允,亦或是皇上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摄政王!”
独孤琼狠狠地剜了护卫一眼气鼓鼓的嘟哝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了一场胜战吗?”
“八妹,你在这儿干什么?”一道柔婉的女音从独孤琼的身后响起,独孤琼往后一看只见一美人聘聘婷婷的向她走来,只见她今日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Сhā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当真是美不胜收。
独孤琼笑了:“二姐今日穿得真是好看!”
独孤琳笑了点了点独孤琼的鼻子说:“就属你嘴甜,你今日干什么来未央宫,你不知道进未央宫除了姑姑的法旨或者是父皇的圣旨任何人不得擅闯么?”
独孤琼撅起嘴巴不满的说:“我不是好奇嘛,这位皇姑姑这么神秘,回来的时候连面容都没有看清楚深居简出一个月之后就率兵打仗去了。”
独孤琳笑着说:“待会不就是可以见到了!”
独孤琼拉着独孤琳的手说:“二姐,你见过皇姑姑长什么模样么,好看吗?”
独孤琳笑了笑说:“独孤家的孩子岂会是凡人,自然是姿容不俗的。”岂止是姿容不俗,那个人的美让人忍不住沉沦,美极,媚极,妖极但是却又不容人侵犯只有她才是那高高在上的凰者。这是第一次她产生恐惧的感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直到见到那个人时她才明白父皇这是为了什么?因为自己的五官与那个人有三分相似但是自己却没有那个人的魅惑无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北周朝最尊贵的公主如今看来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想到这里她就将指甲抠进自己的肉里,只有那个人才是最尊贵的存在。
吱呀,未央宫的宫门打了开来,让独孤琼,独孤琳不由得一愣。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玄衣女子走出了宫门,两人连忙跪拜了下来,“琳月(和婉)拜见摄政王!”
两人头也不敢抬只听一声极为清悦的声音响起:“免礼!”
两人都站起身来正想看看自己的皇姑姑却只见大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什么人嘛!”独孤琼不满的嘟起了嘴巴说。
独孤琳温和的笑着拉着独孤琼说“八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姑姑都已经走了我们可不能晚了!”
独孤琼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独孤琳拉着走,心里十分的不满。
独孤云傲一边走着一边问:“独孤琳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现在也已经快十六了,不知道独孤昕打算如何安排她?”
拂梅说:“主上,大概皇上想要奇货可居,这位琳月公主估计是用来拉拢朝臣的。”
独孤云傲冷冷的说:“是吗?就随她吧,到底是一个可怜人!”
“是!”
独孤琳拉着独孤琼快步走在宫道上时一下子没有注意到脚下身上一下悬空,她感觉心不由得一慌这时恰巧一只手托住了她。
独孤琳抬头看着那人只觉呼吸一滞只见一张男子的脸就这样撞进了她的眼中: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一张极为英俊的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公主,恕在下无礼!”一声醇厚的嗓音慢慢响起唤醒了独孤琳,此时的独孤琳才发觉自己早已经被人扶着站了起来而他则是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可是明明是跪着但是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气质。
“姐姐,快些走吧,我们要迟到了!”独孤琼拉着独孤琳的手说,独孤琳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被独孤琼拉着走了。
男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姐姐?真是不知道是哪位公主。
唐婉一身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显出盈盈一握的软腰贴身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脸上未施过多粉黛却显得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比之原来的端雅大方更使人觉得心下痒痒。
容悦看着唐婉这一身打扮目露出不屑的光芒,她今日一身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Сhā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显得她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并恰到好处的显现了她的妩媚高贵。
这一路上姹紫嫣红,各有千秋当真是迷煞了众人的眼。
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间只听一声太监高声叫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顿时正殿里安静下来,众宫嫔,大臣及家眷齐齐起身俯身于地,口呼万岁。
“众卿平身。”独孤昕挥手道,旋即坐了下来。皇后等也各自坐下。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坐到了位子上。唐婉抬头看着多日没见的独孤昕双目含情送去媚人的柔波,独孤昕看到这一束光芒后微微一笑,自己确实是好久没有去猗兰殿哪儿了,唐家送过来的女儿真是不错比范家还会伺候人,今日就好好玩玩。
就在他想着放松放松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宴席的热闹,也打破了独孤昕的思考。
“摄政王驾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只见那道玄色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睛里,那一具娇小的身影里谁都不知道有多大的能量。因为她,东杰十城夺回;因为她,北周开疆拓土;因为她,东晋主帅兵败被俘。明明应该为有这样的公主感到骄傲的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了从心底生出来的无尽的寒意,冷得让人恐惧。
但是在这个孩子出现的时候他们该有的礼数谁都没有少:“臣恭迎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独孤云傲说着走到了独孤昕面前行了一个平礼后坐到了独孤昕右手边的位置上,明亮的灯光将这座宫殿照的亮如白昼,所有人看着独孤云傲的服饰之后倒吸一口凉气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这一次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逾矩而且想来今天的服饰一定是皇上授意的否则不会使用这么高的规格。八龙九凤这样的宫装只有一人穿过,也只有那个人穿过。现在皇上的用意不置可否已然是全心信赖如今的摄政王,这个时候谁要是Сhā了一句嘴皮子 ...
(那就是脱一层皮的事情,在朝堂上混大多数人都会有一些脏历史皇上现在密探无数搞不好就被揪出来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算了。
独孤瑱看着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大臣冷笑了一声但是他必须打破这僵局起身说:“启奏父皇,孟克可汗已在殿外等候,是否宣召进殿!”
独孤昕的脸上裂开一朵笑容说:“这是自然,宣可汗进殿!”
听到这声音,独孤珣的身体不由得一颤,独孤云傲瞟了一眼独孤珣只见她今天打扮的极好,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Сhā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虽打扮得富贵却不失清雅想来薛如意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恰到好处的用杯盏掩饰了过去,这时候孟克走了进来。
孟克只是按自己国家的方式打了一声招呼大咧咧的就朝主台看去,当那一双眼睛闯进自己的眼眸时,孟克的脸色开始微微一变。
她怎么会在这儿?
第二十三章 容嫔之死(上)
( 孟克的膝盖刚想弯下去却见到独孤云傲不赞同的目光于是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用蹩脚的汉语说:“孟克第一次见到这般富贵繁华的景象,中原当真是一块沃土!”
独孤昕笑着说:“可汗过奖,虽然我朝物资丰富但是可汗的国度却也别有一番风情,两家不过是各有千秋而已谁也不能证明谁更胜一筹!”
这般自谦的话语让孟克微微蹙起了眉头却也发现有一少女正在盯着自己金色的眸子泛出不耐烦的目光,让少女吓了一跳但是却仍不死心偷偷的瞅着他。ww
看着孟克的少女就是独孤珣,当孟克一进来的时候独孤珣就忍不住心里怦怦直跳,她一直以为可汗是一个膀宽腰圆的鲁莽大汉却没有想到是这般模样。
只见他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栗色的长发却也不是披散开来而是束了起来露出俊美的容颜,只见他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当真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独孤珣见了忍不住面红耳赤低下头来。
独孤云傲眼角的余光看到独孤珣的反应顿时有一些哭笑不得起来,她以为这一次见面,应该是一出大殿上勇敢拒婚,独孤珣被皇帝重责,甚至谈判几近破裂的结果才是,怎么反倒变得独孤珣芳心暗许了。这样一来,不就变成了一出闹剧了吗?真是算来算去算不得人心,可是倒也无妨独孤云傲本来的打算就只是将独孤珣远远地打发了去,这样她不哭不闹心甘情愿嫁出去到时也是极好的结局。
独孤昕见独孤珣这般小女儿娇态也知是为了哪般,当初他被孟克俘虏也没有太过注意这个男人的长相,如今一见这男子当真是长得极好,比之北周世家子弟丝毫不逊色反而要超脱许多,虽然独孤昕早已做好了要将独孤珣贱卖的准备但是看到买主不错的时候心里也是极为欢喜的。虽然他不喜欢独孤珣但是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如果真的嫁给了一个肥头猪脑的人就是他心里再愿意也是会有一些不舒坦的。
独孤昕乐呵呵的将独孤珣拉出来说:“这是朕的女儿,就交托给可汗了!”
孟克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独孤珣微微一笑说:“公主如此美丽,在下就谢谢周皇割爱了!”
独孤昕举起酒盏说:“愿我两国世代友好!”
孟克也举起酒杯说:“愿我两国世代交好!”
就在两人觥筹交错间,薛如意微笑着拍了拍手,丝竹声响起,两队曼妙宫娥身着轻纱翩然起舞起来。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男人露出丑陋的痴迷之色不禁莞尔,如果单凭好色来评价男人的话那独孤家的皇子除了五皇子独孤珩不合格之外向来都是极为出色的。
独孤云傲朝独孤昕的那一片皇子中一瞥微微一笑,只见独孤瑜明显是被孤立的一个,二皇子独孤琮虽然被冷落多时但是实力到底是摆在那儿的也无人敢瞧不起,三皇子独孤瑱一直是以依附独孤琮而存在的表象来迷惑世人,虽说这样的表像有一点难堪但是不得不说他的长相极为俊美,比独孤琮要强上百倍!而五皇子独孤珩此时正色迷迷的看着那群身着轻纱的宫娥,似乎想将她们身上的轻纱剥去就地正法一样。虽说他的长相亦是不差但是这一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恶心。再看独孤珏只是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表情,就是在看到独孤珏时独孤云傲也不得不说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他的五官与她和独孤博有四分相似这也是为什么独孤昕对他如此疼宠原因之一,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时眼睛微微一抬但是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将眼睛移开倒也没有让人发觉。
独孤珏心里感到奇怪但是注意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谁也没有察觉独孤云傲眼中泛过的一抹狠戾。
推杯换盏之后独孤云傲借口空气有一些闷想要出去透透气,独孤昕见独孤云傲似乎有一些不悦于是就答应了。不久之后孟克借着不胜酒力要如厕暂时离开了宴席。
孟克借着夜色跟随着那一道影子样的存在来到了一个极为幽静的地方,看到月光下那道负手而立的身影孟克跪了下来:“神主!”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孟克你很不错竟然能够认出本主来。”
孟克笑着说:“神主寄居的每一具皮囊孟克都记得很清楚。”
独孤云傲慢慢开口说:“本主在传达给你的意思上已经很明显了,开通互市对你们来说是利大于弊,但是你们到底是不如中原人聪明在经商这方面很可能会吃亏,所以本主会处理好这一类事情,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
“谢神主!”孟克说。
独孤云傲继续问:“对于你那新婚妻子你是如何看待的?”
孟克说:“奴才不知,望神主示下!”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但是本主提醒你如果她说动你对北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亦或者是损害了北周的利益,到时死亡之军将会出现在你的国度,孟克本主从来不威胁人本主向来说到做到明白了吗?”
孟克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上然后将头埋了下来说:“神主,您的奴仆孟克永远忠诚于您!”
独孤云傲说:“孟克,本主希望不要让本主失望,本主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对于你,本主已是破例一次了!”
孟克浑身一颤终于说:“神主,孟克绝不会做让族人受苦的事情。”
独孤云傲自己先走了说:“国宴上少不了你,你先去吧,本主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是!”
孟克恭敬地退了下来,这时一道黑影飘忽而至手里提着一个东西,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
独孤云傲说:“让孤看看这个人是谁?”
独孤云傲一挑眉说:“孤的亲戚还真是多啊,这样都能撞上一个!”
拂梅用密音说:“主上要不要…”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将他弄醒吧!”
陶无殇迷迷糊糊的感到身体一阵刺痛然后就感到自己的头似乎被人揪住一样,这时候他才稍微有一些清醒,睁开眼睛,只见一张绝美至极的脸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她不是飘然若仙脱俗的绝世容颜,而是一张无法形容的面容,知道这张面容的主人只需要轻浅一笑就能让众人癫狂。而此时这个孩子正在冷冷的望着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抓住他他只是见到不常出没的地方有人影闪动而已还未看清是谁就被人击晕了。
“你为什么跟踪孤?”独孤云傲说。
“孤?”陶无殇震惊了,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称孤,那就是摄政王!他怎么也想不到摄政王竟然会在这里,此时她不是应该在宴席之上的吗?
陶无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自己的清白,在她的面前他感觉自己连说话 ...
(勇气都没有,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一说话就会惹得她不高兴,他可不想这样。
“呵呵呵,表哥还真是有趣!”独孤云傲看着陶无殇一脸纠结腼腆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说。
这一声笑声让陶无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回王爷草民只是不喜欢那宴席的气氛所以就出来溜达溜达。”
独孤云傲说:“孤明白,到处都是虚伪逢迎看得确实是让人作呕!”
“王爷也讨厌那些人?”陶无殇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问。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讨厌,但是那又如何这是朝堂的本质。”
陶无殇无奈的笑了笑只听独孤云傲问:“你的志向是什么?”
陶无殇说:“其实我一直想当一个将军,这是母亲的梦想也是我从小的愿望。”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志向到是不错,可是你懂兵法吗?”
陶无殇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就听独孤云傲继续说下去:“打仗虽说不能死靠兵法但是却也不能丝毫不懂,你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就算是再不济也能做一个校尉,那么多的兵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上你就不感到发怵吗?”
陶无殇不再言语稍后就涨红着脸说:“未必只有兵法才靠谱只要我有实战就可以胜过那些读兵书的人百倍甚至是千倍。”
独孤云傲看着他笑了一下:“你是想求孤给你一次机会,一次到军中历练的机会?可是孤的军队从来不收庸才,论武,你的武功只是平平而已,论智谋你也比不上任何一位,如果你想进入孤的军队就必须从小兵做起,你是一个世家公子虽然不受宠但是却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大的,孤的那些兵犊子们可是从刀山火海中滚下来的你确定你能够从他们的肩头爬上去?”
陶无殇苦笑一下说:“摄政王就这般瞧不起在下吗?”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说:“不是看不起,而是你必须证明你的实力,你到西楚防线去吧!”
陶无殇愣了一下,独孤云傲说:“只有战争才能证明你的能力,现在犬戎议和,东晋已败,只有西楚那边最不安分。”
陶无殇没有明白独孤云傲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却也知道这是为了他更好的体现自己的才能。只听独孤云傲说:“只有证明了你的实力孤才会考虑将你收入阵营。”
陶无殇有一些激动正当他准备感谢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已经走远。
独孤云傲再一次回到席上,独孤昕正与妃嫔们谈笑风生好不自在。独孤云傲看着众生丑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眸之中划过了一道不屑,而这儿恰到好处的为一直留意着独孤云傲动向的独孤瑱所发现了。
独孤瑱自从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周围一切都改变了不少,他本以为这一次蒋国公再一次挂帅出征会重振蒋家声威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蒋国公不仅全军覆没打了一个败战而且在东晋的军权全被自己这位皇姑姑给正大光明的拿了过来。更可怕的事是这位皇姑姑不仅拿下了东杰十城而且拿下了东晋大名,霸州,崇明三郡直接就将东晋赖以生存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一举动使得东晋防线至少十年不会有大的战事,而如今犬戎议和不再给蒋家养匪自保的机会。只有战争才能体现将领的作用,现在除了西楚防线上会有一些小动作外,北周目前是极为安全的。现在武功已经不行了只能是文治了。对于文治这一块独孤瑱是很有信心但是作为曾经的帝王他很清楚没有军权的支持做得再好也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而如今掌握军权的就是当今摄政王独孤云傲,而且父皇对于薛家明显是不满已久如今有一个声名赫赫战绩不凡的摄政王,想来薛家在西楚防线上的兵权不日就会被夺回。所以他很明白只有讨得了独孤云傲的欢心才能有问鼎皇位的资格。独孤瑱看到独孤云傲那一抹不屑的眼神心中暗喜,想来自家这位皇姑姑是非常讨厌好色之人,独孤瑱看了一眼那陶醉不已的独孤珩和微微露出痴迷神色的独孤琮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际,独孤昕看着薛如意和喜笑颜开的独孤珣不由有一阵恍惚,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到了嫁女儿的年龄了。看到薛如意眼角上出现的细纹,独孤昕不由得感叹一下后对全福说:“去将朕的禹龙酒取来给皇后斟上!”
薛如意微微一愣但马上笑容满面,薛如意笑着接过酒盏,谢恩,正准备饮下时,独孤珣见端酒的太监的手有一些微微颤抖眼神也有一些不对立马打翻了酒厉声说:“母后,不要喝,有毒!”
酒落在地板上冒出大量的白泡,发出滋滋的响声。只见地板腐蚀严重,由此毒性可见一斑。
有毒一词一出现,主座上立马出现御林军,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而端酒的太监则见势不好准备咬舌自尽之时却被人擒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独孤云傲没有再动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说:“皇兄,禹龙酒乃是皇上御酒,只有皇上一人能喝,出现这码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独孤昕的眸子危险地一眯怒声说:“查,给朕好好查,这些个脏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朕的饮食之中!”
这时御医院首判李院判很快来到了主座上一一检查着独孤昕的饮食终于说:“陛下,你的禹龙酒中银壶中没有任何毒物有毒的只有皇后娘娘的杯子。”
薛如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眼神中露出一丝后怕:“皇上,臣妾…”
薛如意与独孤昕相伴已有二十余年,虽没有什么爱意但是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是在那里摆着的,再者薛如意在后宫一向不以柔弱示人,如今看到自己的妻子露出此等柔弱的神态,独孤昕再硬的心肠也得柔软起来。于是柔声安慰说:“朕在这儿,不要怕!”独孤昕柔声安慰道。
这时容嫔身边的一个宫女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容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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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云傲:“你这是给独孤珣找幸福的节奏。”
小妖:“我这是挖坑埋她的节奏好不?”
第二十四章 容嫔之死(下)
( 容嫔看此情景,头脑立时“轰”地一声,心中叫苦道: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嫔的贴身侍女绿芷。ww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角余光看向独孤珏,只见独孤珏一直面不改色,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独孤云傲勾唇冷笑,容嫔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连亲生儿子都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这样的母亲做得还真是悲哀。
薛如意见到这样的场景如何还不能明白有人想要设计容氏,容氏有一个皇子傍身而且这个皇子最讨皇上喜欢已经是对二皇子独孤琮产生了威胁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她岂会不推波助澜垂下眸子只是柔柔轻轻地说:“皇上,这是臣妾的不是,平白的惹人厌弃,还将妹妹的接风洗尘宴弄得这般不愉快。”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独孤昕的脸就可以滴出墨汁出来了,独孤瑱看到这般情形心下了然,但是他乐得坐山观虎斗,不管是谁,在后宫之中李贤妃少一个对手比什么都好。而且他看到独孤昕这般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善了,要知道独孤云傲是皇上的心尖儿,容嫔只一句顶撞就被从一品贵妃打落到嫔位,现在又有人扰了这独孤昕十分重视的洗尘宴?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独孤云傲没有吱声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独孤昕皱着眉头大声斥问:“这是怎么了?”
绿芷一听皇上如此凶狠的语气,身子抖得比筛糠还厉害,只是颤微微地说:“陛下……陛下,这毒药……跟奴婢无关呀!”
容嫔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厉声呵斥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下去!”随后她赶紧回头道,“陛下,这丫头最近心神不宁,可能是被什么魇着了——”
只听刘德妃慢声细语地说:“容嫔,这宫女是你身边的人,莫不是有话要说吧!”
容嫔矍然变色,怒意浮上眉间,只得强压了怒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这毒是我做下的吗?”
刘德妃说:“容嫔,本宫可是什么也没说但是这洗尘宴是我和李贤妃辛辛苦苦操持了好久才办下的,如今除了这档子事,本宫责不可待自然是要查清楚这件事,你迫不及待的否认,难道是心虚了?”
容嫔怒声说:“德妃,你话里话外都是说这下毒一事与我有关不是么?”
刘德妃说:“容嫔,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这般紧张又是为何?”
独孤昕不耐烦用眼神制止了刘德妃然后冷眼望着容嫔道:“住口!让这个宫女说下去!”
刘德妃亦是冷眼瞧着那叫绿芷的宫女,一字一句道:“刚才你殿前失仪,早可以乱棍打死,若再不实话实说,就等着宫规处置吧。ww”
“奴婢——奴婢,奴婢求皇上饶命!”绿芷突然直起身子,咬紧牙关大声道。
容嫔几乎在这一瞬间跳了起来,厉声道:“你这丫头疯了不成,还不滚下去!”
“你到底想要说一些什么?”独孤昕的眼睛冷冷的看着绿芷说。
“奴婢,奴婢昨日听到了娘娘吩咐的事情。”绿芷颤抖着声音说,“陛下,奴婢真是害怕极了”
“什么事?”独孤昕阴沉下脸来说。
绿芷颤抖但是却又像是全都豁出去了一样大声地说:“奴婢全都知道,是容嫔娘娘收买了太监总管张涛,让他安排人在酒盏中抹一层毒物!”
被点到名的张涛大怒:“胡说八道!”
绿芷终于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说:“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种毒药只有在酒中才会溶解,酒性越烈溶解越快一般人都难以察觉,想来皇后娘娘其实已经中毒了吧!”
独孤昕有一些慌张:“李院判!”
被点到名的李院判立马出来为皇后薛如意诊脉仔细一探终于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娘娘确实是中了少量的慢毒,索性中毒不深还是可以清出来的。”
独孤昕冷冰冰地对容嫔说:“容嫔,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嫔妾是被冤枉的啊,嫔妾跟随你十余年了,您相信嫔妾是这样的人么?”容嫔悲戚的说道。
独孤昕一脸失望的看着她说:“朕也不想相信,但是自从你跟泼妇一样打云儿的时候,朕就知道你不过是披了一层虚伪的外皮而已,现在还想来毒害朕的皇后你是何居心?”
容嫔跪了下来说:“陛下,你就听信一个卑微宫女的话也不相信嫔妾吗?”
独孤昕冷冷的说:“容嫔,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绿芷是你的陪嫁丫鬟吧!她跟了你最久,对你是最忠心这是整座后宫都知道的事,连最忠心的婢女都指认你你让朕如何信你?”
容嫔跌坐在地上,虽然她不聪明但是她知道已经有一个人为她挖好了一个局,这个局她无论如何也是避不了,不用多久她的寝殿就会被搜宫那里面一定会有毒药。接着就是一系列证据确凿的指认。
独孤珏站起身来,独孤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孽子,要为你那恶毒的母亲求情吗?”
独孤珏跪了下来说:“父皇,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说如果母妃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收买张涛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众人皆知张涛跟随父皇十余年,并且是由母后一手提拔,忠心耿耿岂会被轻易收买!”
绿芷悲号了一声:“殿下,您别想要强词夺理,奴婢若非是逼不得已岂会指认自己的主子。”正说着她也不害臊的将自己的衣襟扯开,只见左边的肩膀上肩膀上或青或紫,伴着无数伤口,直至肌理深处,如被野兽挠抓,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她字字泣血地说:“若不是您的母亲存着收买张涛的心思我岂会被送做张涛的对食,如果不是过分的话,奴婢至死也不会说出来,但是张涛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生,他百般虐待折磨我,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四年,现在奴婢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娘娘,若非为了您自己的私欲,您何至于要将我赐给他!您自诩宽容慈和,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对您忠心耿耿的丫头呢?奴婢自小就是跟着您长大的啊!”
独孤云傲看着这场作俱佳的表演,眼睛划过一丝戏谑,这出戏还真是极为好看。
独孤珏没有看绿芷一眼只是说:“父皇,就算是判案也要人证物证俱在吧。再者如果母妃真的犯下如此大错,儿臣愿…”
还未说出愿代为受罚这句话时就被独孤昕打断了,只听独孤昕说:“珏儿,朕一向是是非分明的人,朕不会牵连无辜。”
独孤瑱十分明白,就算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容嫔也不会牵扯到独孤珏,但是这样做不是会牵连到容婕妤这一位正受宠的妃嫔吗?容家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就在众人关注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声惊呼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只见容婕妤嘴角含血的倒了下去。李院判在独孤昕的示意下飞快的走到了容悦那儿,迅速诊脉,然后用银针封住了容悦的几处大茓后。李院判开口说:“陛下,婕妤娘娘所中的毒 ...
(与皇后娘娘是一样的,不过所中的毒更深。”
独孤昕的眼睛像冰雪一般扎在容露身上说:“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容露你连你自己的亲妹妹都害。”
容嫔惨然一笑说:“陛下,如果真的是这么想嫔妾无话可说。”
独孤昕冷声说:“容露,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清白,朕自当还你一个清白,来人把张涛绿芷全部带下去,分开关押,不允许他们串供,等宴会结束,着刑部尚书亲自审问!定要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容露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对独孤昕磕了一个响头后,跟随着来押她的太监走了。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幕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了看这混乱的局面露出倦怠的神色,此时的殿内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众位大臣面上都是十分的惶恐,独孤昕冷冷说:“也许臣卿感觉到今日之事突然,其实不然。朕感觉到德妃暗中兴风作浪已有很久,而她为祸后宫也有时日。今日不过一起爆发出来而已,这样也好,不管是后宫的钉子,还是前朝的奸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说着,他若有若无地停顿了一下,观察大臣们的反应。但是只见大臣们都微低着头独孤昕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任何表情不禁有一些失落。虽然他很清楚这件事是有人设计容露的但是到底是谁他也不清楚,这后宫之中心心念念致容露于死地的人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独孤昕的眼睛在刘德妃,皇后,陶淑妃,李贤妃的脸上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于是他便带着歉意的笑容对孟克说:“今日不欢,让可汗见笑了。”
孟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陛下不必如此,本汗也感觉到累了,本汗先行一步不知陛下可否答应?”
独孤昕笑着说:“本就是我朝礼数有一些不周,望可汗见谅!”
孟克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独孤珏一眼似笑非笑的离开了。与此同时独孤云傲也站起身来,这让独孤昕有一些吃惊:“云儿,这是怎么了?”
独孤云傲有一些倦怠的说:“孤有一些累了,陛下,今日的事情望陛下调查清楚吧!”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微微有一些苍白的脸心疼极了说:“云儿,先回去吧,也挺晚的,好好休息!”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带着四婢从跪着的独孤珏的身边走了出去。
独孤珏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身体,只觉得这个孩子好像将一切事情都已经看穿了一样。
三日后
独孤云傲一边落下一子只听拂梅轻轻地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王爷,容嫔殁了!”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没有理会继续下了一子说:“是吗,手脚真是快啊!独孤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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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啦啦啦,独孤云傲第二任夫君出来鸟亲们喝彩!↖(^w^)↗
独孤云傲:—_—|||你就不能别提这件事吗?
小妖:我还要写前传呢。
独孤云傲:(╰_╯)
第二十五章 朝堂波澜(上)
( 卯时,稀疏星斗尚在苍穹上眨着眼睛,独孤云傲此时已经醒了,由着拂梅为她穿戴好八龙戏珠摄政朝服。
穿好朝服后,独孤云傲端坐在铜镜前,弄菊为她细细的梳好头发然后为她戴上用紫金以及南珠制成的华美八龙吐珠朝冠,独孤云傲看着这华美的朝冠微微一笑,独孤昕表面功夫当真是做的极好。
弄菊看着梳洗好的主上心里叹了一口气,主上昨日不知道为什么一夜没有睡好,今日还要起这么早,真是苦了她了。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四婢在想些什么只是闭目休息,“主上,金银龙銮车到了。”拂梅轻声说。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起身,坐上了象征着至高权力的车辇。
圣上有令:摄政王出行仪同帝王,乘金银车,御前跑马,天子见礼不拜。
龙銮车上的金铃在车辇行走中不断地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声音代表着无数皇子梦寐以求的权力,地位以及欲望。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一份地位,争得头破血流至死不休。想到那些背叛了人性,人伦化身为兽的日子,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她走过了所有女子艳羡的道路,皇子龙孙,飞黄腾达,地黄情深到最后剩下来的是什么?不过是一场空!
此时午门楼的钟声响起,那端方有礼的官员井然有序的走进来。
太极殿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高的龙椅之上,独孤昕端坐其上,一手虚扶,说道:“众卿平身吧。”
“谢皇上。”
独孤昕朝着身旁的全公公微微点头示意,全公公意会。手中拂尘一扫,朗声唱道:“宣——摄政王独孤云傲,上殿——”
静立于殿下两侧的文武大臣们,早就知道今日是摄政王第一次上朝听政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就在一众大臣的静默之中,一阵嗒嗒地脚步声传来,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地微光中走来。身量虽小但是周身的气势的实在是不容让人忽视。
“臣等拜见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免礼!”对独孤昕行了一个平礼之后就坐在了龙座旁边的那一把椅子上。独孤云傲看着朝堂下唯唯诺诺的众臣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是极为敏锐的她感到这朝堂之上有一种诡谲的气息在流动。ww
就在有人要说话时,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朗声说:“陛下,臣有事起奏!”
独孤昕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一丝激动,太像了,尤其是这样的打扮像极了父皇,只见独孤云傲从广袖中拿出一令牌说:“陛下,如今东晋事已了,臣交还兵权!”
独孤昕诧异的看着独孤云傲手中的虎符,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亲自交上虎符,谁都知道这虎符代表着什么,三十万大军的军权啊!就这样眼皮也不眨的给了皇上,皇上如今有了三十万大军岂会顾忌他们这些世家的威胁。
看到那虎符容德一下子急了,在他看来独孤云傲绝对不能交给独孤昕军权,独孤昕是一位帝王谁都会有疑心独孤云傲手中有军权那就会引起他的猜忌,这样就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这一对兄妹的分化。现在皇子之争已现了雏形,只要独孤云傲无法容忍独孤昕的猜忌那么容家就可以对独孤云傲抛出具有足够诱惑力的橄榄枝将独孤云傲拉下水。可是现在独孤昕如果真的答应的话,那么他之前所准备好的一切不都全泡汤了吗!
而薛政则在独孤云傲交出虎符之时,心中咯噔一下。他想起独孤云傲出征时对薛如意的警告,现在她交出虎符难道是在暗示他们什么吗?现在的皇上一改往日的平庸做法做法不按常理出牌。薛家这几年的动作全在他们的眼里。薛言已经提醒过他,一定要尽量与摄政王交好,可是眼下摄政王明显是与皇上一条心的,他薛家早就已经成了独孤昕的眼中钉了啊!
三大世家中的蒋家是最为平静的,蒋涛看到那虎符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东晋防线上的实力早就已经被独孤云傲消耗殆尽了,他想要东山再起是十分困难的,所以他对于此事并不热忱,洛城一战蒋家名誉尽损一时半会儿甚至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让蒋家中人再一次带兵的可能。蒋涛瞟了一眼面色如常实际上已经陷入焦灼不安的薛政冷笑了一下,不过看着薛政他们干着急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稍稍舒坦了一些。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手中的虎符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但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拿着虎符,只要他拿着这块虎符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样下去他肯定寝食不安。而且他没有这个能力让虎符发挥最大的效用,既然这块虎符放在他这儿实在是不安全倒是不如用来表现对于独孤云傲的信任,用这种事情来捞一个顺水人情。想到这儿独孤昕笑了:“王妹何须如此,这虎符放在你这儿才能有大用途,放在朕这儿只是被埋汰的份儿。”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臣妹出征本就是事急从权,如今东晋边防至少有五年不会有战争,臣妹已然归京要这虎符也是无用!”
独孤昕没有理会独孤云傲说些什么只是拿起虎符,朝堂之下的人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独孤昕那一只拿着虎符的手上,却只见独孤昕将独孤云傲的手摊开将虎符轻轻地放在独孤云傲的手心上说:“拿好,这是你的东西!”
这一句话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让人一时间捉摸不透,此时却是让蒋涛的心沉了下来。独孤昕在六年前将他蒋涛慢慢掌控住的十万京畿大营军队一下子给折腾了个遍全部安Сhā上了他的眼线成为独属于独孤昕自己的私兵导致京城全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更是将他所带领的东晋防线的军队彻底洗成了独孤云傲掌管的军队。这兄妹二人已经执掌了四十万军队,犬戎边防上那十万军队也已经会回撤成为属于他们的军权,这前后总总这对兄妹掌控了五十万军队,而各大城防军营中也安Сhā进了不少人成为所有世家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可以这样说独孤昕此时已经是一个可以无视所有世家的帝王了。蒋涛看着那张与独孤博一模一样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怨恨,总是这张脸,总是这张脸坏了他的好事。
独孤云傲微微蹙起眉峰但是独孤昕朝她露出恳求的目光,独孤云傲只好状似无奈的答应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之上。其实独孤云傲何尝不知道独孤昕的心思,独孤昕就是一个这样志大才疏又贪图享乐的人,现在好像是有了一个可以控制的有才有能的人帮他他岂会轻易让她失去对于他的信任。而与此同时将心悬在半空中的容德却是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说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之后朝堂之上就开始为范家一事商讨。
容廉从文官列出来说:“陛下,范氏一族贪墨,卖官鬻爵,枉杀无辜证据确凿,请陛定夺!”
独孤昕的眉头一皱,虽然他是很想将范家这个眼中钉拔去但是范家与各大世家,担任重要职位的封疆大吏均有姻亲关系。如果不是顾及到这一点他也不会迟迟没有 ...
(下手。独孤昕望向气定神闲的独孤云傲,想向独孤云傲征询意见但是独孤云傲却偏偏眼观鼻口观心什么也不作声。急得独孤昕是火急火燎的,君无戏言,自己当时在百姓面前说的那是气话。一旦事情真的落实了那牵扯到的可就不是范家一家的了。但是想到灵微子说的那句话军权稳定,这政权就不会乱。独孤昕微微冷静下来开口说道:“君无戏言,就按朕说的办,依法处置!”
就在这时李家家主李晋走了出来说:“陛下,范氏一族几朝为官,根深蒂固,在朝者甚多,一旦波及恐生朝廷动荡。”这句话倒是说得极为现实,范家在朝者甚多,一旦秉雷霆而下虽然能打的范家措手不及但是朝堂之上也确实会产生一番动荡。
独孤昕听言冷哼一声说:“难道我朝除了范氏一族以后就没有旁人能够代替得了这在朝的职务了吗?还是说范家那群尸位素餐的蛀虫才是我朝栋梁,是没有人来顶替还是你们自己的私心?”
“臣等惶恐!吾皇息怒!”众臣又跪了下来,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这些大臣还真是得寸进尺,明明已经占了便宜还这般卖乖。一旦范家全部打落那么就会有大量的官职空缺这个时候不找家里人,心腹顶上更待何时?
独孤昕的脸色十分的难堪,语气十分的不善说:“除了惶恐还会说别的事情吗,这样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朕要你们何用?”其实独孤昕十分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不用反而还推三阻四的,难道范家有他们什么把柄不成?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那张有一些愤怒的脸微微一笑终于缓缓开口说:“李大人所担心的不过是人手不足的问题而已,既然李大人已经说明了他所担忧的问题,而这也恰恰是孤与陛下所担忧的事情,不知众卿有何良策?”
这时东平侯刘振走了出来,独孤云傲眯起眼睛看了看这位下六家刘氏的家主,能成为世家的家主毫无疑问都是一直深不可测的老狐狸,眼下范家从下六家摔了下来,这空出来的大量职位虽说大多都是编修,御史等文职但是加起来也是一股极为可观的力量。刘家虽说文武均不出众但是却也是有掌了一方军权的将领以及在朝堂之上不容小觑的大臣,实力方面实在是不容小觑。可是刘振一向是秉持中庸之道做事从不做出头鸟,如今这是怎么了?
只听刘振说:“陛下,我朝国考的学生大多外放历练已久,想来可堪大任了!”
独孤云傲此时正在喝果露,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漾起一丝浅笑,独孤昕听言暗自皱起了眉头刘振还真是奇怪,历来国考监考官都是范阁老,可以说国考考生都是范阁老的门生,也是范家立足的资本。如今却提出这样一个处理办法这刘振到底是何居心?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刘振弯起了唇角,她岂会不知道刘振的居心,刘振在九大世家中是少有的明白人知道只有九大世家联合起来才能维持世家的地位。如今范家已经被打落下去他最担心的就是皇上扶植起一个势力作为兴起世家趁机分裂,但是…。独孤云傲惋惜的看着刘振,可惜了,看得明白,手段却是不堪。
独孤昕正在犹疑之间,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看着没有任何主见的独孤昕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位兄长在政治上是一窍不通但是此刻她说话却是有越俎代庖之嫌。独孤云傲正想着如何让这件事顺顺利利的解决,却没有想到容德发难了:“刘大人,自古以来我朝提倡尊师重道,这外放的官员大多数是范阁老的门生,学生敬重师长是理所应当,如今范家已经落难刘大人能保证那些人不因此徇私,就算他们是真的是能明白大义的人。但是刘大人是否听过一句古语: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大人能保证外放的官员不对皇上心生怨怼亦或者是他们就是靠着范阁老的关系裙带升官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挑眉毛,容家的示好她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却也没必要做得如此明显。亦或者范家空出来的大量职位,产业他们是真的想要分一杯羹。
此时的朝堂已经完全闹腾了起来,双方一时间为此事引经据典,争论不休。
独孤昕看着这一副场面不禁有一些头疼求救似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懒懒的靠在了自己八龙戏珠鎏金宝座上戏谑的看着眼前闹腾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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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朝堂波澜(中)
( 在争论无果后,早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ww独孤昕怒气冲冲的回到了紫宸殿,独孤云傲本来是想回未央宫却被独孤昕唤住了。
紫宸殿内
独孤兄妹两人对视良久,准确的说是独孤昕死死地盯住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依旧气定神闲的吃着早膳。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独孤昕问。
独孤云傲将一个水晶饺子咽下后揩了揩嘴巴微笑的说:“皇兄想要微臣说些什么?”
独孤昕说:“今日早朝之上你为何不发一言?”
独孤云傲问:“皇兄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独孤昕严肃的点了点头:“范家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妥当对我们而言是一件极有利的事情!你当时应该有了处理方法才对!”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昕慢慢开口说:“陛下,你才是帝皇!”
帝,君也。!为君者岂能没有自己的意见。
独孤昕愣了一愣还是气呼呼地说:“云儿,你是摄政王,你也别忘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陛下,如此一来,君威何在?”
独孤昕冷声说:“朕要的只是结果,你是朕的妹妹就应该为朕分忧!”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皇兄既然执意如此,妹妹自当尽力而为。”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在两张淡黄色丝帛上写下了一些字冷声吩咐说:“将这些分别给韩迟,袁毅,另外让太子进宫觐见!”
“诺!”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扶着自己的额头说:“拂梅,真是累了呢,这些人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拂梅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也不说话只是将温好的参汤放在独孤云傲的手边,独孤云傲倦倦的垂下头说:“拿下去吧,孤现在只想睡一会!”
拂梅为独孤云傲褪去繁琐的衣物后服侍她睡去,因为太过疲倦所以独孤云傲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拂梅叹息着退了下去,朝三婢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来到了外殿。
弄菊的心理最是藏不住事直接就说了:“独孤昕真不是一个东西,自己就顾着想乐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就全部摊给主上了,主上就是再厉害也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啊!”
“现在主上获得了那么大的功绩,谁还会考虑到她的年龄。”培竹摇着头说。
采兰说:“现在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分担,主上现在是直接将朝政大事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真的很担心主上。”
“有什么可担心的?”一道幽冷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四婢的冷光一现,几道极为强劲的内劲直接就发了出去。采兰拿着袖里刀直朝着来人的胸口刺去。
来人手腕一转就将采兰的劲力卸去将刀打落,反手就扣住了采兰的锁喉,然后另外一只手对着朝左方袭来的拂梅的面门就是一掌。然后手将采兰高高的抛起腿迅速的往下一扫将朝他下盘袭来的弄菊打翻,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将在他身后准备偷袭的培竹砍晕。
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行云流水不带任何的拖沓。
“啪啪啪啪!”隐藏在暗中的翟墨出现了他开口笑着说:“不愧是冥卫都统,动作之间连一丝杀气都没有却能置人于死地,看样子你的进步很大,九幽!”
九幽没有一丝表情他淡淡地说:“主上怎么了?”
翟墨笑着说:“不过是最近有一些累了,倒也是没有什么大事。”
九幽冷冷的说:“是吗,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最好,可是我看他们这四个人眼神中的担忧神色可不像是作假,主上如果不是太过劳累他们不会如此!”
翟墨说:“那又有什么办法,主上是北周现在唯一的希望,她不劳累一些那北周就得亡!”
九幽没有说什么只是问:“现在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劳累?”
翟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九幽,以杀止杀永远止不住麻烦,而且你擅自回来主上应允了吗?”
九幽回答:“火照之路已了,本座作为主上的贴身暗卫自然是要回归的。”
一直在暗处的慧远看到九幽这般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火照之路上不仅没有磨灭对于主上的执念反而成为了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这真是孽缘。
九幽看着慢慢挣扎站起的四婢冷声说:“梅,兰,竹,菊你们是除了十二律制,八骏,九煞之外最厉害的冥卫现在连一招都接不住看样子得好好回一下炉了!”
四婢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说:“谨遵都统吩咐!”
“把她们遣走了谁来照顾孤?”一道清脆却带着稚嫩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九幽反过头去只见独孤云傲身着睡袍就走了出来,拂梅一急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武功就用轻功到独孤云傲的房中拿了一件披风披在了独孤云傲的身上。
“主上!”九幽跪了下来说。
“九幽,一回来就弄这么大的阵仗,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回来了是吗?”独孤云傲的语气明显有一些不悦的说。
“属下惶恐!”九幽漫不经心地说,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点轻慢,这是独孤云傲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独孤云傲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透明的丝线从她的袖口射出九幽立马腾跃而起避开但是却又有三道丝线朝半空中的他的下三路射来,九幽的眼睛微微一凝几道劲气发出格挡住了独孤云傲的攻击但是却有一个丝线直接就定住了他的太阳茓,九幽的脸色微微一白。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九幽,虽然你成长了不少,但是并不意味着你就是天下无敌。”
九幽跪了下来说:“主上武功绝伦,属下拜服。”
独孤云傲说:“不日之后,孤会迁住进摄政王府,到那时你将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出现,现在你随拂梅出去!”
九幽的眼神暗了暗也不再多说什么:“诺!”
独孤云傲看向慢慢走出来的慧远说:“看出什么了吗?”
慧远叹了一口气说:“执念已深,愿坠孽缘之海,万劫不复。”
独孤云傲苦笑了一声说:“真是一个痴儿,跟瑚琏女帝的蓝刑天一样!”
慧远说:“或许是蓝家人固有的执念会随着血脉而转移吧!”
独孤云傲看着那被内劲摧残至凋零的紫薇花叹息说:“何苦来哉!”
多年之后,九幽回答了独孤云傲这句话:无恨无怨,只一心相付换你眼角处那一抹回眸,此后一生无悔。
此时的京城
茶肆,酒楼,说书人开始绘声绘色说起:“范家,这曾经的九大世家排名第四的家族,谁不知道是靠卖女儿得到的地位啊!,众所周知,范家乃是妃嫔世家,一家所出贵妃无数,为什么没有一人诞下皇嗣,为什么范家自清玥女帝发家却一直不受重视…。”
一时间范家女儿自小吃紫河车 ...
(的传言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说书人侃侃而谈:“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可如今范家却因为积孽过深来了一个现世报…。再说说范家这群大老爷们那就做的更不是人事了…”
未央宫
独孤瑜早早的来到了未央宫中,他在外殿等候多时了但是独孤云傲此时正在休息,独孤瑜喝完了第四杯茶后终于有了一些响动,他连忙起身却发现不过是一个宫女。不禁有一些失望。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批阅完后,突然问:“独孤瑜来了多久?”
“快半个时辰了!”
独孤云傲起身说:“走吧!”
独孤云傲走了出来,独孤瑜向她行礼:“小侄拜见摄政王。”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免礼!”
独孤云傲说:“独孤瑜,知道孤为什么找你来吗?”
独孤瑜想了想笑着问:“姑姑可是为了那范家之事。”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范家空出来的职位只是小意思而已,孤要迁居摄政王府,请你为孤草拟法旨!并令钦天监择吉日入住!”
独孤瑜愣了一下,但是还是顺从地说:“诺!”
独孤云傲笑了:“就不问孤为什么让你来草拟这张法旨吗?”
独孤瑜说:“姑姑,您这是为了显现我太子的地位的举措,一来是显示摄政王对于这个侄子很看重隐层含义是只要小侄不死父皇还是会将皇位传给小侄,二来则是想要试探各皇子的反应。”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眼神露出赞赏又带着惋惜的目光,如果这个男人的生命没有那么的短暂的话,她真的不在意做一个辅佐君王的摄政王。可是她的傲性岂愿自己的一切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所掌控?历代摄政女王不是功成名就被猜忌导致身陷囹圄就是万不得已顶着压力扶植傀儡帝皇。这期间的痛楚与悲哀又有谁知?
独孤云傲的眸子很快恢复如常慢慢地开口说:“太子殿下,记住一件事情只要你活着你永远是我北周的太子,北周朝最为正统的继承人,光凭这一点你就不能任由他们骑到你的头上来,明白吗?”
独孤瑜的眸子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后终于说:“小侄谨记姑姑的教诲。”
含德殿中
独孤瑱此时正在书房沉思,只见两个美貌侍女端着荔枝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来,这两个丫鬟金莲,碧水是二皇子子所赐一个温柔可亲,一个俏丽甜美,为了打消太子的疑心独孤瑱时不时的会与他们调笑两句但是今天却没有丝毫的心情。自从得知到今日早朝的动静后独孤瑱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了,范家空出来的大量职位被摄政王这样抛出来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是眼下掌控朝政的两位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却对范家实行了最严厉的打击。这实在是让人心生不安,只能望着那块巨大的肥肉咽口水,
算了算时间他已经十五岁了,皇子十五岁后就一定要出门历练了,这件事独孤珏比他早了两年,眼下皇上是极为喜欢他没有丝毫因为容嫔的事情迁怒于他,而新进宫的容婕妤更是吹足了枕边风,现在独孤珏身边的支持者已经是与独孤琮有比肩的趋势了。而一旦他出门历练那么他不在朝堂上这么长时间就会失去很好的先机。而且很可能会失去二皇子这个保护。虽然在前世此时皇子之争已经初现雏形但是却没有现在的情况这么紧急,毫无意外前世这位从未出现过的摄政王才是最大的契机与变化。
“殿下,奴婢给您揉揉肩可好?”碧水温温柔柔的,水漾的眸子荡漾着万千欲语还休的柔情。独孤瑱盯着碧水温婉的脸蛋儿,伸出手去,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细细摩挲着,丫头温顺的低垂着头,脸儿却渐渐红了。
“二皇子殿下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过来给我做侍妾?”独孤瑱对着这张温柔细腻的脸,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从前范云婉说话的模样,那时候,她的眼睛柔婉动人,让他不知不觉浑身血液都在奔腾,再看看眼前的少女,他忽然间心中酸楚,范云婉的脸上,对着他的时候永远是最温柔的表情,那样的动人心魄。全被蒋静儿那家伙给毁了,他的幸福他的孩子,他的江山。想到蒋静儿那张绝美脱俗的脸蛋早就已无那时的心动有的只是厌恶,发自内心的厌恶。
碧水整张脸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二皇子殿下送她来的时候,的确是这样说的。
金莲端着一盘荔枝进来,笑道,“殿下,您就喜欢拿婢子们开心!”
独孤瑱笑看她,“哦?”
“奴婢可不理您了。”金莲说着自己先捏着帕子笑了,摇摇摆摆的走至他跟前,福了一福,才笑嬉嬉的靠过来,又似黄莺出谷似的问,“殿下,今日在闹市,范家的那些丑事都已经传开了。”
独孤瑱有一点好奇的说:“什么丑事?就连身在内宅的你们都听到了。”
这一会碧水的脸上红潮退了下去不甘示弱的说:“瞧殿下说的,这可是陛下御审的大案子本就引起轰动,如今在风口浪尖出爆出来这些丑事还有哪个不知道的。”
独孤瑱说:“是什么丑事?”
金莲笑着说:“他们说范家女儿之所以进宫生不出皇嗣或者是生下皇嗣过早早夭是因为姑娘们生吃活胎儿保持肌肤亮泽因此有了现世报的缘故,还有范家之所以大量敛财就是因为姑娘们的身体调理需要大量的秘药来保持削肩柳腰…”
独孤瑱的手慢慢的攥紧了,他想起蒋静儿那时候他到她那里的次数最多却迟迟没有消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当时蒋静儿一心一意想要从众多皇子中认养一个孩子的事情就说得通了,范家的女儿绝对不会有身孕。
而他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虚伪的没有任何用处的女人毁了他的一切。真是该死!
独孤瑱的脸色却显露出笑容说:“这不过是市井流言,怎么做的了真?”
碧水嘻嘻一笑说:“殿下才从国子监出来自然有所不知,这说书人还真是有理有据的,就在早朝的时候衙内破获了一所囚禁孕妇的庄子哪里全都是为了范家提供紫河车存在的。”
独孤瑱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这么说来范家当真是丧心病狂!”
“可不是呢!”金莲还待继续说,却被独孤瑱打断了:“本宫有一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相视了一下见独孤瑱也没有什么兴致于是行了礼就退了下去,独孤瑱凝眸看着窗外的一切,如今证据确凿,范家想不毁也是不行的,而且这样一来桃李满天下的范阁老在官员中的人脉此刻全部不能用了,刘振的心思全部白费。只是这样一来朝堂一切都乱了,到底是谁要下如此的狠手?
就在这时候,一记霹雳划破长空,浓黑的云层顿时裂开了一抹猩红,紧跟着,大雨泼天而降。独孤瑱被雨声惊动,走到窗边,仰首远眺,身后侍从道:“今日天气真是奇怪,早上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儿就下暴雨了。”
独孤瑱心下一沉,但是立刻微微一笑:“是啊,天气的变化都在瞬息之间,只有把握了先机的人才 ...
(能赢啊!”乱些也好,越乱就代表越有机会!
“轰轰轰”
巨雷滚动的声音在天空中咆哮,拂梅连忙将独孤云傲的窗关上一边嘟哝着:“这天真是怪了,刚刚还好好好的现在就暴雨。”
独孤云傲笑着说:“下雨好,下雨荡涤一切尘埃连空气都让人舒服许多。”
拂梅看着堆成小山似的奏折皱了一下眉头问:“主上,还没有批阅完吗?”
独孤云傲将奏折放了下来说:“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叠,拂梅你去为孤拿一些茶点过来孤有一些饿了!”
拂梅笑着说:“这感情好,宫中最早的桂花正好开了,奴婢就去采了许多,做好了桂花糕现在啊估计正热着呢!”
独孤云傲笑了笑说:“是吗,说的孤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快些去拿!”
“是!”拂梅行了一个礼后,小跑着去拿桂花糕。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后弄菊见独孤云傲的肩似乎有一些不舒服便轻轻的上前为她拿捏起来,一边说:“主上,市井的那些流言一经传出去了,袁门主也已经在永安寺候着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抬头看着乌云间那来回游走的雷龙露出极为古怪的笑容,缓缓的说:“君不见,龙与蛇,本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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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错了,小妖实在是没有时间了,亲们小妖一定会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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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朝堂波澜(下)
( 紫宸殿
独孤云傲在金色丝帛制成的圣旨上缓缓地写到:范氏欺君罔上,恃宠生骄,目无法纪,枉杀无辜,实属不道,依我大周律法,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十四者流放吕梁,妻女一律没为官奴…。ww
合欢树下
一对宫装美人正在下棋,只见一人美丽端庄观之温柔可亲,一个艳若桃李望之不觉酥软,两人各有千秋一时间也分不出什么高下来。这两人正是李贤妃,刘德妃。
李贤妃看着棋势后笑着将自己手中的子放了下来说:“妹妹好棋艺,姐姐自愧不如。”
刘德妃谦虚的笑了笑说:“姐姐太过自谦了,只不过是姐姐虚让了几子否则妹妹也无法赢姐姐!”
侍女将棋盘的子慢慢地收好,刘德妃笑着对李贤妃说:“姐姐可是听说了最近的传言,有关范家女儿的。”
李贤妃说:“不过是传言而已何必信以为真?”
刘德妃说:“这可不是做不得真的,妹妹听说了证据确凿,幸亏范家的女儿在这一代上不多否则娶了这样德行败坏人家的女儿真是遗祸九代…”
刘德妃这样说着让李贤妃不觉得心里堵得慌,当初为了拉拢蒋家她可是答允了蒋涛让他的外孙女蒋静儿作为独孤瑱的正妃,现在蒋涛失势赋闲在家,而那蒋静儿又是范家的女儿这样的姻亲真的能做得数吗?李贤妃不禁有一些犹豫,可是想到了蒋国公府的实力,李贤妃又有一些舍不得。
李贤妃笑着说:“这是前朝的事,我们还是少议论比较好,范家那位送做婕妤的女儿范逐月陛下是如何处置的。”
刘德妃挑了一下细长的眉毛笑着说:“还能如何?在范家的证据落实之后又搜出了她的一些错处早就打入冷宫了,想来也是等死的命。”
李贤妃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了一个美人,当初陛下对她的疼宠可是不比如今的容婕妤,唐婉容少。”
刘德妃说:“那又如何,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你只能受着…”
李贤妃摇了摇头笑着说:“再来一局吧!”
猗兰殿
刘芬笑着看着最近重获荣宠的唐婉说:“姐姐这儿当真是自在,现在宫中的传言这么多,姐姐也不去关心一下!”
唐婉将自己手中的绣活放了下来说:“有什么可关心的,宫中的蜚短流长从来都没有断过,而且如果真的传过分了也有皇后娘娘顶着,皇后就是病重不起也有德,贤,淑三妃撑着,我们这些小虾米赶上前去凑什么热闹。”
刘芬说:“姐姐还记得当时曾经羞辱过我们的范婕妤吗?”
唐婉有一些不解地说:“她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你还提她干什么?”
刘芬说:“是啊,可见恃宠生娇还真是一把致命的利器,范逐月为人轻狂,范炎更不是一个好东西,范家人本就是蛇鼠一窝的败类,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他们应得的。”
唐婉笑了笑说:“是啊,真是他们应得的,抄家,斩首,流放,这一道圣旨下来,范家这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宫廷世家是彻底消亡了,听说范炎已经在狱中绝望自裁了。”
刘芬点了点头说:“畏罪自杀是大罪,皇上听言大怒似乎是想要加重惩罚…”
唐婉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未做完的绣活继续绣了起来,但是晦暗的光芒怎么也掩盖不住她嘴角漾起的笑意。一直苛待她和她的母亲的二娘范氏想来最近应该是很不好受吧!这样的罪名一出来,自家那位受宠的妹妹是彻底嫁不出去了。她的父亲本就是逢高踩低曲意逢迎的存在,想来这日子一定会比她当时还要难过。唐婉看着绣图上那绽放的牡丹花笑着在心里说:“二娘,这日子还会更加难过的,您好生受着!”
紫宸殿外
范逐月早已无了素日装出来的清雅高贵,她现在的衣服破烂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是她没有丝毫顾及自己的形象只是拼命在殿外磕头哭诉:“陛下,求您宽恕罪妾的母家吧,念在罪妾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罪妾的家人,罪妾生不如死啊!”
独孤昕厌烦的听着这道声音说:“将她轰出去,就说念在伺候多年的份上只会贬她为庶民不会赐死!”
全福点了点头出去了,独孤云傲坐在龙座旁边的位置上又起草了一份诏书,独孤昕看了以后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真的好么,没有人愿意与别人分一杯羹。”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与其我们瞎操心倒不如让他们自己乱起来,反正最后的决定权还是捏在我们的手上!”
独孤昕愣了一愣微微一笑:“这倒也是,妹妹你果然聪资颖慧啊!”
独孤云傲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多谢皇兄夸奖。”
艳阳高照
独孤云傲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却觉得全身冰冷,拂梅附在她的身边低声说:“主上,刚刚范婕妤被门口侍卫给处理掉了!”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孤知道了,给她一口薄棺材葬入乱坟岗吧!”
拂梅皱了一下眉头,她不明白独孤云傲为什么要对一个已死之人这么好,但是主上一向是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于是应了一声喏就下去了。
死牢中
范从赟痛苦的呻吟着,一向欺男霸女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再加上这几年瘫痪在床更是养尊处优。
他的大哥范从武恨铁不成钢盯着范从赟,他一直以为自家的弟弟虽然混球了一点但是好歹是一个男儿到底有一点担当却没有想到在如今这种地方不是挂念着吃喝睡就是挂念着女人。这时死牢中有一丝光亮透了出来只见一身穿鹅黄色宫装的窈窕女子走了进来,范从赟见了眼睛直发着亮光。
但是一道毫不客气的鞭子将他打醒,“眼珠子瞄什么瞄,冲撞了贵人小心将你的眼珠子剜了喂狗!”狱卒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烟萝用香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皱着眉头说:“娘娘我们快走吧,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唐婉摇了摇头只是看着狼狈不堪的范从武微微一笑:“大舅舅还记得外甥我吗?”
因为光线模糊,所以范从武一时间也没有分清是谁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光线,范从武一时间惊愕不已:“你?你为什么来这儿?”
唐婉微微一笑:“痛打落水狗不是所有人共同的乐趣吗?怎么大舅舅难道是不知道这码事?”
范从武冷冷地看了唐婉一眼说:“我记得范家和唐家虽然不能说是世代交好但是彼此之间也是有姻亲联系,你就不怕有人骂你们背信弃义?而且范家似乎与你们唐家没有什么仇恨!”
唐婉笑了说:“没错是没有什么仇恨,难道舅舅忘记了当年你让你的堂妹嫁进我唐家作为平妻的时候就是我母亲受尽棱辱之时,你我之间的仇恨在那时就已经开始了吗!”
范从武冷哼了一声说:“如果不是你的父亲当年贪恋范家的权势这件事情岂会促成,你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唐 ...
(家嫡出大小姐,要怨也只能怨你那趋炎附势的父亲!”
唐婉笑着说:“这是自然,但是我母亲受尽多年棱辱一般有唐家漠视放任的功劳,一半就有你范家的功劳,为了报答你们的恩德,外甥我送了一份大礼给你们!”
范从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听唐婉的声音甜蜜又恶毒的响起:“本来皇上是打算让你们秋后斩首示众但是外甥我一向是知恩图报的人,皇上的心善所以就答应了本宫的要求,将你们的秋后斩首改为了成年男子一律凌迟处死,妻女一律没为军妓,未满十四者斩首示众。你说本宫对你们范家是不是很好?”
范从武听完眼睛就赤红成了一片冲到牢门前却被郁卒的一顿鞭子给打回来了但是仍旧大喊大叫地说:“你,你这个毒妇!”
唐婉姿态优雅地擦着手说:“比起你们范家生吞胎儿之毒,本宫自叹不如,所以将你们的刑罚加大本宫还嫌不及你们的恶毒十中之一呢!”
“唐婉,你可别忘了,我范家还有一位妃子在宫中!”范从武气急败坏地说。
“呵呵呵呵!”唐婉发出了悦耳清脆的笑声,只听她一字一字地说:“还想着你家那位逐月婕妤会求着皇上帮衬你们么,当真是白日做梦。”
烟萝见到唐婉的示意后也笑着开口说:“大舅老爷许是不知道吧,你的那位婕妤娘娘在你们下狱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不过她也算是有本事的竟然能从冷宫里跑出来,闯进了紫宸殿为你们求情,只可惜你们的家主实在是太蠢竟然会在狱中自裁,皇上本就龙颜大怒又撞上了这么一遭,你认为你们的婕妤娘娘会有下场么?”
范从武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她怎么了?”
唐婉的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说:“自然是被乱棍打死了,打得就是一团看不清楚的血肉了哪还看得出来当初的国色天香啊!”
范从武此时彻底瘫软在了地上但是唐婉却还不放过他,只听她说:“现在全都知道了范家的女儿表面端的是淑女实则是按着扬州瘦马的标准来调教,所以女牢那边本宫会派人好好招呼的,听说这大牢里有不少是好男风的囚犯,本宫一向是物尽其用,反正你们都是必死之人自然要解一解那群囚犯的心上瘾,范家的女儿国色天香,范家的男儿也是出落得清俊不凡不是吗?”
“你这个贱妇!”范从武此刻的脸色不再是苍白而是铁青了他大怒着说,“我范家与你无冤无仇,就算范英桂与你有仇你何必计到我范家头上。”
唐婉继续温柔地说:“老虎虽然可怕但是罪魁祸首却是养虎之人,范家你们既然都是养虎之人,你们认为你们逃脱得了么?”
唐婉笑着对狱卒长说:“本宫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狱卒长笑着说:“娘娘吩咐的事情奴才岂会不从,这一打听啊这死囚中还真有挺多对这些人起了歪心思的今儿就全给放在这个牢房里。”
唐婉笑着给烟萝打了一个颜色,烟萝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张面额大的银票塞给狱卒长后又给了一块翠头极正的翡翠后就跟着唐婉离开了。
狱卒正好带着四五个身体粗犷的死囚来到了范家人面前,范家人不得不说是宫廷世家确实是男的清俊女的漂亮,死囚看到那群漂亮的家伙心里真的心痒痒起来。狱卒长懒洋洋的说:“这些人就给你们了别弄死了就成。”
“嘿嘿嘿嘿!”死囚们发出刺耳的笑声,冲进门去,一时间范家人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狱卒长抠着耳朵吐了一口唾沫说:“呸,卖女儿的婊子家,真是吵死了。”
未央宫
独孤云傲听到天牢里的消息皱了一下眉头说:“一定不能让范家那群女人成为军妓,皇上的圣旨下到哪儿了?”
拂梅说:“主上,皇上的旨意正在中书省审核!”
独孤云傲问:“是真的像唐婉容所说的那样么?”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这唐婉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传孤法旨延迟进度,立马备车随孤去紫宸殿。”
“诺!”
紫宸殿中
独孤昕正与唐婉在品诗论画
“皇上,这幅字写得可真好!”
“哦,哪里好?”
“这幅字笔势纵横,恣意风流,瘦笔有肉,肥笔有骨,就如荡桨乘舟,置于海上,令人心境开阔,实在是一幅难得的名作。”
这声音柔婉可人,叫人心里如同一只猫爪挠啊挠,独孤云傲一听不仅皱起了眉头,冷眼望着在门外侍奉的全福,全福一个机灵就跪了下来:“摄政王!”
独孤云傲笑了:“既然知道是孤来了为什么不通传?”
全福哆嗦着身子刚想着辩解但是看到独孤云傲一双含了冰霜的眸子立马哑了声然后尖利的大喊:“摄政王殿下驾到。”此时的他只能希望皇上收敛一点了。
独孤昕一听这声音连忙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但是
“嘭!”
一声巨大的踢门声带着刺眼的光亮让独孤昕一时间睁不开眼睛,独孤昕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禁有一些赧然。独孤云傲闲闲地看着衣服有一些凌乱的唐婉容说:“如果孤没有记错过的话,妃嫔侍寝也是亥时,如今只是申时三刻,唐婉容在这儿做何?”
唐婉惊讶的看着这个尚不足九岁的女孩但是却有着逼人的气势,等到她感觉到膝盖一凉时她才发觉自己早就已经在第一时间跪下了,想到了独孤云傲刚才说的话她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独孤昕刚想说些话为唐婉说一些话但是独孤云傲威严的眼神一扫也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讷讷的说:“这唐婉容磨得墨极好,所以朕…”
独孤云傲说了一声:“婉容娘娘,孤与皇上有事相商。”
唐婉容只好退了下去,但是独孤云傲没有忽视她那一抹不甘与怨毒的眼神。
独孤云傲盯着独孤昕,独孤昕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至少岔开话题说:“云儿有何要事这般兴师动众的。”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独孤昕终于开口说:“皇兄,臣感觉你最近盛宠无比的唐婉容比范家那群女儿更加让人不放心啊,你可不是一个好色的人。”
独孤昕愣了一下,没错,就是当年范家的女儿他都不会在白日召他们来紫宸殿。而今自己最近实在是太荒唐了一些。
独孤云傲见到独孤昕的脸上出现疑惑的神色便知道独孤昕自己都产生疑惑也不点破,直到独孤昕的面容越发的凝重起来,独孤云傲却打断了独孤昕的思考说:“皇兄,刚刚中书省的人来报,你将范家的刑罚加重了。”
独孤昕愣了一下说:“这有关系他们本来就是必死的结局。”
独孤云傲的声音不由的拔高起来说:“圣旨是可以朝夕令改的吗?”
独孤昕不由得有一些心虚,独孤云傲说:“这修改圣旨是唐婉容提出来的吧!”
独孤昕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说:“虽然唐婉容的建议也没有什么但是皇上你有没有想过为 ...
(什么你会修改那道圣旨的旨意。”
独孤昕的心里越来越沉,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迷惑过心智,他惊讶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慢慢的说:“陛下,虽然臣不清楚您的后宫之事但是有一点孤必须提醒您,自古君无戏言,圣旨不能朝令夕改,还有范家的女儿绝对不能放入军妓红帐之中!”
独孤昕张了张嘴问:“这是为何?”
独孤云傲冷声说:“杜薇之祸,陛下难道忘了吗?”
独孤昕恍然间不觉冷汗涔涔,杜家曾经是周朝有名的望族,被抄家之后,妻女一律充为军妓,其中有一个女儿小字名薇,利用自己的姝色迷惑了当时的大将吕忠成为了小妾,最后竟然蛊惑吕忠刺杀当时的皇帝清玥女帝,如果不是皇宫当时守备森严而且清玥女帝更是一个精明强悍的人,她早已察觉吕忠的用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准确的说来这杜薇也并不是那么厉害,吕中的心理早就已经种下了对女帝不满的种子,杜薇不过是诱使他的种子提早发芽了而已。但是这却为统治者提了一个醒为了防止这一类事情发生,严令一旦有将领将军妓作为妾室斩立决。
独孤云傲声音不咸不淡地说:“范氏之女善媚比之杜薇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陛下如今除了臣手中的汉中军之外,您能保证其他军营中的大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独孤昕终于镇定下来说:“所以一开始你就将她们贬为官奴就是为了将她们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独孤云傲说:“不过,从唐婉容这样做也可以看出来她对范家是恨之入骨了,臣不会让皇兄的后院起火,所以臣劝皇上将他们贬为官妓吧!”
独孤昕有一些急了:“可是指令发到中书省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独孤云傲说:“中书省的人对于皇上在短短时间修改圣旨之举深觉有一些不妥,于是就将这道旨意留中不发了。陛下需要再下一道指令将这些旨意召回,重新拟定。”
独孤昕点了点头,独孤云傲正准备转身走却被独孤昕唤住了:“云儿,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唐婉容,朕会将她打发了!”
独孤云傲扬起一抹笑容说:“陛下,臣虽然是您的妹妹但是后宫之事,作为小姑子的臣实在是不好Сhā手,皇后娘娘只不过是爱女心切犯了一点小错而已,后宫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独孤昕沉默起来,独孤云傲没有再理独孤昕转身就走了,拂梅紧随着独孤云傲用密音问:“主上,这薛皇后跟你本来就不对付为什么还要将她从那里给放出来啊!”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皇后娘娘调养了这几日早就好了,但是以她以前的性子,一定会送上一些旧物来挽回皇上的旧情,现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么?”
拂梅有一些不明白了,独孤云傲笑着用密音说:“薛家最近老实不少,而且陆续交上了二十万的兵权,作为交易孤也该给她一点甜头尝一尝了,皇后到底是皇后,这后宫的主人也只能是皇后。贤妃,德妃蹦跶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拂梅犹疑地说:“那唐婉容的事?”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说:“本来孤以为不久之后皇上就会厌了她的身子但是没有想到皇上对她的荣宠还真是令人艳羡呢,这件事情得查一查了,如果是什么上瘾的药物,孤不介意为皇后娘娘送上一次立威的机会。”现在的后宫在她搬离出去前也该乱起来了,唐婉容虽然是一个小刀子但是小刀子发起疯刺起人来还是会流几滴血的。
次日
独孤昕看着众臣缓缓开口说:“众卿对于这职位大量亏空之事有何建议?”
容德开口说:“陛下,范家德行败坏,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臣认为凡是范阁老挑选出来的天子门生都不宜担任过高的官职,所以臣建议再举办一次国考。”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容大人,虽然孤很赞同你的建议但是国考在两年前已然举行,我朝旧例国考三年一次,这样似乎不大合规矩。”
容德说:“殿下,事急从权,算起时间来距离国考还有五个月,算算时间也不算是打破旧例。”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众所周知这一次空缺出来的职位大多都是编修,御史等文职,由选拔出来的考生担任也是极为合适的,但是礼部尚书一职实在是很重要不能轻率决定,不知道诸位爱卿有何人选举荐?”
众臣面面相觑,独孤云傲看着他们忐忑不安的神情微微一笑,她知道同意了容德意见就意味着他们所有的算盘全部落空,如今她又抛出了礼部尚书这一烫手的山芋,也不知道有谁敢接。
蒋国公蒋涛走上前来朗声说:“陛下,老臣认为由礼部左侍郎唐天最为合适,唐侍郎长期在礼部对于礼典熟知是最好的人选。”
刘振走上前来说:“陛下,众所周知,唐大人苛待发妻多年,如此薄情寡义,不知礼教之人如何能担当此大任,这不是令天下人嗤笑。”
李晋也走了出来说:“陛下臣附议,唐天此人宠妾灭妻,苛待发妻,如此私德有亏之人岂能担当我朝礼部尚书之职,众所周知,礼部主张礼仪教化,唐天此人修身不正,如何能服众啊!”
独孤云傲笑了,这两个老家伙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出来Сhā上一脚,将所有人都知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当真是可笑。
容德冷漠的看了唐天一眼,垂下了自己的眸子,他很清楚这刘,李二人是为了什么,如今两家各有一位正一品妃并有一位皇子傍身,现在四妃之位空出一位贵妃之位,如今的唐婉容正得圣宠,如果真的生下一位皇子来这贵妃之位迟早是她的,他们岂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存在。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关于这件事情,朕也略有耳闻,唐天确实是不能担此大任,诸位爱卿还有其他人选么?”
唐天愤怒的看了一眼刘振,李晋但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很清楚他的那些事会成为皇上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么多年来他是苛待了发妻,但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位最不受重视的出生云氏的皇子成为了皇上,而自己最不待见的女儿成为后宫之中荣宠无双的妃嫔。虽然自己的那位发妻只是云氏庶出但是如今的云氏就剩下那么一个人了,皇上岂会不重视。现在的皇上没有找他茬就算不错了,但是他想要平步青云恐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戏了。现在如果有后悔药卖他一定会将家底掏空也要买一颗回来。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诸位爱卿到底有何人选尽管说出来,六部尚书之职不能有空缺。”
众臣均不开口思量着如何利用此事来捞者最大的利益,独孤云傲见他们这般作为也知道谁都不愿再做这出头之鸟,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笑意对独孤昕点了点头。
独孤昕说:“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最佳人选,朕就让朕心中的人选来坐这礼部尚书了!”
全公公将圣旨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卿荣国公容德,为官清廉,修身持证,实乃我 ...
(朝礼仪之典范,今加封为礼部尚书,已示皇恩,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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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乔迁之喜(上)
( 容德?
礼部尚书?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疑惑不已,就是当事人容德都愣在原地了,这是为什么,皇室不是一直都对三大世家有所猜忌吗?这一次怎么会让他升职?
如今礼部,吏部,工部,兵部,刑部,户部。这六部尚书中,兵部尚书是张岩,刑部尚书是容德的嫡亲弟弟容廉,工部尚书是薛政的堂弟薛志,户部尚书现在是皇上的自己人韩成,吏部尚书是是由皇上的心腹文杰担任,而今一旦容德担任礼部尚书那么容家将是一门两尚书再加上容婕妤也是圣眷颇浓的主儿,这明显是皇上想要重用容家的意思。所有人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唐天,现在唐容两家的女儿在宫中斗得你死我活的如果皇上真的看重唐婉容怎么会将唐天往死里压了呢?这女子在后宫之中最大的依仗有两个一个是子嗣,一个就是母族。现在唐婉容的母族很明显是被打压的。而子嗣?现在唐婉容与容婕妤虽然都颇得圣宠却没有子嗣,但是现在容婕妤明显已经将唐婉容狠狠地压上一头了。
独孤云傲慢慢地开口说:“礼部尚书任职一事已了,诸位爱卿还有何事一一禀告。”
紧接着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等到处理完了以后。独孤昕与独孤云傲先后走出了太极殿。
容德携自家兄弟容廉走出殿外时,阿谀奉承的官员便巴了上来
“荣国公大喜啊!”
“容婕妤如今圣眷隆重,皇上又对容家易中不已,可喜可贺!”容德和容廉两兄弟厌恶而无奈地听着这些人的谄媚,客套一番便加快腿下的脚步,匆匆而去!
荣国公府
独孤珏在昨日就已回来但是并没有回到皇宫反而先在荣国公府住了下来,书房中,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容德将长公主的请帖放在桌子上问在一旁的独孤珏说:“长公主的乔迁之喜你说是去还是不去?如果去我们应该怎么去?”
容廉淡淡地说:“现在的摄政王就像是皇上的影子一样,虽说每一次在朝上都不出彩,但是也不会太过平庸,没人能拿清这摄政王在朝廷之上到底是什么地位。无论去或不去都是两难的选择。”
独孤珏说:“父皇一向是对皇姑姑的事情颇为关心,稍稍怠慢一下便是雷霆之怒,我母妃已经为这件事情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了,这样的乔迁宴,父皇一定是会出席的,如此盛宴,荣国公府岂能不慎重对待?两位舅舅还需要犹疑什么?”
容德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因为你母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以我们才有一些不安啊!”
容廉接过话茬说:“殿下,长公主这个人难以捉摸,除了每日上朝之外都是在未央宫中深居简出的,她的未央宫中铁桶一般,没有人能从里面探清楚这位公主的习性与脾气,因为你母亲的事情,我担心长公主心里难免会有一些疙瘩。”
独孤珏说:“长公主不是已经接受了我容家的示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犹疑不决?”
容德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接受了我容家的示好就不会给我这礼部尚书一职,如今皇上这一道圣旨下来看似容府表面上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况,实际上已经成了薛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独孤珏说:“你的意思是让你当礼部尚书是长公主的意思?”
容德点了点头说:“十有八九吧,自从长公主回来,皇上的政令比之以前那是强上不止一倍,皇上虽然精明但是在政事之上还是有所欠缺的,现在的政令却是一针见血直接就针对最根本的所在,你说这中间有谁的功劳?”
容廉有一些犹疑说:“可是长公主才九岁不到,那样一个奶娃子真的有那么厉害?”
容德冷哼一声:“奶娃子,一个举兵十万驰援收复东杰十城,攻占大名,霸州,崇明三郡的人你认为她会是表面上那么柔弱吗?”
独孤珏说:“如果说带兵打仗这一块,长公主是一个奇才或许没有人能够否认,毕竟虎父无犬女,这长公主的母亲曾是名震天下的姽婳将军云芳,皇祖父更是八岁上战场从此戎马半生,这都是有先例没有人会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政事这一块说是长公主的手笔,我实在是无法相信。ww”
容德说:“不管怎么说现在与长公主交好有利无弊,否则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她摄政王的地位”
独孤珏微微点了一下头说:“不知道长公主的喜好也是一件麻烦事,这乔迁之礼一定要合心意才对。”
容德笑了:“没错,而且是合皇上的心意。”
蒋国公府
南安郡主独孤安看了看乔迁宴的日期说:“离这乔迁宴还有十五日,这一次的宴席准备的还真是仓促。”
蒋涛抬起头来说:“静儿也已经十二岁了,该带出去了。”
独孤安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
蒋涛说:“皇子渐渐都大了你也多留一些心,而且现在的后宫里也该有姓蒋的妃嫔了。”
独孤安说:“你觉得蒋家旁系哪个女孩适合。”
蒋涛说:“就蒋敏吧!”
独孤安皱了一下眉头说:“不是说将蒋敏嫁给容礼做续弦吗?”
容礼是容德的嫡长子,妻子原是出生陶家的嫡出三小姐,在一年前难产而亡,容蒋俩家原本是打算联姻但是在孙辈之中挑不出合适的,就打算从旁系中出,可是没有想到一切都准备好了已经准备纳彩了没想到蒋涛竟然又生出将蒋敏嫁入皇家的打算。
独孤安说:“这是不是有一些不合适,毕竟俩家之间都已经商量好了就等着流程了。”
蒋涛瞪了一眼独孤安说:“这时候顾忌什么虚名做什么,如今的容府表面上看起来那是风光无限但是却是危如累卵,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想让容家与薛家对抗,现在的蒋家已经因为败事而拉下了第一世家的位置,如今薛容俩家势同水火,我们还是不要往里面掺合了。”
独孤安不满的皱起眉头说:“以往只有他们俩家惧怕我蒋家现在怎么倒是反过来了。”
蒋涛叹了一口气说:“我蒋家有被俘的名声谁愿意嫁一个俘虏呢?”
独孤安沉默下来,六年前的犬戎一役,蒋清蒋修被俘,那个时候的蒋家声名就已经受损,没想到的事是,蒋涛被皇上调离东晋防线前往玉门关,与犬戎交战多年却一功未建,更是令人惋惜的事是在最近的东晋一战蒋涛全军覆没,只身一人出逃,为此留下了畏战的恶名。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是这样的败绩是任何一位君王都不能忍受的。蒋家的声名尽损同时,长公主独孤云傲崛起,不仅收复失地更是开疆拓土,如此一来蒋家这样一个名将之家就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独孤安心里只觉得憋屈的慌,不禁哽咽的说:“想我蒋家昔日风光无限现在全被云芳生出来的那个贱蹄子给…。”
“啪!”
独孤安被蒋涛打翻在地上,独孤安看着 ...
(蒋涛那冷若冰霜的脸不禁有一些害怕但是却嘴里不饶人的说:“你还想着她是不是,你还想着她是不是…。”
蒋涛的眸子冰的可怕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独孤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当真以为你的郡主身份很高贵么,要不是云芳就凭你这破落户能有今天?不要忘了这一切是谁给你的,不要触及我的底线。”说完摔门就出去了。
独孤安吐了一口鲜血后,保养极佳的脸上扭曲成一片狰狞,只听屋里发出“嗬嗬嗬嗬”地古怪笑声,像极了阴鬼的低泣。
未央宫中
独孤瑜坐在独孤云傲的面前,只见独孤云傲正在烹茶,独孤云傲眼皮也不抬一下地对独孤瑜说:“请帖都送到了么?”
独孤瑜说:“这是您的乔迁宴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五品以上的命妇及其嫡子嫡女都将出席。”
独孤云傲说:“那你的迁府之宴呢。宜乔迁的日子就那么几天,孤的宴席办过了吉日就是一个月之后了。”
独孤瑜浅笑了一下说:“这倒是不急,姑姑这一次的乔迁宴是试探各家动静的好时机。”
独孤云傲见釜中的水已经开始沸腾并出现鱼目大的水泡时加入了早已碾碎好的茶末,然后抬起头来说:“独孤瑜,作为太子总在孤这儿待着恐怕也是不大好吧!”
独孤瑜咳嗽了几声后说:“姑姑这是赶我走的节奏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孤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来了又正好撞上孤烹茶,孤就不会赶你走。”说话间独孤云傲见金釜边缘出现如泉涌,连连成珠的沫饽,便将沫饽杓出,置于熟盂之中备用。然后说起了正事:“你现在也有十五了,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皇兄不会准许你出门历练,等到几位达到要求的皇子出去后,就是你和二皇子独孤琮,七皇子独孤珏之间的争斗了,孤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咳咳咳咳!”独孤瑜猛然咳嗽了几声后,拂去因咳嗽溅出来的泪花子说:“本来就阳寿已尽倒不如放手与他们这些人斗上一斗。”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见此时的茶水有如波浪般的翻滚奔腾,于是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入釜中。待精华均匀,茶汤便已好了。独孤云傲将茶汤舀了一碗出来放在托盘上,拂梅立马端了起来跪在独孤瑜的面前说:“请殿下品茶。”
独孤瑜见茶汤色泽均匀,一看便知烹茶之人的技艺不俗,轻轻呷了一口只觉味道鲜醇爽口,一股清香久久不散。他的眼前一亮说:“没想到姑姑的茶艺如此不俗。”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让弄菊将剩余的茶汤盛入壶中,独孤云傲捧起茶壶摇晃了一下倒入茶碗中,只见茶碗中赫然出现了一匹沸腾的骏马,这令独孤瑜不仅啧啧称奇:“姑姑这一手真是天下无双。”
独孤云傲笑着说:“雕虫小技而已,许久都没有这么完了,其实最厉害的人还是茶娘子董三娘,相传她能幻化出山水之景那才是绝顶高手。”当年的独孤瑱酷爱饮茶,自己为了让他开心,特地寻访了数位名师去学了这煮茶的技艺,整整八年。那八年她无时无刻不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最后还是毁了。独孤云傲的眼里划过一丝黯淡后笑了她对独孤瑜说:“独孤瑜觉得这茶如何?”
独孤瑜细细看了这碗茶汤一眼,只见汤色清澈明净,芽叶朵朵可辨,足以看出这茶质绝对是上品但是是什么茶他还是说不出来只好讷讷的说:“这茶味鲜醇爽口,清香持久。但是恕侄儿的舌头实在是笨拙真是不知道是什么茶叶?”
独孤云傲笑了说:“你当然是尝不出来,这茶是孤最近收集来的新鲜货,想来宫中就孤一人有这茶叶了。”
独孤瑜有一些好奇:“这是什么茶叶?”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茶名唤天目青顶,产于南燕临安县东天目山,这茶是南燕的贡茶,该茶制作工艺精细,一年也就只有三斤上供,这茶叶条紧略扁,开似雀舌,叶质肥厚,银亮隐露,色泽绿润非常好分辨,这样的茶对于你这样体质孱弱的人常常饮用最有好处。”
独孤瑜笑了说:“那就谢谢姑姑厚爱了。”
独孤云傲说:“孤这儿还剩下好些,你全部拿去吧。”
独孤瑜本想推拒但是见到独孤云傲有一些不悦的神色,也知道独孤云傲想要送的东西是不容许别人拒绝的于是也不做作直接就笑着答应了。
独孤云傲说:“太子殿下,最近你留心一下各位皇子的动静,孤想三皇子最近应该有所动静了。”
独孤瑜有一些不明白了说:“皇姑姑,三哥不过是依附二哥生存而已,为什么要关注他,他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宫奴之子而已,要财无财,要势无势的…”
独孤云傲说:“是啊!要财无财,要势无势的,这样的弱者竟然还活的好好的并且成为了独孤琮的心腹。”
独孤瑜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独孤云傲说:“从现在看来他确实是一个好皇子,与世无争,对兄弟友爱,对皇帝恭敬。这是一个极好的皮囊可以掩盖他内里的一切,等到时间慢慢逝去你就可以知道那皮囊下藏得是什么东西了。阿瑜!”
独孤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说:“姑姑,你刚刚唤我什么?”
独孤云傲笑了:“这里还会有谁叫独孤瑜。”
独孤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讷讷的说:“只是您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
独孤云傲说:“阿瑜,你是孤的侄子不是吗?”
等到独孤瑜走出未央宫后,嘴角上一直挂着傻笑,他身旁侍从都不好意思的提醒自家的主子,自家主子笑起来实在是太傻了。
独孤云傲听到来人的禀告立马哭笑不得:“这独孤瑜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表示亲切而已。”
此时窝在独孤云傲怀里的幽昌的叫了几声宛若箫声悠长。但是那声音明显是对独孤云傲的撒娇与讨好,刚才主上笑得那么温柔它吃醋了后果很严重!独孤云傲眼睛微微一眯,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幽昌见状连忙怯怯的又讨好似的蹭了蹭独孤云傲的手心,独孤云傲也没有与它计较什么用一把精致的小金梳为它打理好毛发。
猗兰殿
唐婉此时正在大发脾气,她的四周瓷片碎的到处都是。她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独孤昕不再理会自己。而且从前朝传来的消息,很明显独孤昕是在打压唐氏扶持容家。虽然独孤昕会宠爱她人但是按道理来说到不了几天他一定会来找自己,可是自从独孤云傲训斥了她之后,独孤昕就再也没有踏足一步。难道这事情的根源在独孤云傲身上。她一个公主搀和这些事情干什么?
唐婉想也不想直接就说:“烟梅,摆驾,本宫要去未央宫。”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将奏折批阅好了以后,这时拂梅小跑了进来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主上,唐婉容气势汹汹的朝咱们这儿来了。”
独孤云傲说:“是吗,还真是愚蠢,难道她不知道除了孤的法旨,皇上的圣旨,未央宫任何人不得擅闯么?” ...
仲吕的声音从暗处飘了出来:“主上,要不要…。”
独孤云傲冷冷一笑说:“算了,孤还是太高估了唐婉容的智慧了,这后宫之事自有后宫之主来管理,孤去Сhā手算个什么事情?就是在民间都没有小姑子来管大哥后院的事情。”
仲吕淡淡地说:“诺!”
独孤云傲说:“拂梅,趁着那位婉容娘娘还没有到之前就与弄菊分别去找容婕妤,薛皇后,就说孤今日烹了上好的茶叶请他们品尝!”
拂梅,弄菊立马行礼说:“诺!”
独孤云傲继续吩咐说:“培竹,你去动用猗兰殿埋下的线人,薛皇后本就对唐婉容用迷情之类的药物有所怀疑,现在是时候补上一刀了。”
独孤云傲说:“采兰,你去准备糕点。”
采兰愣了一下,只见独孤云傲幽幽的一笑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既然是一场好戏,我们就应该准备好茶点来看着。”
独孤云傲又补充了一句说:“告诉门口护卫,今日孤请了皇后娘娘与容婕妤品茗,除此二人之外,圣上,太子可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采兰说:“诺!”
独孤云傲的眼中泛过一道冷芒: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唐婉容这把小刀子本来是用来给皇后立威的,现在倒是冲到了她的面前来了。真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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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问小妖为什么要对付唐婉容这样的小角色,小妖只能小小剧透一下这是引爆一场大战的导火索!
第二十九章 乔迁之喜(中)
( 凤翔宫
薛如意刚将云鬓理好,却听说未央宫来人了,薛如意皱了皱眉头,自从独孤云傲对她只有一次交集就是传达独孤昕对她的警告。ww现在却来人了?
薛如意想了想说:“请她进来吧!”
拂梅走了进来对薛如意行礼说:“娘娘,今日我家主人烹了一杯上好的茶,希望您赏脸。”
薛如意扬起眉毛说:“哦,这摄政王是难得有心情烹一杯茶,而且更是吝啬,极少人能品到那等好滋味,如今怎么会想到请本宫来了。”
拂梅笑着说:“娘娘真是说笑话,我家王爷暂住在后宫之中多亏有娘娘照拂,而且娘娘身为后宫之主王爷更是应该以礼相待。并且摄政王一直是敬重您这位嫂嫂的,否则当时最好的荷露水在送来时就不会将第一杯茶送给娘娘您品尝了。”
薛如意微微蹙起眉头她知道独孤云傲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而这婢子一再提起后宫之主这一次到底是什么用意?这一次的邀请虽然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去一定是一个祸患。
薛如意想了想说:“本宫立即就去!”
拂梅说:“主子说了,烹茶最讲究的就是水了,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以上水老不可食也。主子这一次的水备的不多极容易煮沸,所以请娘娘快一点。”
薛如意眯起双眼散发出凌厉的光芒,但是拂梅依旧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没有丝毫惧怕之意,薛如意这才仔细打量起拂梅来,只见她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不喜繁琐,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略施粉黛,神情漠然。却举止间都带着不同寻常的贵气。薛如意见了以后暗赞到底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这通身的贵气不是想沾染就沾染的了的。
但是欣赏归欣赏,薛如意的嘴角划过一道狰狞的笑意,声音不由的沾了一丝僵硬说:“本宫知道了,本宫现在就动身。”
而此时香凝宫中
容婕妤扶了扶自己绾好的堕马髻,斜斜地Сhā了一支八宝簪语气微微有一些紧张说:“摄政王为何有雅兴请本宫喝茶?”
弄菊说:“主子的事情,作为下人的人怎么知道?不知道婕妤娘娘是去还是不去?”
容婕妤想到那位摄政王不禁身体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说:“本宫去,本宫现在就去。”
十二人抬金顶凤辇在仆人前呼后拥下缓慢前行,就在这时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抱着什么东西准备走见到皇后娘娘的凤驾,连忙夺路而逃,却被薛如意发现了。
薛如意皱了皱眉头说:“那个奴婢怎么鬼鬼祟祟的,拿下来!”
很快那个宫女被拦了下来,挣扎之间一堆东西掉了下来,薛如意的眼睛看到那些东西立马凝重起来。
未央宫
唐婉的鸾架在门前就被拦了下来,唐婉的面容立马扭曲起来:“大胆你们敢阻拦本宫,知道本宫是谁么?”
侍卫说:“属下自然知道,您是猗兰殿的从三品婉容唐氏。”
“那你们为何阻拦本宫?”唐婉厉声叱问说。
“妹妹难道是不知道,这未央宫除了皇上,想要进来的人除了皇上亦或者手持圣旨,摄政王法旨方才能入内,敢问妹妹你有哪一道旨意?”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唐婉的身后传来。
唐婉转身就看见容婕妤缓缓走了过来,今日的容悦明显是精心的装扮了才过来,今日容悦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唐婉皱紧了眉头说:“容婕妤,你今日怎么会到这未央宫来?”
容悦轻轻浅浅一笑说:“本宫今日奉摄政王法旨前来,倒是不知道唐婉容为何在此,传旨的人可说了今日摄政王可没有请你啊!”
“你的意思是摄政王请你过来?”唐婉咬着牙问,“婕妤娘娘好大的本事!”
“但是还是没有猗兰殿的唐婉容本事大!”薛如意此时也到了,面色如霜,现在这情形她还没有明白那她就白掌管后宫八年了。现在她是明白了独孤云傲是要准备干什么。
薛如意抬头看着未央宫那一处最高的高台微微一笑:摄政王殿下,本宫这一次多谢你送的立威机会了。
薛如意说:“流云,现在即可传令各宫嫔妃,立刻去凤翔宫,另外…。”
薛如意顿了一下,眼神凌厉的看着唐婉说:“将这个狐媚惑主,危害圣上龙体的贱人押下来!”
唐婉不服的挣脱了开来说:“敢问皇后娘娘,臣妾所犯何错。”
薛如意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周公公手脚极快直接就将象征着婉容身份的玉步摇扯了下来厉声说:“唐氏,你已经不佩戴这玉步摇了!”
薛如意转身对拂梅说:“回去告诉摄政王殿下,今日这杯茶,本宫恐怕是无法喝了,日后本宫会以重礼赔礼道歉。”
独孤云傲站在高台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嘴角微微噙起一丝笑意轻轻的说道:“孤一向是极少亲自动手烹茶的,诸位你们哪有那么容易喝到。”
凤翔宫中
薛如意冷眼看着这一群不明所以的莺莺燕燕,刘德妃看着这样的情况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位范婕妤的下场,就在这时刘德妃看到圣宠一时的唐婉容正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唐婉容心里咯噔一下。这唐婉容平日里还算是规矩的,怎么今日被皇后给抓住了?这是犯了什么事?
薛如意说:“后宫一向禁止使用迷情一类的药物,就是不想让皇上龙体受损使得后宫雨露湛均,因此后宫之中凡是使用迷情一类的药物在宫规之中均是重罪,六年前,范婕妤就因此伏法,本宫以为你们已经收敛了许多但是没有想到啊这种罪还会有人再犯!”
刘德妃想起最近一直是她与李贤妃协理六宫事宜,出了这档子事情她还真是责无旁贷,于是她与李贤妃二人立马跪了下来说:“臣妾有所疏漏请皇后娘娘治罪。”
薛皇后笑了说:“这贱妾做的实在是谨慎若不是摄政王恰好请本宫喝茶,本宫还撞不上这唐婉容的好事。”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与摄政王有什么关系,但是容婕妤却已经明白了,摄政王请她去品茗这里面一定不会是她一个人,这其中还有薛皇后。唐婉容去未央宫一事摄政王肯定是早已知晓,唐婉容所在猗兰殿与未央宫的距离是她香凝宫到未央宫的三倍,未央宫与凤翔宫,香凝宫的距离极近片刻即到,而且薛皇后与她是自从昭元公主回归以来踏进过未央宫中的妃嫔所以请她二人来别人并不奇怪,至于唐婉容为什么会去未央宫?她想来也是明白的,唐婉容曾经在不是侍寝时刻在紫宸殿中出现然后就被摄政王给撞破了,于是记恨在心而自那之后皇上便冷落了她,这唐婉容并不是一个极为聪慧之人左思右想将一切就嫉恨在摄政王头上,气势汹汹的来找摄政王对峙,可是迷情香这一 ...
(类肮脏的玩意摄政王想来也是不会知道的,毕竟摄政王只是一个九岁的姑娘家。皇上极为疼宠摄政王为了保护摄政王,这后宫龌龊事想来皇上是不会让她知道的。薛如意最擅长的事是借力打力而并非是栽赃嫁祸,所以这之间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可是唐婉容做的极为谨慎皇后也说了只不过是恰巧撞破而已,摄政王还小这些事情是自然不会懂得的,知情的只有唐婉一人,勉强算得上能够发觉的也就只有皇上。难道是皇上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告知了摄政王,于是摄政王就给来了这么一遭?
容悦越想越觉得冷汗涔涔,一个男人竟然可以不迷失情yu之中这么冷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这就是她的枕边人吗?帝王无情,真是太过可怕了!
唐婉冷笑一声说:“皇后娘娘东西真的是你搜出来的,还是你放进去的,你自己清楚。”
薛如意说:“你的意思是本宫污蔑你?”
唐婉说:“难道不是吗,臣妾自认为对皇后是恭敬有加为何这般设计臣妾?”
薛如意没有生气只是笑了起来说:“唐氏,你有什么资格能让本宫正视你?”
唐婉说:“你不过是记恨我圣眷浓厚,皇后,这是一国之母该有的度肚量吗?”
薛如意笑了:“嫉恨?唐婉你是太过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是啊,朕也没有想到,这后宫之中竟然会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道醇厚的男声在凤翔宫中响起。
所有妃嫔均反过身来行礼:“臣妾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昕大步流星的走过那些嫔妃,却被唐婉拉住了,只见唐婉神情悲戚,虽然妆容不整但是因着她的相貌温柔可亲配上这哀戚神色看着实在是令人怜爱。只听唐婉悲切地说:“皇上请为臣妾做主啊,这件事绝对是有人设计啊!”
独孤昕不耐烦的踢开了唐婉,将薛如意扶了起来说:“你身体刚好,就别跪了!”
薛如意巧笑嫣然说:“是!”
这一举动落在唐婉的眼中,唐婉下意识的心中一沉。很明显皇上心中还是更相信薛如意的。
独孤昕对着他带来的李院判说:“李杰,你负责照拂朕的身体已经十余年了,你来说一说吧!”
李杰说:“陛下的身体里确实是含有令人上瘾的东西但是下毒之人所下的剂量不多所以稍稍清除就可以了,臣得到陛下应允看了陛下的彤史,发现唐婉容的嫌疑最大。”
薛如意皱起眉头来厉声说:“将从猗兰殿中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
薛如意看着被托盘放置的东西温言对李院判说:“李太医,劳烦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些东西?”
李杰小心翼翼的划开一点脸色立马变得潮红起来,薛如意眼见的不对立马对流云使了一个眼色,流云很快就将冷水泼在了李杰脸上。
李杰很快醒了过来连忙跪在地上说:“娘娘恕罪,老臣实在是不知道这药效如此厉害!”
薛如意恶狠狠地瞪了唐婉一眼说:“那李院判这香饵是不是用在皇上身上的那些。”
李杰摇了摇头说:“这些只能起到助兴的作用但是不能使人上瘾。”
唐婉冷笑了一声说:“皇后娘娘,你的戏唱不下去了吧!”这些东西当然是无法令人上瘾的不过是独孤昕来她猗兰殿时候点的而已,而这种东西虽然是禁止的但是也不见得其他宫中没有啊!
但是李杰的话一下子将她打入谷底了:“但是这种东西的药效实在是太厉害了,单是蛇床子都是用了大量的提纯压缩成液,更不要说里面含有大量的依兰花,这一点老臣实在是不明白,依兰如此少有为什么唐婉容能够得到如此之多?”
唐婉咬牙切齿地说:“任谁都知道本宫在家族之中没有人买不受重视,依兰花如此稀有之物,本宫怎么会有?”
独孤昕冷眼看着唐婉说:“话虽如此但是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母亲当年是一等一的调香高手。”
唐婉的脸色微微有一些发白,没错这具身体的本身有一手极为出色的调香手艺,附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继承了这具身体所有的记忆与能力,要调制迷情香确实是轻而易举但是想到他们说到的依兰花这一漏洞立马反驳:“刚才陛下也说了依兰花本就少有,以臣妾这一身份如何能够得到?”
薛如意冷冷的说:“要想知道只要将你宫中的宫女全部押入慎刑司好好问一下就行了!”
唐婉的脸色一变说:“你敢动用私刑?”
薛如意眼眸一转望向独孤昕说:“陛下,臣妾这算是动用私刑吗?”
独孤昕的唇角勾勒出了冷酷的笑意说:“皇后这是公事公办,算不得动用私刑!”
唐婉此时已经完全绝望了,她知道慎刑司内那是流水的刑具,就算是烟萝对她忠心耿耿但是也防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唐婉看着那没有一丝表情的独孤昕不禁冷笑起来,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没有一丝心肝的男人。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如此,沉迷于她的身体玩完之后就弃之如敝履。
唐婉终于忍不住了发出冷笑声,笑得极为悲怆,没错她是用了药物,这后宫之中有多少女人在翘首以盼这位皇上的到来,如果没有一点手段如何能在这后宫之中生存。她只是想要活得好一点而已,没错她就是贪慕权势,她就是爱慕虚荣。
为什么天总是不随人愿!
容悦看着被人拉下去的唐婉容,那死死抠住地板的指甲已经断裂,双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在华美的地板上留下了蜿蜒的血迹。
容悦看着那一道血迹心中不自觉的生出刺骨的凉意,她想起了一首诗像是全部概括了糖丸的一声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这就是后宫女人的一生,所有的盛衰荣辱所有的喜颜悲歌都是属于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的,都是属于他的。想到这里,容婕妤心里就一阵发寒。摄政王这一次是让自己看明白后宫的形势同时也让她明白这后宫蛰伏最深的毒蛇就是皇后。薛容两家之争一定会爆发,想到这,容婕妤的手不由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孩子娘能不能在这吃人的后宫活下去就靠你了。
未央宫中
“所有人的眼睛已经都盯到了孤的乔迁宴上了,真是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独孤云傲将黑子落了下来对独孤瑜说。
独孤瑜浅浅一笑落下白子说:“姑姑是摄政王,您的乔迁宴自然是所有人都瞩目的事情。”
独孤云傲又落下一子说:“孤是怕有人会在孤的乔迁宴上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独孤瑜笑了:“姑姑还真是杞人忧天,这摄政王的乔迁宴那是绝对不能出岔子的一件事情这举办人可是容德,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容德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独孤云傲沉吟了一下说:“那倒不一定是坏事,而是很有可能会 ...
(闹出一点喜上加喜的喜事也说不定!”
独孤瑜顿了一下手说:“姑姑为什么要这样说?”
独孤云傲说:“容德现在的谋划一定是想方设法将孤拉到七皇子的阵线上,你说要是容家发生什么喜事正好与本宫的乔迁宴的日子撞上了呢?”将容家的喜事与她的喜事扯在一块,这样明显的示好谁都揭不过去。这道理谁都明白!
独孤瑜愣了一下说:“可是容家在短短一个月能闹出什么喜事啊?”
独孤云傲说:“是啊,会是什么喜事呢?”
独孤瑜说:“我的皇姑姑,你不知道慧极必伤么,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又下了一子说:“好吧,就暂时不想了。”
独孤瑜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些犹疑的:“那日琳月一定会去,如果琳月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姑姑多担待!”
独孤云傲抬起眼说:“阿瑜,孤是否对你说过,人不犯孤,孤不犯人。如果不是现在琳月并不知道你与孤的交易,你认为你还能安然的坐在这儿吗?”
独孤瑜抿了一下唇不再言语,他知道他的姐姐心是十分大的,所以对于这个羸弱的弟弟十分的不待见而且她甚至是与七皇子结成了同盟。一旦知道了他与皇姑姑的关系一定会弄得天翻地覆。
独孤云傲将子落下说:“阿瑜,你输了!”
独孤瑜看了一眼局势只好叹了一口气说:“姑姑,如果琳月真的不知好歹的话,希望姑姑将她交给我处置。”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没有回答只是从他的头顶上飘出一句话:“乔迁宴上你随着孤一块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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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明天虐虐渣,亲们有好戏看了!”
第三十章 乔迁之喜(下)
( 独孤云傲沉吟着转着手中的玉石,丝毫没有把玩的心思。ww
喜上添喜究竟是怎样的喜事能将自己拉下容家呢?
独孤云傲正想着,拂梅笑吟吟的端了一碗甜点过来说:“主上喝碗甜汤吧,最近暑气上来了容易上火,所以特地多放了一些薏米清火。”
独孤云傲看着那碗甜汤微微一笑起来,薏米其质滑利,有健脾利湿、清热排脓功能。易诱使孕妇小产。独孤云傲正想着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容悦是容家精心培养的女儿一定晓得孕妇的禁忌。
独孤云傲端起甜汤小小的抿了一口后招手示意拂梅过来,拂梅用密音与独孤云傲交谈起来。没过多久拂梅轻点一下头后便去做事了。
后宫有规矩,只有二品以上的后妃才能私设小厨房,其余妃嫔饮食一律有御膳房提供。
次日
容悦正与香凝宫的侧殿的嫔妃正在说笑时,容悦的侍女蓝儿断进了三碗薏米红豆羹过来笑着说:“娘娘,两位贵人御膳房送来消暑的甜汤请享用!”
容悦和袁嬷嬷一听甜汤心下就有一些发紧,但是依旧语气极为平稳地问:“往日不是用绿豆汤消暑么今日怎么换了甜汤?”
蓝儿回答说:“听御膳房的人说绿豆汤不及甜汤消暑滋补,所以从此以后只饮用甜汤!”
容悦皱着眉头说:“本宫嫌腻得慌,你去为本宫拿一碗清水鸡蛋羹好了。”
蓝儿有一些不解但是想到自家主子一向喜欢吃清水鸡蛋羹就也没有多问,便自己一个人离开了香凝宫。
未央宫中
今日是休沐独孤云傲稍稍放松了一些,头发也没有挽起只是懒散的用发带轻轻一束青丝顺势披散开来在阳光下发出亮泽的光芒虽然身子依旧未张开但是只一张脸便可夺人心魄。独孤云傲靠在软榻上正在读书,拂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独孤云傲的眼睛没有挪开书本的意思只是轻轻问:“怎样?”
拂梅说:“容婕妤没有饮下那碗薏米桂圆羹反而让宫女去取了清水鸡蛋羹。”
独孤云傲将书本搁了下来笑了:“容婕妤当真是好福气能在这新晋的妃嫔中第一个怀孕。”
拂梅有一些不解的问:“主上何以知道容婕妤是怀孕了呢?”
独孤云傲说:“如今天气燥热最适宜饮用的便是消暑的羹汤,鸡蛋是热食在夏天很少有人会去饮用,而薏米味甘性寒是消暑的好东西但是这样的好东西有一个缺点就是孕妇禁食,只因为薏米是药食同源之物,其质滑利,有诱发小产之效。”
拂梅瞪大了眼睛说:“主上真是明察秋毫!”
一旁侍奉的弄菊忍不住Сhā嘴说:“可是主上,如果容婕妤只是单纯的不想喝甜汤呢?”
独孤云傲说:“就算是容婕妤再小心谨慎不让人知道,但是孕妇就是孕妇,再怎么隐藏饮食上都会有一些变化,如果还要再确认的话那就往她的食谱里换几样酸的但是不要太明显,看看收盘子的时候那才剩下多少就知道了。”
弄菊有一些好奇的说:“这一些孕妇禁忌事情主上怎么知道?”
独孤云傲心中苦笑一下,这些东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世她为了怀孕的事情可是吃了大亏,在第一胎流产之后,对于她的第二个孩子那是悉心照顾孕妇禁忌之事自然是铭记于心,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孤的医术尚佳这些东西岂会不懂?”
弄菊想了想恍然大悟,倒是将主上为了防身所有有用的东西都学了一个遍,岂会不懂这些事情。
独孤云傲将书本又重新拿了起来说:“红药也快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吧,多出来走动走动对于胎儿来说是有利的。”
“诺!”
采月楼
柔淑仪扶着自己的大肚子眼神眉眼间尽是恭顺地说:“属下知道了!”
柔淑仪最近常在容婕妤的经常出现的地方走动,时间一久,容悦就是再好的耐心也止不住好奇,这位淑仪娘娘一向是深居简出的,怀了孕之后更是难以见到为什么最近却是如此举动。
容悦看到坐在凉亭间纳凉的柔淑仪便想走上前去打一声招呼但是却被袁嬷嬷拉住了,容悦只听耳边袁嬷嬷的话语:“娘娘,你可不能去,柔淑仪这般举动十有八九都是冲着您来的。”
容悦笑了:“冲本宫来的?她能干什么,拿腹中孩子的命来诬陷本宫么?柔淑仪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她的喜讯可是在我们入宫安稳后才传出来的可见她对这个孩子有多宝贝。”
袁嬷嬷有一些犹豫,后宫艰险知人知面不知心,像那柔淑仪初进宫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宝林如今却是庶三品淑仪,想她的母家并不是什么得力的家族却到了今天这一位分可见此人手段极为厉害。
柔淑仪正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看着湖中景致却听到一声调笑的声音:“淑仪妹妹好兴致,以往一门不迈二门不出如今怎么倒是频频出现了?”
柔淑仪因是背对着她的所以一时间没有听出她是谁但是身体已经是笨重无比了,只好扶着自己的侍女站起身来有一些吃力的准备行礼,却被一只手扶了起来。
柔淑仪愣了一愣只听容悦的调笑声:“淑仪妹妹当真是知礼的。”
柔淑仪扶着肚子勉强立起身来笑着说:“原来是婕妤娘娘,臣妾失礼了!”
容悦笑了爽朗地说:“淑仪身怀六甲实在是辛苦,这一些虚礼自然是能免则免。”容悦边说边打量着柔淑仪,只见她身穿是月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温柔浅笑,素白的小手温柔的搭在了高高隆起的腹部,眉眼间尽是孕育生命的喜悦。柔淑仪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淑仪一向是深居简出之人怎么最近倒是出来这么勤快?”容悦笑着问。
柔淑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一笑说:“孩子已经快八个月了,嬷嬷说了多走动对胎儿有好处,在皇宫之中就数未央宫周围的景致最好所以就多来走走。”
一番话下来解释得极为合理,容悦笑了看着眼前这个柔弱似水的女子将心中的芥蒂放下几分说:“那就先恭喜淑仪为皇室诞下建康的子嗣了!”
柔淑仪的脸一红就在这时嘴角勾起了温柔的笑意,但是鼻子之间那一声压抑着痛苦的轻哼声还是没有逃过容悦的耳朵!
容悦看似关心的问:“淑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柔淑仪笑得一脸温柔与甜蜜说:“孩子刚刚踢我一下!”
容悦看着明显有一点波动的腹部不禁有一些好奇带着一点忐忑的语调问:“本宫可以摸一下么?”
柔淑仪有一些奇怪地看着容悦,这一下容悦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本宫只是好奇…。 ...
(”
柔淑仪笑了将容悦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容悦只感觉手心像是被什么触摸了一下心中一阵柔软,有一种被电击了的感觉,这就是孩子与母亲的交流方式么?容悦一只手不由得抚向自己的腹部。
袁嬷嬷见状连忙咳嗽一声,容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说:“对不起,本宫第一次经历这件事所以…”
柔淑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是身边的婢女却瞪着一直停在自家主子肚子上的手,容婕妤有一点讷讷的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手拿开。
两人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柔淑仪起身告辞,动作间一时有一些不稳,容悦见状正准备扶她却被那个看似护主的丫鬟不动声色的挤到了一边,容悦感觉身形有一些不稳这是一个二等宫女正好扶住她。容悦只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滑过她的手腕,但是因为人多容悦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未央宫中
柏梁台上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在高台之上享受着少有的偷闲时光,拂梅轻轻走过来伏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独孤云傲说:“既然这样,就让红药多留一点心眼,在这几天内尽早将这件事情爆出来,最好让皇后知道明白吗?”
拂梅点了点头下去了,独孤云傲将随手搁在一旁的书盖在自己的脸上不满的嘟哝几句:“大好的休息时光,世家真是一件麻烦事!”
这几日容悦倒是与柔淑仪走得很近,但是最让容悦气恼的是这柔淑仪分明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虽然自己百般示好有拉拢之意但是柔淑仪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虽然没有忤逆的意思但是却是跟泥鳅一样滑溜,抓不到错处只能让她干着急。只是容悦虽说不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但是却也不是蠢笨的人,她知道人心不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而且现在的柔淑仪就像一只护崽的母豹子警惕极了,一旦逼急了,恐怕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他容悦。
容悦看着眼前这位温婉佳人不禁想起了袁嬷嬷告诫她的话:柔淑仪是上一届的秀女,当时最为出彩就是两个人以为是出生范氏被诛杀的梅妃,一位就是出生唐氏的苑嫔,这二人的姿容才华均属上乘但是一位死相凄惨一位流产后抑郁而疯。余下的秀女之中要么是被人遗忘不得见圣颜一面,要么就是忍受不了深宫寂寞绝望自裁。独独这位柔淑仪不仅在这三年之内步步高升到了如今这一位分,而且皇上虽说现在身边新人不断但是柔淑仪的圣宠从来就没有断过现在更是孕育皇嗣。可见此女的心机之深实在是不容小觑,这样的人只可与之交好不得与之为敌。
这一日
容悦又与柔淑仪坐在那一日相会的凉亭中,言笑晏晏的谈了好久就在这时柔淑仪正在喝着热茶,容悦眼尖发现了柔淑仪手中的杯子似乎与宫中的制式有一些不同一时间楞了一下神。
柔淑仪见容悦出神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问:“婕妤娘娘这是看什么如此出神?”
容悦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淑仪的杯子似乎不像是宫中制式!”
柔淑仪笑了说:“婕妤娘娘难道是好奇了,请看!”
容悦也没有丝毫的扭捏接过杯子心下了然,这杯子果然与自己不同,她的碗口上牢牢地镶嵌了一层厚厚的银子,似乎碗盖下看不见的内壁也一定不是什么一般的瓷器,想来是试毒所用。这样的好东西别说是在民间就是在宫中也不见得有几样,这柔淑仪的母家是十分微薄的为什么会有这等好东西。
容悦笑着问:“淑仪这杯子当真是奇特,不知是从何处得来?”
柔淑仪温温婉婉的笑着说:“这是皇上赐给臣妾的。”
容悦心下一沉,竟然在器皿上都如此用心想来独孤昕对于这位柔淑仪的孩子是十分的看重,并且柔淑仪在独孤昕的眼里想来不是普通的妃嫔,两人之间一定有着情意否则一向对妃嫔冷情的独孤昕不会这么用心连器皿都重新打造一番。
容悦的心里多少是有一些不悦,此时本就说了许久的话自然是有一些口渴于是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茶然后笑着与柔淑仪扯起了别的事情但是话还未说多久,她就觉得脑子里一片晕眩,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容悦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自己的寝宫里,她微微睁开眼睛,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皇上?不错,这宫里除了皇帝,还有谁敢坐在妃嫔的睡榻上?
“爱妃!爱妃!”独孤昕轻声唤道。
容悦吃力地睁开眼睛,果然是独孤昕,心下一热,柔声道:“皇上。”
独孤昕道:“你醒了。”脸上满是欣喜。容悦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独孤昕虽然表面上欣喜但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里,容悦不觉得心下一沉。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淑妃,德妃,贤妃,柔淑仪,康昭仪等人都在她的周围,发生什么事情她的心里已经了然。但是却仍然抱着一丝侥幸。
这时皇后薛如意笑容灿烂地走来拉了容悦的手道,“好歹醒了,皇上和我们都着急着呢!”
容悦假装惊讶并且微红着脸带着怯怯的声音说:“臣妾贱体,怎敢劳皇上、皇后和各位姐姐?”
皇后笑道:“傻妹妹,哪里的话。可不该给你道喜么?”这一句话说出来容悦的心里彻底沉了下来,这个孩子的存在本来是打算在摄政王的乔迁宴中透露出来怎么现在全都知道了。
容悦假装懵懂的问:“道喜,臣妾何喜之有?”
“妹妹身怀龙裔这就是大喜之事!”薛如意笑吟吟的说。
就在这时四周的奴才均跪了下来笑着道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容悦的手有一些颤抖的抚着自己的小腹,她该怎么办,这个孩子如果是在摄政王的乔迁宴上透露出来一定是倍受皇上重视的,可是现在?容悦有一点不敢保证了。
只听柔淑仪笑着说:“皇上,臣妾正愁孩子没有伴儿玩倒是没有想到婕妤娘娘这么快就传出了好消息。”
独孤昕笑着将柔淑仪拉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说:“是啊,这是宫中从来没有过的喜事呢。”
柔淑仪笑着说:“臣妾就在这儿给婕妤娘娘贺喜了,正好臣妾一直都在准备着孩子的衣物,如果娘娘不嫌弃,臣妾为娘娘也做一份。”
独孤昕一听皱了一下眉头有一些心疼地说:“你马上就要生了,这些费眼睛的活还是不要做了,现在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想来早就累了还是回去好好歇息,这些东西有丫头们做呢!”
柔淑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独孤昕拦住了只听独孤昕高声吩咐:“全福去准备肩舆,柔卿有什么差池拿你是问。”
全福走了出来说:“是!”
容悦看到独孤昕对柔淑仪的眼神不禁有一些恍惚,那双眸子已经没有对她们时的冰冷而是带着丝丝的关心心中不住的冒酸泡泡但是却忍了下来说:“是啊,淑仪还是早一点回去休息了吧!”
柔淑仪只好点了点头正准备行礼告辞,正准备行礼却被独孤昕拦住了,然后站起身来揽住柔淑仪的肩小心翼翼的护着她送出了香凝宫。 ...
容悦此时没有发现自己的指甲抠进了自己的手心了渗出了丝丝血丝。
看着没有散去的妃嫔容悦只好扯出一丝笑容来应付着。
日子过得很快,摄政王的乔迁宴很快就逼近了。
蒋国公府
蒋静儿仔细看着自己的容颜,露出自得的笑容,只见镜中的美人俊眼修眉,眉眼间尽是飘逸的仙气微微一笑若春晓之花绽放,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仿佛有雅乐轻奏,仙雀环飞。周围的丫鬟们虽说已经见惯了自家小姐的花容月貌但是仍忍不住屏住呼吸浑浑然间,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一半。蒋静儿看到丫鬟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的满意,这就是她蒋静儿的魔力。
几日之后的乔迁宴,就是她蒋静儿一曲动天下,貌美动京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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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云傲:“明日那个家伙出来了,你说孤要如何做?”
小妖兴奋说:“您是准备洗煮切,还是准备蒸煎炸?”
独孤云傲说:“孤不是你这种没品的人,孤不会做这种脏了孤的手的事情。”
小妖:╮(╯▽╰)╭
第三十一章 乔迁之宴(上)
( 日子很快就到了。
蒋静儿在自家母亲的帮助下悉心打扮起来。
在蒋柔的帮助下,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蒋静儿的肤色本就极为白净宛若脱壳的熟鸡蛋一样娇嫩,所以没有施粉黛也十分的可人。
蒋柔为蒋静儿梳好头发后细心叮嘱着说:“静儿,今日的宴席可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女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蒋静儿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娘亲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其实谁都知道,表面上是摄政王的乔迁宴实际上有一点相亲的味道。
蒋静儿垂下眸子想到独孤瑱那俊美的容颜不禁有一些面红耳赤起来。前世,独孤瑱对她确实是极好但是她也知道独孤瑱的心里只放着范云婉。现在范云婉没有出现,独孤瑱一定会对她动心的,一定会的!
乔迁宴
各府均是派出当家主母携同嫡子嫡女前往摄政王府庆贺。
摄政王府坐落在京城最高处,依山傍水是一个极为清静的所在。
各路的马车慢慢的攀爬在山丘之上,蒋静儿打开车帘一看只见到处都是香雕马车,一片繁华。
蒋静儿遥遥望去只见半山之上有一座极为轩峨的府邸,蒋静儿想起当时独孤瑱所说的话:“琅琊山依山傍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如果在此处建一座府邸,它的安全程度比皇宫只高不低。”
独孤云傲在这里修建一座府邸,她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蒋静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一时间对独孤云傲这位神秘不已的摄政王感起了兴趣。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蒋俊已是下了马,亲自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妹妹蒋静儿,见她神采熠熠便将怕她怯场的担心给放回了肚中。
正在众人下马车时,从大门口走出摄政王的管家,只见那管家接过蒋俊身边的侍卫递上的请帖后,即可向几人行礼道“见过小姐公子,几位里面请!”
说着,便把蒋俊,蒋清,蒋静儿等人迎进府中,侍从之中因为侍卫佩戴长剑所以都被阻拦在外只有蒋静儿的随身丫鬟才能进去。
而众人跨进摄政王府的大门口,却被里面的景色所吸引!
不得不说,独孤昕对于这位摄政王花了很多的心思,这王府中的一草一木均是取自天然,就连那假山也是保留了琅琊山的特色,除去在此建起的亭台楼阁,其余实物均是保留了大自然的精粹!
比之皇宫的御花园,岂是高出了一两个档次?
蒋静儿越看越心惊,她知道这座公主府邸是在摄政王还在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修建一年前才完工,这里的每一笔都是皇上亲自设计的,这样庞大的工程,皇上又一直日理万机还要抽出时间来督建这样一座宫殿!这摄政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真是不低啊!
众人随着管家缓缓向前那管家话语不多,只是领着几人继续往里走去,穿过偌大的前院,便见一座精致辉煌的宫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一砖一瓦均是琉璃黄,竟与皇宫的砖瓦色彩相近,想来这是皇上特许的。ww蒋静儿的心中越发肯定这立储之事中,无论哪个皇子如果能得到摄政王的帮助那么储位之争必赢!
正在众人思量之间,一位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缓缓走来,管家行礼道:“见过拂梅姑娘”只见她笑着屏退了管家然后朝众人行了一个礼说:“婢子是摄政王身边的一品女官拂梅,见过诸位少爷,小姐!”
听到这位女子的介绍实在是让诸人惊讶了一番,这位女子面貌实在是不俗带着大家闺秀独有的贵气,行动举止间的高贵自然生成。这样的女子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众人想这只是一个婢子就如此不俗不知道摄政王又是怎样的威仪。
拂梅笑着说:“想必是蒋国公的亲眷吧,皇后娘娘这儿正念叨着呢!”
蒋静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露出了微微吃惊的表情,皇后娘娘出现在乔迁之宴这本不足为奇但是听她的意思倒是这乔迁之宴是由皇后娘娘主持一样。
拂梅说:“公子小姐一路舟车劳顿,一会便先简单的用些茶水点心!待其他府的小姐公子到齐,宴会便会准时开始!”拂梅脸上总是带着热情的笑意,说话间语气柔和温顺,表面看上去却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但是蒋静儿却知道这拂梅一定是不好相与的人,能在摄政王身边得到如此高赏识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蒋静儿与自己的几位哥哥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打起了精神,均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免得被人寻了错处!
众人走过长长的九曲回廊,一座圆形拱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拱门正上方写着‘凌苍园’,苍劲有力的草书显示出题字着的书写功底!
“陛下真是好书法!”这时蒋俊淡淡的开口!
拂梅见有人看破了独孤昕的书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只见他面色淡然,却玉树临风不卑不亢的模样,眼底不禁有些赞许,便笑着开口:“蒋三公子当真是好眼力,这字确实是皇上所提!”
只不过,蒋俊如此开口却并非巴结皇上,而是适时的提醒身边的妹妹及三个兄弟,皇上对于摄政王的心意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蒋静儿与蒋逸心领神会,两人相视一笑,便跟在拂梅身后进了凌苍园!
而此时,已有不少的小姐公子在此等候了,见着是摄政王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众人纷纷起身含笑致意!
见到这样的场景,蒋俊等五人这才明白,恐怕只有他们五人是拂梅亲自领过来的,这里面是否有其他的深意?
而拂梅则是在把他们五人领过来后便借口有事要忙,暂且回避了!
她这一走,方才看到这一幕的那些小姐公子的眼神便有些排斥了!
尤其是对于蒋静儿,明明是父族早已破碎的破落户,可今日却沾了蒋国公府公子的光,让摄政王的贴身女官亲自带路!而他们在家时可是各位长辈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却只落得只能由摄政王府管家带路的命运!
一时间,凌苍园中暗潮汹涌,各种不善的眼神均是射向蒋静儿,蒋逸一向是喜爱蒋静儿这个妹妹,他用身子挡在了蒋静儿的面前,怒视了那些人虽然现在蒋家有一些败落可是第一世家的傲气绝对不会磨灭。一时间大部分人倒是被他给震住了。但是蒋俊知道现在并不是惹事的时候,便连忙带着自家的兄弟与妹妹在较远处的圆桌坐下。
只不过仍有不知死活的人往上前撞,只见薛灵儿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来到了蒋静儿的面前,不得不说薛灵儿的相貌与蒋静儿实在是不分伯仲。今日的薛灵儿素白宫服一身,雅致玉颜、倾国倾城,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Сhā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 ...
(软纱轻轻挽住。打扮起来确实是素雅却不失高贵。
蒋静儿见薛灵儿如此打扮一下子连彻底黑了,这薛灵儿竟然与她撞衫了,蒋静儿站起身来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只见今日蒋静儿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Сhā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却显得飘逸似仙。两人的相貌不分伯仲,气质更是难分高下当真是一处美景。
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们撞衫了,薛灵儿笑着说:“没想到静儿妹妹竟然与姐姐我的心思一样,都穿了白色。”
蒋静儿也不甘示弱说:“妹妹我也没有想到今日会与姐姐如此心有灵犀,姐姐最近深居简出的,妹妹见不到姐姐已有数月了心中真是甚为牵挂,不知道手上的伤好了没有?”
薛灵儿的脸色一黑攥紧自己的右手,她看着自己那只左手皓肤如玉,纤纤玉指宛若精心雕铸的玉葱,曾经家里人都说她的手生得极好,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可是完美的永远只有左手了,她的右手永远都缺了一个指头。
薛灵儿笑着说:“没想到妹妹如此记挂姐姐,今日妹妹穿的这般素净是为了自己逝去的父亲么?”
言语之间直指蒋静儿的不孝了,大周重孝,最鄙视的就是不孝之人。蒋静儿的父亲范从赟才被凌迟处死不久,蒋静儿却没有为父穿麻戴孝而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摄政王府。
蒋逸听到薛灵儿的话时脸色亦是一变,自古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蒋静儿没有守孝已属大不道,更何况摄政王的乔迁之宴乃是吉庆之典!这薛灵儿当真是好利落的嘴巴一下子就给蒋静儿安上了不孝不忠的罪名。
蒋静儿亦是知道薛灵儿的话语一旦落实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但是此时的蒋俊已经站了出来说:“薛二小姐似乎说错了一些话。”
薛灵儿挑衅似的看了蒋俊一眼说:“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话?”
蒋俊轻轻一笑说:“静儿姓蒋不姓范,何来为父亲守孝一说,再者如果静儿属于范氏一族为什么范氏一族尽陨而静儿却好好的活着。”
这一番话下来就是说薛灵儿指责圣意不公了,薛灵儿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将蒋静儿的罪名落实了,自己的罪名也是落实了,他薛灵儿可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薛灵儿就算是罢手也会给人添一番堵,只听薛灵儿笑了说:“三公子的舌头真是巧舌如簧,竟然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就算她蒋静儿不姓范身上流着的依旧是范家的血这是你们想要抹除也抹除不了的事实。”
蒋俊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但是薛灵儿此时已经走远,他不能有失风度的拦住她不放。
就在气氛很僵的时候恰巧有人来解围了。
只听一声尖利的嗓音在凌苍园上空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即噤声纷纷站起身看向那款款走进来的身份尊贵的女子!
蒋静儿虽是不甘但是还是依照礼法行了跪礼口称:“臣女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如意抬起右手说:“免礼!”
众人方才起身,这是他们才发现薛皇后身后跟着的正是刚才离去的薛灵儿,只是薛灵儿没有刚才的高傲,反而此刻正乖巧的跟在皇后之后,两人眉目之间竟有四五分的相似。
蒋静儿细细打量起薛如意,只见一身正红宫装,头戴九尾凤钗,耳畔珠玉耳环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摆动,却不曾发出一丝轻响,再观其行走时态势淡然,可见是一个极为精明强悍的女人,但是眉眼间又处处透着端详与柔和将一国之母应有的温柔端庄体现出来。相比较与薛灵儿的高傲,这位薛皇后才是真正的不容小觑的存在。
此时的薛如意端庄一笑在主座上坐下,右手同时缓缓抬起缓声道“各位公子小姐不必拘谨,便把这当作你们自家花园!今日也是借着摄政王乔迁之喜的机会,把大家聚在一起联络感情!”
话虽如此但是在手握兵权的摄政王王府邸,又有谁敢放肆?
众人等薛如意说完后,才有恭声回道“是!”
不料薛如意刚刚坐定,凌苍园外便又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薛如意连忙起身,只见独孤昕面含微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凌苍园,笑着绕过皇后后在主座上坐定才声音洪亮说:“平身!”
薛如意知道今日独孤昕的兴致一定是极高的,夫妻多年,她极少看到自己的丈夫露出这样的表情,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扫了他的兴致。
就在众人起身之时,又听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二皇子到!三皇子到!五皇子到!七皇子到!”
众人不得不又跪了下来而薛如意则满脸含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独孤琮,所有皇子都对自己的父皇母后行完礼后才对还跪着的众人说:“免礼!”
待所有人都入席了以后,薛如意才皱了一下眉头问:“如今客人都到齐了怎么正主儿还没有出现?”
独孤昕呵呵一笑说:“云儿还小,这样的乔迁宴自然是你这个做嫂嫂的好好帮忙了,今日从边关来了一份军报,想来是因为此事耽搁了!”
众人听到这些话心里起了几分思量,从独孤昕的话他们已经知道只要摄政王做得不过分那么皇上都能一笑而过,可见皇上对于这个妹妹当真是纵容。
就在众人思索之间一声嗓音划破了凌苍园有一些沉闷的气氛
“摄政王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题外话------
小妖:乔迁之宴上咱们女帝的戏份不多,都是渣女们的对手戏,精彩纷呈!不要错过!
第三十一章 乔迁之宴(中)
( 摄政王?
太子?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纷纷疑惑起来,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一下子都不能少。
“臣(女)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跪拜的众人,就见到几位熟人在那跪拜的队伍之中。蒋静儿,薛灵儿二人的白衣在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扎眼,他们的跪拜十分有味道宛若一朵娇弱的白莲花盈盈绽放好生讨人爱怜。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心中只觉这场面当真是讽刺,前世她也曾这样俯瞰过他们但是心境却不是这般了。独孤云傲稚嫩却包含着威严的声音懒洋洋的传入他们的耳中:“免礼!”
独孤云傲带着独孤瑜来到了独孤昕的面前。
蒋静儿惊诧的看着独孤云傲对着独孤昕只行了一个半礼,与皇后娘娘互相行了一个平礼后就在独孤昕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看样子摄政王面见天子见行不拜的传言并非是虚妄,只是为何摄政王独独带了太子前来,这是宣告太子的后盾是她的含义还是只是意外?蒋静儿十分的不明白。
独孤昕笑着看着独孤云傲说:“云儿,这一次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独孤云傲笑了说:“军中来了紧急军情,皇兄又不是不知道。”
独孤昕对薛如意笑着说:“朕都说了是这样一回事,你呀还有一些不信。”
薛如意抱着歉意的笑容微笑说:“那臣妾还真是误会妹妹了,就在此向妹妹赔礼道歉。”
独孤云傲只是笑了笑说:“嫂嫂真是客气,小妹我一向顽劣,以后还请嫂嫂多多担待!”
看到独孤云傲的笑容,薛如意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自己的心脏被一条冰冷的小蛇吹了一口气一般,那样的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独孤昕一脸慈爱的看着独孤瑜说:“瑜儿,今日你怎么来了,一向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热闹的场面的!”
独孤瑜笑着说:“父皇,儿臣虽然身子薄弱但是还不至于连皇姑姑的乔迁宴都不参加。”
独孤昕笑着说:“哦,看样子瑜儿跟云儿处的很好嘛!”
独孤云傲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憨抱着独孤昕的手臂说:“谁叫哥哥每次都不陪我玩?”
独孤昕宠溺似的捏了捏独孤云傲的鼻子说:“倒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两个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主儿会凑在一块了?但是云儿你说这句话就不对了,哪一次午膳不是哥哥陪你吃的?”
这一句话实在是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皇上每一次陪摄政王用午膳,太子和摄政王十分的熟稔,两人均是深居简出之人为何会在一起?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众皇子想着越想越心惊,如果真的如同他们猜测一样,那么只要太子还活着一天,太子之位永远都与他们绝缘。从皇上的意思中似乎可以知道,除非太子死否则他们永远别想得到这储位。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也算是孤与太子有缘,竟然会在御花园中相遇,当时皇兄不是在场么!”
独孤昕仔细一想笑着说:“这件事朕倒是忘了。”
兄妹间看似平常的对话却孕育着很多的信息,摄政王与太子相遇时,皇上是在场的,那这意味着什么?是意味如果太子好好地活着,等到皇上百年之后一定会是摄政王辅政?众皇子对于自己这位羸弱的太子殿下不得不重视起来。
正在说笑间,独孤昕见气氛有一些沉闷便笑着说:“诸位随意即可!”有了这样一句话,众人也就渐渐放开了。
蒋俊低声对蒋静儿说:“小妹你最好小心一点的好,如今的摄政王虽然年幼却是皇族中最不可捉摸之人,这一次的宴会你虽要出彩但是切记不可招摇行事惹她不悦。”在军营之中时,蒋家中只有蒋国公才与摄政王有着一些接触,但是不是很深。可摄政王为人不喜张扬,低调行事却是所有人都知道,依此就知这位摄政王绝对不喜欢骄矜的女子。
正在说话间,前方传来了薛灵儿的略带尖锐的声音“蒋小姐身为国公府千金,为何坐的那般偏远?岂不显得摄政王王府没了规矩?”
薛灵儿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均是转向今日给薛灵儿下了脸子的蒋静儿,独独只有皇后恶狠狠地瞪了薛灵儿一眼。
这是摄政王府的乔迁之宴可是现在是尚未开宴,因此所有人都聚成了一个小圈子。稍稍随意些却没有想到薛灵儿竟然来了这么一茬。
蒋静儿站起身来说:“陛下恕罪!只是方才陛下已说不必拘谨,臣女便挑着就近的座位了!”
蒋静儿的回答让人挑不出错来,既拿皇上做幌子,又只是就近而坐,并未得罪任何人,却让薛灵儿神色一沉,随即又开口:“素问蒋小姐精通琴棋书画,一手箜篌更是弹得极好宛若仙乐,灵儿亦是爱才之人,今日倒是想与蒋小姐切磋一番!”
“灵儿!”薛如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她没有想到薛灵儿竟然如此不知轻重,然后对独孤昕连声道歉说:“陛下,小妹莽撞,请陛下降罪!”
独孤昕笑了笑说:“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游戏而已做不得真。”
薛如意见独孤昕的脸色如常便在心中舒了一口气,但是却用眼神恶狠狠地剜了薛灵儿一眼这个堂妹当真是不懂事!
蒋静儿刚要回答是否应战之时,却听到独孤瑜的咳嗽声,独孤昕见自己的嫡子脸色如此苍白不禁有一些担心问:“瑜儿,身体怎样?”
独孤瑜缓过气来笑着说:“父皇,无碍,只不过这还未用膳,县主便想比试,是不是太过心急了?”这时的独孤瑜相助蒋静儿,顿时惹来了薛灵儿的不满,但是毕竟独孤瑜是当朝太子地位崇高绝对不是她一个小小世家嫡女所能招惹的,所以只好将不满往肚子里咽。
蒋逸皱着眉头问蒋俊:“三哥,这太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帮静儿?”
蒋俊沉下脸来说:“不知道,这下子的举动我也看不清。”
独孤昕见独孤瑜的身体很差,但是却是想将这场宴席从头到尾参加完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便请大家随朕来!”
众人则是不解,难道不是在这凌苍园中用膳么?
独孤云傲亦是站起身来,众人这才关心到这位他们一直想要知道的摄政王,抬眼间蒋俊彻底震惊了。
今日的独孤云傲身穿一身玄服,黑衣金边,裙摆上的团龙密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高贵的光泽,龙凤暗纹若隐若现,随着阳光的折射,好像总有一龙一凤缠绕在她的身上一样。小小年纪早已显露出不可直视的威严。让人不敢看清她的相貌但是到底是大着胆子看了,只见一张不可言说的面容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的心头泛起的不是惊艳而是恐惧,身陷痴迷的恐惧。只见那张面容微微露出一丝浅笑,让所有人都陷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可是蒋俊却陷入了冰窖之中,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他永远忘不了 ...
(,是的,一定是她。恍然间她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萦绕:“不要小看了一个孩子,孤当时父母双亡时,孤尚且在襁褓之中,而今孤却可以尽覆一国,你们现在还会小看一个孩子么!”
“诸位,为什么不走了?”一道柔和的女音将他们从沉醉中唤醒,众人方才醒悟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三哥,三哥!”蒋静儿见蒋俊愣在那儿没有回神,连忙推了一把自家的哥哥,蒋俊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跟上。但是心中的惊涛骇浪却久久没有平息下来。
众人穿过摄政王府府的前院,又走过一段紫竹林,最后踏过一片原始的森林,在行走之间蒋俊叮嘱蒋静儿说:“静儿,一会薛灵儿再如此挑衅,你便推脱身子不适,免得上了她的套!”
蒋静儿有一些不解轻声问:“祖母不是要我在这一次的乔迁宴上大出风头么,这会子你们怎么又变卦了?”
蒋俊说:“宴席以后多的是,反正今日你还是不要出风头的好!”
蒋静儿有一些不服:“三哥…”
蒋俊有一些不耐烦了:“听我的没有错!”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蒋俊抬头一看印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湖水!
此时恰是正午,日头正好,金色阳光洒落在湖面上,山风微微拂过湖面,掀起一番波光粼粼的潋滟,却是惊呆了众人的眼!
这明明是山中,为何会出现这一望无际的湖水,这水又是引自哪里?
独孤昕见众人惊愕的神情自得一笑说:“这是朕利用琅琊山的地形下令开凿,引自龙江之水。”
众人纷纷醒悟,连声称赞:“陛下匠心独运堪比鬼斧神工!”
独孤昕自得不已全福此时高举双手激拍两下,从方才那原始森林的隐秘出驶出一艘金雕玉刻的赏玩游船来!
只见这艘船四层长四十四丈四尺,阔一十八丈船身选取天然老龄杉木雕刻腾云图案,描以金漆,真是显示了皇家丰厚的底蕴。
独孤云傲看到这艘船时没有丝毫的惊讶,薛如意见独孤云傲如此平静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满但是却也面色如常让奴才们伺候各位千金公子上船!举止间一派雍容大度。
众人登船时发现薛如意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午膳,此时坐在船内享用精美的吃食,欣赏着外面独特的美景,倒是一番好享受,让众人心中不免一阵激动!
但是众人亦清楚虽是乔迁之宴仍是要按宫中礼宴出席,大船中央设置龙座皇帝身边分别坐着皇后,摄政王。大殿下方,左边是男宾席,依次是皇子、宗室,随后便是按照官员的品级排列,右侧则是女眷,按着男宾同样的排列方式。因为是皇室宴席所以各家女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皆得按各自的品级正式出席。所以这一次蒋静儿的座位依旧是离得薛灵儿远远的。只因为薛灵儿是正二品南康县主,而她蒋静儿不过是白身一枚。蒋俊看到如此安排不禁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皇后轻拍了两下,身披红纱的舞姬应声而入在船只上凌风而舞,当真是美不胜收,随后舞姬缓缓聚拢形成红莲待放的形势,最后花苞缓缓打开只见一白衣美人俏生生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时白衣飞扬,墨发轻舞,白与黑的对比形成了一场视觉盛宴,在红色的媚俗之间,白衣显得那样轻盈脱俗,好似九天仙女欲说还休的降临人间。
独孤云傲冷冷一瞟就知此人就是薛灵儿,独孤云傲想起刚才走时并没有见到薛灵儿的影子,原来是去换衣服了。如今的她身着白色纱裙,头挽飞仙髻。再配上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却是宛若仙子。
薛灵儿如此举动,独孤云傲自然知晓,这乔迁宴上有无数的世家嫡女想要出风头,只不过独孤云傲没有想到薛灵儿竟然会争着抢着做一个出头鸟。不过薛灵儿最擅长的是一手好瑶琴如今却是不能弹了,独孤云傲看着被笼在水袖中的手露出嘲讽的微笑。
独孤昕对于这种做法已是了解所以并没有想太多,倒是蒋静儿倒是发现那薛灵儿的眼珠子若有若无的飘向了七皇子?
蒋静儿冷笑一声这薛灵儿当真是愚蠢,如今七皇子一派与二皇子已成水火之势竟然还抱着这样的幻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薛皇后为了拉拢三皇子死心塌地的为二皇子办事那么一定会将家中最小的妹妹薛灵儿嫁过去以示恩宠。
“咳咳咳咳!”独孤瑜的咳嗽之声越发的止不住,咳嗽建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独孤云傲皱起了眉头唤道:“御医何在?”
独孤瑜忙说:“姑姑,不必唤御医,儿臣只是没有吃药,这要随身带着呢?”
独孤云傲见独孤瑜的手抖得如此厉害边对独孤昕说:“皇兄,太子的病情似乎有所加重,臣送他到第三层稍作休息!”
独孤昕见独孤瑜的情况确实是不好眼中也划过一道内疚的光芒,于是点了点头,独孤云傲与独孤瑜很快就离席了。
独孤瑜被安置在一间雅间中,独孤云傲顺势坐了下来看着依旧咳嗽不已的独孤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好了,别装了!”
独孤瑜惨白的面容出现了愉悦的笑容说:“还是姑姑了解我。”
独孤云傲说:“这么不喜欢这样的宴席你以后怎么办?”
独孤瑜笑着说:“自然是能躲一时是一时了!”
独孤云傲问:“今日你为什么帮助蒋静儿?”
独孤瑜说:“给蒋家一个错误的信息罢了。”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毛微微有一些诧异的说:“是吗?孤还以为你看上那蒋静儿了呢!”
“咳咳咳咳!”正喝着水的独孤瑜这会子是真的呛到了,独孤云傲摇了摇头拍了拍独孤瑜的背为他顺气。独孤瑜终于缓过来说:“姑姑,您能不能别吓我啊!”
独孤云傲奇怪的看了独孤瑜一眼说:“阿瑜,你如果真的对蒋静儿动心孤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蒋静儿确实是美若天仙,而且虽然才十三岁但是身体已经发育的玲珑有致了,这样的尤物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独孤瑜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但是独孤瑜的脸色一直都是不好的所以独孤云傲并没有注意,独孤瑜咳嗽一声说:“姑姑,你就饶了我吧,像那种矫揉造作的女子,我真的不喜欢。”
独孤云傲调笑着说:“这样说我们的太子殿下还是一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
独孤瑜不好意思的用丝被埋下了头说:“姑姑还是早一些回去吧,我要休息!”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这般小孩子的动作实在是哭笑不得将被子拉开说:“阿瑜,到底是孤是小孩子还是你是小孩子啊,这么幼稚!”
“好了姑姑,你就快出去吧!”独孤瑜涨红着脸坐起身来下了床将独孤云傲推了出去,动作间虽说依旧带着羸弱但是却没有一丝拖拉哪有刚才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喂!”独孤云傲不敢相信的瞪着门,她被丢出来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独孤云傲就是再聪明 ...
(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感到奇怪的嘟哝:“这小子是怎么啦,吃错药了?”
独孤云傲回到席间的时候,正恰巧一个女子正垂眼吹着洞箫,蝴蝶在洞箫周围纷飞,衬得此女子越发的耀眼。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容婷的目光尽数落在了独孤珏的身上,眼眸间尽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独孤云傲抬眼微微一笑,这个女人还算做是她的老熟人了,容廉的孙女容婷。
只听一曲《凤凰台上忆吹箫》缓缓地流入众人的耳朵,不得不说容婷的技艺极佳但是却被极为好听的声音给破坏了只听那声音宛若玉珠滚盘极为悦耳的响起:“萧史善吹箫,作鸾凤之响。秦穆公有女弄玉,善吹箫,公以妻之,遂教弄玉作凤鸣。居十数年,凤凰来止。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数年,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去。姐姐也是想得到这样的乘龙快婿么?”
听到这声音独孤云傲不经意间划过一道兴味的光芒看向说话的那人。
蒋静儿见所有人都都看向她不禁有了一丝丝得意,而蒋俊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蒋静儿一眼,这个妹妹聪慧是还算聪慧只可惜就是不听劝。
独孤云傲没有漏过蒋静儿那恍若得意的眼睛微微一笑心下已经明了,蒋静儿已知自己绝对不会嫁给独孤珏,蒋家与容家也势必要翻脸所以为了出彩攻击容婷倒是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见独孤云傲似乎对于小女儿之间的斗争有一些感兴趣,独孤昕也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容婷的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却是一阵翻腾她没有想到蒋静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诋毁自己以此来炫耀她的才华,这一下子两女给众人的印象顿时颠倒了过来,她蒋静儿才是真正德才兼备的女子,而容婷的德行却慢慢的有所欠缺!
容婷笑了说:“妹妹好才华,姐姐甘拜下风,但是姐姐不过是见到琳月公主也是善于吹箫之人且已经是到了出阁的年龄故吹此曲来表达臣女对于琳月公主的祝福。”
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蒋静儿暗恨不已她没有想到容婷表面上看上去温柔可人其实也是一个不宜与之人。独孤云傲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手中的杯盏笑了,蒋家,容家,薛家出来的女儿当真是极为出色。
只见容婷盈盈拜倒在琳月公主独孤琳的面前说:“臣女不才,以此拙技祝福公主。”
独孤琳是一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样的祝福是不容拒绝的,于是便笑着接受了容婷的祝福,所有人这才发现独孤琳的风采丝毫不逊于先前出彩的薛灵儿,以及现在浅笑吟吟的蒋静儿。
所有人都盯住了今日的独孤琳只见她今日一身玫瑰红曳地长裙,裙摆上绣着数朵缕金百蝶,起身之时时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一时引得各府公子痴痴想望,而各家千金眼带嫉愤!
独孤琳本就比薛灵儿,蒋静儿要年长两岁,身形已经张开容貌不逊于他们,身段更是迷人一时间将出场的女子都压了下来。
容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孙女,随机应变并且讨好了皇室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不愧是他的孙女。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想到蒋静儿的挑衅反而将独孤琳给推了出来,不过也好这达到了独孤昕的目的了。就在这时独孤云傲发现了一道视线紧锁住了自己,独孤云傲的眼神微微一转发现那道目光的主人。一道冷芒直接就掠过她的魅眸。
本来正痴痴的看着独孤云傲的蒋俊当接到那一道冷芒时,心不由得一颤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发现后背早已浸湿了。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独孤琳一点都没有发觉蒋俊的异常。独孤琳的存在也开始让各世家打算了起来。谁都知道独孤琳不同于独孤珣。一是因为独孤琳是皇上众多女儿中最受宠爱的,二来是独孤琳不比独孤珣的嚣张跋扈相反一向以温柔大方处世,美名满京城。自古娶妻娶贤,而且以皇上对独孤琳的宠爱想来要对付世家一定会投鼠忌器。娶到了独孤琳无异于取到了一张护身符!
蒋静儿正懊恼容婷一下子反败为胜还得到了最受宠的琳月公主的青睐的时候,只听薛灵儿却不放过她走到了乐器旁说:“蒋小姐好才华,不知选用哪种乐器!”
蒋静儿不动声色的笑着说:“妹妹不才不比容婷姐姐吹得好洞箫,倒是箜篌弹得尚可!这一点姐姐不是早已知道了么?”
薛灵儿笑着说:“是吗?”
薛灵儿离开了座位盈盈拜倒说:“陛下,臣女有一不情之请!”
独孤昕心情尚好说:“说说看!”
薛灵儿笑着说:“臣女有一稀罕物,今日借着摄政王的乔迁之喜想赠给蒋小姐。”
独孤昕笑了说:“哦?是什么罕物拿来看一看?”
只见薛灵儿笑着应了一声是后,两个丫鬟就抬着一个红布裹着的礼物出现在众人面前,红布轻轻落下。
所有人不禁有一些怔了,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这件物实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当真是极为奇特。
独孤瑱见到这把琴手心不禁死死地抓紧,凤首箜篌,该死!
独孤云傲见到这把凤首箜篌也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意,这薛灵儿还真是厉害竟然还真的把凤首箜篌给寻了出来。
独孤珩是皇子中最善音律的对于这乐器自然是颇有研究但是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便好奇地问:“这是何物,如此奇特!”
薛灵儿正要答时却被人打断了,只听
“咳咳咳…薛小姐好本事竟然将凤首箜篌都寻来!”独孤瑜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宴席之上,苍白的脸带着病态的红晕,显得分外羸弱。
蒋静儿见到独孤瑜这般短命鬼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油然升起,对独孤瑜刚才替她解围的感激全然抛到了脑后。
独孤珩有一些不悦了:“没想到太子皇兄如此见识多广!”
独孤瑜笑了笑说:“《音乐志》中有:”《天竺》者,起自张重华据有凉州,重四译来贡男伎,《天竺》即其乐焉。……乐器有凤首箜篌……等九种,为一部工十二人。“孤不过是妄加猜测而已!”
独孤云傲见独孤瑜的身体有一些颤抖便知道他为了装得更像一些特意减了一些衣服,独孤云傲俯身对拂梅说了一些话,拂梅点了点头,很快就端着一个红木盘子上前,将厚实的披风为独孤瑜穿好。
这一幕自然不会逃过众人的眼睛,所有皇子带着嫉恨的目光看着独孤瑜,他们已经很清楚了现在的太子不再是一个没有依仗的人相反他的后盾比他们任何一人的实力都要雄厚。
独孤瑜说了一声谢后说:“既然蒋小姐擅长箜篌不如弹奏一曲,这凤首箜篌可是极为难得的宝物。”
蒋静儿有一些犹豫但是总感觉薛灵儿是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她其实也是准备了凤首箜篌准备一鸣惊人的,但是却正好与薛灵儿撞上了,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薛灵儿笑着介绍着这架凤首箜篌说:“这架箜篌一长二尺,腹广七寸。凤首及项长二尺 ...
(五寸。面饰皮,弦一十有四,项有轸,凤首外向,这可是臣女见到过的最好的箜篌了。”
独孤瑜笑着打量说:“没错确实是制作精美,就是不知道音质如何?”
独孤昕见独孤瑜难得有此兴致便笑着开口说:“蒋小姐不是说擅长箜篌么,就用这把凤首箜篌吧!”
蒋静儿没想到这个时候独孤昕竟然会直接下令,如今圣意难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蒋静儿垂首弹奏起来,一声清越悠扬的声音响起后,琴音缓缓倾泻而出时而若杜鹃啼血如泣如诉,时而若画眉鸣叫婉转低沉,时而如黄莺出谷。只听蒋静儿缓缓唱到:
一曲当年你折柳浮桥边
两地相思凤求凰饮花前
三剪桃花笑春风映人面
四时不见五更深滴漏断
六月风过脉脉却轻寒
七弦难弹绿绮琴心已变
八行谁书长相思勿相见
九重远山十里亭月不满
明镜应缺皎若云间月落华年
朱弦未断五色凌素青玉案间
…。
独孤瑱越听越觉得胸中气血翻腾,该死的蒋静儿!
凤首箜篌,他怎么能弹,他怎么配弹!
恍然间,他好像见到范云婉那时的场景,只记得她说:“今日,我一定要一鸣惊人。”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怎么一鸣惊人啊,那些人个个都是家里面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你才学了几年啊!”
当时他的眼眸亮的惊人说:“那就用她们不会。”
当时的婉婉也是这样坐在一把制作精美的凤首箜篌前弹奏犹记得当时她弹唱:
明镜应缺,皎若云间月落华年
朱弦未断,五色凌素青玉案间
朝露夜晞,几连环也从中折断
芳时曾歇,今日偷把旧日换
青丝缠雪,吟别一场暮色残年
如初相见对镜心意兀自散乱
锦水长在汤汤与君诀天涯边
共灯一盏,琴尚不灭的缘牵
愿得一心,执手与君吟天涯边
白首不离,一线三世的缘牵
…。
愿得一心执手与君吟天涯边,白首不离一线三世的缘牵这是婉婉当时对他的承诺,全被现在这个贱人给毁了,她怎么配,她怎么配?独孤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闷哼一声腥甜之味在他的口中弥漫。他为了不出丑连忙喝下了一杯酒,和着自己的血咽了下去。
随着琴音渐入佳境,独孤瑱的眼睛越发的赤红起来。他的耳边传来范云婉泣血的警告: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婉婉,独孤瑱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随着蒋静儿的弹奏他的心脏就像被一把钝刀子不断地划着,一下一下的疼,痛苦,痛苦无比!
但是独孤瑱惨白的脸色没有让人注意到,蒋静儿的演奏已经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了。
箜篌的音变化多端,韵律无常妙不可言。如此美人弹奏确实是一种享受。独孤珩陶醉的聆听着这妙不可言的音律兴之所在拿出随身佩戴的玉箫和着蒋静儿的琴音吹奏起来,美人美曲当真是醉了所有人的心房。
独孤珏懒懒的扫了一眼蒋静儿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让他十分的不喜,甚至是厌恶!但是他想起了舅父容德说的话:蒋静儿是蒋国公夫人的掌中珠虽然蒋家已是大不如前可是底蕴仍在,蒋静儿的名声不好却也可以助一臂之力,娶她做为侧妃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曲终了,大家仍陶醉地微昂着头出神,仿佛那美妙的音乐还在他们的耳边回荡。蒋静儿微笑着站起来向大家行礼,大家终于缓过劲来,顿时啧啧赞叹起来,向她投去了惊羡和崇拜的目光。
独孤昕大笑着鼓掌说:“妙极,妙极,没想到蒋国公一代将门竟然能出一个才女!”
得到了独孤昕的赞赏,蒋静儿微微一笑自谦地说:“这还多亏了五皇子的箫曲相和以及薛小姐的箜篌相赠,才有如此效果。”
独孤珩的脸上依旧是沉醉的表情朝蒋静儿笑着说:“蒋小姐不必自谦,这是蒋小姐的琴艺出色的结果。”
“二位不必谦虚,这样的乐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我们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
“是啊,是啊,蒋小姐的琴音只有昆山玉碎,芙蓉泣露方可比拟。”
众人七嘴八舌的,甚至席上有几位年轻公子还打算吟诗赋词来赞美蒋静儿,蒋静儿挑衅似的看了一眼薛灵儿,但是薛灵儿此时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反而回了她一个高贵得体的微笑,这让蒋静儿愣在那儿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独孤昕了呵呵地说:“你们都不必自谦了,演奏得好自然都是有赏的,来人啊!”
就在这时薛如意笑吟吟的说:“陛下,你看着两个孩子多般配啊,不如就用赐婚来赏他们吧!”
独孤昕仔细看了这在中央的蒋静儿与五皇子笑着说:“确实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蒋静儿一听,只觉脑袋有一声炸雷响起,片刻给她炸成了空白。
赐婚?五皇子?
不,她蒋静儿应该嫁给的是独孤瑱而不是那个草包五皇子。
就在蒋静儿楞在那儿的时候,独孤珩听到独孤昕这样说当下喜不自胜叩拜独孤昕说:“儿臣谢…”
“慢着!”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只见一个面相极为威严的老妇人走到了中央,独孤昕微笑着说:“不知道南安郡主有何事?”
独孤安走上前说:“陛下,不可!”
独孤昕愣了一下说:“为何不可?难道南安郡主看不起朕的儿子么?”
独孤安说:“陛下的儿子自然是人中龙凤,但是臣妇曾经答允了静儿她的夫婿由她自己挑,所以请陛下不要让臣妇在儿孙面前失信。”
态度如此强硬?独孤昕的眼睛就快冒出火来,难道她真的以为现在的蒋家还会让他独孤昕忌惮不成?正准备强硬下旨的时候,他的手被人握住了,抬头一看只见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独孤昕的火气稍稍按捺下来说:“没想到,南安郡主如此疼宠这个孙女,但是朕怎么不记得朕要下旨为她二人赐婚呢?”
独孤安愣了一下立马就坡下驴跪了下来说:“是老妇逾越,心疼孙女,请陛下降罪!”
独孤昕笑着说:“既然蒋小姐要自己择婿,那朕就给他这一恩典,允她自主择婿!”
蒋静儿大喜过望盈盈拜倒在地说:“谢主隆恩!”
“咔擦!”薛灵儿面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但是却将自己的指甲给折断了,事情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蒋静儿嫁给五皇子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吗?怎么这南安郡主一出来,皇上就立马改口 ...
(了。
因为形势改变的太快就连坐在皇上身旁的薛如意因为一直注意着情势的变化一下子没有注意到独孤昕的变化这样一件事情独孤昕虽然说下了这番话但是并不明白独孤云傲为何要这样做。但是自家的妹妹一向是有自己的一番思量所以他也只能按捺下疑惑。颁下了这一道圣旨。
众人惊愕间将注意力放在了主座之上,只见摄政王面色如常,可是嫌疑最大的就只有她了,就在众人的思量之间。独孤瑜不断的咳嗽声将众人唤醒,薛如意也发觉了皇上这一边有一些不对劲只听独孤云傲轻轻地说:“陛下,臣妹看太子殿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好能否准许臣妹让人送太子回自己的府邸毕竟虽是夏天但是湖上风大到底是不行的。”
看样子这皇上的改变并不是摄政王阻止的,但是摄政王实在对太子殿下过于关心了一点,是皇上授意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意思都耐人寻味啊!
“谢皇姑姑厚爱,儿臣。咳咳咳咳!”独孤瑜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只听独孤云傲厉声说:“御医在哪儿?”
李院判此时有一点微微醉了但是一听到独孤云傲已经有一些不悦的声音,连忙连滚带爬的奔向了太子,此时的独孤瑜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李院判连忙为独孤瑜施针,独孤昕此时急得不了,心急火燎的不顾形象守在了独孤瑜的旁边。
过了一会儿,独孤瑜的脸色已经好转起来,独孤昕这才舒了一口气说:“李院判,太子如何?”
李院判说:“这是积年旧疾了,皇上您知道点下的情况,现在的殿下不宜颠簸。”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可是山路难行?”
独孤昕犹豫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看着脸色已经青白的独孤瑜,叹了一口气说:“皇妹,瑜儿这几日由你照顾可好?”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可以。”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太子病重需要静养,孤先行离开,诸位随意!”
独孤昕看着那些各自有各自思量的臣子语气微微有一些不悦的说:“宴会继续!”
独孤云傲正指挥着人将独孤瑜抬下去,手却被独孤瑜碰了一下,独孤云傲抬眸就看见了独孤瑜唇角上的微不可见的笑意。
------题外话------
独孤云傲:“孤怎么有一种养了一个大儿子的感觉。”
小妖:“那就养嘛,你又不是没养过!”
独孤云傲:—_—|||
第三十二章 乔迁之宴(下)
( 独孤云傲离开了以后独孤昕也没有什么心思,但是这场宴席不能说散就散的毕竟这乔迁宴怎么也要做全套的。
独孤昕对薛如意说:“不是说准备了歌舞么,怎么还不上来?”
薛如意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臣妾倒是忘了这件事了呢?皇上好记性!”
独孤昕立马反应过来想来这歌舞并不是皇后安排的,于是问:“这是谁安排的歌舞?”
薛如意说:“是刘德妃。”
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至少要好好看一看,于是皇后连忙说:“让歌舞来助兴!”
舞蹈是歌舞司精心准备,德妃为独孤昕亲自编排的,跳舞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身姿如柳、面容如花,远观之仙乐阵阵、舞姿优美,这样的舞蹈实在是值得让人好生欣赏一番。独孤昕看到这样才稍稍提起了兴致。
歌舞很快便欣赏完了,独孤昕笑道:“那领舞的少女跳得不错,让她过来,朕要给她奖赏。”
太监立刻宣召了那少女上来,刚才隔得远看不出来,可是现在离得近了,众人才看到她生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了。那少女盈盈袅袅地走上殿来,独孤昕一看之下,龙心大悦,当众赏赐了一块玉如意,心中想着晚上便让那少女侍寝,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只见那少女身资妖娆不失优雅的拜倒说:“臣女谢主隆恩?”
一声臣女当即引起了独孤昕的兴致:“臣女?你是谁家的女儿?”
少女声音糜软,撩拨人心的回答:“臣女是正四品宣武将军嫡女蒋敏!”
独孤昕立马明白了蒋家的用意,眼中划过一丝不喜,但是想到独孤云傲在他的手心写的字便将一丝不耐烦掩饰了下去朗声说:“姿容俊秀,不愧是世家之女,朕甚欢喜就封为怡嫔吧!”
“臣女谢皇上隆恩!”
容德朝坐在他身边的蒋国公敬了一杯酒说:“蒋国公恭喜!”
蒋涛与容德对饮了一杯,在推杯换盏之间容德的嘴角沁出一丝笑意问:“不知道蒋家何时也学得范家如此做事了,当真是堕落。”
蒋涛的脸微微涨红,容德此时却哈哈大笑,声音之中甚是嘲讽与愉悦。
独孤云傲坐在独孤瑜的身边说:“这个时候你干什么临阵脱逃,这宴席不都快完了吗?”
独孤瑜说:“拜托,皇姑姑,我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留在摄政王府的理由,不这样做能行吗?”
独孤云傲说:“可是孤明明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啊!”
独孤瑜笑着说:“我的病情会定时发作,为了像,我特意吃了药延缓发作的时间。”
独孤云傲无奈的说:“真有你的,但是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做吧!”
独孤瑜咳嗽了一声后眼泪汪汪巴巴的望着独孤云傲地说:“姑姑,我的好姑姑,你就忍心将我这样一个身体羸弱不堪的人丢出去挨饿冻死么?”
独孤云傲说:“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谁叫你弄虚作假呢!”
正在两人调笑的时候,船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独孤瑱的心情越发的烦闷,他不要命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只求心中的痛苦不要再那么明显可是越喝越想到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以及嘴里吐出比冰还要冷的话语。
独孤瑱头一次没有在皇上面前表现他的兄友弟恭,与世无争。而是悄悄地离席,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正是宾客自娱的时间,所以独孤瑱拎着一壶酒就来离席了。
看着那暮霭美丽的紫色,独孤瑱往嘴里倒着酒,嘴里尽是苦涩,酒再醇美终究是不及婉婉亲手泡的茶的清香,可是他的婉婉再也找不到了。
蒋静儿见独孤瑱走了出来,便尾随跟着独孤瑱来到了一层栏杆前,蒋静儿温柔的嗓音传入了独孤瑱的耳朵里:“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又如此雅兴来赏这落日之景。”
听到这声音独孤瑱紧紧地锁了一下眉头,但是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笑着说:“只不过是不愿多待在人多的地方而已出来放松放松心情。”
蒋静儿笑了说:“没想到三皇子也与臣女一样喜欢清静。”
独孤瑱笑了笑,喜欢清静,是啊,他确实是喜欢清静,喜欢和婉婉在一起的时候。每每处理政事累了都有她烹好的清香的茶,可以在政事上为自己分忧解难,在民间为自己拉拢民心。婉婉她是个合格的妻子,以他的一切为考虑,聪明、美丽、得体,不管他要做什么她总是会第一个想到。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皇位在他的心中实在是太过重要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自己抱憾终身,换来的是那狰狞的十万铁骑。
今世再一次醒来,他以为自己步步为营可以不再牺牲她但是却发现一切都变了。
蒋静儿看着独孤瑱没有丝毫理会自己而是望着夕阳出神不禁有一丝挫败感,但是她知道独孤瑱并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这个男人在范云婉那个贱人死后在后宫每个月就来三次,一次是在凤栖宫睡,另外两次就是在她和薛灵儿稍稍坐坐就走了。
蒋静儿一直对自己的魅力很是放心的,他不相信独孤瑱不会对表现如此才华横溢,机智大方的她动心。ww可是蒋静儿不知道,那用凤首箜篌弹奏的曲子已经将她与独孤瑱的些微可能全部湮灭了。
“素问三皇子善于吹笛,不如吹奏一番可好?”蒋静儿笑着说。
但是独孤瑱阴沉的看了夕阳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只是敷衍地说:“今日,没有心情。”
独孤瑱往自己的嘴里到了一口酒摇摇摆摆的走回了宴席之中,蒋静儿这才想到一件事情,独孤瑱的母亲似乎就是在这几日死亡的,想到这儿蒋静儿不禁懊恼,自己这算是干什么啊!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妹妹当真是好眼光,原来拒婚是不喜欢五皇子而是喜欢三皇子!”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入蒋静儿的耳中。
原来正在蒋静儿懊恼的时候,薛灵儿却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蒋静儿的秀眉微微一蹙反过头来就见薛灵儿带着自己的婢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蒋静儿似笑非笑的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姐姐是一个爱听壁角的人呢?”
薛灵儿不咸不淡的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本县从来都不屑于听壁脚这种小人勾当,只不过是宴席上酒气太重想要出来走走而已没想到就撞了这么一出好戏!”
蒋静儿的脸色微微涨红但是也没有恼羞成怒,到底是在蒋家被调教了多年这点修养还是有的,她清浅一笑说:“是吗,姐姐当真是口是心非,我可是见到七皇子已经离席了。”
薛灵儿被戳穿心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嘴里依旧不依不饶说:“七皇子离席又于我何干,倒是静儿妹妹真不愧是出生范家,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搭,只不过是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会不买你的帐。”
...
(蒋静儿说:“你…。”
只听薛灵儿继续说:“只不过姐姐要提醒一件事,三皇子就算是相貌再出色也还是不如五皇子,他不过是出身低贱的宫婢之子,虽然养母高贵但是到底是养母,妹妹的眼光还真是有待提高呢!”
蒋静儿笑了,笑薛灵儿的愚蠢,前世就是这个男人虽是最不看好的皇子,但是却荣登九五。他的野心,能力岂是薛灵儿这样的蠢妇所能只晓的。蒋静儿的笑声让薛灵儿感到莫名其妙,蒋静儿笑够了说:“是啊,妹妹的眼光是不如姐姐,但是薛容两家现在水火不容,不知道姐姐的心愿能否实现。”
薛灵儿怒极冲上前去:“你…”但是薛灵儿的灵光一闪袅袅婷婷的走到蒋静儿的身边探出脑袋,附唇在云千梦的耳边低声道说:“蒋静儿,无论你是叫蒋静儿还是叫范柔歌,我都很讨厌你。”
闻言,蒋静儿轻挑一边的眉毛,微侧脸看向薛灵儿,只见她满眼的阴毒坏笑,而蒋静儿则是回以一抹清雅淡笑,随即学着薛灵儿靠近她,在她耳边同样低声道“彼此彼此!”
薛灵儿笑着问:“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蒋静儿冷笑了一声说:“其实妹妹我当然是很清楚的,薛家南康县主表面上是爽朗大方处事实际却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见不得别人比她出彩。”
薛灵儿怨毒的笑着说:“本来是想将你与五皇子配成一对的,给你一桩好姻缘倒是没有想到你的祖母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圣上的旨意改变。但是如果你落下一个坏名声让你没有人求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蒋静儿心觉不妙而薛灵儿却不给蒋静儿反应的时间,双手突然拽住蒋静儿的手腕,拉着她便往栏杆处冲去,而这时海恬身后的丫鬟竟大声喊了出声“不好啦,蒋小姐推县主下船啦,快来人啊!”
蒋静儿见薛灵儿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如此算计自己心头大怒,但是苦于手无缚鸡之力,灵光一闪死死地抓紧了薛灵儿的手大声说:“县主,您这是想对臣女做什么?县主小心啊,船头地滑……”
薛灵儿本来是打算自己落入水中栽赃给薛灵儿没有想到薛灵儿此时竟然死死抓住自己,一时间挣脱不得,只听耳畔传来蒋静儿的话语:“灵儿姐姐,咱们是这么好的姐妹,自然有难同享了。”
薛灵儿惊恐的看着蒋静儿嘴角上那一抹绝美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一丝恐惧。两人的身体同时因为惯性都冲出了栏杆,在下的蒋静儿没有一丝恐惧,而薛灵儿却看到了那黑漆漆的湖水。
“扑通”巨大的水花在本来平静的湖面上绽放。
“县主!”薛灵儿的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整个身子扑向栏杆想要抓住自家的主子,但是下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自家主子的衣摆都没有抓住,双手在半空中扑了个空,身子也顺势滑出了栏杆,索性那丫鬟手明的而且还有几分武功底子抓住了栏杆,但是身体也彻底半悬住了,她慌乱的大喊:“救命啊!”
巡逻的侍卫很快就赶了过来,将小丫鬟拉了起来,丫鬟恐惧的指着湖水中说:“快救县主,县主还在下面呢!”
侍卫一时间有一些犹豫了,虽说人命关天,但是这毕竟是姑娘家,一旦有了肌肤之亲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薛灵儿并不会凫水,相反蒋静儿的水性是十分的好,所以一时半伙不会出什么差池,被这阵仗吸引过来的人实在是不少,此时的小丫鬟已经被吓傻了哪还回答出来什么。
蒋俊铁青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如实回答:“蒋小姐,南康县主还在下面。”
蒋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同前来的薛允直接就跳进了湖水之中,薛允也没有二话随之落入了水中。
蒋俊很快就找到了自家的妹妹浮出了水面,他迅速用身体挡住了自家的妹妹为他披上披风,与此同时薛允也出来。蒋静儿,薛灵儿两人的脸色均是一片青白配上这绝色容颜当真是让人心怜。
“咳咳咳!”蒋静儿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水后脸色微微好转,美眸中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然后看着也逐渐缓过来的薛灵儿,薛灵儿一睁开眼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蒋静儿,蒋静儿声音一片虚弱地说:“县主娘娘,静儿自认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让静儿落水?”
虽是夏日但是湖水也是极为冰凉的薛灵儿此时身体一片软绵无力不说,就连开口说话亦是十分的困难,再加上救出来时脑子一片混饨哪还有说话反驳的力气。
薛允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蒋静儿说:“我妹妹的为人一向是怎样大家心里清楚,蒋小姐何必出口诬陷。”
蒋静儿冷笑一声说:“当时的一层只有我和县主以及县主的婢子,我自然是百口莫辩,无处伸冤…。”正说着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顺势落了下来,此时的皇上也被惊动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
薛如意看到皇上这般脸色心中暗叫不好,皇上一直希望这乔迁宴是顺顺当当的如今除了这码事,他薛家就是清白的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说:“附近巡逻的侍卫在哪儿,将你们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侍卫不好意思地说:“陛下,当时一层只有蒋小姐,县主以及丫鬟三人,为了避嫌卑职等都退得远远的,实在是没有看清什么。”
独孤昕狠狠皱了眉头说:“朕看南康县主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朕看在摄政王的乔迁之喜上放过你们,回家禁足三个月,罚抄女戒千遍。”
这样的处罚已经是很轻的了,薛如意微微舒了一口气说:“臣妾替灵儿谢过皇上。”
蒋静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来说:“臣女谢主隆恩。”
乔迁宴上闹了一个这么不愉快,独孤昕的脸越发沉得厉害,但却没有注意到独孤琳的情况。
此时的独孤琳面色酡红的看着蒋俊,双手不禁叠了起来,竟然是他,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蒋家三公子,那个拿下文武双状元的奇男子。
这时的蒋俊告罪了一声,连忙抱着蒋静儿先回到马车,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一道目光牢牢的锁住了。
在行走途中,蒋俊皱着眉头低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静儿的眸子中划过一道怨毒的光芒说:“那薛灵儿本来是想自己落水陷害我,我就想与其她落水倒是不如两人一块落水。”
蒋俊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做倒是无可厚非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一下子处理不好你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蒋静儿笑了:“哥哥难道忘了,我是会凫水,而且摄政王府戒备森严,巡逻侍卫众多,肯定会发觉这一意外情况,我撑一时半会一点问题都没有。”
蒋俊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肯定是不高兴的,希望蒋敏能够安抚好皇上。倒是你怎么会遇上薛灵儿?”
蒋静儿就将自己与三皇子巧遇,被薛灵儿撞上的事情说一遍,蒋俊点了点头说: ...
(“这么说来只是薛灵儿一时起意而已,不过你是怎么激怒她的,薛灵儿虽说不是很聪慧但是却善于伪装。这样的忍性绝对不会作出出格的事情。”
蒋静儿说:“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
蒋俊有一丝奇怪,蒋静儿轻轻附在蒋俊的耳边说:“薛灵儿喜欢的人是七皇子独孤珏!”
蒋俊的眼中划过一道诡谲的光芒说:“是吗,没想到这一次乔迁宴倒是有一个不小的收获。”
蒋静儿点了点头笑着说:“内宅女子之间的斗争很可能影响大局,哥哥要不要帮帮我?”
蒋俊沉下脸说:“静儿,你认为大丈夫要Сhā手内宅之事么?”
蒋静儿见到蒋俊沉下脸来便不再说话,蒋俊将蒋静儿安顿好了以后便又返回到了宴席之上,蒋逸见到蒋俊回来连忙问:“静儿她怎么样?”
蒋俊说:“她没有什么事,皇上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蒋逸说:“听父亲说现在的情况还算好,只不过能不能将这件事揭过去就看新晋怡嫔了。”
蒋俊点了点头说:“大哥和二哥呢?”
蒋逸说:“正与大伯和薛家正在商谈呢!”
蒋俊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却闪过那双魅惑至极的眸子呼吸都不由得炽热起来,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儿,真是没有想到。
“三哥,三哥你在想些什么呢?”蒋逸好奇的问。
蒋俊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咳嗽一声说:“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对付薛家的事情一时间出了神罢了!”
蒋逸不怀疑有他便有一些埋怨地说:“三哥,如果是以前蒋家确实是要和薛家过不去但是现在薛家最主要的敌人是容家不是我蒋家,现在薛家容家都需要我蒋家的相助,你怎么还想在背后使绊子啊?”
蒋俊不以为然说:“蒋家现在要兵权没有兵权,祖父也只是一个闲职。父亲现在是回来了但是也顶不了什么事,而叔父在军队中更是遭到了排挤。现在的蒋家已经是大不如前了,现在谁瞧得起我们蒋家。”
蒋逸神秘一笑说:“三哥,如果我们蒋家娶了琳月公主呢?”
蒋俊皱了皱眉头看着蒋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逸说:“哥,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啊,刚才你送静儿回去的时候,那琳月公主看着你的眼神那叫一个含情脉脉啊,说吧,你什么时候与琳月公主勾搭上了?”
蒋俊的眼中寒光一闪,杀气立马就迸射了出来,蒋逸吓了一跳说:“我说三哥,不过是问你一句不至于吧!”
蒋逸一字一顿地说:“要娶你去娶,我才不屑。”
蒋逸见自家三哥这般的煞气立马收敛起来神情严肃的说:“三哥,不过是娶一个妻而已,你至于这么严肃么,如果你真的有心上人了大不了就纳妾不就得了,现在的蒋家可是很需要琳月公这张保护符。”
蒋俊沉下脸来说:“不好意思,我认定的那个人值得世间最好的,绝不能受丝毫的委屈。而且我蒋家何时需要一个女人来护着了?”说完,蒋俊扭头就走。
蒋逸见蒋俊这般不给面子不由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但是这件事还是要跟祖父说的,毕竟如果真的能让琳月公主死心塌地的下嫁到蒋家,对于现在的蒋家来说无异于救蒋家于危难之中。
蒋俊抬眼看向龙座那边但是没有看到那抹玄色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但是回眸间却撞到了琳月公主独孤琳的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蒋俊的心中冷笑了一声却面上不显依旧是那高贵,俊美的模样。独孤琳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像小鹿乱撞一般。
但是现在她的处境她很明白,现在她与容家正交好却也清楚,她一国嫡公主身份尊贵不可能嫁给旁人作为填房。如果自家弟弟的身体健康无恙以现在弟弟在皇上心中地位,那么她的地位自然是牢不可破!可是现在?独孤琳的眼中闪过一道失落。
蒋逸见蒋俊没有一丝表情还是不知死活的靠了上来说:“三哥,其实琳月公主真的不错,你看花容月貌,绝世之姿一点也不比京城双姝静儿和薛灵儿差,反而还要成熟许多,你也不委屈啊!”
蒋俊冷哼了一声说:“矫揉造作,我还真的不信皇上会对于这个女儿青睐有加,一没有母族二没有才智,想来只不过是对景献皇后的歉意因此多照拂一二罢了。如果不是独孤珣更不讨皇上喜欢想来上一次和亲就不是独孤珣而是独孤琳了。”
蒋逸说:“三哥,不至于如此吧。”
蒋俊说:“咱们打一个赌如何,这琳月公主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被牺牲,只不过身份稍稍尊贵的高级棋子罢了,如果你真的向爷爷说琳月公主的心思,我也会说出迎娶琳月公主的敝处。”
蒋逸有一些讪讪的,干笑了几声说:“三哥,我开玩笑,开玩笑的。”
独孤琳见蒋俊没有丝毫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禁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家伙竟然无视自己。
就在这时独孤琼好奇地问:“姐姐你在看什么?”
独孤琳愣了一下不禁懊恼不已,她怎么就忘了蒋俊并不是那些盯着女宾瞧得的登徒子,她这样注视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啊!这样心里安慰着笑着对自己的妹妹说:“姐姐不过是在欣赏夕阳,想着山路难行,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独孤琼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是啊,琅琊山的山路的确是颠簸,如果天色晚了的确是不安全。”
两姐妹说着说着就说了一些其他的话,将话题扯了过去。
独孤昕见暮色渐沉于是开口说道:“诸位天色已晚,今日不欢就散了吧!”
众人见君王已经没了兴致连忙点了点头,独孤昕在众人恭送皇上的山呼声中离开了大船踏上了龙銮。
薛政正走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蒋涛,两人对视的时候隐隐间有暗流涌动。
薛政说:“国公爷,本来本国公以为你蒋家是武将之家,出来的人一定是个性爽朗,不屑算计之辈。今日倒是让本国公打开了一下眼界。”
蒋涛笑了笑说:“薛国公不知道是否听到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有人先挑衅,就不会有人出手反击。”
薛政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在走过蒋涛的时候说:“蒋国公你真的是好口才,但是薛蒋两家自此交恶。”
蒋涛笑了不甘示弱的说:“薛政,你说这句话还真是好笑,我两家何时交好过?”
薛政恶狠狠地瞪了蒋涛一眼说:“好!既然如此,有你的地方便没我,有我的地方自然没你!”
蒋涛微微一笑:“你我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薛大人如果这么不想见到我那么本国公就祝薛国公离开朝野后安度晚年!”
薛政说:“这句话也回敬给你,蒋涛。”说完,带着薛允兄弟三人离去,薛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笑的春风和煦的蒋俊,蒋俊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眼。
回到府中,薛政终于撤去端方的脸色,满目阴狠的看了依旧虚弱的薛灵儿一眼,厉 ...
(声道:“灵儿,你随我去书房!”
------题外话------
独孤云傲:—_—|||,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这蒋俊一个恋童癖的家伙你也给放出来。
小妖:╮(╯▽╰)╭这不怪我,是你的魅力太大了。
独孤云傲:—_—|||
第三十三章 皇子齐聚
( 炎热的夏日慢慢离去。
乔迁之宴的风波早已在众人的脑海中淡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朝政上会再起波澜,却没有想到会风平浪静,安静得让人害怕。
摄政王府
一个男子正在喂着鸽子,他的眼睛很美宛若琉璃折射出动人的光泽,这个男人很美,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乌黑的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上好的月牙色的衣服在微风中慢慢的舞动,在白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美好。
“阿瑜,我说你在孤的王府里待了这么久,就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么?”一道戏谑稚嫩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独孤瑜欣喜的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八龙夺珠摄政王蟒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皇姑姑!”独孤瑜欣喜地唤道,“今日怎么下早朝这么早?”
独孤云傲笑着说:“怎么不希望孤回来?”
独孤瑜笑着说:“哪有的事,这是姑姑的王府,姑姑随时都可以回来。”
独孤云傲笑着问:“在干什么呢?”
“咕咕咕!”一只雪白色的鸽子落在独孤瑜的手上,独孤瑜笑着说:“喂鸽子,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独孤云傲说:“可是现在所有的皇子都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阿瑜,你可惧怕?”
独孤瑜笑了不以为然地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是神医降世,也不过是让我苟延残喘几年而已,他们何苦费这心思。”
独孤云傲看到独孤瑜那张略有一些疲倦的脸,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与酸楚但是还是问:“你是真的倦了么,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去救你的父亲。”
独孤瑜说:“会!”
独孤云傲有一丝疑惑:“为什么?”
独孤瑜浅浅一笑用一只手指抚摸着手上鸽子细腻的毛发说:“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独孤云傲抿了抿唇说:“阿瑜,或许我接下来说的话会很残忍,但是你仔细听了以后,再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独孤瑜盯着独孤云傲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那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心中有了一些不忍,这一双眼睛让她想起了懿轩,但是如果她真的是为了独孤瑜好那就应该说出来。
独孤云傲想了想还是说了:“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父亲不惧薛家的势大执意封你为太子?”
独孤瑜说:“我知道,我只不过是父皇为了平衡各大势力的牺牲品,以及之后皇子夺位的牺牲者而已。”
独孤云傲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瑜:“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恨他?”
独孤瑜笑了:“我知道姑姑想问的事是什么,你会问我为什么只恨薛氏不恨父皇,而且母亲的牺牲就是父皇默许的,林氏一族的覆灭也是父皇的决定,为什么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我为什么还要救,为什么我只恨薛氏不恨他,恨他背叛了我的母亲,恨他枉为人父,但是姑姑,我已经说了因为他是父亲。”
独孤云傲说:“孤没有想到你都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独孤瑜说:“其实在薛如意登上后位那天我就知道了。”
独孤云傲说:“八年了,他出事的时候也有六年了。你怎么忍得了。”
独孤瑜说:“忍不了也得忍,一个皇子白白的担着太子的虚衔实际上却是一个任人欺凌的皇子,但是我忍了,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为母亲报仇而已,但是我不会伤害父皇一丝毫毛。”
独孤云傲问:“为什么?”
独孤瑜说:“因为他是父亲,他可以不去担负父亲的责任,但是我却不能推脱为人子的职责。”
独孤云傲说:“其实当时你救他的理由除此之外还有原因吧!”
独孤瑜说:“没错,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我要他歉疚,只有让他歉疚,一直让他深陷歉疚之中饱受内心的折磨也是为了我的母亲报仇。”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果然独孤瑜并非是善人,独孤云傲问:“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对于皇室已经厌倦了。”
这一句话是直接的肯定,独孤瑜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啊,是已经厌倦了,这个所有人艳羡的皇室,实际上很冷,很冰,行走到在这里就感觉像是行走在地狱般,没有一丝情感,冷得让人的心直接就能冻成一块石头。”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的手在颤抖,独孤云傲坐在了他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说:“慧远说你只有五年的芒命。”
独孤瑜点了点头说:“那又怎样,至少五年之间可以做很多事情。”
独孤云傲下意识的握紧独孤瑜的手说:“阿瑜,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能不活的再久一点,再久一点等到我及笄好不好?”
独孤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手心中独孤云傲的手传来的凉意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的小姑姑说的话是真的,独孤瑜的嘴角笑意越拧越深说:“好!我陪你,我陪你到及笄!”这是他今天最开心的一刻,第一次独孤云傲在她的面前没有称孤没有称本王更没有称本宫而是称了一次我。
他的小姑姑啊!虽然嘴硬心硬却是最为护短,一旦得到了她认可的人就会拼尽全力护人周全,他独孤瑜何其有幸竟然能得到她的认可,得到那为之不多的温暖。
独孤瑜说:“姑姑到了及笄之年一定是姑姑最美的时候,我一向是不愿吃亏的人,所以一定会看到那一幕,才能不让这短暂的一生留有遗憾不是吗?”他的小姑姑长大的时候,他岂能错过。就是那时他的肉体已经僵硬冰冷,他的灵魂也一定要徘徊在人世间看到那一幕。
独孤云傲微微露出一丝可以称得上温柔的浅笑,她自己或许没有注意但是一直捕捉着独孤云傲脸上表情的独孤瑜岂会没有注意到,这一丝浅笑让独孤瑜微微楞了一下神,心也漏跳了一拍。该怎样形容这笑容呢?就像是晦暗的黄泉之路上独有的火照之路的周围彼岸花瞬间的绽放,艳美,壮观让人忘记了了所有的阴霾。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这般呆滞的神色不由的失笑但是内心却是一阵苦笑,她真的不愿意顶着一张这样的皮囊,一旦北周摄政王的美名传播出去,可想而知她会成为其他三国君主夺得天下后最想得到的玩物。她想到了前世欧阳桀那毫不掩饰掠夺的目光,长孙敬霸道带着兴味的光芒,以及楚烨嘴角那一抹显而易见笑容,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独孤瑜看着独孤云傲打了一个寒颤有一点忧心连忙碰了碰独孤云傲的额头有一点疑惑:“没发烧啊,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感到冷了呢?”
独孤云傲笑着拂开他的手说:“孤没有事情,孤回去先休息一番,你的身体调养好了没有?”
独孤瑜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失落嘴里依旧调笑着:“姑姑是想赶我走了么?”
“如果你只是一个寻常人暂住在这里的话倒也是没有什么?”独孤云傲为独孤瑜理了理 ...
(独孤瑜有一些散乱的头发说,“但是如果你是一国太子长期居住在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府,那意义就大了,而且现在的朝政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独孤瑜沉默下来,他知道往往越大的风暴的前面就是越来之不易的平静。
独孤云傲说:“中秋之夜,月圆之时,家人团聚,岂能不去?”
独孤云傲平静地说,这让独孤瑜惊讶了起来,独孤云傲说:“乔迁之宴上你的出彩想来已经引起了所有皇子的注意了,没有一个能撑过去的身子怎么能面对敌人的进攻。”
独孤瑜沉默了,独孤云傲蹲下身子抬头看着独孤瑜说:“阿瑜,姑姑不会轻易抛弃一个被姑姑认可的人,所以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
独孤瑜苦笑着握住了独孤云傲的手,虽然他知道独孤云傲不会这样做,但是他真的不喜欢那座太子府,虽然精致奢华但是终究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存在。
独孤云傲将独孤瑜身上衣服的褶皱里好语气平和的说:“阿瑜,太子府离摄政王府很近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又怕落人口舌的话,孤可以为你建一条地道。”
独孤瑜的眼睛晶亮了起来终于唇瓣上绽出一朵绝美的花说:“姑姑答应的话,千万不要反悔哟!”
独孤云傲笑着说:“自然是不会反悔的,孤什么时候反悔过。”
直到后来,独孤云傲是真的想反悔,她真的希望自己那个时候只是将独孤瑜当做工具使用,没有一丝怜悯,不付出一丝温情。
中秋佳节
这是所有人都必须来到皇宫庆宴的日子。
独孤瑜紧随着独孤云傲的身后来到了皇上新建的宫殿懿月殿。
独孤云傲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更引人注意的却是跟随在摄政王身后的独孤瑜,所有皇子的愤恨的目光射在独孤瑜的身上。
自从独孤云傲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想着拉拢这位深得圣心的摄政王,希望得到她的支持,可是没有想到独孤瑜这个一直不受人重视的皇子竟然抢先了一步。这让一直汲汲经营的他们,情何以堪?
独孤珏抬眼望着独孤云傲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唇角上露出了兴味的目光,他的小姑姑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真是想撕开她的神秘的皮囊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小姑姑啊,如此的漂亮,真是令人期待啊!
独孤云傲感觉到一双冰冷至极的眸子盯着了她的后背,独孤云傲没有回头却也知道那双眸子的主人是谁。独孤珏,表面上看起来清雅高贵,但是手段却是极为阴狠,真是一点儿都对不起他那一副谪仙一样的好皮囊。
独孤瑜似乎也察觉了,皱了皱眉头,却看见独孤云傲会头对他的安抚性笑容也不再说什么话了。
独孤云傲依旧例坐在了独孤昕的身旁,独孤云傲看到独孤昕那眼圈下两片乌青,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哥哥又闹出了什么状况。
独孤云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全福,全福接到独孤云傲那抹审视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压力巨大,有一种冰山压在他身上的感觉。
这一次的中秋家宴,独孤云傲没有像以前那般沉静的坐在独孤昕旁任人打量揣摩而是一反常态与容德亲切地交谈起来,这实在是让人有一些不安。因为还没有开宴所以大臣们都是三五群的聚在一起,这倒也是没有什么。
可是实际上外人看上去亲切友好的交谈实际却并不是如此。
独孤云傲说:“容尚书,你是一早就支持孤登上摄政王位的人,孤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而且孤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明人不说暗话,说出你的要求。”
容德微微一笑说:“公主殿下乃是用兵奇才,得到王位理所应当,容德不过是顺应圣意而已,不敢邀功。”
独孤云傲缓缓的笑了,容德看到那一张熟悉的面容露出一样凶狠,不,准确的说是让人感到从骨髓中散发出来的寒冷。当年的独孤博只要是感到了生气便是这般的表情,美则美矣,却让人恐惧,颤抖,连说谎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容德硬着头皮不答,但是独孤云傲慢慢说出来的话让他直打着哆嗦:“容德,你以为孤当真是不知道你利用你们容家的商铺,为孤做了一个极好的宣传取代了蒋家在北周子民心目中的地位,”
“还是以为你安排人在百姓中煽动,山呼万岁的时候,孤真的不知道?”
“范家早不除晚不除偏偏在孤回来的时候除,不就是想让孤立威吗?”
“你们做的种种一切,再加上容婕妤有意亲近,那么任何一个九岁孩童都会给你容家记上一笔恩情!”
独孤云傲的唇角上划的弧度越来越大,容德只听独孤云傲的话语在他的耳边轻轻响起,明明那么轻,那么细,可是却又是那么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可惜啊!你们都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哥哥的暗卫的厉害。”
容德想到那时候出现在他书房上详细写着他容家明处的产业和暗处产业的册子,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
独孤云傲转过头对拂梅说:“没看到容德大人的脸色不好看么,拿一点参酒过来,给容德尚书好好补补血色。”
拂梅点了点头下去拿参酒,容德终于哆嗦着青白的嘴唇问:“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好歹下官的推波助澜帮了王爷不少忙不是么?”
这个时候还在想着给她记一笔恩情,真是一个势力的老狐狸,独孤云傲心中冷笑了一声,但是面上依旧平静无波说:“现在的皇上正值壮年,孤不希望你们蹦跶的太欢实,如果皇上出了什么差池的话,孤会第一时间拥立太子,你们世家所出的任何一个皇子都得不到好处。”
容德的脸色慢慢的转黑,但是独孤云傲下一句话缓解了他的心结,独孤云傲说:“太子的身体,孤是十分的清楚的,在太子薨后,陛下仍存,你们皇子之间的争斗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做得太过的扰乱朝纲,孤不介意来一次血洗,明白吗?”
容德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被这张脸威胁,而且这威胁更加的可怕。
独孤云傲说:“夺储之战,孤不会Сhā手,容家虽说有钱,有权但是军队这一块还是极为欠缺的吧!”
容德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他已经知道独孤云傲此时不过是实话实说而不是语出威胁。只有不服输的弱者才会对强者发出不服输的威胁与咒骂,但是眼前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弱小的漂亮孩子明显不是一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孩子,而是一个令他们忌惮的强者。
独孤云傲继续说:“孤会给皇子们一个相对公平的机会,但是前提是你们不能伤害太子!”
容德下意识捏紧了酒盏问:“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摄政王的意思?”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重要么?”
容德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了但是却不得不偃旗息鼓没错这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何!
独孤云 ...
(傲重新回到了座位之上,容德才发现自己又着了独孤云傲的道,独孤云傲这位摄政王一向是公事公办从来都不对任何一个官员假以辞色,但是今日却与他说了那么多话。而且在场的人都是精明要死的耗子,自己刚刚获得礼部尚书职位不久,而这一切都被人认为是与摄政王有关,现在摄政王又与他“交好”,而且谁都知道太子殿下命不久矣,摄政王日后也要为自己打算。在所有人的眼中无异于是容家扯到了摄政王这一保护伞。容德不禁苦笑不已,这摄政王还真是一个占不得便宜的主儿。
独孤云傲在皇子当中微微一扫,嘴角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这一次倒是聚的很齐,。
独孤琮在众皇子之中是最大的,可见薛如意的厉害之处,当时的元后林氏产下大皇子后,大皇子才三个月就因为肺热致死,这其中的猫腻是谁都想得明白的。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诸位皇子,不得不说独孤氏的美貌确实是世所罕见,独孤琮的相貌虽说在众皇子中是不出彩的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万众挑一的美男子。他的模样没有继承到独孤昕的俊美阳刚,反而是有一丝阴柔像极了她的母亲。眸子间的阴历挥之不去,想来最近薛家势力的大大受损对他的打击实在是不小。
独孤琮见独孤云傲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致意,但是独孤云傲没有太多理会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就将眼睛挪向了别处。只见独孤云傲将眼睛挪到了独孤瑜身上,看了看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才将眼睛关注在现在的武打杂技上了。
独孤琮看着一脸病色的独孤瑜,心中顿时不是滋味,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不屑一顾的四弟弟竟然得到了最有力的支持。而且得到了皇子之中最尊贵的身份——太子!
独孤瑱看着二皇子独孤琮郁闷的表情,微微一笑,这皇兄还真是不开窍,就算是想要讨好摄政王也要考虑到投其所好啊!如今的摄政王才九岁到底是一个孩子,就是再聪明也不懂得大人的纷争。
独孤云傲眼眸微转,就看到了独孤瑱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独孤琮还真是可怜。当年独孤瑱的野心爆发出来了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独孤瑱是在帮助二皇子的时候逐渐起了心思,但是谁也不能苛责毕竟龙座的诱惑比任何想的都大。可是实际上独孤瑱根本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步步谋划,将二皇子与一向精明的薛如意当成了棋子利用他们,成为了世人眼里最懂事的皇子。然后利用懿轩,利用懿轩的皇长孙的身份,利用懿轩深得独孤昕的欢心,从最不受待见的皇子成为了皇上最信任的皇子。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现在想想,独孤云傲都认为以独孤瑱的野心以及智慧不做皇帝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独孤云傲继续扫过独孤珩,这位皇子可以说是文武全才但是只可惜惑于美色难成大器,不知道红粉骷髅的道理。独孤珩也是一副俊逸风流的姿态。只可惜一双垂涎的眼睛坏了一副好相貌。独孤云傲扫过薛如意,微微一笑,不过独孤珩会如此一半是天性使然,一半是薛如意的好意。想想五皇子府中的那些美姬,薛如意搜罗起来还真是极费功夫呢!
独孤云傲正抬眸时,却正好撞上了一双极为幽凉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盛着满满的好奇,兴奋,以及嗜血的光芒。不用独孤云傲想也知道这是谁!七皇子——独孤珏!那个命令独孤瑱亲手送上发妻的残忍男人,独孤云傲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惹到了他。被他残忍的亵玩一个月的她,到现在看到那张脸心中都划过一道颤栗。
独孤云傲有一阵恍惚,那个时候独孤昕看着她的大肚子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孽缘啊,孽缘啊!”
独孤昕当时的身体本就不好,被她这样一个乱仑事情一刺激更是差了,临死前颤巍巍的给了他自己辛辛苦苦的自赞了二十年的力量,希望她好,希望她好好的过完一生。
可是何时好过呢?
八皇子独孤瑞正好奇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朝他微微一笑,独孤瑞立马羞红了脸。独孤云傲知道这是独孤琼的同胞弟弟独孤瑞。仔细看他的相貌确实是与父皇有三分相似。这独孤瑞虽然不似独孤珏的长相更肖似独孤博但是比独孤珏更为嘴甜善于讨好独孤昕,若不是独孤懿轩的出现,以及她的身世,否则最后登上帝位的一定是独孤瑞。独孤云傲感觉到一道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抬眼间就看到了一双极为澄澈的眼睛看着自己,这双眼睛当真是漂亮的紧。独孤云傲认出来了,这是独孤昕的第十个儿子年仅六岁的独孤珅。
独孤云傲一向是对小孩子还有一丝喜爱,所以便朝他友好的一笑。
独孤昕突然对独孤云傲说:“这里有一点闷,云儿,你陪哥哥到外面走走,反正还没有开宴。”
独孤云傲疑惑的点了点头随着独孤昕出去了。
懿月殿是建在湖边,环境清幽。月光打在湖面上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独孤云傲见四周已经没有人,于是便问:“哥哥找孤有何事?”
独孤昕咳嗽了一声突然没头没脑的轻声问:“可选好了?”
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问:“兄长这是何意?”
独孤昕笑了说:“朕是在想如果朕早崩了,你会选择哪一个作为傀儡?”
独孤云傲笑了:“哥哥就这么不信任孤吗?”
独孤昕说:“不是不信任,但是这是必然不是么,没有哪一个君王能够忍受一个功高震主的并且手握重权的摄政王。”
独孤云傲说:“陛下,云傲是女子,他们应该不至于吧!”
独孤昕冷笑了一声说:“在皇家,杀父弑兄的事情已经数见不鲜了,更何况是一个姑姑,而且也不是没有女摄政王被帝王软禁强迫下生下乱仑血脉的孩子。”
独孤云傲笑了,笑得无比讽刺地说:“哥哥,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的孩子?担心你的孩子背上乱仑的骂名。”
独孤昕将独孤云傲的下巴抬起来又收回手为她理好落在额间的碎发说:“云儿,你是太小瞧独孤家的魅力,尤其是你,长得这么像父皇,你拥有的这张脸足以让世间所有人忘记一切世俗的羁绊,这是对你的祝福,也是对你的诅咒”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独孤昕继续说:“至于朕的那些子女,反正不是心爱人的骨血,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不要让独孤一族绝后就行。”
独孤云傲诧异的看着独孤昕,这时候她发现独孤昕的眼角已经开始出现了皱纹,独孤云傲的心微微疼痛起来,独孤昕才只是不到四十的人何以如此衰败。
独孤云傲冷笑一句:“兄长正值壮年,为何说出这等丧气的话。”
独孤昕说:“如果我说我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了,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呢?”说着往自己的嘴巴里倒了一口酒。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独孤昕说:“六年前,我中过五石散,自此就有了毒瘾,本来以为可以戒掉但是没有 ...
(想到唐婉的药让我身染了两种毒瘾,以后就只能喝着毒药得过且过了。”
独孤云傲说:“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在勤政殿告诉孤,亦或者让别人告诉我。”
独孤昕说:“我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带你去勤政殿美其名曰商量政事,那样只会更惹人怀疑。而且现在的薛如意将后宫管的牢牢的。指不定能逃出她的耳目?”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没有想到在政事上一向糊涂的独孤昕有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独孤云傲笑着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选一个奶娃子不是更好吗,你的十三子独孤瑨可是连月都没有满呢,哥哥!”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你是认为我是在试探你?”
独孤云傲说:“难道不是吗?”
独孤昕说:“你我之间不需要试探,因为只有我们两相依为命了。你一直都是信任我的,怎么现在倒是害怕我害了你。”
独孤云傲说:“刚才哥哥不也是说了皇家无亲情么。”
独孤昕笑了,嘴角中尽是沧桑,是啊!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看到独孤云傲的眸间隐隐有水光出现,独孤昕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独孤昕笑着说:“至少我不会,不是吗?”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声音微微有一些颤抖说:“独孤昕,就是你喝着毒药苟延残喘的活着,也得等我长大再死。”
独孤昕笑了,笑的极为畅快。他的小妹妹啊!一向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云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独孤云傲等独孤昕笑够了才说话:“哥哥,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夸张。”
独孤昕将自己笑出来的眼泪擦掉才说:“云儿,你放心,哥哥还没有那么脆弱。”
独孤云傲不语,她知道现在的独孤昕并不是前世她见到的独孤昕,那时的独孤昕有着中年人独有的精明,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将独孤昕的发展深深地扭转了。前世,他得到的是韩巍全心全意的辅佐让他在朝堂之上有一只不容小觑的力量。现在却是不同了,他的唯一依仗只是她也只能是她了。
独孤云傲语气淡淡地说:“哥哥,毒瘾真的不能戒吗?”
独孤昕从独孤云傲的嘴里听出了难得的关心,独孤昕笑了:“不是不能戒,而是不想戒,那些东西可以让我忘去一切的烦恼。”
独孤云傲说:“就当是为了孤,也不愿意吗?你忘记父皇的嘱托了吗?”
独孤昕说:“忘?怎么可能忘?我做到了,不是吗?”
那个男人冰冷的话语至今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是他真的做到了不是么,他的妹妹那个男人的女儿比他强。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开口将话题转移至别处:“太子的身体只能撑上六年,你是如何看待?”
独孤昕闭上眼睛说:“这个孩子是朕唯一放心不下的,他那么早逝也有朕的过错,但是这样解脱了也好,至少他不会记住他的父亲是一个怎样冷血无情的人。也不会记住平时的兄弟是一些怎样人面兽心的存在。”
独孤云傲的嘴角划过一道嘲讽,可惜啊,你的儿子独孤瑜早就知道了,这就是独孤家的悲哀。独孤云傲说:“太子一死,那么夺储之争就将达到最激烈的时候,你打算选谁作为继承人。”
独孤昕勾了勾唇冷漠的说:“到时我将给你一道密旨,由你确定谁是北周的国君。”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笑了:“哥哥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盘,这样一来我倒成了你那些儿子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独孤昕咳嗽了一声说:“但是你有这个能力不是么?以你的手段,美貌可以将他们肆意的玩弄在手心里,没有人能抵挡住你的诱惑!”
独孤云傲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眼睛中的冰冷也开始慢慢凝固起来:“是啊,只要继承了父亲这样一副好的皮囊,就可以颠倒众生一笑间,更何况是一些只知道明争暗斗的毛孩子们。”
独孤昕没有说话,他想知道独孤云傲接下来的答案。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没有回答独孤昕的问题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说:“哥哥,说说你最开始的打算吧,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开始接孤回来的目的就不纯吧!”
独孤昕说:“其实一开始,我找到你,是真的想要将你作为一位真正的公主培养,锦衣玉食,琴棋书画舞,将你培养成一个没有哪个男人不受你迷惑的公主。”
独孤云傲没有想到独孤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与她摊牌,就是因为发现了自己身中了两种毒瘾?独孤云傲可不相信。只听独孤昕继续说下去:“后来你回来,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所以我狠不下心来,就想至少要将你培养好,有智慧,但是不要太有智慧,老老实实地做着我手心里呵护的珍宝。可是事与愿违!”
独孤云傲弯起嘴唇说:“是因为你没有想到孤的能力是么?”
独孤昕说:“是啊,没有想到你的能力,没有想到你可以将政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用兵奇才,而且你根本就不屑于做一个菟丝子,那个时候我就发现我控制不了你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说:“没错,如果孤作为了一个依附你存在的菟丝子那么孤随时都有危险,因为孤随时都有作为牺牲品的可能。”
独孤昕说:“我本来是想将权力一点一点的收回,但是我没有想到就算我的权力在朝堂上再大只要你手中的军权不动,我就一丝机会都没有。”
独孤云傲微笑不语,继续听着独孤昕的话,独孤昕见独孤云傲没有一丝反应,只好继续说下去:“到了最后,所有的奏折都是你来处理,因为对于政事我根本一窍不通,荒疏几个月后我发现在政事上我早已经没有Сhā手的余地,对局势更是一无所知。我没有想到我的一时懒惰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独孤云傲轻轻地问:“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呢,在所有的世家眼里,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帝王,不是吗?”
独孤昕苦笑着说:“是啊,我的存在成为了你最好的挡箭牌,这种事情的发生连我自己都始料未及。”
独孤云傲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一轮饱满的圆月,独孤昕说:“最开始封你为摄政王是想吸引各大世家的注意,然后趁他们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时候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事与愿违,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晓。”
听着独孤昕如此肯定的语气,独孤云傲转过头来说:“在孤还在三岁的时候孤就已经知道了孤的身世,鬼谷子,灵微子是孤的老师,这你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从小孤接受的就是帝王教育,对于你这个哥哥,孤也曾经付出过真心但是没有想到你我之间有的只是算计。”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中的失望,心中忍不住揪疼一下,自己到底是伤了这个孩子的心吗?
独孤云傲说:“陛下,孤的哥哥,既然我们已经摊牌了,孤就实话实说,从此之后,你的大权,你的一切都由孤来接收,陛下只 ...
(要一味的做好挡箭牌就行了。”
独孤昕攥紧了拳头冷声问:“你凭什么这样做?至少朕对你的爱意是真的。”
独孤云傲的冷芒闪过,语气依旧温和但是却泛着冰冷:“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皇兄现在还在这儿安安稳稳的站着。”
独孤昕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那一瞬间他有一丝错觉就是父亲,他那至高无上的父皇站在那儿冷冰冰的述说着残忍的事实。
独孤昕冷声说:“你凭什么要挟我,你别忘了你现在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独孤云傲冷冰冰的话语再一次的砸向了独孤昕,只听她说:“那孤也提醒你,你忘了现在北周安稳的局面是谁给你的。”
独孤昕的脸色一白,只听独孤云傲慢慢说:“当初你被俘犬戎,国内动荡,是鬼谷子用鬼戍的力量震慑住了九大世家。”
“还有,青湛送给你的三千死士的手指,动用的也是鬼戍之力,至于父皇留给你的力量,只不过是暂借而已。”
独孤昕听到暂借一词,脸色慢慢地煞白起来:“暂借,暂借是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说:“字面上的意思,父皇留下的力量你只不过是在找到我之前可以使用罢了。”
独孤昕苦笑了一下:“这么说来其实我还是一无所有是吗?”
独孤云傲说:“陛下,如果你今天不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孤不介意做一场兄友弟恭,君安臣乐的盛况,但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独孤昕说:“因为没办法了!”
独孤昕撩开自己的衣袖,只见雪白的皮肤上有一个美丽的图案再缓缓的绽放着,他苦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好父亲留下来的礼物,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独孤昕继续说:“不知道这是什么是吗,这是独孤家的宝贝,叫做子母蛊。”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望着独孤昕,独孤昕继续说:“我开始以为,父皇下的子母蛊只是让我不伤害你而已,没有想到这蛊竟然是最霸道的一种子母蛊,只要你的一念之间,就可以轻易要了我的命!”
独孤云傲淡淡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独孤昕说:“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孤并不知道,但是孤知道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只是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而已。很少有人能给孤这样亲近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子母蛊作祟。”
独孤昕说:“这倒不是,因为你小时候我曾经照顾过你一段时间,那时候的我还是单纯的,以为父皇不会给,不能给的亲情可以从你的身上得到,但是七王之乱,你不见了。”
独孤云傲说:“所以,守护我成了你的执念。”
独孤昕说:“没错,但是父皇在驾崩的时候,将这一执念给毁了。”
独孤云傲说:“因为这子母蛊!但是子母蛊不是用来寻找失散亲人的存在吗?”
独孤昕苍凉一笑:“没错,子母蛊本来是没有害的但是这种子母蛊却不一样,这种霸道的蛊虫只能下在血缘关系非常近的人身上。”
独孤云傲说:“因为我们可以称为是一母所生的兄妹,所以我们的父亲选择了你是么?我的哥哥!”
独孤昕说:“原本只要你好好活着,那么我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唐婉那个贱人的药竟然让我的身体变得羸弱不堪。”
独孤云傲皱了一下眉头,抓过独孤昕的手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看着独孤昕冷冷一笑:“我的哥哥,你还真是倒霉呢,蛊虫都已经将你的根基侵蚀到这份儿上了。”
独孤昕冷哼了一声,将手抽了出来看着独孤云傲的眸子冷冷的说:“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打算将我怎么处理吧!”
独孤云傲说:“孤的好哥哥,我们是彼此最后的依靠了,孤什么都不会做,话说开了就说开了,也没有什么比总藏着掖着好。孤不会让你死,不会软禁你,甚至你依旧是北周高高在上的帝王,孤会让鬼谷子带来医圣将你的身体调理好。”
独孤昕一阵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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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明天一定会晚,多担待!
第三十四章 中秋夜宴(上)
( 独孤昕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独孤云傲并没有走远,连忙追了上去:“云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回过头来,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极为美艳的弧度:“字面上的意思,如果哥哥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城府的帝王,那云儿才真的要失望了!”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也慢慢凝聚了笑容,看来全福说的没错,只有将事情全都说来才能解了他的心结。
蒋俊在独孤云傲一出现时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陷入了痴迷之中。蒋涛也注意到了独孤云傲,眼眸中闪过一道极为复杂的神色。这个孩子像极了那个男人,但是她的身上却翻动着极为平常的气息或者说是极为圣洁的气息,眸子之间无悲无喜,不见丝毫波动。而那个男人的眼中滚动的永远是嗜血的,冰冷的气息让人只想逃离。
蒋涛自嘲一笑,何时他如此风声鹤唳?
独孤博那个男人,高贵,优雅有着最美的一副皮囊。
他是天生的掌控者。迷惑众生的妖物!
冷漠,噬血,喜怒无常!
但是眼前这一个孩子虽然聪明,拥有同样的一具皮囊但是却没有独孤博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邪恶真是奇怪。还是自己太过担忧了呢?
独孤云傲和独孤昕落座之后,晚宴正式开始。
独孤瑜见独孤云傲的脸色如常,也没有多想,想来不过是兄妹之间寻常的对话而已。
独孤昕的嘴角却有化不开的喜悦,想来是极为开心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让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这样的欣喜。
独孤云傲拿起一块极为精美的中秋月饼,放入嘴中,极浓的豆蓉的味道充盈在嘴里,吃起来极为香甜。可是那一道令她讨厌的目光一直都散不了,真是令人恶心!
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这蒋俊的目光真是毫不掩饰,像极了那时长孙敬的眼神,占有,霸道。这样的眼神让她只觉得恶心。
独孤云傲眼眸一转只见独孤琳正目不转睛,面色酡红的看着蒋俊。
独孤云傲抿嘴乐了,这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独孤琳一向是自视甚高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忽视她的存在,现在她的年龄没有人还有心思打她的注意。但是独孤琳现在正值妙龄,打她主意的人可是不少,蒋俊确实是才貌双全的上好男儿只不过心思却让人恶心,一个妾有意一个却是郎无情这两人凑一对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这可是毁了蒋家的好机会!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对梨涡,当真是甜美!看到这一副醉人的模样,蒋俊只想永远醉死在里面。
独孤云傲看着在她下首坐着的独孤琳那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嘴角边上的酒窝凝得更深了,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高兴的模样不仅有一些好奇地问:“怎么了,这么高兴?”
独孤云傲轻轻的说:“看看你的女儿那模样!”
独孤昕看着独孤琳绯红的两颊皱了皱眉头,独孤云傲看着这满是瑃情流转的韶华美人笑着对独孤昕说:“看样子,我们的琳月公主动了春心了。”
独孤昕的眸中划过一道冷芒,语气状似随意的问:“你说她看上谁了?”
独孤云傲说:“从她那眼神的方向,再加上独孤琳的性子,想也知道只有一个人了!”
独孤昕顺着方向一看,只见一男子身穿月蓝色华服的男子,他的目光正朝着皇座方向射来,独孤昕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蒋俊!
独孤昕看似是照顾独孤云傲,为独孤云傲夹了一筷子菜说:“你也知道朕想用独孤琳发挥最大的作用。ww”
独孤云傲说:“孤自然是知道,但是哥哥你精心培养的公主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吧!”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朕知道现在是独孤琳发挥作用的时候,但是朕不想让她嫁给蒋家!”
独孤云傲问:“为什么?”
独孤昕说:“云儿,独孤琳的作用是发挥公主的作用,那就是为了皇家维护一切。蒋家的野心你我都看得出来,独孤琳嫁入蒋家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当做奸细一样被监控,二是她为了她的情郎背叛独孤皇室。”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嘴角:“哥哥,孤并没有说孤要将独孤琳嫁给蒋俊啊!”
独孤昕说:“那你又是何意?”
独孤云傲说:“这一次,我们给独孤琳一个最大的自由,自主选婿!”
独孤昕的脸色一变低声开口训斥道:“云儿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
独孤云傲笑吟吟的抿了一口果露说:“孤自然是知道,蒋家蒋静儿尚且有了一道自主选婿的圣旨为什么琳月公主不可以有?”
独孤昕说:“当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还是你做成的,让朕现在在小事上事事顺着蒋家,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
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现在的蒋涛虽说吃了败仗但是他的形象还不至于太坏,在一些武将的心中他仍是那个老英雄,而且他的门生很多,这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独孤昕听言慢慢的消了一口气说:“好吧,这道圣旨给了琳月你就不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独孤云傲说:“如果你真的担心她拿这道圣旨做什么傻事,那就规定选婿的标准,必须是配得上皇室地位的人选不就是了。”
独孤昕沉吟地说:“现在适合独孤琳身份的只有那几个了,容家的嫡出三公子容易,薛家三公子薛允,蒋家的四位少爷都已经符合了。你说应该嫁给谁?”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想表现一个大度,慈爱的父亲形象,就应该让她自己选择!”
独孤昕冷哼了一声说:“用脚趾头猜也知道,独孤琳一定会选择蒋俊!”
独孤云傲说:“哥哥是怕第二种情况的发生么?”
独孤昕微微蹙起了眉头说:“你知道为了培养她,朕花费了多少时间么?朕可不愿为他人作嫁衣!”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独孤琳自视甚高尤其是孤回来以后处处想与孤争长短,就说明她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这样的人你真的认为能成大器么?她没有您的隐忍我的哥哥!”
独孤昕说:“开始的时候朕本来是想用她与楚国和亲然后形成联合势力一举对付东晋,可是…。”
独孤云傲笑了笑:“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孤出现了,这样一来独孤琳的作用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独孤昕说:“虽然最重要的作用失去了但是还是有作用的不是么,她的容貌和手腕足以收服一个男人的心!”
独孤云傲补充说:“但是蒋俊却不行,虽然蒋俊是男人没错,但是哥哥,你扪心自问,成为皇帝之后你信任过哪一个女人?”
独孤昕点头表示同意说:“对于一个想成就大事的男人,女子可有可无,尤其是只会魅惑之术的女子。”
独孤云傲继续说:“没 ...
(错,他或许会沉迷于一个女人的身子但是绝对不会将心都遗落了,而且据孤所知蒋俊是一个极为自制的人!”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那就是说依你的意思,独孤琳就算是想成为第二种情况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样一来独孤琳就直接失去了作用!”
独孤云傲说:“谁说独孤琳失去了作用?”
独孤昕冷笑着喝了一口酒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独孤云傲说:“想必皇兄你也知道现在她与容家走得非常近,可是却情系了蒋家三公子,你说这样的人眼高手低,尽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如果蒋俊真的信了她那是最好,因为蒋俊一定会因为她日后只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也开始犹疑的说:“这样说确实是不错,但是…。”
独孤云傲说:“这一次的婚事就由她自己做主如何,陛下,这一次就让她自己选择,孤倒是希望她能将这看似平静的水给搅浑来。”
独孤昕犹豫地看着独孤云傲说:“这样好么?”
独孤云傲说:“有什么不好?”
独孤昕说:“依琳月的性子一定是会选择蒋俊,但是朕并不认为蒋俊会心甘情愿的迎娶琳月。”
独孤云傲调皮的摸了摸下巴说:“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独孤昕说:“蒋俊不比蒋涛,可以说蒋俊才是蒋家孙辈中的领头羊,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存在,甚至可以说蒋涛都并不如他。”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样的人岂会容忍一个皇家押下来的牢笼但是他必须忍,如果不忍的话他就会冠上一个藐视皇威,抗旨不遵的罪名!”
独孤昕想了一下然后笑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独孤云傲说:“虽说孤不知道蒋俊会如何选择,但是今日一定要给独孤琳颁下这样一道圣旨,孤希望她不要在今日中秋之夜闹出什么事情来!”
独孤昕抿起唇来不无担忧地说:“如果蒋俊敢当场拒婚要怎样办?”
独孤云傲自信一笑说:“蒋俊是最会审时度势之人,他不敢!”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审视的看了蒋俊一眼,只见此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确实是一个美男子,再加上风评极佳文武双全,确实是无数闺阁女子所期待的情郎。可是独孤云傲真的是为了搅混一池看似平静的清水么?独孤昕实在是不相信独孤云傲会花这样大的代价。
独孤昕不无担忧地说:“朕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蒋俊极为聪慧,他如果看出了琳月的价值只是…”
独孤云傲的唇角越发的上扬说:“这只是琳月自己的选择与皇兄无关,我们所希望只是她选了不要后悔!这是孤送给她的祝福!”
独孤昕无奈的苦笑,祝福?这简直就是诅咒,包裹着幸福外衣的诅咒!
独孤昕怜悯的看着自己那个依旧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孩子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延续血脉的工具而已。如今工具要起作用了他岂会心疼?
薛如意见独孤昕与独孤云傲交谈了那么久,笑着问:“陛下,说什么呢,与摄政王说那么久?”
独孤昕笑着说:“说一些朕小时候的趣事,那一年就是在中秋佳节遇到书儿的。”
薛如意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好的掩饰过去说:“是啊,当年的姐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才女,只可惜了…”
独孤昕淡笑不语看着长得越发风华绝代的独孤琳说:“琳月也快十六了该出嫁了!”
独孤琳这才从痴迷之中醒了过来,脸色绯红。
独孤昕乐呵呵的大笑了几声说:“小女儿心事多了,女大不中留啊!”
独孤昕这一番话,所有官员都支棱起了耳朵,从独孤昕这句话就可以知道,皇上要给公主挑夫婿了!
蒋俊的心一沉。
只听独孤昕说:“数月之前,朕给了蒋家三小姐一道自主选夫的圣旨,朕所欠元后甚多,所以不愿在婚事上委屈了琳月,因此这道圣旨同样给琳月一份!”
独孤琳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身边的侍女推了她一把才欣喜若狂的跪下谢恩。
蒋俊的心更是沉了下来,从独孤琳最近的举动来看,独孤琳有了这样一道圣旨一定会选择自己,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娶这样一个花瓶女人。
他的妻子应该是,蒋俊再一次将炽热的目光投向独孤云傲,却看到了独孤云傲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独孤琳的欣喜若狂的谢过独孤昕后,眉眼间的情意尽数投向了蒋俊,蒋俊撞到这样一双眼神,心情越发的沉重。
只见独孤琳盈盈拜倒在独孤昕的面前说:“女儿不孝,心有所属!”
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都往下一沉,独孤昕与独孤云傲快速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愕然。
只听独孤琳说道:“父皇,儿臣仰慕蒋家三公子已久,请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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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中秋夜宴(中)
( 这一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了反应。ww
独孤云傲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眼睛中划过一道冷芒,而独孤昕此时已经愤怒无比却暗自忍了下来,眼睛却望向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给了独孤昕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而薛如意此时已经无比愤怒了,现在蒋家属于第三方势力没有依附任何人,无疑对于他们是一块巨大的肥肉!独孤琳现在是站在七皇子那一边,一旦是真成了这就意味着蒋容俩家合盟了!
独孤云傲为独孤昕添了一杯酒,又夹了一筷子菜说:“好哥哥,这菜里加了芥兰清心降火,你尝尝!”
独孤昕瞪了一眼独孤云傲,闷声不吭只是看着蒋俊说:“蒋三公子,接旨吧!”
蒋俊走了出来,望向龙座上那一抹玄色身影,眼中充斥了怒火,独孤昕好笑似的看着蒋俊敢怒不敢言的脸色心情才稍微舒坦了一点。
独孤云傲却低声说:“哥哥,孤想事情恐怕已经不在我们的设想范围内了。”
独孤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蒋俊说:“陛下,臣请求收回成命!”
独孤云傲一听这句话嘴角抽动一下,果然,这蒋俊怎么一点也不像他前世那样啊!
独孤昕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朕的女儿配不上你么?”
蒋杰连忙呵斥了一声:“逆子,你在说些什么?还不快…”
蒋俊打断了他的叔父的话只听他斩钉截铁地说:“陛下,臣心中已有一人,唯有一人,永生永世也只此一人,琳月公主身份高贵,臣自知无法匹配而且臣更无法待琳月公主一心绝非良配,请陛下三思!”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到底是谁令你如此倾心,如果真是舍不得那人,朕便许你纳她为妾如何?”
皇上都如此委曲求全了,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但是蒋俊却没有起身笔直的跪在那儿说:“请陛下收回成命!”
独孤昕大怒:“蒋俊,你放肆!”
蒋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平静的说:“臣认定的那个人值得世间最好的,绝不能受丝毫的委屈。所以请陛下收回成命!”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丝恼火但是还是将独孤昕从暴怒的边缘拉了回来,独孤云傲笑着说:“不知道是哪家大家小姐能令蒋三公子如此倾心,非卿不娶,甚至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皇姑姑!”一声凄厉的呼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了独孤琳的身上。
独孤云傲的眼中已是暗流涌动虽然仍是很平静但是心中已是对独孤琳失望至极了。这个陷入自己幻想的女人中毒还真是深了,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真是愚蠢至极。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怪她,毕竟年轻的时候谁都有一场痴梦!
但是对于蒋俊独孤云傲的那眼中已经泛过一道杀意,真的以为这几个月来她只是忙于扩大势力么?独孤琳在那一次乔迁宴之后,使了多少小计谋创造了多少次偶遇,独孤云傲了如指掌。ww不过必须得说蒋俊很吸引女子的喜欢,英俊挺拔不说,头脑也很聪明,而且有一种冷冰冰的傲气,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很招女子喜欢,不管他再如何冷漠,还是有人不顾一切往上贴。这大概也有一种越是被拒绝越是想要得到的心态作祟,现在他一直吊着琳月公主的胃口,从来不曾对她假以辞色,直到她完全迷恋上他为止,手段不可谓不高杆了。可是为什么这一回却拒绝了?还是他已经看出来琳月的价值已经全失了?
独孤云傲的魅眸转动之间,问独孤琳:“琳月有何事禀告?”
独孤琳看向正在盛怒中的独孤昕,膝行到了独孤云傲面前:“琳月求皇姑姑成全!”
独孤云傲笑了,不禁有一些无奈的说:“琳月公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道理,如今皇兄让你自主选婿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赐婚一事应当是求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于孤何干?”
独孤琳望着独孤云傲咬了咬牙说:“皇姑姑,刚才您不是想成全了他的一番心思么?”
独孤云傲声音缓慢但是极具威严的在大殿上响起:“孤只不过是好奇,到底是谁能让我们这文武双状元的蒋三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的,当堂拒绝我皇室的金枝玉叶!”
蒋俊痴痴的望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他刚想说出她的名字,但是理智却阻止了他,她才九岁啊!一旦他说出去了,别人会怎样看她,又会怎样看他?
蒋俊沉默不已,独孤琳越发肯定他是在保护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她的美眸透着怒火挨个儿扫视了坐在女眷席的千金小姐希望发现丝毫端倪。
“琳月!”独孤昕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独孤琳立马回复柔顺的样子垂着泪跪在地上。
此时的独孤昕也带着一丝埋怨的看着独孤云傲,似乎在指控她出了一个这么令人难堪的馊主意。
独孤云傲苦笑不语只是淡淡的说:“皇嫂,公主婚嫁是一件大事,你是公主的嫡母,您说一句话吧!”
薛如意见独孤云傲将一个烫手的山芋抛给自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也不得不拿起姿态说:“琳月,你殿前失仪!”
独孤琳垂下头来告罪说:“儿臣殿前失仪请父皇,母后责罚!”
薛如意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也能体会到独孤琳的委屈,这样放下女儿家的自尊去求一道赐婚圣旨需要多大的勇气他岂会不明白?看着独孤琳这般样子不禁让薛如意想起当时的她也是这样苦苦的在父亲面前哀求着。放下了一切,那样死心塌地,换来的结果却是一片的未知。
独孤昕皱着眉头问蒋俊:“蒋俊你当真是不愿娶琳月!”
蒋俊斩钉截铁的说:“不愿!”
独孤琳尖声问道:“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不如她,是容貌还是才华?”
蒋俊说:“公主可知越人歌?”
独孤琳不解的望着他,蒋俊慢慢的说:“越人歌有言:心说君兮君不知。只要那个人住进你心里就是再好的一切也无法接受了。公主品貌皆优何愁找不到良人。”
独孤琳说:“本宫不管,本宫就是认定了你,蒋俊!”
独孤昕不耐烦的大喝一声:“够了!琳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父皇!”独孤琳的脸上此时已经是布满了泪水,独孤云傲头痛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心里很为独孤琳不值都已经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死缠烂打的不放手,真是令人头疼。
薛如意的语气也开始严厉起来说:“琳月,不要拿你自己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块小月饼,懒懒的看着这一切,她原本以为蒋俊不会当场拒婚没有想到蒋俊不仅拒婚了还拒绝的如此彻底。这下倒好,现在除了蒋俊愿意娶琳月没有人愿意娶琳月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
独孤瑱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 ...
(么好,也不知道自家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在这个时候,独孤琳已经远嫁楚国了。现在不仅留着还中意上了蒋俊?这是造化弄人。这一下子她可是陷入了两难局面,如果帮蒋俊势必引起父皇怀疑毕竟独孤琳是他的姐姐,没有帮外人的道理。可是如果帮了独孤琳,那麻烦还是更大因为他发现蒋俊这一次是认真的,如果不帮他那么就将会惹恼了他,蒋俊是下一任蒋家的继承人,得罪他,他独孤瑱可是一点好都讨不上,这独孤琳还真是会惹事!
独孤云傲见独孤昕已是恼羞不已,终于出口解围:“琳月擦干眼泪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皇姑姑!”独孤琳心不甘情不愿的唤道,但是看到独孤云傲看似慵懒实则已经露出杀戮的气息的目光,独孤琳恐惧的呼吸一滞,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独孤云傲的眼睛正好打量起蒋俊,所有人都惊讶一向是做一个透明人的摄政王如今怎么倒Сhā手管这样一桩闲事了,所有人看了看眉眼间掩藏不住担忧的太子,心下了然,想来摄政王是爱屋及乌啊!
蒋俊挺直了腰板,直视着独孤云傲,这是独孤云傲第一次正视他注意到他,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至少看到了他不是么?
独孤云傲看着蒋俊一脸沉醉外加紧张的眼神,让独孤云傲十分肯定她这一次是真的将事情办砸了!
独孤云傲的声音缓缓的在大殿上响起:“蒋俊,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藐视皇威,践踏我皇室公主的尊严,你可知罪?”
“皇姑姑!”独孤琳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顿时七上八下起来,要知道昭元长公主这位摄政王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却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主,一旦惹怒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她真的不想让蒋俊受此责难啊!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琳月只是说:“藐视皇威,抗旨不尊,这两条罪名随便一条就能使你死上千百次!”
蒋俊看着那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心中一痛便开口说道:“那就请摄政王下旨处死罪臣吧!”
“倒是真是不怕死的,可惜了!”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地响起,但是在大殿诸位全都听清楚了。蒋涛知道自己说话没有丝毫分量,连忙打眼色示意独孤安出去为孙子求情。
独孤安见到自家孙子这般岂会不急,连忙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说:“摄政王殿下,念在老妇一把年纪的份上,求您了,不要…”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打断独孤安说:“孤有说要他的命吗?”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了,但是下一句话就让众人更是迷茫,只听独孤云傲说:“皇嫂,赐婚这样的事情,孤还是一个孩子,这旨意不好下,所以孤请皇后娘娘下一道懿旨,赐婚蒋俊与琳月公主!”
“不!,请殿下收回成命!”蒋俊的脸色是彻底的白了。
独孤云傲慢慢的抿了一口鲜牛奶说:“蒋俊,你固然该死但是你死了,对琳月公主的声名有损!”
“恕臣恕难从命!”蒋俊的拳头攥紧了团说。
“三弟,你不要任性啊!”此时一向沉稳的蒋家长子蒋清劝说道。
蒋俊跪在了地上斩钉截铁的说:“我意已决!”
“放肆,连皇后懿旨,你都要违抗么!”独孤昕的脸色此时已经铁青无比了。
但是独孤云傲还是拉住了独孤昕轻声说:“皇兄,如果蒋俊不娶的话,独孤琳的作用就彻底是没了!”
独孤昕的脸庞充斥着怒气但是还是没有发作,独孤云傲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是任谁都听出了不可抑制的怒气:“蒋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一个聪明人,孤现在是看在南安郡主的份上不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蒋俊依旧跪在那儿一言不发,沉默着诉说着他的决心。
此时皇后娘娘的懿旨已经拟好了,正大声诵读:“皇后有旨:兹闻蒋国公之孙蒋俊,醉玉颓山,文武双全,皇上与本宫闻之甚悦,今皇二女琳月公主适婚嫁之时,当择贤婿与配。值蒋俊年已弱冠,与皇二女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皇二女许配与汝。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请娘娘收回成命!”蒋俊依旧是在坚持。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怒火,薛如意也眼里的火苗蹿的正厉害!要不是她不能破坏了她贤后的形象她岂会下这样一道违心的懿旨,没想到还有人给她拂面子!
“皇后的懿旨不接,陛下特许的圣旨也不接,蒋俊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连一丝怒气都没有了,但是越是这样平静所有人就越觉得压抑。
独孤云傲的眼睛盯着蒋俊终于开口说:“传孤法旨,琳月公主年方十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孤怜其自幼丧母,将其许配于蒋国公府嫡三孙蒋俊为妻,愿其共结连理,比翼双飞。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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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中秋夜宴(下)
( 传孤法旨,琳月公主年方十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孤怜其自幼丧母,将其许配于蒋国公府嫡三孙蒋俊为妻,愿其共结连理,比翼双飞。ww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这一句话像是一记炸雷一样直接就在蒋俊的脑海里炸了开来,赐婚?他竟然被自己心上人赐婚了。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么?
蒋俊望着独孤云傲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低下了头,眼中划过一道不甘,但是顺从的话还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臣遵旨!”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蒋俊,没有想到刚才寸步不让的蒋俊竟然会遵从了独孤云傲的旨意,这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试图从蒋俊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令他们失望的事是蒋俊的脸上很平静,好像刚才抗旨不遵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独孤昕真正的愤怒了,他们没有想到,圣旨违抗,懿旨不遵的蒋俊竟然会遵从独孤云傲的法旨。这无疑是在当众面前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独孤云傲看到独孤昕愤怒的表情轻轻的说:“哥哥,你刚才下旨了吗?”
独孤昕这才反应过来,这蒋俊是故意挑拨他与独孤云傲的关系,真是好歹毒!
独孤昕看向蒋俊的眼神也有一些不善了,独孤云傲好像无事人一样,抿了一口羹汤。独孤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拜谢独孤云傲:“儿臣谢皇姑姑恩典!”
独孤云傲的语气依旧是平淡无波:“免礼吧,皇兄希望你过的幸福,就不要做出什么事情让皇兄伤心。你是公主任何时候都要顾及到我皇室的颜面!”
独孤云傲已经指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室与私人交情无关。这让人一点都挑不出岔子来。薛如意也只好乖乖地闭嘴,毕竟她是一国之母,这件事本就应该由她处理而不是让琳月下不了台在这里大失颜面。
这一场Сhā曲终于过去了,蒋敏为独孤昕排演的柔波舞也登上了台面,蒋俊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倒闷酒,蒋逸看到自己三哥如此行径不禁有一些心疼:“三哥你没有事吧!”
蒋俊呵呵一笑说:“没事!”但是心里却是在滴血,他没有想到最后下旨赐婚的人会是她,真是往自己的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独孤云傲看着满脸喜色的独孤琳微微一笑,情窦初开的年龄还真是天真浪漫极了。
“三哥,你到底是看上谁了,这样子做,你会把家里所有人都给吓坏的!”蒋逸见蒋俊的脸色越发的潮红有一些担忧但是更多的是埋怨的说道。
蒋俊灌着酒没有答话,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放在了龙座上。
独孤云傲感觉到有一些无聊,便借口如厕去换一口气,蒋俊见状也偷溜了出去。
独孤云傲深吸一口气,似乎感觉到了活过来了一般,虽然像这样的宴会她参加了无数但是实在是难以喜欢这样的感觉。
“谁!”拂梅厉声呵斥道,袖里刀顺势下滑了一寸。
独孤云傲闻着这熏人的酒味也猜到了到底是谁,她连头都没有反过去只是轻轻地问:“蒋三公子有何时来找孤?”
“为什么?”蒋俊赤红着眼睛沙哑着嗓音问。
独孤云傲闻着这熏人的酒气皱了一下眉问:“蒋公子是问孤,为什么下那道赐婚法旨的事情么?”
蒋俊冷哼一声说:“明知故问?”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蒋三公子,有一句话孤要提醒你做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身份,人要知足!”
蒋俊心中咯噔一下,但是面上不显,只是问:“摄政王这是何意?”
独孤云傲说:“是何意,蒋三公子自然是会明白的,还有琳月嫁入蒋家本是皇上所不愿看到的事情,但是琳月是皇兄的爱女,如果她在蒋家受到了什么欺负,或者是过得不如意,皇室可是从来不会善罢甘休的,孤现在可是好人做到了底,希望你能明白孤的苦心,蒋三少爷!”独孤云傲一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走了。
蒋俊攥紧了拳头望着那一轮满月发出癫狂的笑声,此时他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得到她,必须手握重权,只有手握重权,才能令她屈服,才能让她承欢在他的身下,横卧郎膝上,任君肆意怜。
独孤云傲回到了宴席之上,嗅着这令人沉闷的气息只感觉一阵胸闷气短。独孤昕此时已是喝了不少,眼睛中已是满满的醉态了。
就在这时二皇子独孤琮走了出来朗声说:“父皇,儿臣今日有一事禀告!”
独孤云傲抬起头望了独孤琮一眼,独孤琮朗声说:“儿臣要状告陶家宠妾灭妻,毒害当家主母!”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翘起,这独孤琮还真是有勇无谋,谁都知道陶家因为近日来薛家的连番打压已经是容家的附属势力了,倒是没有想到独孤琮连一点机会都不给陶家留。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他就不怕陶家死了也要拉上一垫背的,要知道陶家早期与薛家合作的时候掌握了不少的罪证呢!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薛如意的嘴角上的笑意早就已经在独孤琮把话说完的时候凝固了,她也看出来了有了琳月公主先前这么一闹独孤昕的心请自然是非常的不好但是他没有想到独孤琮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这件事情爆出来,这不是惹皇上不高兴么!
独孤昕的脸色因为琳月现在真的嫁给蒋俊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现在独孤琮又闹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心中的怒火又上高了好几层。独孤云傲叹了一口看着独孤昕的脸色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独孤昕急需一个借口来泻火现在独孤琮将陶家巴巴的送上来,这倒是对了心思。看到薛如意紧张的面容,独孤云傲笑了笑,独孤瑱实在是一个揣度人心的高手。
独孤瑱正抬眼看着这一切事态的发生却感到一束目光在他的头顶凝固,但是正准备看是谁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独孤云傲懒懒的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展,这中秋之宴尽是一些歌舞杂技确实是没有什么意思,这有人来给他上演一场伦理大戏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独孤云傲一边吃着菜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陶谦站起身来跪在地上说:“陛下,臣冤枉,谁都知道臣之妻云氏是难产血崩而亡何来暗害致死!”
独孤琮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陶大人你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当年你做了什么事情一些人可是清清楚楚。”
独孤琮高声说:“将人证带上来!”
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老妇人颤微微地走了上来,在这么多达官显贵面前显得拘束不安,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看一下。
独孤昕的语气十分温和地问这位老妇人说:“老人家你有何事说…”
了解皇上习性的陶淑妃心中咯噔一下,这样温和的语气就是暴风雨的前奏,独孤昕有一个习性就是越是动怒先前越是和风细雨,如此温和后面的一定是雷霆大火。她知道如果这件事落实了陶家的实力起码得缩水一大半,到时候她在 ...
(后宫之中的地位…陶淑妃不敢想下去此时她必须保持镇定,因为上位者最擅长的就是迁怒。
独孤云傲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老妇人笑了说:“老人家不必害怕,有什么冤情就直接说吧!”
“摄政王你这是何意?”陶谦的语气很冲的说。
陶淑妃此时恨不得冲上去打陶谦一个耳光,知道那上面坐着的是谁吗,摄政王,谁敢冲摄政王吼一句那皇上就要将她全族的一层皮全部扒下来都不解恨,这个陶谦怎么在关键时刻这么不懂事呢?
独孤云傲的笑容依旧是浅浅的没有因为陶谦那无礼的话有丝毫的动怒语气也是如往常一样平静无波:“孤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陶大人如此大的反应?来到这儿告御状的人,冤情肯定是不小的不是吗?”
独孤琮见独孤云傲开口似有帮自己的意思大喜过望说:“姑姑睿智,不过想来这位妇人实在是过于害怕,儿臣代为禀明吧!”
独孤昕的脸上没有动怒的迹象语气温和的说:“说吧,琮儿!”
独孤琮说:“这位妇人是于嬷嬷是当年为云和县主接生的接生婆,当年云和县主生产时她就在一旁伺候着,当年那些丫鬟,婆子都随着云和县主死去遣散了,如今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这位婆子还好好的活在人世上。”
这一说话所有人都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于嬷嬷此时也痛哭失声说:“皇上,请您为我家县主做主啊!”
独孤昕说:“云氏一族为独孤皇室作出的贡献甚大,如今子嗣早就只剩下一些远亲了,嫡系一支早已尽数亡故如今亲近的几只旁支也凋敝不已,朕的心很痛啊!”
陶谦的脸色一白,只听于嬷嬷悲戚的嗓音在大殿上响起:“陛下,您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云和县主是二房唯一的女儿从小娇养,后宅阴私之事一概不知,出嫁的时候老爷不放心就把我派去随嫁,一来是老妇能接生,这女人怀胎生孩子那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二来是老妇机警,可以防范一些。但是没有想到的事是有人想害你千防万防是防不住的啊!”
这一句话引起了所有后宅女眷的共鸣,没错,这就是后宅女人的悲哀,拘泥于那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斗情斗爱斗手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自己的命都给斗没了。
独孤昕说:“照你的意思是…”
于嬷嬷哽咽着声音说:“当时县主是第二胎,身体底子很好,接生的时候是顺顺当当的产下了一个女孩,但是过了没有多久喝了止血汤的时候就发生了血崩,虽说这种事情很是常见但是老妇却不这样认为于是就偷偷的将夫人喝的药的药方给留了一个底!”说着颤微微地从怀中掏出一份药方。
独孤昕唤道:“李院判!”
李院判会意结果方子一看说:“陛下这些全都是补气活血的好药材…。”
陶谦一听舒了一口气大声说:“陛下,此等愚妇胆大妄为,扰乱圣听污蔑当朝大臣理应重罚!”
独孤云傲笑了:“陶大人也是太过心急了吧,这李院判还未将话说完,你就忙着将于嬷嬷定罪了!”
陶谦刚想反驳,就听到李院判说:“但是这些药材放在一起不能达到补气活血的作用,反而因为相生相克起到了活血的作用,看似是补血的方子实际上是放血的方子!”
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起来,一下子就将陶谦打成了哑巴。
于嬷嬷悲痛失声大哭起来:“陛下,我家小姐虽说是庶出但是到底是云氏血脉,云氏兢兢业业数百年为独孤氏守江山如今人丁凋零,几乎断子绝孙,请陛下看在云氏的贡献上为我县主做主啊!”
独孤昕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实际上却已经透出了极为危险的味道:“好啊,很好,非常好,陶谦你干得真漂亮,比唐侍郎干的漂亮多了…。”
陶谦大声说:“陛下,凡是要讲究证据啊,仅凭一个无知妇人的言论怎么就能断定臣的罪过!”
独孤昕的语气慢慢的变得杀意无比:“陶谦,你想要证据是么,好啊,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陶淑妃此时已经快要从座位上跌下来了,只听独孤昕暴怒无比的声音响起:“来人,将陶府上下所有人全部打入天牢重刑伺候朕就不信他们不说实话,李悦,薛渊这件案子由你们负责任何人不得Сhā手,如有违抗者杀无赦,听到没有!”
陶谦此时是彻底软在地上了,就在这时薛如意说:“陛下,那云和县主留下的两个孩子该如何安置?”
独孤昕望着全福似乎希望他给他一些提示,全福连忙说:“陛下,云和县主有一双儿女,儿子陶无殇为长现在在戍守巫山,女儿陶夭尚在年幼,听说身子骨很差。”
独孤昕想了想说:“皇后,那个女孩子也可怜,你先将她接到宫里吧!”
薛如意点了点头说:“臣妾知道!”
独孤昕冷哼了一声说:“今日不欢,众卿都散了吧!”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独孤云傲亦是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独孤瑱一眼,她想不明白独孤瑱好好的费这么大的劲做什么,几个月的平静换来的绝对不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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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云傲:“你干嘛要来一个强行赐婚啊,我都快不近人情了!”
小妖:—_—|||你确定你还有人情这种东西?
独孤云傲:—_—|||
第三十七章 庙会夜游
( 陶家的事情在朝堂之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一段时间内由陶家宠妾灭妻毒害主母的罪名,在严刑逼供下,陶家的一些旧账全都被翻了出来。ww拔起萝卜带起泥这一句话可以说是非常形象的概括了现在陶家的处境。
就在刑部人仰马翻,陶家人人人自危的时候。只有一个地方还能有一处清闲。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睡在精致的吊床上享受着湖面上吹来的习习凉风,中秋虽然已过但是天气依旧炎热。
独孤瑜笑着问独孤云傲:“我的好姑姑,这现在朝堂之上块块都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你倒是清净,父皇怎么没有抓你壮丁啊!”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将随手搁着的书放在脸上嘟哝着说:“这种事情他自己能处理好,干嘛还要抓孤去做苦力!”
独孤瑜一边为独孤云傲养的画眉梳理毛发一边说:“姑姑说的倒是轻巧,现在世家之争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了,您就不担心,那些老狐狸把您拉下水啊!”
独孤云傲的语气有一些不耐烦的说:“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独孤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独孤云傲说的这句话实在是没有错,如果独孤云傲真的会被他们拉下水那么独孤云傲这摄政王还真是白当了。独孤瑜问:“咱们就这样做一个旁观者么?”
独孤云傲的声音懒洋洋的传进独孤瑜的耳朵里:“做一个旁观者有什么不好的,占据了一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有利位置,而且他们在里面斗着,咱们在外面看着时不时的为他们添一把柴,加一点火,如果可以的顺带着浇一点油不是很好么?”
独孤瑜彻底囧了,姑姑啊!您知不知道您的这一番话将您在我心中英明睿智,霸气侧漏,美貌无双…。(以下省略一千字)的完美形象抹上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啊!自家姑姑怎么能这样无赖呢?
独孤云傲的声音在一次传来:“阿瑜!所谓浮生偷得半日闲,你就能不能别谈这些烦心事啊!”
独孤瑜皱了皱眉头但是想到摄政王府那成堆的公文还是决定体谅一下自家的小姑姑便说:“好的,姑姑都听您的!”
独孤瑜将盖在独孤云傲脸上的书本拿开,见到独孤云傲脸上确实有些许倦色连忙岔开笑嘻嘻的说:“那姑姑,想要聊些什么呢?”
独孤云傲推开独孤瑜那一张放大的脸说:“聊什么都行,别说政事就行了!”
独孤瑜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说:“姑姑,既然父皇难得放你几天假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似睡非睡了,独孤瑜好不客气的扯了扯独孤云傲的小耳垂说:“姑姑,你现在别睡,你刚吃东西没多久容易积食!”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拂开独孤瑜在她耳朵上作怪的手说:“有什么好玩的,这季节最好玩的中秋节都是在无聊的皇宫里过得,而且还被几个无聊的家伙上蹿下跳的给毁了。”
独孤瑜笑着提议说:“这不是还有庙会么,庙会可是还没有散呢,今日我们出去玩一玩怎么样?”
独孤云傲打开独孤瑜的脸说:“行行行,只要你现在不要在我耳边聒噪就行了!”
独孤瑜作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姑姑您这是嫌弃人家了么?”
独孤云傲将书直接甩在了独孤瑜的脸上有一些暴躁的说:“孤要休息!”
独孤瑜见往常云淡风轻的独孤云傲在自己面前露出小孩子脾性,嘴唇上扬的弧度更加深了立马好脾气的哄到:“好好好,我的好姑姑乖乖睡觉,晚上说好了出去的!”
独孤云傲此时已经有一些迷糊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就睡去了,独孤瑜见独孤云傲已是睡得迷糊了便笑着退了下去叮嘱拂梅说:“别让她睡得太凉了,容易生病!”
拂梅笑着说:“太子殿下放心吧,奴婢自然会照顾好摄政王的。”
此刻的京都,自然是一派繁华胜景。马车一路行来,只见到城内布局严整,气象宏大,建筑雄伟,道路宽阔,随处可见青槐弱柳种于路旁。待华灯初上,沿街的酒楼里传出一片丝竹欢笑之声,达官商贾、文人墨客及贩夫走卒皆云集在此,中间又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廊下桥上,满眼望去,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美丽花灯,各式各样的货物在灯火阑珊之中各显其美。
独孤云傲下了马车随后与独孤瑜步行在闹市之中,独孤瑜吩咐人取来了面纱,独孤云傲看了笑了:“阿瑜,孤才九岁不至于吧!”
独孤瑜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不少人家的小姐都出来看灯,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是鲜少有人戴面纱的。想来也是,若是富家千金,身后自然有随从无数,闲杂人等不能靠近,不带面纱也没有什么要紧。只是——那毕竟是寻常的富家千金,若是让人知道当朝摄政王居然也这样做,恐怕流言蜚语就要四起了。
独孤瑜眉头皱了皱还是将独孤云傲摁住给她带好了面纱。独孤云傲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姑姑管侄子,如今这倒成了侄子管姑姑了。是不是自己对独孤瑜太放纵了倒是让独孤瑜这小子蹬鼻子上脸了。
独孤云傲无奈,她真的是很不喜欢面纱,又热又闷不透气的。但是已经戴上了就只好随了独孤瑜的意,便也不再摘了下来。快步走到一个摊子面前,那摊子上放满了花灯,样子和宫灯做的比起来固然粗劣,但在幽暖灯光的映照下蒙成一层浑浊的光晕,就像一张张可爱的孩子的笑脸,说不出的可爱。
在她和云宜最艰难的时候曾经扎过灯来换钱,哪怕得到一个铜板都是很开心的。当范从赟将云宜带走的时候,她当时甚至是傻傻的心怀感激,希望那个男人能让云宜过好,没想到全是谎言,全是谎言!独孤云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冷芒。
独孤瑜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忽然冷凝下来,不禁有一些担心,虽然不知道独孤云傲为什么突然有一些不高兴却也懂得这个时候还是等着独孤云傲自己回过神来比较好。
独孤云傲很快被一阵喧闹声给惊醒了。只见眼前不远的地方聚了好多的人,里面似有呵斥和鞭打之声,在喧闹的夜市里也显得极为刺耳。
独孤云傲抬眼望去也没有什么心思上前去围观,于是淡淡的对独孤瑜说:“阿瑜,我们走!”
“我大周律法最嫉恨宠妾灭妻之人,如今你这样做就不怕站在风口浪尖上么?”
这一声怒斥声极为耳熟,独孤云傲眉头微微一皱,独孤瑜越过人群一见连忙回过身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是和婉!”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说:“没想到啊!这陶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这和婉公主还有机会出宫?”
独孤瑜沉默了,想来这一次只是巧合,他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便想着带着独孤云傲赶紧走。可是就是他们想要避开,有的人也不会给他们机会。
“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四哥!”一声略有一些轻佻的声音从独孤瑜的身后传来,独孤瑜的眉头夹了一下,然后反过身来笑的春风和煦的说: ...
(“是啊,没有想到会在这儿巧遇七弟!”
独孤云傲眉眼微微一挑,看样子独孤瑜这一次没防住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独孤珏笑着说:“四哥这是哪家的姑…。”独孤珏的还未说完,舌头就打结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今日的独孤云傲不同以往身穿朝服,只是随意穿了一件淡蓝色常服,身上没有过多的修饰,就是头发也只是用墨玉玉环松松的扣住。ww任谁都不会想到这般简朴打扮的孩子竟然会是当朝摄政王。何况独孤云傲的脸上还罩着一块面纱。
独孤珏作势要拜但是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出声说:“你是想让孤被围的水泄不通么,这等虚礼还是免了吧!”
独孤珏只好作了一个长揖说:“谢姑姑!”
独孤云傲淡淡的出声说:“你是和和婉一块出来的么?”
独孤珏笑着说:“是的,姑姑,这和婉年纪小硬缠着我要我带着她去庙会!”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拂梅:“和婉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拂梅恭谨的回答:“是一个富商在鞭打他的发妻,说是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根本生不出儿子,这男人干脆贬妻为妾,后来他迎娶新人,这女人去喜堂上闹事,结果被赶了出来,现在好像在集市上又遇到了。”
独孤云傲看着那边,果然见到富商的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被和婉训斥的低下了头但是眼中的不屑与怨毒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独孤云傲在看被鞭打的女子只见那女人蜷缩成一团,身上那件勉强可以蔽体的衣服已被扯破,能够看到那里面青青紫紫的伤痕,有些还不断地流出血来。和婉心疼的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怯怯的抬起脸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脸上,一只眼皮耷拉着,鼻梁被打塌,脸颊完全青肿,嘴角还在流血,这幅模样早已看不出她原先的容貌。任何人看到这样恐怖的一张脸,都会被惊得立刻逃走。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倒是没有想到我们的和婉公主也有声张正义的一天。”
独孤珏讪讪地笑了,但是一闪而过的惊诧没有逃过独孤云傲的眼睛,是没想到自己如此铁石心肠吧!
就在独孤珏与独孤瑜正看向和婉的时候,弄菊拉着独孤云傲说:“主子,刚刚我看到了一盏很好看的花灯,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对拂梅说:“照护好太子!”说完便消失了。
这时只见和婉公主继续说:“按照我朝的法典,七年无所出才能休妻,更何况她还给你生了女儿的!你凭什么贬妻为妾!有两个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蔑视皇帝颁布的法典,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男人哑口无言。和婉公主的话勾起了围观之人的义愤,其中一些人开始七嘴八舌谴责那男人——其实他们也不是真为那女子义愤,主要是看到这件事情牵扯到蔑视国家法典上去了,他们可不能站在一个蠢人的身边帮着他说话!
男人见众怒难犯,只好让那女人站起来,带着她垂头丧气地离去。
和婉公主觉得自己伸张正义了,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顺理成章地接受众人的赞扬。
独孤瑜笑着摇了摇头跟独孤珏打了一声招呼后准备走人,但是就在转身的时候一个满身绫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挡住了他的路。
“太子哥哥,好久没见啊!你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不帮忙?”和婉公主独孤琼带着恼怒的神色指责的说。
独孤瑜笑了微微一挑眉问:“帮什么忙?”
独孤琼说:“当然是帮助刚才那个女人啊,她那么可怜,你应该帮帮她啊!怎么能一直站在人群里看着呢!”
独孤瑜戏谑的说:“咱们到了的时候,和婉公主可是已经义正言辞了好久,根本啊没有我们Сhā话的余地!”
独孤琼顿时有一些扭捏起来说:“太子哥哥这样夸奖,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呵呵呵呵!”独孤珏哑然失笑起来,独孤琼这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问:“太子哥哥,你是说我多管闲事!”
独孤瑜的嘴角上的笑意越凝越深:“难道不是吗,你当真认为你真的帮到了那名女子么?”
此时的和婉一身紫色闪珠的缎裙,头上挽两支长长的坠珠流苏钗,看起来比实际的年纪成熟许多,更显富贵逼人,她闻言,一扬眉理直气壮大声道:“当然了!”
拂梅笑了,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冷嘲:“你刚才把那个女人害惨了。公主殿下!”
和婉的目光扫向拂梅,眼中闪过一道错愕,不由惊讶的道:“你不是摄政王身边的一等女官拂梅吗?你怎么在这儿?”
拂梅笑着行了一个半礼说:“自然是随着主子来的。”
这个时候独孤琼才有一些紧张起来说:“这么说皇姑姑也来了!”
独孤瑜点了点头说:“刚才还在这儿,想来现在是去别处转悠了一下吧!”
独孤琼这才舒了一口气又有一些底气不足的问拂梅:“你为什么说我将那名女子害惨了?”
拂梅笑了笑,道:“公主,你刚刚若是不管那个女人,这男人打了她一顿,出了气就不会再管她,可是你刚刚管了闲事,还当众说明那男人违犯了法度,你想想看,他为了怕那女人坏事,会怎样处置她?”
独孤琼一愣,小脸变得煞白:“怎么……怎么会?”
拂梅叹了口气,道:“公主,你仔细想想就该知道,他是个心性艰险的人,怎么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他明明可以自己走,为什么要带着那个女人?现在……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公主,你说这闲事管还是不能管?”
“我……我立刻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和婉公主刚要挥手叫人,却被独孤珏抓住,他微笑道:“不必了,刚才我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独孤珏的面容清冷,可是此刻却很温和地摸了摸和婉公主的头:“五妹,以后再不可如此莽撞!否则下一次,我不会帮你善后的!”
和婉公主撅着嘴,显得很不高兴,但是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盯着拂梅道:“我是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独孤瑜慢悠悠的笑了心里划过一丝讽刺,这独孤琼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这迁怒的本事倒是学的十足十的,只是笑着为拂梅解围说:“五妹刚才那么大的架势,正在兴头上,做哥哥的不好坏了你的好意所以没有让拂梅上去提醒你。”
独孤琼显然是有一些不满意说:“哥哥你怎么为这个婢子说话?”
“出什么事了?”
一道稚嫩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只见独孤云傲此时仍带着面纱,踏着清辉的月光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独孤瑜笑着说:“没什么皇姑姑,只不过是刚才五妹跟我在争论刚才的做法是对是错而已!”
...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是吗?”便没了下文。
在场的人不禁有一些尴尬,独孤瑜适时地打破了气氛:“姑姑,你刚才去干什么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刚才看到一盏花灯很有意思所以就买了下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弄菊手中的花灯,一只做成玉兰花状的灯笼,灯笼以月牙白的纸做成,点上红烛后果真如一片散发着晶莹剔透的色泽随着走动还能闻到玉兰花的清香。
独孤珏笑着说:“这盏灯做的确实是精致,难怪姑姑喜欢!”
独孤云傲笑而不语,只是眼神幽深的看了一眼独孤珏的身后也没有再说话,独孤珏见到气氛又冷了下来便说:“既然偶遇,不妨去绿绮楼上坐一坐。”
独孤云傲的嘴唇弯了弯,独孤瑜有一些不确定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说:“正好孤也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也是不错的。”
独孤珏笑了,他的身影立于清冷洁白的月色中,颀长的轮廓反倒减少了清冷,平添了几分温润的宁和,当真是一个如玉的美男子。
独孤云傲的眼神暗了暗,嘴角讥诮的上扬,上天对独孤珏还是很厚待的,明明有一颗那么残忍阴暗的心却给了他一个如此迷惑世人的相貌。
绿绮阁京都最大的酒楼,临风赏月,风景独好,无数人想去,但是耗尽千金也不得一座。
独孤云傲笑了,倒是会挑地方,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瑜,就抬步走了,独孤瑜见状连忙跟上,独孤珏看到独孤云傲的背影眼睛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他低声问身后的侍卫:“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侍卫说:“公主身边的四位丫鬟虽然说是普通人看上去没有一丝武力但是总给我一种奇怪的危险感,而且周围似乎还有很多顶尖的高手但是请恕属下武功低微,并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独孤珏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既然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怎么又肯定周围有许多顶尖的高手?”
侍卫说:“属下过的是刀剑舔血的生活对于危险自然感觉很敏锐,这里确实是有很多高手,但是气息隐蔽。”
独孤珏的手里依旧把玩着象牙玉扇,眼中闪过一道兴味的目光,有意思,自己的这位小姑姑实在是有意思。没想到父皇这么重视她。
绿绮阁果真如传言中所说,临江而建,月倚西楼,外观豪华大气,内里雅致精巧,也不知道花费了主人多少心思,才得如此光景。世人皆知,这绿绮阁里面,有一切好玩的事物,有千金一掷的豪赌,有一笑倾城的美人,所以在京都,绿绮阁的名声早已传遍,是英雄得志之地,名士得意之所。独孤云傲看出窗外,却见到落满银辉的江水与天上那皎洁的满月相互呼应形成一片静谧悠远的美景。唯独绿绮阁所在的这一片江面却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金煌煌的灯光洒在波动着的水面上,就像在水里洒上了无数金片。虽也是夺人眼球,但是在独孤云傲的眼中看来却沾染了世俗的气息,带着名利独有的腐臭,真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绿绮阁中,雅座早已布置好了,独孤瑜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字画,不由笑道:“这里的老板倒是舍得本钱,这幅画可是范宽大师的真迹,居然能够在一家酒楼里头看见,还这样不在意地挂在墙壁上任人观赏。”
独孤琼笑了说:“太子哥哥这就孤弱寡闻了吧,这家酒楼的主人可是珏哥哥呢!”
独孤云傲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惊讶,独孤瑜则是好奇地问:“可是这绿绮阁已经享有盛名二十年了!”
独孤珏笑着说:“这是我三舅父的产业,他不乐意经营就丢给我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就是母族强大的好处了,这绿绮阁据他所知不仅是一处日进斗金的酒楼还是个搜集消息的地方。前世的独孤珏有皇帝的宠爱又有母族的优势,若不是她最后身份被独孤昕识破想来这皇位一定是属于独孤珏的。不得不说这独孤珏相比独孤瑱还是少了一丝运气。
想到那时候七皇子府富丽堂皇的玉石温泉,独孤云傲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一阵恶心。
这时候独孤云傲瞥了一眼在江上微微一笑看着独孤瑜:“这世间真是无巧不成书!”
独孤瑜惊讶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反过头便看到一艘华丽的大船上,一个月白色衣衫的人正对着他们,个子高挑眉眼舒朗,剑眉飞扬神采奕奕,还有一对看似温和的眼睛。
独孤珏此时也发现了独孤瑱高声笑道:“三哥怎么来了?”他心里想的却是,好你个独孤瑱,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素白的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花露,唇角间尽是戏谑的笑意,独孤瑜笑了看样子皇姑姑已经不耐烦了。
独孤瑱笑得满腔赤诚:“我不过是出来赏月,竟然碰到诸位,真是巧。”
巧遇?世上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独孤瑜冷笑一声想到,今日学堂散去时无意中听到宫女的对话,心中不禁懊悔。想到这儿他都有一丝颓丧。独孤云傲为独孤瑜添置了一碗银耳羹说:“你的身子不好,吃些银耳可以温和的滋补身体!”
独孤瑜笑了,嘴边尽是暖暖的笑意,至少独孤云傲没有怪他,这样有人关心的感觉当真是极好的。
“清风白月正当做些风雅趣事,不知可欢迎我一道喝酒?”独孤瑱扬声笑道。
独孤珏下意识地看了独孤云傲一眼,见她眸子之中并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不禁有一丝气恼,这个皇姑姑当真是油盐不进真不知道独孤瑜这个病秧子哪里吸引她了?想到自己今日的事情刚要拒绝,无知的小朋友独孤琼却笑着大声道:“快点上来吧三哥!”
独孤云傲的眼里划过一丝戏谑,但是没有多话,只是端坐在主座之上。独孤瑜乐了,这皇姑姑的马屁可是不好拍待会看他们怎么将马屁拍到马腿上。
独孤瑱微微一笑,命令人将船靠岸,随后一撩长袍,从船上纵身跳下,风姿潇洒之极,很快便上得楼来。
独孤琼满脸开心:“三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一向都很听话,怎么也偷偷跑出来了。”
独孤珏微笑道:“你以为你三哥跟你一样,他来,自然是有要紧事要办了。”随后,他向外面道,“来人,请玉簪姑娘来。”心里却想,当然是有事要办,讨得皇姑姑的欢心的事情能不重要么?
这绿绮阁既然是酒楼,自然有吹拉弹唱的人,只是它与一般庸俗的酒楼不同,这里的女子不但色艺双绝,更是重金礼聘回来的名师,于琴棋书画上皆有造诣,但若是客人看中了这些女子,想要一亲芳泽,若非获得她们的首肯,是绝对碰不到分毫的,因为这绿绮阁早已声明,这里是豪门贵族聚会的高雅场所,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地方,谁要是敢在这里闹事,绝无好下场。所以,平日里不光是权贵男子,听说连很多豪门千金也在这里摆酒作宴的。
独孤瑱朝在主座的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儿臣见过皇姑姑!”
...
( 独孤云傲浅然一笑说:“这是在外面就不必多礼!”
独孤云傲看到独孤瑱用来隐藏的笑容下那一抹不甘心,微微一笑,不甘心吗?羡慕?渴望?独孤瑱你就是在挠心肝地想要得到这魂牵梦萦的权力,但是只要有她独孤云傲在,一切都是做梦!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独孤琼颇有一些卖弄的说:“皇姑姑,你可听说过北周十二衩。”
独孤云傲抿下一口开胃汤动作优雅的拭了拭唇角笑着问:“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如说来听听!”
独孤琼笑眯眯地说:“二姐现在就在十二衩的第一钗呢不过没有第三钗。”
独孤瑜此时也有了兴致问:“为什么没有第三钗?”
独孤琼笑着说:“太子哥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第二钗有两位,一位是南康县主薛灵儿一位就是蒋国公的孙女蒋静儿。他们两个人不相上下所以就并列了!”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倒是奇了,这世家闺秀一向极少露面如何作为评判标准?”
坐在一旁的独孤瑱笑着答道:“皇姑姑有所不知十二衩上的美人多半都是大家闺秀,身份不低,只有少数有运气能亲眼看到美人玉颜,然而总有好事者,亲眼目睹了人家的容貌之后便命画师画出来到处流传,因为这样而上了十二钗的。”
独孤云傲淡笑不语,她岂会不知道这十二钗的事情一定是独孤瑱事先挑起的,于是便笑着说:“容家三小姐容婷到是给孤的映像极深,不知道排到第几?”
独孤珏笑着说:“我先替表妹谢过皇姑姑的赏识了,我听闻我家表妹倒是排得比较后,在第八,倒是这将要表演的玉簪姑娘是一个奇女子,不但是位绰约温婉的绝美佳人,更弹得一首令人拍案叫绝的好琵琶。她自幼家贫,便四处走场子卖艺,三年前到了京都,一时声名鹊起,被封第五钗。”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就听到独孤瑱说:“自从玉簪姑娘出来卖艺开始,来向她求亲的贵爵显要也好,书香世家也好,风流才子也罢,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了婉拒的结果。所以,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已嫁人生子,她却还在外面四处流浪,实在是令人唏嘘。”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丝讥诮,就在这时玉簪姑娘推门而入,只见她着一身淡蓝色的纱衣,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简单的发髻上Сhā着一支梅花小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缓步走入厅内,福身告礼。
“玉簪姑娘,请为我们弹奏一曲!”独孤珏笑着开口说。
她恭敬地朝贵人们施了一礼,就开始低头弹奏。她的琴音十分的美妙,像游龙一样蜿蜒而出,缓缓的进入人的身体里,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独孤云傲岂会听不出来这首曲子是用内力催发,有惑人心智的作用。看到那只琵琶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玉簪她可是见过,在独孤瑱的书房里。想来独孤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竟然能将自己的探子打进了独孤珏的情报网里,只是可惜了一点那就是,独孤云傲的眼睛若有若无的划过独孤瑱带来的那帮侍卫…。
这两人的手段和计谋还真是不相上下啊!他两个斗起来,想来前朝会多上不少有趣的事情。
独孤云傲端起酒盅远看起那一轮满月,这时候的众人才刚从这首美妙的曲中醒来,独孤瑱见独孤云傲没有一丝沉醉的神色不禁问:“皇姑姑,难道是不喜欢这首曲子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喜欢倒是喜欢只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
独孤珏不禁有一些奇了:“难道姑姑听过更好听的?”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一笑说:“培竹,你出来…”
培竹浅笑着对众人行了一个礼,拿起了琵琶,只听铮铮的拨动以后,乐曲缓缓从那纤细的手指流淌出来,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慢慢的融入人的心里,让人深感十丈软红,红尘不过是虚妄的飘渺…。
曲子结束好久,众人才如梦初醒,回味刚才,简直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独孤瑱抚掌喝采:“培竹姑娘的琴技果然是更胜一筹啊!”
独孤珏笑着说:“美人美曲,皇姑姑倒是一个极为会享受的人,竟然将这样一位大家给藏了起来。”
独孤云傲淡笑不语,培竹朝独孤珏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说:“奴婢弹琵琶不过是娱情而已,七皇子谬赞了。”
独孤云傲看着正在动工的长渠微微一笑,独孤瑱笑着问:“姑姑可是在看原来的霞峰塔,真是可惜了,现在正在挖长渠,好好的景致全给毁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塔没了可以再建但是想要一个黎明百姓过好日子的机会不多。”
独孤瑱的笑容逐渐隐去,独孤珏问:“皇姑姑,儿臣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在原来的霞峰塔开凿长渠?”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这霞峰塔占据了一个好地势,这江水是由漓江、泰泽湖交会而成,若是能在分水岭最低处开凿长渠,便可连援汾河,辽河两大流域,兼通航、灌溉之便,你说,是牺牲一个观景的霞峰塔好还是牺牲黎明百姓富足的机会好?”
独孤珏笑着说:“如此一来倒是不觉得可惜了,这新任的工部尚书倒是一个罕见的人才。”
独孤云傲淡笑不语,但是独孤瑱的眼里划过一道痛心的光芒。
这原本是他的想法,只要一旦成功那么便可彻底将两江流域的运输全部掌控在手中,他的财力将大幅度增强。独孤珏身后有容家支持,在财力上他远远无法与独孤珏抗衡,但是只要这件事成了他就有和独孤珏叫板的机会,只是因为没有想到能不惊动其他人得到这块地方的法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提前动手了。而这个人…独孤瑱的眼里划过一丝不甘。
“咳咳咳…”独孤瑜此时又咳嗽了起来,将这气氛给打破了,就在他要摔倒的时候,拂梅正好将独孤瑜扶住,拂梅看着独孤瑜苍白的脸色,连忙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平静地问:“太子随身带的药呢?”
拂梅连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碗清水将药化在水中,喂独孤瑜服下,与此同时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说:“今日就到此吧,孤将太子送回太子府,马上要下宫禁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独孤瑱,独孤珏咬牙切齿但是不敢将自己的不甘表现出来连忙行礼:“儿臣恭送皇姑姑!”
待独孤云傲走远了以后,两人才立起身来,独孤珏笑着对独孤琼说:“五妹,你先在楼下等我,我有事与你三哥说!”
独孤琼点了点头说:“好的,七哥要快一点啊!”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下楼去。
独孤珏笑着对独孤瑱说:“三哥好厉害,摄政王难得出来一次就被你撞上了,什么时候弟弟我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独孤瑱也皮笑肉不笑地说:“七弟,有的时候运气是想求也求不来的,你我都知道现在无 ...
(论咱两如何卖力的讨好摄政王,都不及太子殿下那几声咳嗽声。”
独孤珏轻笑起来:“父皇如今春秋鼎盛而太子殿下的芒命就剩下那么几年了,三哥,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想让我白费力气,做不到!”
独孤瑱没有回答也学着独孤珏只是轻笑着说:“七弟,做哥哥的提醒你一句话,出头的榫子先烂,容家最近上蹦下跳的厉害,别以为父皇不知道。”
独孤珏笑了:“那弟弟我就先谢过三哥的提醒了,但是做弟弟的也提醒三哥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
独孤瑱的眼中划过一道怒火但是仍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说:“为兄就谢过七弟的提醒了!”
“呵呵呵呵!”独孤珏的笑声在独孤瑱的耳朵里极为刺耳的炸起,独孤瑱勉强将自己的怒气压了下来,就见独孤珏大笑着走了出去。
独孤瑱大怒将桌子上的器皿全部打翻在地,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独孤珏你真是好样的!拐着弯子骂我是狗,前世我能将你踩在脚底下。今世一样可以!
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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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努力了,对于那些天天万更的大神,小妖只有两个字,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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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重逢故人
( 独孤云傲与独孤瑜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独孤云傲见到独孤瑜面色如常微微一笑:“你在还真是有了一个可以偷溜的好借口!”
独孤瑜微微一笑说:“姑姑明知道那两个人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为什么还要坐在那儿?”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如果孤说孤感到很无聊想要看戏,这个理由你信么?”
独孤瑜浅浅一笑说:“我当然信喽,不过姑姑,这一次他们怎么撞到一块了?”眼前的这个女孩看似年幼,但是她手上的生杀大权足以让任何人心颤不已。ww她所拥有权力,智慧这两样东西可以轻易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只可惜那深陷权力的两个人却不知自己不过是做了供人取乐的戏子而已。
独孤云傲说:“得知一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摄政王头一次出门逛庙会,他们怎么会不跟着,而且摄政王府的马车上的标记还没有撤掉,他们怎么会不注意?”
独孤瑜说:“只不过就是没有看到独孤珩,那家伙不是一向有野心么?”
独孤云傲抿嘴一笑说:“这个人想必是在对蒋静儿大献殷勤呢!”
独孤瑜摇了摇头说:“红颜弹指老,这五皇弟实在是太不知道轻重了。”
独孤云傲笑了说:“这可不一定,在他的眼里,讨好蒋静儿娶得美人归可是能获得蒋家的势力,而去讨好一个明显偏向太子的摄政王,去获得那根本不存在的好感,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独孤瑜说:“我可不相信独孤珩会有那么聪明。”
独孤云傲说:“他或许不聪明,但是不代表他身边没有人聪明?”
独孤瑜沉默了,这个时候拂梅拿出了一个食篮说:“主子,你吩咐的东西到了。”
独孤云傲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她淡淡的开口说:“给太子殿下看看!”
拂梅明显是有一些犹豫的,但是还是将食盒端在独孤瑜的面前,然后打开。独孤瑜好奇的往前一看,下意识的打翻了在他面前的案几。只见食盒被打落在地,一颗人头顺势滚了出来。
独孤瑜咽下一口口水问:“姑姑,这是什么?”
独孤云傲没有一丝表情的开口说:“你自己仔细看清楚不就是。”
独孤瑜大着胆子将那附在人头上的长发撩开,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独孤瑜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
“没错,这就是那富商殴打的发妻,或者你可以称她为封一!”独孤云傲说。
独孤瑜说:“七弟的暗卫头目之一的封一?”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拂梅再将那几个食盒拿出来!”
拂梅点了点头,将五个食盒放在独孤瑜的脚边依次打开,独孤瑜见到那五张脸愣了一下说:“这不是富商和那位娇妻,还有这两人不是当时围观的么,我记得他两人当时叫嚣的最凶。”
独孤云傲说:“独孤珏发现孤的摄政王府第滴水不漏,一个探子都Сhā不进去所以就急了,想使一招苦肉计骗得我心软,将封一安Сhā进摄政王府,只可惜孤一向不喜欢管闲事。”
独孤瑜苦笑不已:“是啊,都忽视了姑姑你最是铁石心肠。”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冷酷的弧度说:“现在孤的实力越发的引起他们的注意力,想来作为皇子争储时得不到便毁掉的心态,孤以后的麻烦还真是不断呢!”
独孤瑜有一些惭愧地说:“对不起,姑姑,要不是我…”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这不关你的事,权力越大觊觎的人越多,斗争便也越多,这是早晚都要面对,以现在的情况,倒是在孤的意料之中!”
听到独孤云傲这般说,独孤瑜就也不再说话了。但是他为自己不能帮到独孤云傲什么感到愧疚。现在独孤云傲付出的比他的多太多了。
一路无话
独孤瑜回到了太子府后没有立即入睡,只是拿着独孤云傲一时新鲜买下来的玉兰花灯出神。
独孤云傲看着这些人头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老方法处理!”
拂梅点了点头转过身将一个交给侍从说:“拿给梅伯去做花肥!”
几个侍从点了点头很快就将几个食盒搬下车,驾轻就熟的走去后院,想来这件事情已经做了无数遍了。
独孤云傲回到自己的内室懒懒的歪在软榻上,眉眼间尽是疲惫,培竹为独孤云傲细心地擦拭着手说:“主上,奴婢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培竹知道独孤云傲这是表示默许便大着胆子问:“主上,您为什么要暴露那么多高手的气息,这样对您来说十分的不利。ww”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暴露的是皇兄那边派来的人,孤的人又没有暴露,你紧张着些什么?”
培竹说:“暴露实力总不是什么好事吧,主上你不是一直喜欢藏着底牌么?”
独孤云傲依旧平淡的说:“不过是打出一张明面上的牌而已,如果这张牌不打出来,他们才不会大着胆子试探孤,一直畏手畏脚的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么?今日自以为探到了一点底的人自鸣得意的是他们。”
培竹听完这才将心放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日子就这样纷纷扰扰的过了一个月。
随着天气的慢慢转凉,独孤琳的婚期也在慢慢地接近了。
金黄的落叶打着旋飞舞在暖暖的阳光下,独孤云傲惬意的喝着掬花茶,吃着桂花糕。
独孤瑜笑着说:“皇姑姑,这二姐的婚礼就要举行了,你作为赐婚人,也该道喜了吧!”
独孤云傲这才将眼皮抬了起来问:“她是什么时候大婚?”
“十月初三,这倒是没有几天了!”独孤瑜说。
独孤云傲重新闭上眼睛说:“十月初三,倒是与寒衣节离得很近啊!”
独孤瑜这时候一点摸不着头脑了,独孤云傲的语气怎么有一点奇怪呢?
十月初一,寒衣节。
太庙祭祖。
更漏上水,此时星光依旧在苍穹上闪烁着。
摄政王府的正室中已然掌起了灯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将身子浸在温泉里。
摄政王府的装饰看是简洁素雅,实际上都是难得的珍品,室内宫人婢女十数人,一个个都手捧衣物垂眉敛目的候立在两旁。
十六鎏金龙头缓缓吐出天然热水,在巨大的浴室之中慢慢升腾起迷人的雾气。
这一处温泉比之未央宫中没有丝毫逊色,独孤昕对于她的饮食起居还是颇为照顾的。
拂梅轻轻地托着独孤云傲的长发细心地梳洗一边说:“主上,车架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是用十六人抬金顶凤撵还是用半幅龙銮?”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今日是以摄政王的身份去祭祖,当然是用半幅龙銮,下去准备吧!”
独孤云傲终于站起身来,披上了浴袍,然后又在丫鬟的服侍下穿 ...
(上了朝服。
太庙祭祀,百官及其嫡子嫡女、后宫妇女、公主、诸王、外国朝者侍子会于皇陵。
独孤云傲的銮驾上,金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独孤云傲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车帘,素白的手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透明,为本就萧索的秋季更增添了一股阴寒。
一袭玄色朝服的独孤云傲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独孤昕此时也到了,见了礼后。
太庙共有三重围墙,由前、中、后三大殿构成三层封闭式庭园。大殿耸立于整个太庙建筑群的中心,面阔十一间,进深四间,重檐庑殿顶,三重汉白玉须弥座式台基,四周围石护栏;殿内的主要梁栋外包沉香木,别的建筑构件均为名贵的金丝楠木。
奢侈的金色在众人眼中的绽放。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着不同的目光,或是痴迷,或是沉醉,亦或是贪婪。
进入正大殿之中,入目之处都是皇室专用颜色,黄色帷幔,金丝楠木宫柱镶玉镶珠,地上是玉砖铺地。
正殿之中供奉着北周历代皇帝神位,这里无论是哪一个方面,都是气势恢宏壮美,彰显着皇室的尊贵。但是独孤云傲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痛心的光芒,这并不是他们独孤皇族的太庙,他们的太庙已经被毁只留下来了那用三千死士流尽鲜血换来的神位。
文臣武将及众妃嫔都跪在了台阶之下,三层台阶上最底下的跪着的是独孤皇族宗亲及公主,第二层跪着的是众皇子。
第三层,跪立的是独孤琳,独孤瑜,以及独孤琮。
而入太庙的却是独孤云傲和独孤昕。
独孤昕上完香后,独孤云傲接过香柱行了礼将香柱供在太庙之上,独孤昕看着这神位说:“大周分裂的时候,父皇只有八岁,当时最信任的欧阳氏出其不意杀入皇宫,是我们的外祖抱着我们的父皇冲出了重围…。云氏独孤氏同祖同宗,互相扶持数百年,最后云氏却落得子嗣凋零的下场,而独孤皇室在最后一场灾难七王之乱后,也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虽然朕有十二个儿子,但是皇室无情,朕真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不让皇室血脉凋零。”
独孤云傲说:“那就看皇兄如何取舍了,你是要天下,还是要好好守住这最后的基业。”
独孤昕望着独孤云傲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神位开口说:“如果你想守好最后的基业,那么孤会将皇子之争皇子死亡的人数降到最低,但是如果你想要这天下,皇子之争将会更为激烈。”
独孤昕不语只是看着独孤博的神位不说话然后终于开口说:“我想要这天下,这是父皇的遗愿,清玥女帝的辛苦,我独孤皇族几代人的心血,外祖和千万将士战死沙场的血不能白流。”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说定了。哥哥,孤希望到时你不要后悔!”
独孤昕不明白看了独孤云傲一眼。
悠悠经年,独孤昕回想起当时独孤云傲说的话,才明白独孤云傲的意思,内心不由嗤笑自己的愚蠢,当独孤云傲问他是否后悔的时候,他还是坚决地回答不悔。只因为那一份责任,那一份无法卸掉的责任。
独孤云傲走了出来正撞上独孤琳挑衅以及不满的目光,独孤琳十分不服气同样是中宫出生,流着同源之血,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小姑姑就可以,就可以肆意的掌控生杀大权,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边。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看样子中秋之宴上的赐婚独孤琳并没有对她增添多大的好感啊,不过这也无所谓。
这个时候独孤云傲才注意到独孤琳的服饰,头上挽起了繁细的飞凤鬓,凤凰展翅镶六宝金步摇,与她身上那一袭正红宫装相衬。当真衬得她是尊贵无双。独孤云傲笑着心里微微叹息,这公主的架势难道真的需要华衣首饰才能撑得出来么,独孤琳当真是悲哀。虽有看似尊贵无双的气势实则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手段和心机当真是华而不实。
独孤琳向独孤云傲俯身行礼,独孤云傲没有拒绝但是等到她行完礼后,独孤云傲并没有与之相交谈,而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独孤瑜见状连忙提步跟上,也没有理会正半张着口的独孤琳。
独孤琮从独孤琳的身边走过时笑着在她的耳边传来一句话:“二妹,若不是有一个好弟弟您还能站在这第三层台阶么!”
独孤琳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护甲刺破娇嫩的手心,她没有喊疼,眼中熊熊的妒火直朝已经远去的独孤云傲喷射出来。
蒋俊虽然站得远,但是那一幕还是看的清清楚楚,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伴着清脆铃铛声的銮驾渐行渐远。
祭完太庙之后,便是宴请百官。
未央宫
独孤云傲褪去繁琐的朝服,穿上了属于长嫡公主的仪制的宫装,然后懒懒靠在了软榻之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拂梅见独孤云傲如此随性便提醒道:“主子,太子殿下还在殿外候着呢。”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叫他进来吧,一定是为他那个蠢姐姐道歉的!”
拂梅犹豫了一下问:“主子,为什么琳月公主对您的气性这么大啊,咱们与她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倒好处处使绊子不说,还当众挑衅,要我说就不应该给她赐这门婚随了她的意。”
独孤云傲见拂梅越说越生气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不过是羡慕嫉妒罢了,在她眼里看来,我们同是中宫嫡出女孤可以高高在上掌军政大权入太庙,而她却只能匍匐在那看似尊贵的第三层等候着孤的出现,这对她来说十分的不公平。”
拂梅深以为然地说:“这倒是真的,女子善妒,换做是我,我也会心中不平衡,王爷你呢?”
独孤云傲一边翻着书一边说:“不会!”
拂梅有一些奇怪了:“主上为什么啊?”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在孤看来,羡慕嫉妒只不过是无能的一种表现而已,与其去眼红倒不如去自己谋求自己想要的。”
拂梅不语,独孤云傲没有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只是淡淡的吩咐弄菊说:“弄菊,去将太子殿下请过来。”
弄菊很快就去了,没过一会儿,独孤瑜就到了,独孤云傲见到独孤瑜还穿着祭祖时的朝服,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怎么没去换衣服?”
独孤瑜讪讪地笑了有一些犹豫的开口说:“姑姑,二皇姐这一次…”
独孤云傲止住了独孤瑜的话头对拂梅说:“去给太子拿一份茶点过来!”
独孤瑜见独孤云傲一点都不想提起此事便讷讷的不开口也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现在独孤云傲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多了就是错。像独孤琳那样的存在,对于皇姑姑来说无关痛痒。
独孤云傲慢慢地开口说:“去了太庙也有一天了,晚宴也要开始了,你先吃一点东西垫一点肚子吧,毕竟晚宴上没什么可以吃的。”
“是!”独孤瑜的脸上有一些发烫为自己的 ...
(不知轻重感到羞愧。
独孤云傲看了看更漏说:“现在离午宴还有一个时辰,孤要休息一会,拂梅安排太子殿下回他的广明殿休息!”
独孤瑜嚅动了几下嘴唇终于说:“儿臣谨遵法旨!”
午宴上
独孤云傲索然无味的看着这些千遍一律的表演,本来想借口出去散散心,但是一道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的身上,独孤云傲的眼角余光一看,就见独孤琳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独孤云傲心里不禁感到好笑,这独孤琳当真以为嫁到蒋国公府就能有与自己分庭抗礼的能力吗?先不说别的,现在的蒋家早就已经失去了独孤昕的一切信任,怎么可能再一次东山再起。
这时的独孤珩站起身来,笑着说:“今日百官齐聚甚是难得,在座的小姐们都精通乐器,不如请她们为大家演奏一二?”
独孤云傲微微挑了挑眉,薛如意的嘴角掩饰住了喜悦表情端庄平静地问:“不知道诸位小姐可是愿意?”
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看样子薛灵儿又出了什么新花样。
这薛如意的话音刚落,所有大家小姐们都兴奋不已,都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当然很不好,但是这种场合——那就是变相的相亲宴会啊,不要说各大豪门的公子,就连皇子们都在座,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青睐,那就是跃上枝头了,更何况,这种千载难逢的扬名机会,错过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
独孤云傲看着带有一丝兴奋笑容的独孤珩摇了摇头,任谁都知道蒋静儿,琴棋书画舞样样皆精,上一次摄政王府的乔迁宴已是大出风头了,如今又想来一个锦上添花。独孤珩还真是为了讨好美人费尽了心思。
独孤云傲的眸光微转,见到了离独孤琼很近的地方坐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姑娘,拂梅见独孤云傲似乎很感兴趣便说:“那是皇上新封的景莲县主。”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云和县主的女儿?”
拂梅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这个小姑娘有意思,看似羞怯难登大堂实际上却沉稳。但是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丝熟悉?
独孤云傲问:“她的名字是什么?”
“陶夭!”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颤。陶夭?
“皇后娘娘,陶夭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羡慕什么?”
“陛下眼中只有你!”
当时的那个范云婉只是扶着肚子苦笑,然后淡淡的问:“你愿意做四妃之一的贤妃么?”
她永远记得当时那个小姑娘眼中的惊讶,没有等她答应,范云婉便用她那双手给她划出了一条世人所羡慕的青云大道。
这也是当时她被独孤瑱冷落后,只有陶夭伸出援手的原因,只可惜这个孩子到底是太过单纯,最终在她离开之后的一年,死于范柔歌的陷害。其实当云清婉走入北周皇宫的时候内心是庆幸的,庆幸这个孩子的早逝,这样她就不用看到她所崇敬的一代贤后范云婉带着十万铁骑打破北周的大门直杀进皇宫。就不用看到那时的云清婉一身摄政王妃的朝服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发出屠杀的命令。陶夭是她内心唯一一个单纯快乐的存在,只是她将这个孩子毁了。
陶夭无趣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目光愤恨的看着此时向独孤瑱的暗送秋波的蒋静儿,内心尽是滔天怒火。她永远忘不了临死前,范柔歌那张得意洋洋丑恶的嘴脸。
“知道范云婉那个贱人为什么会疯嘛,你以为真的是因为孩子死了么,是皇上是皇上将那两个孩子掐死的,就算那是皇上的亲骨肉又如何,只要证明那不是就行了…”
“范云婉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贱人,凭什么做到皇后之位,还有你,你知道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吗?是本宫的姑姑设计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坠马而死,怪就怪他挡着了本宫表弟的封侯之路…”
总记得那个温婉女子一脸幸福的扶着肚子笑着叫着她的名字:“陶夭?你的母亲真的很爱你,谐音桃夭,祝你一生幸福…。”
范柔歌,就算你改了名字又如何?我陶夭今世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为我哥哥还有云婉姐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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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柔歌这个娃子不会做人命不好╮(╯▽╰)╭前有云傲,后有陶夭。小妖想让她死的好看一点都不行。
第三十九章 未央宫外
( 所有人都同意这一提议,薛如意刚想开口就在这个时候独孤琳出声了:“本宫一直记得蒋家小姐的凤首箜篌弹得极好,到现在还觉得那美妙的旋律在本宫耳边回响呢,不知道蒋家小姐能不能为本宫弹奏一曲呢?”
独孤云傲低头喝了一口独孤昕特地盛给她的十全素补汤,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有嫁过去就想着为小姑子造势了。ww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薛如意微微有一些发红的脸庞笑了,这就是被独孤琳气的,想来薛灵儿一定是准备了很久想来夺一个头筹吧!
独孤云傲知道现在独孤瑱在独孤昕的眼里慢慢收到了重视,薛如意为了拉拢独孤瑱,想让独孤瑱为独孤琮死心塌地的卖命,必须将薛灵儿嫁给独孤瑱。只不过薛灵儿现在身体已有残疾,一旦被发现顾虑着薛灵儿的盛名想来也不会轻易休弃。
只见蒋静儿站起身来说:“谢公主赞赏,但是臣女这一次恐怕要让公主殿下失望了。”
独孤琳并没有因为蒋静儿的不给面子而下不了台而是轻笑着说:“静儿一向是文采斐然,想来是想出了什么好点子吧!”
蒋静儿不卑不亢的行礼说:“谢公主赞赏!静儿可否向白女官要一些东西?”
独孤琳轻点了一下头说:“这是自然!”
蒋静儿轻声对白女官说:“姑姑,请为我准备一些东西!”
白女官听了她的话,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却还是赶紧吩咐人去做了。
宴会上
薛灵儿冷笑一声:“哼,故弄玄虚,不过是跳舞而已,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独孤瑱举起酒杯,道:“七弟,来,我敬你一杯。”
独孤珏微笑:“多谢。”
独孤云傲看着蒋静儿胸有成足的样子便知道这位大美人已经准备好了一鸣惊人了,想来是极为出彩的另辟蹊径。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味,一直关注独孤云傲的独孤瑱发现了独孤云傲的这一道目光,不由暗自希望蒋静儿表现的好一点,这样说不定能获得摄政王的赏识。
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只见四个太监抬着编钟上来了,这让大家都吃了一惊,难道蒋静儿要表演编钟,可是明显看到她去换舞服了啊!
独孤云傲眼中的趣味越发的浓厚,这蒋静儿如果不花心思到谄媚取宠上倒是一个机敏的人才。
蒋静儿身穿独孤琳为她准备的碧色舞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朝众人行礼:“静儿献丑了?”
蒋静儿一个旋身舞动水袖,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蒋静儿不慌不忙的将水袖往空中一掷,带着强烈的节奏感舞了起来,只见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颜玉洁冰清。更绝的是随着她的舞动,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响起一阵悦耳的声音,飘荡的音符汇成一曲美妙的音乐。编钟的声音优美低沉宛若凤凰低鸣,这样的边舞边奏曲当真是绝了!
看着在编钟舞动的曼妙女子,独孤珩不觉地痴了,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这舞蹈之时用水袖舞动之时击打编钟,虽说说起来很容易但是要做到是非常难得的,你没有办法将节奏与你的动作统一,而且舞者最忌讳的就是跳舞的时候舞蹈与乐曲上下分割开来,这蒋静儿倒是有一些本事竟然能将这两者完美的统一在一起,想来费了不下一年的功夫。这倒是真的难为她了。
舞曲罢,那编钟幽美的乐曲似乎还在绕梁不绝,蒋静儿脸不红气不喘向众人行礼:“静儿献丑,污了众人的眼睛了!”
“啪啪啪啪!”独孤昕抚掌大笑说:“蒋家小姐不愧是名门之后,心思当真是灵巧!”
能得到独孤昕这一称赞就已经可以为蒋静儿的价值添上不少分了,独孤瑱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就算是再厌恶蒋静儿他也必须娶她,有一个得皇上青眼的媳妇对他而言只赚不赔。
薛如意嘴里说:“是啊,到底是南安郡主教导有方啊!”但是心里却是呕血的要死,薛灵儿为了这场宴席费尽苦心,但是却不及蒋静儿这般出彩,想来他们的努力一下子就浪费了一半了。因为有编钟舞在前,谁还有心思看别的舞蹈。
陶夭见到蒋静儿大出风头也是心有不甘但是她在皇宫中虽有皇上照拂,却到底是势单力薄,给蒋静儿使绊子的事情她还是做不了的。
就在这时,陶夭见到薛如意有一些不自然的神色,抿嘴一乐,便同坐在她一旁的薛灵儿打招呼说:“灵儿姐姐,待会你表演什么节目啊,刚才静儿姐姐的舞蹈很好看呢,一定费了很多功夫…”
“哼!”薛灵儿冷哼了一声,但是她知道现在上去一定是不出彩,出彩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出头,一种是压轴,既然出头已经做不到了,那就只有压轴了。想到这儿,薛灵儿不禁一阵气苦。她非要给蒋静儿一点颜色瞧瞧。
安平侯的女儿唐美清吹了一首笛子,容婷的洞箫再一次迎来了蝴蝶,李家嫡出大小姐李莲水袖舞让人目不转睛,张将军的孙女一袭剑舞英姿飒爽,接连几场表演下来,各有千秋、平分光华,往日这些小姐们是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的,这样的机会当真是千载难逢,只可惜有了蒋静儿的珠玉在前,这一些都是黯然失色了。
独孤珩咳嗽了一声说:“还有一位小姐没有表演!”
薛灵儿怒极但是碍于身份没有发作只好扯出一丝笑容说:“灵儿献丑了!”
随着一声荡人心魂的箫声响起,诸女长袖曼舞,无数娇艳的花瓣随风旋舞于天地间,百名少女有若等待绽放的蓓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间,一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若冰山雪莲出现,随着她轻盈优美,飘然若仙的舞姿,宽大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万千风华,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美眸流转间,让众人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她在看我。正想着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独孤珏看着薛灵儿美眸中转来的情意,不禁冷笑了一声,这薛灵儿真的以为她是一个惑于美色之人么?而本来打算刁难的独孤珩此时也看呆,早已将蒋静儿抛诸脑后。
此时箫声急转,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身子越转越快,忽然轻点足尖凌空跃起,百名女子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绸轻扬而出,恍若波涛,而此时少女恰好落在了蓝绸之上,蓝绸飘飘,衣袂因动作肆意飞扬,好像踏波而舞,当真是美极!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能将凌波舞融合到群舞之中,薛灵儿的本事倒是与蒋静儿不相上下。
陶夭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她知道现在这两人的舞蹈是平分秋色的,想来这蒋静儿此时也不舒服吧!
独孤云傲掩住唇打了一个哈欠,当真是无聊,虽说两人的舞艺都是世所罕见,但是自从看到了阴姬那临死前的一舞后便再也没有欣赏其他人舞蹈的心思。阴姬是用自己的生命诠释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舞蹈,矫揉造作,感觉不到一点真实。
独孤云 ...
(傲懒懒的抿了一口羹汤,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这般索然无趣便笑了:“怎么堂堂摄政王耐得住整日批改奏折的劳累耐不住这无聊的宫宴?”
独孤云傲的唇瓣弯起一道绝美的弧度说:“哥哥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宫宴无趣为什么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独孤昕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酒说:“懂又如何,对于这些官员来说,这样的聚会必不可少。”
独孤云傲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景莲县主陶夭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哥哥什么时候赐封的陶夭,孤怎么不知道?”
独孤昕说:“这样的小事你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就像你将陶无殇派去薛国公的军队一样,朕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与陶无殇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大大方方让人看,这件事独孤昕想知道也是很简单的。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若不是因为陶无殇身上流着云家的血,哥哥大概早就想将陶家一举铲除了吧!”
独孤昕笑着点点头说:“没错,这是自然的,但是有了陶无殇兴许这事情还会好办一点!”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陶家到底是名门望族,积累下来的人脉,财力,物力的确是不容小觑,哥哥想要收服陶无殇为你所用,更是希望陶家为你所有是么?”
独孤昕笑着点了点头说:“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陶谦咎由自取的结果,怨不得旁人,陶家的人虽说没有什么大智慧,看到朕如今这样厚待云氏血脉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陶无殇,借此恢复陶家原来的地位。”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一丝笑容说:“哥哥打得好算盘!”
独孤昕笑了笑,继续看着台下的歌舞,独孤云傲则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的独孤昕虽说是不精于政治但是对于收买人心方面还是有几分心得的,想来韩巍还是花了几分心思。
陶夭此时也注意到了独孤云傲,台上的女子五官精致虽还未长大但是眉眼间的魅态已然不能让人忽视,一颦一笑间尽是令人迷醉的气息,让人沉沦,但是与之魅惑并驾齐驱还有那高贵,尊贵的气息,甚至是独属于强者的帝皇之气。这样的女子真是极为复杂的,美丽,妖娆,智慧,冰冷,高贵,尊贵,多种气息混杂在一起,就像是一杯散发着芬芳气息的毒酒,明知道有毒却执意饮下去。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风华真不知道长大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倾国祸水?陶夭正思索间正巧撞上了独孤云傲的眼睛,那双眼睛虽是美丽魅惑带着威严但是却又像是一个黑洞让陶夭只感觉自己的魂魄似乎要被吸进去了一样。这时只见那张绝美的面容微微一笑,陶夭不禁失神,呆愣愣的。就在这时那张脸的主人转过头去,陶夭这才舒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想来是刚才被吓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这景莲县主倒是极有意思的,不知道哥哥打算怎么补偿她?”
独孤昕说:“朕打算将她交给李贤妃照拂?”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为什么选择李贤妃而不是血缘关系更近的陶淑妃?”
独孤昕笑了笑说:“陶家的败落是因为景莲的母亲而起,虽说错在陶谦但是难免陶淑妃会迁怒,而且朕也没有打算让陶淑妃做大!”
独孤云傲若有所思的看了独孤昕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说:“景莲县主似乎与和婉差不多大!”
独孤昕说:“是啊,稍微比和婉大一点。”
独孤云傲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陶夭一眼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在什么地方,陶夭望向蒋静儿的眼神充满了愤恨,这是不应该的在她的记忆之中陶夭从来都不会用这样愤恨的眼神看着任何人,她永远是阳光的存在。如今却对蒋静儿露出这般表情这是为何?就算是蒋静儿是范家的女儿,以陶夭的个性也做不到迁怒啊!
独孤云傲心中泛出了一丝疑惑,密音传音给拂梅说:“孤要陶夭所有的资料,今晚送给孤!”
拂梅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了下去,几道没人发现的暗影悄然的退了下来。
宴会依旧是如火如荼的进行,待到午憩的时候,所有小姐都被安排进了晨芳阁,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竟然让容婷,薛灵儿,陶夭,蒋静儿在同一间房。
蒋静儿看了陶夭一眼,见她表情仍是那般怯怯的也没再理会,算算她重生的时间再加上年龄她也是三十许的人了岂会惧怕一个六岁多一点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曾经是范云婉的小跟班,勾引独孤瑱的狐媚子。
陶夭没有错过蒋静儿那一抹不屑的目光,心中暗自冷笑,不屑是吗,不屑更好只有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才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就在他们准备上榻休息的时候一个宫女朝他们行礼说:“南康县主,景莲县主,容大小姐,蒋大小姐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掬花茶。”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薛灵儿伸手拿了相对较大的那包茶叶,容婷与蒋静儿各自拿过距离自己较近的那包。陶夭伸出小小的手接过宫女给她的最小的一包掬花茶叶也没有说些什么,虽说她的茶叶是最小的但是却比她的两个手掌还要大,看上去显得这个孩子越发的孩气了,容婷笑了笑揉了一把陶夭的小脑袋自己正准备去睡了。
小宫女对四人福了福身,正欲离开客房,陶夭不经意间侧目,望见了薛灵儿手中的茶叶包,眸光微沉,轻轻转过身。
不知为何,准备离开的小宫女脚下一绊,站立不稳,撞到了蒋静儿胳膊上,蒋静儿倾身时,又撞到了薛灵儿,两人手中的茶叶包几乎是同时掉落在地。
“南康县主,蒋大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宫女慌忙道歉,面色惶恐,快速捡起地上的两包茶叶,分别还给距离它们最近的蒋静儿和薛灵儿。这是蒋静儿感到一丝诧异,有一丝惊奇的看着小宫女。但是很快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可是这一幕没有逃过陶夭的眼睛。
薛灵儿虽说为人刁蛮但是她在别人面前一向是一个才情横溢,爽朗大方的女子,所以也没有计较,蒋静儿就更别说了,她依靠那张清丽脱俗宛若仙子的容貌摆出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令无数男子匍匐在她的脚下,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宫女的小小过失而破坏自己温柔的外皮。
三人都没有责怪那小宫女的意思,只是笑着安慰几句便放小宫女离开了。就在他们上榻的时候,陶夭清晰的看见了蒋容二人眼中散发出来的精光。三人都不在意陶夭这个小不点,所以谁都没有在意陶夭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陶夭一直以来都有午休的习惯,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体又是一个孩子所以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但是陶夭一向浅眠,所以丝毫动静都会让她惊醒,只听到两阵脚步离开的声音,陶夭的嘴角弯起了笑容。
过了一会容婷幽幽的转醒看到两个空了的床榻,容婷露出了一丝迷惑不解,但是拾起一片小小的纸片看到上面落款珏,眉心狠狠地一夹虽说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她很清楚一定是有人 ...
(在设计表哥,她必须赶紧去,想到这儿,容婷立马起身。看到仍在睡的陶夭,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将陶夭带上如果真的出什么事,自己多少还有一个人证。想到这儿,容婷连忙将陶夭唤醒。
陶夭不满的嘟哝着,容婷见这个孩子刚睡醒傻傻的样子心中划过一丝愧疚,但是仍然笑着哄到:“景莲县主你看南康县主和蒋家小姐都走了,姐姐带你去找他们玩好不好?”
陶夭嘟起嘴巴揉了揉眼眶躲开容婷说:“不,本县主要睡觉,要睡觉…”
容婷见陶夭在耍小孩子脾气,连忙哄到:“景莲县主我们一块出去,待会我给你做好吃的点心好不好?”
陶夭一听点心露出向往的神情,容婷心里暗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有了点心就好哄了不是。
未央宫
独孤云傲闭目小憩着,拂梅走上前来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说:“主子,蒋小姐来到了咱们未央宫旁的洛湖,薛小姐去了枕霞殿!”
独孤云傲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说:“她们去哪儿关孤什么事情?”
拂梅说:“但是主子七皇子也去了枕霞殿,而三皇子正在往洛湖赶!”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说:“这是要闹腾是么?”
拂梅没有吭声,只听独孤云傲说:“拂梅,在柏梁台准备好茶点,柏梁台视野极佳,是一个看好戏的好地方。”
拂梅:…。
枕霞殿
独孤珏满脸怒气的看着眼前的薛灵儿,语气充满了冷凝的气息:“南康县主,你这是何意?”
薛灵儿大着胆子明媚的眼睛露出丝丝情意说:“七殿下,我,我。”
独孤珏厌烦的看了一眼薛灵儿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薛灵儿惊讶的看了一眼独孤珏:“殿下不是你邀我来的么?”
独孤珏不耐烦的说:“本皇子可从来没有邀请过你!”
薛灵儿顿时涨红了脸,但是此时她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些许不对劲,一种奇异的燥热感从她的私密处传来,薛灵儿的脸越发的红润,眼睛也出现了迷离之态,这薛灵儿本就长得清丽脱俗,再加上这娇媚的姿态就更加使人怜爱了,只可惜独孤珏从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对付敌人他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他虽然甚至有一些恍惚但是却咬牙将舌头咬破,刺痛让他产生清明的感觉,他可不想被这个蠢女人害死,这件事一定是有人设计的。
此时的薛灵儿已经忍受不住,想要扑上来,独孤珏刚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独孤珏试图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但是一切都只是徒然。
“殿下……我好难受,救救我……”女子口鼻中呼出的炙热气体毫不避忌地喷在他脸上,忘情唤着他,“救……救救我……”
“滚!”独孤珏拼尽全力将扑到他身上的女子打晕,眼中出现了赤红的光芒,没有人可以轻易近他的身,没有人可以!除了…独孤珏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对他露出鄙夷的微笑…。
洛湖
蒋静儿看着独孤瑱,胸膛的心脏一直发出炽热的声音,此时的独孤瑱一身碧色织锦绣袍,一脸英气,却又有着温润的笑容,足以让人心头发软。蒋静儿知道这个男人文武双全不逊于七皇子独孤珏,甚至比之独孤珏更有一份隐忍和睿智。他是永远的人中之龙,在前世之时她都会在想如果当初自己真的嫁给了他,会不会是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如果,高高在上的皇后宝座被那个为父不祥的范云婉占据了,而那范云婉更是占据了独孤瑱的心。凭什么,这一切都是她范柔歌的。她是北周第一美人,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她的,独孤瑱原本要迎娶的人就是她,范云婉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等道路畅通无阻的时候,她理所当然要给自己让路。好不容易范云婉真的死了,独孤瑱竟然崩溃了,他从北周搜罗来了大量的美人,每一个人都与范云婉有一些相似之处,就是长得再不相像,说话的语调与举止也有几分相像。就像是无数个范云婉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样,真是令人恶心。
当她质问独孤瑱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只回答了她一句:“你不过是一个妾而已凭什么与婉婉相比。”
呵呵,她范柔歌等了他那么多年,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妾的名分。而这一切都是范云婉害的!
想到这儿,蒋静儿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但是仍用着极为温柔的语调与独孤瑱亲切的交谈,独孤瑱表面上与相谈甚欢实际上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杀了她,撕裂她,这种贱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但是理智却阻止了她,长期以来的生活让硬生生把魂魄抽离出来,将人格分成两个。一个在那里充满愤恨,另一个充满温柔的回答着蒋静儿的问话。这就是独孤瑱,贪婪,明知道自己看到蒋静儿就会痛恨就会有一个想要将他杀死的冲动,但是却必须温和待人,因为蒋静儿身后的实力实在是太过雄厚,为了这份势力他必须忍。
湖边清风,风景独好,一对佳偶一个清俊无双,英气逼人,一个雅致婉约,清美窈窕。
还有谁看上去比他们更般配的呢?
但是一切只是看上去而已,只有独孤瑱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中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一个人的笑颜,但是他的心上人却被眼前这个看似温婉大方,清理绝美的女人给毁了。他早已经看穿了蒋静儿亦或者应该称为范柔歌这一层美人皮下的本质。但是他必须忍,为了他心中的那一个梦想他必须忍。知道他有了足够的权力,才能遂了自己的心愿,才能将蒋家,薛家打入万丈深渊!
独孤云傲又拿出了自己惯用的金釜,在柏梁台上看着这看似佳偶天成一对。嘴里露出戏谑的笑容,她烹茶一向只看心情,这马上要发生的好戏,独孤云傲自然要看,而且要有好心情看。这一次的心情极好,独孤云傲自然会烹一杯好茶出来。想到这儿,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九幽,翟墨,云海都出来,要不然好戏就错过了!”
容婷和陶夭一块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同走出来的李莲和张颖,张颖笑着说:“容三小姐,景莲县主这倒是巧了在这儿遇上你们!”
容婷依旧笑得温婉大方嘴里笑着说:“是啊,还真是巧啊!”心里却是呕的半死,这一群人一看就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想来是想看看京城双姝的落难吧!其实他们落不落难倒是无所谓,可是表哥真的被牵扯进去那才真是得不偿失,要知道这可是未央宫附近,未央宫是什么地方?摄政王的居所,要是发生一点丑事,那表哥会被皇上活活扒下一层皮下来的!
就在他们经过枕霞殿的时候,女子痛苦的低鸣声传入他们的耳中,容婷的脸色一变,李莲笑着问:“这是什么声音?”
容婷的脸色微微有一些发红说:“想来是猫叫吧!”
“猫叫?容三小姐还真是单纯!”一个轻佻的男声从她们身后传来。
容婷抬起头来只见几个纨绔子弟正笑着向她们走来,这为首的人容婷认识,他是唐美清的哥哥唐震,京城中出了 ...
(名的花花大少。
只听他淫笑着说:“这一听这声就知道不知道是宫中那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在享受着鱼水之欢呢?”
“呵呵呵呵…”跟随在他身后的人都发出放荡的笑声,羞得在场的女子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容婷立马呵斥的说:“这可是祸乱宫闱的大罪,你们别乱说啊!”
“乱说什么?”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薛如意一声正红凤袍带着令人惧怕的威严朝他们走来。
容婷忙拉着陶夭的手跪了下来:“臣女拜见皇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如意脸色有一些不虞地说:“现在是午休时分,你们不在为你们安排的住所休息好端端的在这儿聚着做什么?”
陶夭眼睛骨碌一转,怯生生地说:“娘娘,刚才陶夭在睡觉容姐姐将我叫醒来说是薛姐姐和蒋姐姐不见了带我出来找,然后路过这儿的时候,有奇怪的声响,姐姐说是猫叫,刚才那个哥哥说什么鱼什么欢的…。”
薛如意的脸色一变厉声问身边的流云说:“枕霞殿不是已经被封了吗?怎么还有人进去?”
流云也露出茫然的神色,她轻声说:“娘娘,枕霞殿确实已经封宫了,已是一座废殿不知道谁在里面啊!”
薛如意此时的脸色越发的黑了,想来这件事一定与薛灵儿那家伙脱不了干系,她厉声说:“身为世家小姐少爷,这个时候应该懂得规矩好好地去休息,现在却在这儿游荡,你们父母是如何教你们礼仪的?”
“请皇后责罚!”
这时候女子痛苦的低鸣声越来越大,让薛如意的脸色彻底的黑了,这声音?是薛灵儿!
“皇后娘娘臣女等恳请娘娘严惩祸乱宫闱之人,以正宫规!”张颖缓缓地从队列中出来声音字正腔圆的说出一句让薛如意想要将他杀死的话。
就在这时一道令薛如意痛恨不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皇后姐姐,这是在干什么呢?”
薛如意冷声说:“德妃妹妹怎么也出来?”
刘德妃正想答话听到这声音似笑非笑的说:“姐姐一向是严守宫规,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怎么会有这种声音?给本宫打开,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还没有等薛如意表态,刘德妃身边的太监就将宫门打开,众人都紧盯着祼露大片大片肌肤,衣衫凌乱的薛灵儿,雪白的皮肤上那暗红色的守宫砂端的刺人眼。薛如意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失身。但是名声却已经坏了大半了!
“哟?这是怎么了?”刘德妃美目流转着问。
这时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缓缓朝他们走来,只见独孤珏赤红着双眼,手掌心上一没有一片好肉,尽是伤口,深可见骨,他的面色潮红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七皇子被人暗算了!
独孤珏恍若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愣愣的走着,朝前走着,他一身是血的样子很可怖,再加上那一身煞气导致没有人敢接近他。
独孤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前走,他只知道往前走就是未央宫,至于为什么要去未央宫,他自己都不清楚。手掌心滴落的血珠慢慢的打在石砖上,留下一片蜿蜒的血迹,当到达未央宫的大门时,独孤珏这才感觉到安全,倒了下来!
独孤云傲微微挑了挑眉毛轻笑一声说:“独孤珏还真是会晕地方啊!”
弄菊轻声问独孤云傲:“主子要不要将他带进来?”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派几个人将七皇子抬进太医院,越招摇越好!”
弄菊没有多问:“诺!”
而与此同时洛湖
独孤瑱看着羞涩低下头,脸颊绯红越发显得迷人的蒋静儿心中的怒火又上高了好几层,这个贱女人!
“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接替我位置的是范柔歌还是薛灵儿?”清冷的女音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独孤瑱的心里一阵慌乱。
独孤瑱勉强吸了一口气说:“蒋小姐,你在这儿来到底是何事?”
蒋静儿这才反应过来:“三皇子,难道不是您邀约我来得么?”
独孤瑱的眉毛轻轻一抬,不怒自威的气势直接就朝蒋静儿压来,蒋静儿的脸色一白:“我们中计了?”
独孤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地说:“在未央宫外不远,三皇子与蒋家大小姐幽会当真是一段风流韵事啊!”
蒋静儿的脸色一白,他虽说不是很了解独孤瑱这个人,但是也知道这个人极重名声,现在他还属于蛰伏期不容许有人来玷污他的名声!何况这是在未央宫不远的洛湖,未央宫啊!那是当朝摄政王的寝宫!
蒋静儿的眼睛含泪说:“三殿下,臣女自知是高攀了您但是臣女绝不会让三皇子的名声有损,但是臣女有一句话要说!”
独孤瑱没有反应依旧是背对着蒋静儿,蒋静儿的脸色苍白但是语气坚定的说:“臣女对三皇子的爱慕之心苍天可鉴!”
独孤瑱没有回答,嗤笑了一声,苍天可鉴?只有婉婉才对他是真心的!耳畔仍是范云婉及笄之礼上所唱的那一首曲子:愿得一心,执手与君吟天涯边
白首不离,一线三世的缘牵。
想到这儿,独孤瑱终于忍不住口吐鲜血,栽进了洛湖之中!
“三殿下?”蒋静儿这下子是彻底愣住了。
正准备冲出来指责蒋静儿与男子私会的人,这下子是彻底傻了眼,刚刚还看到独孤瑱与蒋静儿交谈甚欢,怎么这会子三皇子倒是坠湖了?
但是那人却灵机一变冲出来大声指责蒋静儿说:“蒋家大小姐,就算三殿下拒绝了你的示爱您也不至于推三皇子坠湖啊!”
蒋静儿的脸色一白大声说:“我没有,我没有这样做?”
那人的声音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一会儿闻讯而来的李贤妃面色苍白的赶了过来虽然慌乱但是没有凌乱自己的衣饰她的嗓音十分尖利刺耳的问:“瑱儿呢?瑱儿怎么样了,救上来了没有?”
李贤妃身边的女官连忙安慰着李贤妃说:“娘娘放心,三殿下已经有会凫水的太监和侍卫下去救三殿下了!”
李贤妃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责蒋静儿的那人说:“娘娘,我们刚好路过就听见蒋小姐说什么对殿下的爱慕之心苍天可鉴,然后三殿下就坠湖了!”
这话说得倒是事实,令蒋静儿稍稍舒了一口气。
李贤妃说:“可是本宫明明听见你叫嚷着蒋小姐将我儿推坠入湖的。”
那人说:“当时两人站的近,蒋小姐觉得被三皇子拒绝肯定是很丢面子才气愤难当啊,虽说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但是属下很清楚的听到三皇子说什么自重之类的话啊!”
李贤妃死死地盯住蒋静儿问:“蒋小姐,这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蒋静儿此时被李贤妃的架势给吓傻了,而且这人说得的确是真话,再加上如果自己狡 ...
(辩反而会更糟,因为那人身边还有好几个人呢,所以无奈的点了点头。
李贤妃立马就火了说:“我儿命单福薄受不得蒋小姐如此厚爱!”
蒋静儿立马急了说:“贤妃娘娘,这人所说虽是真话,但是静儿心系三皇子岂会为了一时气愤将三皇子推下水呢?而且静儿对三皇子一见倾心,早已立下誓言此生非三皇子不嫁,岂会做出此等鲁莽之事?”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之声响起,所有人朝咳嗽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独孤瑱脸色青白的被人搀扶了上来,李贤妃心疼的走上前去说:“我儿,你这是怎么了?”
独孤瑱咳嗽了几声说:“只不过是呛了几口水而已,不牢母妃挂心,今日之事不怪蒋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李贤妃这才将脸色缓和过来,独孤瑱勉强站起身来朝蒋静儿做了一个揖说:“蒋小姐受惊了,我在这儿赔一个不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独孤瑱更高看了几分,进退有度,谦恭有礼当真是皇家典范。
柏梁台上
“哎!”独孤云傲长长叹了一口气。
“主子怎么了?”采兰问。
独孤云傲语气不无失望地说:“好不容易孤有一个好心情边看戏边吃点心,倒是没想到这戏有好的开头,结尾却是不如人意!”
翟墨笑了说:“虽说不知道是谁设计但是从此事看来,这两位皇子的心性坚毅,而且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是啊!独孤家的孩子要是这么容易被人设计了怎么配姓独孤?倒是可惜了两位佳人了,这下子声名可是尽损了,也不知道是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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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肿么感觉独孤瑱和范柔歌(蒋静儿)才是真爱呢?(⊙o⊙)哦
第四十章 前世之友
( 紫宸殿中
独孤昕的脸色铁青的看着薛如意终于笑了说:“皇后,朕怎么不知道薛家的女儿如此大胆呢?”
薛如意脸色苍白没有说一句话为薛灵儿辩解的话,只是低声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南康县主?”
“南康县主?朕怎么听说过朕册封了这样一位县主!”独孤昕冷冷的说。ww
薛如意抿着唇说:“是,臣妾即刻下旨废除薛灵儿南康县主的封号?”
独孤昕冷声问:“仅仅是这样而已么?”
薛如意说:“臣妾会令薛灵儿前往家庙,从此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独孤昕说:“既然皇后这么识大体那么就以皇后的意思办吧!”
薛如意突然说:“那皇上蒋家小姐如何办呢?”
独孤昕皱了皱眉头说:“蒋家小姐不过是情之所至这倒也无可厚非,但是皇子的正妃绝对不能是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
薛如意有一些不自在地说:“可是蒋家小姐已经放言此生非瑱儿不嫁了!如果不给他正妃的位份话蒋家那边说不过去吧,毕竟那是琳月要嫁的夫家,就是不看在蒋家世代功勋的份上也要看在琳月的面子上不要给她难堪啊!”
独孤昕淡淡地说:“没有正妃还有尊妃侧妃的位置不是么?无论是哪个皇子娶妃只要是蒋家的女儿绝对不能是正妃之位!”
薛如意惊讶的看了独孤昕一眼,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这样不给蒋家的面子,独孤昕淡淡地说:“怎样推拒蒋静儿成为瑱儿的正妃的位置由你说了算,就算她蒋静儿已经改姓改名,她依旧是范柔歌,范家的女儿绝对不能为正妃!”
薛如意此时明白了独孤昕为何针对蒋家了,蒋静儿就是在改名改姓也无法改变她留着范家血的事实,范家的名声已经烂得够彻底了,无论是哪个皇子都不能娶一个名声极差的家族的女子为正妃。这样实在是有损皇家的尊严!
薛如意点了点头说:“陛下,臣妾谨遵圣谕!”
皇后的懿旨很快就下达到了蒋国公府:
兹闻蒋国公之女蒋静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上与本宫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蒋静儿待宇闺中,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三子为侧妃。于及笄之礼后完婚!
侧妃?
蒋静儿的满腔热情一下子就像是被兜头一盆冰水浇得透心凉,怎么会这样?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正妃才对啊?
独孤安也看出了蒋静儿的震惊,见颁懿旨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应公公便塞了一块上好的翡翠笑着说:“应公公您是皇后娘娘当前的红人,老身想要问一下静儿的身份…。”
应公公看了一下这翡翠,颜色极正,分量不轻便露出满意的笑容翘着兰花指说:“南安郡主,您是独孤皇族的老人,咱家看在您的面子上冒死说一句,您这孙女虽然是极好的但是可惜了,到底是流了范家的血,如今这到哪个皇子那儿都是忌讳了…”
独孤安的脸上的笑容差一点就挂不住了,但是仍腆着笑脸说:“难道没有一丝可能么,毕竟蒋国公府…。”
应公公笑着说:“三皇子虽说不受皇上重视但是却是咱家娘娘和贤妃娘娘的心头肉,南安郡主是瞧不上三皇子么?”语气中已是带着威胁了。
独孤安连忙将笑脸绽得更开了连声说不敢,就将应公公送出门去了。
蒋俊看着一脸失望的蒋静儿说:“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拒婚好歹你的手上还有皇上的圣旨呢!”
“不!”蒋静儿立马回过神来坚决地说,“我嫁!”虽说是侧妃但是来日方长,只要自己有手段,有美貌,这后位还是她的。
蒋逸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家妹妹,等到蒋静儿走远了,他才讷讷的开口说:“这还是我那个心高气傲的妹妹么?虽说蒋家现在在与三皇子合作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啊?”
蒋俊没有说任何话,他很清楚就是这个妹妹太心高气傲才会选择嫁给独孤瑱,因为那个男人会成为一代帝皇,蒋俊响起独孤瑱弯起一道戏谑的笑容,只不过可惜是一位亡国之君!
陶夭从李贤妃的竹祥宫跑了出来,正跑着的时候,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在他的前面走着,陶夭只觉得好奇便跟着那小宫女一直走,直到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陶夭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ww这里是未央宫!虽然前世自己一直在这里逗弄太子独孤懿轩与云婉姐姐说笑,但是现在可不是前世,这里住着一位谁都摸不清底的摄政王啊!
陶夭强自镇定下来,想着范云婉前世时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平心静气打算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就在这时她转过身一下子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陶夭捂着自己撞得通红的鼻子,眼泪汪汪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帘。
无射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看着他的小女童冷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陶夭刚想要解释,就发现自己身子一轻,随之地面离她越来越远,陶夭刚想要挣扎却被人点住了大茓身体立刻软了下来。就这样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人拎着走了。
“无射,你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温婉的女声传进了陶夭的耳朵里。
只见一个静谧温和的美人款款走来,陶夭刚想要说话,但是她张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出不了一时间急得抓耳饶腮,无射的脸微微有一些红说:“采兰姐姐,我刚从宫门外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鬼头!”说着还将陶夭晃了晃,晃得陶夭直想吐。
采兰淡淡一笑说:“没想到你竟然抓了景莲县主,这倒是省了我一回事,主上对景莲县主可是很有兴趣呢!”
陶夭惊奇地看着采兰一眼,无射也是莫名其妙,主上一向是不喜见人的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小丫头片子感兴趣真是想不通?
陶夭被无射解了茓之后就被采兰带到了独孤云傲的内室,此时的独孤云傲只是一身家常衣服,一头墨发一如以往一样用墨玉环松松的扣住。此时的她刚刚处理完公文。陶夭看着眼前这张脸呼吸下意识的急促起来,不仅仅是因为痴迷更多的是恐惧,这位摄政王的容貌实在是不应该属于人间。
独孤云傲笑了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但是眼睛中有稍纵即逝的水光快得没有任何人发觉,现在的陶夭已经不是当初的陶夭了,那个单纯的会维护人,一切事情都往好的方向看的陶夭早就已经被丑恶的后宫给毁了,现在她面对的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
独孤云傲懒懒的笑了站起身来,这时陶夭才恍然发现摄政王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大她两岁的孩子,可是就算是有这样的认知,陶夭也感觉这里的空气压抑得厉害。独孤云傲笑了:“这倒是一个有趣的人,无射,采兰你们下去吧!”
两人对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很快这诺大的 ...
(内殿就只剩下两个孩子,看上去气氛极为诡异。
独孤云傲笑着说:“不必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也不必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孤从来不认为能对搜查的人说出陶谦那些肮脏证据从监狱中走出来的六岁小女孩会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
陶夭的眼里闪过一道惊讶,只见独孤云傲已经倒在了软榻上招手让她过来,陶夭咬了咬唇顺从的跪下来,这是必有的礼节,独孤云傲已经将她的本性看得一清二楚,那么她就应该表示顺从。
独孤云傲将陶夭的下巴抬了起来,微微一笑,果然与范云婉很像,独孤云傲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报复了自己的父亲,惩治了自己的二娘,毁了自己异母兄妹的前程,这一些别人以为是结束,但是在孤看来一切只是开始,你还想要什么?”
陶夭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既然独孤云傲已经看穿了她,她就不必要在掩饰一些什么了,她冷静地强迫自己勇敢的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我只求今后无人欺我辱我,只求范家之人生不如死!只求兄长平安顺遂!”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轻笑出声,看着陶夭的眼中渐渐泛起泪花,懒懒的说:“陶夭,说是说只求,但是你所求的真是不少,能跟孤好好说说为什么这么恨范家之人吗,就是因为你的二娘是出生范氏吗?据孤所知自从范家没落之后,你二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小小年纪最是应该原谅,宽容待人的时候,倒是这般的狠辣无情?”
宽容?善良?这两个词在这浑浊的权力圈中有用么?云婉姐姐,一生与世无争,在后宫之中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可是呢?还不是看着自己的骨肉被范柔歌和薛灵儿那两个贱人残害致死,最后癫狂度日。自己的哥哥一向是宽容待人一腔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才华就被范家人所害。
她陶夭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只有狠毒,只有铁石心肠!
独孤云傲肯定的说:“你是为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那个人受到了蒋静儿的伤害对不对?”
陶夭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惊慌,独孤云傲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将陶夭扶起身来说:“陶夭,不要再装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孤可不相信一场大病能将一个善良天真的孩子变得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叛自己的父亲!”
陶夭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真相他怎么能说,这种借尸还魂的荒诞之事只会让她背上怪物的名声,但是她知道任何谎言在这个人的眼里一定是无所遁形的,于是嗫嚅的说:“在大病的时候,我做了一场梦…”
她真的不算是说谎,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前尘如梦,一个令她再也不想做下去的梦。
奴大欺主被人欺凌的童年,婚事的一再耽搁,十六岁那年的进宫。
她永远忘记不了当时的薛灵儿和范柔歌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就站在那秀女之中,匍匐在她们的脚下渺小的像一粒尘埃。
她一直以为她不会被选上,但是当独孤瑱看到她的容颜的时候,眼中泛过一道欣喜的目光,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她遇见了她!
那是一个很温婉的女子,眉眼如玉虽是精致秀丽的五官但是在后宫的姹紫嫣红之中只是寻常,高高隆起的腹部昭示着她的身份,后宫之中只有一名女子怀孕就是那被人称赞的一代贤后范云婉。
她真的与她想象的不同,她以为范云婉会是那种美丽出众风华无限的女人,但是当她看到的时候她彻底惊住了,她的容貌在后宫之中甚是平常,若不是那象征着后位的凤袍,那温柔的眉眼,无一丝威严的随和,只会让人感觉她是一个寻常的世家夫人,一个受着丈夫疼宠的世家夫人。
“陶夭?当真是好名字,音同桃夭,你的母亲很疼你,希望你的一生快快乐乐,宜室宜家!”当时范云婉温柔的抚摸着腹部笑着对她的说。
陶夭知道范云婉很期待腹中的孩子,虽然她有着皇上身边唯一的子嗣但是她依旧期待着腹中孩子的降临。
“懿轩也渐渐大了,本宫希望他从小有一个玩伴这样才不会孤单!”当时的范云婉声音是带着快乐的,彼时的她很单纯只是以为范云婉想让那个年幼却严肃的太子殿下开心起来,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范云婉虽然是不争不抢,但是却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后宫中的害人手段该如何防范,该如何处理好后宫的关系,该如何让自己不被人轻易地害死。
她曾说过:“姐姐,我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
“羡慕你是皇上的心上人啊,虽然后宫之中嫔妃很多但是皇上明显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
“是么?”她的笑容很淡地说,眉眼间的神情让人一点都看不懂,而在云婉姐姐等待孩子出生的时候,宫中的流言四起,说云婉姐姐的腹中的孩子是叛王独孤珏的遗腹子。
当时的她只觉得好笑,云婉姐姐贤名满天下但是不过是内宅妇人,鲜少出去怎么可能与当时的对头独孤珏有染,当时的她气愤的与人争吵了起来,被范柔歌狠狠地责罚了,她被丢进了暴室。没有过多久,云婉姐姐就来将她带出来了。当时的她看到云婉姐姐扶着大肚子一脸苍白来接她的时候,她当场就哭了。
她哭着说着自己的委屈,哭着说自己的信任,但是云婉姐姐只是等她哭完之后才说了一句让她极为震惊的话:“我确实与独孤珏有染,但是这孩子是皇上的!”
她只记得她当时厉声质问她为什么,云婉姐姐却只是掉眼泪,到后来云婉姐姐笑了,笑得极为悲怆,“是啊,我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现在还活着,你知道你所认为深爱着我的帝皇,为了一个交易,亲手将我送上了独孤珏的床榻…”
到后来,她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云婉姐姐笑完之后问她:“你愿意做淑妃吗?”
她当时只是想帮她一把,也是为了帮自己一把,所以她答应了,可是没有想到云婉姐姐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就在她晋升为淑妃的时候,哥哥的噩耗也随之传来。
孩子出生的时候,她欣喜地带着做好的小衣小帽去恭贺,却传来龙凤胎是死胎的噩耗,接着没有过多久,太子,那个小小的孩童也暴毙了,随之而来的噩耗就是皇后禁不住失子之痛彻底疯了的消息。
但是她不相信,她知道范云婉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疯,孩子很健康,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才会死的。她都想的到,一向精明睿智的范云婉怎么会想不到?范云婉虽说是与世无争但是也是有仇必报的人。孩子的仇没有报范云婉绝对不会先崩溃。所以等待了几个月后她终于有机会偷偷地潜进了皇上的养心殿,皇后疯了皇上亲自照料的消息早就已经传了开来,所有人都称独孤瑱伉俪情深。
但是她却看到了最肮脏的一幕
女子哭泣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激烈的撞击声谁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了范云婉苍白的面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问:“我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 ...
(我,你放任人杀死了我的孩子,废去了我的武功你还想要怎样…。”
“为朕生一个孩子!”
“不,我不要…”
“啪!”鲜红的手掌印迅速出现在了范云婉苍白的脸上。
“容不得你要不要…。”
当时的陶夭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高贵温柔的帝皇竟然在弓虽暴自己的妻子。
随后而来的灾难她想也不敢想了
后宫乱的如同一片战场一样,一件事情她被范柔歌拉下了水。
那个女人用得意洋洋的口吻说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但是再恨有什么用?她早已经被鸩酒赐死了。
等待一切醒来的时候,她回来了,无意中听到元武帝最近很重视流有外祖云氏血脉的孩子,并且对有宠妾灭妻之嫌的安平侯大力进行打压她就暗暗埋下了心思查找着陶谦的罪证。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眼前这位摄政王的眼中,她不敢说出她前生的全部,她只是诉说着前生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足不出户但是因为哥哥很喜欢与她聊着外界的事情所以知道还是很多的…
“说这种谎话说的都与蒋静儿一样,真是令人失望呢!”独孤云傲笑着说。
陶夭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只听独孤云傲一边把玩着一只墨玉狐狸一边说:“孤师承鬼谷子,鬼谷子曾说过人死后一般是没有灵魂的,可若是真的有,那一定是生前执念太深或者有太多的怨怒和不甘,最终化成厉鬼,徘徊于世间,或投生于人世。蒋静儿就是这种情况,你也是这种情况!”
陶夭打了一个哆嗦,跪了下来,只听独孤云傲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说:“而你所说得那位一代贤后范云婉则可能因为你的重生而消失了!你如果放弃夙怨的话,或许可以得到一片安宁!”
陶夭愤怒的看着独孤云傲说:“不,兄长被害,至交之死此仇不报,我宁愿永世化为厉鬼!”
独孤云傲笑了说:“你有什么?陶夭,你是有势力,还是财富?还是拥有人脉,皇兄与孤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将蒋家的军权收回至今仍不敢动蒋家分毫,而你一个蒋家看不上的依靠那云氏血脉得封的小小县主,对于蒋家而言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你拿什么来报仇?”
陶夭咬紧嘴唇不再言语,只听独孤云傲慢慢的说:“范云婉真是悲哀,倾尽一生所知交给你就是想要你好好的活着,没想到你这么失败…”
陶夭对独孤云傲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响头说:“求王爷成全,助我!”
独孤云傲看着这眼前至情至性的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就是有再多的怨念又如何,重生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个单纯的孩子。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孤为什么要助你?”
陶夭说:“云婉姐姐曾与我说过,世家之权过重,霸占朝政使有识之士难以一展身手,如果要想北周发展必须消弱甚至是铲除世家,现在的北周与前世的情况没有什么两样,摄政王为国为民,自然会对蒋家动手,臣女求殿下让臣女参与其中!”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过陶夭坚定地面容,语气已经平静无波说:“陶夭,孤做事一向是有孤的方法,你如果真的想报仇,你得自己完成,孤只能答应你在你遇险的时候拉你一把不让你丧了性命,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是看在你哥哥为国在战场上拼杀的份上!”
听到这句话,陶夭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独孤云傲见更漏的时辰慢慢的说:“午时到了,与孤和皇兄一起用膳吧,这之后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孤也不管了!”
陶夭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帮自己,与摄政王,皇上同宴哪怕只有一次会加重自己的筹码让所有人都掂量她的价值,这已经是为了自己的第一步打好基础了。
陶夭哆嗦着嘴唇忍住哭腔:“陶夭谢摄政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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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单纯了就这样被独孤云傲忽悠住了!╮(╯▽╰)╭
第四十一章 怨偶鸳鸯(上)
( 未央宫中
十来个太监在大殿中间摆了两张餐桌,又拼上了一个方桌,然后把盖有银盖儿的碗、盘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ww餐桌东边的雕花紫檀木龙椅自然是给皇上的,餐桌旁边的位置各放了两把小一点的椅子,是给独孤云傲和陶夭的。
陶夭见一群训练有素的太监开始摆膳,各种美味佳肴的味道在空气之中开始飘散,这里的饮食,远远超过当年她是淑妃过年时候的排场,就这样还是特殊时期简单安排的。太监跪在地上道:“膳食摆齐了,请用膳。”
还未落座便听到了独孤昕大笑的声音:“云儿,朕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用午膳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朕啊!”
陶夭震惊的听着独孤昕的声音,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位当朝摄政王当真是如同外界传言而言摄政王在皇上心中当真是分量极重的。否则午膳要么是自己一人享用要么是与妃嫔一块吃,但是却巴巴地赶来与独孤云傲一块吃,当真是盛宠。
独孤云傲的表情非常的平淡,没有行礼只是转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非常平淡的说:“哥哥,好好的皇帝御膳不去吃倒是天天跑到孤这儿来蹭吃的,难道孤这边的厨子比你那儿的更好?”
独孤昕笑了笑说:“这是自然,你可不要忘了朕可是将伺候过父皇的御厨全都给你了!那可是北周最好的厨子!”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用膳吧!”
“好!”独孤昕笑着答应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独孤昕这才注意到在他的身边匍匐着一个小小瘦瘦的孩子,独孤昕愣了一下仔细一看说:“景莲县主?她怎么会在这儿?”
独孤云傲亲自为独孤昕布布碗筷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现在未央宫外,我的侍卫就将她带过来了!”
独孤昕的眼睛也透过一丝凌厉问:“陶夭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竹祥宫吗?”
陶夭哆嗦了一下,眼泪汪汪的望着独孤昕哇的一声就哭了说:“有一个姐姐说这里有好吃的,我就过来…”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淡淡的说:“哥哥,这件事待会再说,先吃饭吧,批改了一天公文你不累,孤还累了呢!”
独孤昕也没有太过多做计较便坐了下来。
采兰便想要向陶夭提醒就餐的礼仪,生怕她在餐桌上出了丑,或者犯点错让皇上不开心,可是却没想到陶夭很准确地走到了那一把应当是她坐的椅子跟前,先向皇上叩了头,谢了座,才站在一边,等独孤昕和独孤云傲入座后才坐下。吃饭的时候,采兰便用惊诧的眼神盯着陶夭。她简直是太惊奇了,不知道为什么陶夭会表现的这样熟练,而且优雅,那用餐的仪态,简直比她还要端庄。要知道为了成为主上身边的贴身女官她们可是受训了好久呢!
这样的仪态,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训练出来的,独孤昕有一些惊讶的多看了陶夭几眼,独孤云傲没有任何惊异,前世的时候,为了让陶夭不出错,不被范柔歌和薛灵儿挑刺,陶夭的礼仪可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岂会有差?
午膳的过程之中,大殿内都是静悄悄的,用完午膳,陶夭便随着独孤云傲一起退到殿内两端的屏风之后,太监端来漱口水和热手巾,让她们漱口、擦手,随后又捧上来一个小银盒子,里面装着豆蔻和素沙,让她们含在嘴巴里,一方面有助于消化,另一方面可以让说话的时候带上芬芳。
采兰悄悄观察陶夭,见她的动作娴雅高贵,仪态端庄大方,不由想到自己从小作为独孤云傲的贴身女官培养,对这些动作是早已了然于心的,可是动作仪态却绝对只是按部就班,连玉心都曾经批评过,说她学规矩不上心,她还觉得这都是日常习惯,有什么好学的,可是今天看陶夭动作行云流水,竟然显得比玉心日常举止还要端庄漂亮许多,便是在宫里头呆了很多年的老嬷嬷们也未必能够比得上……不由心中的疑惑却越发深了,只是当着独孤昕与独孤云傲的面儿,她连问都不敢问。
一些简单的问话后,独孤昕便让陶夭离开了,独孤云傲站起身来,饭后久坐对于脾胃也是不好的,独孤云傲将一幅画卷打开,只见一个红装美人就这样映入眼帘。
独孤昕好奇地问:“你打开芳姨的画像做什么?”
那画像中一名身着红衣胡服的少女,她高高持剑地跃起,转身劈向看画之人,这名少女寐含春水脸如凝脂,英气中带着丝丝妩媚,一脸灵气,一看便知是含着金玉出生,金尊玉贵地被娇养着长大的人儿。
独孤云傲微微挑了一挑眉毛说:“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奇怪,双生姐妹,模样一样为什么仪态如此不像!”
独孤昕笑了说:“你怎么这个时候关心这些?”
独孤云傲又打开了另一幅画只见同样一张脸出现在兄妹两人的眼前。这个女子与刚才英气逼人的画像不同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Сhā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当真是柔婉似水。
“这是宜姨!”独孤昕看到着一张脸有一些怀念到,独孤云傲淡淡的问:“曾经的她是怎样的人?”
独孤昕说:“她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不同于芳姨,虽然有的时候很严厉但是对朕的关心是真的。”
“是吗?”独孤云傲语焉不详地说。也没有在说一些什么。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又拿起了一卷公文连忙问出自己的疑问:“景莲县主怎么会到你这儿来?”
独孤云傲一边浏览着公文一边回答说:“想来是被人引来的吧,她自己也说了是看到了一个小宫女!”
独孤昕也没有再问一些什么独孤云傲对于这一点小事没必要骗他,独孤昕笑着试探说:“倒是鲜少见你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待这一个人!”
独孤云傲来到文案前拿起朱笔用朱笔在公文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后说:“询问她的时候透露了一些信息!”
独孤昕好奇地问:“发现了什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蒋家似乎与李家有来往,皇兄有兴趣吗?”
独孤昕的眼里闪烁到一道兴奋的光芒。
蒋国公府
蒋静儿静静地绣着自己的嫁衣,一不留神针尖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心,鲜红的血豆子渗进了鲜艳的嫁衣之中。蒋静儿终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了嫁衣上。
“你不过是一个妾而已!”独孤瑱无情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前世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妾而已。今世依旧没有摆脱这为妾的事实。
册妃大典上,他用笛子吹奏的那首桃夭她曾以为是独孤瑱对她的爱慕之情,可是到最后她才知道独孤瑱的心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江山,其次是那个她从来没有看起过的范云婉。
范云婉,这个词在她重生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为什么独孤瑱还是不愿接受自己?虽然独孤瑱对她的态度 ...
(很温和,但是她很清楚独孤瑱会娶自己不过是看中了蒋家背后的势力而已。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外祖母委婉的说出了她为侧妃的原因是因为皇上的迁怒,毕竟她的身体流着的是范家的血,但是她总认为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轻轻的响起。
蒋静儿连忙擦干了眼泪说:“进来!”
蒋柔看着蒋静儿没有擦干的泪水叹了一口气,示意身后的丫鬟将端来的燕窝放下,自己走到床前细心地擦干女儿脸上的泪水说:“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娘亲不会勉强你的!”
蒋静儿摇了摇头说:“娘,我是愿意,但是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位分而已!”
蒋柔转过头去示意丫鬟出去然后说:“我知道你的心高气傲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静儿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接下这道圣旨呢?虽然现在蒋家在与三皇子合作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现在无论是哪个皇子都希望蒋家的加入,只要你点头你就可以得到正妃位份!”
蒋静儿摇着头哭着说说:“娘,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发话了,无论我嫁给哪个皇子都不能成为正妃,娘亲我恨啊!”
蒋柔皱了皱眉头脸色立马就变了连声问:“这是为什么,孩子你说清楚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皇上对你很欣赏吗?”
蒋静儿说:“娘亲,因为我流着范家的血,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啊,皇上这是在迁怒啊!”
“哐当!”
蒋柔一下子没有稳住跌坐在了地上,嘴角止不住的苦笑:“造孽啊!造孽啊!”
蒋静儿泪眼婆娑的看着蒋柔说:“娘亲,你不要担心,虽然只是侧妃,但是三皇子如今的势力不大,而且为了稳妥,三皇子一定会对女儿好的,您放心…”
“我放心!”蒋柔的声音立马尖锐起来,她站起身来说:“你跪下!”
蒋静儿不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但是还是跪了下来。
蒋柔看着自己的女儿,倾国倾城,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这是自己的希望,凌道英给自己的希望,这个孩子天生凤格怎么会被人如此的做贱?
蒋柔稳住自己的声调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美若天仙,我们却很少让你抛头露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媒人将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我们都不肯为你订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外祖父都不曾苛责过你,疼爱你一如往昔?”
蒋静儿的眼泪掉得更凶了:“祖父希望我成为皇后,母仪天下!”
“对!”蒋柔说,“早在一开始,我们已经决定,让你进宫,让你做皇后,让你母仪天下,让蒋家的权势变得不可撼动。”
蒋静儿说:“静儿不会让母亲失望的,虽然只是侧妃,但是一切都有的变化不是吗?皇后也不一定是皇子的发妻!”
蒋柔却魔怔似的说:“你想想看,一个皇后,必须是系出名门、高贵端庄的淑女,所以我们就照着一切皇后所应具有的品质将你栽培长大。”
“母亲?”蒋静儿哽咽着。
蒋柔的声音却越发的尖锐顺带着打了蒋静儿一个耳光:“但是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生非三皇子不嫁,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声?”
蒋静儿捂住自己的脸语气依旧坚定的说:“母亲,静儿相信自己的选择,只请母亲成全,毕竟皇上只是暂时的迁怒而已,只要静儿好好表现一定会扶正的不是吗?”
蒋柔失望的看了一眼蒋静儿说:“你接这一道懿旨的时候,蒋家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你却还是这样执迷不悟?难道懿旨比圣旨还要神圣吗?女儿醒醒吧!未娶妻将妾室扶正?这是在皇家重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蒋静儿没有说话只是跪在那儿说明自己的坚持,蒋柔也无法只好失望的走了。
随着薛如意的懿旨下达,三皇子府也开始建造了。
独孤云傲看到工部的奏折,仔细翻阅了一下,笑了,又是建在独孤琮的府邸旁边?还真是会选地方!
独孤云傲用朱笔勾画了一下示意准奏,有的时候斗得越凶越有看头不是吗!
竹祥宫
李贤妃正细心的教着陶夭写字。
独孤瑱此时正好下学堂,顺带着拜见李贤妃,哪怕他再恨这个养母在自己的大业未成的时候,这个养母他都必须孝顺着。
“母妃!”独孤瑱行了一个礼,李贤妃连忙让陶夭退了下去,独孤瑱无意中看着陶夭,神情有一阵的恍惚,这个陶夭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婉婉。
李贤妃笑吟吟的将独孤瑱迎了进来说:“怎样?最近有没有累着?”
独孤瑱摇了摇头,一个问题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问李贤妃说:“母妃,你不是说将陶夭引去未央宫附近转悠么,怎么没有出事?”
李贤妃喜笑颜开的说:“这是我要与你说的喜事,皇上不仅没有怪罪陶夭,反而还与陶夭一块用了午膳,你说这是不是莫大的殊荣啊!”
独孤瑱笑了说:“这确实是一件喜事,没有想到父皇这么重视云氏!”
李贤妃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将另外一件事提了出来说:“本宫去查了设计蒋静儿的人了,是薛灵儿!”
独孤瑱说:“但是设计薛灵儿又是谁呢?”
李贤妃说:“这两人还真是反过来了,蒋静儿让怡嫔帮忙设计的此事!”
独孤瑱嗤笑了一声说:“这两人还真是姐妹情深啊,互相成全!”
李贤妃说:“倒是蒋静儿聪明一些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倒是薛灵儿,贞洁尽损,而且她身有残疾的事情也曝光了,这下子婚事恐怕是难了,薛家最近的声誉就因为薛灵儿降低了不少呢!”
独孤瑱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沉吟着问:“母妃,你说摄政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试探了许多次就是试探不出深浅来!”
李贤妃说:“谁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一点的就是只要得到了她的支持,皇位就十分的稳妥,但是我们这样上蹿下跳也没有用,皇上正值壮年,疑心最重,因此就让二皇子,七皇子在皇上前面蹦跶,我们在背后安分守己的才是王道!”
独孤瑱点了点头,这句话说得的确是没有错,毕竟现在的皇上还年轻,还年轻!哪怕在心痒难耐也得忍着!
独孤瑱问:“母妃打听清楚了摄政王的喜好了吗?”
李贤妃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个摄政王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只有皇后和现如今身怀有孕的容婕妤才见过摄政王的面,可是他们都很忌惮不愿多提!”
独孤瑱没有再说话,看着广明殿的方向陷入沉思或许独孤瑜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独孤云傲在皇宫待足了三天之后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十月初三,这一天是独孤琳出嫁的大喜日子。
蒋国公府之上张灯结彩,雕梁画栋,更是挂起那大红的绸子, ...
(花花草草都修饰一新,无数的客人送来了礼物,什么珍珠、玛瑙、琥珀、琉璃、翡翠、碧玉、珊瑚,尤其是薛如意所赐的一对夜光杯,更是晶莹美丽、光华耀眼、在暗夜之中散发出幽幽的光彩,显得所有的人金银细软全都成了俗物。
蒋俊身穿喜服,装饰着丝绸彩带,骑着高大的白俊马,看起来神采奕奕、英姿勃发,迎亲的队伍一路从宫门穿过大街,浩浩荡荡的向国公府行去。按照惯例,陛下特赐金印和玉册,琳月公主坐上流光异彩的步撵,身后一长串跟着的嫁妆,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大街上早已是万人空巷,到处都是挤着看热闹的人。为此,京兆尹不得不派出卫队维持秩序,人们只见到长长的仪仗一眼望不到头,随行的宫女们手里捧着托盘,个个都是容貌美丽,身段窈窕。随后,便是嫁妆排成的长龙,有好事者数了数,一共三百六十六台,嫁妆之中有些是向众人展示的,和田玉佛、镶金真凤,还有那无数来自各地的丝绸缎子、奇珍异宝,围观众人的眼珠都随之飞了出来。好不容易一路行进,几乎受阻,队伍回到国公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薛允在酒楼看着这盛况嗤笑了一声对自己的父亲薛政说:“不愧是公主出嫁,这嫁妆真是丰厚无比!”
薛政没有言语只是叹息了一声:“娶了独孤琳就是娶了一张护身符啊!可惜就这样被蒋家占了便宜!”
薛政的眼睛阴鸷一眯说:“怕什么?我们还有二皇子呢,而且一旦我们出事了,独孤珣不会向犬戎可汗进言吗?现在的皇上很重视与犬戎的交好,只要他不想让边关出现动荡就不会让我们出事!”
薛政叹息了一声说:“但愿如此吧,我们也该去贺喜了!”
薛涛阴鸷扫了一眼那繁花似锦的盛况冷哼了一声,转身与父亲下了楼。
琅琊山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一边把玩着奈何杯,一边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培竹说:“酉时二刻!”
“嗯!”独孤云傲应了一声,坐起身来说:“既然是喜宴,就不能穿的太素净了,去给孤拿一身正红宫装来!”
培竹惊讶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但是还是恭声说:“诺!”
这时候宾客都已入席,只等着新人拜堂。
独孤琳的心中怀着忐忑与不安由着蒋俊在红绸另一端牵着自己,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在辞行父皇母后之后,她将迎来自己的新的生活,有了蒋家她才能与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姑姑一拼,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拜天地!”蒋俊木然的跪在地上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蒋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红绸。
“夫妻对拜!”那一刻蒋俊有一刻是僵硬的但是他还是拜了下去。
“礼成!”随着司仪的高声喝道。
“摄政王到!”一道尖利的声音,让独孤琳的笑容一凝,但是她知道独孤云傲作为赐婚人是必须到的,可是这来的也太晚了吧!
拂梅等四人手提宫灯开路,所有人看到这四位一品女官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都为之酥软,这四人虽同穿一种宫装但是却将各自的气质展现出来,每一个都是万众挑一的美人比之之前的京城双姝毫不逊色,四人各有千秋实在让人看花了眼。但是那通身的气派又让人不敢产生亵渎的心理。
随之一抹娇小却带着迫人威仪的身穿红色宫装的女孩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一如往常的打扮,墨发只用精致的玉环一束不过这一次用的不是墨玉而是血玉。
当所有人看清楚这个人的脸时,腿立马一弯跪在了地上“臣(妇)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蒋俊呆立在当场,他知道她一定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样张扬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的宫装永远是这样有着复杂的暗纹,除了款式有些不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龙一凤环绕于身,昭示着她尊贵无双的身份。但是她合该如此…
独孤云傲见蒋俊呆立在那儿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怎么,驸马爷因为今天迎娶公主,被喜悦冲昏了头,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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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怨偶鸳鸯(下)
( “儿臣拜见皇姑姑,皇姑姑万福金安!”独孤琳咬牙切齿的跪下来行礼说。ww在独孤琳的提醒下蒋俊也顺从的弯下了膝盖,冰冷的感觉从膝盖传来让蒋俊只感觉到了屈辱。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到底是琳月更知礼一点!孤不过是来喝你们的喜酒,诸位随意!”
随意?
开玩笑吧!摄政王在这婚礼上谁还敢随意?
所有人都讪讪一笑,独孤云傲在蒋涛的邀请下入了主座。
很快随着独孤琳进了新房,歌舞也开始了。
独孤云傲坐在席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歌舞,那悠扬清越的丝竹,令人心情愉悦。蒋家安排的舞姬广舒长袖,柳腰轻摇,婀娜多姿地跳起舞来,众人只瞧见袅袅的烟雾从旁边升腾而出,显然是故意施为,却与舞姬的姿态相得益彰,那霓裳彩衣羽翼缭绕,仿佛身在仙境,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采兰说:“听说这群舞姬是琳月公主亲自训练的!”
独孤云傲转动着酒杯说:“独孤琳还真是有心了!”
新房
独孤琳被喜娘扶到坐到了到新床,喜娘让蒋俊坐在她的旁边,然后喜娘喜气地唱撒帐的话,一旁的丫头往独孤琳与蒋俊两人的身上撒着铜钱,花生,莲子,红枣等象征着吉祥喜庆的东西。
“撒账后,夫妻和谐美满,从此夫唱妇相随。”喜娘唱完了这一句,这撒帐才算是完成。
接着喜娘请了蒋俊起来,然后笑盈盈地递给他一杆杆称,“新郎请掀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独孤琳的手下意识的抓紧红绸,蒋俊缓缓的拿起杆秤,习惯舞蹈弄棒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这杆秤有千斤重,蒋俊早已示意喜娘下去,此时的洞房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蒋俊冷冰冰的对蒋俊说:“你知道我心里有人,你还是嫁过来了那就做好你的蒋家三夫人,还有这盖头我只会替我的心上人掀,独孤琳你不配!”
独孤琳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蒋俊离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像炸雷一样响起。独孤琳终于忍不住了,哪怕她有再好的脾性她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她怒气冲冲的掀开了盖头,拦住了蒋俊厉声质问:“蒋俊,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愿意,你大可不接那道法旨,何至于这样羞辱本宫!”
蒋俊皱着眉头推开了独孤琳转过身去说:“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人前我们仍是一对夫妻!”
“你给本宫站住!”独孤琳厉声喝道。
蒋俊没有回头。
但是独孤琳的下一句话的声音彻底止住了蒋俊往外走的脚步:“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本宫,现在皇姑姑就在宴席之上,本宫立刻求一道法旨与你和离!”
蒋俊的手握成拳后又松了开来,他回过身来,感觉自己的腿像是灌上了铅他弯腰拾起红盖头,为独孤琳盖上,然后用杆秤将红盖头挑起,接着是交杯酒。
独孤琳得意的笑了,但是蒋俊没有饮下那杯交杯酒。他知道交杯酒里面一定会有助兴的药物,所以他不能饮下去,一旦身子脏了他连碰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蒋俊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避了开来,但是一向谨慎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将眼前的女人看作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儿,蒋俊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他的行动完全是照着身体指挥,眼前那具微热的娇躯就是他渴望已久的宝贝…。
男子的喘息声,女子欢喜的低鸣在一片喜色的洞房中响了起来。
拂梅的脸色有一些红润对独孤云傲附耳说了一些话,独孤云傲转着酒杯微微一叹说:“独孤琳这是在自掘坟墓啊!”爱情真的是让一个精明的女人变成一个傻子。独孤云傲想到这儿不禁有一丝庆幸,独孤云傲对于感情方面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在感情这方面,说她自私也好,说她霸道也好,她绝不会做那个先跳进去的人,其实,就是对方跳进去了,她也会想想值不值得她跳进去。这个女人对待敌人对待自己都是冷酷至极,冷静至极的女人。
“主上,这件事?”拂梅有一些脸红的问自家的主子。
独孤云傲无所谓地说:“这种事情于孤何干,别人的家事最好还是少Сhā手为妙,这独孤琳与孤之间有什么感情亦或者是利益相关吗?”
拂梅为独孤琳叹息了一声,做什么不好偏偏心那么大,还盯上了主上,主上一向是一个冷酷至极的人啊!她俯下身来为独孤云傲布菜也不再多说什么。
新郎官迟迟没到,所有人都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笑容,新娘子独孤琳可是貌若天仙的大美人啊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ww于是喜宴就在众人的推杯换盏之间结束了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
“啊!”
蒋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空气中的淫靡气息,凌乱的被褥,女子的落红,无不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一些什么,蒋俊死死地盯住床榻上赤身祼体满身爱痕的女人双眼燃烧着怒火。
独孤琳此时也慢慢的醒转了,见到蒋俊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独孤琳这才开始有一丝害怕,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驸马…”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在喜房中响起。
蒋俊是习武之人,索性他就是再愤怒到底理智尚存没有下狠手只是将独孤琳打得吐了一口鲜血。
“你设计我!”蒋俊的语气极为肯定的说。
“呵呵呵呵,那又如何?”独孤琳此时也爬起身来,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将自己的身子支了起来。
蒋俊咬牙切齿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白皙布满青痕的窈窕身体此时带着凌虐的美感无一不挑动的男人的神经,但是在蒋俊的眼里这个女人的身子再美好在他的眼里都是恶心的存在。
蒋俊没有说任何话,却是如同独孤琳所说的,就是独孤琳设计他但是那又如何呢?独孤琳是皇上的嫡女,就是在不受待见也得给皇家颜面,何况独孤琳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你是怎么下的手,我记得我根本没有喝那杯交杯酒!”蒋俊的声音有一些难过地说。
“没错,蒋俊,你处处行事都是很小心的,你总防着我给你下了什么药物,却没有想到我会在我的身上放上媚香!”独孤琳的语气带有一丝得意。
“贱人!”蒋俊的眼中几乎可以喷出冰来了。
独孤琳没有一丝闺中女儿的羞涩,大咧咧的一丝不挂的在蒋俊面前站起身来说:“对,本宫是犯贱,犯贱才会喜欢上你,那一日赐婚本宫那样求你,你却一直拒婚,本宫手中的圣旨无法要挟你,懿旨奈你不何,独独遵循了皇姑姑的法旨!”
蒋俊看着独孤琳那充满妒忌的眼神明白了独孤琳的意思,独孤琳一直嫉恨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的好意似乎在她的眼里看来似乎是嘲笑与施舍。
蒋俊只是微微弯起讥诮的唇角说:“嫁给我有什么 ...
(好的可以让你甘于抛下皇室嫡女的尊贵,委曲求全,百般讨好,甚至用着秘药来取悦男人?”
独孤琳就像是被点爆了炸药桶刚想豁蒋俊一巴掌,却被蒋俊拿住手,她到底是弱女子手劲自然不比男人,很快就被蒋俊打翻到了床上。
蒋俊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独孤琳,语气没有初始时的愤怒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轻轻的说:“公主,你既然这么喜欢男人,我自然会满足你,我的兄弟很多,蒋逸更是一个好色的,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会是我那三兄弟的寝奴,我不会再碰你一下!”
独孤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久才消化这一消息,她愤怒的瞪视着蒋俊怒声说:“蒋俊你敢,你就不怕本宫将这种事情说出去!”
蒋俊弯起唇角将窗户打开慢慢的说:“我为什么不敢,就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认为高高在上温婉大方的琳月公主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放荡淫娃!”
独孤琳哑口无言,她第一次觉得蒋俊那一张俊美的脸庞是如此的可怕。
敬完媳妇茶,独孤琳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回到婚房却看到蒋俊的四弟蒋逸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独孤琳此时觉得这喜房就像是一个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她夺门而逃却发现门早已在外锁住,一双手拖着她往床上拉去。
独孤琳拼命挣扎但是逃脱不了蒋逸的铁臂一般的双臂,双腿一凉独孤琳才清醒过来语出威胁地说:“蒋逸,本宫是你的三嫂!”
蒋逸一跳浓眉说:“就是因为你是三嫂啊!三哥应该早已与你说明了吧!”蒋逸自己也不敢相信三哥竟然会这样做,但是想到一国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为自己三兄弟的胯下之奴他就兴奋不已。
独孤琳惊恐的双眼越睁越大,当身体被一个灼热的异物侵入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转头一看正看着另外两人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
“不!”泣血的声音在国公府上空响起。
秋风瑟瑟的作响吹落衰败的落叶。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琅琊山,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坐在文案前正在批阅奏折,拂梅数次抬眼看着独孤云傲欲言又止,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独孤云傲装作没有看到拂梅的神色,依旧专注的看着奏折,拂梅终于忍不住了说:“主上,太子殿下已经在门外跪了半个时辰了,太子殿下体弱这样下去实在不行。”
“为了他那不争气的姐姐?孤有说过要让他在那里跪着么?”独孤云傲头也不抬手中的朱笔飞快着写着一些东西说。
拂梅忍不住的说:“主上,那毕竟是他的姐姐,血浓于水啊!”
独孤云傲终于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批阅完后抬起头来站起身似笑非笑的说:“血浓于水?这件事根本在皇族从未存在过,再者就算是独孤瑜将独孤琳看做是自己的姐姐,独孤琳可是没有认过独孤瑜这个弟弟,独孤琳一向是势利,在她的眼里所认为的弟弟是独孤珏不是独孤瑜!”
拂梅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来说:“可是太子爷…”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问:“是谁将这件事告诉独孤瑜的?”
拂梅说:“是琳月公主的贴身女官冒死送信来的!现在公主的陪嫁死的死,残的残,稍好的一点也是生不如死的,年轻的陪嫁女官都全都破了身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说:“不必理会独孤琳的死活,那个女人一向是一个小人只要有一丝报复的机会都会想尽办法翻身的!”
拂梅没有言语,弄菊非常奇怪的问:“不对啊!主上,皇上不是给琳月公主派了很多暗卫吗?”
独孤云傲拿起培竹为她拧好的热布,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手说:“在她扬言说要嫁给蒋俊的时候,孤就让皇兄将所有暗卫全部撤出来了,这是她自己自作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独孤琳的本事了!”
拂梅还是有一些不忍心的说:“主上,琳月公主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独孤云傲好笑似的看了一眼拂梅说:“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在孤还在宫中的时候,往孤的头油里放了多少回麝香,在孤的食物里加入了多少次无沸散…”
拂梅哑口不言,她知道独孤琳的手段恶毒,只可惜独孤云傲的食物都是由御门的人专门检查,连丝毫破绽都没有,王爷到底是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如果服用了这样导致女子不孕的东西,身子一定会大大的受损。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如果太子坚持要跪着,就让他跪,跪晕了就送回太子府听到没有!”
弄菊说:“诺!”
拂梅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将独孤云傲批阅好的奏折整理好。
独孤云傲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另外将他那好姐姐对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全部搜集起来给他看!”
拂梅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会这么狠,直接釜底抽薪将独孤琳所有后路全都封死,如果独孤瑜对独孤琳还有一丝怜悯那独孤琳就还有逃离苦海的可能,但是如果独孤瑜对独孤琳彻底死心了那么独孤琳就永远在那生不如死的蒋府煎熬一生。
独孤云傲用擦拭好的手拿了一块新的锦缎,继续擦拭自己的未擦拭的手,那双手很白,很小,拂梅看着那双娇嫩小巧的手,这双手从来没有做过多余的事情,一出手必是杀招,但是却是这样的干净,让人忍不住打了一寒战。
独孤云傲重新回到文案旁说:“拂梅,你的心软了,这可不行,心软了就意味着手会软,拿不动刀子!”
拂梅抿起嘴唇说:“奴婢回暗房特训一个月!”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说:“下去吧!”
拂梅说:“诺!”
太子府
独孤瑜睁开眼看到熟悉帷幔惊骇的爬起身来厉声问:“本宫怎么会在这儿,皇姑姑怎么说?”
独孤瑜身边的小侍小塘低声说:“摄政王什么都没有说,王府的人见您晕过去后就将您送回来了!”
独孤瑜失望的坐在床榻上没有多说些什么,小塘说:“还有摄政王叫我给您看这个!”
独孤瑜看着小塘恭敬的跪在地上高举过头着一份问卷,独孤瑜打开一看手开始哆嗦起来,独孤瑜再也看不下去了闭上眼睛说:“下去吧!”
小塘小心翼翼的问独孤瑜:“那二公主那儿?”
独孤瑜复而睁开眼睛,眼睛像极了一块冰块,只听他冷冰冰的说:“随她吧,反正那女官也死了!你下去吧!”
小唐震惊的看了一眼独孤瑜,却只见独孤瑜的脸上非常的平静便将心中的疑惑压抑下去,退了出来。
独孤瑜重新摊开发出哬呵呵古怪的笑声。
“独孤琳你很好,你很好!”
含德殿
独孤瑱一边小心翼翼作画一边问:“今日是公主归宁的日子对吗?”
夏公公说:“是的,公主已经去了紫宸殿了!”
独孤瑱似笑非笑的说:“ ...
(是吗?”
夏公公看着独孤瑱的古怪的笑意,露出一丝疑惑。独孤瑱摇了摇手示意夏公公退下去,夏公公忙离开。
独孤瑱将画卷摊开眉眼温柔的看着刚画好的画卷中的女子,一席正红凤袍,眉眼温柔,眼中尽是柔和的水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或许这样的容貌在看惯了人间绝色的王孙公子之中只是寻常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是他的心头宝。他的妻子啊!
独孤瑱温柔的拂过画卷中女子的脸庞喃喃自语地说:“婉婉,再等一等,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
紫宸殿
独孤琳强颜欢笑的向独孤昕行礼,她知道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能与父皇说,皇家公主被亵玩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就是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认为是她自己轻贱自己。
在独孤琳身边的蒋俊在行完礼之后,立刻将独孤琳扶了起来,一脸疼爱妻子的模样,这让独孤昕看上去很满意,独孤昕小心的叮嘱独孤琳说:“琳儿,你是朕最宝贝的女儿这婚事是你自己选的,真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做了政治的牺牲品,你明白朕的苦心么?”
独孤琳的鼻子一酸还是强忍下泪水说:“女儿明白,请父皇放心!”
“这就好!”独孤昕满意地说。
独孤昕转过头与蒋俊说了一些寻常问候语,便将他先打发了,然后拉着独孤琳说:“琳儿,你母后去世的早,父皇一手将你拉扯大的,就是为了你有一个好归宿,这如今婚事是你自己定的,朕希望你在夫家的时候不要再有做公主的脾气了,毕竟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趾高气昂的。”
独孤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浅一笑说:“父皇嘱咐的,儿臣都明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儿臣还要拜访各宫嫔妃,先告辞了!”
独孤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放独孤琳离开了。
除了紫宸殿,便去的是薛如意的凤翔宫,独孤琳与薛如意本就不搭盘,所以也没有耽误太久便出来了。皇后之下是贵妃,德妃,贤妃,淑妃四妃如今贵妃之位暂悬,淑妃也被独孤昕因为陶家之事关了禁闭,独孤琳便先去了刘德妃的鸣鸾宫。
相互之间只是见了一个礼互赠了礼物,之后便去了李贤妃的竹祥宫,从鸣鸾宫去竹祥宫的路上必定要经过未央宫,蒋俊经过未央宫的时候,眼神露出迷离,独孤琳见蒋俊如此也没有多作计较,未央宫威严轩峨只要是一个人都会对它露出向往之情。
这是她的皇姑姑,那个仅仅九岁就成为手握重权的摄政王的人的宫殿,她的皇姑姑?独孤琳的嘴角露出一丝戏谑想到了那宛若仙境的摄政王府。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皇姑姑就可以占据父皇所有的目光想尽办法将最好的东西摆在她的面前,而自己却成为彻底被遗忘的存在。
独孤琳扯了扯蒋俊,蒋俊回过神来,身子迅速的避开了她的触碰,面无表情的跟着引路的宫女向前走去,独孤琳不敢多说一些什么,昨晚的场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为了自己以后好过一点,独孤琳必须学会讨好蒋俊。想到蒋俊送来的人头,独孤琳就浑身战栗。
到了竹祥宫,李贤妃的贴身女官没有让独孤琳进入内室只是低声说:“公主,对不起,我家娘娘病了,这归宁的喜事实在不能沾染病气!”
独孤琳皱了皱眉头,明明还听到李贤妃的话语,这会子倒是病了,但是独孤琳知道李贤妃摆明了是想跟她划清界限也没有多作计较只是温和的说:“既然母妃病了,那就多多休息吧,礼物本宫和驸马就放在这儿了!”
“是,公主慢走!”
听着这语气倒是巴不得她马上走一样,这种感觉真的令人很奇怪,除了父皇没有变化之外,嫔妃对于自己的态度比以往冷淡了许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琳带着蒋俊回到了自己出嫁前的华阳宫,正在回华阳宫的路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二皇姐,这么巧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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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呢?会是谁呢?亲们猜猜吧!↖(^w^)↗
第四十三章 三皇子瑱
( 独孤琳回过头来诧异的看了一眼唤住她的人,但是多年来的教养还是将她的惊讶抹了去端庄的笑着说:“三弟,倒是许久不见了!”
独孤瑱浅笑不语说:“是啊,二皇姐为什么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是病了吗?”此时的独孤琳虽是锦绣华衣裹身,略施脂粉显得明艳不可方物可是眼中却难掩疲态,眉眼间虽有小妇人独有的媚态可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就像那时的婉婉。独孤瑱的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这个花瓶怎么能与婉婉相比呢?
独孤琳刚想摇头但是还是点头说:“最近天气转凉兴许是受凉了!”
独孤瑱没有再问一些什么只是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示意身边的夏公公打开,一脸歉意地说:“二皇姐这一次是你新婚大喜,虽说母妃已经送了礼物,但是为弟弟的也不能说什么也不送,这是一对同心结祝你与驸马永结同心!”
深红色的同心结一下子扎痛了独孤琳的眼睛,和心脏,但是独孤琳知道自己不能说出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只能忍,只能忍!
独孤琳笑着说:“那就谢谢三弟了!”
独孤瑱笑着说:“客气!”
独孤琳便随蒋俊一块离开了,谁也没有发觉独孤瑱的嘴角笑意上的诡谲。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看到三皇子所呈的奏折,微微一笑,这个独孤瑱还真是会表现自己的贤德:臣自知如今国库吃紧,愿自减俸禄,皇子府事物一切从简。
独孤云傲想起当时独孤瑱所说的话,越是寻常的宅院看在别人眼睛里,越是会觉得他简朴、有德,而二皇子的宅邸那么奢华,看在别人眼睛里,只会不自觉看低了二皇子。
独孤瑱的表面功夫一向是做得极好的,独孤云傲笑着用朱笔写下准奏两字。
夏公公低声说:“殿下,公主看上去似乎有一点不大对劲啊!”
独孤瑱微笑着说:“岂止是他不对劲所有人都不大对劲了!”
夏公公听到独孤瑱这样说,脑门上一头雾水。
“铃铛,铃铛”
金铃铛的声音由远及近,独孤瑱跪了下来,只见唯一的龙銮在他的身边驶过没有丝毫停留,独孤瑱没有丝毫介意等待走远才站起身来,看着那威仪赫赫的龙銮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独孤瑱的嘴角微微上翘说:“走吧!”
日子很快在众人乐此不疲的勾心斗角之中度过,深秋也已经成为过去进入了萧索的冬季。
三皇子独孤瑱本就不受皇上宠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再加上他上奏折申请一切从简所以三皇子府很快就落成了。
夏公公和小安子跟随在独孤瑱的身后看着朴素的房屋忍不住狠狠地夹了一下眉头,小安子说:“主子,虽然都是皇子制式但是这也太素了吧!”
独孤瑱摇了摇头说:“现在是冬天所以看上去难免肃静了些到了春天就好了!”
独孤瑱看着没有一丝绿意的花圃笑了笑,小安有一些犹豫说:“主子,你不会是想种花吧,要知道…”
独孤瑱淡淡的开口说:“种合欢树吧,开花的时候一定很美。”
小安更是疑惑了,但是没有去问只是记在心上了。
独孤瑱看着所有熟悉的景致,嘴角上不仅挂着暖暖的笑意
“三哥,你送的海棠花开花了哟!”
“三哥,听说宫中的十八学士开花了,我去看一看好不好。”
“三哥,我怀宝宝了,你高不高兴啊!”
…。
这个三皇子府是他最温暖记忆的地方,他一定要恢复原来的一切…。
今日的冬天来得特别的冷,寒风萧索,而却在这时,蒋国公府却向宫里传来了一个喜人的消息。
独孤琳怀孕了。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抱着精致的小手炉,房中的地龙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独孤瑜此时正吃着独孤云傲百合老参汤,独孤云傲闭上眼睛享受着弄菊的箜篌之声一曲终了,独孤云傲才打破寂静说:“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独孤瑜咽下一口参汤有一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独孤琳腹中的孩子…”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你是想保住这个孩子还是不想让这个为父不祥的孩子存在?”
独孤瑜沉默了终于说:“稚子何辜!”
独孤云傲淡淡的开口说:“孤说过独孤琳的一切事宜孤都不会管。”
独孤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喝完汤碗中的汤拂梅看着有一些不忍心但是却还是忍住了,良久独孤瑜还是鼓起了勇气说:“姑姑,我想如果真的生下孩子,请将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ww”
“不行!”独孤云傲简洁干脆地说。
“为什么?”独孤瑜急声问。
“就算他再为父不祥他依旧流着的是蒋家的血,孤不会同意,皇兄不会同意,蒋涛也不会同意的。”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你与其担心这个孩子不能存活于人世倒不如担心这个孩子降临人世!”
独孤瑜不明白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语气十分平淡的开口说:“虽说不是皇室再添新丁但是到底是流有皇室血脉的孩子不是么?”
独孤瑜不再开口,独孤云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蒋涛与独孤皇室示好的一个重要筹码他岂会随意抛弃,这个孩子一生下来注定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瑜的样子眸子间划过一道失望,虽然这孩子是聪明但是被自己保护的太好很多事情依旧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独孤瑜见独孤云傲不想再提任何事情便笑着开口说:“姑姑的生日就要到了,父皇想来会大办呢,姑姑是什么意见?”
独孤云傲微微抬起眼皮将怀中的暖炉放了下来,将文案上没有看完的书本拿起来说:“拂梅,吩咐下去,一切从简!”
独孤瑜不明白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却没有多说话,姑姑做事一向是有自己的目的。
元武九年,天降横祸,雪灾灭顶,百姓流离失所,京城流殇无数——《周史。元武传》
“咯,咯,咯,咯”独孤云傲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诵读着佛经,拂梅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独孤云傲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问:“灾情怎样了?”
拂梅回答:“比那些官员上报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弄菊气嘟嘟地说:“太过分了,这些官员真是可恨…”
独孤云傲的脸色没有一丝起伏非常平淡的将木槌放下站起身来说:“自古官场都是瞒上不瞒下,再者说了那些官员也不是全然昧着良心,这些人只是将情况虚报了四分而已。”
翟墨轻轻的说:“主上明明有了赈灾良策为什么不给皇上?”
独孤云傲说:“这套政策使用起来有极大的弊端,所以还要完善,如果真的将这套政策 ...
(拿出来,一定会引起动乱,先按最普通的方法开仓放粮尽量救活灾民再说。”
翟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独孤瑱此时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前世在他登基前的几个月就是发生了地震,虽说现在这是雪灾但是赈灾的事情大同小异,当时的婉婉与他的幕僚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方法效果极好,只要这一次呈上去一定可以得到父皇的赏识。
早朝之上
独孤云傲坐在独孤昕的身旁,等待着众臣的商议。
独孤昕皱着眉头听着那些大臣们迂腐的论道,就在这时独孤琮走了出来大声地说:“父皇儿臣有策!”
独孤云傲微微一挑眉毛,眼睛若有若无的划过独孤瑱那看似不起眼的存在。
独孤昕说:“哦,皇儿有什么良策吗?”
独孤琮说:“儿臣有三策,第一策勘灾,目的为调研,掌握灾情的第一手资料,为以后发放物资和减免赋税做好准备。避免哄抢的情况,第二策开仓放粮,并且实施奖惩制让受灾各地官员的业绩挂钩。”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那第三策呢?”
独孤琮说:“实行劝分,当地富商希望屯粮获得高价所以导致粮食供应不足,因此儿臣希望朝廷施压,让富商将粮食拿出来!”
独孤昕点了点头说:“此计甚好,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独孤云傲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划过一道戏谑的光芒,独孤瑱看样子是将最重要的部分给隐藏了,这样子一定会出现最不好的结果。独孤瑱还真是狠啊!
就在这时独孤琮说:“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彰显独孤皇室对苍生的重视,儿臣请求去灾地赈灾。”
就在这时容廉出来说:“不妥,皇上,前去灾地凶险万分,二皇子身份贵重实在是不宜去那灾地!”
薛政说:“二皇子也是心系百姓此举有何不妥,难道容大人有更好的人选?”
容德说:“陛下,如今七皇子历练归来而且曾经历经过凉州一带,且七皇子武功高强有自保的能力,臣举荐七皇子远赴灾地!”
独孤云傲戏谑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雪灾倒成了这些大臣争抢的噱头,真是没有一个人为天下百姓着想的。
众臣为了这件事争执不下,独孤昕的太阳茓上的青筋也在突突直跳,独孤云傲知道这会子独孤昕是真的怒了,独孤信虽然心性软弱,但是心却是不坏,有利于民的事情他是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好,现在大臣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执不休,甚至不顾颜面。独孤昕岂会不怒?
“够了!”独孤昕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独孤昕的眼睛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蒋涛说:“蒋爱卿认为谁更合适?”
蒋涛出列说:“两位皇子皆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不相伯仲,臣一时难以决断,倒是不如另择他人为好!”
独孤昕说:“赈灾一事是由皇室出面,自然是皇子为佳,你们谁还有合适的人选?”
刘振一听立觉机会来了正准备出列,蒋涛又说:“陛下,摄政王为人一向公正,不如问问摄政王是何意见?”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这蒋涛还真是会踢皮球,一下子就将这烫手的山芋甩在她的手里了。独孤云傲说:“孤年纪尚幼,诸位皇子接触不多,这人选孤没有主意。”
年纪尚幼?
摄政王这借口找的真是好,她的年纪就摆在那儿还真的没法让人挑出刺来,而且从来没有听过摄政王与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接触过,这一下子倒成了推脱的借口。
刘振这才出列说:“陛下,如今二皇子,七皇子均不宜赴往灾区,太子体弱不适宜长途奔波,臣认为五皇子最为合适!”
独孤昕皱起眉头说:“五皇子心性不定顽劣异常,不适宜如此重要的任务!”
刘振一下子哑口无言。对自己那好色的外甥恨铁不成钢起来。
独孤昕望向独孤云傲说:“不知道摄政王有何意见?”
独孤云傲的眼睛露出一丝无奈,自己刚才将这得罪人的事情推出去,独孤昕倒好又给她塞回来了。
独孤云傲说:“前赴灾区确实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皇子中成年的只有四位,既然如此,孤认为三皇子最为合适!”
任谁都听出了独孤云傲语气的无奈了皇子中成年的只有四位,二皇子,七皇子去不成了,五皇子皇上看不上,只剩下被人遗忘的三皇子了!独孤云傲这一次选择也是没有办法,谁叫就只有一位候选人!
众臣面面相觑,但是薛政仔细一想三皇子依附二皇子存在二皇子一派还是得到了好处的,于是连忙说:“摄政王英明!”
李晋也连忙跪了下来说:“摄政王英明!”
一时间朝堂上官员呼啦啦的跪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的官员就显得那么孤立,容德连忙反应过来连声称:“摄政王英明!”
这一件棘手的事情就这样被独孤云傲一锤定音的决定了,独孤昕疑惑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虽然他不聪明但是总感觉这件事情中透着些许古怪。
独孤云傲的嘴角笑意依旧是如往常一样的,独孤昕也就打消了疑惑说:“既然如此,那么三皇子!”
独孤瑱出列:“儿臣在!”
独孤昕说:“朕命你带五百精兵,护送灾银前往灾区!”
独孤瑱有些许犹豫但是还是说:“儿臣遵旨!”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的弯起,独孤瑱这可是你表现的最好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让孤失望啊!
因为二皇子献策,所有人皆称二皇子足智多谋,一时间薛家与二皇子府是趾高气昂的,甚至是得意过头,二皇子府日日是笙歌舞起,日日宴饮。但是考虑到了二皇子作出的贡献没有人去找他的麻烦。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终于将一份奏折拟好问:“如今离二皇子献策有几天了?”
拂梅说:“回主上,有十五天了!”
“十五天了?”独孤云傲轻轻的说,“事情也该爆发了!”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看着屋外飘飞的大雪说:“瑞雪兆丰年,明年是一个好的丰收年!”
第二日早朝
“啪!”
一叠奏折就那样砸到了独孤琮的头上,鲜血立马喷涌而出!
奏折的纸张厚实,奏折外又有木板当封面,份量十足,数十份奏折砸下来,那重量可想而知。
独孤云傲咳嗽了一声说:“陛下息怒,这件事也不全怪二皇子!”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独孤昕兄妹二人,容德看到皇上的脸色都已经黑成了锅底,而摄政王的脸色亦是不好看心上一喜却不敢说出来。
独孤昕冷冷的说:“孽子,知道这是什么么?”
独孤琮强忍着剧痛说:“儿臣不知!”
独孤昕开口说:“这是灾区数十个县的求救奏折,用了你的 ...
(计策反而发生了暴动,你的弟弟在灾区忙的焦头烂额,连口水都喝不上,而你这十几天在干什么?”
独孤琮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独孤云傲的眼睛扫过独孤琮一脸震惊又不敢出声的脸眼中闪过一道了然的神色,独孤琮虽说是薛如意的长子,但是在独孤琮早期教育的时候,薛如意一直是协助独孤昕的所以忽视了对于二皇子的栽培,再加上独孤昕一直不喜欢独孤琮所以就可以让人将他培养成现在的庸才,说起来独孤琮也是一个可悲的人。
独孤云傲终于开口说:“二皇子长期以来在京城之中,所以对于外界事物不甚了解也是自然,这些计策虽好但是却到底只是理论而已,付诸实际还是有一些距离的,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
“哼!”独孤昕冷哼了一声,但是显而易见怒气已是有一些下降了。
独孤云傲看着脸上布满了血水的独孤琮说:“二皇子,虽说这些不是你的过错,但是在国难当头的时候,你却天天笙歌舞起的,御史台弹劾你的折子已经堆得半人高了,你可认错?”
独孤琮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这些都是无可狡辩的事实所以也不能抵赖于是说:“儿臣知罪!”
独孤云傲的声音威严的响起:“国难当头,你却日日纸醉金迷,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皇室,这后果你想过吗?”
独孤琮没有吱声,独孤云傲继续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亦是如此!”
独孤昕的脸依旧是黑沉沉的,独孤云傲转过头去说:“陛下,这件事情如何责罚!”
独孤昕冷声说:“罚俸三年,笞三十,幽禁一年,你可服!”
独孤琮的意识已是有了一些模糊,但是他知道此事独孤昕已是从轻处置了,想来母后花了不少力气。他颤巍巍的支撑起身子说:“儿臣遵旨!”
独孤昕这才将脸色缓和下来说:“拉下去!”
此时的独孤琮已经是支撑不住了,歪倒在了殿上,但是独孤昕的眼中没有一丝仁慈,很快就有人将独孤琮抬了下去,蜿蜒的血迹在大殿上是那样的醒目。
殿外很快传来了皮鞭打在肉体上令人心底发寒的声音,独孤云傲看到殿外的白雪上的鲜血宛若红梅怒放端的是艳美,在所有人的眼里一国之君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健全的身体,一个是让臣民信服的威信,如今的独孤琮因为赈灾一事威信尽失,再加上如今天寒地冻,在外鞭笞寒气一定入体,就是再好的身子也会烙下病根。这一招真是杀人不见血,独孤瑱还真是狠啊!
独孤云傲开口将所有人的思绪唤了回来:“赈灾一事尚未了结,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所有人都沉默了,独孤琮那个法子所有人都叫好但是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谁也不敢提意见更何况他们也想不到更好的意见了。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之中威严的响起:“昨日,皇兄与孤接到了三皇子的奏折,二皇子所提意见没有丝毫错处,错的是做事的官员!”
众人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独孤云傲的下文。
只听独孤云傲说:“官场自古有一句话,瞒上不瞒下,诸位,你们做得极好!”
“臣惶恐!”独孤云傲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哗啦一声跪了下来,他们只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道冰冷的鞭子狠狠地注视着他们。
只听独孤云傲的声音轻柔的响起:“朝廷发下去的粮食,层层剥削,到了灾民的手里只剩下了谷壳,所谓的白粥是由观音土和水煮成的,富商们捐献的粮食全部成了官员们的功绩,做得好,真是做得极好!”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尚未褪去的稚嫩但是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催耳的魔音。
独孤云傲说:“三皇子在奏折上声称只要他到了,遍地都是粥场但是等到了他走了就什么都不见了,若不是三皇子多留了一个心眼,派人在灾民中隐藏起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灾民挨饿受冻而死,这就是你们给皇兄与孤的答复么?”
“臣等有罪!”
独孤云傲说:“从即刻起重新派御史考察,虽然三皇子的建议甚好,但是孤认为还不足以解决问题,毕竟贪墨不是一时之事所以,孤会派第三波人前往。”
所有人不解的看着独孤云傲,只听独孤云傲慢慢的说:“这第三波人你们谁都看不到,孤会让这些眼睛好好的盯着这些硕鼠们,一刻也不落下!”
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有暗探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八大世家想起六年前他们的暗部势力尽陨的事情,腿都已经开始发抖了,独孤云傲竟然派出了这样的杀器!
独孤云傲说:“贪墨范围为一百两,官员人数太多不要紧,有的是人接替你们的位置,选拔官员这件事由韩成,文杰二人负责!”
独孤昕倦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说:“今日早朝就议到这儿,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恭送摄政王!”
等到人走远了,容德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陶家依附皇室,范家尽陨,唐家失势。这一次大规模的处置官员换上的全部都是皇上自己的人。这朝政已经不再是世家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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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章,咱家的女帝就长大了许多了,亲们敬请期待!
第四十四章 血洗朝殿
( 所有人都沉重的抬起自己的步伐,他们想到独孤云傲所说的话只觉得心内寒凉一片。
容德迅速回到了荣国府急声说:“快,将府内所有的信鸽,信使全部派出去,在朝廷派出御史之前,迅速通知那些不长进的东西们最近收敛一点,听到没有!”
与此同时薛政也并不轻松,现在他的处境比容德好不了哪去,虽说他们自己没有贪这笔国难财但是难保自己的手下不贪啊,拔出萝卜带出泥,周朝采用的方法是连坐制,如果真的被查出一点破绽,那薛家的损失?薛政打了一个寒战。
摄政王府
翟墨急急忙忙想要找独孤云傲,却被拂梅拦住了,翟墨皱着眉头说:“拂梅,我有急事找主上!”
拂梅不卑不亢的回答:“主上正在礼佛,任何人不得打扰!”
翟墨怒声说:“拂梅,是关于这次赈灾一事,我有要事与主上商量!”
拂梅说:“主上说了,如果翟都统找她商量赈灾一事,不得放行!”
“这是为什么?”翟墨急声问。当下也不管拂梅的阻拦直接施展轻功向独孤云傲的佛室飞去,四婢当即布成了杀阵,翟墨连忙顿住脚步,他知道他就是再强也打不过眼前这四人。
此是佛室之中的木鱼声真是声声入耳。
“阿弥陀佛!”一声悠远的佛号从屋内传出,慧远与兰萧两人从佛室之内出来,朝翟墨施了一个礼。
“我要见主上!”翟墨咬牙切齿地说。
“主上现在正在潜心礼佛,请都统不要阻扰!”兰萧对翟墨温言说。
翟墨凝声说:“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大师让开,我有要事禀报主上!”
慧远看了一看更漏淡淡地说:“都统请进!”
翟墨疑惑的看了一眼慧远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死活不让他进的人为什么这会子又让他这么容易的进去了?
“咯,咯,咯,咯!”清脆的木鱼声在佛室之中响起。
“南无
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莎婆诃”
这是往生咒,翟墨曾经被独孤云傲逼着了学了几个月的佛法自然是知道的。
“主上!”翟墨跪下来说。
木鱼声渐渐停止,同时随着翟墨进来的四婢之一弄菊也将独孤云傲搀扶起来。
“为了赈灾一事吗?孤不是已经将政策颁布了吗?”独孤云傲并没有回过身而是将佛经供奉于佛龛前。
“那主上,你为什么要执行这么可怕的刑罚,其中一部分人很无辜的啊!”翟墨急声说。
“无辜?贪了灾民救命的粮食和钱财也是无辜吗?”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很轻柔的响起。
翟墨没有反驳但是却还是解释说:“主上,那些小官不过是受到了上面的压迫而已,家人受到了胁迫,做出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啊!”
独孤云傲转过来,幽凉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翟墨说:“翟墨,孤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样菩萨心肠起来?”
“主上,我只求您放过那些被逼无奈的官员吧!如果下令重罚对您的名声不利啊!”翟墨苦苦劝道。
独孤云傲淡淡的开口:“翟墨,说是为孤的名声着想实际上不尽然吧!”
翟墨没有吭声,只听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谁都知道孤一向不重视这些虚名,翟墨你的行为实在是令孤百思不得其解?”
翟墨终于说:“要处置的官员之中其中有一个人是先皇的心腹,长年被Сhā进了薛家内部是我孝陵卫十二副将之一!这一次的事情他也参与了,为的就是麻痹视听!主上,一旦实行连坐制,那我们在薛家多年的努力就化为泡影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淡淡的开口说:“翟墨你知道孤最讨厌什么?”
翟墨低下头来,只听耳边那轻柔稚嫩的声音慢慢响起:“孤最讨厌不说实话尽拿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做掩饰做借口的人。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诺!”翟墨的声音僵硬的响起。
翟墨犹豫的问独孤云傲:“主上,那十二副将的事情?”
独孤云傲凉凉的看了一眼翟墨唇角诡谲的弯起:“既然是必死的事情,何不让他‘死’的更有价值呢!”
翟墨的心猛然的沉了下来。
翟墨猛然抬起头来却发现佛室之中早就无人存在,而那佛龛本应慈和安详的笑容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是那么诡谲阴森。
正当独孤瑱自以为自己能掌控了一切的时候,从京都传来的密报让他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嘭!”独孤瑱猛然一挥拳将木桌愣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洞。按他的设想,应该是他不仅赢得了民心还抓到了封疆大吏的把柄,只要将那些小蚂蚱们杀死自己就可以得到官员和民众的支持,为什么现在的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独孤云傲竟然会将暗探派出来?这下子那些封疆大吏不死也的死甚至还会将他威逼利诱的事情说出来!
狠!独孤云傲不愧是摄政王直接一出手就是杀招!
“滴答,滴答,滴答”
独孤瑱的脸色晦暗不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命令:“去将所有与本殿交好的官员全部处理干净,弄成畏罪自杀的模样!”
屋外几十道黑影很快掠了出去,想着独孤云傲那一道旨意,独孤瑱苦笑无比,这就是绝对权力,只需要一道旨意就可以将所有人的一切努力打翻!
薛敬看着孝陵鬼卫传来的密信,长舒了一口气,长达十余年的阿谀奉承生活总算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他用锋利的刀刃滑向自己的手…。
蒋国公府
蒋静儿将自己整个身子浸润在热气腾腾的牛乳之中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梅花清冽的香气在这牛乳之中也变得甜腻起来,失去了梅独有的孤傲。
蒋静儿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在手臂上一滑,一条清晰可见的红痕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之上,让人心中心怜不已,吹弹可破不过如此。蒋静儿一向很爱惜自己的美貌,她自信两年过后,她将是风华无限的绝代佳人。这就是她的资本,在后宫之中,女人所依仗的便是美貌与那满足帝王欲望的身体,所以他从小就接受着后妃一切的教育,每一寸肌肤都必须使帝王满意,莹润光泽,爱不释手。
蒋静儿站起身来躺在躺椅上,随身的侍女便将早已调制好的香膏均匀的抹在蒋静儿的身体上,眼中划过一道嫉妒的颜色。
“浣纱!”蒋静儿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已是警告,浣纱这才收敛起心神细心地为蒋静儿抹匀香膏。
...
待到所有香膏抹匀了,浣纱问蒋静儿:“小姐,这牛乳…”
蒋静儿闲闲的看了一眼浣纱说:“自然是倒掉,难道你还想用不成?”
浣纱忙低下头说:“奴婢不敢!”
蒋静儿用手指将浣纱的下巴勾起来说:“记住一点,本小姐的东西就是再不要也不容别人碰!”说完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侍女立马将夜壶中的尿倒入雕刻精美的香柏木浴桶之中,顿时一股腥臊味将所有的甜美气息全部冲淡了。
蒋静儿捂住鼻子说:“将这些水送去温室好好地养花!这浴桶就拿来做柴火吧!”
侍女们连声称是,浣纱也不敢吱声,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蒋静儿看着这纷飞的鹅毛大雪发出一声喟叹:“恰当岁日纷纷落,天宝瑶花助物华。自古最先标瑞牒,有谁轻拟比杨花。真是漂亮!”
寒风瑟瑟,纷飞的大雪带着自己独有的美态与冰冷打在行人脸上,如果仔细发现,可以看出这大雪下一块块凸起是饿死冻僵的尸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如此!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着这铺天盖地的洁白背对着从刑堂回来的翟墨以及薛敬。
薛敬跪在地上朗声说:“属下苍熊拜见主上!”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转过身只是很平淡的问:“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苍熊说:“主上放心,一切妥当!”
独孤云傲转过身来看着苍熊说:“既然如此,就回归原职吧!”
苍熊大喜说:“苍熊谢主上恩典!”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扫过这张熟悉的面容微微一笑说:“是吗?那就好好干吧!孤很期待你的表现!”
明明是很寻常的话但是苍熊的身子却不自觉地一抖,苍熊感觉这里面一定大有深意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独孤云傲背过身继续吩咐翟墨:“过了一次刑堂就不要再跪着了,去汉中休养吧!”
翟墨嗡动了一下嘴唇说:“诺!”
第二日早朝
独孤昕打开了一道密折,上面尽是血迹斑斑,独孤昕微笑地问薛政:“薛爱卿知道这是什么吗?”
薛政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已经成了暗红色的痕迹心抖了一下说:“微臣不知!”
独孤昕慢慢的说:“清玥女帝为了避免上下相蒙所以想了一个法子哪怕是再低级的官吏只要是呈上了血折子就会有专门的密报人员在第一时间呈上来。”
薛政心里咯噔了一下,只听独孤昕的语气很慢很慢地响起:“这一次呈血折子的官员出乎朕的意料级别还真是不低,竟然是正四品的知府,他的名字想来薛爱卿十分的熟悉,名字叫薛敬!”
薛——敬!
薛政当即打了一个哆嗦,独孤昕看着薛政的反应慢慢的笑着说:“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是你的堂弟吧,薛爱卿!”
独孤昕冷冰冰的扔出一本账簿说:“朕还是没有想到啊!薛爱卿的收支有这么大,俗话说天下有财,三分在世家,这句话还真是没有欺瞒朕!”
薛政看了一眼那本账簿当即傻了眼,这本账簿他明明妥善保管好了如今怎么会出现?
独孤云傲看着一脸震惊的薛政,微微弯起唇角,这算不算是因小失大呢?
独孤云傲手里依旧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懒懒的看着这一切。
只听独孤昕慢慢的说:“我朝国库最充裕的时候是八千万两白银,单单是这一本账簿就有了五千万两白银的进账,你薛家是在英宗皇帝之时发家,至今已有一百余年但是对于薛家的发家史皇室一直记得很清楚,就是按最饱和的时期来算都挣不了这么多银子,薛爱卿可以为朕解惑吗?”
薛政的脑门上大滴大滴的冷汗直流,嘴里一直磕磕巴巴:“臣,臣,臣…”
薛政终于顶不住压力跪了下来,独孤昕暗探的实力他不是没有接触过,而且这本账册货真价实,容不得他一丝狡辩,薛政知道现在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哀兵之策:“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罪该万死?说的真对!”独孤昕的眼中寒光大盛,正待下旨但是一道声音打断了独孤昕的话。
“陛下,就算薛国公有大错可是他到底是吴平关的三十万驻军的主帅,贸然下旨军心不稳,再加上虽说是贪墨孤刚刚也看了并不是一年的进账而是多年累积下来,想来薛国公的胃口还不算太大不到罪不容诛的地步!”
独孤云傲一席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独孤云傲的身上,这位摄政王一向是铁面无私,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如今怎么为这样的硕鼠说话?
这时候薛政万分庆幸自己将二十万精锐军队的军权给了独孤云傲否则刚才那险境还真是必死无疑。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如今楚国虎视眈眈多次挑衅,我朝能将不多!”
这一席话说的合情又合理,现在的军事大权都在摄政王手里掌着,边防战事吃紧,独孤云傲想留下人才来确实是责无旁贷。
独孤云傲说:“但是薛家贪墨情节严重,不得不罚,吃了多少就给孤成倍的吐出来,三亿两白银务必在半年内凑齐!”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摄政王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三亿两白银这是国库一年收入的两倍了!这不是逼着薛政将薛家卖掉吗?
薛政听到独孤云傲的话当场就懵了,三亿两白银!这是要掏空薛家的老底啊!但是薛政也知道独孤云傲已经是放他一条生路,这要是一旦彻查起来薛家上下全部得入狱身败名裂而家产也会全部充公!独孤云傲却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走,二十万大军换薛家上下平安也算是值了!
薛政伏在地上说:“臣谢摄政王不杀之恩!”
独孤云傲继续说:“先别忙着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此之后剥夺你主帅一职,降为偏将,除你之外薛家子弟在任者连降三级,你可服气?”
薛政说:“老臣谨遵法旨!”
独孤昕不满的瞪了一眼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恍若未觉乘着所有人谈论之际独孤云傲才轻声说:“皇兄,留着薛家有大用处!”
独孤昕这才稍稍释然。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句话形容的实在是详细,再加上独孤云傲早已扬言放出暗探,一时间京城到处是杯弓蛇影,官员们寝食难安!
您看薛家都已经砸锅卖铁了,您还不老实一点悠着一点?你再强强的过薛家吗?那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
这一次的清洗政策十分的严酷,受牵连的不仅仅是薛家,容家的人也被拉下去了不少,现在的薛家是在砸锅卖铁而容家也好不到哪去!独孤云傲没有动容家的主支但是却是将容家的分支榨了一个干净,而且还从容家的主之那儿捞上了不小的一笔。剩余的几大世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的京城人人自危,独孤昕的京畿大营这一次没有做什么保家 ...
(卫国的壮义之举反而是打家劫舍越来越习惯了。
而独孤云傲的手段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谁都没有想到那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竟然会采用最为残忍的警示方法。
单是贪墨赈灾之银之事的京城官员就有一百五十八名,其中四口以上的京官就有几十人!任哪一帝王都要掂量掂量清楚这要付出的代价,但是独孤云傲不仅杀了,而且还将他们的人皮剥了下来,充上稻草用了防腐的香料将他们制作成了与真人无异的人偶,摆在了官员办公歇息的休息室之中!
手段之残忍,行事之血腥让人不寒而栗。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朝中官员才真正见识了这位年幼的摄政王其狠辣果决的行事作风,这个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娇弱。
“咔擦!”
回京途中的独孤瑱将自己手中的瓷杯下意识地抓破,语气很是艰涩地说:“全部都杀了?”
小安子点了点头说:“一百五十八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杀了,财产尽数充公,妻女一律没为官奴!”
独孤瑱的脸色有了一丝狰狞问:“摄政王就不怕众人非议吗?”
小安子低下头来说:“摄政王将那些人的罪行全部公布,京城百姓人人拍手称快,只说是杀得好!”
独孤瑱晃了晃身形说:“杀得好,我的这位皇姑姑还真是会利用舆论导向!”
独孤瑱看着那一份被杀官员的名单问:“李家如今如何?”
小安子说:“贤妃娘娘传话过来说李家的根基大致上是保住了,但是财产损失了四分之三!”
独孤瑱咬牙切齿地说:“是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唐家是彻底垮了吧!”
小安子说:“唐家之中除了云和县主所有人都打进了天牢等候发落了!”
独孤瑱说:“那安平侯呢?”
小安子难过地说:“殿下,安平侯已经是一个人偶了!”
独孤瑱死死地盯住那份名单上那白字黑字的唐天的大名,眼中露出一丝心痛,虽说唐天为人品行不佳而且资质平庸但是唐家的势力还未消散,所以拉拢唐天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没有想到自己设了一个局竟然将自己也给拉进去了。
“摄政王,独孤云傲,你很好,你很好!”
一道野兽磨碎牙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香凝宫
容婕妤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对七皇子独孤珏说:“七殿下,前朝那边有什么动静?”
独孤珏皱了皱眉头说:“朝廷之上出现的大量空缺职位都在这一个月内给补齐了,大部分都是曾经被世家打压过的寒门学子和有学之士,一时间朝堂之上形成了两派!”
容婕妤说:“那这些官员大约占了京城官员的几成?”
独孤珏说:“占了四成,而且都是很重要的位置,而各地的贪墨官员更是全部被那些人取代了!”
容婕妤的脸色白了白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地方上的势力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独孤珏点了点头说:“这一次的出手,快,准,狠,秉雷霆之势而下我们完全支持不住!”
容婕妤苦笑着说:“没想到摄政王竟是这般杀伐果断,到底还是低估了她!”
独孤珏神情依旧清冷但是却安慰容悦说:“小姨,虽说现在容家的实力有一些受损但是根基还在,而且我容家当初是第一个支持摄政王的,并且这次事情虽然牵连了容家但是牵扯并不深,所以于情于理摄政王不会下死手,你没有发现容家的情况比薛家那是好上万倍都不止吗?”
容悦点了点头复而叹了一口气说:“这倒是不错,可是七殿下,三大世家又要以蒋家为尊了!”
独孤珏的眼神划过一道狠戾说:“是啊,真是不知道蒋俊给独孤琳灌了什么迷魂汤药,让独孤琳死心塌地的要下嫁,这下倒好,有了独孤琳这张护身符,蒋家没有受损毫分!”
容悦扶着肚子气愤的说:“这件事已成事实就不要再说了,本来独孤琳是站在容家这边的却没有想到一嫁进蒋国公府就丝毫音讯都不给我们,当真是不知好歹,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容家帮她,她岂会现在还好好的在薛如意的眼皮底下活着!”
独孤珏语气有一些无奈的说:“好了,小姨,你自己说了不说可是又埋怨上了!”
容悦见独孤珏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便没有再说关于独孤琳的任何话而是将话题岔开来说:“摄政王这一次的生日宴因为雪灾一事撤销了,待到灾情稳定皇上一定会大办一场,你决定送什么礼物好了吗?”
独孤珏的眼中划过一丝兴味的目光说:“这是自然,我一定会送皇姑姑一份极称心意的大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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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珏要送独孤云傲什么大礼呢?亲们好好猜一猜哈!这可是七皇子崛起的第一步啊!
第四十五章 元宵夜宴(修)
( “咯,咯,咯,咯…。ww”
深远的木鱼声在佛室之中清晰的响起。
闭幕诵经的楚焱睁开眼睛说:“出来吧!”
“沙沙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楚焱没有回头只是很平静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主上有令,这是密函,你自己看吧!”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
楚焱闭上眼睛淡淡的开口说:“放在那儿吧!我一定会做的…”
等了一会,楚焱感觉屋内少了一个人才慢慢地睁开眼来:“元宵到了呢…”
北周,琅琊山,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站在观月台上俯瞰着京城的一切,处处灯火通明,精致的花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车道上川流不息,宝马雕车香满路,不过如此。
“主上,山上风大,小心着凉!”拂梅将紫貂裘披在独孤云傲的身上说。
独孤云傲轻轻地说:“拂梅,你知道吗?孤对元宵节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感全都是令人厌烦的记忆。”
拂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独孤云傲说话但是独孤云傲没有说下去,只是转身便坐在了凉亭的座椅上。
是的,她真的很讨厌元宵节,襁褓之时流离民间是在元宵佳节,前世被人抛弃饱受棱辱是在元宵佳节,为独孤瑱迎娶尊妃薛灵儿,自己却被独孤珏侵占也是在元宵佳节,被独孤瑱送上独孤珏的床榻还是在元宵节。现在想来都感觉这元宵佳节都是肮脏无比的。
弄菊有一点担忧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回以一个微笑懒懒地说:“孤没事,你们都退下吧,孤想独自呆一会儿!”
“诺!”四婢退居到独孤云傲身外三十步。
独孤云傲的手里虽然抱着小暖炉连周围都生起了六个火盆连凉亭都罩上了厚重的帷幔可是独孤云傲却感觉心非常的冷,冷到了极点。独孤云傲捂住自己的心脏很久不再出现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慢慢滑落打在了貂裘之上关于元宵节唯一一次美好的回忆只有一个人,独孤云傲不谈情,不说爱,只一心交付一人:“云妖!”
寒风冷冷的呜咽着,将独孤云傲的轻声呼唤砸碎消弭在世间。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独孤云傲将自己内心的疼痛与颤抖稳住,没有再说话换上自己一贯看似温和却疏离的面容站起身来说:“时辰也快到了,去赴宴吧!”
她独孤云傲既然这一次回来就不是来伤春悲秋的,虽然她与云妖之间有遗憾但是于彼此之间他们都是满足的。至少在这冰冷的世间他们彼此都褪去过自身的孤寂成为对方的唯一,他们的内心本就荒原有的只是冰冷寂寞的记忆只有最后相依的时候才开出了那内心世界最后一抹嫣红,但是这样就够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就已经是足够了。
“辘辘辘辘!”
马车在被洒扫干净的山道上慢慢地行走,独孤云傲侧躺在豪华马车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这座马车的车厢很大,设了一软榻,两边是书架前置一文案,除此之外还设了两处软座,火炉噼里啪啦烧得正旺,四婢规规矩矩的守在独孤云傲的身边。
“咯吱!”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独孤云傲的眼皮微微一动但是没有丝毫的睁眼的迹象。
有人敢拦下摄政王府的马车,胆子实在是不小。
“独孤云傲,你这个贱人快出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得意洋洋地响起。
“主上,是薛允!”拂梅说。
独孤云傲的眼皮依旧没有抬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王府的馨口梅花最近要开了缺一点肥料,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就照老规矩办吧!”
拂梅非常平静地说:“诺!”
独孤云傲的侍卫已经将刀刃祭出,与薛允带来的人缠斗到一起,独孤云傲闭着眼睛听着声音唇角划上一个弧度,竟然能跟她手下的冥卫暂时打成一个平手,薛家还是有一些底蕴没有挖出来啊!
私兵!
薛家这是自寻死路吗?
武将身边都有大批的士兵,但一旦进入京都,则是一兵一卒都不许带的,能用的不过是自家的护卫,这些护卫跟身经百战的士兵自然是不能比的,很多武将便私自将驻地的士兵乔装了带进京都,但这些不过是私底下的事情,绝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这样的势力是薛家最后的保命底牌了轻易之间使不得动用的,但是没有想到薛允这般愚蠢,不仅将实力暴露竟然还挑衅到了她的头上,真的以为她是一个软柿子是吗?还是太过自大了?
拂梅看了一眼精致的更漏说:“主上,时辰快要到了!”
独孤云傲眼皮依旧没有抬,没有丝毫为马车外的金石碰撞之声而担忧,只是非常平静地说:“既然如此,就就快点吧!”
拂梅连车帘都没有掀开只是用内力传音:“疾!”
薛允此时也听到了这一道传音,脸色大变,能用内力传音的无一不是内家高手,而能听懂传音也是内力不弱的人,难道这些侍卫?
拂梅那一道内力传音的语音还未落下,薛允发现这些侍卫的气息开始变化了,从起先的迎战懒散变成了嗜血的野兽,朝他们露出森然的微笑。
“啊!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在雪夜之中响起,宛若受伤的野兽悲鸣!
薛允震惊了,他自认为自己才是嗜血无情的人没想到自己与他们比起来,就像是一只柔弱不堪的小猫不自量力的向沉睡的老虎挥舞着自己赖以生存的爪子。ww
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侍卫,肢体诡异的分开,明明是那么多人作战,却配合得很默契,左手,右手,左腿,右腿,躯干,大脑都被整齐的分好类叠成五堆,而脑袋则随着最后一颗头颅的飞出成为三角塔的顶端!
那些做完这种事情的人不过是十余人而已。
“主上,都处理干净了!”拂梅说,“薛允如何处置?”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对薛家现在还不是赶尽杀绝的时候,自然是要他好好活着,被家人好好待着,婴儿一样带着!”
拂梅:“诺!”
此时的宫门外已是马车拥堵,已是皇宫外门了没有人能有特例在皇宫之中坐在马车行驶,所有的官家小姐都顶着寒风出来了,就是再好的教养嘴里都忍不住嘟哝一句。朝手里哈了一口气抱好自己的小暖炉。
“铃铛,铃铛,铃铛…。”悦耳的金铃铛之声在热闹的气氛之中清晰的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时一辆极大装饰豪华的马车朝他们驶来,它周围的侍卫不紧不慢散发着迫人的气势朝他们走来、
“这是谁家的马车…”
“真的好漂亮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辆马车没有停止它前进的方向,没有官兵阻拦,就那样自然而然的驶进了宫门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
“天哪?这是谁啊!太嚣张了吧!”其中一位小姐忍不住嘟囔起来,本来还在疑惑的众人看到那熟悉的标志的时候,心陡然一颤。说话的那位小姐当场被自家的母亲掴了一巴掌。
“臣妇(女)拜见摄政王!”
“铃铛,铃铛…。”清脆的铃铛声慢慢走远。
但是直到那声音完全消失这些娇滴滴的贵妇人和官家小姐才敢站起身来。
“摄政王?”那位被掌掴的小姐此时恨不得扯烂自己的嘴巴。
“容娇小姐,以后还是说话小心一点,祸从口出可不是说着玩的!”蒋静儿微笑着从容娇的身边走了过去时飘了一句这样的话。
容娇的脸顷刻之间变得青紫无比好像整张脸都被雪水浸泡久了一样。
紫宸殿中
独孤云傲坐在文案旁小心的观察着金釜中水的变化,独孤昕看到独孤云傲这一副模样笑了:“虽然你做事一向细心但是很少见你如此小心!”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这可是最南方所出的极品普洱,没有好水配实在是可惜了!”
独孤昕说:“朕倒是很意外,皇妹竟然会如此喜好茶道,朕记得你可是滴茶不沾啊,怎么对茶叶倒是有如此的兴趣了?”
独孤云傲见水已经一沸便将已碾碎的茶叶末倒入金釜之中笑着说:“孤虽然不喜欢喝茶但是孤喜欢烹茶不为别的只为那心情,烹茶最讲究细心与心意,烹的一杯好茶对孤来说就是莫大的满足了!”
独孤昕笑着看着那快要二沸的茶水闻着那扑鼻的清香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起来,连有一些疲倦的面容都精神了许多。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的模样问:“皇兄的毒瘾也已经解了七八分了,你的政事也该接回来了吧!”
独孤昕一听,脸立马垮了下来咳嗽了一声,连脸都苍白了许多声音带着虚浮说:“妹妹啊,不瞒你说,你看哥哥这体质实在是亏空得厉害,医圣也说了朕的身体要静养不宜太过劳累!”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这位闲散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的身体她岂会不知道,这一点上独孤昕确实是没有说谎,于是说:“大事方面孤会处理但是小事方面你不能偷懒吧!”
“咳咳咳,妹妹啊,这事关国家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都是大事,哥哥还要为了你和国家爱惜这娇弱的身子实在是不能担当如此大任!”独孤昕这一下子语气更加虚弱起来。
独孤云傲瞥了一眼刚刚二沸的水说:“那陛下认为什么事情适合你做呢?”一边说着一边将饽沫捞了出来放在较大的金碗之中眼神有一些不善。
独孤昕的咳嗽更加厉害说:“为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你多造几个娃娃出来,任你玩弄了!”
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好气的瞪了一眼独孤昕见金釜之中的水已然三沸便将饽沫倒入三沸的水中,略微等待一下只见茶色已然均匀,宫女便将金釜从炭火之上挪开。独孤云傲用金勺舀出茶汤放入茶碗之中然后侍女用冰水浸过的布在茶碗上绕了两圈,等了一会试了试温度适宜这才将外壁上的水擦干,递给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捧茶给独孤昕说:“尝尝看吧!”
独孤昕看到这一幕笑着说:“朕很喜欢喝热茶,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温来?”
独孤云傲说:“热茶一向是对脾胃不好的,如今的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最清楚还要孤再提醒吗?”
独孤昕苦笑不已喝了一口独孤云傲的茶汤,眼神一下子透亮透亮的,待得品完发出一声喟叹:“当真是好茶!”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更漏说:“时辰快要到了,你我二人还不出去吗?皇后大概已经到了一刻钟了!”
独孤昕皱着眉头说:“朕一向不喜欢看那些虚以委蛇你又不是不知道?”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整理好有一些褶皱的衣饰说:“全福为皇上更衣!”
独孤昕明显是不愿意的,独孤云傲转过身去说:“陛下,你要对得起朕这一自称!”
独孤昕愣了一下只好苦笑着去换衣服,待得装饰整齐了,便出来走到了独孤云傲的前面。正如独孤云傲所说的他是一位帝王就算所有的政事都已经是由独孤云傲负责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对得起朕这一字。
此时的夜宴上
薛如意明显是憔悴了许多,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连脂粉都掩饰不了她脸上的苍白。薛如意看着空空如也的原来属于独孤琮的座位,心里一揪一揪的不好受。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希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想到自家侄女所说的情况,她就撕心裂肺的痛。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设计的否则怎么会好巧不巧就发生暴乱了呢?
薛如意的眼睛逐一扫过几位皇子,三皇子依旧是那么恭顺有礼,太子还是那样孱弱不堪,五皇子的城府没有那么深,但是她发现七皇子独孤珏的座位是空的,这个人去哪儿了?
“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七皇子到…”
尖利的嗓音划破了大殿上的喧闹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三人的踏入戛然而止。
“臣(妇)(女)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七皇子金安!”
薛如意的眼神十分不善的看着独孤珏,二皇子失势得益最多就只有巴巴的跑去巴结这兄妹二人的七皇子了,她早就应该想到!
七皇子独孤珏看到薛如意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吃活剥的眼神好以整暇的微微一笑,这一笑容更是刺激到了薛如意。薛如意只感觉心口很闷,压得她转不过气来。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众卿免礼!”然后大步流星的来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了下来。独孤云傲与薛如意相互见了礼也坐了下来。
看着那些世家大臣惊恐的面孔微微一笑,魅色自然而然的散开,一种诡谲阴森的气息牢牢的抓住每个人的心里让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这位摄政王行事狠辣,行为更是亦正亦邪捉摸不定。这一次元宵之宴怕是过得不轻松啊!世家的所有人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元宵佳节,朕与诸位爱卿共饮此杯,愿我大周繁荣昌盛!”独孤昕高举酒盏说。
“愿我大周繁荣昌盛!”众臣站起身来高举着酒盏恭祝道。
独孤瑱顺势站起身来发现官员之中有许多生面孔,想来都是父皇挑选上来与世家作对的人,这些人以后就是他拉拢的对象。就是他这位好姑姑,一招出其不意让他的计划全盘大乱。独孤瑱的眼神堆独孤云傲的方向头上一抹怨毒的光芒,但是却撞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魅眸,独孤瑱心下一惊正准备转过头去却看到了独孤云傲嘴角上那抹诡谲的笑容。
好利的一双眼睛!好像什么事情在她的眼里都无所遁形!
独孤昕将杯中酒饮了下去看到独孤云傲还未散去的笑容问:“怎么了,这么高兴?”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起一抹绝美的弧度说:“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玩偶 ...
(罢了。”
独孤昕听到独孤云傲这般说也没有多问,现在军政大权都已经交由独孤云傲管理了,自己除了是她关心的哥哥之外不过是一个挡箭牌和为她生产玩偶的人而已,既然有了一个好玩的玩偶那就随便她如何折腾。
不过,能让独孤云傲觉得好玩想来一定是一个极为有趣的存在,会是谁呢?独孤昕的眼神划过一道兴奋的光芒,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酒过三巡,薛如意见独孤昕的心情还算不错便笑着说:“陛下,这一次雪灾,老三出了大力,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些什么?”
独孤昕笑着说:“朕一向奖惩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老三做出这么大的贡献自然是应当好好地犒劳一番!”
陶夭的心头一紧,这一次的雪灾已经成为了三皇子崭露头角的踏脚石了吗?这样人品不端的男人要向他的野心迈出第一步了吗?陶夭很想阻止,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上去,人微言轻的她,上去了什么也不能解决反而会为自己招惹上一个强敌。
独孤昕笑着说:“瑱儿如今虽已弱冠但是一向没有处理过政事,就让他到京畿大营去历练吧!至于赏?”
独孤昕看着独孤瑱的衣着颜色虽然喜庆但是十分的素净,在华衣锦服的人群中分外扎眼不禁皱了一皱眉头说:“大过节怎么穿得这么素净?”
独孤瑱跪了下来说“父皇,如今雪灾灾情已是稳定,但是还有许多人在病痛饥苦之中挣扎所以儿臣想多节省一些开支,捐济灾民,请父皇勿怪!”
独孤昕听言不禁动容,叹了一口气说:“你倒是一个懂事的!”
独孤昕转过头说:“将那件紫金貂裘拿来赐给三皇子!”
薛如意惊讶的看着独孤昕,她确实是想着让三皇子在独孤昕慢慢受重视但是没有想到独孤昕竟然会这样表态,这件紫金貂裘可是独孤昕最舍不得的宝贝了。
李贤妃心里是乐开了花但是却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自己的欣喜,内心却是一直在叫嚣着。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紫金貂裘,整个大周这样的貂裘也不过只有五件而已,一件是她的父皇独孤博的陪葬,一件是独孤昕自己穿着,一件在独孤瑜那儿,剩余的两件一件在她这儿,倒是没有想到最后一件竟然会让独孤瑱得到了。这一件貂裘代表的意义可不只是物以稀为贵了,独孤昕这样表态就说明一向不受重视的三皇子独孤瑱已然被独孤昕放在了心上,更代表了独孤瑱进入高级权力圈的资格。
独孤瑱面含惊讶与欣喜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对独孤昕的感激,捧着貂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完,只听独孤昕说:“瑱儿这般识大体,朕心甚慰,诸位皇儿应该好好向你们三哥学习,体察民情做一点实事,别整日只想着玩…”
几位皇子站起身来行礼说:“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薛如意见气氛越来越好,便连忙拍了拍手,一群舞姬踏着梅花花雨从天而降配着这皎洁的月色,恍若花之精灵,落尘仙子,降临人间,为气氛推出了一个Gao潮。
就在众人意犹未尽之时,独孤珏起身大声说:“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说!”独孤昕爽朗地说。
独孤珏来到大殿中央说:“此事事关皇姑姑!”
“哦!”独孤昕有些疑惑的看着独孤珏,所有人都独孤珏这一句话提起了兴致,独孤珏到底有什么事情事关这位风头最劲的摄政王呢?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独孤珏,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噱头?
只听独孤珏说:“儿臣知道皇姑姑回朝的第一个生日因为赈灾一事取消了,所以特意为皇姑姑献上一个礼物!”
独孤云傲笑着说:“哦?七皇子有心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没有下文,让容德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这位主子的脸色最是难猜,只希望这一次不要搞砸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所有人的好奇心被大大的勾了起来,这时一匹骏马飞驰而进,马背上站着一个身着红装的妩媚女子,她妩媚一笑,在轻点马背来了一个起舞的动作,这时所有的火烛熄灭,清冷的月光打在红衣舞姬的身上颇有遗世独立的清冷之姿,但是乐曲声渐渐的急促起来,随后一列由舞者扮演的士兵冲杀而至,女子再已无刚才欲说还休的污蔑而是挺身屹立,做按箭引弓状,表情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
这个舞蹈真实地再现了当年姽婳将军带着百余人突围三千军队的故事,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勾起,独孤珏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想要唤起自己的孺慕之情,若是她独孤云她是一个小孩子再加上有旁人提点说不准还真的能被感动,只可惜她独孤云傲不是。而独孤昕的眼睛却已经泛着怒火了,独孤云傲垂下眸子,心想这一次独孤珏可能是将马屁拍错了地方不是拍到了马蹄上而是拍错了马!真是可惜了这舞蹈的用心了。
而薛如意看着这舞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这下子独孤珏是真的触怒皇上了。待会儿看你如何收场!
独孤昕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停下来,给朕停下来!”
此时的舞者正在表演云芳弯弓摄头首的Gao潮,突然被独孤昕喊停了,身形一下子没有稳住便坠下马来。
独孤珏诧异的看着一脸怒火的独孤昕,只见独孤昕一脸愤怒,声音无比的低沉,让人听了都胆战心惊:“这就是你给云儿的生日礼物?独孤珏!”
见到独孤昕如此神色,独孤珏也有一些慌了说:“儿臣听闻皇姑姑颇似先皇后所以便…。”
“混账东西,好好的元宵佳节竟然给朕整出这样一个幺蛾子!”独孤昕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了。
独孤珏这一会子还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一个地方,只听薛如意说:“七皇子,皇上已经命令宫中不准有关于先皇与先皇后云氏时期的一切,只为了让摄政王不对自己襁褓之中父母双亡有所感伤,可是没想到你竟然犯了如此大忌!”
独孤珏连忙跪了下来说:“儿臣不知,请父皇母后降罪!”
“你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要请罪了!”独孤昕冷哼了一声说。
薛如意说:“七皇子长年游学在外,容婕妤又是新晋妃嫔,难免宫中事物不知情的很多,所谓不知者不罪,陛下还是算了吧!”
薛如意不劝还好,这一劝就让独孤昕更加火大了,什么不知者不罪,这件事情是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容婕妤不知道,死去的容氏总是一清二楚吧!这独孤珏分明是挑战他的底线!
“这舞曲跳的倒是不错,将胡旋舞与破阵舞巧妙地结合起来了,七皇子有心了!”一句听不出任何息怒的话语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发出的声源上。
此时的烛火已经全部点燃,只见独孤云傲笑着说:“皇兄只不过是怕孤年幼承受不了而已,但是…”
独孤云傲将头转向独 ...
(孤昕说:“父皇,母后为我大周鞠躬尽瘁戎马一生的故事怎能禁止,日后史书工笔该如何记录?父皇母后,功盖于世这种功绩不能轻易抹杀,否则就是我们这做儿女的大不孝了!”
独孤昕心疼的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说:“云儿…”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此事因孤而起,要罚就罚孤吧!”
独孤昕长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独孤珏连声说:“儿臣谢父皇不罪之恩,谢皇姑姑!”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珏,眼里闪过一道冷芒,独孤珏还真是将她算进去了,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一向很少开口的摄政王竟然为了七皇子求情,这在他们眼里无疑是一中信号,而独孤珏前去摄政王府拜访也有了很好的借口。独孤珏,你还真是给了孤一份好大的大礼!
晚宴过后
独孤云傲很快回到了摄政王府,在四婢的服侍下洗漱完毕,闭目休息起来。
满月慢慢爬上中天,一道陌生的白影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突兀
突兀的立在围剿他的众人之中!
------题外话------
男主出来鸟,这大概是等待最艰辛的男主吧!
小妖抹了一把泪说了一声:“爷,您终于出来啦!”
第四十六章 噬血之蝶
( “啧啧啧,摄政王府还真是戒备森严,你们这些人比外面那一帮要强上不止十倍!”男子的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ww
慧远听言心中一沉,难道这个男人是从摄政王府一路打过去的?这怎么可能?他的衣服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沾上。
“呵呵呵呵,不要这么紧张吗!有的时候你们太过严肃认真就不好玩了!”男子笑着说,随着他每一个字话音的落下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一只鲜艳如血的蝴蝶。
若是在平时,所有人都会认为这蝴蝶美丽无比,但是现在看到这些巨大的蝴蝶,长长的触角,非常明显的口器,翼展很大,一只蝴蝶大约有脸盆大笑。
一个冥卫挥剑砍去,那蝴蝶不避不闪,就让他劈砍,变成一团血雾,所有人的动作没有动,紧张的看着这团血雾,直觉告诉他们这一团血雾不简单,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一团血雾分裂成两只比原来还大的两只血蝶。
所有人都沉下了脸,慧远凝声说:“大家小心,这是幻象!”
“呵呵呵呵,幻术吗?”男子低低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幽凉的响起,他的声音很好听,宛若绿绮古琴扫过,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心头不由一荡。
“出战!”慧远一声令下,冥卫全部扑向那名男子,蛊虫也跟不要心思培养的一股脑的全部丢了出去,但是全被一阵血光给打了回来。
男子坐在一团红光之上,修长白皙的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因为他是披着头发谁都看不清他的面容,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面上是什么表情。
血光诡谲的游动,带着一种孤独的悲怆,男子的白衣轻轻的浮动,本是圣衣若雪的白衣如今却是给人一种白骨森森的错觉。
“啧啧,倒是有趣,下四部就有如此力量,真好奇上三部是怎样的存在!”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喜。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感觉有一些体力不济,有的人已经倒了下来,这时一只血蝶扑上去,锋利的口器直接就扎进倒下的人的大动脉贪婪的吸食着鲜血!
“妖物!”慧远大怒,金刚佛珠弹射出去,将血蝶射出一个大洞,但是血蝶只是身形微晃,身上的大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啧啧啧,都已经倒下了这么多,还不出来吗?”男子轻笑着侧躺在血光上看着歪七竖八躺在雪地上的人,有一些不耐烦的说。
“你想对我主上做什么?”慧远的身形有一些虚浮但是还是强自撑着说。
“都成死到临头的人了,还惦记着你家主上还真是忠心耿耿!”男子轻笑着说。
宛若红云的血蝶凶狠的扑向所有人。
慧远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稳住自己因为脱力而颤抖的手,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想来主上已经走远了。慧远的眼睛闪过一道凶芒。
可是就在红光快要笼罩他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凶狠的红蝶忽然间不动了,接着一声声爆裂的声音起此彼伏的响起,一团团血雾在他的面前爆裂开来,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大院,所有洁白的雪都被血雾笼罩化为一边赤红的血色,独独红光上的那个人没有丝毫沾染,白衣依旧洁白胜雪,恍若他是天地间最后一抹圣洁的存在。
慧远惊异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见他的周围闪烁着银色的光芒。ww
那一根根晶莹的傀儡丝在月光下形成了一段极为炫灿的银色匹练。
“主上!”慧远惊讶的唤道。
只见一抹玄色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这血色的世界里,一身墨色恍若黑暗的主宰。
“这就是你给孤的见面礼?还是想展现你的能力?”独孤云傲清冷稚嫩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夜之中响起。
“呵呵呵呵呵!”好听的声音在夜空之中响起。
“冰封万里!”男子的声音慵懒的响起,铺天盖地的冰刀兜头朝独孤云傲的砸去,慧远急忙闪避,只见原来他站的地方此时已经被冰块给冰封住了。
“瘴气这么厉害吗?”兰萧此时面色已经十分凝重了。一团金光从他的广袖飞出,低沉的梵音嗡嗡作响,直朝白衣男子的天灵盖袭来。
“呵呵,不自量力!”男子发出一声嗤笑声,手轻轻一挥一道血光直接就让那一团金光顷刻之间四分五裂。
“噗!”兰萧当即喷出一口血水。
般若金心碎了!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轻盈的躲过冰刀子。
“巫门秘术,你是孤见过最厉害的了!”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
“是吗,多谢摄政王赞赏!”白衣男子发出愉快的声音,冰刀子的来势更加的凶猛,独孤云傲周围仿佛有什么东西似的将所有的冰刀子全部砸碎,但是那些冰块却将独孤云傲保护众人的傀儡丝凝结成块,形成了一片冰地!
“化气为盾,果然高手!就是练武奇才花上一甲子的时间也做不到这一地步!”白衣的男子的眼睛划过一道明亮的光芒。
“把孤的傀儡丝都冻上了!你也算是不赖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傀儡丝孤可是费了极大的心思才得到的!”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烦躁。
“啧啧啧,原来摄政王这么惜财,可是我可是穷人一个啊!”白衣男子笑着说。
“哦?孤一向是极为公平的,既然无钱就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作为赔偿吧!”独孤云傲非常平静地说。
“这样啊!”男子声音似乎有一点动心了,然后将白衣的衣口拉开露出极为健美的胸线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芒,与此同时被黑发挡着的面容也被那支美丽的手撩了开来,露出一张魅色天成的面容,大大的丹凤眼,鼻若悬梁口若朱丹,雌雄难辨,当真是一副极好的相貌再配上那精致的凤尾妆更是妖魅人间。若不是那高高隆起的喉结,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妖媚的绝代佳人。
只听那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要不然,钱债肉偿!”
“咳咳咳!”本就气息不定的兰萧再一次被这个男人说的话一下子没喘过气来咳嗽出了一口老血。
“禽兽!”兰萧哆嗦着手指指着那白衣男子说。
独孤云傲垂下蝶翼一般的长睫毛轻笑出声说:“不好意思,孤是佛教徒,初一十五只吃素!”
……。
“主上,您牛了!”慧远在心里默默的说。
“呵呵呵呵,有趣,有趣!”男子轻笑出声说,“摄政王是不要在下赔偿的吗?”
“你整个人都是孤的,你再怎么赔偿不还是孤的东西!”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你整个人都是孤的!
这一句话像炸雷一样在所有人的脑海里轮番爆炸了几番,这是怎么回事?主子您才九岁啊!不要这么重口吧!
“呵呵呵,主上不要这么快就揭穿吗,这样多没有意思!”男子笑着说。声音像是拂过琴弦一般悦耳的响起。
...
( “若是要有意思的话,孤损失就不是这些傀儡丝了!”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清冷的说。
“哎,主上,这不过是您很早以前就不用的傀儡丝了好不好!”男子的眼里露出一层水光好不招人心疼,但是眼里的戏谑是轻而易见的。
看着两人十分熟稔的对话,所有人都在云里雾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候,男子踩着红光铸成的阶梯跪在冰地上说:“属下云夭拜见主上!”
独孤云傲淡淡的扫过众人一眼简短地说:“云族新任二祭司云夭!”
“主上,他就是新上任的二祭司?”慧远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那妖媚入骨的男子。
“嗤!”云夭发出一声轻笑声说,“主上,你看他们还不相信呢!”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云夭,换谁都不愿相信,在他们心中庄重自持的祭司大人们,会有一个是你这样的。”
云夭懒散的一笑说:“主上,是要我改变本性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孤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说完没有留下任何吩咐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改变这个男人的本性,真是笑话,虽然独孤云傲只与这个男人见过一次面但是却深知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狂傲不羁,从未将世俗放在眼里,岂会将世人的评价放在心中。她的脑子里闪过云夭的脸皱紧了眉头总感觉自己与他相互熟悉一样,这样的异样真是让她感到不安。难道是因为这个名字?云夭,云妖,音同字不同而已何必多想!独孤云傲自嘲一笑,便将这种不安压在了心里。
云夭笑眯眯地说:“好了,我住在哪里?”
“咳咳咳,二祭司,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兰萧从雪地上爬起身来说。
“过分,本座从来不觉得本座要求一个住所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云夭的笑容亦在但是声音已经没有在独孤云傲面前的轻佻与戏谑,反而是淡淡的,就像是陳述事实一样并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这一刻,爬起身的众人才感觉眼前这个沐浴在月光下白衣胜雪的男人才真的是那站在祭坛前发布神谕的祭司。
“老衲是说祭司大人出手伤了我们的事情!”兰萧又咳嗽了一声,几颗血豆子从他的喉咙之中蹦了出来,落在粉色的雪上显得是那样的醒目。
“伤你们,不过是用血蝶将你们体内那些淤血毒素清出来而已,如果真的伤了你们主上会放过我吗?那样的霸道的女子!”云夭嗤笑了一声,身形飘逸优雅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孤早就说过,你们的性命只能由孤来掌控,只有孤能裁决你们的生死,没有人还有这个资格。
独孤云傲当时在他们面前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慧远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开心的弧度,是啊,刚才倒是因为着急忘了主上的为人了。
碧玉铺砖,香檀木桌,雕梁画栋,血暖玉床,就是千金一尺的鲛绡也只是最寻常的存在。
无论哪一处的陈设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是都是被主人随意的摆放。
“主上还真是会享受!”云夭笑着抿了一口香茗说。
“云夭,你倒是胆大竟然能制服孤身边的一十六名最精锐的冥卫!”独孤云傲的墨发简单一束任其扑撒翻着书本嘴里不咸不淡的说。
“呵呵呵,主上,可是是您的身边人先对我动手!”云夭颇有一些无辜地说,“而且你还不给我准备房间我就只能在您这儿暖和暖和了!”
“你!”九幽终于忍不住了,身形暴涨话音还未落下,就一抹雪光横在了云夭优美的脖颈上,而他自己亦是被云夭捏住了左手的命门,一招之间两人竟然是打成了平手。
“火照之路留下来的人吗?倒还真是厉害,只可惜还未到家!”云夭丝毫不惧脖颈上那泛着寒意的剑芒优雅的说。
“九幽,云夭!”独孤云傲的声音略微开始危险起来。
两人一听连忙松手。
“虽说孤的王府都是心腹,但是也难以保证有奸细混进来,云夭你做事太不考虑周全了!”独孤云傲放下书本没有对云夭刚才所做之事进行指责反而是对先前之事进行了批评。
“主上放心,那些奸细可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云夭笑着说。
“今日之事,孤也不再追究了!将他们所中的梦魇解开吧!”独孤云傲合上摊开的书本说。
“诺!”
“九幽,将他们丢到火照之路第三重再造一下!”独孤云傲吩咐说。
九幽一听下意识抖了一下身体,显然他对独孤云傲所说的地方也是害怕的,但是他还是沉声说:“诺!”
“明日安排八骏守护,四艺作为孤身边的宫女!”独孤云傲吩咐说。
“诺!”
“今日事了,都下去吧!”独孤云傲说完就将帷幔放了下来,九幽瞪了一眼云夭,很快和其他几道黑影将被云夭解了梦魇的十六人带走。
云夭懒懒洋洋冲九幽送了一个怎么看怎么欠扁的微笑,然后风情万种的扭动扭动了腰肢,朝独孤云傲床榻旁的软榻走去,嗅了嗅软榻上独孤云傲独有的幽香,嘴角上露出一道绝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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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这样四千更了,明天一定万更,今日真是忙昏头了。
大家猜一猜,咱们的云夭大美人多少岁!
第四十七章 坐等风起
( “主上!”
独孤云傲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版的妖孽面容,独孤云傲眼中寒光一闪,一个耳光当即就扇了过去。ww
“啪!”
独孤云傲的小手掌印就清晰的映在了云夭的脸上。
“主上!”云夭的眼中露出泫然欲泣的泪光。
独孤云傲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说:“昨日睡在孤的软榻可是舒服!”
“主上,这明明是你的不是吗,昨日你根本就没有安排我睡哪儿,我不就只能睡那小小的软榻了嘛!”云夭眼中的水光就快要滴下来了说。
独孤云傲的眼中没有情绪,但是四艺的眼角抽搐起来,小小的软榻?有没有搞错,主上的软榻可是宽一丈二长一丈五,睡下三个人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独孤云傲说:“二祭司,你不觉得你离孤太近了吗?”
“很近吗?”云夭又贴近几分,似笑非笑的问。
独孤云傲微微蹙了蹙眉头,云夭呼出来的热气让她十分的不爽,四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主上与云夭的距离就只剩下三分了,再贴近二分主上的嘴唇就要与云二祭司的嘴唇挨上了。
独孤云傲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淡淡的说:“你认为怎样才算是不近呢?”
云夭又往下贴近了一分正准备开口,嘴里传来一声闷哼声,倒在床下。
四艺这才露出笑容,这才是主上嘛!怎么可能会有离主上那么近却不受惩罚的人存在嘛?就是他们这一些贴身伺候的人也不过是为主上穿戴衣物而已,要知道主上连沐浴是都有一件绸袍呢!可见主上是多么不喜欢人触碰。
独孤云傲看着云夭痛苦皱着一团的五官,懒懒的起身,一头墨发扑散带着慵懒与肆意,伸出白皙的中指勾起云夭的下巴懒懒的勾唇:“果然是美人连痛苦的表情都是这么漂亮!”
“谢,谢主上夸奖!”云夭的唇瓣哆嗦几下,终于压抑着痛苦说。
“巫门秘术修炼到第七重,以你的年纪也算是鬼才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可惜不懂得趋吉避凶!”
“趋吉避凶?”云夭低低一笑,“主上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祥的存在吗?”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懒懒地说:“至少孤认为没有人愿意与魔做交易,除了你们这些魔的仆人!”
云夭浅笑着说:“主上,都已经说了,我们是魔的仆人只懂得趋凶避吉!”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懒懒的吩咐说:“将软榻挪去给云夭,他的住所,在雪封阁!侍画你带他去!”
四艺之一的侍画说:“诺,主上!”
独孤云傲说:“弄书,抚琴为孤更衣!”
二婢连忙站起身来示意二等婢女将衣物端上来,余下一婢思棋则已经端好洗漱用具等待独孤云傲。
“二祭司,请吧!”侍画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云夭的脸色依旧苍白,站起身来说:“有劳了!”
摄政王府的面积其实比皇宫还要大但是没有人敢称它逾矩,只因为独孤昕这一点做的很巧妙只是声称将皇家新建的别院赐给摄政王作为王府。
而却苦了云夭,云夭跟随着侍画七绕八绕终于到了独孤云傲所说的雪封阁。
云夭见到雪封阁一下子将脸给拉下来了,不是因为这座雪封阁不漂亮,相反这个雪封阁很是精致,凌峰而建,汉白玉雕砌,恍若冰雪所建的巍峨轩宇,但是却带着冷清与萧索,有的只是冰冷与漠然。没有一丝人情与红尘的气息就像是云霄之上的天宫。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里离独孤云傲所居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远,就是用轻功也要一刻钟!
“二祭司,可是不满意?”侍画询问着,脸上仅是客气的微笑。
云夭的笑容慢慢展开看上去是那么自然说:“不,非常满意,替本座谢过主上的赏赐!”
“奴婢自会告知主上,您的随从以及伺候的人已经在这里候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就与这里的管事嬷嬷青嬷嬷说,摄政王要早朝了,奴婢先告退了!”侍画朝云夭行了一个礼后就走!
一切都是疏离而冷淡,但是云夭也知道这是对他的不满,昨日虽然是对他们好可是多少还是打伤了一些人,毕竟是那些人的同伴岂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云夭的脸上自然而然的笑容在侍画走后消失了,他的侍从云汉笑着跑过来说:“主子,您来了,这里的设施还真是不差耶!”
正说着来到云夭的面前,云夭却面色苍白的扶住了他喷了一口污血。然后软软的倒在了他的小侍身上。
他的眼中划过一道无奈却欣慰的笑意,真是够狠啊!比原来还要有味道!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揉了揉自己有些泛酸的脖子,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今日早朝之事还真是令她不爽,竟然要求给独孤琳那个蠢货重新封号,当真是活腻了不成,公主再次封号必须是于国有大贡献者,独孤琳一个被爱冲昏了头的蠢女人,成为令独孤一族蒙羞的罪人还好意思重新封号?最近蒋涛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
三个时辰前
将一切事情部署好后,蒋涛突然站出列说:“陛下,老臣有一不情之请!”
独孤昕微微一笑说:“爱卿请讲!”
蒋涛朗声说到:“陛下,老臣的孙媳,您的女儿琳月公主最近忧思不定,老臣听内子提起是因为思念元后所致,所以老臣体念孙媳所怀曾孙辛苦,想着为公主请一份尊荣!”
周朝公主等级虽然都是一品但是却还是有尊卑的区别,分别正一品公主以古时国名封号采邑为一郡,从一品公主以美名封号采邑为三县,庶一品公主以县名封号采邑一县,像独孤珣,独孤琳虽是嫡出公主但是因为于国没有丝毫贡献所以只是从一品封号,而独孤珣的安国公主就是因为她和亲才封号的。ww而除了一品公主之外还有一个最为尊荣的封号,封号昭元,昭元这是清玥女帝一统天下时的国号,历朝历代没有哪位公主有这般至高无上的尊荣,但是这一份尊荣就被独孤博毫不吝惜的给了当时还在襁褓之中的独孤云傲,可见独孤博的重视。
独孤昕凝声问:“不知道爱卿希望朕给琳月怎样的尊荣?”
蒋涛说:“臣愿用先帝所赐丹书铁券请陛下赐予琳月公主正一品封号!封邑北岸郡。”
独孤云傲的眼皮微微一抬眼睛泛过一道冷漠的厉芒,蒋涛抛出了好大的诱惑。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想探明独孤琳在独孤昕心中的地位还是想借此打消独孤昕对蒋家的疑虑?至于北岸郡,蒋涛还真是会打算盘,北岸郡地理位置极好而且是她的封邑奉天九郡的旁边,蒋家自己还有一些私兵没有动用,只要借着独孤琳的名义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派去假装成侍卫的私兵,不仅可以练兵还可以窥伺她的大本营。
“爱卿倒是疼爱孙辈,倒是令朕这个做父亲的自愧不如!”独孤昕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让所 ...
(有人的心里都一阵失望。这皇上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皇上日理万机,有所疏忽自是有的,皇上既然将女儿交付给我蒋家,蒋家自是不会亏待了公主殿下,这是臣应该做的!”蒋涛非常平淡的接过话说。
“咳咳咳咳!”独孤瑜一阵咳嗽声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打散了,将注意力转到了独孤瑜的身上。
“太子殿下是否有恙?”蒋涛关心的问。
咳嗽了一阵独孤瑜终于缓过劲说:“本宫无事!蒋国公客气!”
蒋涛刚欲再说些什么,独孤瑜却打断了他的谈话说:“蒋国公,本宫的皇姐如何?”
“瑜儿,这是太极殿,议朝政的地方不是谈家事的地方!”独孤昕不满的开口但是任谁都听出了皇上话语中那一丝宠溺。
独孤瑜咳嗽了一下说:“儿臣知错!”
独孤昕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独孤瑜打断了,只听独孤瑜说:“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独孤昕倒是没有因为独孤瑜打断他的话而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和颜悦色的说:“瑜儿有何事禀告?”
独孤瑜说:“父皇,儿臣只是有事想问蒋大人!”
蒋涛和颜悦色的说:“太子请讲!”
“再次封号的事情是您的主意还是皇姐的主意?”独孤瑜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是一阵见血的问。
这一问可就是大有不同,若是独孤琳的主意,就有人会说是独孤琳自视甚高,如果是蒋涛的主意,远的不说就是自作主张这一条都会让人有所误会?
蒋涛说:“这是内子与老臣商量的结果!”
独孤瑜咳嗽了几声后说:“真是不知道南安郡主如此疼爱孙媳,但是作为独孤皇族的老人,南安郡主应该知晓正一品公主封号必须是于国有功的公主殿下才能得到的,不知道皇姐对于皇家有何贡献能得到这一封号!”
蒋涛微微一笑说:“琳月公主虽是没有但是老夫已经承诺用丹书铁券换取,难道还是不行吗?”
独孤瑜的声音继续虚弱的响起:“蒋国公,丹书铁券是功臣世代享受优遇或免罪的凭证。是蒋国公用三代人浴血沙场换来的,这是对于蒋国公多年辛劳的奖励,如何为求一个公主封号而收回?知道的,是您体恤孙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独孤皇室所出公主刁蛮任性不懂规矩呢!”
这一句话已经直指蒋国公居心叵测败坏皇室名声了,蒋涛这已成了精的老狐狸岂会听不出来独孤瑜的意有所指。但是蒋涛却只是微微一笑说:“琳月公主美名遍天下谁都知道琳月公主知书达理是女子典范何来刁蛮任性一说,琳月公主是殿下的长姐,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这般阻扰公主再封号一事!”
独孤瑜说:“蒋国公,本宫不过是体恤功臣而已,虽然本宫与皇姐的感情甚笃但是私情是私情,公事是公事,不能混淆一谈,再者更不能因为她一人不顾祖宗的规矩!”
蒋涛说:“规矩不都是人定吗?只不过是一个公主封号再封邑一事何必如此坚持,再者没有功绩越级封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蒋涛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他的平淡让在场的所有人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蒋涛竟然如此大胆竟然直接就对上摄政王爷了,这是不要命了吗?
独孤云傲的嘴唇画起了一道森然的弧度,蒋涛是真的不知所谓还是铁了心的要将独孤琳那个蠢货的封号提上去?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蒋国公真不知道您这句话从何而来?我朝自天武女帝开朝以来封号正一品公主封号的公主殿下有三十余位不是当朝摄政王就是军功卓绝的将军,琳月公主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品行美好但是还不到赐予正一品封号的份上吧,琳月公主是有军功还是有军功?”一位言官毫不留情地说。
蒋涛说:“那摄政王爷的封号不也是寸功未立得来的吗?”
天啊!
所有人都吃惊瞪大眼睛,这蒋涛疯了竟然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了!
独孤昕的眼中的笑意也渐渐的散去了,换上了冰冷的寒意,独孤昕缓缓开口说:“蒋国公是说父皇不记法制喽?”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蒋涛的声音依旧温和地说,“而且摄政王一向宽容大度想来也不会怪微臣的实话实说吧!”
“蒋涛,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谁给你这样以上犯下的权力的?”独孤昕的眼中的寒意都快凝成块了。
“呵呵呵呵,孤倒是欣赏蒋国公这等直来直往的性子,果真是爽快!”独孤云傲的声音轻笑着说了出来,但是却让人倍感压力。
独孤昕的怒火却是蹭蹭的往上涨,这个蒋国公还真是以为他们兄妹二人是软柿子吗?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给独孤昕发火的机会,在她看来蒋涛能交上丹书铁券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他做的事情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头苍蝇,只听独孤云傲慢慢说:“只不过孤没有想到蒋国公竟然会对我独孤皇族的宗法如此熟悉,真是一个全才!”
这一句话比独孤瑜委婉的指责蒋国公居心叵测还要伤人,这已经是在挑衅皇族了。
蒋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听独孤云傲说:“宗正寺卿何在?”
宗正寺卿独孤韧走了出来说:“微臣在!”
独孤韧,是独孤皇族的旁支,说来独孤皇族的人真是少得可怜因为七王之乱损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皇室一支就她和独孤昕两人支撑,余下的三支旁支一支较为亲近的只剩下独孤安一个人,另外两支情况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两支加起来也就是只有十余人而且都是才能平庸者只能作为闲散宗室在宗正寺呆着了,独孤韧倒还算是一个人才,但是为人刻板只能作为宗正寺卿好好地保护着了。
独孤云傲说:“作为宗正寺卿,爱卿对我皇族公主封号制度最为熟知,为蒋大人好好讲解一番!”
“诺!”
独孤韧刚毅刻板的面容转向蒋涛说:“蒋大人,众人皆知皇室公主封号分为正一品,从一品,庶一品,从一品封号为嫡出公主所有,亦或者是像是妃嫔所出带有龙凤呈祥祥瑞的公主才有,如本朝在景荣公主未和亲前从一品公主有三位,这是人众皆知但是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便是云氏嫡女与皇族所生的女儿,他们的封号必须是以女帝封号,据记载,我朝自开国以来这类公主只有两位,一位是圣光女帝以开国广武女帝的国号为封号,还有一位便是我朝当朝摄政王昭元长公主,所以先皇并没有作出逾矩之事!”
蒋涛听到独孤韧所说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强声说:“但是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人熟知?”
独孤韧说:“云氏嫡女出身高贵,一生只会下嫁,绝对不会是求娶,因此历史上只有三位云氏嫡女下嫁于帝皇,一位是圣光女帝的生母文顺贤德皇后,一位是圣上之母淑娴皇后,还有一位便是摄政王之母元德皇后,所以这种事情没有人熟知也是正常!”
蒋涛这一下子的脸是彻底黑了,他怎么想也 ...
(没有想到这一茬,独孤云傲的封号如此尊贵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而且圣光女帝的本纪上更是没有提及?
蒋涛咬牙强辩说:“但是据史官记载圣光帝的本纪上没有此类说明啊!”
独孤韧的声音依旧一板一眼的响起:“圣光帝的本纪上之所以没有说明是因为,圣光女帝出生之后虽有封号但是却是被刻意忽略了,只因为圣光女帝在是皇室公主的同时还是云氏嫡女位同皇后所以并没有过多记住她的另一重身份,但是皇室的玉牒上还是精确地记载了的,若是蒋国公不信您大可请皇上证明!”
蒋涛的嘴唇哆嗦一下终于跪了下来说:“微臣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降罪?”独孤昕冷嗤了一声说,“不必了,蒋国公,你的手里还捏着先帝爷赐予的丹书铁劵呢!”
蒋涛当时便是汗如雨下不敢再开口但是独孤云傲似乎还是有意放过他一样说:“皇兄,蒋国公不过是想着曾孙好好地于情紧急冲昏了头脑倒是可以原谅的!”
独孤昕的鼻子哼出一声冷笑但是脸上却是好看了许多,所有人再一次认知到了摄政王就是皇上心中的宝贝疙瘩,谁冲上乱吠一通都是灭顶之灾。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了一弯说:“蒋大人之所以这么熟知我皇族宗制想来是南安郡主所告知的吧,只可惜南安郡主到底是出生偏远旁支的内宅妇人对于宗制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让你造成了误解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蒋国公,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蒋涛跪在地上说:“微臣不知请摄政王赐教!”
独孤云傲说:“盲目轻信,不做调查何以能够率兵出征!”
独孤云傲抛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只听独孤云傲说:“窥一斑而知全豹,蒋大人,如此只听只言片语就乱下结论,如此鲁莽,如何能作为一军主帅!”
独孤云傲一句话就将蒋涛以后主帅出征的机会全部给掐没了,独孤瑱的手上的青筋暴起,如今楚国频频来犯边界他正想推荐蒋涛主帅,毕竟薛政已经被剥夺了主帅之职,如今三军无帅正是蒋家复兴的好机会,但是摄政王当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一下子将蒋家的希望全部给弄没了,不能领兵的将帅之家要之何用?
独孤云傲,你够狠!
蒋涛正欲反驳但是独孤云傲又是恰到好处的截断了他的话,只听独孤云傲说:“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孤还有一疑问为何蒋国公认为为琳月公主再次封号可以令琳月公主重新展颜,众人皆知琳月公主是洁身自好不谈名利的孤高之人,难道嫁人之后就转性了不成!”
蒋涛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什么事情都被独孤云傲这个毛丫头牵着鼻子走,当真是憋屈得慌。
但是众人没有想到独孤云傲会话头一转,只听她说:“不过念在蒋国公劳苦功高的这一份上,孤和皇兄倒是可以考虑蒋大人的意见!”
话音刚落,一个言官就冲出来说:“王爷,不可,这般有违祖制啊!”
独孤云傲说:“狄爱卿的话,孤会记住的,除此之外诸位还有何事要奏?”
独孤昕咳嗽了一声说:“若是无事,就退朝了!”
众人没有反应,拂袖就走了,独孤云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蒋涛,露出一个诡谲森然的微笑,蒋涛看到这一笑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不止一次从这张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但是现在这种笑容比当时的还要恐怖还要令人害怕!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与独孤昕刚刚吃完午膳。
独孤昕问:“蒋涛那件事情你是如何看的?”
独孤云傲说:“其实答应了也是无妨,但是却需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所有人都知道!”
独孤昕有一些疑惑了说:“什么意思?”
独孤云傲轻轻的说:“哥哥,作为一位父亲还没有公主的夫家疼爱公主,连一个小小的封号都需要公主的夫家拿最宝贵的丹书铁劵来换,别人会如何看你,天下人又会如何看你?”
独孤昕的嘴角狰狞的抽了一抽说:“还真是小瞧蒋涛这一老狐狸!”
独孤云傲摊开圣旨的卷轴一边提笔一边说:“是啊,谁能想到他会抛出这样的大的诱饵呢,对于任何一个想要除掉狼子野心又不敢轻易动手的帝皇,这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独孤昕问:“那你该如何办?”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舆论可以救人,亦可以害人,当时蒋俊与琳月不是被人传为一段佳话吗,那就继续传啊,就让蒋家成为尊敬皇家的第一世家,对于一位公主如此疼宠,用全家保命的丹书铁劵换公主殿下的一身虚荣,并且将独孤皇族的宗制除了云氏嫡女所出嫡女的制度之外的制度同时宣传出去。”
独孤昕有一些犹豫地问:“可是这不是将琳月的名声败坏了吗,她到底是皇室之人!”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从独孤琳逼婚开始她还有名声吗?”
独孤昕仔细一想说:“说的倒是如此,但是蒋涛抛出的条件我们应该如何答应!”
独孤云傲一边写着一边说:“七分实三分虚,他们的面子全了,我们的面子也全了!”
话音刚落,独孤云傲的笔也放了下来,吹了吹圣旨上未干的墨迹递给独孤昕说:“皇兄你看!”
独孤昕摊开圣旨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女于易象。皇女琳月公主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及尊其为秦国公主,封邑罗平郡,以享荣华!
独孤云傲很快又写成了另一道圣旨,独孤昕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一边只见独孤云傲已经写好上面写道:蒋国公蒋涛,劳苦功高,尊敬皇室,朕甚感快慰,应尔之所求,收丹书铁劵,令赐黄金千两,嘉尔之行!
“哈哈哈哈,绝了,云儿,真是绝了!”独孤昕大笑着说,“这样还真是一点刺都挑不出来了!”
独孤云傲将圣旨上未干的墨迹吹了吹说:“好了,就等三天,三天之后这两道圣旨就应该到了蒋国公的手里了,孤还真是很好奇他的表情!”
“是啊,朕也是很期待呢,这只老狐狸做一个赔本的买卖还不清楚会是如何表情?”独孤昕的嘴角止不住上扬的说。
这是未关好的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独孤昕皱紧了眉头,侍画连忙唤道:“快将窗户关起来!”
思棋歉意的说:“奴婢该死,没有关紧窗户!”
独孤昕对于属下人一向是宽和的所以没有在意只是轻轻地问:“这是东风么?”
思棋说:“回陛下,是的!”
独孤云傲弯起唇角看着窗外喃喃自语说:“是吗,东风马上就要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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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食言了,对不起,亲们小妖一定会 ...
(补回来的,相信小妖啊!
第四十八章 太子有难
( 蒋涛沉着脸坐在书房之中,蒋俊没有丝毫被这低气压所震慑住,只是心安理得喝着茶。
蒋涛看着自家孙子这一副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说:“现在所有人都将我们蒋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现在该怎么办,这不是逼着我们交出丹书铁劵吗?你知道丹书铁劵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么?”
蒋俊用茶盖撇了撇茶碗中的茶叶末吹了一口热气说:“爷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是我们有丹书铁劵,皇上不承认一样是翻脸不认人的!”
蒋涛皱着眉头说:“话虽是如此,但是作为帝王他们多少要注意一些不是吗?”
蒋俊嗤笑了一声,注意?她云清婉就从来不注意名声,当时百官劝阻不屠戮世家,结果呢?云清婉连日挖了一个万人坑直接就将北周所有世家的人全部给活埋。
手段之残忍就是号称嗜血如命的薛允都无法比得上。
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将蒋家给毁了的话,她才不会顾及这些丹书铁劵,现在动向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独孤云傲除了赈灾之事Сhā了手之后,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丝毫动静,就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蒋俊沉吟了一下突然问了蒋涛一个让蒋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只听他说:“爷爷,先皇是一个怎样的人?”
蒋涛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一问题?”
三天之后
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两道圣旨出现在了蒋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女于易象。皇女琳月公主柔嘉居质,婉嫕有仪;动遵图史之规,步中珩璜之节。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及尊其为秦国公主,封邑罗平郡,以享荣华!
独孤琳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秦国公主,父皇竟然拿一个前朝的国号作为她的封号!
全福高举着圣旨,声音尖细地问:“秦国公主接旨吧!”
独孤琳哆嗦了一下唇说:“儿臣,谢父皇隆恩!”
蒋涛当时就气得噎了一下,罗平郡?虽说富庶但是无险可守,并且接近的是七皇子的封邑,独孤昕倒是安的是什么心?
但是全福却又拿起一道圣旨说:“蒋大人,还有您的一道圣旨!”
蒋涛一个机灵说:“老臣接旨!”
全福的嘴角弯起一道戏谑的光芒,蒋涛还真是愚蠢跟摄政王还有皇上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全福摊开了圣旨说:“蒋国公蒋涛,劳苦功高,尊敬皇室,朕甚感快慰,应尔之所求,收丹书铁劵,另赐黄金千两,嘉尔之行!”
蒋涛一听是差点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卑鄙!独孤昕还真是会玩啊!给了独孤琳公主封号,给了封邑,但是待遇却是千差万别,独孤昕还真是会精打细算!
“蒋国公,皇上这一次可是给足了您的面子啊,快点谢恩吧!”全福说。
蒋涛将自己的一口老血咽了下去说:“老臣谢陛下隆恩!”
全福将圣旨递给蒋涛说:“好了蒋国公将丹书铁劵给咱家吧!”
蒋涛咬牙切齿的说:“请公公随我到祠堂一行!”
全福点了点头便带着一行太监和侍卫来到了祠堂,蒋涛对祖宗磕了三响头然后恭敬地将供奉祖宗牌位上的形状宛如瓦,高尺余,阔三尺许,卷词黄金镶嵌。誓词有赐封一等蒋国公及战功,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的丹书铁劵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呈给全福。
全福笑眯眯的接过后说了一句话:“蒋国公,咱家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公主的封号迟早会升,她到底是太子爷的同胞姐姐,何必这般急于一时!”
蒋涛愤恨的瞪了全福一眼也没有说任何话。
未央宫中
独孤昕一边悠闲自得的品着茶一边问全福:“蒋国公是什么反应?”
全福笑眯眯的说:“说到蒋国公那反应那真是逗死奴才了!”
“哦?怎么个逗法?”独孤昕放下茶水咂巴一下嘴巴问,云儿煮的茶还真是好喝,可惜一个星期只能喝一次。
全福说:“我的万岁爷,您是没有看到,蒋国公那张老脸是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变幻不定的,这也就算了,而且脖子一梗梗的就像被抓住了脖子的老鸭子,真是逗死奴才了!”
“呵呵呵,没有想到蒋涛也会有吃瘪的一天,只可惜没有画师能画出他的样子,否则的话一定能够好好地乐一乐!”独孤昕的嘴巴都裂开了笑着说。
“沙沙沙沙!”
独孤云傲飞速的将手头上的一道公文处理完说:“皇兄,不会认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了吧!”
“云儿,能让蒋涛这样吃瘪就是很不错了,那老家伙虽然已经被剥夺了兵权但是在天下人眼里他依旧是北周的第一名将!”独孤昕说。
“是吗?”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道诡谲的弧度。
三皇子府
独孤瑱呆呆的看着那梅花树,想到那一年,婉婉死的那一年,梅花似乎也是开的这般浓艳,恍若泣血。
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超六列于往古,迈来今之清英。既惠余以至欢,又结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款固,接情爱之分深。誓中诚于曒日,要执契以断金。嗟夫!天道幽昧,差错缪于参差。怨禄运之不遭,虽义结而绝离。执缠绵之笃趣,守德音以终始。邀幸会于有期,冀容华之我俊。傥皇灵之垂仁,以收欢于永已。
他的康献皇后,他的发妻,是那样的清丽脱俗,拥有着最柔软的身体可以抚慰他的身体的疲劳,未知真相的他写下了这篇祭文,他却最不曾想她那具令他迷恋的身体藏着的是最为毒辣的毒液。
当他为她感怀悲伤的时候,她在天下第一佞臣的怀中婉转承欢,当他在为她亲手雕刻棺木的时候,她用十万铁骑破开了北周的大门。
她是世间最锋利的一把上古利器,既可以为君王增添无上荣光又可以披荆斩棘划出一条康庄大道。
这个女人真是应了红颜祸水的一句话:
此女最柔,最慧,最应怜:
此女最恨,最恶,最该杀!
范云婉,你对朕所做出的伤害,你该如何弥补?
独孤瑱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下的黄花梨木座椅,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黄花梨木的扶手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蒋国公府
“去查,去查,那些将这些事情传出来的根源在哪里!”蒋涛将文案掀翻怒声说。
蒋俊看着暴跳如雷的蒋涛微微皱了一皱眉头声也不吭一声,面无表情的走了。
“站住!”蒋涛怒喝一声说,“事情可是你挑起来的,你就这样撂担子了吗?”
蒋俊顿住脚步,反过头来讥诮地说:“爷 ...
(爷,当初你不是最为支持这桩婚事的吗,就是这桩事情你不也是全力支持的吗?”
“孽子,现在可是怎么办,万一皇上对我们动了杀心,知道你如何对待秦国公主,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蒋涛怒吼道。
“真是活到老,胆越小,连智慧也萎缩了!”蒋俊的唇角越发的上扬说。
“孽子,你知道你是对谁说话吗?”蒋涛大口喘气地说。
“知道啊,我的好爷爷,当初若不是你用密音传音说了一句话,我岂会答允娶那个没脸没皮的贱货!”蒋俊脸上的表情已是极致的狰狞了,像极了徘徊于人世间不得轮回的怨鬼。
“你这是在报复是吗?”蒋涛的声音开始有一些颤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最孝顺的孙子会背叛他。
“爷爷,我是不会报复您的,但是从今往后,爷爷您还是赋闲在家比较好,蒋家有我在,它就会攀上你们从未奢望过的高峰!”蒋俊的语气越发的轻柔。
“你想要干什么?承袭爵位吗?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蒋涛有一些惊恐的往后退去,看到蒋俊的走近,他的心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抓着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爷爷,放心吧,我的野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一旦事成了,你会感谢我的!”蒋俊很轻柔的说,一把扣住蒋涛,让他不能再往后逃,蒋俊的武功是蒋涛亲传没有丝毫的藏私,而蒋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种种弊病发现然后进行了强化,而蒋涛虽说是身体健朗但是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的事实,所以蒋俊可以很轻易的将蒋涛抓住,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
“你要背上谋杀亲祖的罪名吗?”蒋涛怒声说。
“爷爷,放心吧,我是您眼中,以及世人眼中最孝顺您的孙子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蒋俊笑着说,“但是事情已经是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了,爷爷自然是要为蒋家出一份力了,并且恕你的罪过!”
随着蒋俊每一个字的响起,蒋涛就感觉自己的气血好像倒流了一样,十分的难受。蒋涛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是模糊,连就在他面前的蒋俊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次日
蒋国公府就传出了蒋国公重病在床的消息。
这一消息像是风一般地刮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是传到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顿下笔,有一点诧异的问:“此事属实吗?”
“几波太医都去了,都说是中风所致!”侍画说。
“这中风中的还真是及时啊!”独孤云傲长叹了一口气说。
“主上,为何这么说?”司马昱好奇地问。
独孤云傲搁下笔说:“原本是想夸赞蒋国公的恩德,然后让蒋家骑虎难下不能做出对皇家不利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蒋家的当家家主竟然中风了,大街小巷联系到最近关于蒋家的传言会怎么想?”
司马昱仔细一想说:“如果我是一般的民众一定是会想蒋国公用丹书铁劵换秦国公主的封号实非所愿而是公主相逼,如果对手真的厉害,他可以利用这一舆论并且还将公主与驸马一见倾心喜结良缘的面纱揭出来,暴露当时皇室的跋扈自私,以及蒋家的弱势!”
独孤云傲说:“孤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可能但是要这样做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作出这样的舆论导向,那个人还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司马昱说:“殿下,那人会是谁?”
“会是谁呢?用这样一招将孤的计划打乱,孤也是好奇啊!”独孤云傲轻笑出声,脑子闪过蒋俊望着自己那双痴迷炙热的双眼。
三皇子府
宽敞的书房之中,独孤瑱的书桌上堆满了美女图,独孤瑱坐在椅子上,房里只有一盏烛火嗞嗞烧着,照得他深沉的侧脸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些美人图上,只是阖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蒋国公是彻底垮了!”小安子走进书房轻声附在独孤瑱的耳边说。
独孤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疲倦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份礼品吧,作为孙女婿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访,不能因为蒋老太爷的倒下就与蒋家疏远了关系!”
“是!”
“下去吧!”独孤瑱说。
小安子默默地退下,独孤瑱的眼睛依旧在思考着对策,现在的蒋家无论国公府是谁袭爵,最后的领导人都是蒋俊。只不过这蒋俊…独孤瑱想到蒋俊表现出来的野心狠狠的加了夹眉头!
独孤瑱将眼睛重新回到了堆满他的文案上的美人图上,眼睛盯着桌上的美人图,这些女子都是各大世家的名门千金,谋臣们已经为他做出了甄选,且不论相貌如何,对他都是十分有用的。娶了任何一位,都能让他的实力大为增强。
若是往日,他一定会好好挑选一番,从中挑选出最有力的,毫不犹豫娶了——哪怕她是个丑八怪!他只要利用手中的权力登基为帝,一统天下!可是现在,他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越看越心烦,忽然间大袖一挥,“刷”的统统扫到地上去了,画卷乱舞,一下子全都沾了尘土。
独孤瑱突然好恨,好恨,为什么他的出身是这么的低贱,只是一个连宫婢都不如的宫奴之子,他不过是父皇一夜风流的产物,他真的恨啊!为什么独孤珏一出生就可以得到那么多?有容家的支持,有父皇的宠爱!而他什么都没有,生母被李贤妃所害自己还是要在她的脚下匍匐喊她母妃!
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时候,一张画像忽然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他的画卷在所有画卷之下,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一幅他自己所画的画像,此刻终于露了出来,他一怔,眼眶开始湿润他看着画上巧笑倩兮的美人,不由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宣纸上淡墨线条,喃喃自语:“婉婉,是我令你失望是吗?毁了我们的是独孤珏,我一定会将独孤珏碎尸万段的,一定,你要相信我啊,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说完,将自己的脸埋在画卷上,好像在汲取美人怀中的芬芳。
七皇子府
独孤珏听完手下人的禀报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看着那满目的洁白,他的嘴角不知为何上弯起来:“蒋家,现在没有顶梁柱了,这个时候雪中送炭才是最暖人心脾的!”
其实独孤珏也是知道,如果迎娶蒋静儿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事倍功半但是蒋静儿却已经扬言此生非独孤瑱不嫁,不仅如此还接下了皇后懿旨,所以这一条路明显是行不通的。真是不知道他那个依附二皇兄存在的懦弱男人为何会得到如此美人的爱慕,当真是天下掉馅饼!
“来人,将本皇子收藏好的碧尔玺玉枕包好,明日随本皇子探望蒋国公!”独孤珏朗声吩咐。
蒋国公府
蒋杰在屋外打着圈圈,蒋俊温言的对蒋杰说:“父亲,就是您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如果爷爷真的倒下了,家里还要您撑着呢!”
蒋杰叹了一口气说:“不 ...
(知道,你爷爷究竟如何?”
“爷爷这病来的凶险但是太医也说了,虽然是来得急可是有惊无险,只是这余生就要在这床榻上度过了!”蒋俊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蒋静儿低垂着头,只是哭,不知道是为了蒋国公还是为了自己。
蒋俊看着眼前那个美人的梨花带雨,心中的厌恶不断地往上涨,这个妹妹当真是做作,难道是真的以为多掉几滴眼泪就会有人认为她有多孝顺了吗?
不得不说蒋俊看人真的是挺准的,蒋静儿确实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所担心的是蒋国公一旦不在朝堂之上,她就将面对的会是独孤瑱的冷遇,她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就觉得十分的难过!
独孤安恶狠狠地看着独孤琳房间的那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说:“什么皇室公主,分明就是一个丧门星,嫁到这里,咱们家是没有一处的安生!”
独孤安这一句话发出去,可想而知,独孤琳的日子是更加难过了。
次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就是蒋国公真的倒了下去,他到底是秦国公主的夫家,有公主罩着,蒋国公府怎么都不会倒。
“七皇子到!”
独孤珏一身藏青色锦绣华服,出现在了蒋国公府。
他的到来令所有人都一阵错愕,独孤安低声与蒋俊说:“我们已是暗中支持三皇子,这七皇子已于我们是敌人,暗地里我们对他使了不少绊子,他不会是不知道的,怎么他还来了?”
蒋俊低低一笑说:“祖母,我们支持三皇子的事情做的很是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再者天下间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他自认为他的到来是雪中送炭,对咱们示好!”
独孤安冷嗤了一声说:“只要有她身后的容家一天,我们就不会是他的盟友!”
蒋俊声音若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但是说话间,蒋俊已是搀着独孤安向前走去,独孤安颤巍巍的行礼说:“臣妇见过七皇子殿下!”
独孤珏见状连忙将独孤安搀扶起来说:“国公夫人有礼,你的身子不大好没必要行此重礼!”
独孤安摇了摇头说:“礼不可废!”
七皇子恍若由衷称赞说:“国公夫人当真是熟知礼制!”
独孤安冷笑一声说:“若是老身熟知礼制,就不会触怒天颜了,殿下这句话实在是过了!”这一句话明显就是在说前几天为秦国公主请封触怒摄政王,皇上一事。
独孤珏顿时感觉自己的颜面无存,蒋俊见状连忙说:“殿下,祖母因为祖父的身体欠安,有一些言语无状,勿怪!”
“哪里哪里?”独孤珏连忙笑着说。
“殿下,请移步花厅!”蒋俊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独孤珏点了点头,独孤安说了一声国公那边还需要她照顾就离开了,独孤珏与蒋俊二人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花厅,待到入座。
独孤珏才说:“其实骤闻国公不幸,我也是很惊讶的,在此我表示对国公的惋惜!”
蒋俊连声说:“多谢殿下挂心!”
两人说了一些客气话后,独孤珏说:“自古玉能养人,这是上好的碧尔玺玉枕,对老人的身体最有好处,请笑纳!”
蒋俊连忙示意随身的小厮接过笑着说:“谢过七皇子厚爱了!”
独孤珏正欲说正事时,一个小厮连忙对蒋俊说了一些什么,蒋俊连忙站起身说:“殿下稍坐,在下还有些事情处理!”
说完就快步消失了,独孤珏笑着说没事,但是眼中的笑意明显是淡了许多,这个蒋家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正在为她的小幽细心地梳理着毛发,就在这时思棋一缕青烟似的飘了进来急声说:“主上,出事了!”
独孤云傲放下金梳淡淡的问:“出了什么事情,这般慌张?”
思棋的声音极为急切地说:“太子,太子殿下出事了!”
“是吗?出了什么事情呢?”独孤云傲的声音依旧平静。
“太子殿下对蒋家庶女蒋芬欲行不轨!”思棋说。
“是吗?”独孤云傲站起身来,语气极慢极轻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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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救美男喽!亲们明日必看!
第四十九章 冰雪化水
( “知道了,蒋芬?”独孤云傲轻笑了一笑,这蒋家还真是有意思啊!用这样的事情请她出来。
独孤云傲慵懒的站起身来安抚好有一些不满的幽昌,眉眼间尽是慵懒的魅色,侍画一看不禁面红耳赤起来,轻啐了自己一口。
独孤云傲说:“随意拿一件孤的寻常衣裳出来,这国公府还真是得去上一趟了!”
侍画小心翼翼的问:“主上,要不要带仪仗?”
独孤云傲的魅眸一挑笑了:“咱们是去要人不是去撑场面,难道没有赫赫仪仗孤就不是当朝摄政王了?”
侍画笑了,只有自家的主子才会这般随性,连声称喏,便下去安排。
雪封阁
云夭一身白狐裘加身,墨发随意飘扬恍若云霄之上孤寂的神祇,他看着那慢慢驶出王府大门的马车问道:“主上,这是为了什么出门!”
“奴才不知!”云汉有一些羞惭地说。
“看样子主上对我们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啊,这该如何是好?”云夭无奈的弯起唇来,抚摸着正在怒放的腊梅,轻嗅了脸上露出困惑的笑容,他的唇瓣状似无意的轻碰了一下那娇嫩的梅花花蕊。
“辘辘辘辘…”
马车很是平稳的向前移动着,但是只消掀开车帘一看就可以发现外面的景物在飞速的倒退。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不知道沉思些什么,侍画小心翼翼的拨弄几下炉火,偌大的马车内除了炉火发出温馨的几声轻微的爆裂声便不再有别的声响。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说:“快到了是吧!”
“是的,主上!”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那消息怎么还没有到?”
侍画想了想说:“事出突然,蒋国公府到底是戒备森严,想来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独孤云傲微微弯起唇说:“是吗?”
蒋国公府
独孤瑜面色潮红,迷茫的看着众人。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这样中招了?
但是发生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委实是不利。一个皇子居然在蒋国公重病之时与他的孙女发生苟且之事,这种败坏伦常之事。就是父皇在怎么偏袒自己,舆论也会将他压死。到底是谁这般陷害自己?
独孤瑜的眼睛的愤恨都可以将地板射出洞来了。
“四弟,男女欢好,情难自禁是可以理解之事,但是你怎么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坏人姑娘的清誉呢?”独孤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大有长兄如父为弟弟不肖而伤心的神情。
“是啊!四哥,你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在蒋国公重病的时候做出这等事情,这让我皇室,蒋家情何以堪啊!”独孤珏亦是开口说道。
“七皇子都说了,太子殿下什么女人得不到,既然如此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庶女呢!”一道稚嫩但是却是威严十足地声音在众人的耳边炸开。
所有人都循着声源看去,只见一个女孩款步而来,她的身形虽是娇小还未长大但是每一步都是那么从容优雅带着一点飘逸,行动间裙裾却没有丝毫的浮动。可是就是这样看似普通的皇族女子,她的身后是大批苍白着脸的身着黑锦绣金纹的锦衣卫,他们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雪白的脸庞在阳光下折射着扭曲的光芒,一种扭曲空间的感觉从所有人的心底升起,迎面扑来的奇异的阴森之气,恍若冥界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的膝盖都弯了下来:“臣(儿臣)拜见摄政王(皇姑姑)!”
独孤云傲在主座之上坐了下来说:“免礼!”
众人这才谢恩站了起来,蒋芬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摄政王,八岁摄政,当真是史上第一人明明是一个孩子但是一接触她的目光恍若被凌迟一般,一刀一刀的将你的皮肉撕开,剖出你的骨头,将你这个人彻底的看透。
独孤云傲盯着瑟瑟发抖的蒋芬,蒋芬继承了蒋家的高额发际,但是五官却没有蒋家那般的俊美反而是属于秀美一类,观之与蒋家难掩骄矜之色的蒋柔要秀气许多。
独孤云傲看着蒋家这唯一的庶女想起了前世似乎也是用了一位庶女打消了二皇子对蒋家的疑虑,二皇子对待她比正妃要厚爱许多,多数时候与她双宿双栖,甚至为此冷落了薛正妃,薛正妃多次向皇后哭诉,但皇后为了拉拢蒋家,对蒋芬十分偏爱,再加上薛正妃因为产下皇长孙女独孤岚伤了身子所以不能再有子嗣,薛正妃的地位更是尴尬了。为此薛正妃抑郁不已,在蒋芬入府后过不了两年就得病死了,要说如果二皇子顺利登基,那蒋芬就会有皇后之分,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蒋家人对这个庶女都是淡淡的。前世之时并没有帮她一把或者力挺二皇子的意思,甚至于当二皇子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蒋家竟然也没有伸出援手,而蒋芬,更是第一时间抛弃丈夫回到了蒋家……
在当时的范云婉看来蒋家根本从来没有扶持二皇子的意思,就连蒋芬,都不过是个幌子,他们这一家人,是彻彻底底地孤立于皇位之外的,只效忠于下一任皇帝,至于谁做皇帝,全凭各自的本事。
可是实际却是蒋家早就有了取独孤氏而代之的野心,所以皇子之争斗得越凶,损害国本越多,蒋家就越乐意看到。只可惜就在蒋家起兵不到一个月,就被北周和东晋两军夹击了。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噗嗤了一声冷笑:“抬起头来,孤很可怕吗?”
蒋芬抖得更是厉害但是却不着痕迹地拍着马屁说:“自然是不会,只不过摄政王一身威仪臣女不敢亵渎!”
“抬起头来!”独孤云傲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波澜与情感,但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难以喘息!
蒋芬的心头一紧,连忙抬起头来,本就是秀丽的面容配上那梨花带雨的表情,脖颈上的青紫更是昭示了她所受到的屈辱,当真是一个令人爱怜不已的柔弱女子,将受辱女子的形态学全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倒是一个令人心怜的女子,只可惜不学好!”
“摄政王爷这是何意,是说我蒋家家风不正吗!”独孤安一杵蛇头拐杖厉声说。
“南安郡主,似乎对这位庶孙女疼爱有加!孤还没有说些什么就开始抱不平了吗?”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
“芬儿虽说是庶女但是却是养在老身的身边的,她的教养,为人如何老身最是清楚,一切都是皇太子殿下见色起意!”独孤安理直气壮的说。
“是吗?”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很慢的响起,让人不由得心虚一把,但是独孤安却挺直了身板任独孤云傲打量,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独孤云傲收起了她的目光。让独孤安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像她的父皇了,让人的心头止不住的战栗,只为那收放自如的威压,那不似人间的绝美容颜。
“一向都知道国公夫人护犊子没想到国公夫人真是如传言一般,这实在 ...
(是让孤开了眼界了!”独孤云傲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滞,好像有一双冰凉的手将他们的心脏慢慢的挤压,冰冷,让人心生绝望。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向蒋俊淡淡地说:“他们是在哪儿被发现的?”
蒋俊看着那双眼睛,眼神忍不住露出痴迷,呆愣愣地说:“在花厅!”
“花厅?”独孤云傲笑出声来,她的声音很是好听,但是却让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生生的忍住,这个孩子的声音带着一种魔力,明知道危险但是却忍不住靠近。
独孤云傲似乎笑够了说:“花厅,这不是用于宴客、会友、听曲的地方么?人来人往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偷欢还到这样显眼的地方的人!”
这样一句话出来让所有在场的宾客都犹疑起来,是啊,谁会这么愚蠢偷情偷到这么显眼的地方来呢?
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的在祖父床前侍奉着花厅来做些什么?”
蒋芬咬牙说:“臣女是帮母亲…”
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提起来了:“蒋家有蒋大夫人,二夫人在,再不济还有秦国公主,何时轮到你一个庶女招待客人,而且这花厅似乎是男宾所用吧!”
蒋芬一时哑然但是连忙抽抽搭搭地说:“摄政王,众人皆知您偏疼太子殿下,但是臣女一介清白之身就是您轻易侮辱的吗?”
一时间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独孤云傲身上,就是独孤云傲和独孤昕太过疼宠太子,才做出这等败坏纲纪之事,甚至是死不认罪让她这一弱小女子承担罪责!
独孤云傲听完笑了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墨玉轱辘,一边说:“如果蒋家小姐真是刚节烈妇,大可一死以证清白,如今却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是何道理?”
蒋芬一听更是大哭,连忙提起裙子朝朱红柱子撞了去口称:“既然摄政王如此咄咄相逼,那臣女一死了之以证清白!”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往朱红柱子撞去时唇角弯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但是蒋芬却是没有寻死成功,正撞上了她的大哥蒋清,然后晕了过去。
“摄政王,是要逼死老身的孙女吗?”独孤安怒声说。
独孤云傲终于站起身来,四婢连忙跪了下来带着最虔诚的表情将独孤云傲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独孤云傲的手里仍是把玩着玉轱辘嘴里说:“晕过去了?来人将她弄醒!”
一个锦衣卫迅速出来拿了为客人盥洗的铜盆,舀了一盆雪,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那名锦衣卫好好地拿雪做什么?
只见那锦衣卫将铜盆放在火炉上烤,不一会儿雪就完全融化成了雪水。
“啪!”锦衣卫毫不犹豫将雪水尽数泼在了被护在蒋清怀里的蒋芬身上,拿血水分明是全部泼在蒋芬身上,而蒋清身上的雪水则是顺着蒋芬流下来的,谁最难控制却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此人的武功深厚,而这个人还只是锦衣卫最普通的侍卫!
所有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怕,太可怕了,不知道比锦衣卫更高一级的金衣卫又是何等的存在!
刚融化的雪水最是寒冷,所有人看到那盆雪水浇在蒋芬身上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蒋芬哆嗦着乌紫的嘴唇缓缓地转醒,其实刚开始时她是装晕,但是突如其来的那盆冷水是彻底将她冻晕了,独孤云傲还真是狠啊!
“醒了!”独孤云傲幽凉的声音响起,让蒋芬再一次打了一个哆嗦,独孤云傲微笑着看着她,似乎在比较着什么,最后才真正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她终于说:“瞧瞧这幅模样才是真正的惹人怜爱,比刚才那德行好上许多!”
“摄政王莫要欺人太甚了!”四兄弟之中最为沉着的蒋修怒声说,这位摄政王真是魔鬼,太有将人逼疯的本事了!
独孤云傲丝毫没有恐惧蒋修的怒火,反而是转过身来朝蒋修走了一步,蒋修的双腿哆嗦了一下,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明明是他俯视她,却有一种她在他之上的错觉,独孤云傲又走了一步。
“噗通!”蒋修还是没有稳住自己的双腿,跪了下去。一股刺鼻的腥臊之味从蒋修的裆下传来。
独孤安的脸色一白,只感觉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蒋家二少爷竟然当中尿裤子了,这是怎样的耻辱啊!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冷声说:“宋瑞何在?”
“卑职在!”京兆尹宋瑞站了出来。
出列的宋瑞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望之不过二十七八,身穿得体的官袍,脚踏黑面的斗牛快靴,更显得猿背蜂腰,体态修长。
所有人一见他都沉下脸来,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宋瑞正是新任的京兆尹,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出了名。三年前,二皇子最宠爱的侧妃的亲哥哥在大街上聚众闹事,被他当场抓住,这位官爷就当场将二皇子的大舅子扒了裤子痛打一顿。偏偏不巧这位侧妃正是出生范氏,当时的宠妃范逐月就在独孤昕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诉了一通,独孤昕迫于薛家与范家的压力只好把他叫过去怒斥一顿,谁知他半点不买账,居然以扰乱判令为由,把那位作威作福的大舅爷又给打了一顿,足足去了半条命。这时候薛家和范家更是不依了,独孤昕没办法为了保护这个人才只好将他贬去偏远之地好好保护起来,这一轮大清洗下来,这位在民众之间极有声望的清官自然是回来了。
而宋瑞最为出众的地方便是断案,凡是在他手中所过的案子就没有过错案,从未有人不服。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宋大人,刚才孤让你查探了出事的小花厅可有异常!”
宋瑞皱了一下眉头说:“回王爷,并没有异常!”
独孤云傲笑了一声说:“是吗?如此一来是孤错怪了蒋小姐了?”
蒋芬听言哭泣的更为大声,宋瑞说:“回王爷,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探!”
独孤云傲挑了挑眉毛说:“孤知道了,你的手下可有女捕快?”
宋瑞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看了一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蒋芬说:“将她带下去,好好的搜身!”
两个五大三粗的女捕头便毫不吝惜的将蒋芬从蒋清的怀里扯了出来,蒋清刚想去夺自己的妹妹,但是却被独孤云傲一个冷刀子过去,当场就瘫倒在地上。
隔室内传来蒋芬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与斥骂声,很快声音就消停了,女捕头很快将蒋芬的衣物拿了出来,独孤云傲示意宋瑞带来的仵作,仵作仔细嗅了嗅从衣物之间拿出了一条绣带,仔细摸了一摸发现有一些不对劲,然后撕了开来说:“这是兰清香!”
“女孩子熏香不是很正常嘛!”独孤安说,但是却被独孤云傲一双幽深的眼神吓得将余下的话给吞到肚子里头去了。
“有何缘故吗?”独孤云傲说。
老大夫朝独孤云傲行礼说:“回王爷,太子殿下一向爱用百合香,只因宁心净神,老夫说 ...
(的可对!”
独孤瑜身边的太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家主子用百合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老大夫说:“王爷,百合香与兰清香只要一接触便会产生催情的效果,所以两者之间是万万不可一块使用的!”
此言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明明是蒋芬不知廉耻想要攀龙附凤嘛!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独孤安的眼睛都有了一些异样。
独孤云傲冷笑着看了独孤安一眼后对宋瑞说:“宋大人,诬陷太子图谋不轨,该当何罪论处!”
宋瑞说:“启禀殿下,污蔑当朝太子,当流放三千里!”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了起来说:“依法论处吧!”
“谎言,谁都知道摄政王疼宠太子,难道这不是一桩栽赃陷害吗?”蒋芬直着里衣就跑了出来说。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不忘倒打一耙的无知女人,独孤云傲将蒋芬的绣带踢了出来说:“兰清香,双面绣,孤没有记错的话,这双面绣可是你蒋芬独有的手艺!”
蒋芬的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
第五十章 冰火之刑
( 独孤云傲慵懒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美丽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她的语调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带着儿童无法褪去的稚嫩。ww软软的有着不容让人拒绝的魔力却是那样令人心头发颤。
独孤云傲说:“污蔑当朝摄政王,以下犯上如何处置?”
独孤安老迈的声音此刻像极了濒死的母鹿叫唤说:“不!”
但是没有人会理会她的叫喊,宋瑞的声音刻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尊敬说:“禀王爷,污蔑摄政王当以凌迟之刑处死!”
蒋俊见状连忙跪下来说:“王爷,蒋家教女不善,请王爷责罚!”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这在前世呼风唤雨的女人,看着因为恐惧害怕在她面前跪下的曾经不可一世的蒋家人,曾经他们是那么的趾高气昂自认为血统高贵,从未将任何人放在过眼里,如今却是为了生存和野心在自己面前弯下了他们自认为高贵的膝盖,就是在她面前不屑一顾的蒋柔也苍白着脸请求着她的饶恕!
这一切当真是讽刺!
独孤云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手上的玉轱辘似笑非笑的说:“看样子在国公府人的眼里,孤是一个善于迁怒的人啊!”
独孤云傲这一句话让所有人是彻底的寒了心,蒋俊失望地看着独孤云傲,难道在她的眼里太子就是这般重要的吗?
独孤云傲说:“凌迟之刑是吗,多少刀?”
宋瑞回答:“这得视情节轻重而定,像蒋小姐这样,三十六刀?”
“三十六刀?”独孤云傲翘起了唇角,“太子殿下这条命是由蒋家贡献的那株肉佛捡回来的,独孤皇族不会忘记,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蒋家就在独孤云傲话还未说完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独孤云傲看着蒋芬那双手,当真是极美,玉指纤纤,肤若凝脂,好像是上等的羊脂玉让人忍不住把玩。只可惜那双手毁了她!
独孤云傲说:“舀一盆水来!”
锦衣卫再次站出一人,走到屋外很快就装满了一盆雪。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之中,那锦衣卫扯着蒋芬头发像拖着一条牲口一样就来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蒋芬此时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那个人的钳制。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蒋芬想要求救,但是却痛苦的发现周围都是漠视的目光,就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敢看着自己。她知道她于蒋家可有可无,可是这一次她是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事不是吗?为什么就苛责他一人!
蒋芬挣扎着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想说这件事她只是一个参与者并不是主谋,可是她突然感觉自己再也说不出来,她惊恐地往回头一看只见蒋俊那一双宛若冰雪的无情双眸。而她这一反应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因为恐惧想要求救而已。
那锦衣卫没有理会死死抓着地面的女子直接将她提起,蒋芬因为过于用力,双手五指上精心护理的指甲应声而断,流下了汩汩鲜血。
锦衣卫没有理会直接就抓着蒋芬的双手往那雪里狠命一放。
“啊!”蒋芬本想发生一声惨叫声但是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极了缺水的鱼。
冰雪看似是最为寻常的事物,但是却是最为砭骨的存在,只要一将手伸进去,先是会感到寒冷,其次就是刺疼,像是无数的小针在扎一样,最后就是麻木,但是锦衣卫的人一向是将这时间控制最为妥当,当蒋芬的手开始麻木之后要不了多久,那水就会慢慢变温,唤起已经麻木的知觉,但是却是更为刺疼!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撑过这三十六盆水,孤就放你一条生路,免去那凌迟之刑如何!”
蒋芬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求饶,但是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所有人都只看到了蒋芬的背影在挣扎在抖动但是却没有发出一声求饶之声。
是啊!谁都希望活着,有活着的机会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蒋芬乞求的看着独孤云傲,求她,蒋芬相信独孤云傲一定看得懂,没错独孤云傲是看得懂,那是希望自己死去的哀求,带着愤恨与不甘,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熟悉的就像看着自己的手一样。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看着那双手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黑,最后渐渐褪去颜色,变得莹白但是由于伤口的缘故,那双手已经开始发胀,现在的水是温水看上似乎并不残忍,实际上独孤云傲却是知道那种酥麻刺痒的感觉更是让人难受至极。,而因为长时间浸在水里的缘故,那伤口已经泛出了雪白色,蒋芬痛苦的一张一合,不断的扭动着身子但是任凭她如何挣扎,左右两边的锦衣卫都会扣住她的尺骨不动,让她的手乖乖的呆在盆子里。
独孤云傲见水已经开始翻滚,若是此时的蒋芬没有被点哑茓还有力气的话,那她也是无法发出声音来了,因为她已经没有喉咙可以喊了。
独孤云傲看着已经成为黑色的水,没有说任何话,锦衣卫将蒋芬提了起来,想扔一条抹布一样将蒋芬扔在地上,所有人看到蒋芬的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人的手吗?皮肉都已经翻卷开来,还可以闻到煮肉的香味可是这双手却可以看见一块森然的白骨!
这还只是一盆水,接下来还有三十五盆,这让人如何能受得了,有些官员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比独孤云傲摆在那休息室的栩栩如生的人偶还要可怕。
有一些官员腿肚子打着抖,早就想走了,但是独孤云傲看着他们的反应轻笑了一声说:“诸位大人,这就是害怕了,胆子还真是小,孤这个时候才第一次发现你们的胆子是这样的小呢!”
所有官员都恐惧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小暖炉放下,将手中的玉轱辘带回了自己的手上说:“孤要你们全程看完,一个也不许走!”
所有人都低垂下头,不敢再看,只听到蒋芬粗重的喘息之声。
可怕,太可怕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靠在侍画送上来的软枕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屋子净得很,让人心生一种恐惧,连呼吸都尽量屏住细不可闻。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说:“总是这样看着实在是无趣,抚琴,弹一首吧!”
抚琴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说:“诺!”
抚琴,这个时候抚琴,独孤云傲这时干什么,这是疯了还是变态?
抚琴很快就让人将马车上的震雷琴取了来,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就此弹了起来,抚琴弹得很好听,一手《列子御风》将人们带入了悠远的意境之中,但是前提是不在这种令人恐惧的环境里。
一曲终了,蒋芬白玉似的手已经只剩下了一双可以活动的白骨了,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独孤云傲瞥了一瞥蒋芬的手问:“这是第几盆水了?”
“回殿下,这是第三十四盆了!”一道幽冷的声音响起,将 ...
(所有人都唤醒过来,打了一个哆嗦!
这大厅内虽说是温暖如春,但是给他们的感觉却是比外界的寒冬还要寒冷!
独孤云傲说:“最后两盆就免了吧!”
“臣,谢摄政王宽容不罪之恩!”蒋俊咬牙切齿地说,虽然内心是极为气愤,但是眸子间的赞赏是他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独孤云傲果然是天地间最狠毒,最妖娆的女子,她能勾起天下见所有男子征服的欲望与野心,让人欲罢不能至死方休!
独孤云傲说:“刚刚孤似乎是听说这位蒋家小姐是放在国公夫人那儿养大的吧!”
侍画的面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平静地说:“回主子,是的!”
独孤云傲笑了说:“自古有言:子不教,父之过。蒋家小姐犯下如此大错,你这位教养她的祖母也是逃脱不了责任吧!”
“臣妇,臣妇,知罪!”独孤安的上下牙齿打着哆嗦说,刚才的场景真是令她吓坏了,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是真狠,不仅将对世家不满的宋瑞调了过来,而且还废掉了蒋家精心培养的蒋芬。原本他们是打算将蒋芬嫁进太子府作为庶妃甚至是侧妃,以此来毁坏太子瑜的名声并借此搭上独孤云傲这一棵大树。太子本就是三年芒命,如果蒋芬争气能产下太子瑜的子嗣就意味着给了蒋家一个有力的保障,这本来是一举数得的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德行?
独孤云傲笑了:“知罪了?还真是难得啊,南安郡主,你知的是何罪?”
“臣妇,臣妇,臣妇,臣妇…”独孤安的嘴巴已经磕巴了,她实在是说不出来了,这个孩子太可怕了,比独孤博还要可怕,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毒汁一样,让人生不如死。
“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全了吗?”独孤云傲的话语像是夹杂着冰雹子一样兜头就朝独孤安砸了过去,也不管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受得受不了。
独孤云傲一边玩弄着玉轱辘一边说:“独孤安,教孙不严,偏袒罔公,褫夺郡主封号,一品诰命,送入九华庵禁闭一年为国祈福!”
蒋俊看着独孤云傲眼中闪过一道渴望,掌权者,这就是掌权者,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人一会架在火架子上烤,一会丢入冰窟中冻着,没有人敢反驳,这就是绝对的权力。
“臣妇,臣妇,谨遵法旨!”独孤安终于将话说完全,却似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独孤云傲扫视一番在场的诸位官员语气很轻很慢的说:“孤真的很失望,十分的失望,但是这样也好,也该给你们一个例子好好瞧瞧了…。”
所有官员都低头不语只听独孤云傲说:“记住了,以后谁起了这个心思,亦或者是自家的女儿自己起了这样的心思,下场只会比这个还惨,要想嫁皇子就各自凭本事,不要使出这等子下三滥的手段,如果孤的侄子们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孤不介意将你们犯事的人一个一个做成人偶!”
独孤云傲每说一个字,他们的腿就颤了几下,差点就软在了地上。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行了,事情就这样吧!宋大人!”
“臣在!”宋瑞应声说。
独孤云傲瞟了一眼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蒋芬说:“带着这个流放犯走吧!”
“诺!”宋瑞示意两个女捕快将蒋芬架起来,这时一个声音阻止了这一切,只见蒋俊严肃的问:“王爷不是已经赦免了我妹妹的罪吗?怎么还要流放?”
独孤云傲嗤的一声笑了:“孤说的是死罪可免,孤可没有说活罪可免啊!”
蒋俊一时间哑然,蒋芬本来应该被凌迟处死但是现在却是生不如死了,谁都知道蒋芬最爱护的便是她的这双妙手,如今全然废了,就失去了最后的用途,流放之刑,没有哪个弱女子是能忍受得住的,这是在逼迫蒋芬自杀,而如果蒋芬畏罪自杀,就又多了一个收拾蒋家的罪名,这个女人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要的就是这一种效果,蒋国公一倒,独孤皇族就对蒋家下杀手迫害蒋家,这是一个很好的舆论噱头,不过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蒋家的女儿这一下子是彻底失去了价值了,没有人会娶一个勾引男人的女子的家族的女儿为妻。
独孤云傲自然是没有忽略蒋俊眼中的那一抹精光,但是她也没有在意,因为还有更好的戏码等着上演呢!
至于蒋家?不急,慢慢收拾!
此时的独孤瑜已经在独孤云傲带来的大夫的精心调养下,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
“皇姑姑…”独孤瑜的眼中依旧含着泪光的看着独孤云傲声音有一些怯懦的喊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微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独孤瑜的手以示安抚说:“没事了,跟姑姑回家!”
没事了,跟姑姑回家!
独孤瑜听到这一句话只想哭,他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含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句就跟随着独孤云傲朝那银白的外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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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护落之花
( 三天后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蒋芬的事迹,一时间蒋家的名声降在最低点,但是与此同时又流传出其他的谣言,说是蒋国公一倒,独孤皇室就对蒋家进行多方面的打压,打算来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一时间两种舆论充斥在众人耳中,没有哪一个更占上风。
未央宫中
侍画守候在独孤云傲身边,眉间有一丝疑惑,他很奇怪一向是不爱作画的独孤云傲今日怎么就有兴致起来了?
独孤云傲细心地涂抹着颜色,良久终于停下了笔吹了一口气说:“你们看这张画如何?”
四婢上前只见画中有一美人身在牡丹园中,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一袭素锦衣裙,裙子上铺满美若烟霞的芍药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只一眼望去就不觉酥软1
“主上?这是谁啊?”思棋有一些好奇地问。
“一个故人,一个非常有用的人!”独孤云傲看着这张绝色美人图笑着轻轻吐出这句话来说,蒋静儿最近是太舒坦了,薛灵儿不在跟前她都觉得十分的无趣呢!
独孤云傲搁下手中的笔说:“收好,以后可是有大用的!”
侍画有一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仔细地收好这一幅画然后放入锦匣之中。
这时,全福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因为奔跑过快,还打了一趔趄摔倒在地,独孤云傲见他那一副慌张的模样皱了一皱眉头,朝他的方向走去。
“全公公这是出何事了?如此惊慌?”独孤云傲皱着眉头问。
“王爷,王爷,皇上,皇上出事了!”全福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说。
“咔擦!”
一声脆响响起,但是全福没有注意到,独孤云傲的表情依旧是平稳自持,独孤云傲说:“头前带路,孤!”
“诺!”全福似乎跟找到主心骨一样咧开嘴笑了一下,连忙带着独孤云傲朝紫宸殿走去。
四婢低垂着头,看了一眼独孤云傲捏碎的玉石粉末,互相对视了一眼,快步的跟上。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独孤昕深陷高热的昏迷之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请?”
“陛下正在怡嫔那儿就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发高热,昏迷了过去!”李贤妃抹着眼泪说。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问:“蒋氏呢?”
“怡嫔已经被关进暴室了!”薛如意恨恨地说。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了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看了一眼一直漠然流泪的陶淑妃,独孤云傲缓步走上前去,陶淑妃见到独孤云傲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低垂着头不再说话,独孤云傲伸出手指将陶淑妃的下巴抬了起来,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侍画见状,小心翼翼的将烈酒洒在帕子上,细心地为独孤云傲擦着手。ww
“王爷…”陶淑妃有一些不安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独孤云傲说:“李院判,你是皇上的御用太医,将皇上的为何生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李院判战战兢兢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有一些犹豫,但是独孤云傲却是丝毫不放过他,声音低沉的说了一个子:“说!”
李院判当场是一个激灵打得浑身颤抖,连忙说了出来:“陛下龙体欠安是因为纵欲过度,服用迷情一类的药物所致!”
薛如意当时脸色就惨白无比:“这不可能,后宫各处本宫都严加看管怎么会有将这种脏东西带进来?”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但是李院判终于说了:“娘娘,能使人动情的东西不只是百合、依兰、广藿香、迷迭香,迷情香一类的药物,有一些本无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也有使人动情之效,如香豆蔻与白果,依兰花与鳄梨帐中香…”
薛如意的胸口起伏不定,独孤云傲看着薛如意越发苍白的神色没有说任何安慰之话只是坐了下来接过抚琴递过来的红枣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蒸腾的白雾模糊了她的五官,但是却给人一种触目心惊的恐惧之感。
“将皇上的彤史拿过来,本宫倒是要看看皇上最近去那个狐媚子那儿去的最多?”薛如意的气血翻涌说。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薛如意是如何发飙只是垂下了那鸦翅一般的长睫毛喝着热气腾腾的红枣羹温暖着自己有一些冰凉的胃,她最近的胃实在是不好只能少食多餐,喝些易消化的食物,但是这在有心人眼里却是那样可怖,不知道那张隐藏在白雾下的面容藏着的是怎样阴沉的心思。
独孤云傲结果绢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眼就扫到了柔贵嫔的名字,心中暗笑果然,到底还是动到了她的头上,只不过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那么愚蠢?亦或者是谁那么厉害能查到柔贵嫔是她的人!
“将明氏那个贱人囚禁起来,搜查她的采月楼!”薛如意睁着赤红的眼睛说。
独孤云傲没有计较那么多,看着薛如意的模样叹息了一声,其实薛如意对于独孤昕何尝是没有感情只不过在这后宫之中利益,权势永远是摆在第一位,感情也终究是淡漠了。
就在众人等着柔贵嫔的时候,独孤云傲才缓缓开口说:“皇嫂,后宫之事孤不便Сhā手,但是由哪位妃嫔来皇上身边服侍却是要选好了,以免有了哪个狐媚子起了歪心思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好了!”
独孤云傲言下之意已是非常明显这件事情她一点也不参与,全权交给皇后负责。
侍画惊讶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她难道就不怕皇后将红药赶尽杀绝吗?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皇后娘娘掌管六宫,重任压身自然是不能时时刻刻服侍皇上左右,务必选一个老实忠君之人才能妥帖!”
薛如意点了点头说:“摄政王这话极是,就是不知道摄政王有何人选?”
独孤云傲笑着说:“娘娘是后宫之主,怎么到时问起孤这一个外臣了,这人选自是有娘娘来拿捏方是妥帖不是?”
薛如意扫了一眼在场的四妃说:“在后宫之中,贤妃最是贤明,而且为人正派最合适不过了!”
独孤云傲笑了笑抬眼望着贤妃李氏只见她头上头上梳着时下最时兴的发髻,形状就像天边绮丽的云霞,黑亮亮地堆在头顶。她的皮肤细润光滑,虽说此时已是梨花带雨但是丝毫不显脏乱反而像一块羊脂美玉。那双眼睛看起来黑亮透明,此刻带着雾状的水光看上去我见犹怜,当真是柔情似水的美人,只见到她对夫君身体状况的忧心与不安丝毫不见的是精明的算计。
但是独孤云傲却知道这位李贤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不说别的,就单单是在宫中,最要紧的不是出身和美貌,头等大事是子嗣,一般的女子若是没有子嗣,便很难坐稳妃子的位置,更别提一坐就那么多年了。可是这位李贤妃,却好好存活了下来,更是收养 ...
(了一个儿子,将他培养成人,还帮着皇后协理后宫事务十来年。这份能力,绝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的。
独孤云傲轻轻浅浅一笑说:“娘娘掌管后宫多年,对于宫中事物自是了解,孤绝不会做出越俎代庖之事但是皇兄毕竟是孤的兄长,孤也是希望皇上的身体早日康复,单单贤妃李氏一人恐怕是侍奉不过来吧!”
薛如意一听独孤云傲说的话亦是有礼便笑着说:“倒是王爷考虑周全,康昭仪久居深宫伺候皇上多年是最是知情达意的了,不知道王爷认为如何?”
独孤云傲的脸上与眼神依旧是没有丝毫波澜,独孤云傲只是淡淡的说:“娘娘,你是皇后,后宫之事一向是由您说了算,何必如此想问孤?”
薛如意见独孤云傲的表情没有一丝慌张与错愕,更是没有欣喜的眼神,便失望的就此作罢说:“王爷毕竟是天子近臣,皇上的亲妹妹这些事情还是需要知会王爷一声的。”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这后宫是非多,孤一向是不喜欢麻烦的,所以孤先告辞,毕竟陛下这一倒,勤政殿的事情就全要落到了孤的头上了,先告辞了!”
薛如意勉强笑着说:“王爷慢走!”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身后一片“臣妾恭送王爷的声音!”
看着独孤云傲的身影很快的消失,薛如意稍稍舒了一口气,这位摄政王爷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人感觉自己的心上永远压着一块大冰块让人止不住的战栗。
独孤云傲走去勤政殿的路上正好是撞上了被宫人押着的红药,独孤云傲没有看红药一眼,只是颇为平静的走过好像是不认识那人一般,这让四婢百思不得其解。
勤政殿中
独孤云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等待着独孤云傲的问话。
独孤云傲一边用朱笔刷刷的批阅着奏折一边问:“陛下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导致的龙体受损?”
老者回答:“陛下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因为纵欲过度而导致的身体突发高热,内力虚浮,实际却是因为他所接触的花草与他所服的药物相克而产生了毒药!”
独孤云傲的手没有停下但是眼睛却是看了老者一眼,老者心下一惊但是仍不卑不亢的说下去:“殿下,这种毒药是属于慢性的而且早年的皇上曾沉迷于炼丹,服食过大量的丹药所以他的脉相本就是虚浮无力的,再加上范氏,唐氏对他的设计身体已是亏损巨大,如今这毒性已经是渗入五脏,这身子是彻底的毁了!”
独孤云傲心烦的停下笔皱了一皱眉头说:“孤将他交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会让他好转过来吗?现在他成了这副德行就是你给孤的答案?仓公!”
仓公跪下身子说:“属下有负摄政王重托!”
独孤云傲不耐烦的说:“算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然怪你,你又不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说说这到底是怎样的毒药,能解吗?”
仓公回答说:“这种毒不致死,只会让人身体虚弱,可是长此以往芒命不长!”
独孤云傲揉了揉太阳茓问:“呵呵,当真是毒辣的心思!”
仓公疑惑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这种毒药是因为药材中的哪一种药与花草相碰了,孤可记得皇上一向是不喜欢花草的!”
“回殿下是护落花!”仓公回答。
独孤云傲的眉头微微一皱,一道黑影立即飘了出去,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侍画就附耳闭上眼睛笑了说:“孤道是谁,原来是这样一个角色,只可惜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看着仓公不解的神色,独孤云傲也不愿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仓公,皇上的身子就交给你调养,下去吧!”
仓公说:“谢主上不罪之恩!”
然后便退了下去。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一个宣战啊,真是当孤是一个傻子还是当孤是摄国公主?”
摄国公主独孤明,文帝登基辅政公主,垂帘听证十年,及文帝还朝,退居后宫,文帝懦弱,平庸之才,不能当此大任,故摄国公主虽退居后宫实则掌朝政大权,及文帝崩,立幽帝贤登基,及薨,先后掌朝三十六年之久。
奉独孤云傲之命侍立在勤政殿的司马昱走了出来说:“王爷,如今可是如何是好,毕竟就是您撇得再干净,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也会认为是您的责任!”
独孤云傲说:“是啊,他们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皇上的身子不好会是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又会是谁掌权,挟太子掌朝政大权,太子本就身子羸弱少有才干,只能做一个乖乖的,极为听话的傀儡,蒋俊还真是一个善于谋算人心的人啊!”
“主子,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司马昱问。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有人送上门得来的好处自然是收着,利大于弊,只可惜孤一向不是一个以恩报恩之人!”
闻音知雅意,司马昱微微一笑俯下身来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长揖说:“殿下,所有事情已然准备妥当了!”
------题外话------
蒋俊这是做死的节奏啊!
第五十二章 清君之侧(上)
( 皇上重病,摄政王掌权。
这一消息传了出来一下子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座热闹的茶厅内
“据我所知,摄政王是故意给皇上下毒的,谁不知道皇上与摄政王是经常一起共用的午膳,要下毒还不容易!”一个猴嘴尖鳃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说。
“真的,可是摄政王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啊,她可是皇上的亲妹妹啊!”一个人明显是不相信的。
“皇家的龌蹉事多了去了,谁知道呢?再者说了咱们这独孤皇族历朝历代都必须有女子辅政甚至是女帝当朝,这女子的野心比男子可是要大得多!”
“可是摄政王爷这才九岁啊,哪里有那么大的野心!”
“人摄政王八岁就夺回了东杰十城当时说出去谁会信呢…。”
就这样说着,一些人又将话题渐渐地扯远了。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听着属下禀告笑了笑说:“蒋家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这么快就将谣言散播出去了!”
司马昱有一些忧心的说:“主上,现在的舆论对您十分不利,就是事实不是如此但是三人成虎,陛下对您迟早是会起疑心的!”
“呵…”独孤云傲发出一声轻笑声语气十分的不屑说:“那又如何,那个废物的命还在孤手上!”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一下筋骨眉眼中尽是魅色说:“薛如意那边有什么动静,红药如何?”
就在三日前,柔贵嫔红药被抓,本来是在别人看来是必死的结局结果却是峰回路转。
“主上,你何以会知道红药一定会没事?”侍画一边为独孤云傲换鞋一边问。
独孤云傲慵懒的一笑说:“很正常,薛如意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却不是一个蠢人,如果二皇子一旦登基,决不能落人话柄,必须留下几个兄弟作为兄友弟恭的证据,三皇子的野心极大,日后一定会与二皇子一争高低,薛如意虽说没有看出来但是她倒是有一些聪明之处,知道只留下一个兄弟多少会烙人话柄所以有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奶娃子,有生母抚养有嫡母疼爱,这样和谐的场面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为此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的安分守己在后宫待着的柔贵嫔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她没有犯任何事情,薛如意都会保住她,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只需要提供足够的证据就行了!”
侍画敬服的说:“主上真是英明!”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英明?他只不过是用一条暗线打一个赌而已赌赢了则免了她的一条嫌疑,赌输了不过是让柔贵嫔‘消失’而已,很显然薛如意的做法正巧是符合她的心意。ww
独孤云傲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魅眸中染上了一层迷离的水光说:“怡嫔那一个不知死活的蠢物怎么处理的?”
抚琴笑着说:“倒也是那怡嫔造化,葬魂大人看中了她那一身冰肌玉骨,说是正好做一把趁手的琵琶!”
独孤云傲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嘴唇微微弯起说:“是吗?还真是她的造化,听闻蒋家小姐在乐器方面造诣极高,除去箜篌,琵琶最好,在她及笄之礼的时候就送上这件宝贝的!”
“诺,属下一定去告诉葬魂大人希望他好生保管!”抚琴笑嘻嘻的说。
“司马昱!”独孤云傲望着那逐渐消融的冰雪突然唤道。
“属下在!”司马昱说。
独孤云傲说:“春雪融了,这误会也该消弭了,有些东西怎样被掩盖下去你最是清楚!”
司马昱笑了,他的相貌本就是极好,粲然一笑宛若乱蝶纷舞一片璀璨,司马昱笑着说:“属下遵命!”
元武九年,武帝病重,摄政王独孤云傲掌权,时谣言四起,皆称摄政王有取武帝代之之心,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九大世家联合请求武帝归政,史称万言上书——《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嗤笑了一声说:“这些都是弹劾孤的折子吧,真是人云亦云,御史台是不是也该换换人了!”
司马昱说:“殿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您这样作,只会让人们更加怀疑您而已,这样做实在是不好!”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司马昱,还有几天就安静了,你着什么急?”
司马昱说:“主上,我真的不明白,明明可以第一时间制止流言,为什么还任其发展甚至是推波助澜?”
独孤云傲说:“因为有了这样一次,世家再说任何话都不会有人相信了!先让那些自以为聪明的猴子多蹦跶几天,蹦跶得越欢实越好!”
司马昱看着那些名单微微一叹:“侍画,去吩咐伺候葬魂的手下,让他们多备一点缓解肌肉酸痛的药膏,我估计葬魂最近是有的忙了!”
侍画说:“诺!”
司马昱看着那渐渐消融的冰雪说:“瑞雪兆丰年,今年这般好的天气想必主上吩咐花伯中的那些花有了这样一个好的条件再加上那丰厚的肥料一定是开的极好的。”
紫宸殿
“咳咳咳咳…”
一阵微弱的咳嗽声,独孤昕缓缓地转醒,只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父皇!”独孤昕有一些委屈的唤道,但是仔细一看又发现不对于是连忙改口:“云儿!”
独孤云傲将独孤昕扶了起来说:“看样子,孤还真的是很像父皇啊!”
独孤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像他,又不像他,父皇的身上没有你沉静若水气质,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冰冷得让人只敢远远的崇拜着却不敢亵渎不敢接近!”
独孤昕看着独孤云傲平静无波的眼眸,那里面宛若冰镜,无悲无喜,却又似含大悲大慈的彻悟,带着令人安静的慈和。而父亲的眼中永远是冷漠,狂妄,带着翻腾着黑暗的怒火。
他的父皇啊!那样一个修罗神的存在,谁也不会想到会结下一个若佛的果实,成为他辽远空寂的时光中唯一一抹温暖的存在,亦成为他活下来唯一的理由!
独孤云傲将独孤昕的药碗端来抬起银勺语气极为平静的说:“外界都闹翻了说是孤毒害了你想要掌权!孤的好哥哥是不是应该为孤解释一番呢?”
独孤昕抬起眼眸吃吃一笑说:“怎么还会有摄政亲王摆平不了的事情?”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表情依旧是温和平静但是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生恐惧:“当然有,因为孤这一次下的手有一些重,休息室可能摆不了那么多的人偶!”
…。
太极殿
此时的殿堂寂静极了,没有人说话,只是用沉默来反抗坐在上位的那个人。
独孤云傲冷然一笑依旧平静的说了一些话,然后分派下一些任务。
之后,又重新回归平静。
独孤云傲浅笑嫣然地说:“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张岩看似忍不住的冲上前说: ...
(“殿下,敢问殿下陛下何时还朝?”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陛下身染重病,深陷昏迷,卧床不起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太医正在极力诊治之中,何时苏醒,孤岂会知道?”
“是吗?”张岩嘲讽似的冷嗤了一声说,“殿下何必说谎,陛下根本就是被您软禁起来了!”
独孤云傲的脸色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惊慌依旧是平静如常,就像是一张永远不会改变的面具,“哦?张岩大人好丰富的想象力,皇上被孤软禁起来了,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张岩脖子一梗虎目圆瞪,将那忠臣良将的模样做的十足十的,只听他说道:“殿下,如今后宫之中只有少数几人接触皇上,妃嫔更是不得看护,您还要狡辩吗?”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岩,张岩见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被自己的激怒,不禁觉有一些尴尬,但是他还是要将这场戏给演下去说:“我张岩,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清君侧!”
说完将腰带中私藏的软剑一抽,这是朝堂之上一片雪亮,不知道何时太极殿已是被大量的刀斧手埋伏,更是有持刀刃者数百,出现在朝堂之上。
面对着刺目的雪芒,独孤云傲的眼皮没有眨一下只是站起身来,迫人的气势没有一丝保留全数压在了张岩之上,让张岩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独孤云傲懒懒的一扫说:“就凭这一千人也想杀孤吗?”
独孤云傲身上的褶皱已是被侍女细心地抚平,独孤瑱在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立马挡在了独孤云傲的身前厉声说:“谁敢伤害皇姑姑!”
独孤云傲的眉眼一挑,真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皇子竟然是独孤瑱,看样子这张家只能是一个人的弃子了!
独孤云傲重新坐回了八龙夺珠的鎏金大椅上平静地说:“皇兄,清君侧你认为可行否?”
“咳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声音从独孤云傲的身后传来。
所有人抬头一看只见脸色苍白的独孤昕被薛如意搀扶着走了出来,他脸上对独孤云傲粲然一笑说:“这自然是可行的!”
独孤云傲支起下巴,精致的护甲在鎏金椅上轻轻划拉几下,那刺耳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心里发毛,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既然如此…”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独孤云傲轻笑着说:“擒拿逆贼,杀无赦!”
数道黑影从独孤云傲的身后疾掠而出,杀向那已亮出刀刃的兵士们。
独孤云傲轻嗅着那淡淡的血腥气息淡淡的笑了说:“如此场景,来一曲引魂如何?”
抚琴抱着琴朝独孤云傲福了福身,诡谲的乐曲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喊声在弥漫的血色之中飘荡。
杀,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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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最近实在是卡文,亲们请求原谅!
小妖要好好理一理头绪了!
第五十三章 清君之侧(下)
( 这一场屠杀并没有持续多久。
所有大臣恐怕一生都忘不了这样的屠戮。
完完全全的杀戮,不带一丝的犹豫与目的,只是杀戮,纯粹的快意。
他们只看到黑影上那一道金光快速的一闪,一个人头就落了下来双眼圆瞪的看着他们,有一些不幸的大臣甚至还可能会与死人头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白皑皑的雪上此时尽是红梅般的艳红绽放。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刺目。
张岩在一个照面下就被人给擒住了,他到底是贼首一定得是经过审问的,独孤云傲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狼狈不堪的大臣,那血迹斑斑的大殿浅笑了一下,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慈和,就像是佛的微笑,有着宁心的笑容,那抹笑容里面只有的是大爱与宽容。
独孤云傲飘渺宛若圣音的声音响起:“这次宫变乃是张岩心生叛国之意,宫中无人有防范,众臣之中,为维护独孤皇室正统,死伤无数…”
所有人的神经在独孤云傲的声音之中一下子崩断了,谋反?独孤云傲给张岩判下的罪名是谋反,诛灭九族,生死不论。这般狠毒?
独孤云傲继续轻描淡写地说:“日后,给那些忠心护主的朝臣们都官晋一级,好生抚恤。”
独孤云傲的声音极为悦耳,尾音轻扬,带着一种余音轻轻渺渺的感觉,像是七弦琴停下后最后的尾音,又似一抹青烟在阳光里幽幽地漾开。
但是这样悦耳的声音却让…不仅仅是幸存下来的朝臣,就是独孤昕也不由自主的身躯一震。
独孤云傲似乎察觉了众人各自面色奇异,便淡淡地扫过了众人一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臣等谨遵摄政王法旨!”众人连忙反应过来说。
引魂的琴音还未散去,但是太极殿上的血迹却已经是清理干净了,若不是空气中尚未散去的血腥之气,所有人都以为刚才的那一场灾难只是噩梦,若是薛允在场一定会发现这一场景很熟悉,十分的熟悉。
“咳咳咳咳咳…”独孤昕又开始咳嗽起来,连带着身形都不由得一晃,薛如意此时还未从那一场杀戮之中清醒过来所以一下子没有注意,就在独孤昕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手将他稳稳地托住。
独孤昕抬眼便见到那张熟悉入骨的面容:“云儿…”
侍画将独孤昕扶了起来,独孤云傲的面容此时已经没有刚才的清冷只是淡然的吩咐:“弄书,去弄一些百合川贝汤来,那东西止咳补身最好…”
“呵呵呵呵…”独孤昕嘴角止不住上扬,发出愉快地笑声。
但是此刻的全福没有独孤昕那般轻松,他抬眼看着正在如日中天的耀阳,轻叹一声。
摄政王这是要借此大开杀戒啊!
他可以肯定这宫变,绝对不会是血止于清君侧败,而是一场清洗,彻头彻尾的大清洗。
庞大的宫城在耀眼的太阳下散发着醉人的金芒,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宫,但是进来的人才知道这只是一个陷阱,不过是一只披着圣衣的巨大的妖兽蹲在煌煌天地之间,宫门就是它巨大的兽口,等着吞噬无数性命。
元武九年,兵部尚书张岩,妖言惑众极言摄政王乃奸佞之人,埋弓斧手及手持尺兵者一千意图谋反。摄政王镇定如常,设计使其伏诛,此乃金衣卫第一战——《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这一次的动作可以说是自从他回来以后最大的一次手笔,所有人都以为最初时的打压陶家,唐家,范家时就已经是大手笔,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清洗。
东晋
皇宫
他就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王座上,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他的容貌温润如玉,美若芝兰,他的相貌像极了他的父亲,宛若谪仙一般俊美。
可是就是这样一幅美丽的皮囊下有的只是一颗不甘的心。
“主上,陛下已经被软禁了!”即墨说。
“王爷呢?”他问道。
“摄政王府已经被全部控制住了,王爷已经被囚了!”即墨回道。
“呵呵呵呵,那就是好,那就好!”他站起身来。踏着依旧流着血河的地面一步一个血印子走向皇宫外。
“咯咯咯咯咯…”
悠远的木鱼声一声一声响起,本应该是宁人心的声响却化作了催魔的符咒。
一抹软软的白雾悄无声息地从观音莲座镶嵌鎏金广底的华美香炉里盘旋而起,让雕梁绘栋的宫殿越发显得深邃迷离,七八丈长的软烟罗慢慢地飘动着,宛如一抹幽魂在这仿佛空旷的幽凉的佛殿里来回盘转,却找不到出去的路,呜咽不止。
本来是宁静慈和的佛殿,但是一切却是显得那样的荒凉衰败。
他踏进这座佛殿,佛前跪着的身着灰衣僧袍的女子依旧虔诚的念诵着往生咒,很明显就是他做的再小心她也是发觉了他的动作。
“你来了…”一声像是喟叹又像是预知的声音慢慢的在这寂寥的殿之中荡了起来。
“是的,我来了,母妃!”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问候,可是女子却听出了里面深深的讥诮。她的身子好似僵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只是由侍女扶起站起身来转向他。
每每看到那样一张脸他都会屏住呼吸,深怕将她吓跑了一样,如今也是如此莫名的紧张与不安,真是奇怪,明明现在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手心里握着了不是吗?
女子很美,肤若凝脂,眼若丹凤,琼鼻若悬,樱唇小嘴,每一笔都是精致,可是他知道这张脸虽是绝美,但是她的真实面容绝不仅是如此。
这个女人是一个谜,从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知道她是他的毒酒,只愿饮下哪怕死亡也不悔。
“什么时候,你开始有的心思?”女子非常平静地问,好像是是询问他是否渴了一样,一切都将他当做了误闯的客人。
“呵呵呵,你知道…”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本的谪仙一般的贵公子此时却恍若身着白衣的魔物,什么时候有的心思,她早就是知道了对不对,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月光打在了她的脸上,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清辉将她更显得高雅美丽,不容任何人亵渎。可是她说的话却是比冰天雪地还要伤人:“知道,又如何?”
知道,又如何?
又如何?
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没有看到吗?
为了她,他弑君判父;为了她,他摒弃了自己所有的善念;还是为了她,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就是她带给他的痛苦,这个女人竟然说那又如何?
他真的很愤怒,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了她,可是当父王称她即将是下一任的摄政王妃时,他就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应该是属于他的为什么会成为他的母妃,会在他的父王下承欢。
真是一个无耻的贱人!
...
( “你很聪明,竟然以清君侧起兵,担上了大义灭亲的美名,诛杀了你父亲这天下第一佞臣…”女子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不难听出她对他的赞赏。
“这一切都是母妃教导有方,儿臣不敢居功!”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掩饰他语气中的愤怒与讥诮…。
“摄政王府所有人你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吧,只可惜棋差一招…”女子清冷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喟叹,似乎藏着一丝丝心有不甘却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你没有一丝后悔,没有一丝后悔拒绝我的提议…”他还是有一些心有不甘的问,这个女人在如此情势下都不知道屈服吗?
“你是说在本妃大婚前一天,你说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女子轻笑出声说。
“我说的是真心话!”他的双眼有一丝丝的赤红,他无比希望她说出后悔二字,只要她说出来,亦或者是表现出一丝后悔的表情,她都会好好的,他会善待着她,让她成为他手心之中最呵护的宝贝,只要她示弱!
“本妃也说过只不过是一些胡言乱语,做不得真…”女子冰冷的话再一次响起。
她的表情依旧是清冷的,没有一丝波澜,说的是那样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后悔的神情。
“呵呵呵。”他笑得怆然,这个女人当真是实诚,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是激怒男子的怒火让她生不如死吗?
他就那样冲破自己展示给世人的那一张高贵温柔的面具,扯住她的三千青丝,将她拖到了他的父王面前,让她的衣物在他的掌间破碎,让她最可耻的面容展现在他的父王面前,这是对一个女人和对一个男人最无情的羞辱,当他看到他父王看到这一幕眼神流露出来的是不是愤怒而是心疼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而他残忍蹂躏的女人只是落下了痛苦的泪水像一具没有任何知觉的木偶…。
想伤他们,却换来他的伤痛,他们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举动而对彼此失望,相反却是彼此默默的心疼,他只做到了一点便是父王死不瞑目…。
若干年后
他看到那个被他小心翼翼的藏着的女人像是一个被打碎的瓷娃娃,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如今你可是满意了?”那一声飘渺无常的让他整个人都懵了,满意?他岂会满意,她应该生生世世与他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清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响了起来。
长孙敬大汗淋漓的坐起身来,脸色一片苍白。
而就在此时,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王爷,北周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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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楚国楚玦(上)
( 长孙敬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到上面所说的话,心下一个咯噔,嘴角不禁苦笑起来喃喃自语说:“果然,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我们都不如你,若非因为幼年变故,你一定会是一个女帝吧!清儿!”
“主上,现在东晋的探子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我们是不是应该…”
长孙敬捏着手中的密报,神色不定终于下定一次决心说:“不用管,如果还有剩下的人全部回撤…”
“诺!”
上都
独孤昕的身子是彻底被掏空了,因为此事,太医诊断独孤昕此后怕是子嗣艰难了,独孤云傲也没有在意什么,独孤昕从前就是迷信丹药坠入了修仙之途难以自拔,如今至少身体还算是康健比之前要好上许多就行了。像他这样懦弱没主见又好耍小聪明的帝王实在不是北周的福气,凡是有人在背后撑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独孤昕非常爽快的将独孤云傲当朝摄政之权批了下来,虽说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但是现在九大世家之中剩余的五家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是一凉嗖嗖的刀子,只要有一丝异动便是人头落地。
独孤云傲虽说没有将张家的亲族屠戮干净但是借着此事将几大家族的较为重要的势力全部拔了一个干干净净,等到几大家住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光杆司令。如今的容家顶梁柱是容德容廉,李家也就剩下了李晋一人,薛家更是没有在朝叶上有说得上话的人,索性薛家主支全在边疆这才是幸免于难。刘家本就不成多大的气候,但是独孤云傲却也是没有手软,让刘振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光杆司令。而曾经烜赫一时的蒋家却像是销声匿迹一样,很少在出现。
独孤昕对于这样的情况很是开心,毕竟现在的六部尚书一职已经有最为重要的三部轮到了他的手上了。局势大稳,又有独孤云傲在一切都已经妥当了,自己只要做一个闲散皇帝就行了。
未央宫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盘龙戏珠花丝镶嵌鎏金广底的华美香炉喷吐出一团软软的烟雾,让人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她的面容,一切显得是那样的神秘。
孩子的面容是那样的精致,沉睡时眉眼间的魅色让人忘却了生死。
修罗女魅惑众生,使佛者难以修行。
独孤云傲的五官就是这样的例子。
流动着独孤博鲜血的女孩,继承了他的美貌,智慧,冷心无情。同是阴冷的存在,一个是掌控生死的黑暗帝皇,一个冷心无情的修罗武神,当真是天意。
“主上!”侍画恭敬地走了进来唤道。ww
“事情都办妥了是吗?”独孤云傲的声音优雅的响起。
“回主上,是的,清理的非常干净,锦绣苑的桃花开的极好极艳!”
“那就好!”独孤云傲的声音近乎呢喃的响起,就像是七弦琴停下后最后的尾音,又似一抹青烟在阳光下荡悠悠的漾开,飘渺的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却又像是回音在人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
三年后
这三年所有人似乎都忘却了元武九年的那三场大变故,底下的百姓纷纷歌颂着摄政王的功德,如今的北周政通人和,兵强马壮,百姓的苛捐杂税更是减轻了许多。
但是就在百姓歌颂摄政王的时候,皇子们没有一个高兴的,独孤昕将所有的权力全部给了独孤云傲,而就在三年前,世家的势力全部被独孤云傲打压的死死地,他们只能在新任的朝臣之中再一次站稳自己的脚跟,独孤云傲这是将他们所有皇子的出路全部放在了同一条上,摆明了就是看谁更厉害然后站在下一任帝王身后。
太极殿
独孤云傲看着那张装帧精致的拜帖发出了一声冷嗤声:“楚皇真是好大的忘性,刚被孤打败了没有两年就发来了这四国祭的帖子,对于这四国祭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殿下,老臣想问这四国祭是何缘故?”容德站出来问,这三年他苍老了很多,没有哪一天不是过的胆战心惊的。他的日子在那无所不在的金衣卫下就是一览无遗的透明,不仅是他如此,三大世家都是如此,但是真正让他恐惧的不是朝廷的走狗金锦二卫,而是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她的存在就代表着独孤昕的存在。那个看似懦弱的帝王用短短的几年昭示他的手段,九大世家看似高高在上的存在此刻却是危如累卵,如今更是有了这样一位精明强悍的摄政王…。
三大世家形成了一致的意见,谁都认为独孤云傲表面是持刀人却是独孤昕手中的刀子,是锋利无比的上古利器,触之即死,谁人敢触?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拂梅,拂梅清了清嗓子念到:结四姓之好,愿长安之永驻,举四国之祭,展皇室之风华…。
意思已是很明白了,就是让四国的皇族举行一场所谓友谊的竞赛,来展现四国的实力高下。
独孤云傲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微微一笑说:“诸位爱卿有何高见,是去还是不去?”
“殿下,楚国人好勇斗狠,如今却提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四国祭,这之间一定有诈万不可前去赴险!”兵部侍郎站出来说。
“殿下,如若不去,那么就说明我北周软弱可欺,这天下本就是独孤氏的,只不过是那群狼子野心不思皇恩的人夺取了大半,这一次四国祭是一个好机会,让那群假凤虚凰见识见识什么是皇子龙孙,什么是龙凤天仪!”薛政十分不服的站了出来说。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薛政没有说任何话,独孤云傲的沉默给了朝臣们很大的空间一时间众说纷纭,朝堂就像是炸开了的锅嗡嗡作响不停。
独孤云傲懒懒的支起下巴,看着那一群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大臣们,嘴间划过一丝讥诮。一个去与不去的问题就值得他们争论这么久,当真是有趣。
独孤云傲的精致的护甲在金质的扶手上哗啦了一声,微小刺耳的声音却像是炸雷一样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炸了开来,
在这三年之间所有人就是在最激烈的讨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也会停留在那高高的皇座之上,观察着那个人的一切表情。
蒋俊的眼神之中依旧有着压抑不住的疯狂,多好的女人啊!高贵的身份,绝代的风华,无人能及的智慧,她就是天地间最锋利的上古利器,只要拥有它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得到。
两年前
横断山脉
楚玦站在横断山脉上看着翻腾不已的云海颇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将军,如今北周摄政王亲自领兵,您不在大营防守好好地呆在这雪山上作何?”身边的副将有一丝不解的问。
楚玦只是微笑着看着这银装素裹的洁白世界说:“大营防守本王已经布好了最大最好的防守,只不过对这守护着楚国,防范着北周的山脉好奇而已,看看这是何等的艰险能让心高气傲的独孤皇族望而却步!”
“将军是担忧北周摄政王会利用这横断山脉,奇袭!”副将问。
...
(楚玦看着那悬崖峭壁说:“是啊,这是本王最担心的一件事情了,当年的独孤云傲能够攻下号称天下第一险的山虎关,本王就不会怀疑她的能力,但是从这一路上来本王就彻底放下心来了,独孤云傲虽是计谋百出,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这个人十分的谨慎,绝对不会容许有一丝差错将她精心培养的精兵猛将折在这不见人烟的冰天雪地之中!”
“主帅英明!”副将亦十分敬服看着楚玦。
楚玦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冰冷却清新的空气,他实在是不喜欢战场的血腥味,那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地方是让他绝望的地方,没有一丝人的尊严,只是像兽一样的活着真是可悲。
“嘎吱,嘎吱”
一声声脚踩在厚实的雪上发出来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副将立马紧张起来,将横在腰间的佩刀准备拔了出来,这里只有他和将军以及暗卫一共十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就全部折在这里了,那摄政王真的就是不攻自破楚国了。
楚玦没有副将的紧张而是将副将握在刀柄上的手松了下来,说了一声:“无事!”
这是两道雪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只见一个老者须发尽白身着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眼眸之间只余下对大自然美景的赞赏,而他的手里牵着的是一个身着棉服眉眼异常精致约若十岁左右的女孩,女孩长得极为漂亮,让任何人见了都觉得十分欣喜,虽说眉眼间的清冷不容忽视,但是看着那老者仙风道骨的模样也猜出女孩大约是带发修行的孩子,修道之人有这样一幅清冷不足为奇。
“冰封万里,银装素裹,恰若仙境啊!”老者感叹了一句说。
“不过是大自然的一场造化而已,而且你没有看到那里还有几个碍眼的人吗?”女孩的声音没有逃脱她的年龄的稚嫩,但是任谁都听出了那语气之中的不耐烦。
副将冷眼一挑重来没有见过这般没有礼貌的孩子,刚想呵斥,却被楚玦阻止了。
此时的楚玦一副清贵公子的打扮没有人能看出他的身份,只见他的眼神有一些迷离的看了女孩一眼,语气有一些微微激动说:“不知道在下如何得罪二位了?”
女孩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似乎不愿意回答,但是老者却是笑呵呵的说:“不打扰,不打扰,只不过是老夫这徒儿生性有一些孤傲,见不得一些红尘中人!”
“红尘?阁下已在红尘之间行走不早已身染红尘之气了吗!”楚玦笑眯眯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孩子就感觉心不由的触动了一下实在是奇怪得紧。
女孩冷冷地说:“就是因为沾染了,所以想寻一个干净的地方清静清静心情,却没有想到会如此不走运而已!”
“呵呵呵,有趣有趣,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楚玦大笑着说。
“问别人名字的时候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女孩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
“呵呵呵,姑娘说的有理,在下寇弦!”楚玦笑着说。
女孩的眉眼之间依旧是清冷无比,但是却是绽开了一抹笑颜。
魅色,高贵,清冷,诱惑,多种混合一起的气息在她的笑颜间释放,一时间迷乱了楚玦的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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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楚国楚玦(下)
( “横断山脉,风景极佳,只有站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才会感觉自己不过是红尘之中一粒渺小的沙!所以你没有办法抗拒这自然的力量,只能被迫承受它的怒火!”女孩突然说。
她的声音很轻柔近乎是呢喃,但是却有一种魔魅的气息让人陷入沉沦之中,真是奇了,明明还是一个孩子竟然会出这种话。
明明感觉到了她的清冷却又忍不住去触碰,这种奇异的感觉像是挠人心肝一样难受,脑子里有一种声音一直催促着他,将她占有,撕开那清冷的外表,看清楚这个孩子的本质!
想到这儿,楚玦不觉得啐了自己一口,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产生如此龌龊的心思,虽然是一个极为精致美丽的孩子,但是到底是一个孩子!
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楚玦却又将刚刚起的决心给消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楚玦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深陷痴迷地说。
“云清婉!”女孩懒洋洋地说。
云—清—婉!
确实是一个很温婉的名字,但是却让人惊悚!
云!
这个姓氏像是一个诅咒,就像独孤氏,这个姓氏一直昭示着他们现在皇族的背叛。
云氏女,九转凤,栖梧桐,据天下!
一直以来,云氏一族就是这天地间的黑暗帝王。与独孤氏共掌天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百余年前逐渐败落,在世人面前消失了。
而最后的云氏女则是元德皇后,当今北周摄政王的母后!
而云族最后一次的出没则是在自己的皇叔楚狂打算入侵
这个孩子自称云姓,有没有诈?
云清婉没有一丝计较于他的震惊,只是看着那翻腾不已的乌云说:“早点下去吧,最近要下暴风雪了!”
楚玦愣愣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惊讶于她的干脆。
只见独孤云傲讽刺的看了楚玦一眼说:“用干净的雪埋你这一身血腥之人实在是过于糟蹋了这血!”
“噌!”
十余道雪芒晃向独孤云傲的眼睛。
独孤云傲简简单单的负手而立,嘴角上扬的弧度依旧没有减下去,眼神慈和安宁,就像是佛之眼,无悲无喜,带着彻查人心的魔力,让人羞赧的垂下手中刀。
“一些连手中刀都握不稳的屠夫能成为屠夫吗?”独孤云傲继续发出一声嗤笑声。
“不知道云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沾染血腥之人?”楚玦的嘴角也上了一道冷凝的弧度说。
“我对于血腥之气十分的敏感,而且身处上层之人就是吃斋念佛千年也磨灭不了掠夺的本性,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那种眼神真是让我恶心!”独孤云傲毫不犹豫地说。ww
“是吗?那姑娘就不得不留下来了!”楚玦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一道冰冷的声音夹杂在寒风之中刮了过来:“若是有本事,你自来,我等你!”
楚玦只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液体在他的脸颊上滑了下来,楚玦伸手一摸只见一片血色,他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的暗卫早已倒在了雪地之中,被人摆成了二重梅的形状,血花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绽放,宛若怒放的寒梅。
楚玦此时只感觉满嘴苦涩,独独留下自己,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屑是吗?对于弱者的不屑吗?
女人,没有人能够招惹我后还好好活着的,你等着!
独孤云傲抖了抖棉服上的雪花说:“真是有意思,楚玦,真是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这个男人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将帅之才,只可惜心性过于稚嫩了。
独孤云傲看着渐渐隆起的乌云,嘴角上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传令三军,横断山脉戒备!”楚玦厉声呵斥的说。
刚刚那个孩子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想来已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了,独孤云傲这个家伙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果那个孩子说出了他在横断山脉,不难想像那个摄政王一定会将这横断山脉作为最后的弱点攻击。
他必须将最后的精锐驻扎在横断山脉的半山腰,以便进可攻退可守!
乌云越聚越厚了,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将迎来这一个月内最大的一场降雪。
楚玦将酒往自己的嘴里一灌,炽热的烧刀子在他的胃里打着滚,慢慢的发挥着它的热力,让他有一些僵硬的四肢慢慢的柔软起来。
等待了几天
他没有等待到独孤云傲的军队,而是等到了那飒飒扬扬的鹅毛大雪,军师说了这种天气下,就是在疯狂的疯子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可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间。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这是身体处于对于未知危险发出本能的信号。
这几天来,他一直寝食难安,稍有一点异动都会将他惊醒!
就是做梦都不会安生只梦见了自己变得与自己的皇叔一样,瞎了眼睛,哑了喉咙,断了四肢。
那是一个木偶的生活任人摆布的生活。
他不敢想象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走,不能看,甚至是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的日子会是怎样过下来的。
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疯,一定会疯!
想着这些烦心事,楚玦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梦中,只余一片黑暗。
他惊慌地看着四周,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那个孩子,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你!”他吃力地喊。
那张脸的主人没有说话而是离开了他重新又坐了回去,在他的眼睛之中,坐回了属于她的玉座,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笑眯眯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他,他的面容虽是笑容可掬,可是平白多了一丝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正好缺一个玩偶,爷爷给我做吧!”
“好,就像是他的叔叔一样…”
“好呀好呀!”女孩稚嫩欢快的童音响起。
他吃力喊着不,但是他发现没有人会理会只看到一柄滴着血水的锋利匕首飘荡着朝他的四肢划去。
“不!”楚玦大惊坐了起来,冷汗蹭蹭的,很快就在这低温下凝结成了冰。
“主帅,不好了…”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快说!”楚玦不耐烦的说。
“主帅,雪崩了,快逃吧!”传令兵惨白着脸说。
“什么?”楚玦大惊者飞速的爬起身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奔向外头。
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他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他死死的戒备,却没有盼来独孤云傲率大军越过横断山脉的奇袭,而看到的是一片最为恐惧的白。
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巨龙,腾云驾雾, ...
(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
没有人能够阻挡,没有人能够抗拒。
只有站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才会感觉自己不过是红尘之中一粒渺小的沙!所以你没有办法抗拒这自然的怒火,你只能接受!
他才明白那个女孩所说的话,那是一个警告,一个为时已晚的警告!
元武十年,西楚与我军交战,因横断之阻,寸功未立,时天雨大雪,寸步难行,摄政王造势雪崩,楚军伤亡过半——《周史。元武传》。
独孤云傲站在横断山之上看着那铺天盖地的洁白,淡淡的微笑起来,楚玦当真是一个奇才只可惜没有探听任何消息,就按照自己的判断形势,最后只能是落得如此下场,一场大雪过后这世界倒真是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独孤云傲看着自己的军队不断的清理着早已被冻僵的尸体眼睛之中丝毫没有大胜的喜悦,反而是一片冷静。
这已经是雪崩之后的第三天了,他没有搜寻到楚玦的尸体,这就是意味着这一场战争的失败。
独孤云傲从来是不是一个自傲的人,她只会从最为客观的角度找到最容易得益,取胜的方法。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心头掠过了无数条楚玦逃跑后的可能,然后冷声说:“乘胜追击,破困龙渊!”
“诺!”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楚玦自从出生以来从未有如此狼狈过。
败仗,从未有过的败仗!
只因为一次雪崩,想来真是可笑。
但是他从九岁领兵,至今七年,身经七十余战,从未败北,如今的败仗却是因为一场巨大的雪崩,如果他被独孤云傲生擒了,那也是天要亡他,非战之罪!
此时的困龙渊
独孤云傲站在巨大的羊皮地图前看着地形仔细端详着,攻下困龙渊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是极为容易,就是独孤云傲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攻下了困龙渊。不过想一想这也是寻常。楚军主帅已失,剩下的将领虽说是优秀但是因为雪崩一事在所有的楚军的兵们心中落下了阴影,就是楚军的副帅也心生疑惑。在所有的人心中这灾难都是天意。
天意已助独孤,楚国焉能战胜?
而这一思想就像是瘟疫一般流行。
未战先怯,兵之大忌。
独孤云傲已占上风焉能不胜?
独孤云傲看完地图后懒懒的说:“孤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往卫阳的方向逃了,就不要去追了!”
“主上,您这样做是放虎归山啊!”司马煜有一些着急的说。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往地图上用朱笔圈出的城镇点了几下说:“拿下这二十城,之后班师回朝!”
司马煜一看笑了,他明白独孤云傲的用意说:“主上英明!”
“王爷,老夫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将楚玦放走!”薛政大着胆子问。
独孤云傲一边递给薛政一张信条一边语气十分平静地说:“穷寇莫追,邺城的方向已经集结了大量的兵士,现在不是与楚国硬碰硬的时候,我朝的经济还没有从雪灾的时候恢复过来,现在不是与楚国撕破脸的好时机,论兵力我们确实是不如他!”
薛政看了看这军报,这才不再多嘴!
楚玦一路十分狼狈的逃回了邺城,他本来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复仇之师,但是没有想到却是他父皇那一道冰冷的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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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又要食言了,喵个眯啊,电信真是坑爹,说好了今天办网死活都没有来,还说要到明天,你是坑姐姐是吗!
第五十六章 四国之祭(加字)
( 独孤云傲看着在朝争论不休的大臣们懒懒地说:“诸位爱卿到底商讨出了什么良策没有?孤可没有耐心听你们磨嘴皮子!”
独孤云傲这一句话一出来,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大臣们立马是闭了嘴,不再吱一声,人就是这么奇怪,刚才还在侃侃而谈已示自己的学识渊博,一到关键时候一个响屁都不敢放出来了。
独孤云傲没有任何意外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在众人的争论之中,独孤云傲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她的唇瓣终于一开一合的说:“既然如此,那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和婉公主随孤一同前往四国祭!”
“臣斗胆,摄政王一走,谁来主持朝政?”容德走出列说。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说:“容大人也是知道孤只是摄政而已,你将皇兄置于何地了?”
容德的心一下子咯噔了起来,跪了下来说:“臣,惶恐!”
“既如此,一月后启程!诸位还有意见否?”独孤云傲的冰凝般的声音响起问。
“臣等恭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未央宫中
仓公,小心翼翼的将独孤昕的毒血放了出来,那黑血放出来的腥臭之味,让仓公都不禁缩了缩鼻子。
独孤云傲走了过来看了看独孤昕略有一些好转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沉重问:“这是怎么回事?”
仓公拱了拱手说:“当初陛下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这几年来虽是宁心静神,修身养性,但是药到底是有三分毒性,加之之前已伤了根本所以这一次晕倒倒是常事!”
独孤云傲为独孤昕掖好被角,带着仓公到了另一座内殿轻声说:“这样说来就是你也没有办法将皇上的毒彻底清除咯!”
仓公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陛下的毒在早年就开始积累,就是驱了一次毒,驱毒所用的药物多少会留在陛下的体内形成了新的毒素,这样反复循环下去就是催了陛下的命!”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问:“那凭你的医术,你能将陛下的病情稳住几年?”
仓公说:“就是拼尽属下一生医术也只能保陛下五年!”
“五年?”独孤云傲的眼睛微微有了一些迷茫,这么说,他比前世还要少两年离世吗,独孤云傲的声音喃喃的说道:“这么说,我们兄妹的情分只剩下五年了?”
“是的!”仓公有一些担忧的望着独孤云傲说。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问:“太子那边的情况也是你负责,太子如何?”
仓公迟疑了一下说:“太子殿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老夫太子过了十八岁之后只能是能保多久是多久!”
“能保多久是多久,仓公,如果用孤的血能不能将他们的病情延缓?”独孤云傲呢喃了一下后说。
仓公摇了摇头说:“不行,主上的血液是可以将药物的药性提升百倍,可是与此同时这般猛烈地药性在这样虚弱的人身体里发挥只会是要了他们的命!”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后说了她思虑良久的最后的方法:“那那些道士的仙丹呢?”
仓公听到之后更是否决了独孤云傲的提议:“那样的东西只会是掏空陛下的底子,虽说有一定的延长寿命的功效,也不过是将身体各处的机能全部转移到了续命上,更会导致陛下的神志混乱,于国于自身都是极为不利的!”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看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闭上了眼睛说:“既然如此,尽力即可!”
“诺!”
南燕
上京
欧阳兆薇仔细的挑选着自己的行头,这次的四国之祭是她保住南燕最好的机会。
她叹了一口气,南燕表面上富庶不已可实际上却是腐朽不已,若不是有长江天险,南燕或许已经城破,她不是没有想过铜锅联姻来换的南燕的安宁,但是现如今南燕因为十年前那一场变故,欧阳德变得胆小如鼠一切都是以中庸之道主持国政,甚至是闭关锁国,让国人整天沉溺在那太平盛世的梦幻之中,短短几年时间,有的士兵都已经忘了自己的血性了!
欧阳兆薇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重生一回虽然不再面临着来自兄长的侮辱但是却面临着外来的压力。她本就是一介妇人就是重生一回眼光仍拘泥于这闺阁之中。他不懂朝政,但是长期以来与危险相伴还是嗅到了腐朽的气息。但是她能如何?她只能用自己的姿色与才艺换取四国祭中一位强主的赏识来换得两国的联姻获得一国短暂的安宁。
前世今生,她真是羡慕一个人,那个女人拥有着全天下女人都为之嫉恨不已的容貌,拥有着帝王的宠爱,拥有着那至高无上的尊荣与权势。
独孤清婉
她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却用自己的姿色换得了晋国皇后的宝座,换得了那一统天下帝王的后宫无妃。
就算是得到了祸国妖姬的骂名又如何,那个女人至少是活的比任何人都要有尊严。
就是再瞧不起她的官家夫人,卫道士,也必须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尊称她一声皇后,在欧阳兆薇的眼中看来,可鄙的不过是口是心非的那群人罢了有一种女人,她就是上天的宠儿,神佛最钟爱的掌中莲。他们拥有绝世无双的容貌,令男人疯狂的魅力。他们是男人的征服者,是代表着权利的象征。
无数人为了得到他们的注目前赴后继至死不悔。
独孤清婉就是那样一种女人,她拥有着绝美的容颜,高贵的出生,得到她就意味着前朝最后的贵女与帝王的结合,这不仅可以安抚民心还可以得到最美的享受。
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她忘记不了欧阳桀眼中的垂涎的目光,楚烨眼中的痴迷以及嘴角上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忘不了长孙敬那毫不掩饰的令女人面红耳赤的占有与霸道的目光。
作为公主独孤清婉无疑是幸运的,她没有被人丢入红帐,他没有被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她得到了那个最后一统天下的帝王。她得到了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诺言。
她是那样的羡慕,羡慕那个女人的一切。
所以重生之后她下尽了功夫。
那一年,当欧阳桀被伤痕累累的抬回来的时候,她明白她的机会到了。
她用尽一切办法得到了三皇兄的关注,但是她并没有将三皇兄作为唯一的依靠,因为在看男人这一点她很明白,欧阳萧虽说是一个枭雄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子可并不是那东晋摄政王的对手。前世饶是欧阳桀那般精明强悍尚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欧阳萧?所以她学习了一切讨好帝王的本领,甚至是房中媚术…。
欧阳兆薇想到前世长孙敬那张谪仙一般的面容不禁微红了一下脸。
欧阳兆薇将东西细细的收拾好,走向浴池。
她看着巨大的铜镜之中美貌如花 ...
(的自己,抿了抿春,褪去了衣物,一句美丽的女性玉体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丰胸高耸,蜂腰细细不堪一握,双腿紧闭不见一丝缝隙。这是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躯体,每一处都是那样醉人。欧阳兆薇相信自己,这样的自己一定能得到长孙敬。
东晋
长孙敬闭上眼睛看着那一张画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愿相信这张画的女子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这张画的女子很美,混杂着绝世美人所具备的一切,但是却没有他初始的那一抹心动。他不愿相信,但是拿着自己所画的画像,一笔一笔的对照却是没有一丝相像,独孤清婉,你究竟有多少面具等着我撕穿,明明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但是为什么你不再是那清冷孤傲的冰川雪莲?
你究竟是被谁改变?
这不是你,你不该是那魅惑众生的阿修罗,你应该是佛的掌中莲才对?清儿,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楚国
洛阳
楚烨坐在龙座上一脸疲惫,二年前,从楚国失去二十座城池时,他就开始相信钦天监的警告了。玄威老人不愧是神仙般的人物。
楚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两年了,楚玦也该放出来了,虽说他的过错有一点大但是却不能抹杀他的能力。
楚国不能只有一个战神!
楚烨坐起身来说:“去传朕的旨意,将楚玦从庆云寺召回!”
二年的磨练也该是够了!
上都
摄政王出行
官道全面封路,不许庶民通行,路旁馔饮买卖商肆一概歇业。从皇城的道路两侧张设着一丈高的连绵锦幛,五色衣冠仪仗自成鲜明方阵,相衔而行,一时旌旗冠盖遮天蔽日。
独孤云傲这一次带了独孤瑱,独孤珏,和婉公主独孤琼,除此之外从三品以上的大臣被带去了三分之一,因为皇上开恩,再加上四国之祭本来就有除去皇室之外的人的比赛,所以允许随行官员们携带家眷,甚至还亲自点了一批人,陶夭就属于这一次特殊照顾的行列。
有如此好的机会,一些官员出于这样那样的目的,也带了精挑细选的家眷来,独孤云傲注意到,来的竟然都是各家最出众的小姐们,然后是三千禁卫军,五百近卫,再加上其他太医,宫婢,浩浩荡荡有近千人。
独孤云傲坐在马车之中喝着花露,她一向是不喜欢饮茶,因为在她这样的年纪饮茶委实是不好的,所以八婢就准备了示意独孤云傲饮用的花露。
这时候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弄菊的眉毛拧了一下然后掀开车帘说:“为何停车?”
这一打开车帘,弄菊就愣了一下,只见个年轻男子披一件极长的斗篷,风帽掩去了眉目,衣服下摆里露出精工紫金马镫。
他下了马将风帽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异常清峻的面容,跪在车架前说:“儿臣有事请教皇姑姑!”
但是他没有见到独孤云傲只听到一句极为冰冷的声音响起:“既是有事就应该层层禀报,而不是阻拦车架怠慢行程!”
独孤珏抿了抿春唇有一些艰难地说:“儿臣只是有一事相求!”
独孤云傲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说:“何事?”
“儿臣若是赢得了这一次四国祭,请王爷赐予儿臣的生母一份哀荣吧!”这语气已是极为恳求了。
独孤云傲的声音夹杂着冰雪的向他袭来,明明是融融春光,但是她的话语却是让人感觉在寒冬一般。
“如此说来,七皇子是打算如果孤与皇上不给你母亲一份殊荣,你就不打算尽全力赢得四国祭了吗?”
这一句话已经是在指责独孤珏因私忘公了,甚至是指责独孤珏挟怨报复。这一句话可以说是诛心至极。
独孤珏很是明白独孤云傲,除非是许以重利否则休想重这个女人手中得到一点好处,他的生母的名分必须要有否则就是别人再如何尊敬他,罪妇之子的名头还是会在他的头上顶着,而这也是皇子之争之中那攻击的由头。
独孤珏的打算独孤云傲岂会不知道,而且他这是想要当众给他一个承诺,一是将他的孝心表现出来,让所有人传颂,而是将自己的其中一个弱点去掉。打的算盘倒是极好,但是一切倒是讽刺,容氏就是因为这个儿子的狠心与容家的狠毒送了性命,如今倒是想表一表孝心,换一个好名声了!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独孤珏说:“王爷这是严重了,儿臣身为皇子岂会不尽力而为,只不过是想求一份恩典而已,王爷何必说的决绝?”
这一句话倒是显得她的小题大做了,独孤珏说的话还真是妙啊!
独孤云傲继续笑了笑说:“孤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够擅自篡改祖宗传下来的宗规,容氏是畏罪自杀,连进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皇兄念她伺候多年才没有送去乱坟岗,找一个地方好好安葬。现在却是求这样一份恩典是不是太过了!”
独孤珏虽是早就料到了独孤云傲的难缠但是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般厉害,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一个劲的唆使他去对付皇后!
要知道当时中毒的是皇后和如今的容妃,如果要为他的生母正名就必须说是他人陷害,他不可能去动属于他这一边的容妃,唯一能动的就是那皇后薛氏。薛氏与容氏已是水火不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说是她陷害倒是无可厚非只不过独孤云傲这般行事明明是想看一场热闹,这样做对于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独孤珏皱起眉头来了。
他看不到马车之中那个人的面容,只感觉有一种幽凉的气息随着她的声音荡悠悠的飘了过来,让人打了一个寒战,独孤云傲这是给了一个明知道是一个陷阱却还是不得不跳的陷阱,她为什么这样心心念念想要将薛氏打压?
“七皇子殿下,耽误了行程可是一件大事!”独孤云傲慢悠悠地说。
独孤珏朝马车之中看不见脸的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说:“儿臣叨扰请皇姑姑勿怪!”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独孤珏便重新踏上马策马带领随从侍卫等列队往后行驶跟随着她的马车。
“主上,其实七皇子所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思棋脸色有一些微微发红的说。
独孤云傲睁开眼睛看着思棋有一些娇羞的脸,没有说任何话,但是手中的念珠又拨动了一颗…。
谷雨时节,已是暮春时分了,天气也渐渐的炎热起来。
四月二十日这日,楚烨此次派了楚玦来接应三国来使等人,只见他原本站在城楼之上,在看到楚玦的人马前来禀报时,便立即带着身后的官员下了城楼,纷纷骑上马背立于城门口候着!
这是楚焱护着东晋的使者团,在与楚玦碰面后,缓缓的踏进了洛阳城之中。
早在这之前,楚国四皇子楚翼便布置好了这次的城防工作,百姓们则是放心大胆的纷纷围在长街的两旁,等着楚焱领着使者团踏过长街的青石路!
在众 ...
(人的期盼之下,一身盔甲的楚焱骑着黑色战马,面色严肃的走入人们的视线,而他的身后,则是洋洋洒洒三千多人的东晋使者团!
一座明黄色绸缎包裹的撵车缓缓跟在楚焱的身后,众人目光一时竟被那显眼的颜色所吸引,只见这部撵车十分的气派宽大,呈四方形、长宽皆有一丈,车顶车身均是用只有皇家能够使用的明黄绸缎,那绸缎上浅浅的印着龙啸九天,车身的每一面上都有一条浅黄色的龙腾云驾雾,让人不由得暗暗诧异东晋皇家的气派!
而车顶下方的车檐上,四只角上均是挂着琉璃绣球宫灯,细细的看去,却会发现,那琉璃绣球宫灯的里面放的不是红烛,而是一颗颗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若说方才的撵车让人深觉气派,那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此刻被东晋皇室用来当作照明的路灯,便只能用奢华来形容了!
顿时,一声声赞叹声从百姓的口中低低的溢出,均是议论着这东晋皇室雄厚的财力,竟连平常人家平生不能见到一次的夜明珠,也只是这般的用途!
而这辆撵车内坐着的不是旁人,便是东晋摄政王长孙敬,由于马车两旁的车窗帘都严严实实的挂着,让外人看不到他一丁半点的容貌!
而紧跟在长孙敬马车后的是几辆稍小的撵车,在配置上,那些马车比之长孙敬的车辆,也是低了一个档次,车身上裹着的不再是明黄色的缎子,而是浅黄色的锦缎,那锦缎上也少了栩栩如生的飞龙,只是用云朵点缀着,四角之上的宫灯虽也是琉璃绣球宫灯,但里面放的不再是一颗完整的夜明珠,而是几颗大小均匀的夜明珠,虽罕见,却不如那长孙敬那边来得价值连城!
随后又跟着二十几辆普通的马车,想必是给东晋的官员乘坐的!
最后便是跟着一众的宫女太监侍卫,浩浩荡荡的三千多人,莫说那些侍卫一个个长得威武英挺,就是那些小太监们,也是一个个生的眉目清秀,让围观的百姓一饱眼福!
“王弟辛苦了!”楚烨对楚焱点了点头说。
楚焱笑了笑说:“这没有什么,不过皇兄三国来使会在同一时间到达那边,南燕那边由谁去接应?”
楚烨笑着说:“不用去接应,在你去接东晋的时候,楚云已经去接了!”
楚焱点了点头说:“如此安排倒是合理,只不过北周那边…”
楚烨的脸一沉没有说任何话,只见此时的楚云已经带着南燕使者团踏进了洛阳城之中,南燕的仪仗没有东晋的华丽更多的是几分绮丽,最显眼的便是其中一辆香车,以昂贵沉重的金丝楠木为车身,名匠精雕细啄,鲛珠纱为帘。当年东晋联姻时的凤盘并蒂莲的八宝香轿辇大车也不过如此,想来这里面坐的便是难言最得宠的公主华容了。
南方的女子眉眼温婉精致,一见便觉得酥软不已,南燕的仪仗队的架势也不比东晋的差上多少,更多了一分南方的柔情。这两对仪仗队的不分千秋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
在迎接完两国来使之后,路面渐渐地宽阔起来,长孙敬与楚烨,欧阳萧并排站在宫门之外,不知是在等待这什么。
一阵寂静划过,让人们的心中十分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让人的心如同擂鼓一样,不断地蹦跶让人极为难受。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君王为什么脸色如此凝重。
他们的沉重更是加重了人心的不安。
这时一阵清晰的马蹄声慢慢的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并排行走的骏马飞驰而来,他们形成了一条直线,可见马上的人控马技术之高。
黑色,铺天盖地的黑色袭来,开头便是那肃穆的军队,气氛压抑扥让人难受。
北周皇室的仪仗终于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没有奢华的仪仗,相反很是朴素,没有南燕的绮丽,没有东晋的奢华,但是却带着令人痛苦的压抑,令人惊叹的不是那仪仗的奢华而是那些人的肃穆与高贵。
除了必要的声响之外,他们很是沉默。
明明是朗朗的晴空,但是这一群人带来的确实令人压抑的黑暗。
走在最前的巨大的马车没有丝毫繁琐的修饰,但是楚烨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比黄金碧玉还要贵重的铁木。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只素白的手从车帘里出来,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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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出场的是不一般的!
第五十七章 无眼画像(修)
( 八个身着不同颜色宫服的宫女走下车来,他们的肤色是那样的白,白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折射出了狰狞的光。ww
让人感觉从脚底直蹿出一股寒意涌向心头。
八位女官下来,马车的车夫很自然的蜷起了身子跪在马车的下踏上,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从马车之中出现,黑,黑的纯净,只有没有被那墨发遮住的小片脸颊是那样的白净。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
当她走下来的时候,在前开道的官兵在同一时间停住,然后整齐划一的分成两列,挡在了百姓的面前,战马也没有打上一鼻聴。
一切都是那么静。
“呯!”所有士兵都单膝跪下了。
迎接着属于他们的王者。
独孤云傲踏上了地面,尾随在她的身后的是她的女官,紧接着是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再然后就是随行的官员。
玄服上的暗纹龙凤在阳光下不断的在独孤云傲的身上游走着好像是活物。
本是朗朗青天,这个墨衣女孩就带着无尽的黑暗来到了世人的面前,将人窒息。
独孤云傲,北周摄政王,昭元公主。
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这个传奇的女子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带着令人窒息的威严,带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八岁征战,威震四方,九岁摄政,富国强兵。十岁戎马,声名赫赫。
这就是独孤博的女儿!
那个男人的掌中珠!
就是他已经死了,他的恐怖依旧在他们的心底扎上了根,而现在他的历史将由这个孩子继承吗?
楚烨的心里一沉!
独孤云傲走向楚烨,由于一开始时的震慑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独孤云傲的面容。
当她带着三个人站在三国皇室的面前之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昭烈帝!”楚烨不禁有一些失神的叫道。
独孤云傲笑了,抬起那一只素白的小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说:“怎么孤的容貌与父皇很像!”
楚烨有一些哑然,带着一丝惊恐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精心打扮的皇族。
楚烨将自己有一些颤抖的手放在了宽大的袖间笑着说:“摄政王好相貌,倒是真的与昭烈帝十足十的像,不愧是父女!”
独孤云傲的唇角弯过一丝诡谲的弧度说:“楚皇谬赞了。”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来说:“孤的侄子侄女。”
独孤瑱与独孤珏微笑的朝楚烨行了一个半身礼说:“楚皇有礼!”
当两位皇子一出现,立马吸引住了在场所有女眷的目光。
只见一人清辉异常带着飘渺的仙气,宛若闲云野鹤,他的相貌很是好看,就像月下仙一般。ww
另一人俊朗之中带着温柔,像是日中之神,令人怦然心动。
没想到还有与焱王爷一样好看的男人,所有女眷都羞红了脸想到。
欧阳兆薇看着那独孤皇族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愧是绵延了三百余年的皇族,好像天下间的美貌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美貌无匹。
就连那一团孩气的独孤琼也是一个令人瞩目的小美人。
欧阳兆薇虽说心中含妒但是却没有失去理智,北周已经视其余三国为叛臣贼子岂会与他们和好联姻。再者独孤云傲这位北周的掌权人野心极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北周在她的领导下已是最强的国家,眼下三国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独孤皇室绝对不会有人嫁入东晋对此她有极大的信心。
“早就听说北周摄政王乃是人中之凤,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一个少年的声音在独孤云傲的身后响起,独孤云傲转过身来朝少年微微一笑说:“东晋摄政王也是不赖,十岁摄政之人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是吗?到底是比不得昭元公主!”长孙敬叹息一声说,望向独孤云傲那一张绝美的面容,没错这张脸是很美,美得纯粹自然,极美,极妖,带着魅惑众生的魅。但是偏偏给人一种极为纯净的感觉。
就像是那最为纯粹的地狱恶之花。
到底是谁毁了她?她本该是佛掌中的青莲,应该是不屈傲骨的白牡丹,亦或者是那拥有着无上荣光的上古利器,为何现在却是一片的浑浊,让人看不透?
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没有被抓到弱点的独孤云傲是可怕的,让人捉摸不透不敢轻易动手。
同床共枕十年,他都没有摸透独孤清婉的心思,更何况是一点都不了解的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缓缓开口说:“楚皇这是让孤吹冷风吗?”
独孤云傲唤醒了还在发愣的楚烨说。
楚烨这才反应过来说:“这倒是朕怠慢了,诸位请!”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不过数十年而已,楚皇倒是有将自己作为主人这做派了!”
这一句话就是直指楚国皇室当年的谋朝篡位了。
楚皇淡淡一笑说:“天下分合之事不过是天道循环,自古天下之土能者居之,摄政王何必如此羞辱以及计较!”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楚皇,有的时候窥得天道并不是一个好事,毕竟想要成事,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楚皇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极为平静的一笑,但是内心却在翻腾…
独孤气数未尽
身负龙根,凰血霸天…。
独孤皇族当真是不能取代吗?
看着独孤云傲那被龙凤缠身的背影,手上的青筋一直没有平下去。
四国之祭
或许是一个试探独孤云傲的好机会,没有一个人会没有丝毫弱点。
想到这儿,楚烨渐渐平复起了心绪,然后对皇后说:“昭元公主身份贵重,朕就将赏月别庄让给她,其余使者,皇后好好接待吧!”
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楚皇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所有使者之中只有这位摄政王是独特的不成,这南燕使臣之中是南燕太子欧阳萧,而东晋那边更是与独孤云傲同等分量的东晋摄政王长孙敬。
独孤云傲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说:“楚皇当真是一番好意,知道孤一向喜欢清净,在此孤就谢过了!”
楚烨当真是没有被独孤云傲差点气得卡血,独孤云傲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没有人知道她的喜好到底是什么,怎么他会知道独孤云傲的喜好,这不是挑明了楚烨与独孤云傲之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感受到了一些人有一些疑惑的目光,楚烨恨不得当场掐死独孤云傲。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放过他,只见她的粉唇轻启说:“孤知道楚皇一向喜欢奉天的人参,这一次奉天进贡了一株上好的万年人参,孤瞧着正适合楚皇就 ...
(让人带过来了,请楚皇笑纳!”
楚烨的心头一紧,但是独孤云傲身后的婢女已将锦盒呈给了楚烨。
人参保存得十分的完好,单是须根就十分的粗壮,更别说是主支了,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一价值连城的宝贝。
万年人参只消含上一片就可以吊住一个将死之人的命,独孤云傲的礼物不可不说是极重的。
可是楚皇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为什么独孤云傲连楚皇的身体状况都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连夺了楚皇的最重要的二十余座边陲重镇,导致楚皇不得不割地求和,就差上交朝贡了,如今怎么听独孤云傲的意思这楚皇与他的关系匪浅呢?
楚烨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但是眼中却是有一丝恐惧。
他最近的身体的确是不好,有一副汤药确实是需要万年人参入药,这件事情除了他的心腹御医不会有人知道,独孤云傲怎么会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他的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慌乱,独孤云傲这时在警告他的命在她的手里捏着吗?
楚皇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忌惮,但是独孤云傲看着他警惕的表情,她的唇角划过一道绝美的弧度。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出现了痴迷的神色,这个笑容宛若那火照之路上艳美的彼岸花铺天盖地的绽放,带着独有的魅惑气息,让人忘了身在何处,忘了他们是谁,这就是独孤云傲的魅力,深入骨子的魅惑,就像是那魅惑众生的阿修罗王,哪怕是在佛前虔修上亿年也无法改变的魅惑气息,让人醉生梦死匍匐在她的脚边付出一切,只愿换她出于怜悯的回眸。
独孤云傲清冷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沉醉:“啧,看样子父皇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还真是没有说错!”
独孤云傲嘲讽的看了那些呆滞的人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三皇子,七皇子,和婉随孤去赏月别庄!”
三人相视一眼笑着跟了去。
长孙敬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非常的震撼,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这么嚣张,这样凌厉,而且这样的魅惑将所有人玩弄在她的手掌心之中。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展现过如此风情,魅惑的,绝美的,就像是一杯美丽芬芳的毒酒明知道是是必死的结局还要前赴后继的扑上去,只为品尝那醇美的滋味。
独孤云傲,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若不是知道独孤清婉的身世,他根本不敢将眼前这个颠倒众生的女子与心中那个清丽若莲的纯美女子联系在一起。
长孙敬开始心理产生了恐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独孤云傲突然回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极为美丽但是却又极为狰狞的面容,就像是你身处地狱之中最美的恶之花朝你绽开了最美的花瓣与此同时却又吐出了最炽烈的毒液一般,让人惊艳却又让人惊悚。
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这样的笑容。
赏月别庄
楚烨身为太子的时候有两个去处是最为忠爱的一个便是赐给楚焱的焱王府原来的皇家别院,一个便是作为太子之时,老楚皇赏赐给他的赏月别庄,这赏月别庄说是人间仙境也实在是不为过。
独孤云傲看着那柔弱无骨的宫娥在月光之下翩然起舞恍若仙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反而笑着问独孤珏:“七皇子,这别院可美?”
独孤珏恭敬地回答:“月落成霜,波澜清辉自然是美的!”
独孤云傲继续问独孤珏:“七皇子,你看着这宫娥可美?”
独孤珏看着那在月下翩翩起舞恍若仙人的宫娥说:“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自然是极美的!”
独孤云傲懒懒的笑着说:“是啊,美人美酒美景,这是人间最好的地方,那七皇子知道楚烨将这样好的别院赠给我们休憩是为了什么吗?”
独孤珏摇了摇头说:“请皇姑姑示下!”
独孤云傲用护甲轻轻撇去落在茶盖上的桃花浅浅一笑说:“既然不懂就好好的瞧着,孤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独孤云傲站了起来,转身去了佛堂。
这别院之中早就已经按了独孤云傲的要求,迅速拾掇了一个佛室,独孤云傲看着佛像上那慈和的笑容闭上了眼睛,她求佛不是为了超度,不是为了恕罪,而是寻求一丝安宁,人的欲望实在是太过强烈,一旦迷失了自我,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驿站
长孙敬望着那一轮弯月失神,此刻他才确信,他的不安来源于何处?
其实早在他收到了那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不安,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闭上了眼睛,脑子就全是那个女人魅惑众生的微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不施粉黛的女子,竟然可以笑得那样妖娆,那样随心所欲,那样肆无忌惮…
独孤云傲没有独孤清婉一丝矜持与自持,独孤清婉就是那宝相庄严的红莲,昭示着神圣与不容亵渎。但是他的心中那一抹恶毁了她的存在。独孤云傲则是那吸食人血的地狱恶之花,绝美,绝艳,至毒,至恶…
但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他确定了那一抹熟悉的影子…
冰冷若冰镜,折射出了所有人的影子但是仔细可以看出没有一个人的存在,都是那样无悲无喜,无嗔无怒,只是冷眼看着这众人,将他们残忍地从血肉之中剥出来,好好看看那皮囊之下藏着究竟是什么…
“清儿,你我终究还是错过了是吗,我遇上的是另一个你…”长孙敬将手抚摸在等人高的画像上,那张画像上的女子琼鼻朱唇,两弯长眉显示着她的端庄与妩媚,每一笔无不是绝美女子所应该具有的,只是令他们惊悚的是,本该是一个绝代佳人的画像没有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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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群芳之宴(上)
( 四国之祭
说得好听是四国为求天下太平而形成的聚会,实际却是针对北周的一次试探。ww
在独孤云傲的设计下,所有人都认为她的一切都是独孤昕所赐予的,所以一旦新皇登基势必不能容忍下独孤云傲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摄政之王。
并且这一次独孤云傲更是带来了最近风头正劲的三皇子和七皇子,以及不无可能的八皇子的胞妹和婉,这下子更是引起了所有的首脑的兴趣。
要知道如果适度把握,不仅可以试探出独孤云傲属意谁会是下一任北周的继承人,甚至还可以试探出下一任北周继承人的实力,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每一国的继承人都关系着国家的一切,这一次独孤云傲将这些优秀的皇子们呆在了身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倒是不得而知,但是这般给他们面子他们岂会不珍惜?
“楚皇!”独孤云傲含笑向楚烨致意。
“王爷!”楚烨皮笑肉不笑地说。
“赏月别院果然是一个极佳的休养好地方。楚皇真是费心了!”独孤云傲的话语模糊不清,让人一时间揣测良多。
昨日摄政王送给了楚皇一只上好的万年人参,这一次又将休养二字咬得那么紧,难道楚皇的身体有恙?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那一张微微发黑的脸色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想必楚烨一定是以为他的心腹,御医已经是有人被她收买了只可惜了一点,独孤云傲的手还没有办法伸到那么长,不过是凭借仓公的医术推测而知的。
现在的楚烨心里一定是极为不安的,任谁感觉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拿捏在手中都不会好受。
这个秘密她不会揭破,就让楚烨这样一个多疑的人疑神疑鬼去吧!看着猎物惊慌失措的样子是一件非常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独孤云傲没有再说别的让人误会的话反而是笑着说起别的事情:“今日的夜宴想来一定是皇后娘娘精心准备的,孤一定要好好欣赏!”
楚烨依旧保持着最好的微笑说:“王爷客气!”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不必自谦,在大周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孤一向是实话实说的…”
楚烨有一丝恍惚,等到独孤云傲在她的座位上坐下时,楚烨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这是第三个人能让他如此紧张。
当发现独孤云傲没有在有与他说话的心思的时候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女孩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吓人,就像一面冰铸的镜子一样,直接就折射出你的内心的想法。
他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只因为她的眼睛好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直接就能将你的魂魄从你的肉体之中剥离出来,任人将最羞耻最透明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所有人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是玩物一样的存在,这样的感觉他只在两个人的身上体味过,一个是老楚皇,一个则是所有人都不愿提及的存在——昭烈帝独孤博!
独孤云傲看着这宴席的摆设微微一笑,身着宫装的云夭见她对这宴席的布置很是感兴趣便有一些好奇地问:“主上这是发现了什么趣事?”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宴席布置的极妙,楚烨的位置看似不高但是却有着将台下之人一览无遗的效果,而且他并没有我们东西南北的贵贱之分反而是成一圆形,不仅消除了三国使者谁尊谁卑的问题,更可怕的是只消在楚烨的身边埋伏两队刀斧手就可以轻易控制住局面!这个人对于兵法看样子是涉猎良多啊!”
侍画闻音知雅意连忙说:“主上,这布置宴席是现任楚国皇后萧氏!”
“萧氏?”独孤云傲发出一声轻笑的声音。ww
她倒是将这个萧氏给疏忽了,萧氏原来是隶属山东的大族,在初元帝时,迁徙至洛阳,时家主官至太傅。就是这样一个精明的老祖宗,在初元帝英年早逝,独孤博年纪尚幼之时,一眼看出了即将发生的动荡的局面选择了投靠楚氏,撕裂河山,这萧氏的老祖宗可是出了不少力。
再说萧氏,萧氏本来是楚烨青梅竹马的恋人,若不是因为罗氏跋扈,而且位高权重,楚烨断然不会娶罗氏女为正妃,而使萧氏屈于侧妃。这些年来,萧氏一直是在楚烨的面前扮演着忍气吞声,为楚烨分忧,受尽委屈的好妻子的形象。
想然当年楚焱能够迅速接管罗氏的大军,萧氏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希望位高权重的楚焱承她这一份情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萧氏虽然精明而且博览群书,但是这一阵法绝对不是她布置得…”
“奴婢听说,听说楚国的二公主长平协理设宴的…”侍画轻轻的说。
独孤云傲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眉毛挑起一道极为微小的幅度,嘴角上划过一道兴味的微笑:“是吗,那今天一定是有事发生的,只不过希望挑事的人能够长了一双好眼睛否则突然蹦到孤的面前来就不好了…”
“啧啧啧,主上,最好不要亲自动手,脏了您的手,属下可是会心疼的…”云夭轻笑着说,喷出来的热气扑到了独孤云傲的耳垂上,传来一阵阵的酥痒…
独孤云傲看了云夭一眼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云夭这家伙现在是越发的不像话了,甚至在这样重要的夜宴还不安心的呆在别院之中反而自己打扮成了宫女跟随在她的左右,当真是烦人的紧,对于这一种脸皮厚的人还是干晾着比较好,过不了几天就消停了,而且她也是有一个私心的,这个男人的行为习惯实在是太像云妖了,她真的不忍下手…
但是这一幕却没有逃过长孙敬的眼睛,长孙敬看着云夭那一张妖魅无边的脸庞,眼中的寒意越发的凝结,这个独孤云傲怎么一点羞耻都不顾竟然当着诸人的面当众调情…
长孙敬当真是心急则乱,此时云夭的身份却是独孤云傲的婢女,这算是哪门子的当众调情啊!您见过宫女与自家的女主上当众调情的么?
独孤云傲并没有注意到长孙敬那边的情况,反而是楚国官员的女眷们热闹的情形让独孤云傲微微一笑。
楚国效仿了独孤皇族的选秀制度,但是却是不尽相同楚国皇族纳妃都是从每年春、夏两秀的赏花会上选,看似是相同,可实际上是另有乾坤。
首先众所周知,春季是为大选,都是为了皇上充盈后宫所准备的,而夏季的群花宴则是小选除非真正拔尖的,否则一般不会有人入后宫,都是为各皇家贵族王公将臣准备的。
独孤皇室虽也是选秀两季但却是春秋二季,两季皆为大选,其实原来的选秀制度与楚国是相差不大的,但是后来因为那一场大乱导致独孤皇族的男丁稀少便改了制度,春秋两季都是为了充盈后宫。
而到如今独孤昕的身子不好更是取消了选秀一事,这不得不令一些想通过女儿讨得皇上欢心的大臣们心中一阵郁卒。
所以导致了现在世家之女大多是嫁给同朝为官的官宦子弟,而世家女又一向自傲所以选择的对象就只能是从 ...
(世家之间选择,这样一来世家之间的联系更是紧密异常大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趋势。
这对与独孤云傲而言却是最乐见其成的一件事情,这样子正好全都嫁做一堆,除根也除的干净一些。
这一次的四国祭就是在临近夏季,举办的日子正好与小选的日子撞上了但是楚烨并没有推迟小选的日子,用意自然是明显。
而且因为是小选,所以各家真正的绝色是不会提供出来的,大都是一些庶女或不受宠的嫡女。
看到那些精心打扮却是苍白着脸的官家小姐们,就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事。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抿了一口果露,就在这时楚烨大笑着说:“诸位远道而来,这是给我楚国面子,朕敬诸位一杯,这是楚国特有的贡酒想必于诸位而言一定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拿起果露正欲饮下,却听到萧氏的声音响起:“昭元公主不饮贡酒反而饮果露可是这贡酒不大合您的口味?”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孤尚且年幼,皇兄一直是不准孤饮酒,再加上孤最尽脾胃不和最是不能饮酒,自然只能是以果露充数了。”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萧氏也不好说些什么,本想指责独孤云傲不尊重主人却不成想扣下了一个强人所难的大帽子,这独孤云傲真是一个滑溜的存在,只要一发难碰上的一定是钉子。萧氏恨恨的想。
独孤瑱笑着解释说:“父皇一向是疼爱皇姑姑的,而且皇姑姑自幼身体底子不好,酒这等烈性的东西一向是在忌口范畴之类的,所以并没有瞧不起楚国贡酒之意。”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之中划过一道厌恶的情绪,这一抹情绪自然是被独孤珏捕捉到了,独孤珏看着那笑着替独孤云傲饮下一杯楚国贡酒的独孤瑱露出一丝嘲讽和欣喜的笑意。
这个独孤瑱真是愚蠢,他这样看似是解围实际上却是将楚国和大周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之上了。皇姑姑的野心一向是极大的,在这位皇姑姑的眼中这天下的一切都打上了独孤的烙印,这贡酒也只不过是一种较为奇特的蜜酿而已,独孤瑱何必如此殷勤。
就在酒过三巡之际楚烨笑着说:“这四国祭的日子正好与楚国每年一届的群芳宴撞上了,诸位远道而来,不妨是凑凑热闹,朕很乐意赠花。”
这一句话一说‘花儿们’都闻言色变,可其余的人都没反应,就连‘花儿们’的父母也都面色无波,反而欣喜无比。
要是自家的女儿被选上被皇上送给了三国,这可是在皇上面前大大的露脸,说不定不升官进爵呢?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嘴角上勾起一道冷冷的笑意,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也是司空见惯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除了独孤皇室这一特例之外,女人在这个时代里,轻贱的下至家中父兄,上至皇权,随时随地都会将其当礼物一样送出去。
就是在北周一朝亦是如此,若不是他独孤云傲手握重权那也会像那些花儿一样作为和亲或者是拉拢朝臣的工具而已,谁说独孤皇室女子地位极高其实不过是因人而异,就像是现在风光无限的独孤琼亦是一个高贵的棋子仅此而已。
这一次群芳宴前来参加赏花会的佳人无疑不是京城官宦千金,宫中举办的群芳宴对她们来说,是最高的机会宴也是交际宴。
对于前来参加群芳宴的这些千金小姐来说,参加宫中群芳宴就意味着这是她们最大的机会。
要知道,后宫不少受宠妃嫔都是在群芳宴上被皇上看中纳入后宫的。
就算这一次皇上看不上,也许下一季就看了呢?
退一步讲,就算皇上看不上,这满座的的皇亲贵胄、王公将候之子,随便哪个看中,求得赐婚,也是美事一桩!
再不济,就是嫁入门当户对的官家也行啊。
最初始时,大概都是抱着大约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这个世界,女子的依靠只有自己的夫君与子女,楚烨兜头一盆冰水浇得人心惊胆战。
参加这一次宴会的众女子们都面色惨白如死人,她们中谁也不愿意,可是她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纵使心中绝望悲恸,面上却不能显露丝毫,否则这代价她们都付不起!
若是被这三国使臣看上,这可不是背景离乡,而是去一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国度。
不是一时,而是真切的一辈子,就连死,都会死在那个异域他乡!
独孤云傲看着那些一心攀龙附凤以为是为皇子选妃的姑娘们惨白的神色冷冷的勾唇一笑,这些人当真是可悲,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家族增光的筹码,却还抱着一丝幻想,当真是不切实际!
就在这时,一道悦耳却透着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说:“父皇,这宴席开的真是好早,儿臣没有迟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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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么,小妖食言了。对不起
第五十九章 群芳之宴(中)
(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宫殿外,只见一女子正红华衣裹身,外披金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Сhā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样轻灵的女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她是刚才口出跋扈言论的女子。ww
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缓步走入殿内,福身:“儿臣拜见父皇!”
“长平你可是迟到了!”楚烨大笑着说,这个女儿一向是最讨他的喜欢,为人不仅冰雪聪颖而且举止之间更是讨男子喜欢。
独孤云傲一见长平公主楚长平还有什么不明白,只见那些人微微呆滞的眼神便知道楚烨打的是什么的主意。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楚烨倒是不死心,前儿送了一个楚长乐过去结果换来的是两国交恶,如今又是想巴巴的将楚长平送给长孙敬以换的楚晋两国联盟,当真是打得好算盘。
独孤云傲很清楚在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现在,但凡是有才情的女子都是心高气傲一辈,更别说是像楚长平这样熟知兵法的女子了,真不知道会是谁能驾驭这匹烈马,独孤云傲真的很是期待。
楚烨笑着说:“来来来,长平,朕给你介绍一人,你不是一向仰慕独孤皇室的女子,今日这威震天下摄政女王就在席间呢!”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过誉了!”
楚长平这才将美眸盯到了独孤云傲的身上,独孤云傲笑着与她注视,楚长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惊悚。
这个女人美得当真是恐怖。
她的眉眼极为精致,潋滟的瑞凤长眸,不需要任何胭脂勾勒,自然而然的往上微微弯起,高而挺直鼻梁,唇瓣是极为美好的弧度没有微笑却是唇角微微上翘好像永远是笑面迎人,极为长而卷翘的黑凤翎羽一样的睫毛在淡黄色的烛光下有一种华丽的暗光,与皮肤上那种顶尖儿玉一样质地的肌肤形成一种鲜明而清艳的对比。这是一个绝代的美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如此风华,真的是很难想象长大以后的绝世之姿,但是她的一身墨色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神秘,带着灵界独有的诡谲气息,使所有人都将她的面容忽视。只记得那强大的,威严的,恐怖的映像却独独忘了她的面容,忘了她的年纪。
只记得这个女人拥有着世间人为之痴狂的容颜,只记得这个女孩拥有着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权力,却不知道女孩的长相是如何,这即是上位者的悲哀。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平失神的眼睛微微一笑说:“怎么孤的脸上有东西让长平公主这般入神?”
楚长平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一些红润有一些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的一笑,楚长平这才舒了一口气,刚刚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网网住一样,她是一只必死的蝼蚁。
楚长平笑着说:“早就听闻摄政女王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长平公主一向是以聪资颖慧出名,今日一见到是名不虚传,比你的姐姐要厉害许多!”
楚烨的脸色微微一沉,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提起这样的事情,时隔八年,独孤云傲竟然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人都要遗忘的事情再一次的掀开。ww
但是独孤云傲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楚长平却是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会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情,这位摄政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将这样一件往事提起?
独孤云傲没有再说话,萧氏却急忙打了一个圆场说:“群芳宴已经开席了,长平你本就已经迟到了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楚长平听出了萧氏的意思连忙笑着说:“是,儿臣待会自罚如何?”
楚烨哈哈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
楚长平笑着说:“儿臣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在萧氏的主持下,群芳宴很快就步入了正题。
各有所长,风情万千的一众‘花儿们’轮番上场。
因为有了皇帝的话在前,今天受选的众佳人们的表现全都中规中矩起来,没有任何出彩,没有任何风头,她们不求抓住机会一跃上枝头了,只希望能避开今天可能会被赐给三国使臣的命运。
但是一些姿色稍出众的姑娘们却惨白着一张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算她们尽量将自己表现的平常,但在这样的场合上,才华是辅,姿色才是最重要的。
长相出众原本是出彩的机会,可今天,却是致命的机会。
独孤云傲长睫毛垂了下来,在苍白的肤色下落下一片晦暗不定的阴影,她本就是不能改变什么的,这是法则,弱肉强食的法则。你只有让自己足够有价值才不会让自己被牺牲掉,没有谁能够逃出这个法则,就是她也不能。
时辰慢慢的过去了,月儿也慢慢爬上了中天,洒下了那银色的光芒,群芳之宴,自然是百花齐放的好时机,只见那御花园的百花都一扫白日里的无精打采被抹上了一层银辉,显得格外的高贵动人。
坐在金龙宝盖下的楚烨看到此景爽朗一笑:“看样子,天公都为朕作美!”
他这话一出,惹得在场所有臣子们都起身行礼,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意图是在向三国来使挑衅,当楚烨的眼睛扫到了独孤云傲的时候,两人的目光恰好撞上,楚烨有一些不自然的低下头,这种洞悉一切眼神真是让人不舒服就感觉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长孙敬见到如此场景也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楚烨当真是愚蠢,两年前那一场割地求和的耻辱还是没有忘记么?竟然敢在独孤云傲的面前托大,当真是不知所谓。
在座的大臣看到楚烨那不自然的神色再看着镇定自若的独孤云傲,以及面露不屑的东晋摄政王长孙敬不由恍然想起,如今周国才是四国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国家,在他们的面前妄自尊大,只不过是徒惹笑柄而已。
想到这般,他们心中不仅有一些羞恼。
云夭的唇角微微上扬看着脸色有一些发黑的楚烨,这位楚皇还真的是以为自己的楚国还是那样强大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是独孤清婉还是独孤云傲,楚烨从来就没有赢过,却有着这样的狂妄自大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独孤云傲慵慵懒懒的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只见长孙敬笑着说:“今日天公作美,让本王得以有幸欣赏贵国名花,实在是荣幸,本王代我皇向楚旁陛下致谢,愿我大晋与贵国友好。”
这位显然是个不怕死的,竟然直接当面呛声,前一刻人家皇帝说了, ...
(天公是为他作美,楚国满场臣子们都ji情澎湃的山呼万岁了。
下一刻他就来个今日天公作美,还直接毫不客气的自称晋国为大晋。
想当然,长孙敬这话一出,楚烨的面色原本就不好看现在就更是乌沉沉的了,气氛当场就冷凝了下来。
长孙敬拿起酒杯朝楚烨致意,楚烨黑着脸举杯,他知道现在毕竟不能与东晋交恶,两国实力相差不大,如今对付北周的最好办法就是两国联姻,楚长平天资聪颖,长相纯美,而且更为出色的是她不会像楚长乐那样自作聪明,只不过有一点是极为不好的,这个女儿极为自傲一直认为只有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才是她的良配。希望长孙敬不要让她失望才好!楚烨与长孙敬两人各怀心思的饮下手中的酒。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朝长孙敬举杯致意,长孙敬有一些微微发愣,但是在楚烨的眼中却认为是痴迷,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独孤云傲,天下至美,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就在诸位千金表演完后,楚烨说:“我大楚名花众多,诸位可以尽情采摘!”
三皇子,七皇子对视了一眼,看向了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一向是不喜欢好色之人,而且这些姿色虽是出众但是大周相比西楚也只会是只多不少,若是在这当头留下了一个美人,不仅会遭到独孤云傲嫌弃更是有可能将一位极为可能是奸细的女子带进北周,这样做委实是得不偿失的。
北周诸位大臣也是如此做想,摄政王爷最是不喜这种做派,虽说摄政王爷不会多做计较可是难免会给她一个不好的印象,若是宦途顺利,那比这姿色还要美的美人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为了一丝好色之心毁了自己的前程。
欧阳萧倒是不管这些,翻开今天参选赏会会的花名册,目光一扫而过,随意的念了四个名字出来。
楚烨大笑着说:“燕太子好眼光,就将他们赠给燕太子了!”
被念到名字的四位少女面色惨白出列,极力压制声音里的颤抖,恭敬的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孙敬笑着推开了太监呈上来的花名册,稍稍令少女们舒了一口气,但是长孙敬不选不代表着其他人不选,长孙敬身后还有东晋的三位皇子,他们三人各自挑了两人,而随行的大臣中亦是有人挑走了一个…
就在这时内监将花名册呈给了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好笑似的看了一眼楚烨说:“怎么楚皇,还想为孤送婢女不成?”
楚烨大笑着说:“朕岂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说着大笑着拍了几下巴掌,这时两队人走了进来,只见一队作儒生打扮,一队做武者打扮,模样个个的出挑,并且令人称奇的事情,模样之间的各有千秋,似乎将男子所独有的美都集中在了一起…
云夭一见当场脸就黑了下来,楚烨这是绝对的找死…
独孤云傲看到这种场景岂还会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这是光明正大的给自己送男宠啊!这楚烨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但是独孤云傲见到如此场景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就是几个好看一点的男人嘛,不说别的就拿近的来说,单单是司马昱就能将他们所有人都压下去了,于是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楚皇这是何意…”
楚烨笑着说:“这些都是从世家培养出来的好男儿,公主看看是否有合意的,若是都觉得合意全部带走也无妨?”
“道德败坏!”当下就有老古板不屑的吐出了这三个字了。
独孤云傲笑着说:“世家出身的哥儿都是各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存在,更是楚国未来的栋梁之才楚皇怎么这样轻易的放弃,送给孤去做太监?”
独孤云傲话已是说的很明白了,要么全部接受全部都去做太监,要么你就收回自己的好意。
楚烨笑着说:“没想到摄政王的眼界如此之高,既然这一波看不上眼,那这一队呢?”
独孤云傲的脸微微一黑,只见又有一队俊美男子走了进来,一时间当时还将眼睛黏在那两队人身上的贵妇人此时就恨不得能尖叫了。
此时进来的这一队人明显是比刚才那两队人高上一个层次不止,而且此时的衣着也不是像刚才那两队人那么整齐划一了,反而是随性而为一般,但是却很好将他们各自的特色烘托出来了,或冷清,或高贵,或俊朗,或温润,若说刚才的女子若姹紫嫣红的鲜花,那这群男子便是千姿百态,精雕细琢的美玉,让人爱不释手。
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颤抖,一向是了解独孤云傲的云夭此时非常明白独孤云傲已是开始有一些愤怒了,这楚烨当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了,也不考虑一下独孤云傲的年龄,什么时候一国之君也做这拉皮条的生意了,云夭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时候楚烨却是浑然不觉反而倒像是一个做惯了生意的老鸨子一样笑得风骚无比:“怎么还是不满意?”
楚烨摇了摇头又拍了一下手,这时一个人披着月光抱琴缓缓走了过来。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瓜子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宛若莲花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却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月光打在琴儿身上,渡上一层银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闲云野鹤,那样优雅脱俗而充满神秘,吸引着少女的爱慕和所有贵妇的爱恋…
“啪!”独孤云傲桌上的果露被打翻了,而果汁顺着桌边慢慢的流下来但是独孤云傲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红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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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猜这货像是谁?
第六十章 群芳之宴(下)
( 独孤云傲很快收回了视线,而桌上的那一片狼藉已是被身边的婢女收拾干净,一切都恢复得很快,好像刚才那个失态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楚烨看着独孤云傲的表现微微一笑,心中颇为自得,到底他是高估了独孤云傲,就算是心性坚定也终究会被美色所迷惑。独孤云傲也不过是一个惑于美色的庸人而已。
“呵呵呵,看样子王爷已是有了中意的人选了!”楚烨笑着说,“宇珩你过来!”
独孤云傲的眸色微微一冷,没有丝毫的动作,但是近在身旁的云夭却看到独孤云傲的手指间一道一闪而逝的细小光芒。
男子缓步走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跪了下来说:“臣,宇珩拜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你是臣子?”长孙敬抓到了这样一个字有一点不敢相信。
“宇珩是朕的侄子,福王的嫡长子亦是福王的世子!”楚烨笑着解释说。
独孤云傲轻启唇瓣说:“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福王爷好像就只有这样一根独苗苗吧!这样金贵的存在,福王可是舍得?”
福王惨白着一张脸但是还是颤着声音大声说道:“犬子能够得到王爷的青眼自是犬子的福气。”
“是吗?”独孤云傲偏了偏头站起身来用指尖点起楚宇珩的下巴说:“抬起头来!”
楚宇珩的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但还是抬起了头,独孤云傲看到这样一张脸的时候,难免有一些微微失神,但是这一幕发生在楚烨的眼里却是一个胜利的信号,为此楚烨兴奋不已。
独孤云傲看着楚宇珩,只见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很美,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红衣更是衬得他宛若水晶一样透明。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这都是一个纯净的少年。就像是白莲花一样,干净纯洁!
独孤云傲的眼神微微闪过一道失望的光芒,但是独孤云傲还是笑着问他:“跟着孤,可是你愿意的?”
楚宇珩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露出痴迷,他早就知道北周摄政王有着惑世之颜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绝美,令人心颤。
“臣,臣愿意!”楚宇珩的呼吸声微微有一些粗重的回答。
“愿意?”独孤云傲的唇瓣慢慢划起一道笑意说,“让你放下高贵的身份,自由,甚至是尊严你为什么还会愿意?”
楚宇珩的脸微微发红说:“因为宇珩,仰慕王爷!”
“仰慕,一个大好男儿放下自尊却只为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楚宇珩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柔的响起,慢慢的轻轻地响起。
是啊!他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虽然是福王世子无争无抢,天生优势,没有庶子觊觎,没有继母刻薄…他的一生都是那样的幸福,但是却毛遂自荐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
放下尊严,前程,以及自由,去完成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而且得到的尽是骂名为什么他还是要一头热的扎进去?
独孤云傲笑了说:“楚皇,你这般做这不是让福王绝后吗?福王跟随您一生戎马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当真令人心寒!”
这一句话说的人心有戚戚,楚烨的脸登时就下来了,这个独孤云傲真是不知所谓,好像是他逼迫楚宇珩成为她的男宠一样!这样一说一定会让人误会的,楚国大臣的心一寒下去还有谁愿意为他卖命本来收集这些男儿就已经让他得罪了不少大臣了。
楚宇珩见楚烨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连忙解释说:“殿下不是这样的,臣真的是对您仰慕许久,所以才…”
虽说男子说这种话不需要像女子那样羞涩不已但是楚宇珩的心性是极为单纯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微微红了脸。
云夭看着眼前这一个水晶般美丽的少年娇羞的模样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这个男人真是令人恶心,他原想着是看到这个男人痛苦地死去但是却看到了独孤云傲的眼眸之中划过一道水光,他愣住了。这时候他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对于她的触动那么大。
太像了,这模样之间与云妖有五分的相似,难怪独孤云傲舍不得。
云夭想到这儿心里是十分的不痛快,顶着一张与自己相像的皮就来博主上的同情,这是谁想出来的损招?
独孤云傲看着楚宇珩那一抹娇羞不已的面容,心里是一阵无语,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很像云妖,但是气质一类完全不像,他就像一朵洁白的莲花,是神佛的挚爱,纯洁不忍亵渎。而云妖却是那张狂到极致的业火红莲,带着旷世孤独来到了她的身边,只为抚慰她的寂寞。他的肆意张狂,偶尔的小性子,全心全意的付出,是她在绝望深渊的最后的救赎。
云妖所能做的一切断然不是眼前这个男子所能给与的,云妖只能是云妖,绝对不会容许一个相似的替代品替代他的位置。倒是到底会是谁,竟然能将她的心思摸得这么准确?知道哪怕自己就是再不接受也会将这个男子留下来。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冷芒。
独孤云傲重新坐了下来说:“不过楚皇的做法倒是提醒了孤,何时孤的风评如此之差,竟然在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上,给孤送面首?”
楚烨笑着正想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直接就打断了楚烨的话:“孤没有想到孤才只有十二岁就有人送来面首,难道孤的做法很像当年的荣国公主吗?”
独孤云傲提起这样一位公主让楚烨的脸上划过一些不自然。
荣国公主,亦是独孤皇族一位较为出众的公主不同于独孤皇族的摄政公主,荣国公主是战马上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得封的一品公主,当时的皇上很是喜欢他于是就将她许配给了当时安国公楚战,可是这位公主一向是刁蛮跋扈,而且生性淫荡给楚战带了不少顶绿帽子。甚至是肆无忌惮的带着男宠出现在了公众场合。但是独孤皇族有一毛病对于那种对皇室利大于弊的公主一向是予以保护,所以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并没有被当时的皇上训斥,甚至是当时的帝王是一个非常宠溺的荣国公主的人,不但没有苛责公主反而还送了容貌上等的世家庶子十余人送给了荣国公主。这件事情也是楚氏与独孤氏交恶的源头。
独孤云傲见楚烨黑沉着脸笑着再加了一把火说:“虽说古人云窥一斑而知全豹,但是也有俗语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怎么楚氏就认为我独孤氏的女儿就是这等有伤风化之人,这孤要是收了这福王世子,岂不是将我独孤氏的女儿生性淫荡这一名声坐实了,污秽我独孤一氏女儿家的名声,楚皇这是何居心,楚皇这又是何意?”
楚烨黑沉着脸但是良久还是大笑着说:“摄政王这是误会了,福王世子一向是仰慕您的风采所以便想出了这一招,朕看着福王世子求得可怜便答允了,没想到王爷竟然是这般不解风情之人?”
...
( 独孤云傲浅笑一声说:“这么说来孤倒是辜负了福王世子的一番美意了孤还真是不知道孤有什么事迹能让一介天之骄子弃自己的尊严于不顾作出这等有损声名之事?”
楚宇珩声音微微有一些激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摄政王当真是自谦,谁不知道您八岁征战声名赫赫,九岁摄政富国强兵,十岁戎马,威震四方。如此功绩无论是那个男子都感到羞愧不安,这等奇女子实在是我憧憬的妻子!”
“呵,世子爷倒是爽快!”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这等女子一向是为士大夫所不齿有伤风化的人,怎么到了世子爷这儿就成了崇拜的对象了,这等言论当真是让孤开了眼界!”
楚宇珩倒是鼓起了勇气说:“不过是世人偏见而已,若不是当时的清玥女帝,这一片大陆何以能大一统?”
“呵呵呵呵,倒是一个一个极有趣的家伙,但是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情!”独孤云傲的声音无比轻灵的响起。
“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这现在的天下四分可是你楚氏一族率先挑起的吧,如果按恩怨来算,孤和你们楚氏的仇恨可是不小呢,你就不怕?”独孤云傲的手慢慢的划过楚宇珩的脸说。
楚宇珩的脸立马爆红不已结结巴巴了好几声就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独孤云傲也不在意什么反而倒是挑衅的眼神看着楚烨说:“若是天下四分倒也就罢了,我独孤一氏一向遵循成者为王败者贼,倒是如今楚皇大张旗鼓给孤送男宠还解释得这么合情合理还真是让孤感觉到困惑不已呢!”
楚烨没有想到独孤云傲又将事情给绕回去了,这实在是让人恼恨不已。他明明就看见独孤云傲的眼中有一丝异动,但是现在到时装出一副清高不已的样子真是让人厌恶。
不过话都说到这一份上了,想必独孤云傲也是不会将楚宇珩带回去了,这种将事情安排得好好的结果后来又突然落空的感觉真是不好。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不过,楚皇既然是如此好意,孤倒是不妨承楚皇这一情!拂梅就将福王世子安排在司情司吧!”
扮作拂梅的云夭狠狠地一咬牙说:“诺!”
这一变故让楚皇自己都没有缓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是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现在又是将人收下来了,这独孤云傲搞什么名堂?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理会周边人的窃窃私语,只是非常平静的坐了下来说:“刚才楚皇说要赠花,孤岂会拂去楚皇的好意,不过楚皇还有一些花儿没有上来吧!”
这一句话一出,令在场的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所有闺秀都苍白起脸色来。
独孤云傲丝毫不理会周边人打量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笑对楚宇珩说:“可会侍酒?”
楚宇珩愣了一下,但是连忙为独孤云傲倒上果露,独孤云傲一看楚宇珩这般生涩的做法就知道他也是没有被训练多久,这种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小倌馆调教新人时所教的手法。
独孤云傲倒是真的是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许诺,让一个心高气傲出身高贵的男子委曲求全做到这般模样?
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的眼睛一直不离开楚宇珩的那一幕,当即肺就快气炸了,死女人,当他是死人不成?这才十二岁胆子就这么大,当真是以为自己无人能敌了不是?
就在长孙敬思索的时候,萧氏打破了独孤云傲所带给大家的沉默,在她看来只要将人送出去了就行,放弃了一个这样懦弱的男人换得了独孤云傲的声名尽损,在她看来这一笔买卖十分的划算!
萧氏笑着说:“摄政王爷既然有赏遍群花的意思,作为主人本宫自是不会拒绝,诸位千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希望王爷喜欢!”
独孤云傲淡淡的一笑,似乎也是不尽为意,但是在座的北周大臣却是暗自皱了一皱眉头,摄政王爷这是要做那般,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收下了一个男宠。而且还大有将西楚美人带回去的意思,这一次摄政王的做法与平时实在是大相径庭了。难道这楚宇珩有什么缘故不成?
众人开始纷纷思量起来。
这时一声飘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带着无数袅袅娜娜倩影飘落在大殿之上。
只见十八名未着钗环绿衣女子翩跹而至随着乐声翩翩而舞,舞曲十分的欢快,随机少女们聚成含苞待放的花蕊形态,在缓慢令人紧张的乐曲之中缓缓绽放,只见一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在花蕊之中缓缓出现,和那十八名女子一样头上没有带任何的钗子,尽是乌发披肩,与白衣相映,对比强烈,美不胜收。女子轻舒广袖翩然起舞,围成半圆的女子依着乐曲依次散开,一时间殿上广袖横飞带着飘逸的美感让人一时间眼花缭乱。
就在这时一道白绫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独孤云傲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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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明天会很晚才更,亲们后天再看吧!
第六十一章 人皮为画
( 独孤云傲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好像是被那舞蹈所迷住一样,独孤珏当即起身准备去救但是他却被一道绿色广袖所揽住当即与那名绿衣舞姬缠斗起来,而独孤瑱的反应虽说是不慢,可下场也不比独孤珏好到哪儿去!
他被几名舞姬围了起来,而从别人的角度看则是三皇子沉迷女色当下走到舞姬之中去了。ww
楚宇珩看到那道白绫带着凌厉的杀气朝独孤云傲袭来,当即就冲上前面,但是却被云夭一脚踢开,而弄菊则将袖里刀划下一寸,只有少数几人看到银光一闪,就见白绫碎成了一团粉末。
因着有着众舞姬的遮挡,所以白衣女子的行为没有让人发现,大部分人都沉溺于舞姬优美的舞姿之中。就是看到三皇子和七皇子被舞姬围住也只道是年少轻狂风流不羁。
但是这一切都是逃不过坐在上方的楚烨的眼睛,楚烨一看到这一幕,脸立刻凝成了冰,目光凛冽扫向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一副似乎感觉有人在看她的样子,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睛似笑非笑的你了楚烨一眼,然后徐徐的绽开了一朵极为美丽的笑容。
这个笑容当真是极美,动人心魄,蚀人心魂,带着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向他袭来,惊得他往后跌坐了一步,惊出一身冷汗也浑然未觉。
这时一道悠扬的曲子唤醒了他的所有的感觉,这时他才发现弄菊已经回到了独孤云傲的身侧,而这被人笑作是年少风流的三皇子和七皇子则是一人执萧,一人吹笛,站在舞姬中央。
众人这才是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的思想龌龊,人皇子不过是见舞欣喜愿意伴奏一曲而已,怎这样想的不堪?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朝楚烨遥遥致意:“楚皇,孤敬你一杯!”
这时候的舞姬好像是停止了一般,然后
“嘶啦!”一声极为清晰的声音重那群舞姬之中传来。裂帛之声本就奇特岂会没有人听得出来。
独孤云傲的嘴唇弯起一道极为美好的弧度,在楚烨的眼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显眼,刺目。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了那道声源上去,只见舞姬的轻纱蔽体的衣物,已是开始碎裂,露出了大片的美好春光。
见到如此情状,三皇子独孤瑱彻底是黑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独孤珏则是气哼哼的哼了一声甩袖走出了大殿。在场的北周官员也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桌子底下。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大场面还是少见为好。哪个男人见到如此场景都是忍不住身心荡漾的,但是他们就是有这个心也是没有这个胆啊!
他们那个杀神一般的摄政王爷还在那杵着呢!要是被他瞅见了自己春心荡漾,面红耳赤的丑态,那绝对对仕途不利。美人有的是,仕途不能断啊!
而此时的楚宇珩已是被所有人都给遗忘了,虽然他已经是晕了过去,但是独孤云傲却是将他摆成了跪伏之状,好像这个纯净的少年是因为害羞臊得不敢抬头一样。
可是这裂帛的声音还没有完,碧色的轻纱飞舞着飘零了下来,带着一种沧桑的美感,取而代之的是美人血脉喷张的玉体。
没有一丝寸缕的遮拦,十余个活色天香的美人就这样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相比北周官员的内谨,南燕官员此时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散发着淫欲的光芒,个个面红耳赤,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若不是理智上还有一丝清明,他们恨不得此时就将这些美人就地正法了。
欧阳萧此时也是双眼迷离,喉结忍不住上下翻滚但是还是忍住了自己高涨的欲望轻咳了一声,将自己手下的官员从丑态百出的状态唤醒。
“啊!”领舞的那人眼神赤红的看向独孤云傲,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她恼羞成怒运起巨大的掌风就向独孤云傲挥了过去,罡风带起了周围的桌椅,碗碟顿时摔成了一团粉碎。
一张案几就那样毫不留情的朝独孤云傲砸来,独孤云傲没有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那样平静的坐着,弄菊姿态优雅地捻起一颗葡萄,轻轻巧巧的就朝那张案几砸去,顿时案几化作了一团木渣渣。
而就在领舞女子目瞪口呆的那一刹那,他的同伴们开始动了,就那样不顾一切的朝独孤云傲扑了过来,带着无尽的杀意。
弄菊站起身来挡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像一桩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儿,没有丝毫的动静,但是来势汹汹的女人们却发生了异状,打头的第一个女子连一声闷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那样倒了下去,接二连三的女子就那样没有预兆的倒了下去,眼神之中尽是怨毒的不甘。但是他们连声音都无法自己发出。
大殿被这诡异的场景给震慑住了,安静的只剩下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再无半点声响发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弄菊那一张可爱俏媚的脸蛋,喉咙不由的发出一声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咕隆声。
小小婢女尚且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独孤云傲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理会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反而倒是用精美的护甲挑起果露上的木头渣子语调极为轻柔的响起说:“弄菊,下一次的下手快上一点,这一次好好的饭菜都被你弄脏了!”
独孤云傲的语气很轻很柔,但是却让人感觉有一只冰冷滑腻的手在抚摸他们的脊背,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弄菊歉疚的跪在地上说:“奴婢知罪,等事一了。自去领罚!”
独孤云傲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的尸体,妩媚美丽的魅眸散发出了满意的微笑只听她轻笑说:“啧啧,肌骨均匀,肤若凝脂,情花阁的杀手果真是一些上等的货色,是做扇画的好材料!”
听到人皮扇画,长孙敬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将自己的玉杯捏了一个粉碎,他想起了当年他生辰那日独孤云傲送来的那一张精美的画皮。
所有人听到独孤云傲的话语,忍不住牙酸,看样子世人所传不虚,这位摄政王手段果决,下手毒辣,好以人皮为画,削骨为笛,以往只是听闻,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是真的!
楚长平恐惧的看着独孤云傲,她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只是流于传说而已,但是独孤云傲的一番话却是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打破了。
她最崇拜的偶像,那个才情令所有男儿汗颜的女子竟然只是一个披着绝美皮囊的畜生,她怎么能够接受?
楚长平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摄政王爷,就算是这些人行刺您有罪,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做派,何况他们已经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了难道还是不够吗?”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平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笑了说:“确实是不够代价啊,行刺孤不说,还在这大殿之上行刺就已经是罪无可赦了,孤不过是秉公行事,将所有的罪过一一清算完而已!”
楚长平惊恐的退却了几步,但是她的耳朵依旧没 ...
(有放弃捕捉独孤云傲的声音。
只听独孤云傲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响起:“再者说了如果真的施以炮烙之刑的话,孤亦是觉得可惜了,这样一身令人羡慕不已的玉骨冰肌还是废物利用的较好,孤一向是不喜欢暴殄天物的人,以其骨为琴,皮为画其实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呕!”楚长平忍不住吐了,就是除了北周的官员,其余的人的脸色亦是不好看,独孤云傲说的话实在是太过血腥,也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
独孤云傲笑着说:“不过长平公主的胆识倒是令孤钦佩,很少有人敢直接当着孤的面说这些话,所以孤为长平公主准备了一样礼物,相信长平公主一定会过目不忘的!”
独孤云傲的身边侍女培竹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匣,一看便知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但是所有人还没有从独孤云傲的话里反应过来,所以培竹很是顺利的来到了脸色苍白的楚长平面前,楚长平哆嗦着手接过锦匣子,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有着一柄极为精致的扇子。一看就是名家手笔绘制,上面的牡丹栩栩如生,扇柄上镶嵌着漂亮的宝石和珍珠。任何女子见到这样精美的扇子都会爱不释手,楚长平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下,眼中划过一道惊喜但是心里却是在沉思不知道这独孤云傲送给她这一柄扇子到底是作何用途?是何意思?
如此美丽的扇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她伸手摸了摸扇面,那扇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摸起来极为细腻,也不像纸张,这样的材质极为少见,让那些绘在上面的牡丹,仿佛是从扇子页的深处开出来的,极为艳丽。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扇子打量了起来,随后模到那种细腻异常的感觉之后,又忽然想起独孤云傲刚才所说的说的那些话,立刻浑身宛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这是人皮,而那些苍白如奇特玉石的的扇骨——那是仔细打磨之后的人骨!
楚长平本是一手捧着锦匣子一手抚摸着扇面,当她想到的时候,她的手就止不住的颤抖。
“哐当!”
锦匣子发出一声响声,随即一柄极为美丽的扇子滚落而出,那大红牡丹在月光下发出了血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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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本想四千更,但是培训实在是伤不起,将就着三千更吧!小妖离全勤奖果然还是很遥远!,gt_lt,
第六十二章 斗琴斗音(上)
( 楚长平看到那抹血色的光芒,当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直接就是昏死了过去,让萧氏当即手忙脚乱,将自家女儿抱起怒目横瞪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我家长平一向是对您崇敬有加,你怎么能这般欺凌?”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孤不过是送了长平公主一柄扇子而已就叫欺凌,当真是好笑,任谁都看见了长平公主欣喜的神情焉知不是因为过于兴奋而导致的昏厥?”
萧氏咬牙切齿地说:“摄政王也好生了得的口才竟然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任谁都看得出来长平是因为受惊过度而导致的晕厥!”
“孤不过是送了长平公主一副画扇而已,长平公主就这般惊吓过度,娘娘这于情于理恐怕说不过去吧!”独孤云傲的话语在她低低的笑声之中慢慢的响起。
萧氏皱了一下眉头仔细打量着那柄被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柄精致的画扇,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一时间神色有一些不虞。
见到此景独孤云傲懒懒的勾唇一笑说:“萧皇后不过是因为自家的女儿晕过去因此乱了分寸而已,所以孤自是不会计较的!”
独孤云傲轻笑着出声,让所有不知情的人们都以为独孤云傲是一个极为宽容大度的人,但是却不知道独孤云傲已经在楚长平的心中种下了一枚恐惧懦弱的种子。只等着将它慢慢催熟,发芽…。
华容公主欧阳兆薇轻笑着打破了因为独孤云傲带来的阴霾,此时的杀手们早已经被独孤云傲的人带了下去,大殿已是被人打扫了干净,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是那样的自然和谐。
只听欧阳兆薇笑语吟吟的说:“素闻楚国出人才,一直是想与楚国的才女长平公主比试只可惜是今日无缘了!”
“华容公主不必遗憾,这四国之祭有的是机会!”长孙敬笑着说,随是对着欧阳兆薇说,可是实际上目光却是凌厉的扎向独孤云傲,希望将她刺穿然后用最锋利的匕首割开她的皮肉看看那里面究竟是有没有心肝。
独孤云傲大大方方的接受着他的打量,前世,她就不惧长孙敬,今世她岂会惧怕一个深知性情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对于她的身世是那样的清楚,又如何?他看不透前世的独孤清婉,那就更看不透今世的独孤云傲。
长孙敬看着那独孤云傲落落大方的神情,将自己的最后一丝害怕掐灭,她不会是独孤清婉,独孤清婉望向他的眼神永远是冰冷,怜悯,以及冷漠与嘲讽。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是冰冷的但是望向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澄澈,冷漠带着魔的邪妄又带有佛的圣洁,就像是一片冰镜直射进人心,却又像是魔之眼带着一切诱惑将人的魂魄全部吸进去。
这个女人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静坐时她宛若佛一般,看不出悲喜,静观世间百态,动时他便就是魔,一挥手便是人间炼狱修罗血海。
长孙敬的心中带着一丝窃喜,若是她是全新的清婉,那他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能够弥补一切,得到那个属于他的女人,不再让她有一丝受伤的机会。
长孙敬想是想但是嘴里依旧没有停歇与欧阳兆薇的对话:“华容公主既然这样想与长平公主比拼可是准备了让大家大饱眼福的东西?”
华容笑着大大方方的说:“本宫确实是准备了一舞准备与舞艺动楚国的长平公主比拼!”
萧氏皱了皱眉头说:“华容公主未免太过强人所难,这当众表演乃是伶人所为,公主与长平均是是金枝玉叶,又岂能失了体统?若是传扬出去,是让外人笑话我西楚不分尊卑还是笑话南燕不知体统?”
独孤云傲懒懒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虽说她不喜欢那些女人的惺惺作态,不喜欢那些女人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欣赏她们的高超的演技,其实女子的智慧并不输于男子只可惜礼教将她们锁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将她们的所有的智慧尽数扶助在与他们一样的女人的身上罢了。
这亦是独孤皇族的女儿们为什么那么得到所有女子倾羡的原因,她们是所有人的人羡慕的对象,她们可以肆意纵马出现在世人面前,她们同样可以操持着天下权柄,甚至她们拥有着女子倾羡的容颜…。
独孤皇族的女儿就是那样的美好,让所有女人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托身于独孤皇族享那一世繁华,享那肆意妄为,却独独不知那身为独孤皇族女子的艰辛。
此时的华容公主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笑语吟吟的说:“皇后娘娘这话可真是有失偏颇了,华容只不过是想与长平公主切磋一番而已何必如此认为有失闺誉,而且这宫廷酒宴着实有些呆板无趣,咱们何不雅俗共赏,更是别有一番情趣!就当是君臣同乐有何不可?”
华容公主这一席话说的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而且若是拒绝则会被人认为楚国苛待下臣,留下这样一个不好的印象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再者长平公主不是已经晕厥了吗,要说有损闺誉,那也损的是华容公主这一人的闺誉与楚长平何干?
萧氏说:“虽然华容公主有此雅意可惜我国长平公主已是昏迷不醒,恐怕要落了华容公主的愿望了!”
华容不卑不亢地说:“虽然华容有心想要比舞,但是华容一向是更精于琴技,华容素闻楚国有一奇女子最善琴技一直想要比试一番,不知道楚皇是否给华容这样一个面子!”
楚烨此时亦是感兴趣起来说:“不知是何人,能让华容公主耳闻?”
华容朗声笑着说:“陛下的儿媳,四皇子妃萧氏!”
独孤云傲一听这名头,微微一笑,没有想到华容竟然会盯着这最近几年冒出头来的萧氏,不过这萧氏对于旁人来说确实是古怪的紧。华容挑上她也算是有眼光了。
萧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是躺着也是中枪的,萧云与楚国四皇子楚琪对视了一下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萧云仔细地看了看华容望向楚琪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心虚与情谊,这是为何?
但是看到华容对于萧后不善的目光,顿时明白了,难道是华容与萧氏有什么过节不成?没有给她的女儿难堪就瞄向了自己这样一个与萧氏并不算是亲厚的侄女,想将萧氏的女儿都丢一点颜面啊!
萧云想到这样一件事情被自己摊上嘴角不禁狠狠地一抽,当年她确实是以琴技出名,可是那也是弹着别人不会的曲目而已,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异国公主又来找茬,这是让她不得暂时清闲的节奏吗?自己一个穿越女,在现代不过是一个被人背叛的特种兵而已,为何上天让她不得安宁?
萧云望向华容的眼神有一些阴狠起来,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看着玉杯之中那殷红若血的樱桃汁,淡淡的微笑,就让她好好的看一看这所谓的争斗吧!想必一定是很精彩,就是不知道会是谁能够得到那大放异彩的名头了。
萧云不经意抬头只见那慵懒邪肆的北周摄政王眼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一些恼怒,这个女人还真 ...
(是胆大,竟然敢看她的笑话!
萧云的眼神凶狠的朝独孤云傲怒瞪了过去,但是却换来独孤云傲那极为幽凉的一瞥。就是趟过血色漫天的萧云也不敢与之直视,那种眼神只给你一种感觉,只消一瞥就能将你的全身的血液化作那冰柱…。
北周摄政王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妄言,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她曾经以为这样的酷刑只有在二战时期的奥斯维辛集中营才会发生,没想到人间真的有这样的刽子手的存在,用那累累的白骨奠定自己的威严,这样的人何其可恶!她萧云虽说是杀人但是一切都有着自己的底线…。
就在萧云思索之时,华容淡淡的开口说:“不知道四皇子妃以为如何?”
萧云从对与独孤云傲的思索之中醒悟过来然后浅浅一笑说:“本宫倒是蒙华容公主厚爱了,华容公主这般推崇,本宫自是不会推拒!”
欧阳兆薇笑着说:“四皇子妃果真是一个爽快之人…。”
萧云浅浅一笑说:“将本宫的九霄环佩琴取来!”
侍女应了一声喏,不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将萧云的爱琴拿了过来,萧云略拨了几声,只听琴音浑古怅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琴。
欧阳兆薇细看了几眼那九霄环佩琴只见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制琴轸、雁足,刻工精美。一见就知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琴,欧阳兆薇一向是爱琴之人见到此琴如何会不动心?
萧云亦是看出了欧阳兆薇眼中的炽热,心道不过是一个与萧氏有旧怨的人而已,自己本就与萧氏不睦何必得罪了一个盟友倒不如用琴技服她,拉拢华容,日后这华容必是自己的助力,于是笑着说:“不知华容公主所用何琴?”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只见一美貌侍女抱着一块用红绸精心裹着的琴出现在众人面前。
婢女小心翼翼的将欧阳兆薇的宝琴放在琴座上,欧阳兆薇掀开红绸,所有人一见红绸下名琴的真面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独孤云傲的眼中亦是闪过一道异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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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斗琴斗音(下)
( 神农式,桐木斫,髹栗壳色漆罩以黑漆,朱漆修补,纯鹿角灰胎,发蛇腹间牛毛断纹。
独孤云傲笑着说:“没有想到南楚竟然有如此的珍藏,大圣遗音琴竟然在华容公主手上好生珍藏着。倒是没有像其他好琴那样流落明民间,与草木同朽!”
欧阳兆薇浅浅一笑说:“多谢摄政王的赞美,没有想到摄政王也是一个好琴之人而且有如此的好眼力竟然一眼就认出来!”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大圣遗音琴通长、肩宽七寸许、尾宽四寸、厚一寸余许、底厚一分。琴背作圆形龙池、径二寸余许,扁圆凤沼为四寸长,三尺三寸宽宽,龙池上刻寸许行草”大圣遗音“四字,池下方刻二寸许大方印一篆”包含“二字,池之两旁刻隶书铭文四句”巨壑迎秋,寒江印月。万籁悠悠,孤桐飒裂“十六字,俱系旧刻填以金漆。腹内纳音微隆起,其两侧有朱漆隶书款”至德丙申“四字。琴音响亮松透饶有古韵,造型浑厚优美,漆色璀璨古穆,断纹隐起如虬,铭刻精整生动,金徽玉轸、富丽堂皇,非凡琴所能企及。此等不俗之物孤岂会不知?”
欧阳兆薇听问独孤云傲对于此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禁微微一笑说:“摄政王当真是博学,竟然知道得分毫不差!”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大圣遗音琴是我大周第十二任帝王送给宠妃楚氏的名琴这件事情天下皆知,而我北周虽说后来落寞了但是到底是自家的东西,自家的东西怎么会不清楚?”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说:“摄政王爷何必总是强调我等是乱臣贼子,若说是乱臣贼子,也和该是你独孤氏,若不是你们先祖广武大帝手裂山河将秦朝推翻恐怕你独孤皇室也不过是被青史遗忘的氏族而已!”
独孤云傲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一边说:“孤已是说过成王败寇,自古使然,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不甘地,但是这琴本就是出自独孤皇室孤这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华容公主未免是太过敏感了些!”
欧阳兆薇笑着说:“这琴已是在华容手中十余年了,若如果是如摄政王所说这琴是属于独孤皇室的,那华容是否应该原物归还?”欧阳兆薇的脸上已是有了一丝的冰冷。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不,孤从来不做夺人所爱之事,大圣遗音琴虽说是名贵但是我独孤皇族还没有到吝啬的地步,既然华容公主喜欢,孤就赠与华容公主如何?愿华容公主与那宠妃楚氏一样,椒房专宠!”
欧阳兆薇的脸色微微一僵,宠妃楚氏?独孤云傲这是在比喻什么?谁人不知那宠妃楚氏虽是宠冠后宫但是一生无子最后失宠自尽而亡,独孤云傲竟然说要她华容像楚氏一样?
独孤云傲看着华容公主欧阳兆薇的脸微微一笑说:“华容公主莫要怀疑孤的用心,孤不过是认为华容公主貌美如花一定能得到日后夫君的专房之宠!”
欧阳兆薇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但是却是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因为独孤云傲的美貌实在是太过惊人所以一时间谁都没有注意到欧阳兆薇的容貌,而后又发生了刺杀一事于是更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独孤云傲这样一提到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华容公主的身上了。
只见这位公主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当真是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若不是独孤云傲的气势太过慑人,恐怕没有人会忽视这样一位美人的存在。只可惜有独孤皇室的珠玉在前谁还会关注华容,就是那个年仅十岁的独孤琼的容貌也比华容公主的美貌略胜一筹。
众人叹息一声,都道是天下绝色在独孤,这句话实在是没有说错,就是这样一个绝色的佳人都因为独孤皇室的过于出色的美貌而被人忽视了。
欧阳兆薇是一个十分能忍的人只是皮笑肉不笑着说:“华容倒是没有想到摄政王这般为人着想,如此倒是华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独孤云傲慵懒的用手支起下巴语气略微有一些不耐烦的说:“华容公主不是说要与四皇妃比试琴艺么?如今怎么倒是与孤闲唠上了,在场的诸位可是在等着呢!”
欧阳兆薇笑着说:“这倒是华容不对了,摄政王凤仪无双一时间倒是忘了四皇妃在巴巴的等着!”
欧阳兆薇的话无疑是在挑起萧氏对于独孤云傲的不满,萧云并不是一个傻子岂会不明白欧阳兆薇的意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牵着鼻子走的的人,萧云笑着说:“华容公主真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怎么知道本宫看见摄政王爷一时间也是忘了与您的比试!”
萧云和华容都不是一个傻人,她们两人的一唱一和都将独孤云傲捧得高高的,独孤云傲闻言懒懒的一笑说:“照这么说来孤倒是成为你二人不能比试的元凶了!”
两人连声称了不敢,这才各自坐到琴座之前试音,
就在这时萧云笑着说:“华容公主,你我都是爱琴之人,不若以琴为注,谁若赢了就将自己的琴赠与对方?”
欧阳兆薇一听嘴角上上扬了一抹满意的弧度:“本宫正有此意,不过谁先弹?”
萧云正欲开口就听萧皇后说:“四皇子妃,现在是来者是客,所以于情于理应该你先弹!”
萧云连声称是,然后十指纷飞宛若翩然的蝴蝶,琴铉欢快的跳动着,很快一曲极为快乐的旋律倾泻出来,那里面包含着自由,希望与快乐。充沛的情感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动容,这是用心弹奏的曲子,诉说着自由的快乐与渴望,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曲奇异的乐曲夺走了这首曲子的所有的光芒与快乐。
只是反复几个音调在重复,缓缓的,慢慢的,带着亘古的沧桑将那渴望的力量压了下去,它没有金玉落盘的悦耳,没有泉水叮咚的轻盈,有的只是沉稳与太古的沧桑,让人本该随着萧云弹奏的曲子而飞扬愉快的心渐渐地变得安宁与祥和。
独孤云傲听着这首曲子嘴角上懒懒的划起一道弧度:“真是有趣!”
两人的曲音渐渐纠缠在了一块,萧云的手指不停地翻飞将节奏加快,但是终究不能将那一首曲子给压制下来,萧云很少这样急迫过,更加卖力的弹奏,但是因为用力过大…
“嘣!”
九霄环佩的琴弦断了。
“噗!”萧云一口血喷在了九霄环佩琴上,血顺着琴弦慢慢的滴落。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置一言,楚焱却是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弹琴讲究的是悦心,讲究的是祥和,如此急功近利岂能弹奏出好琴来,相比之下欧阳兆薇当真是优秀太多了…。
萧云不甘瞪着华容公主欧阳兆薇,明明自己连内力都用上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压制住欧阳兆薇,她弹得到底是什么曲子?
“啪啪啪!”一阵掌声将所有经历太多变故而呆滞的人惊醒了过来,只见一位身着深紫色亲王袍服的面容宛若清月的男子鼓着掌浅笑着说:“华容公主 ...
(好才情,没想到这止息的曲谱竟然会在您这儿,真是让人大饱耳福!”
独孤云傲低下头来喝了一口果露,微微一笑,楚焱还真是一个爱表现的家伙。
“没想到一向号称战神的焱王爷竟然会有如此的学识,小女佩服!”欧阳兆薇愣了一下,但还是笑着说。
楚焱笑着说:“战神?这一句话还真是过誉了,如今北周摄政王在场谁敢自称战神!”
独孤云傲笑着说:“焱王爷实在是过于自谦了,孤从未与焱王爷交手过何来战神之称,倒是孤很是奇怪,怎么现在有什么事情到最终都绕到了孤身上了?”
楚焱笑着说:“摄政王到是不必如此敏感,在下到真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丝毫岔开话题的意思!”
独孤云傲看着这个很久没有见到的儿子微微一笑说:“是么?”
这一句是么就让楚焱的背上布满了冷汗,他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对于母皇他还是这般充满着恐惧…
楚焱笑着说:“这是自然…”
独孤云傲没有多追究,楚焱这才正色的笑着说:“华容公主虽然您在琴技和乐曲上都胜了四皇妃不止一筹,但是却是可惜了一件事情…”
欧阳兆薇有一些惊异的挑起了眉头,他自从得到了这本乐谱已经有三年了,她昼夜不停地为了将这首曲谱融会贯通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但是楚焱竟然会说可惜,这是出了什么错不成?
楚焱看着那断了的琴弦轻叹着摇了摇头说:“去取本王的琴过来!”
侍从点了点头,很快就将一个用锦匣装的琴取了出来。
当锦匣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独孤云傲身边的抚琴美眸中更是异彩涟涟,独孤云傲一瞟那琴也是愣住了然后笑了:“看来,楚国皇室的收藏真是不容小觑啊!”
楚焱微微一笑轻拨了几声,比大圣遗音琴还要亘古的琴音响起,同样的旋律在大殿之上慢慢飘荡着,宁静,祥和,悠远的旋律慢慢地淌进了人们的心间,比之刚才华容所奏的止息,这曲子多了一分自然,宛若圣音润物无声的告诉着人们那属于太古的法则…。
云夭的眼睛阴沉沉的看着那具琴,心中惊疑不定,这太古遗音琴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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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前奏!
( 萧云的双眼有一些呆滞的看着床幔手紧紧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她真的是害怕了。
楚琪看着自己的妻子这般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已经温好的药放在了妻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挑起一勺说:“喝药吧!”
萧云泪眼婆娑望着楚琪,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她现在觉得很对不住丈夫,若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急功近利或许就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楚琪温柔的将药送到了萧云嘴边叹了一口气说:“别想太多了,喝吧!”
萧云的眼角滑过一滴泪珠,顺着娇美的容颜埋入了青丝之间,她真的不该如此争强好胜的,她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
三日前
欧阳兆薇听着那亘古的声音脸色微微一变心下虽是不高兴但是还是绽出一朵笑容说:“焱王爷当真是好琴技华容自愧不如!”
楚焱净手后微微一笑,宛若画师最得意的美景说:“这不是琴技而是琴意,等到了你经历了万千事情后或许就能弹出这等境界了,华容公主与小王之间的差距不过是爱阅历罢了!”
欧阳兆薇虽是心胸不大的人但是这样一点容人之量还是要有的,而且楚焱也说出了原因不过是因为阅历不同而已,经历万千事情,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能与那个在战场上经历厮杀的男子相比?这一点是谁都必须的服气。
欧阳兆薇眼眸一转说:“在场的诸位女子若是论阅历,想必谁人都不及北周摄政王吧!”
独孤云傲将含着的果露喝了下去淡淡地说:“孤真的是很好奇为什么华容公主每每都要绕到孤的身上?”
欧阳兆薇眼眸流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独孤云傲的眼睛已是抬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一种无形的恐惧力量从她的心头升起扭曲着她的咽喉将她想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独孤云傲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女孩,小小年纪一身的气势让人忍不住的下跪膜拜,这难道是独孤皇族与生俱来的优势吗?
欧阳兆薇将压抑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不敢想象。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楚皇还是照顾一下四皇妃吧!她的样子可是十分的不好!”
众人这才注意到了萧云惨白的面容,楚琪这个时候才看不到妻子的华服下那道鲜明的血迹,顿时慌了,萧云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救我,救我…。”
楚琪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萧云抱了起来,大步朝内厅跑去大喊:“御医何在?”
鲜艳的血在白色的纱裙上是那样的刺眼,在那华美的衣裳上绽开了一朵绝美诡异的花,看到这一幕长孙敬的瞳孔一缩,想起了那一段不愿回想的过往,他下意识地望向独孤云傲,却只见到独孤云傲没有一丝表情,依旧是若一尊最唯美的菩萨一样端坐在席间,
大殿虽是已经掌灯无数,亮如白昼,可是她的面容易就是像是有一团白雾一样将她的面容遮住,虚虚实实的看不清内容。
最后的晚宴是如何的终场没有人记得,只记得那北周摄政王带来的血色漫天以及那楚国焱王自然亘古的琴音。
赏月别院
独孤云傲闭着眼睛聆听着抚琴的弹奏,这是抚琴在那次晚宴之后不断演习的止息,虽是已经技艺纯熟不逊于欧阳兆薇但是终究是没了楚焱的那一份意境,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抚琴,还是别谈了,阅历终究是得自己琢磨的,止息终究不是凡曲!”
抚琴抿了抿春手反复的抚摸了几下琴弦终究还是没有弹奏下去,只是顿住手说:“奴婢扰了主上清净自去领罚!”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苛责的话只是很平静地说:“凡事有所坚持自然是好事,何必自责,只不过就看是否适合你罢了,楚焱…”
抚琴有一些愣住的望着独孤云傲,她不明白为什么独孤云傲要提起楚焱?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作为一个佛修者自然是懂得自然的法则,止息,这天地之间有谁能够永远的止息…。”
独孤云傲的语气十分的轻渺,漂浮必定,从那语气之中似乎能够从中嗅出淡淡的讥讽,但是她的话语实在是过于飘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的话语吹散一般…。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这时一阵喧闹之声从外面传来,独孤云傲的手看似温柔的抚摸过在屋内陈设的凤尾兰花淡淡的问:“是谁在外面喧闹?”
侍画看了一眼外面说:“是九公主带着侍女想要闯进来,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侍画的面容虽说是很平静但是语气之中的讥讽是谁都听得出来的,这位和婉公主真是给了一点颜色就敢开染房了,这样的性子若是真的用来和亲保证是客死异乡的命。
独孤云傲精美的护甲在娇嫩的花瓣上微微一顿,嘴角上的笑容是那样让人捉摸不透说:“既然她要进来的话就让她进来吧,左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家家的事情…”
听到小女儿家家的事情这几个字让在场的侍婢的鼻子微微发酸,自家的主上也是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比和婉公主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双肩却已经是被国家的政事凭什么那些不知所谓的人还敢来挑衅…。
但是主上说的话,他们是不得不听的,于是吩咐门口的侍卫将人放了进来…
“皇姑姑,儿臣想要求一个恩典!”独孤琼的下巴微微抬起说。
独孤云傲的嘴角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过身来坐到椅子上说:“倒是何事说来听听?”
“儿臣想要去见见如今卧病在床的四皇妃!”独孤琼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说。
独孤云傲剥着枇杷的手微微轻顿一下就很快不着痕迹的过了去说:“四皇妃小产不久,按理来说你这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是不应该去探望的,琼儿一向是最为知礼的如今怎倒是提出这等子荒谬的要求了?”
独孤琼的脸微微的一红,语气倒是落落大方:“儿臣想要见四皇子…。”
独孤云傲的嘴角懒洋洋的划过一道弧度说:“啧啧啧,你倒是一个极为实诚的,只可惜了一点北周并不打算与楚国联姻?而且他已经有了妻子你何苦去凑那热闹左不过你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独孤琼的脸色微微一僵但是语气仍是不卑不亢地说:“如今北周最大的敌人就是东晋,我们自当是应该联合楚国抵抗东晋!联姻是最好的法子,否则四国祭就不会要求携带皇室子女了!”
独孤云傲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说:“有的事情多思多想是好事但是理所应当就是坏事了,和婉,如今我北周已是四国之中最强之国,四国祭的举办不过是三国向我北周的示威,他们岂会容忍一个被他们视为肉中刺的敌国所出的公主下嫁?”
独孤琼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仔细思索了如今的局势,独孤云傲没有一丝阻止的意思将枇杷放入嘴中眼神微微的眯起,四川的果子果真是奇特,多汁香甜还带有着一丝的酸味,当真是美味。
独孤琼咬紧了唇瓣说:“姑母, ...
(自古只有不会拆散的利益,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亦是不会有永远的朋友而且北周虽说是强大,但是也不能以一国之力对抗三国,用一个公主拉住一个两两对抗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独孤云傲诧异地望着独孤琼一眼,没有想到独孤琼也有这般的见地在女子之中实在是算是难得了,只可惜一点她看清了形势但是确实没有完全看清形势,独孤云傲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可惜孤和皇兄绝对不会同意将公主下嫁,二十年前的悲剧已经够重了,孤不会让悲剧重演!”
独孤琼不明白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北周不会做这等辱没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去国离乡三千里,受尽屈辱,这是辱没了独孤这一个姓氏!”
独孤琼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说:“可是大皇姐不也是去国离家三千里吗?”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或许这有一些矛盾,但是至少你的大皇姐可以拥有一个属于普通女人的幸福!”
独孤琼问:“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嫁给三国任意一个皇族你和父皇绝对不会让我拥有一个属于普通女人的幸福!”
“没错!”独孤云傲非常平静地说,“你不会有属于你的后代,而这联姻本身就是没有幸福可言!嫁给任何一个人你都不会有幸福可言?”
“为什么?”独孤琼的双眼之中饱含痛色地问。
“因为孤和皇兄宁愿你嫁给蛮夷之人也不会将你嫁给叛徒的后代,用我独孤皇室高贵的血液绵延他们的子嗣!”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和婉,你还小,不明白情爱是什么,所以孤对于你的情谊只能当做是一个笑话!”
独孤琼狠狠地咬紧牙齿说:“儿臣谨遵教诲!”说完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孤这儿有一株上好的当归最是补血益气,拿去给四皇妃吧,相信这一次的探视会断了你最后的念想!”
独孤琼僵了一下身子,灵动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依旧坐在那儿白皙的肤色散发着摄人的光芒,看不清神色。
独孤琼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礼:“儿臣谢皇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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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斗?赌!(上)
( 四国之祭的比赛很是明朗,武斗,文斗。ww
武斗是比武,箭法,马术。
文斗是琴,棋,书,画,诗,舞(女子)以及女红。
独孤云傲坐在高台之上静静地俯视着这一切,楚烨与皇后看似在言笑晏晏说着开心的事情,但是萧氏可以看得很清楚,楚烨经常是用眼角偷瞄着那位北周摄政王,她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那个女孩很是害怕,虽然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告诉她,这个她视为天的男子真的是害怕了,而且更多的是畏惧,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如此畏惧,萧氏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然会害怕一个孩子,但是这件事情就这样清晰的发生在了她的眼前毋庸置疑。
独孤云傲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素白的手在阳光下折射出近乎透明的白,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眼前这个女孩就要在阳光下融化了一般,楚烨看到这一幕,一种诡异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爬在了他的心间,这个女孩处处透着不祥的气息。
三天前,他将玄威老人请来为他卜了最后的一卦,换来的却是无解的结局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到了惊恐,眼前的摄政王在他的心中就是一根刺,而且是一根恐惧的刺,就是拔了出来这种被人掌控着生命的恐惧也会留于心间,至死不消。
独孤云傲的嘴角划过一道笑容,对于独孤珏和独孤瑱的武艺她倒是很是了解,如果楚焱不出场的话那么北周要夺得一个好名次没有丝毫问题。
长孙敬也是看到了独孤云傲的势在必得,因为在场的座位是按照各自的地位安排的,独孤云傲的作为是仅次于楚烨的座位,倒不是楚烨有意轻贱长孙敬而是独孤云傲的辈分摆在那儿。如果论辈分那么独孤云傲的辈分可是比在座的任何一人都要高上一截。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看着下面的一切,长孙敬大笑着说:“怎么,昭元公主对于这一次的比试很是感兴趣?”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孤想恐怕是没有人不会对这一次比赛感兴趣的,怎么晋王爷对于这一次的比试没有兴趣么?”
长孙敬说:“这倒不是,只不过是想与王爷打一个赌!”
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了一道绝美的唇瓣说:“怎么,晋王爷对于此次比试如此感兴趣吗,就是不知道晋王爷想与孤赌些什么?”
长孙敬说:“小王以五十铁罗圈盔甲为一注,不知道摄政王爷以何为注?”
“五十铁罗圈盔甲?晋王爷好气魄!”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但是语气之中还是没有免去一丝惊异,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没有人会奇怪的,毕竟铁罗圈盔甲实在是珍贵,这种盔甲层用牛皮制成,外层为铁网甲,甲片相连如鱼鳞,箭不能穿透,制作极为精巧。最重要的比之重甲来说这种甲更是轻盈利于移动而且防护不逊于重甲,这样盔甲只装备着东晋最精锐的骑兵,除这些人以外任谁得到了衣服都是巨大的荣耀。
楚烨也似乎是被吸引了说:“如此有兴致朕也来掺和一番,朕就以五十软猬甲为注如何?”
欧阳萧也笑着说:“没想到晋王爷,楚皇如此有兴致,那么本宫也不能示弱了,本宫就以鲛绡战衣为注如何?”
独孤云傲此时大概是明白了一个一个拿出自己本国最珍贵的盔甲,而且都是精良之中的精良想来要从她手中换取的东西实在是不小。
想来也只有那件东西了。但是她岂会让那些人如愿?
独孤云傲看着众人的炽热的目光微微一笑说:“诸位都这么大方,若是我大周小气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如此孤就以三十西平剑为一注了!”
听到西平剑这三个字,让三人微微失望了一下,楚烨不满的说:“我们都是以五十为一注,而摄政王却只是以三十为注,这是否是太不公平了?”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那就请诸位将各自的盔甲拿出来…”
众人对望了一下将各自的盔甲拿了出来,独孤云傲看向楚烨身边的一位尚且年幼的皇子说:“这位少年是楚皇的爱儿九皇子楚琎吧!”
楚烨点了点头,独孤云傲笑着问:“可曾习武?”
楚琎的脸色红得像一只虾米低了下来说:“会,但是不过是皮毛而已!”
独孤云傲笑着说:“无妨!”
这是盔甲已是捧了上来,而独孤云傲的西平剑已是呈了上来。
剑鞘是十分的普通,黑沉沉的,独孤云傲将剑拿在手中,素白的手抚在剑鞘上,黑与白刺眼的分明,带着悲怆的美感扑面而来让人用一种隔世之感。
独孤云傲将剑抽了出来,一阵强光直扎进他们的眼里,生疼的让人想要流泪。
厨业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柄剑寒光闪闪的握在独孤云傲的手间,让他不禁害怕的倒退了一步。
“刃若秋霜当真是好剑!”长孙敬赞叹道。
独孤云傲走上前去将剑递给了楚琎笑着说:“将这些盔甲分别划上一剑!不必太用力!”
楚琎有一些惊异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然后将剑先举向了东晋的铁罗圈盔甲,在三国的盔甲之中以铁罗圈盔甲最为坚固,自然是想试一试其中的威力。
楚琎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手一抖,剑落在了宫人平摊开的盔甲之上,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便见外层的铁丝网已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连牛皮也被撕裂开来露出一个大洞…
“嘶!”楚烨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泛出贪婪的光芒这等神兵利器一定要的得到。虽然他很想要的是被周朝每年获得的汗血宝马可是有这样的利器也似乎是不错,毕竟战马繁衍也是需要时间而这利器却是一下子就见效的。
独孤云傲说:“诸位也是看到了,这西平剑的威力了,这种剑在大周的储量并不多,也只能配备给有功将士,如此诸位还是认为孤太过小气了吗?”
楚烨笑着说:“不,摄政王爷当真是出手阔绰!”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含笑着看着下方说:“如此,就开始吧,不知道规则是什么?”
楚烨大笑着说:“今日之事是文斗之中的诗,琴,画,恰好三局,我们就来三局两胜之制如何,看哪国能够最终取胜?”
欧阳萧的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赞同说:“可是要是要是有三国各胜一局该如何办!”
楚烨呵呵一笑说:“那就只能算作是平手了,若是没有取胜的那一方就将自己的赌注分给其他国之人这样如何?”
长孙敬轻轻一笑说:“如此倒是正好,在下同意,燕太子以为如何呢?”
欧阳萧点了点头说:“如此正好,不知道这先比试的是什么?”
楚烨将一只签筒放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笑着说:“在场的诸位之中,以摄政王爷的辈分最高,自然由摄政王也来抽取最是好的!”
独孤云傲看了看那只签筒微微一笑说:“倒是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记得孤的辈分,那孤就却之不恭了! ...
(”
说完随意的抽出一支签看也没有看就放在了一旁,楚烨身边的侍从李长拿了起来笑着说:“王爷所抽中的是书签!”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在意反而浅笑盈盈的问:“倒是不知道楚国要派哪位皇子出来呢?”
楚烨自信一笑说:“既然是书法,那朕就将六皇子楚源派出去吧!”
独孤云傲笑着说:“楚皇还真是下死手要赢孤那三十柄西平剑了,谁人不知六皇子楚源是如今有名的书法大家蔡邕先生的得意门生…。”
楚烨呵呵一笑说:“摄政王爷过奖,我儿虽是投入蔡邕老先生的门下但是书法一道只是习得了皮毛罢了谈不上什么大家!”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楚皇过于自谦了,你的儿子各个都是栋梁之才…。”
楚烨一听,脸色微微有一些不好看,栋梁之才,虽是好听的词语,但是在上位者面前他们永远都是被人使唤的奴隶,独孤云傲这是暗示他们楚国皇室只配做为人臣。
楚烨淡淡地说:“王爷过于褒奖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罢了,谈什么栋梁。”
独孤云傲没有再与楚烨多做纠缠,只是笑着问欧阳萧说:“不知道燕太子派谁出场!”
欧阳晓微微一笑说:“自然是在下的四弟了!”
独孤云傲笑着说:“没想到被称为逍遥王爷的四皇子也来了这四国祭,四国祭当真是热闹!”
欧阳萧笑着说:“王爷倒是客气!”
独孤云傲仔细在脑袋里搜索着欧阳修的信息,这位王爷倒是一个人才有胆气,容貌瑰伟,美须髯,多武艺。只不过欧阳德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儿子很是厌恶,常对宇文皇后讲:“欧阳修必不得好死。朕活着的时候他不敢闹事,等他哥哥当皇帝后这小子肯定要造反”。欧阳修为了不让欧阳德不起疑心于是自己也不捡点起来,于是在前世的时候在封地时甚至是干出违犯制度,车马被服,一拟天子的丑事,真是关起门来做皇帝。大哥欧阳勇疲废,二哥欧阳桀成为皇太子,当时的欧阳修很是不服语气之中多有埋怨。欧阳桀闻知,指派杨素向老皇帝进言,搜集罪状,说四弟有异心,把欧阳修征还京师,锁进大牢。盛怒之下,欧阳德愤言:“当斩欧阳修于市,以谢百姓!”欧阳桀更是也火上加油,派人做两个小木人埋在了欧阳修的府邸,分别写上欧阳德和汉王欧阳谅的名字,然后,欧阳桀又指派杨素等人把偶人挖出,诬称欧阳修所为。欧阳德暴怒如狂,马上废欧阳修为庶人,禁锢终身,诛杀他手下数百僚属。欧阳桀继位,仍维持对四弟“无期”徒刑的原判,巡行各地时总把欧阳修押在队伍之中,可怜这个英武刚锐的大好青年,一直窝窝囊囊的成为笼中之兽。这事件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但是当时的云清婉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反应与怜悯,在她的眼中成王败寇罢了,欧阳修没有欧阳桀的狠毒与父母的疼爱,又没有看清局势,落败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欧阳桀已经是一个什么用途都没有的废人,欧阳修自然是幸免于难,只不过这个人一向是以武艺见长,如何能够写得一手好字?独孤云傲对此倒是好奇起来了。
欧阳萧笑着说:“摄政王爷,虽然在下那四弟是以武艺见长但是却有一手好狂草,摄政王爷下了这么大的一个赌注怎么着在下也得下一点血本不是?”
独孤云傲笑了说:“这倒是孤疏忽了,一时糊涂将西平剑拿出来让孤的侄子们遇上了这等艰难的局面!”
长孙敬见到如此的局面也乐呵呵地说:“不过是几把剑而已,摄政王爷不会是如此小气吧,看到大家都拿出了杀手锏了,小王自然也是不能落后的不是吗?”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倒是楚烨有了一些兴趣说:“不知道晋王爷要将谁派出去?”
长孙敬说:“小王就将宁王派出来吧!”
燕太子笑着看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所谓财不外露,您看看这个个都盯上了您的西平剑了!”
独孤云傲笑了说:“那倒也是亏了诸位的识货了,既然诸位都是如此热诚孤自然不会不应战的,弄书,去告诉三皇子这一场书法由他来比!”
弄书向独孤云傲福了一个礼很快就下去了。
很快所有人都来到了自己的书案前,楚源提神净气将自己的书法用具一一摆了出来,独孤云傲一见眼神微微一凝露出一丝赞赏说:“六皇子的书法用具当真不凡,楚国的国库当真是好丰厚的底蕴?”
楚烨不自然的笑了笑,脸色有一些羞恼,不为别的只为楚源手中那一支紫毫笔,虽然说曾经的大周被他们四分山河可是,这紫毫笔却是前朝的遗物,楚源就是好端端的要想着出彩也不应该拿出这笔来啊!
紫毫笔乃取野兔项背之毫制成,因色呈黑紫而得名。南北方之兔毫坚劲程度亦不同,南兔毫柔软,北兔毫坚,谓之健毫笔,以北毫为尚,其毫长而锐,宜于书写劲直方正之字,向为书家看重。曾有词云: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将紫毫笔的特性描写的非常完整。但因只有野兔项背之毛可用,其值昂贵,一支笔要用到一千只兔子,而这种做法一向是不外传的,所以只有北周皇室之人才能使用,想来楚源的紫毫笔一定是楚国皇室代代传下来的。
独孤云傲看到这紫毫笔倒是没有想得太多,长孙敬看着楚源倒是若有所思起来,独孤云傲眼角余光飘到了长孙敬的变化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年楚源的母族十分的愚蠢,为把楚源扶上皇位竟然无所不用其极,丧心病狂的接受了长孙敬的金援,随着长孙敬的金援的渗入,东晋的探子也顺利的在楚国皇室中更深一层的扎下根来了,导致准确,珍贵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流到了长孙敬的手中。而这也是长孙敬为什么能够拿下西楚的一个原因之一,虽然这之间离不开当时的独孤清婉的政策方案,可是这准确的情报亦是长孙敬成功的原因之一。只可惜这风光霁月的楚源却是被自己那愚蠢的家人所连累,苦苦的经营换来的不是那梦寐以求的皇位而是那令人绝望的亡国之痛。
但是独孤云傲并不为楚源所感到可惜,这个男人就是没有那愚蠢的家人一样坐不稳天下,楚国的皇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分光风霁月,但是实际上却是个个的心胸狭隘,这样的人没有容人之量,只会导致最后的灭亡。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那么好心提醒楚烨这样一位雄主,她可是没有那么好心来帮助自己的敌人,而且就是在眼下独孤云傲也是在心中幸灾乐祸,毕竟书法讲究的是神韵,这楚源虽说是蔡邕的门生但是学书法只得其形不得其骨,而且心胸又是极为狭隘之人,听不进他人的意见,这样的人很容易在如此的比试当中控制不住情绪,怎能写出好字来?
独孤云傲的嘴角上一直都凝着一朵不凋谢的花,欧阳萧看着独孤云傲丝毫不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怎么摄政王对于这一场比试是信心十足?”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倒不是信心十足,只不过却是清楚三皇子不会辱没了独孤这一姓氏!”
...
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自信的面容,心中闪过一道厌恶,独孤,又是独孤,难道天地之间就只有独孤家的孩子才是最尊贵的人吗?
长孙敬笑着说:“但是这一次比试,楚皇不认为自己应该制定一项规则吗,这一个龙字,虽是简单但是如果个人用个自的写法,这该是如何评判?”
楚烨呵呵一笑说:“那又如何?书法一道在骨不在形,用四国有名的书法家作为评判自然是极为公平的。”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看到了欧阳修面前那一段冰绸微微一笑说:“没有想到燕太子竟然出手这般阔绰丝毫不逊于楚皇啊!”
冰丝绸着墨不晕染,也不会化开,相较于纸张,这冰丝绸更是容易保存,但是这冰丝绸一向是作为南燕皇帝的龙衮用料,一年仅能有那么几段,如今直接就用一段就做了书法的纸张,看样子自己亮出的西平剑在他们的眼中丝毫不逊于汗血宝马啊!这样一想自己倒是亏大了!独孤云傲浅浅一笑地想。
宁王长孙宁拿出的砚台更是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蔡邕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中的狂热人谁都无法忽视。他嘶哑着嗓子说道:“竟然是澄泥砚,澄泥砚墨色浓稠,遇水不化,看着这一款澄泥砚就知道是由一整块笔砚石雕琢而出,这宝贝当真是价值连城了,东晋好大的手笔!”
独孤瑱很是平静的拿出自己的用具,相比其他三人的异宝呈现,他的东西就显得是那样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但是独孤瑱一向是十分能忍的人,而且不过是无知之人的嘲笑而已,他何必理会?
独孤瑱将自己的笔上饱好了墨,准备落笔,相比周边诸人的华丽的运笔,他的每一笔都显得是那么普通,但是独孤云傲却看出了那里面蕴含的气势,嘴角微微一笑,要说龙字好写,其实是最为难写的一字,要表现出来的不是那个字的形而是那个字的神。
龙者闭目为夜,睁眼力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天地之间最为威严的存在,一抬眸一动足便是万千的生灵的生命。
独孤瑱虽是没有大心胸的人但是好歹他也做过几年皇帝岂会没有自己的体会,而那楚源心胸本就狭隘岂能写出那最具威仪的来。而宁王长孙宁虽是一个书法大家只可惜此人过于平和,心性最为淡泊岂能运出那赫赫龙威?而欧阳修虽是狂草,名满天下只可惜到底是一介莽夫,这一局她独孤云傲一定是赢定了。
很快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字写好了。
蔡邕望着那个个异彩纷呈的龙字眼神之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只见那楚源的龙字端浑有力,带着一种龙所具备的独有的厚重之感,而那欧阳修的龙字狂傲不羁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长孙宁的龙字十分的端厚,就像他的为人其中更是带有一丝飘逸之感,这是他内心对于自由的向往。
如此看来,三人倒真是平分秋色,一时间要拿主意十分的困难,采用的花白眉毛都快挤成一团了。
就在这时一个字闯入了他的视线,只见那个龙字,每一笔都蕴含着不容置疑让人臣服的威仪,行云流水,浑然一体,一种厚重的威仪之感志超他压了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龙字,龙者独有的威仪…。
蔡邕激动地捧起这一副字高声的赞叹,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幕,笑着对脸色有一些难看的三人说:“看样子孤得到了一个开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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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斗?赌!(中)
( 就是三人再如何狡辩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只消将这四幅字摆在那儿,孰高孰低一眼便知,何苦损了这面子。ww
欧阳萧也倒是爽快说:“既然如此在下心服口服,五十鲛绡战衣就赠与摄政王了!”
欧阳萧送的是自然是爽快的,只因为这一次四国祭的参加就是为了与其中一个强国交好保住南燕,在别人看来与东晋或者是西楚交好一定能换来和平形成三国联盟共抗北周的局势,但是在欧阳萧的眼中却是不尽然,现在的北周不仅是强大更重要的深藏不露,就是摆在人群之中最显眼的摄政王都是一个谜,更何况被人雪藏起来的皇子们,北周的底蕴如此的雄厚,与之交好并没有什么不妥!
独孤云傲的小手支起了她精巧的下巴,懒洋洋的说:“没想到太子殿下倒是爽快!”
欧阳萧说:“愿赌服输而已,没有想到三皇子藏的这般深,倒是之前没有听说过三皇子有何才名?”
这一句话说的是大有深意,一边是在说三皇子的深藏不露一边是在提醒三国的上位者要小心北周更深一层则是若是连独孤云傲也不知道的话,那就是让独孤云傲对于这位出风头三皇子起疑心。毕竟少一位出色的皇子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不是吗?
独孤云傲看着欧阳萧缓缓地笑着说:“倒不是三皇子深藏不露而是你们选错了字,我北周皇族绵延三百余年,皇子龙孙岂会没有龙气?”
言下之意尽是说三国皇室不过是鸠占鹊巢,名不正言不顺,怎能写出龙字?
楚烨的脸彻底黑了,独孤云傲的话实在是在戳他的心窝子,玄威老人的话言犹在耳,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命数,玄威老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得到的却是不可说,独孤气数未尽,凰血霸天…。
这十个字的批命让他的心底是一阵的阴影,而现在独孤云傲又说出这等子话来,实在是太过猖狂了!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那发黑的脸嘴角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这样一副笑容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不是没有见过那样的笑容,反而是太过熟悉,这是对于弱者的嘲笑与怜悯。
独孤清婉一直对于他的笑容就是这样,冷漠的,嘲讽的,虽然有过哭泣,有过求饶,但是更多的却是那嘲讽,对于弱者的怜悯,那样的笑容当真是刺伤了人的眼。
独孤云傲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一话题上纠缠反而是笑着说:“楚皇脸色怎么这般难看难道是舍不得那五十幅软猬甲?”
楚烨的脸色倒是很快的收敛起来笑着说:“怎么会呢,朕是高兴摄政王一开始就来了一个开门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那孤就谢谢楚皇的吉言了!”
楚烨举杯致意但是在与独孤云傲推杯换盏的时候悄声说:“摄政王爷有一句话叫做乐极生悲,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过?”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虽是听说过但是孤还是没有尝过那样的滋味呢?难道楚皇准备让孤体味一下?”
楚烨笑着说:“那就看摄政王爷是否这样的准备了?”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孤不会有这样的准备的,而且也不会给楚皇一个让孤一个乐极生悲的机会!”
楚烨冷笑了一声说:“是吗,但愿摄政王爷永远都有这样的自信!”
独孤云傲笑着说:“那孤谢谢楚皇的吉言了!并且孤劝楚皇一句备好足够的软猬甲!”
楚烨冷笑着说:“这一句话也是朕要提醒摄政王爷的,准备好足够的西平剑!”
独孤云傲的面容微微一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笑意说:“是吗,楚皇!”
长孙敬并没有注意到楚烨与独孤云傲之间的暗潮汹涌,自从独孤瑱一出来他就一直看着那一直保持着温润笑意的独孤瑱,手指甲掐紧了手心之中。
这个男人!
长孙敬的眼中划过一道怒意,就是这个男人用他的手将范云婉创造成了一代贤后,若说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起源于他,因为他范云婉成为了扬名天下的北周贤后。当时的独孤瑱与范云婉是令人称赞的伉俪,但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范云婉生下死胎,随之长子暴毙,众人不禁唏嘘这位出身草根的皇后的福薄,到了最后传出范云婉疯癫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年轻的北周帝皇会将这样一位疯妇打入冷宫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独孤瑱不仅没有将范云婉废除反而是将她从凤栖宫移出迁入了帝王所居住的紫宸殿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引得闺中女儿不住的痴羡。
所以就是到了他一统天下的时候还有许多闺阁女子对于这位专情的北周帝皇不住的追恋,只有他清楚自己当时怀中的女人是怎样憎恶这个伪面君子!
世人只知道贤后范氏癫狂却不知道那新生的婴儿是被这位专情的天子活活的溺杀,而她的孩子则是被人强行灌下毒物,死在了她的怀中。
他永远记得当时的云清婉回忆到那一段的过往时候是怎样的恐惧和愤怒。
当时她喃喃地说:“我以为我付出了一切,隐忍能换的自己孩子的平安没有想到他会那样的狠心,我说过我不会泄露他的秘密从此带着孩子游走世间不问世事,但是没有想到到最后一切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了…”
想到那时脆弱的云清婉她就感到心疼,那个女人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最为聪慧的存在,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茫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单纯无依的孩子。
长孙敬看着这个宛若真神般俊朗的少年心中的情绪翻涌。
独孤云傲注意到了长孙敬的变化笑着说:“怎么晋王爷对于孤那三侄子很是感兴趣?”
长孙敬笑着说:“确实,能写出这样的字来的人,心胸一定是不一般的!小王自是好奇不已!”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是吗,晋王爷也对书法一道感兴趣?”
长孙敬笑着说:“小王自幼酷爱书法只不过没有名师教导所以到是没有什么大成绩!”
独孤云傲的嘴角凝出了一道绝美的笑容说:“晋王爷实在是太过自谦了,孤见这小辈之间的比试有一些无趣,倒是不如我们四人之间比试一番如何?”
欧阳萧的脸色闪过一道不自然说:“这样做实在是有违国体,而且在摄政王爷面前我们三人都是只能算是小辈!”
独孤云傲深知为什么欧阳萧不愿意接受这一提议,虽然欧阳萧身为太子自是文武双全但是这文和武都属于平庸拿出来也只能是贻笑大方而已。
独孤云傲的嘴唇懒散的勾起,看向长孙敬说:“那晋王爷呢,是否也是同样的意思?”
长孙敬笑着说:“在下可不想同王爷比试书法,但是这四人的比试倒是无妨!”
独孤云傲笑着说:“孤可是没有要求你们比试书法,在书法一道孤也是不精通的,不知道楚皇的意思是什么?”
楚烨笑着说:“比试一番的确是无妨只是不知道比试一些什么?”
独孤云傲 ...
(淡淡一笑说:“在场诸位以楚皇年最长,自然由楚皇决定!”
楚烨的眉毛微微一凝,似笑非笑的说:“摄政王爷不怕朕故意为难你一个弱女子?”
独孤云傲笑了笑说:“楚皇不会当着天下之人的面为难孤这一个弱女子的!”
楚烨笑了说:“摄政王爷当真是好口才,这一下子倒是弄得是朕的不是了!”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着看着楚烨,楚烨咳嗽了一声说:“如此就来投壶吧!”
独孤云傲一听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说:“楚皇当真是公平!”
投壶这一游戏不仅没有过多的要求技艺而且更是男女皆宜的游戏,并且投壶是从容安详、讲究礼节的活动,所以他们四人投壶不仅没有失了身份而且是大大的表现了他们的尊贵,这楚皇当真是一个老狐狸!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自然是极好的,楚皇就快快准备吧!”
欧阳萧亦是笑道:“此计倒是不错不过这赌注是否还是以我们刚才商定的那样?”
长孙敬笑着说:“是啊,楚皇这一次可是还是原来的赌注?”
楚烨笑着说:“自然是如此,不能总让摄政王爷来一个膨底满钵吧!”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异议只是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得让孤换一身衣裳了,否则的话投壶很是不便呢!”
楚烨说:“这是自然,不只是王爷,我们三人亦是如此!”
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头步伐优雅带着飘逸的美态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中,楚烨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少这样紧绷过神经,这一次才微微放松了一下,这是背后一片冰凉向他袭来。
楚烨没有多做停步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去换衣服,等到他将衣物换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是全湿了!
长孙敬的目光一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独孤瑱,他知道这个男人拥有智慧,狡诈,深沉的心机,以及无人能及的狠辣,单是这一份狠辣就是能让他自叹弗如,因为他就是再心狠也对那个女人下不了手,但是他下了而且是那样的绝情与残忍…
长孙敬看着独孤瑱的眼中带着一丝杀意,虽然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可惜这个男人他一定会找机会除去的,他的婉婉身边一定不能有那样一颗毒瘤存在,前世他独孤瑱是亡国之君,今世他连龙椅的椅子都摸不到!长孙敬的眼睛划过一道厉芒。
独孤瑱此时感觉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死死的锁住她,心下一惊于是抬头一看只见东晋摄政王好以整暇的朝他绽开了一朵奇异的笑容,虽说看上去很是温和有礼,可是却给独孤瑱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就像是草丛之中突然窜出的蛇…。
楚烨很快将金色骑装换上,便龙行虎步朝众人走来,只消见那赫赫仪仗便能让人臣服,但是在长孙敬的眼中却划过了一道讽刺,皇上的面子里子全都靠着这赫赫的仪仗这皇上得是多没有底气!
此时长孙敬只是一身黑色的劲服却恰到好处将少年颀长且正在成长的身形完美勾勒出来,不得不说长孙敬有一副好身板,虽仍是少年身子却是颀长且带着不失力量感的气度,再加上那温润如玉的俊美容颜当真是迷煞了眼。
欧阳萧相比之下就已是寻常他身着着稍逊于楚皇身上明黄的淡黄笑语吟吟的站在楚皇的一旁。
楚烨笑着问:“怎么摄政王爷还是没到?”
长孙敬笑着说:“女孩子嘛难免娇气一些,想来是挑衣服慢了一些!”
楚烨朗声一笑说:“若是说其他女孩,朕倒是会相信一些,可惜不是啊,摄政王爷会是因为担心妆容而耽误时间的人?”
“看样子孤在楚皇的心里评价很高啊!”独孤云傲那淡淡笑意的声音传进了楚烨的耳边。
楚烨抬眸一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长孙敬看到楚烨那惊恐的面容亦是好奇,也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着玄色骑服的女孩朝他们走来,骑服很是简单只在袖口用金丝绣了龙凤之纹,但是吸引人的不是这个女孩的衣饰已不是这个女孩的容貌,而是气势,一步一步走来令人压抑到了窒息的气势,这一身气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模糊,一种非男非女带着阴郁之气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眼前这个人不属于人间而是来自于灵界的魔。
长孙敬的心中一疼,这不是他的婉婉,他的婉婉绝对不会有如此逼人的气势和阴郁的气息,她就是身落污泥她的心依然是干净的。可是这个孩子却是十分的纯粹,黑的可怕,纯粹的让人心生恐惧不能自拔…
长孙敬勉强将自己的眼睛从独孤云傲的身上挪了出来,却发现在他的身边的楚烨的腿有一些些微的颤抖,长孙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印象之中无论前世今生楚烨都是一代雄主,如今胆子怎么胆子这么小?
楚烨失神的看着独孤云傲,面容上尽是恐惧吐出三个字:“昭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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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斗?赌!(下)
( “昭烈帝!”
楚烨不敢置信的唤出声来,并且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眼睛之中充满了忌惮。ww
她永远忘不了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一身玄衣,站在那满是清辉的月夜之中,静静地,身后是沉默的军队,默不吭声但是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强大。给人一种错觉,好像那个男人就是整个黑夜中的魔神,将最邪恶的魔物带了出来肆意人间。
当独孤云傲一身玄服骑装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想起那个屈辱的夜晚,跪伏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像一只蝼蚁,耳边充斥着父皇的怒吼声和母后的哭泣声,以及那一个男人发出的不屑的轻笑之声。
“蝼蚁就是蝼蚁!”
“楚皇,可是孤的装扮有何不妥吗?”
独孤云傲的声音慢慢的响起,好似金石撞击的声音一般在他的耳边炸了开来。
楚烨这才发现自己已是在独孤云傲出现的时候后退了好几步,并且愣上了许久,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众人面前露出胆怯的模样,而这一切的恐惧都来自于这一对父女!
楚烨的眼神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恼色。但是独孤云傲的话还是要回答的,楚烨笑着说:“只不过是看到摄政王如此肖像昭烈帝有一丝恍惚而已!倒是摄政王好相貌着实让朕惊艳!”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过誉了,养女随父,孤的容貌倒是继承了父皇十足十的!”
说话间并没有说起那楚烨惊艳之语,众人只觉得奇怪但是毕竟只是一些小细节,倒是没有太过在意。
若是她还是独孤清婉的容貌或许还会信楚烨三分但是只可惜独孤云傲如今的相貌可不是那样的相貌,独孤清婉的相貌柔美绝丽,只一眼便让人心生陶醉,这也是为什么独孤清婉若是会成为三国君主追逐的原因,只因为她是男子梦寐以求的尤物,可是现在独孤云傲的容貌可不是那般,虽是如今的容貌比独孤清婉胜上不止一筹但是这种美却是极为不祥的美。
魅之极,妖之致,只消一眼便可让人忘却生死只愿沉沦但是长期在危险边缘游走的人却会避而远之,身为帝王的楚烨岂会对这样的容貌痴迷?
众人见独孤云傲岔开了话题于是便笑着说:“楚皇人已是聚齐了,开始吧!”
楚烨连忙说:“这倒是一个道理!长者为先,在我们的辈分之中最高的便是摄政王爷,请摄政王爷开始吧!”
独孤云傲抬起脸来露出一个微笑说:“楚皇当真是这样认为的吗?怎么孤倒是认为在我们之间以楚皇最为年长最是适合先投的呢?”
楚烨心中咯噔一下,虽然他没有做什么虚心之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独孤云傲的眼神之下总是有一种虚心的成分在里头,让人忍不住往后退。ww
独孤云傲轻轻浅浅一笑,那宛若金玉撞击之声的笑声将楚烨唤醒,楚烨连忙说:“摄政王爷不要误会,在下不过是认为长者为先罢了!”
独孤云傲正欲说些什么,但是长孙敬却是截下了她的话笑着对楚烨说:“楚皇,小王倒是认为摄政王也说得有理,这论年纪您是最大,论地位你是最高,提议也是你提出来的,于情于理您都要来一个开门红不是吗,否则竟让摄政王占了便宜任谁心中也是不服啊!”
楚烨见长孙敬突然开口有一些疑惑,这长孙敬与独孤云傲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可以说是敌人怎么今日倒是帮着独孤云傲说话?
长孙敬转头对独孤云傲说:“殿下,小王有一个要求不知道殿下答不答允?”
独孤云傲轻笑一声说:“难道晋王爷想要在赌注上加一些筹码?”
长孙敬说:“小王想说若是小王赢了也不要那西平剑,小王想要另一些东西!”
独孤云傲浅笑着说:“倒是不知道晋王爷想要一些什么?”
长孙敬笑着说:“王爷在小王的生辰宴上送上来的礼物,小王至今念念不忘呢,在这小王甚是喜爱乐器,不如摄政王爷送小王一整套的箫鼓乐器如何,就用那礼物所用的材料!”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用精致的宫扇捂住嘴唇笑着说:“没想到晋王爷竟然也爱好此道,正好孤最近新得了一整套的萧鼓送给王爷正好!”
长孙敬虽是浅笑着但是心里却是一沉,但见那女子的嘴角上扬,眼睛之中尽是兴奋,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是兴趣盎然,何时那个看着无辜稚子垂泪的独孤清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个披着绝美画皮的恶魔?长孙敬的心里若江海一般翻腾着。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长孙敬的眼中的惊惧与疼痛,反而笑着转身看着楚烨的说:“楚皇即已备好壶矢,那就开始把!”
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之上。
楚皇接过太监奉上的箭矢,此时司射把两尊壶放到宾主席对面的席子上,壶离主宾席位的距离为二矢半,分别正对宾与主人。返回司射席位。向楚皇宣布比赛规则:“投壶之礼,需将箭矢的端首掷入壶内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抢先连投者投入亦不予计分;投中获胜者罚不胜者饮酒”
楚皇长臂一舒,只见一支箭轻巧简单的射入了壶中,独孤云傲一见嘴角微微弯起,要是楚烨不射中她才会奇怪呢!楚烨为人虽是她所不喜的可是这个男人确实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大才,前世若不是因为她或许他会是天下的雄主,只是可惜了一切都没有了如果!
独孤云傲端起酒杯,饮下一口果露。
“皇上,四矢中三!”司射高声报道。
“楚皇好眼力好技艺!”欧阳萧喝彩说。
但是见那另外两国的摄政王一个是淡笑不语只饮着杯中果露,一个却是闭目听音好似被歌姬的歌声所吸引,让欧阳萧不禁有了一丝赧然,眼中更是划过一道羞愤,这两人身后各是一代强国,偏偏如今南燕暗弱只能示弱于人…。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楚皇奉矢到独孤云傲面前。楚皇按着礼仪的步骤说:“某有枉矢哨壶,请乐宾。”
独孤云傲淡笑着说:“子有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辞。”
楚皇看着独孤云傲眼中戏谑的笑意咬着牙将自己的闷气吞了进去说:“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
独孤云傲再一次说:“某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
楚皇的声音开始有一些僵硬的说:“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
独孤云傲轻笑着出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独孤云傲向楚皇行了一个半身礼,接受楚皇奉上的四只矢。楚皇感到众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烧着他的背,但是他还是看似从容不迫的朝独孤云傲行了一个半身礼,不为其他只为独孤云傲比他高了那么一个辈分!
稍后独孤云傲与楚烨互相行了一个对揖,独孤云傲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所在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壶准备。
楚烨紧张的看着独孤云傲手中的箭矢心里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的想要那 ...
(西平剑,但是到了现在不仅连西平剑没有摸到反而折损了五十幅软猬甲,想想就觉得肉疼。
这时候鹿吟的乐曲之声已是响起。
独孤云傲轻笑着一声手腕轻巧的一翻看似随意的一扔,偏偏就那样轻易地进壶了,楚烨看着那稳稳当当的在壶中Сhā着的箭矢心下一沉,脸色已是有了一些不好看。
楚烨的脸色变化岂会逃过独孤云傲的眼睛?独孤云傲再一次的随意地一投,还是稳稳当当的落入了那仅仅一寸六分的壶口。
看到这一景楚烨的心里越发的难受,听到司射的报告声就像是有一只猫在他的心上不断的挠抓,难受之极。
随着独孤云傲的第三支箭矢落入壶中,楚烨的心更是沉下来了,他的手也因为发慌不断的打着摆子只不过是因为广袖过于宽大所以看不出来。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兴味的笑容,然后素手一翻,便见那箭矢直朝那壶口射去,长孙敬眼中一道冷芒闪过,一道无形劲气直朝那箭矢打了过去,弄菊的眼神微微一凝,一道劲气于她掌间发出,两道劲气在半空之中撞了一个正着,发出一声闷响。
长孙敬的目光微微一宁,指尖弹出一滴酒珠子直朝弄菊的面门袭来,弄菊也是不慌不忙一颗红色的樱桃只好穿过那滴酒珠子,而那樱桃却是好巧不巧的就砸进了长孙敬的眼珠上。
长孙敬大怒,但是随着司射唱到:“有终”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
长孙敬的脸色微微一僵说:“王爷当真是好本事!”
独孤云傲轻轻巧巧的支起下巴说:“若论本事孤尚且不及晋王爷,不知道酒浸樱桃的滋味如何?”
长孙敬轻轻地舔过自己的嘴角说:“美人所赐自然是美味!”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怎么?晋王爷是看上了孤这不起眼的侍婢了了!”
“噌!”听到独孤云傲这一句话,长孙敬的怒火像是蛇一般的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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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凰对王!(上)
( 长孙敬望着眼前这个似笑非笑的脸庞,心中的怒火翻腾不已,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像是舒了一口气一样。他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子是否是他所要寻找的人,他的心绪只会被一个女子轻而易举的干扰,那个人只会是他的婉婉,
他没有找错人!
长孙敬的脸上并没有众人所见到的愤怒,反而还是一脸嬉笑的神色而且是轻松自然的神情说:“摄政王爷真是说笑,有您这样一个绝色大美人出现在小王的面前,小王岂会看上这等蒲柳之姿?”
在场的人都惊愕的看着长孙敬,东晋摄政王是怎么回事竟然公然调戏北周摄政王?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而引人注意的那位武功高强的侍女则是没有众人所想象的羞愤或者是低声啜泣反而是非常平静地侍立在独孤云傲的身旁,像一尊完美的石像。
长孙敬见独孤云傲的侍女尚且是如此的镇定眼睛之中不禁划过一道赞赏说:“摄政王爷身边的侍女倒是有气度,果真是有自知之明!”
弄菊抬起头来,只见她那娇美可爱的脸庞上樱唇一开一合:“不消晋王爷所说,奴婢一向有自知之明,倒是奴婢需要提醒晋王爷一句话!”
所有人一听这句话都像怪物一样看着弄菊,只见弄菊的嘴角车开了一道阴冷的弧度,本应该满是阳光明媚的娃娃脸,此时布满了诡谲与阴森的气息,就像是那阴司灵界的鬼兵,只听她的那一张一合的樱唇吐出了一句冰冷的话语,让炎炎的夏日骤然回到了肃杀的冬天。
“自见之谓明!”
“嘶!”定力不好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侍婢当真是猖狂,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他的主子是北周摄政王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婢而已,在他们这些上位者的眼里他只是一个蝼蚁的存在。一旦事关到了两国之间的利益那独孤云傲自然是将他舍弃的份儿,是谁给了她这样一个胆子?
“呵呵呵呵,没想到摄政王爷的侍婢如此有意思!”长孙敬不怒反笑地说,就直接坐了下来。他的眼神包含着炽热与欲望,眼中的温度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化为灰烬。
独孤云傲的眼眸微微一转,幽凉冰冷的目光缓缓地倾泻而出,好似那冰冷刺骨的九幽之水,将所有热情熄灭只余下那亘古的苍凉,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将话题岔了开来:淡淡地说:“晋王爷该是由你来投壶了!”
独孤云傲显然是不想搭理晋王爷长孙敬,而且对于那侍婢的维护之举是显而易见的,虽然这一切走的是合情合理,毕竟谁都护短,但是一直关注独孤云傲的楚烨并没有忽视掉独孤云傲美眸流转时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厌烦!
厌烦?
在楚烨的情报网之中,这位摄政王爷与晋王爷是很少打交道的,两人可以说是死敌,但是作为死敌绝不会有这样厌烦的情绪…。ww
楚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长孙敬,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宴席上的气氛因为两王之间的对决而变的诡谲而莫名起来,这使得司射也因为这阴谲的气氛,连嘴巴的报分都变得磕巴起来,随着司射那无比紧张的有终之声响起,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还好至少他们两人之间是平分秋色。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敬毫不掩饰的挑衅的目光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是美丽的凤眸流转出来的诡谲的幽光让人忍不住陷进去,让长孙璟微微一愣,随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苦笑了一下,就算是确定了她是婉婉又如何,无论是独孤清婉还是独孤云傲,他都没有自信去掌控,妄图挑衅她的下场他从来没有试过,只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输过,自己与她之间只对决过一次,那一次只是平手,她输了自由与身体,而他输了他的所有…。
独孤云傲并没有对长孙敬的好成绩表示出任何情绪,她的脸上就像是一块精致的面具连一丝波澜都不见,她的嘴角永远弯起那淡漠的微笑对欧阳萧笑着说:“燕太子该是你了!”
欧阳萧笑着说:“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欧阳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四箭矢都精准的Сhā进了那一寸六分的壶口,连欧阳萧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一双手!
独孤云傲淡淡的笑着说:“既然如此,就进入下一轮吧,楚皇可是又输了五十软猬甲了!”
楚烨的脸色好似一块锅底,但是脸上却是展开了一朵笑容说:“如此比试娱人娱己,令宾主尽欢,五十软猬甲来换也是不亏!”
独孤云傲浅浅一笑说:“楚皇当真是好气魄!孤佩服!”
楚琪暗自冷哼了一声,说是佩服实际上没有一丝敬服的样子当真是虚伪!
独孤云傲眼眸微微一转看到楚琪那不屑的面容说:“怎么四皇子是认为楚皇所说的话不过是故作清高吗?”
楚琪倒是没有料到独孤云傲会将矛头对向他,楚琪愤怒的盯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琪一直敬您是少年英雄从未出言不逊何来如此诬陷?”
独孤云傲看着楚琪那一张清俊刚毅的面容,心道果真是好相貌虽然没有独孤皇室那般出色但是也是不同凡响的美男,难怪独孤琼会痴迷,只可惜独孤云傲对于无缘无故蹦在她棋盘之上的小棋子不感兴趣也不愿意为了一颗小棋子坏了他整个棋盘,所以他还是自动在她的眼前消失比较好。
独孤云傲缓缓一笑,诡谲阴森的气息从魅眸之中慢慢地弥漫开来,直朝楚琪压去:“诬陷,不知道诬陷四皇子有什么好处值得孤亲自动手!”
楚琪刚欲辩解一抬眸就见到一双极为危险的眼睛,这双眼睛好像吸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练害怕都不敢生出来。
这时一股腥臭之味窜进了楚烨的鼻中,在香气四溢的大殿之上这气味尤为明显,楚烨皱了一下眉头,看向楚琪只见他的裙摆下方已是有一些濡湿,楚烨的脾气本就不好,再看到楚琪如此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四皇子出言不逊冲撞摄政王爷,罚禁足三月!”
楚琪哆嗦一下但是还是很快谢了恩,飞快地跑了出去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楚烨望向楚琪仓皇而逃的背影,心中却是一片失望与苦涩,自己的儿子竟然连独孤云傲的一记眼神都支持不下去,这恰如他当年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在那个男人面前连恐惧的勇气都是悲哀与徒劳。
难道独孤博的女儿就是他们的克星不成?
楚烨心里当真是失望透顶了!
独孤云傲并没有在意这样的小Сhā曲,她要的不过是独孤琼彻底的死心而已,独孤琼不是想像独孤琳那样嫁一个才貌双全文武全才的夫君吗?那就将这四皇子的勇气摧毁吧,她可不相信会有哪个女人会爱上懦弱的男人?
因是三人的积分相同所以又来了第二局,这一次欧阳萧很快就落败了,谁都没有想到上一局有初有终的欧阳萧竟然会来了四只倒中,这能不能 ...
(说是乐极生悲呢?
倒是没有出乎众人意外的是独孤云傲和长孙敬又来了一个有初有终,这一下只能是三局见分晓了!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敬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说:“没有想到晋王爷对于孤那一整套的箫鼓这般感兴趣,势在必得反而会导致急功近利得不偿失啊!”
长孙敬笑着说:“凡事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如果不试怎知道是他的求不得?”
独孤云傲没有多做理会只是笑着说:“倒是希望晋王爷莫要后悔才好,要知道孤这一套箫鼓可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制成的,贸贸然送人孤可是真的舍不得!”
长孙敬笑着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再者说了小王很确定,摄政王爷会愿赌服输送上更为珍贵的东西!”
独孤云傲笑着说:“是吗?但是孤还是要提醒晋王爷所谓贪心不足必自毙,免得到时自己汲汲经营却是空为他人作嫁衣裳!”
话音刚落,两人手中的箭矢同时射出,投壶之中发出一声清晰的闷响。
“有终!”
“有终!”
长孙敬说:“王爷作为上位者,就应该很清楚上位者的独占欲,好东西自然是拿来好好的珍藏的,岂会让他人得了去?”
说完,第二支箭矢与独孤云傲手中的那一只箭矢分别落入两只投壶之中。
“五分!”
“五分!”
独孤云傲说:“孤早就说了,希望晋王爷一直这样自信下去,就是为他人作嫁又如何到底是风光了一阵不是吗?”
说完,手中的箭矢化作一道弧光射入了那窄窄的壶口。
长孙敬也是不甘示弱同样射入了壶口。
“五分!”
司射激动的叫着。
长孙敬拿过侍从递给他的箭矢说:“其实有的时候并不注意过程,胜负不就是在最后一刻决定的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句话倒是不错,没想到晋王爷与孤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的手腕同时一翻,箭矢化作两道弧光射入了壶口。
“有终!”
“倒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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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很开心有亲们的肯定,这一路有人陪伴小妖很是开心,但是再次声明,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九章 凰对王(中)
( “倒中!”
司射那尖细的嗓音划破了人们的耳膜?
倒中?
这是谁的箭倒中了?众人的心里犯着嘀咕,但是当他们看见的时候,再看看晋王爷黑沉的脸色,心想难道是晋王爷输了。ww
却听到独孤云傲轻灵的笑声说到:“晋王爷好眼力,这一整套萧鼓还是赢了去,孤自叹不如!”
独孤云傲的轻笑声让众人越发的迷惑,明明这晋王爷是赢了为何脸色却是这般的难堪?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众人狐疑的打量只是笑着说:“弄菊,去将那新制的乐器拿来!”
弄菊应了一声喏,然后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不明白了,这两人当真是好生的奇怪,一个输了却笑得跟赢了一样开心,一个却是板着一个脸好似被泼了墨汁一样!
独孤云傲嘴角含笑,只见一队宫人将用红绸细心包着的乐器送了上来。
所有人都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摄政王爷送的箫鼓有什么奇妙之处不成?
红绸慢慢的掀开来,没有众人想象的光芒四射但是却是一种极为奇异的美,没有古琴的厚重但是却是一种极为诡谲的魅惑的气息在浮动,而那每一个乐器都有这美丽的鲜花,乍看之下恍若百花绽放,可见在这些乐器之上作画的一定是一位花鸟画大家!
“竟然能在乐器之上作画,想来这材质十分的不一般!”楚烨也是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这些乐器说,但是看着那奇异的灰白宝石胃里总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在扭曲着。
独孤云傲浅笑着说:“不过是孤身边的一位不出名的画师和匠人做出来的不过是玩笑而已,当时送给了晋王爷一幅画却没有想到晋王爷如此念念不忘倒是像孤讨了全套,想来孤那两个仆从一定是十分的开心的!”
独孤云傲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拂过那琴,琴轻轻地低鸣了一声发出了一声极为悦耳的声音,宛若玉碎昆山。
所有人都赞叹了一句没有想到摄政王爷身边竟然有如此的制琴高手!
楚烨的三女儿楚长喜胆大的靠近那古琴,轻轻一抚听着那雅致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丝陶醉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的妙音就是大圣遗音琴,九霄环佩琴也不过如此!”
此时的独孤云傲早已回到了她的座位之上含笑着看着这一切笑着问:“晋王爷对于这乐器可还是满意?”
长孙敬僵硬的面容慢慢变得柔软然后展开一朵笑容说:“这一套乐器虽然是新制的但是这乐音却是悦耳丝毫不逊于古琴!”
楚长喜好奇的拨弄着古琴问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恕在下孤陋寡闻,这岳山所用的宝石产自何处,在下实在是没有见过这种灰白质地的宝石?”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宝石的出处倒是来源极为广泛,但是来历三公主还是不要知道好!”
楚长喜有一些不明白的看着独孤云傲,但是看到了萧氏的严厉的目光还是乖乖的回去了。ww
萧后看着独孤云傲说:“不仅是三公主好奇,本宫亦是好奇,本宫瞧着岳山上所用的玉石与王爷当初赠给长平的宫扇上的宝石扇骨质地十分的相似,不知道王爷可否解惑?”
独孤云傲用精致的宫扇捂住自己樱唇笑着说:“娘娘只需要知道孤的喜好和传言就好了!”
萧后开始有一些疑惑但是仔细一想,脸色一白。
“啪!”那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泼了萧后一身,但是也根本就不感觉到疼痛反而是十分的不安,如果真的如她所说一样那么,那么长平那一柄宫扇…。
北周王,性嗜杀,画人皮,削其骨…。
这是人骨,那那些材质就是…。
人皮!
萧后终于忍不住了看着独孤云傲那张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只感觉到了一阵晕眩…。
“独孤云傲!”楚烨怒吼着说,眼神之中带着愤怒与帝王的威严一并向独孤云傲发去。
但是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慌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语气非常平静地问:“楚皇有事要说自然是知会孤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连名带姓的叫,孤虽是你的长辈但是年纪尚小还不会忘记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不必这么大声的提醒孤!”
“你的这一套乐器是人骨琴!”楚烨愤怒地指着独孤云傲说,“你这样做与帝辛有何区别?”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笑了,一种带着诡谲阴冷的气息慢慢的将这个大殿所笼罩,连那白昼都变得暗淡无光,独孤云傲的声音一如往常很轻很慢的响起:“孤早就说过人皮为画方为最美,而且楚皇也是默许了孤将那批材料任孤处置,如今倒是指责孤的不道义是不是有一些太晚了!”
楚烨的脸皮顿时紫涨起来,独孤云傲的樱唇轻启的继续说:“北周王嗜杀,眼中最是容不得贪官奸臣或者是对孤有不法之心的人,可是让他们的一身好肌肤埋没于荒芜之间,供蝼蚁啮咬实在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情,所以这让他们的人皮为画削骨为笛物尽其用亦是一桩雅事不是吗,孤这样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楚皇做着这等子道貌岸然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楚烨怒声吼道:“强词夺理!”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但是楚烨身边的言官早已义愤填膺,引经据典开始怒骂起了独孤云傲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端起就被将杯中的果露一饮而尽,淡淡的扫了一眼那麻雀一般的言官们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楚烨也似乎感到是自己该是替天行道为那众生声讨独孤云傲那令人发指的酷刑的时候,于是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霸气尽显刚欲说话…
独孤云傲却是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简简单单的负手而立,就那样简单的负手而立,尽显黑色的神秘与强势只要往那一杵好似她就是整个天地,威严不容侵犯,相比之下楚烨就是渺小无比的蝼蚁,独孤云傲的气势虽是威严但是声音依旧轻柔的说:“楚皇不过是觉得皇后,四皇子,长平公主当众失仪丢了你楚家的颜面而已,想要从孤这儿找回脸子这种愚蠢的做法也是楚皇做得出的?”
楚烨哆嗦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辩解,但是独孤云傲却是一丝不放过他:“而且这剥皮之刑可是孤的先祖广武皇帝所创,诸位不会不记得吧,而你们的法典之中也是有一项这样的刑罚,好好地不盯着自己的国家却专挑别人的错处当真是可笑!”
欧阳萧目光阴沉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冷嗤了一声说:“摄政王爷好利的一张嘴皮子!”
独孤云傲没有做作大方地说:“孤这嘴皮子不及楚皇的言官们能将这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而且这乐器不过是晋王爷所喜想要而已与你们楚国何干?”
言官们一时间哑然,是啊,就算是北周王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于他们又何干?这终究是两国摄政王之间的交易而已!
长孙敬望着眼前这个宛若修罗的女子,嘴角越咧越大然后发出畅快 ...
(的笑声说:“北周王果然是一个妙人!”
独孤云傲说:“就是不知道晋王爷可是喜欢孤所付的赌款?”
长孙敬笑着说:“满意,自然是满意,若是不满意怎么对得起楚皇送给北周王的材料!”
楚烨气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刚才还是剑拔弩张驽筋确实配合的极为默契,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丝毫没有理会快要气晕的楚烨反而是淡笑着看着长孙敬说道:“这一局算是孤是输了,但是孤已经按晋王爷的要求将乐器奉上不知道晋王爷对于这赌注如何处置?”
长孙敬说:“自古以来愿赌服输,但是小王已经是拿到了一整套的乐器人自然不应该太过贪心,小王就将这赌注赠与王爷如何?”
独孤云傲一听有一些愣了但是很快笑着说:“没想到晋王爷这般的大方,这可是五十副软猬甲和鲛绡战衣?”
长孙敬的手抚摸过一只骨笛说:“不过是五十副铠甲而已,难道有铁罗圈盔甲坚硬灵活?”
长孙敬的语气虽然是狂妄但是诉说的也是事实,楚烨本就羞恼不已,被长孙敬一下子又说破更是羞愤,恨不得现在就消失在这大殿之上。可是他却沉默了,让人们一下子不明所以…。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倒是长孙敬似乎是性子起来举着那小小的骨笛十分好奇的说:“没想到人骨也能雕琢出这么精致,音质上乘的笛子!”
因为他这一句话,大殿本就僵硬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的凝固,好似被冰封起来一样。
长孙敬终于把玩了最后的乐器终于说:“摄政王爷如此喜好乐器,想必也是通晓音律之人,可否与在下共和一曲凤求凰?”
“咔擦!”一声不易察觉的断裂之声清晰的传到了独孤云傲的耳中,独孤云傲的如画的眉毛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第七十章 凰对王(下)
( 独孤云傲眼角的余光懒懒的扫了一下表情微微有一些僵硬的华容公主欧阳兆薇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有意思,没有想到欧阳兆薇竟然会对长孙敬起了心思,这欧阳兆薇还真是有眼光!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说:“孤一向是不喜欢音律的,凤求凰这等互表相思的曲子一向最是不入孤的耳朵,晋王爷提出这等子要求岂不是强人所难?”
长孙敬听到了独孤云傲所说的这句话心中狠狠地被扎了一下,最是不喜男女情爱,独孤云傲难道你的前世今生都注定是一个冷心无情的人吗?
听到独孤云傲的拒绝,欧阳兆薇的脸上划过一丝欣喜,然后她捂着嘴笑着说:“晋王爷当真是不知风情,这摄政王刚得到了一个可人的男宠跟你弹奏凤求凰那不是让家中那个娇人儿吃醋吗?”
听着欧阳兆薇那黄莺啼柳的娇嫩婉转的声音响起让北周官员的面上一冷,其中一位官员十分不悦的说:“摄政王爷何时收了男宠?请华容公主慎言,这关系到了姑娘家的闺誉!”
欧阳兆薇轻灵悦耳的箫声响起带着无尽的嘲讽之意:“摄政王爷当中收下了福王世子,当大家眼睛是瞎的不成么?”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独孤珏反而笑着站起身来说:“皇姑姑确实是收下了福王世子但是那又如何,就是收下了也不一定是面首不是而且皇姑姑身份贵重怎么会做这等子辱没门风的事情!华容公主何必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欧阳兆薇用团扇捂住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眼睛尽是挑衅说:“七皇子何必欲盖弥彰,难道摄政王爷好男色这一事实不容得别人说不成?”
在她看来就算是有独孤云傲这样一个精明强悍的摄政王在北周也注定是要衰弱的,前世,北周就是被东晋以十万铁骑踏破的,而当时的北周帝皇不过是那个平庸无能的一心扑在疯妇身上的痴情帝王罢了!
独孤云傲看着欧阳兆薇那一张挑衅的脸心中暗自冷笑,这欧阳兆薇当真是看不清形势,虽然有眼光看中了长孙敬但是却是认不清情势,以为的做一些蠢妇所做的愚蠢之事,当真以为东晋强大能够傲视北周不成?而且就算是如此,她当真以为他的容貌足以能够攀上高枝不成?天下美人何其之多,绝丽者有之,清纯若仙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就凭欧阳兆薇这等容貌如何能够在后宫佳丽之中胜出,更不要提长孙敬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了。
独孤云傲的唇角微微一抿冷笑一声说:“没有想到北周王性嗜杀,画人皮,笛其骨之后还要加上一个好男色的一条,这着实让孤大开眼界,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好男色!”
独孤云傲的笑语之声传入众人耳中令所有人的脸色微微动容,是啊,摄政王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十二岁的孩子,虽是容貌绝美但是到底不过是没有长成的孩子不知男女寝室如何能谈出好男色一说,这华容公主一直对摄政王爷抱有着一丝敌意,这种事情实在是做不得数。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说:“啧啧啧,独孤皇族的女子是这等敢做不敢当的人吗?谁人不知独孤皇室的女子名声在外,远的不说就说摄政王爷的姑姑不就是面首三千的人吗?如此女子有什么名声可言?”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倒也是没有反驳,独孤家的女儿而确实是过分,所出公主生性一向最是不容于世,他们依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得地位,权势,这样的女人实在是男人最为恐惧的,因为在这个世界,男人才是女人的天可使这一法则在独孤家的女儿的身上屡屡被打破,她们有能力,有美貌,有智慧,离了他们她们一样能过的丰富多彩,这样的女人最是看不透也是最难把握,所以他们都恐惧了,任其放逐,最终造就的是独孤公主荒淫无度的残忍面纱…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说:“没有想到华容公主对于我独孤皇族的女子意见这么大!”
欧阳兆薇的声音十分的激动:“身为女子应该三从四德,恪守女戒,这数百年来你独孤皇族的女子可做过一样?”
萧后听到欧阳兆薇如此抨击独孤皇族心中十分的激动,暗暗希望欧阳兆薇再多说一些,独孤皇族的女子的龌龊一直被着他们的荣光所笼罩,世人只记的他们的无上荣光,独孤女文可安邦武可定国,霸有天下无人不服,却独独忘记了他们的生性的残忍与风流,不管欧阳兆薇能诋毁多少但是至少可以损坏他们的名声不是?
独孤云傲看着欧阳兆薇那激动的脸庞慢慢勾唇笑道:“没有想到孤还能听到如此言论,华容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独孤云傲这一句话一出让所有人的呼吸一凝,独孤云傲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而且做事狠绝毒辣,虽然华容公主是南燕公主但是南燕如今弱小不堪若不是有长江天险恐怕早就被三国所灭了,此时正是南燕向三国示好的时候怎么这华容公主竟然敢当中挑衅摄政王,一旦摄政王起了将她物尽其用的心思,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可是彻底陨落了,她这是胆肥了不成?
“呵呵呵呵!”独孤云傲的笑声慢慢的填满了这一座大殿:“没错,我独孤皇族的公主为世人诟病又如何?”
“独孤女生来就该背负这威威皇权!”
“我北周朝所出二位女帝,二十余位摄政王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
“有才者自当展露为何将自己的才华束缚在闺阁之中斗那隐私权谋!”
独孤云傲的话语冰冷的响起,带着威慑让在场的所有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狂妄,太过狂妄但是谁也不能反驳。独孤云傲所说话实为事实。
自北周立朝以来,从第一位开国帝王广武皇帝独孤瑚琏开始,北周的皇权就一直在独孤皇女的手中拿捏着,所有人记得的赫赫功绩没有一件是属于那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帝君好似他们的功绩就只是那诞育皇女的功劳,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令他们如何能受得了?
“王爷这是在变相的承认自己收纳了福王世子为面首吗?”欧阳兆薇最先反应过来将话题牢牢的抓住,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他怎么也要拿来做文章不是吗?怎么能轻易地被她毙了去?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上挑看着脸色微微有一些僵硬但是依旧笑得灿烂的欧阳兆薇笑着说:“没想孤手下的福王世子令华容公主如此念念不忘?”
这一句话的意味如此的明显众人纷纷猜测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华容公主如此的针对摄政王爷,众人见那长孙敬风流蕴藉的模样,顿时笑了起来,原来不过是美人之间的掐架。欧阳兆薇没有理会周围人爱昧不定的目光相反这样子更是对她有利,于是便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独孤云傲的身上!
欧阳兆薇微微一笑说:“福王世子天人之姿,想来谁都不会忘记吧!”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是吗,或许吧,华容公主如此抓这福王世子不放不就是想要将孤的名声抹臭来么,只可惜啊公主打错了算盘!”
欧阳兆薇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如此大喇喇的将事情说出来,脸色微微一红强声说到:“在下不过 ...
(是想要提醒摄政王也注意风评而已何必如此诬陷…。”
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诬陷,华容公主还是看看自己那副模样吧,看样子晋王爷的魅力真是大竟然能将华容公主迷得失去理智公然与孤挑衅!”
长孙敬的眼神之中划过一道恼色,独孤云傲为何这样将事情牵扯到了他的身上?这摆明是想他与那华容这个蠢女人拉在一起的节奏,刚欲开口却被独孤云傲截住了话语:“想来华容公主却是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孤与晋王爷的关系一开始就是注定不一般的…。”
北周摄政王与东晋摄政王的关系不一般?
这两人这事闹的是哪出,这话语说得这般暧昧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欧阳兆薇的脸色阴晴不定希望独孤云傲能蹦出一些子丑寅卯出来,她的眼眸微转看着长孙敬的反应,只见长孙敬一脸惊慌的神色似乎怕被拆穿什么…
独孤云傲的话语在大殿之中慢悠悠的荡起来说:“如果论辈分孤与晋王爷的父亲老晋王是表兄妹,晋王爷于情于理都应该声称孤一声表姑母!”
一滴水激起千层浪,让众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表姑母?
这是怎么回事?老晋王的生母不是晋先皇的贵妃吗,怎么倒是与独孤云傲是表兄妹了?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的嘴角缓缓的扬起说:“璟表兄的母亲乃是我独孤皇族宗室之女,父皇钦赐的元华郡主!”
在场的诸人虽然大多是年轻一辈但是宫中还是有老人存在岂会不记得二十年前独孤三女下嫁的盛况?
长孙敬的手拳了又展开,最后舒了一口浊气说:“表侄岂会忘了表姑母呢?”
独孤云傲笑着说:“天下人最重的便是孝道,不知道表侄可否与华容公主一起为孤弹奏一曲凤求凰?”
“咯哒!”一声脆骨的响声清晰的响起。
------题外话------
小妖最近在反思,并兼修改错字,亲们多担待!
第七十一章 熙熙攘攘(上)
( 独孤云傲的话语响起,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来,但是独孤云傲为何这般说辞?
这实在是让人费解,将南燕与东晋撮合在一块北周难道是不惧的吗?
长孙敬的手再一次的蜷了起来攥成了一个拳头但是又收了回去只是抬头笑着说:“长辈的话小王岂会不听从?”
他到底还是妥协了,在第一场的时候他就输了,那一只倒中其实是他的箭矢但是确实被独孤云傲送进了她的壶中,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完成的,但是独孤云傲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威胁他,如今更是以身份来压人,虽然他不知道独孤云傲有没有武功但是他可以肯定一旦他有什么异动下一秒他的脖子就会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独孤云傲的此时的力量就像是一个无底洞看不出任何的深浅,让人心惊与害怕。
欧阳兆薇喜不自胜,两颊飞出了两朵桃花红扑扑的煞是惹人怜爱的说:“摄政王是我等小辈的长辈,华容岂会不从?”
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说:“孤赠给晋王爷的乐器都是调过音的,华容公主不防试一试!”
这一句话立马将华容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独孤琼看着这一幕冷笑了一声就这点胆子还敢跟皇姑姑叫板当真是活腻了,倒是有一身上佳的冰肌玉骨不知道皇姑姑是将她做琵琶呢还是做阮呢?独孤琼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兴奋。
“怎么?”独孤云傲吹开那冒着些许热气的汤羹,精致上挑的眼角微微晕开了凉薄的笑意,“华容公主可是不敢?”
“摄政王爷是在戏耍本宫吗?”欧阳兆薇怒声说道,欧阳萧开始有一点着急了,这个妹妹平时很精明的一人这个时候怎么一直往上冒傻独孤云傲是她能够轻易得罪的人吗?
独孤云傲淡淡地说:“孤不过是想让华容公主为孤抚琴一曲而已这怎么能算作是刁难?”
“亦或者是华容公主不愿与孤那表侄合奏一曲凤求凰?”独孤云傲的嘴角带着讥诮地说。
欧阳兆薇的脸色白了白,不愿意,他怎么会不愿意呢?长孙敬作为未来的一统天下的帝王试问谁能抵挡住他的诱惑?只是这琴是…。
欧阳兆薇想到那琴的材料胃里就有一种酸水不断的震荡着让她止不住的恶心!
长孙敬拿起那支精致的洞箫说:“既然华容公主不愿意,那本王也不勉强了!”
这个时候长孙敬竟然帮着独孤云傲说话?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众人疑惑的在两人之间扫视来扫视去希望知道一些消息但是两人都是善于隐藏高手一时间也是看不出来的。ww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垂下眸子细细的品着羹汤,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欧阳兆薇犹豫的片刻终于哆嗦着手坐在了琴座旁将手搁置在琴弦之上,美人白皙娇嫩的手与那让人毛骨悚然的人皮琴形成了巨大的扭差带着一种强烈的空间扭曲之感,让人心生恐惧。
长孙敬终于吹奏响了第一个音符,欧阳兆薇虽然是哆嗦着手但是却是不出错的弹奏起了凤求凰,琴与箫之间的音符终于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欧阳兆薇美妙的声音缓缓地荡在了人们的耳中: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终罢,所有人都忘去了人皮乐器带来的恐惧,纷纷赞赏说:“华容公主当真是有一副好嗓子天籁之音,黄莺啼柳不过如此!”
“琴箫最是难合没想到竟然能让公主与王爷合奏的如此之好,想来二人是同心同曲啊!”
听着众人的赞美,长孙敬的心像是被刀生生地剜去一般,疼得厉害却感觉不到心在跳动,就像当年那些大臣跪求着她希望她纳妃一样,那样的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欣然赞同!
“不过是音律之上的相合罢了何必如此大费唇舌!”长孙敬终究是不耐烦了厉声说道,让所有人都讪讪地住了嘴!
长孙敬的眼睛之中泛着血色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向独孤云傲一字一顿地说:“如今你可满意了?清儿!”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一笑拧出一朵绝美的笑容说:“晋王爷做事一向是做得极为妥帖的!”
晋王爷做事一向是极为妥帖!
这一句话落在长孙敬的耳朵里十分的讽刺!
他想起当时云清婉被他改为独孤清婉的时候,云清婉也是这般低低的笑着说:“摄政王做事一向是极为妥帖!”
“呵呵呵!”长孙敬的笑声越来越大眼睛中渗出了血泪。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这晋王爷难道真的与独孤云傲之间有什么过往不成,但是这也是不应该啊?
长孙敬将渗入口中的一口鲜血咽回肚子中说:“独孤云傲你狠,你够狠!”
“孤一向没有被人说成心慈手软!”独孤云傲笑着说。
“噗!”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那一张绝美的面容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在黑暗降临前,他只见到独孤云傲那一张冷清绝美的面容尽是淡漠与嘲讽!
“摄政王爷!”
“主子!”
…。
长孙敬一倒,惊慌了所有的人!
所有人都纷纷猜度独孤云傲与长孙敬之间的关系。
众人想要从独孤云傲那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却只见到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的看了长孙敬一眼右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左手上的护甲,精致的血玉泛着诡谲的血芒!
欧阳兆薇看着那道血芒嘴角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晋王爷与北周摄政王爺之间的故事让人一时间揣度不已。
“我可是听闻啊,那晋王爷对那摄政王是倾心不已,结果被人家当众拒绝了一时羞愤才会如此…。你说北周摄政王怎么就这样不识好歹呢,也不瞧瞧自己什么破名声?”
“切,说你是傻子你还真是傻子,人北周摄政王那是什么身份啊?北周如今是最强大的帝国,摄政王爷是无冕之王虽然说晋王爺与她的地位相差不大但是伦手段,论魄力,再论辈分都是差得老远去了…”一个中年壮汉不屑的说。
“就是啊,你可别忘了这五十年前咱们踩的这片土地那是姓独孤的,想当年那独孤皇女的赫赫仪仗老夫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唏嘘的说道。
“嘘,老人家你是不要命了!敢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一个汉子立马紧张起来张望了一下四周说。
“有什么不要命不要命的!这是事实!”老者冷笑了一声说,“大周绵延三百余年谁人不知那独孤皇女的无上尊荣,谁人不知那光鲜背后的赫赫功绩,只可惜世人愚昧… ...
(。”
老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慢慢地消失,殊不知道这一番话又是引起了新一阵的议论狂潮!
独孤云傲轻轻一抿甘甜的果酿,虽是孩子但是有时那方向甘醇的果酒最是适合她的,淡淡的红晕晕开了她白皙的脸庞之上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这些事情是谁传播开来的?”独孤云傲轻皱了一下眉头问。
“回主子,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可考了,源头太多太杂…”弄菊有一丝恼恨的含义在里头说到。
独孤云傲闭上眼睛脑子里一一将所有可能的人划过脑海,渐渐的有了答案,她缓缓的勾起唇来说:“仲吕,你说你这老家的人还真是多呢,都可以来一个老乡聚会了!”
仲吕不吭声只是淡淡的说:“这件事情虽说是离奇但是未必不会发生,主子只消将隐患扼杀于萌芽即可!”
独孤云傲懒懒的支起下巴说:“这女人倒是聪明,知道捧杀比棒杀还要厉害甚至是直接让三国矛头全都指向了北周,这一招不可以不说毒!”
仲吕低低的询问说:“不知道主子打算如何做?”
独孤云傲接过拂梅递过来的湿帕子,细心地擦拭着手说:“仲吕,孤说过有的时候小虫子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小虫子会带来的影响,舆论一向是最厉害的杀人不见血的利器,自古以来死在它手上的人骨头都可以累做一座泰山,如果在这当口出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只会将矛盾愈演愈烈,孤虽说是不惧三国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收拾他们的时候,这个时候绝对是不能乱的!”
“可是主上,现在的舆论虽说是对我们有利但是包藏的祸心委实是太大了!”韩迟皱着眉头说。
独孤云傲看着韩迟有一些焦急地面容懒懒的一笑说:“你一向是最喜欢捞钱的主儿,眼下有一个捞钱的妙宗儿,你可愿意去?”
韩迟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弧度说:“主上可是早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了?”
独孤云傲看着天空眼神微微一眯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来有了一个聚财的妙宗,人们也该将先前的事情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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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熙熙攘攘(下)
( 就在楚国京都所有人都在众说纷纭的时候,赌坊之中慢慢的流行起了一种游戏,幕后之人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这一场看似简单的游戏竟然加速了四国表面的平衡!
扬天赌坊
“现在这当头谁还玩买大买小啊,咱就不如赌一赌这四国祭谁会获胜!”一个手持羽扇的男子笑着说。
“这样赌法有什么意思,还要好好的等着到不如来得爽快一些,每天不是要举行一场比试吗,倒不如赌这个!”粗犷大汉粗着嗓子说。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倒是不如这般咱们算上小赌,每日不是有一战吗?”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眼中泛着凌厉的精光说。
“可是四国祭的优胜者是按照积分来算的!”一个人有一些不耐烦的说。
“就按赔率来算,小胜一赔十,大胜一赔二十!”一个小老头说。
“这倒是很不错…。”
…。
众人点了点头,七嘴八舌的商量起来。
月上中天,银月如钩。
赏月别院
独孤云傲长而微卷的黑凤翎落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重阴影,精致的血玉护甲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血光,墨色的华衣笼罩在她娇小的身躯之上,整个画面是那样的安静,诡谲,与阴森。她就像一个沉睡的魔物,安静得令人害怕。
“主上!”
思棋跪在独孤云傲面前轻轻地唤道。
独孤云傲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思棋低声禀告说:“七皇子来访!”
独孤云傲的黑凤翎微微颤动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思棋不知道独孤云傲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只好静静的跪在那儿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独孤云傲的手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唇瓣微微轻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进来吧!”
思棋轻轻地舒了口气心中划过一道欣喜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之中的那些微的激动说:“是!”
说完转身轻轻地离开!
她没有发觉独孤云傲在她转身之后睁开了眼睛。
独孤云傲看着她看似稳重端庄实则十分轻快的步伐,宛若深海的眼眸中似乎划过了一道不知名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让人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独孤珏在思棋的引领下来到了独孤云傲的面前,此时的独孤云傲已经换上了便服,没有了刚才的懒散可是却也是随意的很,但是周身的气派没人能够升起一丝轻慢的态度。
独孤珏很快垂下了眼眸向独孤云傲行礼说:“儿臣拜见皇姑姑!”正说着的时候看着独孤云傲落在地上的裙摆他愣了一愣,这种丝绸他很是熟悉,这是容家独有的技艺一年只能织出三缎是父皇祭天时龙衮所用的丝绸,没有想到竟然给独孤云傲做成了便服,父皇当真是极为重视这位皇姑姑就是不知道这是捧杀还是出自真心?
独孤云傲见独孤珏长久的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用精致的护甲将培竹捧上来的香料挑上了一点,微微一嗅淡淡的说:“百花香果然是好东西香气清郁,悠远,细腻,但是很可惜放了一些不该放的东西…。”
独孤珏的身体微微一颤,只听独孤云傲说:“七殿下,你一向是知道孤从来不偏帮任何一位皇子,但是并不表示有人可以拉孤下水,孤知道你这次来是来询问为什么孤要派你的三皇兄而不是你赢那个出头彩是吗?”
独孤珏说:“儿臣断断没有质询摄政王的意思!”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只是轻轻的说:“四年前,你被南康县主陷害就是因为宫殿之中那百花香里面的媚药!”
独孤珏没有说任何话,只听独孤云傲继续说:“那是所有人都赞叹你是柳下惠,意志坚定,但是好巧不巧你挣扎着出去走对的倒真真是一个好方向竟然是在孤的未央宫前晕倒的,孤该说些什么呢?”
独孤珏抬起头来目光没有一丝虚假看着独孤云傲说:“皇姑姑是认为儿臣是故意在你面前晕厥的?”
独孤云傲懒懒的轻笑了一声说:“说你不是策划者孤倒是相信但是说你不知情孤是万万不信,看似是一件闺阁女子不守闺训的事情但是实际上却是打压薛家的第一步的开始,而于你,你不过是想将计就计罢了,至于倒在孤的面前正好可以与有上那么一层联系!”
独孤珏没有一丝的否认只是抬起头来说:“那又如何,皇室之中谁没有算计过,儿臣不过是自保而已于皇姑姑没有一丝损害!”
独孤云傲淡淡的说:“是啊,谁没有算计过至少被算计了你至少还有价值不是吗,但是独孤珏,孤一想不想参与你们那些愚蠢的皇位之中尤其是四国关系紧张北周周边不稳的情况下!”
独孤云傲的话语已是带着一丝严厉,独孤珏没有丝毫害怕大大方方的与独孤云傲的对视说:“皇姑姑你不过是在推诿而已,现在三国之中除了南燕的长江天险没有在您的掌控之中,楚国的横断,东晋的虎跳峡,全数掌控在您的掌控之中,北周的周边已经是大安了不是吗?”
“孤没有想到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追求而已,当真是令孤不齿!”独孤云傲轻轻的一笑说。
“皇姑姑,你所有的借口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个不久于人世的太子而已,儿臣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要才无才,平庸之极的太子殿下,儿臣们想方设法汲汲经营,只为得到你得一丝赞许可是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不成器的太子!”独孤珏站了起来说,“儿臣至少要有一个答案吧!”
独孤云傲看着那张年轻依旧充满朝气的脸庞突然感觉自己十分的可笑,这般的意气用事,这般的莽撞全然无前世在她面前的高深莫测,真是没有想到当年她竟然就是被这个男人禁锢结下了无果的孽缘…
独孤云傲现在想来都觉得十分的可笑,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这么说你认为孤对你们十分的不公是吗?”
“难道不是吗?”独孤珏理直气壮的说。
独孤云傲淡淡的说:“七殿下有一些时候对所有人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公平!”
独孤珏一时间哑然,独孤云傲嘴角慢慢凝出了笑意说:“还有,孤想你费尽周折不会是为了这几句质询吧?”
独孤珏在独孤云傲那幽凉的目光之下心微微的颤抖终于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愤懑说:“儿臣只是想请求皇姑姑将明日的箭法比试交给儿臣!”
独孤云傲说:“你能保证明天的比试能赢吗,如果孤没有猜错的话,明日楚烨应该是派焱王出战,你没有丝毫的胜算!”
独孤珏愣了说:“此次的比试应该是皇子之间的比试,焱王是楚国皇子的皇叔怎能出战?”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论辈分,你们也要叫他一声表哥了!”
独孤珏有一些不解的望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懒洋洋的一挥手培竹立马退了下来将百花香撤了下去,独孤云傲淡淡地说:“楚焱的母亲,有一个名字叫做妍儿,但是 ...
(她有一个很响亮的封号德馨!”
独孤珏一听着封号感觉十分的熟悉,仔细在脑袋里搜索了半天脸色开始有一些凝重,德馨?
“德馨大长公主!”独孤珏终于有一些失声地说,“她不是已经难产而亡了吗?”
“难产而忘却不代表她的孩子已经罹难了,留下的楚焱还真是一个祸害!而且是一个箭法超群的祸害!”独孤云傲的声音之中带着淡淡的不屑说。
“焱王楚焱,是西楚当之无愧的战神,儿臣,终究是不及的!”独孤珏起先说这句话时还有一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独孤云傲的手上精致的血玉护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自己的扶手说:“很好,至少有了一些自知之明,你还愿意打这样一个头阵吗?”
“儿臣虽说是不如楚焱但是至少可以胜过欧阳萧和东晋那帮傀儡吧!”独孤珏的语气充满着淡淡的自信说。
独孤云傲看了他一会儿,独孤珏看着这样幽凉的目光身形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现在已经是炎炎夏日但是只消在她的目光下,他总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冰块裹住一样,冻得发慌!
独孤云傲的唇角勾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说:“是吗,勇气可嘉,你的提议孤自然是会考虑的!”
“皇姑姑!”独孤珏似乎有一些着急了,但是看着独孤云傲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终于还是吞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出言告辞的说道:“儿臣告退!”
独孤云傲非常疲倦的挥了一挥手示意他退下,就将眼睛闭上了。一副神色安然,带着历经大风大浪的平静。
独孤珏看着独孤云傲这一副模样觉得心下十分的不自在,心中暗想倒是奇了,明明是一个老妇人做的姿态偏偏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违和之感…
看着独孤珏有一些失望萧索的背影,思棋终究是不忍,于是带着试探的语气问独孤云傲:“主上对于明天的比试是何打算?”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思棋那一副模样,唇角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弧度。
但是思棋分明看到独孤云傲的嘴角似乎上扬了几分,但是又好像与原来没有什么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种密密麻麻的恐惧感爬满了她的心上…
第七十三章 是她不是?
( 萧云的脸上此时是阴阴沉沉的,她没有想到自己散布的谣言竟然被人以一个赌局给破了,虽说有这一个比试任谁都会开设赌局但是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所有人都参与了这样一份狂热的毒。ww
只因为这个赌局不仅制度完善而且打着了做好事的名头,所有庄头都会从自己的利润里抽出半成来接济百姓这样不仅能够赚到钱而且能捞到好名声的好事谁不愿意拥有?
这令她想起了现代的福彩与体彩,但是偏偏又有着赌局的影子可以说是这两者之间完美的结合。
她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只因为她也设立了一个赌局可是还没有开盘几天生意就十分的惨淡,门可罗雀!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萧云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以及那渗出的鲜血。
她的贴身侍婢飘絮此时正端着药碗进来,看着自家主子这一副模样差点就将碗给摔破了,她急声说道:“我的好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现在在坐月子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受伤了!”
“没什么,心情烦罢了!”萧云用薄丝被蒙住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说。
“主子,奴婢知道您的心里不好受,但是这件事情终究只是意外不是吗?您的身子骨好着呢,还会再有孩子的!”飘絮带着善意的劝道。在她看来自家主子就是为人实在是太过强势了,如此争强好胜忧思忧虑对于坐月子实在是不好的。
“我知道,将药拿来吧,凉了更是难喝了!”萧云说,但是看着那乌沉沉的药上倒映着自己憔悴的面容心中恨意越是高涨起来。都怪欧阳兆薇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弹奏止息她岂会引起好胜之心用内力去斗琴音,如果不是她的那一首止息她岂会导致内力反噬让她的孩子硬生生的从她的身上剥离!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萧云的手在被子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独孤云傲此时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得赶到了烦闷,或许是因为雷雨就要来了吧!
独孤云傲看着那黑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洛阳在夏季的时候雨水极为充沛而且集中若是这雨水真的降下来,那么明日的箭术比试恐怕是办不成了!
独孤云傲将自己的护甲退了下去递给身边的弄书,然后吩咐淡淡的吩咐着侍画说道:“将孤的茶釜拿过来!”
侍画一听便知独孤云傲恐怕又是心情烦躁了于是连忙应了一声“诺!”
闷热的天气,虽然说赏月别院已经布上了冰块但是依旧感觉烦躁,独孤云傲知道自己很少有这样烦躁的时候,而且她对于危险一向是极为敏感,每一次他都是靠着近乎预言的直觉逃脱了危险。想来如今这种烦躁是来源于不安,可是这种不安来源于哪里她并不知道!
独孤云傲暗自压住自己心头的烦躁接过用来煮茶的小鼎釜,细心地烹起茶来,说离开也是奇怪前世用来取悦他人的技艺如今倒是成了平复自己心绪的良药,真是一件怪事,独孤云傲看了看自己一向是不离身的一百零八颗血玉串成的佛珠,心中莫名的有一种舒缓的节奏。
《木槵子经》所载
经云:佛告王言:若欲灭烦恼障、报障者,当贯木槵子一百八,以常自随;若行、若坐、若卧,恒当至心无分散意,称佛陀、达摩、僧伽名,乃过一木槵子;如是渐次度木槵子,若十,若二十,若百,若千,乃至百千万。若能满二十万遍,身心不乱,无诸谄曲者,舍命得生第三焰天,衣食自然,常安乐行。若复能满一百万遍者,当得断除百八结业,始名背生死流、趣向泥洹,永断烦恼根,获无上果。
虽然她不信佛陀但是却仍然感觉这佛珠的持诵能让人慢慢的心静下来。
独孤云傲静静地观察着玉釜之中看着水的变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一沸的水盛起然后放进小金盆中。
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合该是宁和的气氛但是却因为安静的过分反而是一种令人心战的寂静,独孤云傲并没有理会其他的人的想法,她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每一道程序都做的是那样的认真好像在膜拜一样东西一样,显得是那样的虔诚。
烹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将茶叶烹好之后,一股氤氲的茶香就这样在房间之中缭绕,独孤云傲看着颜色澄澈的茶汤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培竹见到独孤云傲如此这般便将茶汤撤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独孤云傲爱烹茶但是独孤云傲却并不爱喝茶,烹茶对于她来说是享受,但是喝茶却不是,所以这样好喝的茶汤自然就是他们这些下人享用了!
侍画乐颠颠的将茶汤放进茶壶之中,与琴棋书三人走到了凉亭,端起茶点喜滋滋的正准备享受,但是茶壶却被一个人给夺了去。
“谁?”侍画大怒的说道,却见一张英武俊美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不自觉地红了脸连忙行礼说到:“三殿下!”
“身为皇姑姑的贴身侍婢不好好的待在皇姑姑的身边呆着反而来享受,这就是皇姑姑的规矩?”独孤瑱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说。
“殿下,今日奴婢们轮休,这茶汤是王爷赏给奴婢们的请快还给奴婢们!”抚琴有一些焦急地望着独孤瑱手中的茶壶说,这可是摄政王爷赏赐的,来之不易千万不能浪费了!
独孤瑱看着四位美人焦急的面孔心里起了调戏的心思,将茶壶的茶一并倒入了嘴中。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
“可恶!”抚琴气红了脸一手夺过独孤瑱手中的白玉壶,“三殿下,戏耍奴婢们很好玩吗!”
“这茶是谁煮的?”独孤瑱茫然的双眼顿时变得凌厉起来死死的抓住抚琴抓着茶壶的手。
抚琴原本可以挣脱来但是八婢之中已有一人暴露断不能全部暴露所以在独孤瑱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们只能装做毫不知情,就是现在被制服也只能身体柔弱的模样厉声呵斥独孤瑱说:“三殿下您这是何意,难道你要让奴婢去向摄政王禀明您调戏奴婢吗?”
“这茶水是谁烹煮的?”独孤瑱丝毫不惧怕抚琴的威胁只是厉声的问。
“自然是王爷烹煮的!”一向心直口快的弄书说,“这样三殿下可以放开抚琴了吧!”
独孤瑱的手一僵,抚琴趁势将手抽了出来,一脸羞恼的看着独孤瑱,独孤瑱没有理会美人含羞带恼的娇颜,只是将抚琴的手甩开之后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
独孤云傲此时正在阅读着佛经,虽然赏月别院的隔音很好但是很难瞒得过独孤云傲的耳朵,独孤云傲听到这样的响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独孤云傲的手上那血玉佛珠,闪动着令人心悸的血芒!
独孤瑱很快冲进了佛堂,望着那一身玄服手持佛珠的女子,眼睛一寸一寸的在她的脸上扫视着,似乎想找到与原来相似的痕迹,但是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那抹温软的笑颜,那永远消失不了的关心。
“三殿下这样莽莽撞撞的找孤可是有什么事情吗?”独孤云傲淡淡的问 ...
(。
“出去!”独孤瑱终于压着嗓音压着自己的愤怒说。
四周的侍卫有一些犹豫,但是独孤云傲扫了一眼他几近赤红的双眸嘴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都下去吧,三殿下找孤有事相商!”
侍卫有一些犹豫但是看到独孤云傲那不变的平静模样,还是犹豫着退了下去。
随着侍卫的退下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独孤瑱终于开口了说:“我该叫你什么呢?皇姑姑?婉婉,还是摄政王妃!”
独孤云傲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很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说任何别的话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三殿下,你认为呢?”
“当初,晋王爷吐血的时候那一句清儿,我并没有搞懂,但是现在我懂了,摄政王妃云清婉!”独孤瑱低低的笑着说,“你回来了,却是以这种身份回来的,我的皇姑姑,婉婉,我的皇姑姑!”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北周摄政王,至高无上,尊荣无双,婉婉你真的很狠,你这是在逼我背上乱仑的骂名!”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但是她的腰肢却被独孤瑱狠狠地扣住,只见独孤瑱高大的身躯半跪着死死地贴住她手都开始颤抖了:“婉婉不该是这样的,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我依然是爱着你的,我们之间的误会都是那个范柔歌害的一切都解决了不是吗,我们还会有孩子很多很多的孩子…。”
“独孤瑱,不要在孤的面前露出这样一往情深的样子,这张脸对于孤而言一点作用都没有?”独孤云傲转过身来用手指挑起独孤瑱的下巴说,“生于独孤皇族的孩子绝对不是为了情爱而做出这等失态的事情,一个连自己的发妻都可以送去给人亵玩的人,心里会有多少爱意,你不过是看中了孤的身份,权力罢了,倒是孤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就肯定了孤是所谓的摄政王妃,孤是应该说你聪明还是莽撞呢?”
独孤瑱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来眼睛撞进了一双幽深诡谲的魅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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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个咪,云傲女帝似乎被认出来了!
第七十四章 是她不是(二)
( “北周贤后范氏,出身微寒,天资聪颖,端赖柔嘉,年十二岁时为三皇子所喜迎娶为正妃,十七岁时产三皇子长嫡子,其子为元武帝所喜,遂三皇子晋为雍王,二十岁时雍王登基为帝,遂封皇后,于半年后产下龙凤双生子可以说是一生宠爱集一身金玉满堂长命富贵至极,但自身命贱福薄,所产双生子为死胎,遂疯癫,周皇不离不弃亲自照料遂传为佳话!”
独孤云傲慢慢的说,她的手仿若很是温柔的抚摸着独孤瑱的脸庞,语气却是冰寒无比,带着无比的讥诮,独孤瑱呆呆的看着她,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脏,长期在危险之中打滚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一种危机,好像刚才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一种错误而且是不能犯的错误。
独孤云傲将独孤瑱的下巴抬了起来说:“孤说的可对?”
独孤瑱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了下了眼眸,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的莽撞,就算是独孤云傲是前世不曾出现过的人但是也不该莽撞地认定她就是婉婉,世间泡茶手法相似的人何其之多,自己怎么能就如此莽撞,想到这儿独孤瑱的眼眸之中滑过一道怒芒,婉婉我为你犯下了如此的大错,如果我找到了你你就应该承受这一切背叛我的痛苦。
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凉淡薄地响起:“二年,东晋摄政王妃云清婉亲帅十万铁骑直袭北周门户,北周灭亡!”
独孤瑱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婉婉在这儿她绝对不会如此,婉婉虽然说是对他的感情略微的淡漠但是对于孩子和国家是极重感情的她怎么可能会如此平静连一丝伤痛都不会出现?难道这一步棋他真的走错了?
独孤瑱的呼吸开始有了一些紊乱,他现在才懊恼自己的莽撞,眼前的女子是他的皇姑姑,是所有人都不能看透的存在,自己怎么就如此莽撞?
“知道为什么孤知道的那么清楚吗?”独孤瑱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剧烈的摆动起来,就是敌军压境的时候他都不曾有如此的慌乱,但是现在他怕了,独孤云傲的手正固定在了的地方是大椎。
颈和肩的交界处,是大椎,人体最脆弱又坚硬的地方,往前一寸是最致命的动脉,往后一寸,有内力或者通晓武艺经脉的人施力巧妙,即可将脊椎捏脱,或者捏碎,让人窒息而死或者终生瘫痪。
生不如死。
这一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只冰凉剧毒的蛇缠绕在了他的颈间,随时都会咬他一口,死过一次的人绝对不会再想死第二次,尤其是被残忍玩弄致死的人。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微微慌乱的脸笑了:“你很害怕?”
独孤瑱的浑身已经僵直像一块木板一般再也不敢多动一下,眼前这个一念让人生,一念至于死的女子他岂敢得罪!
他们之间的姿势看似亲密但是实际上却是最为危险的姿势,只消一下他独孤瑱就会死在这个女子冰冷的手心上。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滑过一道绝美的笑颜说:“孤师承鬼谷子,鬼谷子曾说过人死后一般是没有灵魂的,可若是真的有,那一定是生前执念太深或者有太多的怨怒和不甘,最终化成厉鬼,徘徊于世间,或投生于人世。孤没有想到孤会如此幸运竟然撞上一对前世有怨,今世有仇的人!”
独孤瑱彻底的僵住了,他的脑海之中抓住了这样的一句话:前世有怨,今世有仇!这样说来他的莽撞是错的,这个人是敌非友而且已经为皇姑姑效力了是吗?
独孤真彻底慌乱起来,独孤云傲没有给独孤瑱过多的慌乱的机会,只是将已经身体彻底麻木的独孤瑱轻轻一推,用精致的护甲弹了弹自己身上不会存在的灰尘说:“孤在回宫的时候就已经为所有的皇子算过命盘,没有想到啊自己总是算不出的命盘竟然是这样的缘故!”
独孤瑱的身子本就已经僵直了,独孤云傲一推自然是轻松至极的摆脱了独孤瑱的环绕,但是相比之下独孤瑱就没有好上多少,他的衣服早已凌乱,连鬓发都有一些凌乱。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狼狈不堪的牟阳,眼中依旧是无一丝的波澜,对于前世的丈夫,她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一点感情但是没有想到独孤云傲发现自己连最起码的恨都没有了,这就是时间的力量,她或许会记得独孤瑱前世种种所做的一切但是却独独忘记了他的脸,他这个人好像他只是她用来作为成功的总结罢了。
若是今世不重来的话她或许早就忘记了这张脸是怎样的英武不凡,真是奇怪,前世那样恨过的人到最后面对的时候心就像是一块冰镜一般不会起丝毫的波澜。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面若死灰的脸淡淡的吩咐:“三殿下言辞不敬冲撞本王,笞责二十!”
独孤瑱依旧没有反应,但是当有人按住他的肩膀的时候他才恍然的惊觉起来带着悲凉的声音问道独孤云傲:“皇姑姑那人是谁,那人在哪儿?”
独孤云傲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三殿下既然已经求不得何必强求?”
独孤瑱睁开了侍卫的钳制抓住独孤云傲的裙摆说:“皇姑姑,你真的不是她?”
独孤云傲的嘴角含笑,目光若佛,淡然深远的望着他说:“如果孤真的是她,以你对于她的了解她会如何做?”
独孤瑱涩声的回答:“食吾皮,啖吾肉…”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那不就是了…”
独孤瑱的手无力地垂落,任人将他拖走,却忽视了独孤云傲转身时那一抹嘲讽的目光,食皮啖肉?若换做那时复仇心切的云清婉或许真的会如此做但是她是独孤云傲不是那个云清婉,独孤云傲是一个心极狠,手最毒的女子,她岂会让人这般痛快?
独孤云傲看着佛像上佛的那抹安详慈爱的笑颜,嘴角微微含笑,谁说佛有情,佛才是人世间最无情的存在!
三殿下被摄政王斥责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而三殿下戏弄婢女的事情自然落到了众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对独孤瑱抱有一丝鄙夷的态度,当真是色胆包天想要偷腥都打到自家皇姑姑的人身上了,色胆包天是如何他们当真是见识到了!
“此事属实?”独孤珏将手中的狼毫笔搁了下来说。
“千真万确,这件事大多数人都撞见了,做不得假的?”小侍说。
独孤珏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问:“三皇兄的伤什么时候好?”
“想来这四国祭的所有的武试都只能错过了,这北周的武试就只有您去顶上了!”小侍有一丝不安的说。
独孤珏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乌沉沉的天空说:“这样的雷雨天要持续好几天,想来三皇兄也不是下不了床!”
小侍没有回答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三殿下受的伤再轻也得一个月才好,自家主子当真是没有一点常识!
独孤珏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书案终于说道:“乐安将本殿的白玉生肌膏送给三皇兄 ...
(祝他早日康复!”
被唤作乐安的小侍有一些愣了说:“殿下,这三殿下一向是与您不和的您如何就这般大方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
独孤珏淡淡地说:“眼下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怎么能让别人看笑话!”
乐安想了想也觉得是如此便网独孤珏的小库房走去,独孤珏见这个小侍消失后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望着那乌压压的黑云心里沉闷闷的难受得慌,他不明白独孤云傲这般做是为了什么,怎么就这么凑巧这独孤瑱刚为北周挣了一个好颜面,又在自己前脚踏出独孤云傲的外殿的时候这独孤瑱就出事了而且是以大不敬的罪名!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会是认为他有意在独孤云傲的面前挑拨是非,但是下令这般做的是独孤云傲,自己这位皇姑姑到底是安着什么算盘?
独孤珏来看着那不断游走着闪电的乌云,脸色越来越凝重。
独孤瑱的卧房之中,血水已经倒了三盆,想来这伤是实打实的受着了,夏公公一边心疼的为独孤瑱上着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殿下你忍着一点,这伤药可是十分的疼的!”
独孤瑱摇了摇头说:“本殿是皇子岂会连这点疼痛都受不了?”
夏公公心疼的小心翼翼的为独孤瑱吹着伤口,一边气急了说:“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七殿下前脚刚走您就被摄政王爷责罚了…”言语之间尽是指责独孤珏在独孤云傲面前搬弄是非!
“这件事与七皇弟无关!”独孤瑱摇了摇头说,“是本殿自己自作孽!”独孤瑱仔细想着独孤云傲的那一句话,前世有怨,今世有仇?
他独孤瑱一生杀人无数,仇家实在是不少,要想他一一查出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可如果真是他所猜想的,那个人是范云婉的话,独孤瑱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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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是最近有一点小卡文的节奏,正在理思绪之中,最近只能三千更,亲们原谅,gt_lt,
第七十五章 是她不是(三)
( 雷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十几天,好似悲伤妇人哭不完的眼泪。
因为洛阳雨季的到来所以四国祭之中的武试一再被搁浅,而文试又因为北周三皇子的伤势也是一拖再拖,众人都陷入了百无聊赖的境界之中,心情如同那雷雨天气一样沉闷的让人想要发疯!
但是这样的悠闲的人并不包括独孤云傲,虽然她身在洛阳但是朝廷的公文还是通过了特殊的渠道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因为公文的过多的积压,一时间独孤云傲倒是忘了对于独孤瑱的惩罚,事情就这样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独孤瑱一步一步吃力的抚着桌子走向窗户前,然后用尽全力一般将窗户推开,只见那天空已是雨过天晴,宛若最纯粹的蓝宝石蓝的可爱!
独孤瑱扶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缓缓将这几天在兀自带着的浊气吐了出来。
“殿下,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好好的躺着吧!”夏公公有一些焦急的说。
独孤瑱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本殿没有事情!只是想要吹一吹风,吹一吹这晦气罢了!”
夏公公见独孤瑱那一副疲倦的模样便叹了一口气说:“那殿下便不宜久站!”
“本殿自有分寸!”独孤瑱低低的说道带着莫名的苦涩。
独孤云傲
这个谜一般的摄政王,就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任何人想要探索都只能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思索,那个与他前世有仇今世有怨的人到底是谁?会是谁待在那个魔一般的女子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极尽算计?
独孤云傲,他知道就是他当上皇帝这个女人也依旧屹立不倒,她太过强大太过冷漠,看的着摸不透,而且谁都猜不透她的心思。这个女人,他独孤瑱就是拼尽全力也没有把握能让她损伤毫分。
可是如果独孤云傲身边的人真的是范云婉他该怎么办,这个女人对于他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一旦皇姑姑被她挑起了杀意,独孤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了。
“殿下,该喝药了!”夏公公端了热气腾腾的药说。
独孤瑱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说:“搁那儿吧,太烫了喝不下去!”
他这样说着,一边扶着东西一边略有些身形不稳的爬回到了床上,独孤云傲的人手下绝对不会有人心慈手软所以这二十鞭子实打实的受着的。ww
独孤珏送来的药膏倒是一件好东西伤势恢复了不少,没有想到这份上他独孤瑱还要接受独孤珏的施舍当真是可笑。
独孤瑱正嘲讽的想着的时候,夏公公端着已经不再冒热气的药说:“殿下如今已是不烫了,你还是快些喝了吧,若是凉了那药效就没了!”
独孤瑱点了点头端起了药碗思索着事情,他想起自己的遭受的一切,不知道为什想到长孙敬吐血的那一幕嘴角一直喃喃的念着的两个字:清儿?
云清婉是范云婉这件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在他当皇帝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曾经引起过他的主意便是当年还是摄政王世子的长孙敬对于他的继母产生了天地不容的畸恋!
而这件事情恰好是他确认独孤云傲身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关键,并且更是他翻身的好机会,如果得到了长孙敬的支持哪怕是金援都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助力。
独孤瑱思及此处低声问道:“夏公公,东晋的摄政王如今如何了?”
夏公公有一些疑惑的看着独孤瑱说:“好端端的提起他做什么?殿下如今你可是在风口浪尖出不要做出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情啊!”
独孤瑱笑了笑说:“本殿不过是想送他一件十分称心意的礼物而已!”
夏公公依旧是有一些不放心,但是独孤瑱却已经坚持下来说:“将本殿的画具拿来,我要做画,不要用宣纸用冰绸!”
夏公公的疑惑更加深了但是却也没有多问,只好将画具摆在了独孤瑱的面前,因为是趴着所以运起笔来难免是有一些吃力的,他咳嗽了几声,稳住了颤抖的手,然后细细的勾勒记忆之中那个女人的模样,他永远记得那个女人一身玄服站在九九台阶之上冷漠的发布着一刀一刀屠杀的指令的样子,那样冰冷,不羁,带着与生俱来的张狂!
夏日本就炎热,虽然雷雨过后要凉快几分但是仍降不下那暑气,趴着作画很是难受,很快独孤瑱的额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豆子。
一声水入冰绸的闷响像是炸雷一样在他的耳边炸开,独孤瑱有一些慌乱的看着那汗迹,只见一个比其他颜色都深的小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独孤瑱微微舒了一口气,索性不是那脸,只是玄服的一块黑色区域而已…
“咳咳咳咳!”独孤瑱咳嗽了几声一口毒血卡在了嗓子之中,差一点就呕了出来,但是他还是很好的含住了,指着那朱砂,示意夏公公端过来,独孤瑱见那朱砂过来终于忍不住一口喷在了朱砂之上,本就鲜艳的颜色此时因为鲜血的缘故变得有了一些暗沉,暗沉之中隐隐的透着诡异的不祥!
“殿下!”夏公公有一些失声的叫道。
独孤瑱摆了摆手笑着说:“点朱唇用鲜血最好!”
若是熟悉东晋礼服的人都会认出这是东晋摄政王妃的朝服!
赏月别院
主殿
独孤云傲将一道公文批阅完,将朱笔搁了下来,拂梅见状连忙将盛着水的金盆端至独孤云傲的面前,独孤云傲细细的盥洗了自己手一边问:“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拂梅刚想说没有,抚琴却走了进来手里呈上了一张纸说:“三殿下送了晋王爷一副美人图!”
独孤云傲支起下巴,嘴角划过一道兴味的笑意,伸手拿了抚琴手中的纸漫不经心的一瞟画像之中那美人的容颜笑了一声却听不出喜怒:“三殿下倒是有心了!”
只是一句有心,却不知是讽刺还是不屑?
拂梅本想着问如何处理时,却听到独孤云傲说:“随他去吧!孤乏了!”
众人连忙反应过来伺候独孤云傲梳洗。
驿馆
长孙敬的脸像极了一片乌云,他用听似平常的语气说:“你家主子这是何意?”虽然长孙敬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但是任谁都听出了那滔天的愤怒。
侍从哆嗦了一下但是还是抬起头来说:“殿下只想问候王爷一句话,生不相聚,死不相随值否?”
“咯哒!”一声骨头的脆响在这诡异的寂静之中炸了开来。
良久,长孙敬才说:“待你家主子伤好之后,本王一定与他把酒共欢!”
“诺!”侍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空气之间还夹杂着那一股难闻的腥臊之气!
长孙敬夹紧了眉头厉声说:“将窗户打开来尽是晦气!”
“诺!”
生不相聚,死不相随,值否!
这一句话像是剜肉一般剜着他的心,他也没有想到自 ...
(己能够回来,只是有一执念,让他回到她不知情不识爱的年纪,让她的眼中只有着他自己,只会有他的影子,让她满心满肺都念着他。
没有想到的事情是,独孤瑱也回来了,这个他一辈子最嫉妒的男人,清儿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让清儿深陷痛苦的是他,让清儿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的缘由也是他,他本以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这个男人,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诡谲,独孤瑱竟然会和他一样,他是来和自己抢清儿的吗?
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吗?
虽然他知道独孤云傲绝对不会接受独孤瑱,不论是情感还是身份上,但是他也清楚女人对于第一个得到她的男人有着一种奇异的情感!
长孙敬捏紧了那一张绝色美人的美人图,看着自己迷茫的样子,心中一惊,这个样子像极了,像极了当年无权无势时的迷茫!
他真的害怕啊,害怕那一切都不在他手中掌控的感觉!
日子悠悠的过,雨淅淅沥沥得下。
此时的独孤瑱望着那个明明比他小却掌控着东晋权柄,心中升起了一丝荒谬的感觉,若不是知道这个男人与他一样他还真会嫉妒这个男人得天独厚的条件。
独孤瑱与长孙敬寒暄了几句,独孤瑱到底是直言直语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还活着对吗?”
长孙敬拿起酒杯的手微微一僵但是仍然故作镇定地说:“本王不知道三殿下在说些什么?”
独孤瑱冷嗤了一声说:“晋王爷一向是最为快言快语何必与我打哑谜,你我都知道她是谁?”
长孙敬微微一笑说:“本王一向是与三殿下无故的,何以知道她是谁?”
独孤瑱说:“晋王爷何必这般虚伪,若不是确定了你岂会那样的激动?这时间只有一位女子能让你如此激动!”
长孙敬的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慌乱但是还是笑着说:“本王愚钝,不知道三殿下在说些什么?”
独孤瑱笑了说:“范云婉,北周贤后,诈死离宫,化名云清婉下嫁东晋晋王爷长孙璟,乃摄政王世子长孙敬之继母…”
“啪!”
玉杯在地面上摔了一个粉碎,艳若胭脂的醉红尘淋漓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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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修文
第七十六章 是她不是(终)
( 滴答
滴答
更漏的声音很是清晰地在两人的耳边炸响。ww
长孙敬的脸色已经是暗沉无比了,他没有想到独孤瑱竟然会这样不在意的提起她,这样的充满算计!
长孙敬看向独孤瑱只见他的面容被一团月光罩住,白白的,看不清他的面容,好像是一张没有五官的鬼脸!
长孙敬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冷声问:“你想要得到什么?”
独孤瑱没有回答反而是提起了另外一回事情:“曾经我认为如果我有了弱点那就将它尽力抹除不要妨碍我,可是没有想到我一直以为的强项竟然成为了我的致命的利器!”
长孙敬没有回答,只听独孤瑱徐徐的说道:“当时我见到她的时候为过她的年幼范家的欺骗而愤怒,但是她的智慧折服了我,自此之后她成为了我的下属,帝王是不能有弱点的!这一点我明白她更是明白,所以她自愿成为了我手中的刀…。”
长孙敬没有多话,他虽然对于范云婉的过去知道一二分却不知道完整,如今有一个人愿意诉说,他自然不会阻止!
独孤瑱抿了一口红尘醉说:“当时的范柔歌是北周第一美人,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心动,但是那并不是爱而是欲,她虽然仅是范家二房所出的嫡女但是却不能改变她是蒋涛嫡亲外孙女的事实,娶了她就意味着得到范家,蒋家两家的支持,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将还没有及笄的婉婉作为顶包,或许是阴差阳错,竟然让我得到了这世间最锋利最称手的利器…。”
长孙敬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从独孤瑱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清儿当年吃了很多的苦,为了成为不被舍弃的武器,长孙敬抬起眸子语出讽刺说:“那又如何,到底是双刃剑伤了人,伤了己…。”
“呵呵呵呵,没错,最终是伤了自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我施以极刑的人是你吧!”独孤瑱笑着看这长孙敬说。
长孙敬大大方方的承认说:“没错,我恨毒了你…。”
“为什么?按理来说恨毒了我的人应该是换面改名的范云婉而不是你…。”独孤瑱笑着问。
“但是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是伤她最深的男人,我最不敢做的事情你全都做了…。”长孙敬说,“溺杀亲子,断其经脉,她当初只是想自由而已你连最简单的愿望都不给她,硬生生的逼她成魔!”
独孤瑱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抿了一口酒带着些微的醉意说:“是吗,就因为这个,长孙敬难怪你得不到她,只有天下间最卑劣的,最狠毒的男子才能得到她!”
长孙敬微微一笑说:“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才能得到她?”
“不,我也不配,我这一个人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对她生了情动了心,他不会成为我的弱点,却成为了Сhā在我胸口上的利器!”独孤瑱低低笑着说。ww
长孙敬冷嗤了一声说:“爱她?独孤瑱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就只有你没有!”
独孤瑱笑了一声说:“对,是我没有,从我将她送上独孤珏的床榻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了资格了!”
独孤瑱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哀伤说:“但是那是她早晚要承受的!以独孤珏对于她的觊觎,以当时的情况,只要独孤珏成功了,我的婉婉就会被他霸占,我的懿轩就会被他鸩杀,呵呵,独孤珏当真是无耻,竟然觊觎嫂子!”
长孙敬冷笑一声说:“是啊,但是他在你的心间人上烙下了深刻的影子不是吗,清儿一生最爱的男人有四个…。”
独孤瑱的手拳了拳,有一些紧张的听着,只听到长孙敬慢悠悠的说道:“她的两个儿子以及我的父亲长孙璟还有就是你所说的无耻之徒独孤珏…。”
“呵呵呵,是啊她都这样恨我了岂会爱上我!”独孤瑱苦笑不已地说。
长孙敬摇了摇头说:“不是因为你做的绝情而是你做的不够多,独孤珏那个男人确实令人叹服…”
独孤瑱惊讶的听着长孙敬所说的一切,心口的气血不住的翻腾…。
长孙敬说完就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独孤瑱却得到他想要的一句话:“本王会给你你所想要的金援但是如何做到不露痕迹你自己好好把握!”
…。
独孤瑱回来的时候,脸色一片惨白,脚步比原来的时候更加不稳更加的踉跄,夏公公连忙扶住独孤瑱,独孤瑱再也掌不住猛喷了一口鲜血,独孤瑱看着那不断摇晃的图面冷笑了一声说:“夏公公,你看这一切都是颠倒的,都是颠倒的…”
但是他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睡梦之中,那个扰人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耳边回响
“独孤珏与父亲有一个交易,用北周边防图换他的妻子一世平安…。”
“独孤珏之所以放你一马是因为他那时已经时日无多,于是以身为殉为你登基铺上了最后一道路…。”
“彼时我和父王都没有想到他所谓的妻子是当时的贤后…”
“独孤瑱你没有什么好自得的,你的皇位不过是独孤珏不要让给你的而已!”
“他什么都为清儿打算好了,而你又做了一些什么?你才是世间最无耻最可鄙的人…。”
“她是回来了,带着对独孤珏的爱意回来了,你我又能怎样,你有信心与她对抗吗?”
“她在哪儿?”
“她不就在你身边,可惜你连她都没有发现…。”长孙敬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说。
……
“婉婉,婉婉…。”独孤瑱一直喃喃的道,他真的害怕了,范云婉在独孤云傲的身边的事实已经成为了现实,此时的他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而那挑破羊脖子的利器就是范云婉…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听了夏公公的禀告,语气听不出悲喜说:“三皇子的病情实在是太过反复了,你去请楚国的太医院院判过来!”
夏公公有了一丝犹豫说:“这太医院院判一向只是负责楚皇贸贸然请过来或许…。”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你只管去请就是了,孤的面子楚皇不会驳了去!”
夏公公虽然惊叹于独孤云傲狂妄地语气但是还是应了一声喏,而此时的独孤瑱却是秘密的嘱咐着另外一件事情。
“咳咳咳咳!”独孤瑱苍白的唇角上挂着一道殷红,带着诡异荏弱的奇异美感,独孤瑱的相貌极为英武但是眼下这一副表情却是丝毫不违和反而给人一种心疼的痛感。
这就是上天给予独孤家一生孤独的补偿,一副令世人艳羡的好皮囊…
独孤瑱的床榻之前站着一位男子,身形魁梧但是却是极为容易忽视的,好像他就是一道阳光下的暗影合该如此出现。
“冉闵!”独孤瑱有一些虚软的唤道!
冉闵低垂着自己的双眸说:“主上有何吩咐?”
独孤瑱颤微微地从他的衣襟内掏出一幅画卷说:“今晚你去打探一下摄政王爷身边的侍女的虚实看 ...
(看有没有人人皮面具下是这样一张脸…。”
冉闵有一些疑惑的看着独孤瑱,独孤瑱见状连忙多做解释说:“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摄政王爷的军师及左膀右臂,与之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冉闵连忙点了点头,像一道影子一样很快从独孤瑱的眼睛之中消失了。
思棋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只见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衬得白皙红润的小脸宛若明月一般,水汪汪的杏眼让人一见就心生柔软,思棋看着这样一张脸叹了一口气,用热水,仔细地敷一敷等待柔软后,撕下了一张薄薄的一层皮,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思棋虽说平日里顶着的都是自己的那一张脸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所以他的脸上被贴了三张皮,撕下一张果然是好多了…
冉闵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脚步不小心碰到了瓦片,细微的声响在他听来却像是炸雷一般,他连忙施展轻功逃命似的飞了出去,
思棋皱了一下眉头望着那仓皇出逃的身影,一道冷芒从她的袖间飞了出来,直朝冉闵的后背射去,正要扎进心窝的时候冉闵却十分灵敏的避开了要害,却还是传来一声闷哼之声…。
“姑姑要不要去追?”聚集而来的侍卫问。
思棋摇了摇头说:“穷寇莫追,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主上的安全!”
“诺!”
冉闵跌跌撞撞的爬进了独孤瑱的卧房,此时的独孤瑱正焦虑不安的在房子之间绕着圈圈,只听到一声冉闵回来了他十分的欣喜,却没有想到撞见的却是浑身的血迹的冉闵,他不禁大吃一惊!
冉闵的厉害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曾经力战千人,斩敌八百,武功高强可以说是世间罕有敌手,如今怎么会这般狼狈?
独孤瑱急忙走了过去,却听到冉闵断断续续的说:“殿下,属下…幸…不辱…使命…”
“是谁?”独孤瑱急忙地问。
冉闵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断断续续的说:“八,八婢…思棋…那张脸…”
轰!
一声空雷在天空之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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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的阶段终于过去了,亲们,等待着明天万更雄起吧!o(n_n)o~
第七十九章 绿绮古琴 (上)
( 洛阳的雨水在夏日之中多是集中的,随着那连绵不断的雨季的结束,四国祭也步入了正轨。最近一次的比试就是定在了小满的时候。
斗诗!
临近这一场的比试时,消失在众人的眼睛多日的独孤瑱在一次出现在了独孤云傲的面前。
此时正是四国皇室成员的一次小聚。
独孤瑱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朝独孤云傲行礼说:“儿臣拜见皇姑姑!”
独孤云傲不咸不淡的应了他一声然后淡淡的说:“你身子刚好,快去坐着吧!”
独孤瑱称了一声谢,然后与坐在他对面的独孤珏含笑致意,独孤瑱似是不经意的一瞥,正恰巧撞见思棋冷淡的脸上的美眸泛着丝丝对独孤珏的柔情!
独孤瑱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浮现出了些微的不安,虽然他对于长孙敬的话语是半信半疑但是这并不妨碍长孙敬在他的心中埋下一根刺长孙敬为人阴狠但是最不屑的就是构陷,所说之言虽有一些偏激但是却也有几分是事实,这独孤珏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竟然注定早夭?
此时的长孙敬举杯向独孤云傲遥遥致意,独孤云傲笑着抿了一口果汁,独孤瑱抬起头来正撞上了长孙敬的眼睛,两人好似没有交集的将目光别了开了,但是这样一幕微不足道的动作却没有逃过高居上位的独孤云傲的眼睛!
独孤瑱若有所思的看了独孤珏一眼,独孤云傲见独孤瑱如此的形状也大概猜出了几分,长孙敬和独孤瑱注定不对盘,但是从现在这情况而言恐怕是未必会如他想象的那样,两人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
独孤云傲的嘴角越抿越深。在唇瓣边旋起了一对梨涡。
独孤瑱还真是有本事!
独孤云傲岂会不知道长孙敬对于独孤瑱的恨意,这种恨意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是滔天之怒只有独孤瑱的心头血方能平消。
楚烨看着这沉闷的宴席犹豫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说:“诸位,现在天气已经转晴了文试第二场即将开始,不知道诸位有什么意见?”
但是没有想到谁都没有说话,独孤云傲只是懒懒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欧阳萧则是见的气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轻微的茶盖碰撞茶碗的声音在大殿之中略微有一些刺耳的响起。ww
楚烨望向在慢悠悠的品茶的长孙敬笑着说:“不知道晋王爷有何高见?”
长孙敬笑了笑,姿态优雅地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却说着另外的话题说:“峨眉毛峰,嫩绿油润,银芽秀丽,白毫显露,香气鲜洁,滋味浓爽,汤色微黄而碧,叶底嫩绿匀整当真是好东西!”
楚烨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一些不善的说:“晋王爷若是当真是喜欢,朕可以将上供的茶叶送与晋王爷!但是眼下四国祭的事情…”
长孙敬笑了笑打断楚烨的声音说:“楚皇有心了!”
楚烨虽然是心生不悦但是依旧好风度带着一些嘲讽地说:“晋王爷总是喜欢这般打断人说话吗?”
长孙敬只是摇摇头笑着说:“不,楚皇有一些误会了,不过恕小王直言这四国祭既然是楚皇提出来的就应该有楚皇全权负责不是吗?”
楚烨摇了摇头说:“四国祭之中四国的地位平等谁都有决定的权力!”
楚烨将目光盯在了三国之中地位最高的独孤云傲身上的,只见她依旧是端坐在她的王座上,像极了一尊完美的雕像,冷漠冰冷,谁也不知道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具下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楚烨说:“摄政王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
独孤云傲的黑凤翎微微颤了一下,嘴角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笑意说:“孤听闻长平公主最善抚琴,一直想要饱一下耳福。如此便将明日的比试作为琴试吧,不知道楚皇是否愿意呢?”
独孤云傲提起这个原因也是无可厚非但是独孤云傲的语气十分的平缓听不出欣喜,天知道她是嘲讽还是想要折辱着位楚国如今最尊贵的公主,楚国皇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独孤琼冷眼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水,在她看来就算是让楚长平当众献舞都没有什么不妥,楚国皇室当真是托大,自以为自己是一国之主,当真是可笑,他们在独孤皇族眼中不过是奴婢而已而且是最可鄙的叛徒。有什么好自傲的!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那警惕的面容笑着说:“怎么?楚皇是怕长平公主在琴艺一赛之中会输?”
楚烨冷冷的说:“摄政王不必使用激将之法,朕只是认为舞艺更为妥当罢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任何反驳楚烨的话只是平静地问:“晋王爷和燕太子的意思呢?”
长孙敬笑着说:“当日华容公主本就想与长平公主一较高下,本以为会是一桩雅事只可惜长平公主身子孱弱不能抚琴,如今要她参加这一比试当真是不妥的!”
燕太子欧阳萧连忙笑着说:“不过是小妹的无心而已,万望楚皇莫怪!”这言语之间已是将长平公主身体孱弱的事情给落实。
谁都知道娶妻娶贤,但是这妻子不仅要贤德而且要有健康的身体,虽说庶子也是血脉但是到底不是嫡出是谁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疙瘩,丧妻并不是一个好的名声!
楚烨当场一噎没有想到长孙璟和欧阳萧倒是联合起来了,一个劲儿地说楚长平的身子不好,这是为什么他岂会不明白,想到这儿楚烨就一阵气苦,若不至北周有这样一个摄政王在,西楚依旧是最强大的国家,但是苍天无眼,硬生生的派了独孤云傲和长孙敬这两个东西扰他的好事,自己的女儿就是身子孱弱又何妨?她依旧是金枝玉叶!任何一个男子尚了她都是至高的荣耀!而且长平的身子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康健不止百倍,但是长孙敬这般态度容不得楚烨多加思考难道长孙敬打算与欧阳萧联合不成?
南燕如今已是衰败,政治更是糜烂,与这样一个国家交好只会是一个累赘!
长孙敬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独孤云傲见气氛因为欧阳萧的一句话而彻底地冷了场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听楚烨咬牙切齿地说:“长平的身子极好,不劳各位操心明日长平必会出席琴试!”
“那这样倒是极不错的,本宫一向听闻长平公主有一手好琴艺,能引百鸟和声,本宫就要见一见这奇迹!”一道还算是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声源处,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花衣的女子笑盈盈的站起来笑着说了这样一番话,这个孩子身量娇小,但是五官却是稚美让人忍不住心柔!
这个孩子赫然便是独孤皇族的九公主独孤琼!
好相貌啊!
难不成这世间的美人都朝着独孤家投胎了不成,就是这小小的十岁稚女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将一向艳丽四射的华容公主死死的压住!
独孤云傲见独孤琼一脸兴奋的模样便已知道独孤琼放下了对于楚琪的喜爱,嘴角染上了一层笑意,如此倒好,独孤家的孩子怎么能没有狠下心 ...
(肠的果决!
“和婉公主当真是谬赞了,长平的琴艺虽说不错但是还是没有达到那般境界,只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楚烨笑着说,心里却是在转过百转心思,上位者落棋谋定而后动,独孤云傲一直没有出声,而一向作为透明人存在的独孤琼却出声了,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打的是什么算盘?
独孤琼见楚烨这般说便有一些不乐意的说:“楚皇当真是自谦,就算是世人有意夸大但是也是依据事实,想来长平公主的琴艺一定是出神入化的否则的话岂会得到这般的赞颂!”
萧后听到独孤琼这般说不禁有一些懊悔,自己将女儿的名气弄的实在是太大了没有想到将来竟然还有成为攻击女儿把柄的时候!
萧后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楚焱劫了下来,只听楚焱说:“和婉公主既然有如此兴致,长平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诸位自当洗耳恭听明日的琴艺便可!”
“看样子焱王爷是势在必得了,那么我等也不好说些什么自当洗耳恭听!”长孙敬笑着说,但是他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鄙夷,说完抬脚就走了!临走时还落下了一句话:
“楚皇别忘了答应给本王的峨眉毛尖!”
欧阳萧见有人开头巴不得离开这令人胸闷的地方也找了一个借口告辞了,独孤云傲见所有人都走了嘴角凝出了一朵笑意,站起身来笑语吟吟的望着脸色有一些难看的楚烨说:“楚皇,今日不欢,这客人已是七零八落了,孤还是早早的离开,免得败兴!”
楚烨的嘴角抽了一抽,独孤云傲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日光打在她那玄服之上,只见玄服升腾起了一龙一凤环绕她的周身,诡异的黑雾不断地缭绕着,好像独孤云傲走向的不是那赏月别院而是另一个诡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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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食言了,对不起,码了又删删了又写,小妖只想做到最好,但是看到掉收藏小妖只感觉心好痛好痛!
第八十章 绿绮古琴(中)
( 月光打在了独孤云傲的身上,就像是入了无底洞一样,永远都回不去了。ww
但是却还是有两处发光的,一处是独孤云傲的脸一处是独孤云傲祼露在衣服外的小脚。
楚焱看着独孤云傲那一双雪嫩可爱的小脚发呆,虽然北周一朝是由广武女帝所创,但是当时也是如这般四国割据,在广武女帝去世后的数十年,这一片土地开始了缠足的习俗。
渐渐的,因为这样一种风情的流行,使得女子为了讨得男子的喜欢与庇护,忍痛将自己的骨头打碎的,缠成了那所有人都以为美妙的新月小脚。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独孤皇族的女孩子,大部分的女孩子都被套了上了这样的枷锁。
独孤云傲的脚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芒,她的脚很是小巧,好像能一把握住一般!楚焱看着那一双小巧的小脚,眼神暗了暗然后低下头去,只有丈夫才能看女子的双足,就是他这个灵魂上的儿子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毕竟这是有违礼教的!
楚焱一向是想不明白的,他并不认为那裹得跟粽子一样尖尖的小脚很好看,相反浑然无雕饰天足在他的眼中反而是最美的。
独孤云傲没有在意楚焱那一双直勾勾的眼神,她已经是活了一大把年纪这些礼教他早就已经不再在意了,但是这样做终究是不好!
独孤云傲踢了踢脚,用玄锦将自己的脚遮盖住,懒洋洋的问:“知道孤找你来是为了何事吗?”
楚焱恭顺的回答:“属下愚钝,实在不知道主上有何事吩咐?”
独孤云傲眼神眯了眯说:“怎么,懿轩,你很怕我?”
楚焱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低垂着头。
独孤云傲倾下身子用手指将楚焱的脸挑了开来,眉眼之间看不到任何的喜怒:“懿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楚焱的脸有一些别扭的别了开来说:“母皇实在是多心了!”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手指一笔一笔的描绘着楚焱的面容,这幅长相与她没有丝毫的想象,反而是像极了老楚皇!
独孤云傲的眼睛有一些深了,慢慢的说:“没有想到你连孤的半分都没有像到真是讨厌啊!”
楚焱抖了一下,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独孤云傲一寸一寸的将楚焱的五官描画下来说:“懿轩,孤真的很希望你像到了我只因为只有这样孤才能感受到还有一丝血脉留存于世间,可是没有想到你越张开来,越来越脱离了原来的轨迹真是令孤失望,孤真的很害怕,总有一天你会背弃孤,用的是最高尚,最无赖的情感将孤背弃!”
楚焱的嘴唇在颤抖,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这个时候会蹦出这些话来?今日母皇是怎么了?
独孤云傲慢慢的划过楚焱的脸庞,楚焱看着越来越近的独孤云傲的脸不禁屏住了呼吸,然后闭上了眼睛。ww这时一种柔软的触感出现在他的脸庞之上,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在他的脸庞上蔓延。
楚焱惊愕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独孤云傲那一张放大的精致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眼睛之中。母皇在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母皇流泪,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皇也会流泪,在他的记忆之中她永远是看似柔和实则冰冷的面容为何如今却是感觉这般柔弱?
独孤云傲抱着楚焱,颤抖着声音说:“懿轩,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的父亲…。”
楚焱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样一个梨花带雨的泪美人,只见她的身子在他的胸口处蜷缩起来,像极了一只柔弱的小兔子,楚焱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将独孤云傲抱在了怀中,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出身不过是因为独孤云傲需要一个流着云族和独孤皇族的血脉的继承人而已,但是事实看来远不是如此,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这般想念着自己的父亲!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口很疼,这个时候他宁愿自己只是一个筹码出生而不是以一个爱的结晶出现,他无比痛恨那个被他唤作父亲的人,他夺走了母亲的心夺走了母亲所有的心柔,他凭什么?让母亲两世都这般痛楚!
“懿轩!”独孤云傲似乎是哭累了,声音哑哑的软软的,像一只猫儿再叫,将楚焱的心撩拨得砰砰直跳。
“永远不要背弃我,永远不要,亲人,我真的就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独孤云傲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楚焱错愕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孩,只见她似乎已经疲倦了,在他的怀中安静的睡着了,嘴唇还是在一张一合
楚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凭什么,云妖,你竟然都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不成全我,为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能让这个智绝天下,手掌天下权柄的女人为你伤心,为你流泪?
她应该是冷心无情的,亦或者是没有心的,到如今才知道原来他的心一直是在你那儿,就是你死了也追随着你的灵魂远去!
云妖,我真恨你!
没有人知道这个诡谲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楚焱看着在他的怀中安静的睡着的女子,那一张恬静的睡颜,他的心里就是抽痛,曾经有人对他说,如果今世想要做呣子,那么他们前世必是情人,可是前世他们是呣子,今世也不能成为情人,苍天何其不公!
楚焱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感觉很温暖,好久都没有像这般安静地睡了,怀中的人儿是他两世不能割舍的眷恋,她是他的万丈澜海,不愿过,不想过,只愿意沉溺在她那不经意的温柔之中永远沉沦!
可是这一丝柔软还是因为他所谓的父亲,云妖!
这是怎样的讽刺,云妖你既然都已经死了为何不成全我?为什么?
父子是天生的敌人,他们之间永远夹杂着一个他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女人。若是寻常父子或许恨意不会那样深,但是独孤云傲对于云妖而言,是妻子,是一生的挚爱,而独孤云傲对于楚焱而言,那就是他的全部,她是母亲,是妻子,是情人,亦或者甚至是女儿,他一生最难割舍的存在,为了见她齐了轮回的存在,一直以来都在为一个早已消失的男人而黯然神伤,甚至是流泪,楚焱岂能不恨?
楚焱睁开眼的时候天空已就还有稀星几点,在慢慢地闪烁着,他看着自己怀中女人那荏弱的面容,终于还是没有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渴望,点了她的睡茓然后在她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心虚的逃走了。
这是一道白色的身影宛若幽魂一般飘荡进了独孤云傲的内室,虽然他的衣服是整洁但是小小的褶皱就可以知道他呆在了房顶之上近一个晚上。
俊美妖娆的面容此时的眼中闪动着嫉妒的光芒,懿轩?
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个名字了,独孤云傲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嘴角喃喃自语的名字,每一次痛哭失声的名字。
但是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还会碰上他,而且先他一步将她认出!
...
( 独孤云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抖动了一下,但是他抢先一步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一道红色的光芒落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爱怜的抚摸着这一张毕生无法忘记的脸,然后在她的唇瓣之上落下轻轻一吻,他享受似的眯起了眼睛,真好,还像以前那样甜美,但是他没有加重,只是轻轻一啄而已,然后身形飘逸的离开了。
相公亲妻子,天经地义,至于那个偷腥的小子他先将这一笔账给记下了!
“今日王爷睡得可真是香呢!”弄菊笑语吟吟的小声说道。
“是啊,难得王爷睡上一个好觉,你们小声一点!”拂梅轻轻的说,然后小心翼翼的打上帘子。
独孤云傲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一道厉芒闪过,只见她已经睁开了双眼,独孤云傲坐起身来说:“拂梅,进来伺候!”
拂梅笑着行了一个礼,便着手为独孤云傲更衣。
独孤云傲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一些未干的泪痕,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倒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云妖在自己儿子的怀中哭了一宿!
聚音阁
聚音阁,聚音之意显而易见。
传言,那一统天下的传奇女帝清玥只以一曲最为简单的破阵子打压了敌国的气焰从此步入史册,只是自从清玥女帝开始,独孤皇室的公主们活跃于各个角落,尽显巾帼不让须眉之才,。
独孤云傲端坐在那玉座之上,懒懒的瞟了一眼参赛之人所带来的古琴。
这是一张古琴钻进了她的眼睛!
只见这张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独孤云傲缓缓的笑道:“长平公主有一把好琴!”
楚长平抬起头来看着独孤云傲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独孤云傲笑了笑说:“怎么,孤很是可怕让长平公主如此畏惧?”
楚长平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倒是萧后连忙打了一个圆场说:“小女只是身子有一些虚弱而已,倒是不知道王爷对于绿绮这般感兴趣!”
独孤云傲的嘴角上拉了一下说:“这是自然,绿绮谁不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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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绿绮古琴(下)
( “上古有四琴,是独孤皇族代代相传的宝贝,为首为号钟,其次是绕梁,再三为绿绮,最末为焦尾!”长孙敬乐呵呵的说道,“但是只是可惜这四琴在战乱之中焦尾遗失而令人感到颇为奇怪的是事实焦尾不再出现后连绿绮也失了当真是令人惋惜!只是为何会在长平公主手中?”
独孤云傲看着长孙璟似笑非笑的说:“没有想到晋王爷对于上古四琴如此熟悉,想来也是爱琴之人!”
长孙敬摇了摇头说:“恰恰相反,小王一向是不喜欢音律的但是因为有一个人喜欢所以小王便努力去学,只希望能拥有一个目标,能让她回头看小王一眼!”
长孙敬说着就望向独孤云傲,独孤云傲不为所动地说:“没想到晋王爷倒是一个痴情之人,真是令孤敬服!”
长孙敬有一些失望地看着独孤云傲没有一丝波澜的面容,手下意识的攥紧了,他不知道独孤云傲是否记得前程过往,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女人面冷心更是硬,这件简单的几句话若是能打动她的心,那就不是那个谈笑间将八十万大军作为土中土的云清婉了、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楚烨的眼中划过一道不自在,他没有想到长孙敬竟然会自爆短处,而且说的是那样的坦然,往往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长孙敬和独孤云傲之间到底有一些什么秘辛,而且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秘辛?
独孤云傲并没有理会楚烨打探的目光只是笑着继续与长孙敬说话,只见她的唇角微微一笑说:“虽说晋王爷是一个痴情之人但是对于上古四琴的去向还是不是太过了解,上古四琴之中虽然焦尾遗失但是却于三年前被孤寻回,至于这绿绮古琴则是当年孤的长姐德馨长公主下嫁楚国的陪嫁,只是孤万万没有想到焱王爷竟然会如此大方将母亲的遗物赠给自己的侄女!”
将母亲遗物赠与他人实属不孝,这其中到底是楚皇胁迫还是楚焱自愿倒真真的是耐人寻味,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楚焱。
楚长平听到独孤云傲开口说就唬了一大跳连忙说:“这是王叔送给我的及笄之礼!”
独孤云傲轻挑了一下眉毛将脸转向了一直作为透明人的楚焱笑着说:“焱王爷当真是疼爱小辈!”
被点到名的楚焱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平静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说:“摄政王与小王之间见面不过数回岂知道小王的习性,再者,小王一想善待皇室宗亲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但是如此疼爱小辈,孤还真是没有见过,焱王你让姨母我开了一下眼界!”
楚焱抬起眼来淡淡的开口说:“摄政王实在是太过抬爱小王的母亲了,小王的母亲虽说是昭烈帝长女但是却是出生于废黜宫妃的血脉,身份低贱是在当不得身份贵重的摄政王爷一声长姐!”
独孤云傲的嘴角越发的上扬说:“焱王爷这是对孤这个姨母有怨言,以至于连姨母都不认了?”
楚焱抬起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独孤云傲,语气就是在压抑也听得出来愤怒与讽刺说:“小王出身低微,岂敢对于摄政王爷有丝毫的怨言!”
独孤云傲听到楚焱这般说辞冷笑着轻嗤了一声说:“口是心非!”
楚焱抬起眸子说:“小王不敢,但是小王听闻摄政王爷一向是学识渊博,有一首诗,小王希望摄政王爷指教!”
独孤云傲抚摸着手中的护甲的手微微一顿,笑着说:“这倒是奇了,竟然有人会向孤讨论诗词歌赋!”
楚焱说:“小王只想问摄政王一句话: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楚焱竟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而楚焱的眼中流转之间明显是不忍与愤怒的泪花。ww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这是无数和亲公主的血与泪的控诉,为了所谓的家国,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与美貌,背国离家三千里,孤老一生,终不得相聚。
独孤皇族的女子最是幸福只要拥有足够的智慧与手段,他们就可以肆自然,没错意潇洒的活着,在那漫长的北周历史之中留下自己的历史,谁又能想到那在他们的背后那些默默付出的和亲公主血与泪!
独孤云傲的手上的护甲在阳光下流动着流动的红,被质问的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心虚与不在所有人的眼中,反而是笑了慢慢吐出一句话:“这不过是个人的责任而已,皇室公主被奉养他们的百姓黄金屋,丝绢美玉着身,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脸色变白的楚长平讽刺一笑然后笑着对楚焱说:“你所质问不过是为什么同人不同命而已,孤的长姐既然没有那本事抵御外敌,那便就以身饲虎也未尝不可?”
楚焱牙咬切齿地说:“摄政王,同为女子为何不能体谅女子的难处?”
“难处?”独孤云傲冷嗤了一声说,“世人皆道独孤皇女一生肆意巾帼不让须眉,却不知用什么换来的,那些个无能的公主一味的享受富足的生活,千娇万宠长大,无一丝用处那便弃了作为和亲之人最好,至少还发挥了一点用途!”
楚焱的脸色苍白,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焱王爷,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随意得到的,什么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应该庆幸因为你母亲的无能才有了你!”
所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独孤云傲的话语实在是太过直白,让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虽然身在朝堂之上,谁都有这样的思想,但是却这样被独孤云傲扯破这样一层遮羞的窗户纸,委实是让人难堪。
楚烨轻咳一声说到:“好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今日是琴试,平儿,摄政王一直想要听你弹奏,你不是也想在王爷面前露一手吗,今日正是机会!”
楚长平哆嗦了一下手,将头都快埋在琴座之下了,她不敢看这位一念决生死的摄政王的脸,曾经她倾羡于这个女子,直使丈夫愧男儿的才华但是如今,她才真的知道独孤云傲是靠什么才夺得了今日这地位。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平那畏缩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说:“既然长平公主连手都控制不住了还是不要弹奏免得误了众人的耳朵!”
楚烨的脸色一变厉声对着独孤云傲说:“摄政王爷莫不是太过分了,我西楚已在退让是因为敬你是客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我皇室子弟不知道为的是那般?若是摄政王认为我西楚好欺负那尽可兵戎相见!”
独孤云傲听这楚烨义正言辞,一副为女儿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以进为退,楚烨倒是好算盘,只可惜还是太嫩了,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失望,但是嘴角上依旧是噙着动人的笑意说:“楚皇当真是好大的语气!如此也看来楚皇举办四国祭的目的也不是成心的吧,既然如此,那就打吧!。若是换做十年前,孤还会畏惧你们三分,可是如今北周还真是不怕打!”
楚烨愣了,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非但没有息事宁人,反而接下了挑战之书。这独孤云傲当真是疯了不成,她就 ...
(不怕三国围攻?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说:“南燕重水师,步兵欠佳,骑兵更是势弱,若想要攻打北周需要渡过长江天线,好好的放着自己的长处不守着反而自爆短处想来南燕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欧阳萧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还是舔着笑脸说:“王爷料事如神!”
独孤云傲望着长孙敬勾起唇角说:“至于楚皇所希望的东晋与西楚强强联手,这种白日做梦大可不必做了,你们眼前的这位晋王爷只想着的是光明正大地胜孤一场,再者山虎关以及三大军事重镇已经归属北周,东晋岂能轻举妄动?与你们联手搞双面夹击这种事情,他断断不会做!”
长孙敬的唇角缓缓勾起说:“没有想到王爷倒是了解小王,没错,小王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小王与您只打过一仗,而那一仗则是小王输了山虎关,从此之后东晋边防全都靠着战士们的血肉之躯守着,王爷的二十万大军在那易守难攻的地方守着,小王寸步不敢进!”
楚烨的脸色慢慢的苍白起来,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将局势把握的如此的精准。他的嘴角充满了苦涩,楚玦输的真是不冤啊!
独孤云傲嘲讽着朝楚烨一笑说:“至于楚皇,你早已无险可守,就是你将楚焱楚玦两人领军又如何,只消楚焱一动,东晋铁骑就会挥师西下,到时会是谁彻底灭亡?”
楚烨的脸色彻底白了,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会这样张狂,这样的老谋深算,一步一步棋就像是在他的指挥之下,没有一丝错误!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楚皇,有的时候想要息事宁人最好的方法是示弱而不是以进为退,看不清形势,做出错误的决定,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楚烨愤怒地瞪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浑然未觉只是坐下来笑着说:“既然长平公主练琴都弹不了了,那就由焱王弹奏一曲秋鸿如何?”
第八十二章 血海战佛(上)
( “摄政王,没有想到你对于晋王爷的做法如此熟悉难不成北周东晋早已结盟不成?”楚焱也没有答应说是也没有答应说不是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独孤云傲的睫毛轻轻地扇了一下嘴角勾勒起了醉人的笑意轻轻说:“知此知彼百战不殆,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亲人,不是自己,只会是你的对手!”
楚焱冷声一笑望着长孙敬说到:“这么说来,如果北周挥师西下晋王爷一定会乘虚而入,与北周共同瓜分西楚!”
长孙敬微笑着看着独孤云傲对楚焱说:“焱王,你我对持多年也该知道本王的做派,有便宜不占,本王岂会不占,本王不是傻子!”
楚焱怒意冲冲的瞪了一眼长孙敬不屑的轻嗤一声说:“王爷好大的口气,也不怕撑坏了自己的胃!”
长孙敬懒散的一笑说到:“焱王爷不必这般计较,也不必这样关心本王,本王想着如果是与摄政王爷联手别说一个西楚就是十个,百个都吃得下!”
楚烨怒极说:“没有想到晋王爷竟会如此肯定当真是以为我西楚无人了么!”
“呵呵呵呵!”长孙敬轻笑着,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之声在大殿之上响起。
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有一些乱的衣服说:“若是当年老战神楚狂在的话,或许本王还真的下不了嘴,但是怪就怪在你们痴心妄想想要攻打云族,结果南燕损失了一代能征善战贤王,而你西楚则是损失了一代战神,说起来还真是你们愚蠢,云族一直以来都是作为这片大陆的黑暗帝王存在岂会容得你们轻易算计了去!”
楚烨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他知道长孙敬这一句话不仅仅是在激怒他,但是总有一种深刻的含义在里头让他一时间捉摸不清!
长孙敬笑着看了一眼独孤云傲说:“摄政王,我说的可对?”
一句话淡淡地说起来,却像是炸雷一样炸响在了楚烨的耳瓣,云族,独孤氏,姽婳将军,元德皇后…。这一连串的词语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独孤云傲和独孤昕两兄妹身负的不仅是独孤皇族的血更是云族的血脉!
楚烨这才明白长孙敬的意思,一个能将三十万大军全部埋骨的神秘氏族,一个为独孤皇族看守了数的黑暗帝王,他们岂会是一般的存在!
独孤云傲身后站着的不只是独孤皇族,更是那潜伏在暗处的云族!
谁知道这对兄妹掌控着的是怎样的力量,但是就是只知道一角也足以能让所有人闻之色变!
楚烨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他想到当时的战神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再到如今生不如死的惨状心中顿时恐惧翻涌!
“父皇,你何须惧怕他们,这里是西楚的国土!”楚长平突然站起身来冒出这样一句话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但是楚皇还没有从这一醒悟之中醒悟过来。就听到一道幽凉的声音笑了起来。
“啧,终于不装了!”独孤云傲笑着出声说。
楚长平的脸色一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独孤云傲慢慢的朝楚长平走去,一步一步是那样的缓慢但是在楚长平的眼中却是那样的迅速。
她恐惧了慌不择路的逃跑,但是独孤云傲没有让她躲了开来,反而是一把将她的下巴捏紧,冰冷的手指慢慢的在楚长平的脸上划拉,笑着说:“啧啧,当真是一个美人,继承了楚皇和萧后的美貌,眉眼如画,端端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独孤云傲,北周王,性嗜杀,画人皮,笛其骨。
世人皆知,她的人皮画十分的讲究要求的是姿色上佳的美人,肤质细腻。
看着独孤云傲那尖锐的护甲在楚长平的脸上移动,谁能不慌?
萧后看着独孤云傲的血玉护甲慢慢的在楚长平的脸上划拉着恐惧的惊叫起来,完全不顾自己一国之母的仪态,一把将楚皇给推开然后将朝独孤云傲扑了过去,她真的害怕独孤云傲赞美的话语,一旦楚长平的脸给毁了,就意味着楚长平的一切都完了。
独孤云傲似乎感到萧后朝她扑来,嘴唇微微一笑,微微偏了偏头,嘲笑后露出一个醉人的笑容,让萧后不禁一怔。
独孤云傲的相貌本就是极美,再加上多年的历练和修炼凰屠天下的缘故,她的魅色与诱惑已经无人出其右,就是同为女子的萧后也不禁陷入痴迷。
“母后!”楚长平惊惧的声音再惊醒了萧后,萧后连忙醒过神来,想也不想将自己的凤钗扯了下来,猛命的朝独孤云傲的身上刺去:“放开我女儿!”
独孤云傲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莫名其妙,却又是那样的令人毛骨悚然,。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嚎叫之声,但是独孤云傲就站在了他的面前笑容依旧没有散去。
温热的液体慢慢的流入了萧后的手中,萧后呆呆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的脸!”
萧后惊惧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鲜血,虽然她做的恶事不少但是她这是第一次亲手伤人,伤的是谁,为什么声音这样熟悉?
萧后的神智一片浑噩。
“我的脸!”
这声音再一次响起!
萧后惊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最重视的女儿,在捂着自己的脸,血液不断的从她的十指的细缝之中蜿蜒直下,楚长平的肤色本白,在阳光的照射下,红与白刺眼的分明!
“摄政王!”萧后凄厉的叫道,“你还我女儿脸来!”
独孤云傲冷淡的瞧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身形未动,全然不管萧后不管不顾的朝他扑来。
但是一道鹅黄色的身影阻止住了萧后那疯子一般的行为。
“咔擦!”
一声脆响在大殿之中响起。
只见萧后哆嗦着手,瘫软在了地上,那双手原本是指若小葱般的柔软美丽,如今却是已经蜷缩,连鸡爪都不如。
很显然,那咔擦之声是从萧后的手指中传来的。
而拿到鹅黄色的身影赫然是独孤云傲身边的女官_弄菊!
但见她冷肃着一张脸,娇俏美丽的面容已无了五官之间的明媚反而是一片阴冷的神色,像极了出鞘的宝刀!
“嘶!”这个人竟然这般胆大连将一国之母打伤都丝毫不在意,好像那个人不过是待宰的猪猡!
“弄菊,下次动手不要这般难看,好好的一双手被你动成这样,实在是可惜了!”独孤云傲淡淡地说。
“御林军何在?大殿有人行刺皇后,当场诛杀!”楚烨立刻下令说。
“王弟!”楚烨将目光投向了楚焱,眼神之中带着丝丝的乞求,他知道如果真的能打败独孤云傲身边的婢女的人那就只有楚烨了!
楚烨点了点头,如同大鹏展翅地向独孤云傲扑过去!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微微 ...
(一笑说:“楚烨,你真的是被老楚皇保护的太好了。连最基本的危险都察觉不到!”
楚烨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些不祥,但是这一种感觉快的实在是抓不住,让人只感觉是一种错觉!
独孤云傲笑了,阳光下一身玄服的她,显得是那样的扭曲,带着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楚烨的瞳仁微微一缩,只希望一切见到的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溅在他脸上的液体,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是绝对的真实!
独孤云傲的身边好像出现了无数道的黑影,带着扭曲的窒息之感,每一次黑影刮过都带着一道血雨,好像进入了无间的地狱!
独孤云傲竟然在这大殿,在他的管理之下,她最信任的皇宫之中安下了暗棋,而且是在他浑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独孤云傲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好像是在无尽的嘲讽,他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感觉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扭曲了的黑。红,肆意飞溅的红,白,刺目让人感觉不到温暖的白。
就是经历过战场的他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场景,这样的扭曲,这样的令人从心底深处恐惧!
楚焱已经被弄菊逼入了死角,楚焱的眼中升腾起了怒火,一颗佛珠直朝弄菊的眉心射去,弄菊的眼神微微一凝闪了过去,就在这时楚焱第二颗佛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独孤云傲的后背射去,直刺那心窝!
独孤云傲没有动,好像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站在那儿,让人有一种错觉,只要那个女人站在那儿,她就永远不会倒下去!
楚烨拂去了心中那可笑的想法,只是眼中泛过一道狂喜的光芒,心里直呼喊,快一点,再快一点…
“噹!”
一声脆响响起
“嘭!”
一声人体砸在柱上的声音。
“阿弥陀佛!”
一道悠远的佛号慢悠悠的在大殿之中响起,然后荡在了众人的耳中。
只见一道火红似血的声音扎进了人们的眼中,佛韵与杀戮的气息奇艺和谐的在那人的身上体现,他双手合适的站在了独孤云傲身旁再一次喊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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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明天,后天只能请假了,因为小妖也是学生,要忙着考证,以及各种的事情,但是亲们小哟啊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奉上万更的!
第八十三章 血海战佛(下)
( 当那个人一出现,所有人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恐惧之感,这是一种被死亡死死的慑住的心理,好像眼前这个人才是主掌他们生死的存在。
独孤云傲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淡淡的朝那位僧人行了一个佛礼便不再多说一些什么。
“你是,你是,战佛血海!”楚烨喉咙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将口水咽下了去说。
那红衣僧人淡淡地说:“老衲久不出世没有想到还能被楚皇所熟知!”
战佛血海,以血习佛,手中的人命没有上万也有几千,曾有一句童谣:战佛出血海,参佛血中悟,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曾经老楚皇派出一万精锐追杀,折损八千,而血海无损,就可知此人的手段,眼下这个人却来了,而且还是一副认识独孤云傲的样子,楚烨岂会不紧张!
“师门叛徒!”楚焱挣扎着爬了起来冷笑着说,但是他的不屑的样子没有装多久,就口吐出了大量的鲜血!当真是狼狈!
“血海大师莅临,不知有何指教?”楚烨不得不做低姿态问。
血海武功已臻化境,要想轻而易举取他性命轻而易举,只消那个女子的一声令下!
楚烨突然感到很是荒谬,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土地却被他人决定生死,这一种感觉要说是不异样是不可能的!
楚烨看着那张嘴唇上一直噙着笑意的女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终于知道对与独孤云傲的恐惧是来源于何处,不是因为那张相貌,而是因为长期处于危险之中对于危险事物的本能!
独孤云傲,可以说是昭烈帝独孤博的替身,亦或者是更为强大的接班人!
当年也是这般,那个男人在悬崖之上看着他,就像看着无知的蝼蚁一般,身后是那无数的尖兵!
“叛徒?师侄孙恐怕是说错了吧,我是战佛自当手染杀戮,殊不知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而只有屠戮万中万,知晓世间苦才能真的成佛!”血海笑着说,一笑之间,尽是佛的安静祥和,哪有初见时那环绕在他身边的血气!
“强词夺理!”楚焱张了张嘴,但是又咳嗽了几声,尽是血水,想来那一次佛珠的碰撞将楚焱伤的不轻,瞅这势头一定是伤及了内脏!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掩饰住自己一闪而过的近乎痛苦的光芒,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楚烨说:“楚皇,孤该如何说你才好,是太愚笨了,还是太狂妄了,晋王爷刚才可是提醒了你不少!”
楚烨的脸色已经是如同金纸一般难看,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然后将眼睛盯住血海问:“大师不问世事多年,为何今日会出现在此处?”
血海淡淡一笑说:“不过是结一份善缘罢了!”
“善缘!”楚烨冷笑了一声说,“与这位手中沾满血腥的戾王结下一份善缘,大师所说当真是可笑!”
“戾气主杀戮,性偏邪,为祸人间,但是这位摄政王却不是戾气之主,反而楚皇您,功利心过重,戾气早已凝结于眉心,才是真正的戾皇!”血海摇了摇头说道。ww
独孤云傲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攥着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心里不知道为什有一丝不安!
“大师所言当真是朕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楚烨不屑地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在颤抖,楚长平所言当真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没错这里的土地现在是叫做西楚,但是原来却是名唤周,没有任何的改变。
大周!
独孤皇族!
云族!
这三个名词在人们的脑海之中镌刻了三百多年。
人们的潜意识之中,早已经是独孤皇族才是正统,才是那最高贵的血统!
而他,欧阳,长孙,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种族罢了,他们竭力忘记此时,将自己标榜为龙子凤女,却不知他们的周围早已危机四伏,随时都会有人对你举起杀戮的屠刀,只要那个女人的一声令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的让人讽刺呢!
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之中生活了数十年,最后发现自己练一夕安枕都做不到!
何等的可悲!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她在等,在等一个人打破这寂静,他现在还不想与楚国闹掰了,而且这种情况下,楚烨也不希望自己是真的亡国,这刺杀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处理得好就只会有萧后和楚长平两个人作为替罪的羔羊,若是处理不好则会使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北周不是不能打,但是眼下却是不能打!
不出所料,一个人终于开口说:“楚皇不过是一个无知疯妇所做出的举动何必因此而令两国不宁!”
楚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东晋竟然会有人说话帮他!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有一丝惊讶,她想过会是南燕那边的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东晋的人,而且是谁都没有想过的人!
长孙敬的眼神闪过一道厉芒,但是眼神很快恢复如常,嘴角露出一丝讽笑,这位前是最大的受益者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了,只不过他以为他会让他如愿吗?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孔,浅浅的笑了,这个男人是一个比长孙敬还会伪装的败类。前世之事已了,虽已是不计较但是这个男人手中沾上的血之中有他的血脉,既然如此岂会不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只不过,独孤云傲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扫向长孙敬微微凝起的弧度,慢慢的笑了,既然这个男人也动了心思,那就先静观其变然后一块收拾吧!
“没有想到十三皇子竟然会帮着楚皇说话,当真是稀奇了!”长孙敬虽然也知道独孤云傲眼下是不想打,但是如果是想打的话,东晋也是会奉陪到底的,只因为这个女人的生死只会是由他掌控的,他岂能让楚国做大!最后的争锋只能是北周与东晋之间!
那个男子有一些涨红了脸吱唔想要说一些什么来解释,结果却是被长孙敬一片冰冷的目光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如此看来,东晋是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与西楚对战的准备!”楚烨似乎是抓住重点说。
长孙敬懒散一笑说:“没错,本王自从被摄政王爷夺去了那些领土之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抢别人的,南燕因为有着长江天险所以一时半或抢不着,只能打着最邻近的西楚的主意了!”
言下之意,已是明显,东晋摄政王已经打算是与北周摄政王联手了。
楚烨感觉自己是出奇的愤怒,但是却也是十分的冷静。他知道西楚如今在这两人眼中就是一只肥美的待宰的羔羊,随时都有着被这两人撕裂的可能,眼下他只能冷静,虽然东晋十三皇子的话作用不大但是却给他一个提示,顺水推舟,这种事情在皇族做了无数遍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萧后,长平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却也贵不过这西楚江山的一片土,牺牲他们两个换得独孤云傲的原谅却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不是吗?
思及此处 ...
(,楚烨的声音变得无比谦恭的说:“摄政王,如今论辈分,您还是朕的长辈,而且这件事情左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家的过错,又何必劳烦摄政王爷如此大动干戈!”
楚烨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是在打鼓的,独孤云傲为人虽然是喜怒无常但是令人心寒的事情是,这家伙一向是一个谨慎出名的家伙,尤其是作战,虽然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但是却可以掌控大致的走态,独孤云傲一向是不打胜负五五分的战,能让她出手的战役那么这一场战役她的成功率至少是七成!
而如今长孙敬更是一只脚Сhā了进来,这实在是让人愤怒的同时又心生胆怯!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女儿家家事情就可以让刀斧手埋伏在外,将皇上的御前护卫全部杀向了聚音殿,楚皇当真是溺爱女儿!”
长孙敬已是咧嘴笑了说“是啊,真是不明白楚皇是怎样想的,自己的待客的大殿虽说不能保证虫蝇不进但是至少要保证楚皇的安全吧,楚皇如此这般的纵容长平公主,如果长平公主未来的夫婿起了什么歹心,楚皇该居于何处?”
独孤云傲的眼眸垂了垂冷淡的勾起唇来,长孙敬真是不放过一个嘲讽独孤皇族的机会!
楚烨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这件事只是他临时起意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刀斧手是如何埋伏,是如何不被他的羽林卫发觉,如何被安排在这他信心十足的皇宫之中。
楚长平分明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清白的脸色知道了他的决定,相比三国混战而言,楚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皇位不稳。帝位不稳是任何帝王都逃脱不了的心病,三国混战,至少还有一些胜算但是如果是内乱的话,那只会是两国渔翁得利。
孰轻孰重自是清楚,这一场看似凶险的预谋注定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
楚烨,这一世的帝王当得可真是比前世窝囊多了!
------题外话------
先发一章补过
第八十四章 父之于女(一)
( 月慢慢的爬上中天,独孤云傲看着那一轮渐渐圆润的白月,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耳旁之中似乎还环绕着那些宫人无力的哭喊与哀嚎,身为奴才,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主人或许会没事但是这些工具却必须被毁掉,这是最残忍的真相!
虽然他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忍,不为别的之前那一幕与前世的那一幕是何等的相似。
没有丝毫的掩饰,没有任何的预兆,那一场不知名的厮杀就突然出现在眼前,连逃避都没有了机会。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墨玉揉了揉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不安以及兴奋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事后她才知道,那一种熟悉的感觉,来源于血缘最深处的羁绊,割不断,理不清,就是坠了轮回也不能抛弃彼此之间的联系。
独孤云傲摩挲着那一看似普通的玉佩,心中却不断的思索着未来之后的事情。
独孤云傲不会因为什么莫明其妙的感觉而让自己陷入迷茫之中。
她看着那一轮清辉,白皙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艳丽浓稠的血纹,嘴角形成了一道极为妖媚的弧度,这样的她宛若地狱最深处的魔姬!
她感到一种说不清大不明的东西一直追随着她,但是放开五识,却没有发现什么!
却不知道一道目光死死的锁住了她!
清泉流水,绿竹小屋…。
再配上白月光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男子将自己的黑衣褪去,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锦袍,若有所思!
“主上,看到小姐了吗?”一个美貌苍白却没有胡子的老人为男子道上一杯清茶问。
“她,很像我,更可以说是比我更强!”男子的嘴角扬起一道冰冷的笑容,“我真的想要见到她啊,看看她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迎着那惨白的月光,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宛若一张面具,妖魅的容颜让人呼吸一滞!
佛殿之中
那温暖的烛光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温暖相反,摇曳的烛火象征着他的心,不安,极度的不安,连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噼里啪啦!”
一阵珠子掉落的声音。ww
独孤云傲空着手看着用琥珀做成的佛珠心中的恐慌越发的明显,这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怪了!
独孤云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抗拒但是为什么会感到恐慌?
独孤云傲有一些慌了,但是看到琥珀佛珠散落了一地心里更是发慌,手忙脚乱的拾起,全然没有一丝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而那散落在各处的佛珠就像是他的心一般,乱糟糟的!
独孤云傲摸着这温热的琥珀佛珠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丝安定,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现在她也开始陷入了迷茫之中了吗?
独孤云傲低头寻找的时候,一个男子从他的床上惊起。
男子精致妖魅的面容此时是布满了汗水,他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发的强烈。
那个孩子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此时的长平殿
楚长平,呆呆的坐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脸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原本应该是让人喜爱的美眸此时也被狰无神的呆滞所取代了。
房门的滋呀一声让她哆嗦了一下,但是眼中立马迸出了凶光:“谁?”
因为此时的长平殿早已是门可罗雀,只有一盏孤灯慢慢的跳跃,夜色暗沉所以楚长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人是谁,当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嘴里发出了一声冷笑之声:“没有想到楚皇还会看我这样一个废弃的棋子!”
楚烨将食盒放了下来说:“朕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事端?”
“楚皇说这话当真是好笑,谁都知道是那独孤云傲自持北周势力强盛手握精兵猛将,咄咄逼人,如今倒成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示威挑衅了?”楚长平不服气的说。
“长平,自幼时起你就一直被赞美声之中长大的,自以为天下之间智绝无双,自以为身负美貌无人能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真为什么那样培养你?”楚烨将一盘盘菜慢慢的放好,然后将酒盅满上轻声地说。
楚长平张了张嘴说:“因为您的爱屋及乌,在您的心中只有母后是您的妻子,所以…”
楚烨摇了摇头说:“说你愚蠢,还真是愚蠢,真不知道是将你教傻了还是让你太过自信了,竟然会相信那虚无飘渺的感情当真是可悲!”
楚长平哆嗦了一下,只听到楚烨慢悠悠地说:“之所以一直宠着你是因为,你有着作为棋子最好的特质,美貌,有一些智慧但是更多地是女儿家的算计,于是有着足够的心狠,你比你的姐姐更加的出色,一直以来让朕十分的满意,但是这件事情你真的做错了…”
楚长平有一些迷惑,心中的不安原来越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心脏压迫他不能呼吸!
楚长平只见这楚烨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将自己的耳朵弄聋了但是一切都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之中!
“所以说你愚蠢,帝王岂会有情?”楚烨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一道讽刺的弧度。
楚长平的心颤抖了一下。
楚烨看似温柔的为楚长平拂过了有一些散乱的鬓发,嘴里却吐字如刀的说:“如果他真的有情了在朕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个女人彻底的扼杀,哪怕是心里有一道伤也不能因为她而感情用事毁了这天下,凡是皇后最不能奢望的就是帝王的感情,最不能拥有的就是帝王的感情!罗氏是这样,萧氏也是这样!”
楚长平抽噎了一声,她没有想到伉俪情深的父母竟然会是这样的肮脏的真实,只因为彼此之间的需要!
楚烨继续说道:“你的母亲和罗氏很愚蠢,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朕那仍然没有结痂的伤口,你知道朕为此忍耐了十多年!”
楚长平不敢相信一向是高贵温柔的帝王竟然会这般的恐怖,在他看来他一直是一个好父亲,一直是一个好的君王,就是因为独孤云傲逼迫如斯不得不将他们处置,这一切也是为了国家,可是他万万没预想到这里面还会有私怨的存在!
楚烨的模样变得凶狠无比说:“罗氏专政,飞扬跋扈,我用了十年的时间,而你萧氏自从皇后掌管凤印之后更是嚣张,而朕一直都没有动的原因是因为妳萧氏一族掌管这京畿大营五万人的兵力,一旦发难,就是楚焱再厉害也做不到千里驰援!所以朕不敢动,你当真以为朕对皇后会有那么些许的情感吗?”
楚长平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哽咽着说:“那父皇昔日对儿臣的宠爱也是假的吗?”
楚烨将楚长平的脸微微抬起来说:“不,是真的,会有那样些许的真心,因为从小到大你都是由朕培养的,行为举止,甚至是五官都与那个人有着三分 ...
(相似,但是到底是假货就是假货!”
楚烨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是惋惜与愤怒,只听他说:“朕原来以为就算你再不济也能继承一些朕的聪慧,可是没有想到培养出来的都是一群狂妄自大的人,真是令朕伤心啊!”
楚长平有一些惊异的看着他,只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朕一直以为只要朕竭尽全力一定能将你们培育成不输于独孤皇族的存在但是一切却被独孤云傲击了一个粉碎,朕知道独孤博不会永远厉害下去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女儿竟然将朕所有的希望击了一个粉碎!”
楚长平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哆嗦,她此时已经知道了知道楚烨一直以来都想超越那独孤皇族可是已经进入疯魔之中了,他们不过是证明他自己的一个工具而已!
楚烨说:“独孤云傲真是像极了她的父亲,甚至是比他父亲更加强势的存在,而你们呢,像极了当时怯懦的朕!”
楚长平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楚烨一眼,他的眼神之中不仅是有着愤怒更深一层的则是恐惧!
恐惧?
这个顶天立地的帝王竟然恐惧了,昭烈帝独孤博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长长的帷幔在清风下幽幽的荡着,像极了没有过往的幽魂,不知道该飘去何处。
一道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内殿,在独孤云傲戒备森严的内殿,这个人竟然能够如若无人之境,当真是奇了!
他打开了重重的帷幔,看着熟睡的小小的人儿,手都开始颤抖了,他轻轻地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怀中,小人儿似乎对与突然换了一个姿势感到不舒服,扭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做任何反抗的姿势,只是像一只小兽一样,寻了一个极为舒适的地方,在男子的怀中蹭了蹭,然后深深的睡着了,连微微蹙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他的心头一柔,在孩子的脸上温柔地亲了亲,但是一只修长的搁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男子连头也没有回,那只手就剧烈的一震,跟被电击一样哆嗦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回了床上,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只见一张极为精致魅惑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望之若灼灼桃夭,近观却如芍药熠熠,这张脸无论搁在谁身上都是上天莫大的恩赐!
男子的眉头厌弃的一皱!
而妖媚男子一见到那男子的脸的时候,差一点尖叫起来!
------题外话------
小妖对不起大家!,gt_lt,
美人爹爹出现,请亲们饶过我吧!
不要掉收藏了,小妖真的伤不起!
第八十五章 父之于女(二)
( 男子慢慢站起身来,脚步轻轻的好似幽魂行走出现在了后来的男子的面前,没有见到男子的嘴唇蠕动,但是他的话语却是清晰的钻入了后者的耳中。ww
妖媚男子的脸色一白,眨眼之间男子自己就消失了连忙紧随其后,施展轻功跟随那个宛若青烟一般消失的男子!
两道鬼魅一般的身影匆佛殿之中窜出,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
月光毫不吝惜自己的光辉将所有的光亮洒在人间!
妖媚男子看着男子的那一道颀长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终于他们在湖面之上的凉亭之中停了下来。
男子望着云夭哪一张妖魅的容颜很是不屑地拧了拧自己的眉毛,心中一种厌恶之感出现在了她的心头!
男子慢慢地开口说:“云族二祭司云夭?当真是好相貌!”
云夭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问:“阁下是谁?”
男子笑了轻嗤了一声:“明知故问!”
惨白的月光打在了他的容颜之上,更加增添了似人非人似神非神的气息,只见男子眉若丹青墨画,鼻若悬壶,一张殷红若血的薄正似笑非笑的拧成了一道极为美艳又极为狰狞的弧度!
最令人畏惧是他的眼睛,天生眼角上扬弯成一道宛若工笔的弧度,流畅妩媚的凤眸就像是苍天最完美的作品,但是他的眼睛之中却是找不到意思活人的气息有的只是煌煌的威严!
带着难辨神鬼莫测的气息,就这样降临于人间!任何个人拥有这样一张脸都是上天最慷慨的赠与!
“你究竟是谁!”云夭就是再淡定也不敢坑定自己的猜测!
男子微微一笑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吗?
这一句话问的当然是废话,如何不重要,这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的,如同他的猜测那样,那么这个男子的存在是对独孤云傲最巨大的威胁!
云夭的手掌慢慢凝聚起一团看不见的东西,男子大大方方的看着云夭嘴角上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散去,但是眼中已是闪过一道杀意!
“蝶舞天下!”云夭清喝了一身声漫天的血蝶带着无尽的杀意朝男子扑来!
男子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惊异的光芒,嘴角上扬了一个细小的弧度说:“巫门传人?这修为当真是不错!”
云夭冷笑了一声说:“多谢夸奖,前辈已知巫门,就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了!”
“杀气太重,无法凝出真正杀的含义,可惜了先人留下的好东西!”男子不避不闪地说。
云夭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实质性的杀意,不管是真是假,这男子必须死!宁杀一千不放一个!
“冰封天地!”
血色,风声,实质的冰雪,刺目的白。
这几种颜色都朝着那一道岿然不动的身影砸去!
明明是处于弱势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那个男人才是天地之间的主宰,好像云夭是那一个不自量力想要挣脱束缚的可笑蝼蚁!
男子没有动,似乎他也不想动,只是双眼凝着古怪笑意,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宛若刀刃上的冰雪!
------题外话------
小妖是二货,小妖是笨蛋,亲们原谅小妖吧!
今日只能先给出一点情节!
第八十六章 父之于女(三)
( 那个男人没有动,眼睛之中有着无尽的嘲弄,在云夭的眼睛下,他消失了。ww
就在云夭的眼中,故事一缕清烟一般消失了!
云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红与白相撞在一起绽放出诡异的美感,却独独不见那一道鬼魅的身影!
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大椎之上!
云夭顿时不敢动了,心中滔天的惊愕淹没住了他的心房!
“太慢了呢!”一道凉薄的呼吸喷洒在了云夭的脖颈之上,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慢慢的舔了一下让云夭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云夭没有动,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那么身后的男人就会瞬间拧断他的颈椎!
“真是弱啊,这样的废物怎么能保护我家宝贝!”男子将云夭的脖颈慢慢的提起来然后将他的脸转过来一脸嫌恶地说,“除了这样一张脸还算凑合之外,真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云夭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紧了拳头,现在的他还没有回到巅峰时刻,如果等到他回到了那时的力量,这个男人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服气,却会隐忍,真是一条会隐藏的毒蛇啊!”男子幽凉的声音慢慢响起,手中的力量开始慢慢的加大了,云夭的呼吸开始急促了,手中慢慢的凝聚起一道力量,既然眼前这个男人既然不放过他那他也别想好过!
但是还没有等他动作,男子就将他的动作全都打散了!
他被他扔在了凉亭的地板上,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迸出了一丝泪花,只听男子不屑的说:“下三滥的招数也敢用!”
“你!”云夭愤怒的想说一些什么但是下一刻他就被男子狠狠的掐住了脖子,他不能再说一句话了,止只死亡在慢慢地逼近,那样的真实却又是那样的带着无力的荒谬之感!
云夭心中不甘,恨意翻腾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毁了轮回,抛了自尊,只为与她相守,为何苍天如此不公,连这一点微小的愿望都不让他实现!
天道何其不公!
云夭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只见一丝极为细微的血丝从他的眼中飘了出来。
就算是死了,也要为她解决掉一个隐患!
这时一道白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男子只感觉一种软软的,暖暖的感觉正在他的手背上蔓延,这时他他抬起了眼睛,只见一双与他极为相似的眼睛,与她静静地对视着。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奋诡谲的光芒,一种阴森狂妄的力量与气势从他的身上迸射而出,这是他的骨血,他的骨与肉的延续!
他的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像是渴望,又像是掠夺,告诉着他,不要将她放在世人面前,将她好好的珍藏!
这一种气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往下拜服,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兴奋与阴冷的男子没有多说任何话,与男子极为相似的眼中看不到喜怒甚至是看不到一丝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父亲,别玩了!”
------题外话------
明天会恢复v文!
第八十七章 父之于女(四)
( 父亲别玩了!
独孤云傲平静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一怔!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说:父亲,凡事不要玩得太过了!
“呵呵呵呵!”男子笑了,眼神之中带着铺天盖地的邪肆与张狂,“宝贝认为朕做得太过了?”
独孤云傲嘴角勾起了一些微笑说:“不,父亲做什么事情都不过分!”
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像是十分嫌弃似的将手中的男子像是破麻袋一样扔弃了。ww
一声巨大的重物落水之声,就溅起一声巨大的水花。
独孤云傲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男子说:“父亲,用自己的兄弟作为逃脱的筏子是否好受?”
独孤博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手将独孤云傲的脸抬起来说:“怎么宝贝现在是心软了,真不像是我的宝贝呢!”
他的骨血,他的延续,如果她真的有一丝心软的话,独孤博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将这个最满意的作品给毁掉,与她共赴轮回!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博那一双炽热的眸子嘴角微微一笑说:“父亲,作为棋子活着的人自然是应当有着他最后的用途不是吗?只不过做事做的不够彻底罢了!”
独孤博微微一愣,不禁哈哈的一笑,将独孤云傲高举起来说:“不愧是我的女儿!”
“是啊,不愧是你的女儿!”独孤云傲将手搁在了他的脸上说。ww
“宝贝果然标志!”独孤博笑着用手拂过独孤云傲的五官说。
“继承父亲血脉的孩子岂会是平庸的相貌?”独孤云傲淡淡一笑说。
“呵呵,宝贝的嘴巴还真是甜!”独孤博抚摸着独孤云傲的嘴唇说。
独孤云傲懒懒的勾唇一笑。
两人的嘴角莫名其妙的同时的勾勒出了一道冰冷的弧度,这一道笑容彼此之间都很是了解其中的含义。
惨白的月光洒在两人相似的容颜上,将他们绝美的面容扭曲成一道绝美而狰狞的画面,让人以为自己失误闯入了魔的世界!
云夭挣扎着从水中浮了上来,当他看到这样一幕时,愣了!
像,太像了,没有人会否认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两个人绝对是世间最亲近的血缘。
独孤云傲望着独孤博,独孤博也望着独孤云傲。两人之间实在太相像了就像是彼此之间照镜子一样!
两人的眼中似乎有一道莫名的情绪幽幽的划过两人那双魅惑众生的眸子。
“嘭!”
巨大的气浪在空中发出一声强烈的闷响。
这一声音不仅让梁婷震了三震,更是让周围的湖水倒退,甚至是飞出了浪花。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都忍不住自己的气血翻涌,倒吐了一回鲜血,然后倒飞了出去。
溅起的浪花划过他们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有的血痕深可见骨。
两人的出手都没有任何的余地!
强悍如斯!
独孤博在那一股气浪之下倒飞了出去,算是他的运气好在他的落脚的周围就有一艘小船。
独孤博轻点了一下小船,站立起来!
独孤云傲相比之下就没有多少可以借力的东西,于是平稳的踏着荷叶,站立在一朵巨大的王莲之上,眼中闪过一道怒茫!
龙刑四方!
------题外话------
小妖今天累爆了,一天到晚的课,十点钟才回来,只能码这么多了!
第八十八章 父之于女(终)
(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博嘴角冷冷的吐出这四个字:“龙刑四方!”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是有惊涛骇浪在不断地翻涌!
龙刑四方!
独孤博怎么会龙刑四方?
一种他不愿意想象的猜测在她的大脑之中升腾起来!
独孤云傲的嘴角拧成了一道狰狞艳梅的弧度!
如果真的是如同她所猜测的一般,那么…。
云族有三法,巫门窥天,掌天机之道,佐君王流芳百世。
龙刑四方,握天下之权,笞乱臣肃清宇内。
凰屠天下,操命运轮回,任逍遥心御天下!
没有想到三法之中各有所求难分伯仲,只消坚持不入心魔内功修为臻于化境不过是十数年间之事,可是独孤博这一身修为早就已经是超脱化境之上,想来他早就应是修炼至最高一层了!
独孤云傲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大意。如今更是谨慎!
巫门克龙刑,龙刑斗凰屠!
如果独孤云傲的凰屠天下突破大乘或许不会惧怕他独孤博,但是刚才那一掌已经知道,独孤博与他的修为不分伯仲!
独孤云傲看着优雅而立的独孤博懒懒的笑着说:恭喜父亲突破七重天!
独孤博哈哈大笑眼睛之中透着兴奋的目光!
眼神说不出的邪肆与诱惑:“宝贝果然是我的女儿,见识过真是广博!”
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听说过自恋的,没有见过如此自命不凡的,父亲的厚脸皮,女儿才是真正的学不来!”
独孤博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手掌一挥,四条水龙朝独孤云傲袭来。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身子轻轻一移,身子从那四条巨大的水龙之间飞了出去,身上干爽没有溅上一滴水珠。
独孤博的眼中兴味越来越浓,他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能厉害到如此地步,心机,手段,美貌,这是他的延续,独孤博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上的血腥满足的微笑起来。
独孤博不知道何时冲到了她的面前,独孤云傲眼中划过一道错愕,但是身体反应却是比谁都快,只是微微一侧就让独孤博抓了一个空,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就逃脱了独孤博的攻击!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狠芒,独孤云傲很快逃过了独孤博的一道剑芒,手中看不见的傀儡丝在月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那一团光芒直接就朝着独孤博的眼睛扎去!
独孤博微微偏了偏头嘴角勾起诡谲的光芒!。ww
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反正独孤云傲一向是出奇制胜的傀儡丝碎成了点点的星光!
独孤云傲错愕了一下,袖里刀流星一般地朝独孤博的面门扎去,独孤博一动也不动,只是在快到了他的眉心的时候,两根手指轻轻一夹,稳住了刀子。
但是独孤云傲的刀上的力道没有完全抵挡掉,只见独孤博束发的玉冠被力道弄了一个粉碎!
如果独孤博的手再慢上一分,那么那柄刀子一定会将他的脑袋削下来!
独孤博笑了笑说:“宝贝还真是不留情呢!”
独孤云傲感觉一种危险朝他袭来,连忙朝岸边飞去。
独孤博的嘴角狰狞的一抽,好机灵的丫头,竟然知道他的意图,可是他岂会让她这么容易逃脱!
独孤云傲飞掠过湖面,转头一看,呆了一下,然后更是没命的逃跑,什么用来逃跑的工具都一兜头朝独孤博砸去!
独孤博的步态从容,好似在散步一般,可是看着那一连串的黑影就知道独孤博的速度比独孤云傲只快不慢!
苦海渡!
独孤云傲眼角的余光看到独孤博这般眼中闪过一道错愕,只见独孤博已经欺身上来迅速闪过身去,可是独孤云傲不知道为什么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到了一个宽大而熟悉的怀抱之中,让独孤云傲的身体一僵!
独孤博抱着怀中的小人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
独孤云傲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一向是最不喜欢有人靠近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恶心之感,这是为什么?
独孤博埋首于独孤云傲的脖颈之间,汲取怀中小女儿的芬香,没有记忆中的奶香味,没有俗气的脂粉味,带着不知名的香味,幽幽的,不刺鼻带着奇异的诱惑的味道却又带着干净的味道,让人沉醉!
独孤博的嘴角带着一丝满足,在独孤云傲的脖颈上吻了一下!
独孤云傲的眼睛睁大了,没有想到独孤博竟然会这样做,自己的脖颈酥酥麻麻的,正是独孤博带来的感觉!
独孤博这是想要干什么?
独孤博呵呵一笑,直接就按住了独孤云傲的大茓,独孤云傲身体一麻,彻底软在独孤博的怀中!
独孤博的眼神一暗,直接用内力将独孤云傲身上的所有衣物都震了一个粉碎!
独孤云傲的眼睛危险地闪过一道暗沉的光芒!
独孤博将自己的外袍将独孤云傲裹住,然后很快的带着独孤云傲消失了!
独孤云傲嗅着独孤博身上那让人感到安心的幽幽暗香,莫名的睡着了!
“叮当,叮当!”
一缕阳光透着竹叶洒下明媚的光!
独孤云傲缓缓地睁开眼睛。
只见入目的是令人轻松的竹青色帷幔,独孤云傲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但是却没有办法使出半分力道,身体软软的,难受之极,但是独孤云傲还是坐起身来,她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软趴趴的样子,这种样子最令她感到恶心!独孤云傲很清楚独孤博不仅仅是封住了自己的内力,更是将自己的几处大茓封得死死的!
少主醒了!一个银发无须的老者走过来朝独孤云傲笑了笑说。
独孤云傲的眼睛泛过一道冰冷的锐芒说:“父亲在哪儿?”
老者笑眯眯说:“主子马上就到,现在请少主沐浴吧!”
独孤云傲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松垮的睡袍,一看就知道是独孤博的,心里泛过一道不耐但是现在自己是被人捏在手心之中,谈什么脾气。
独孤云傲说:“孤现在全身无法动弹,劳烦公公找几个婢女过来!”
老者笑着说:“主上说了,少主一向是不喜旁人近身伺候,所以少主还是凡事亲力亲为吧!”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动容,眼中翻过一道冷芒,快的让人抓不住。独孤云傲懒懒一笑说:“没有想到父亲大人这么了解孤,那就请公公将水送来吧,之后便跪安吧!”
老者的眼中翻过一道笑意说:“诺!”
独孤云傲的脸上看似平静但是独孤云傲心中并不平静,虽然说独孤云傲的习性贴身近侍都知道,但是独孤云傲身边的侍女都是嘴巴极严的人。
独孤博倒真是有本事了,竟然能在她的身边安Сhā人!
...
(独孤云傲扶着桌子一步步的爬进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神经不由得放松。
一阵幽幽的香气突然闯进她的鼻翼中,独孤云傲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张极为艳丽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独孤云傲有一种错觉,好像就是自己误闯了阴寒魔界的魔宫!
“反应倒是灵敏啊!”独孤博咬着独孤云傲的耳垂说。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没有理会!
“真是无趣呢!”独孤博说,“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人很心生挫败感呢!”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独孤博用手指一笔笔划着独孤云傲的五官,叹息了一声说:“真是的,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冷静找到最好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宝贝,这样做会让我心疼的知道吗?”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独孤博的舌头舔着她的脖颈,让她总有一种毒蛇舔舐脖颈的错觉,可是却没有那以后总危险的感觉!
接着她感觉到了肩膀一疼,只见自己的肩膀上留下了两道牙印慢慢的渗着血。
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些什么,倒是独孤博满足舔了舔他的嘴角说:“宝贝的血果然是美味!”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独孤博,只见他优雅的擦拭了自己的嘴角,然后拿起药箱为她包扎起来。
独孤云傲看着与自己相似的容颜,感到了莫名的荒谬,眼前的这个男人细看之下连一丝皱纹都不曾在眼角之上出现,就连头发都没有一丝白发。
就是一身成熟的气质昭示着他的年纪,否则任谁都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郎。
实际上独孤博却是一个年已花甲的老人,说来真是荒谬!
“怎么,对我的容貌感到好奇?”独孤博一边为独孤云傲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药膏一边说。
“这倒是没有什么好好奇的,做不过是在死的时候仍保持着一副好皮囊罢了!”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在她的身上发生过她岂会不知道?
独孤博轻轻的吹着独孤云傲的伤口,那样轻柔,小心翼翼,让独孤云傲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是眼前这个妖魔般的男人最珍视的宝贝。
但是当伤口包扎好的时候,一阵巨痛朝他袭来,独孤云傲痛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睁大眼睛看着他,却只看见了一道手刃朝他的脖颈劈来!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一道震惊,看着独孤博只见他的面容没有一丝悲喜可是那眼角处一闪而过的水光她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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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来晚了!对不起!
第八十九章 血中之凰
( 独孤云傲只感觉身子不是自己,混混噩噩的,虚虚软软就像是在海面上飘荡一样,无助得很。ww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那有点熟悉的帷幔有一些错愕。
这是哪里?
独孤云傲撑着自己的脑袋坐起身来努力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独孤博做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举动再然后自己就处在了一个好像很是熟悉的环境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是幻境吗?
独孤云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细微的疑惑,。
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全身十分的酸疼,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慢慢的扶着椅子走到了铜镜旁。看了一眼自己的脸,愣了一下。
这一张脸,是范云婉的时候的长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芒,这一种感觉像极了那时候凰屠天下陷入幻境的时候。
可是那时候她只是旁观者而已,如今却是经历者。
独孤云傲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见门吱呀一声的响起。
独孤云傲低头一看看着自己的身体,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瘢痕,想来也知道这具身体在之前受的是怎样的对待。
独孤云傲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细腰就被一双大手给环住了,她闷哼了一声,这腰早就已经麻木了但是没有想到被人一碰就是剧烈的疼痛!
“没有想到你还能爬起床来,看样子昨天我还是努力啊!”
轻佻的话语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轻轻地吹气。
这声音不用听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独孤云傲想要推开男子的手,但是身体十分的虚软,并没有多少力气反而像是挠痒痒一样不痛不痒,反而还勾起了男人的怒火和欲火。
男子的眼中划过怒茫狠狠将独孤云傲的小腰往怀中一扣,嘴角吹着风说:“怎么还想着那个没用的男人?”
“啊!”独孤云傲惊呼一声,她只感觉自己将要被这个男人碎成了两半。
独孤云傲只感觉胸前一阵疼痛,只见自己的胸前一峰已经被男人一只手柔的要变形了,独孤云傲不敢转过身去,她知道一旦转过身去将要面临的痛苦,比现在更加疼痛!
可是双腿之间却是被男人粗暴的分开,让本就虚软的独孤云傲站不住了,这个给她带来痛苦的第一个男人独孤珏!
“嘭!”
男子没有丝毫怜惜的将她摔在了软榻之上,独孤云傲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发黑,然后一个重物就压在她疲软的身上,紧接着便是可怕的毫不怜惜的冲撞。
独孤云傲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之声。
她现在早就已经对痛觉没有任何反应了,只感觉一种东西在她的身体抽送着,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怎么我就这样令你没有感觉吗?”独孤珏清俊的面容扭曲着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的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一个木偶!
“还是你真的爱上他了,一个连生育能力都没有的太监?”独孤珏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独孤云傲的身体恰到好处的一僵,这令独孤珏十分的满意,这才是这个女人该有的反应。
独孤云傲早就已经知道了独孤瑱不会有孩子,他的生育能力早就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破坏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好像是愤怒与不甘,为的是那时认为可怜的独孤瑱。
当时的范云婉怜悯着那个男人,有着才华但是不能施展的可怜的男人,只能将自己的锋芒收敛永远做一个可怜的透明人的男人。
现在呢?不过只是感觉那越来越剧烈的幅度让她只想呕吐,但是事实她确实是这样做了,她知道这是就是在在这个男人将她禁锢的时候她怀上了那一对龙凤双生子!。
因奸致孕!
除了最后的一个小儿子,哪一个孩子不是因为这罪恶的行为而到来!
独孤云傲的心中泛过一道悲凉。
接下来的事情是怎样度过的她不知道,只记得她当时露出了一个迷蒙的微笑,然后手中握着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的后背慢慢的汇出九尾凤的其中一尾出现时,慢慢的说:“色欲断了!”
独孤云傲没有任何的感触只是踏着那满地的鲜血走向了像似门的东西。
一个皮貌柔美宛若画中仙的女子哀哀的哭着说:“妹妹,虽然你只是范家寄养的女儿,但是好歹有几分姐妹情分…”
独孤云傲将美人的脸抬起来说:“妹妹,孤一生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妹!”
美人惊慌的睁大眼睛,摇着头,想要逃跑,却没有办法动弹,只感觉自己的脸出现了撕心裂肺的疼,便见到一张滴着血的一张皮出现在了独孤云傲的手中。
独孤云傲慢慢的抚摸着手中那细腻的面皮说:“这一张脸,是上天赐予的好皮相,只消温柔一笑你便可以被人认为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你就是用这样一张脸勾引了独孤瑱,孤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可惜不该动孤的孩子的心思,有的时候太贪心实在是不好呢?”
那一团血肉模糊的面容在一颤一颤的,像极了地狱中的腐骨女,独孤云傲没有觉得丝毫的恶心只是平静的说:“本就是披着美人皮的恶鬼,如今这副模样才是最好的,才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血色图案在独孤云傲的后背上越凝越浓,独孤博颤抖着手抚摸着血池中女儿那光洁的后背压着嗓音说:“形貌欲断了!”
独孤云傲看着那威仪赫赫的帝王,看着他身着龙袍,身后是无数的尖兵,嘴角勾勒起笑容。
“你不怕么?”长孙敬问着她说。
独孤云傲嘴角勾勒起了绝美的笑容说:“怕什么?”
“你不是一向是最怕朕的吗?”长孙敬抚摸着独孤云傲的脸庞说。
“若是当年为了哥哥委曲求全的云清婉或许会如此,但是我是云清婉却又不是云清婉,准确的说孤是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说。
“那又如何?”长孙敬说,“你的名字叫做独孤清婉!”
“你不知道区别吗,独孤清婉是帝王的玩物,而独孤云傲视帝王为玩物!”独孤云傲将手搁在长孙敬的胸膛笑着说,只见她的手慢慢的在长孙敬的胸膛上陷下去!
长孙敬睁大眼睛错愕的看着独孤云傲,只见她的依旧是噙着笑容,艳丽而绝美的笑容,只余下耳边的话语宛若情人的低语:“既然爱上了孤,那就为孤去死吧,那才是解脱!”
血池开始发出了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独孤博的心中一惊只见独孤云傲的身上泛上了血色,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红的通透,但是眉眼却是如常。
独孤博心下一惊,想要阻止但是这样的异状只是片刻很快就消失了!
...
( 独孤云傲擦拭干净手中的鲜血,又走向了下一道门,现在她算是看清了,这不过是凰屠天下的最后的一层考验而已。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的身上浮现出的两条凤尾,心下一惊:“威仪姿态欲,惧情断了,怎么会两者都断了?”
独孤云傲不知道独孤博在惊异着什么,她只知道心中很是畅快,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独孤云傲的眼中划过兴奋的光芒。
独孤博心惊的看着越来越沸腾的血水,双手像是打摆子一样颤抖着,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样的失态。
他第一次没有把握,在他看来独孤云傲既然年纪小小的就已经达到了凰屠天下的顶峰这一劫应该是很容易通过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种从来没有记载的情况?
独孤云傲却不知道独孤博在担心什么,她只是看着,那一张云妖的脸在她的手掌下破碎。
嘴角勾勒起了残忍的笑容:“幻象终究是幻象,就是声音再像,皮相再真终究不是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很自私,他会让孤活着,在活着的时候一辈子都痛着,只要记住他就好!”
独孤博惊愕的看着那似树非花的血纹慢慢的聚拢形成了三条凤尾。
人相欲,言语音声欲,爱断了!
独孤云傲睁开了赤红的眸子看着那接下来的灾难冷笑了一声说:“孤早已过了一生,再活一世只会是无悲无喜,无爱无惧,何必装神弄鬼,近观全来就是!”
血池之中已经不再是沸腾的情况,而是巨浪翻涌,无数只血手朝独孤云傲伸去!
“不好!”独孤博心中大惊,想要出手相助,但是一个巨大的血水手掌就将他拍在了岸边。
独孤博嘴角溢出鲜血,只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粉碎了一般!
只见独孤云傲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那血水中的赤红不断地涌向着她的身子。然后
巨大的水茧将独孤云傲包裹起来,只见到小小的人儿模糊面容上有一些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浓稠的血池变得清澈可见,反而是那水茧越来越赤红无比,可是又慢慢地变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过程对于独孤博来说就是煎熬!
“嘭!”
独孤云傲从水茧之中破茧而出,余下的那些血红也被独孤云傲吸进身子之中了。
只见那白皙的后背上九尾血凰不断地游走在她的身上!
那样美丽,又是那样冰冷,带着毁天灭地的威严!
“凰屠天下,灭七情绝六欲,从此此生无爱!”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背上那一道凤翔九天图落下了悲凉的眼泪!
------题外话------
灭情绝欲,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第九十章
( 独孤云傲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看见眼前竹青色的帷幔就知道自己还在父亲的屋子里。
她看着与她相似的容颜安静的沉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慢慢地软下来!
她很清楚,像作为他们这样的存在,从来不会如此放心的睡在别人的身旁,就像是独孤瑱就是她再手无寸铁也会随时备好一把匕首!
可是独孤博呢,他竟然会在一个久未谋面的女儿身边睡得这般香甜?
独孤云傲的手慢慢的将独孤博有一些散乱的头发拂到后头去,她仔细地看着独孤博的面容,心里喟叹一下,上天真是厚待独孤博,给他这样一副尊容,只消一笑便可颠倒众生!
独孤云傲看着这样一张熟悉的安静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心中一阵柔软!
独孤云傲看着起伏的胸膛,看着有一些斑驳的痕迹,心里微微一颤,反正是自己的父亲,剥起男人的衣服没有丝毫的羞涩。
独孤云傲看着那狰狞的伤痕愣了一下。
她抚摸着他的脊背,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独孤云傲落下了一滴泪。
这是她的父亲,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谁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就像是她一样
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像是那一场莫名其妙的七王之战一样,独孤博为了保护她被射成了刺猬,斑驳的箭伤告诉了她事情的真实。
可是当时那时的北周那样稳定,独孤博又是那样精明强大的存在为什么会出现让北周朝出现这样的分崩离析?
独孤云傲只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慢慢的擦拭她脸的颊。
独孤云傲没有挣扎只是附在独孤博的耳边说:父亲,你不要我失望啊!不要轻易死了!
独孤博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女儿未干的泪痕说:“这是自然,我的命让你来收如何?”
独孤云傲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身子放进了独孤博温暖的怀中。
这个世界太孤寂了,他们只能借着彼此温热的身体来温软早就已经冷硬了的心。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博那一张俊美的容颜,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用小小的胳膊环住独孤博的腰,将脸埋了下去。有的时候不需要多说一些什么只需要一个动作便能知晓彼此之间的心意。
独孤博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将独孤云傲搂在怀中,这是他的孩子,他在世上唯一的牵绊。ww
他们是天地之间最相近的血缘,他们是彼此唯一的牵绊,从生至死无法摆脱的锁链。
便是坠入地狱也无法摆脱何成为彼此之间最后的依靠!
……
楚国皇宫
楚国三公主楚长喜已经在赏月别院外跪了三天了!
但是那一扇大门从未打开过!
自从三天前独孤云傲就闭门谢客称病不出,一时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人传言,楚国暗害摄政王,导致重伤昏迷!
楚国有三位嫡出公主,楚长喜正是楚长平的同胞妹妹!姐姐犯错,父母身份高贵无法赔礼道歉,这差事就只能落在了楚长喜的身上!
楚烨细细的呷了一口芳香四溢的香茗说:“全城戒严都没有找到吗?”
“主上,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一位暗卫低眉顺眼地说。
“是吗?”楚烨的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他看着那一张面容心里一阵的烦躁。
独孤博!
这三天独孤云傲除了调息理气之外,便没有多做什么事情,她没有理会外界会因为他的消失而出现多大的混乱!
这是她重生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没有政事的烦恼,没有太多的算计!
独孤博看着那已经胶着不已的棋盘笑了,慢慢落下一子说:没有想到你的棋艺如此的精湛!
独孤云傲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说:“琴棋书画舞,孤估计就是这棋艺能勉强看得过去了!”
独孤博淡淡的一笑说:“我以为我一生都不会棋逢对手,没有想到最后的对手会是我的女儿!”
独孤云傲没有多回答独孤博的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父亲涉及棋道多年可有没有自己的一番领悟?
独孤博嗤笑了一声说:“有什么领悟?这棋局就是人下的再活,也终究是死的!”
独孤云傲将一子随意地丢下一个位置说:“父亲大人倒是见解颇深!”
独孤博落下一子笑着说:“我曾经视天下为棋局,以为自己能够操控,但是结果却是如何,你不是也看在了眼里吗?”
独孤云傲长长的黑凤翎抖了抖说:“倒是也是,算得过是非成败,算不过人心,就是咱们再将人视为棋子又如何?他终究是人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人,终究是会生出反抗的意识作出令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
独孤博笑了:“你倒是厉害!”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经历的事情多了,这点小道理还是看得懂的!”
独孤博看着已经成为死局的棋盘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去说:“明明可以将整个棋局救活为什么还要让它成为僵局?”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说:“父亲,当年七王之乱,您的儿子被杀的只剩下如今的元武帝,孤可是不相信一向是精明强悍的您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独孤博收拢棋子的手微微一顿,眉眼挑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你想知道真相?”
独孤云傲一边将手指细细的擦干净一边说:“孤没有那个兴趣去搜寻那十二年前的真相,孤只是想知道在那七王之乱之后你有没有留下什么暗笔!”
“呵呵呵呵!”独孤博听完这句话像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开心的笑了起来。
独孤云傲看着笑得十分安慰的独孤博没有任何的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将所有的笑声都吐干净。
独孤博擦了擦眼角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说:“你不愧是我的女儿,竟然一下子就问到关键点了!”
独孤云傲懒懒的一笑说:“是啊,到底是您的女儿不是吗!”
独孤博冷笑了一声说:“你真的不像她这样很好,继承了独孤博的血脉的女人,断然不能像你母亲那样做一个看似慈悲无私实则是自私愚蠢的自大女人!”
独孤云傲没有回答,对于独孤博这样的嘲讽独孤云傲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问出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孤只是想知道,当年镇守广武女帝坟墓的十万死兵如今何在?”
独孤博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极为诡谲的笑容站起身来然后俯下身子附在独孤云傲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一句话,独孤云傲的眼睛之中闪过一道了然的光芒!
独孤博说:“怎样,现在我对于你可是一点价值都不存在了,你将要将我如何处置?如果世人知道本该死亡的昭烈帝如今活得好好的,北周朝可是不乱 ...
(也得乱了?”
独孤云傲的嘴角慢慢佞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嘴角吐出近乎呢喃的一句话:“是啊,这可是该怎么办呢?”
两人都很明白,一旦有人知道昭烈帝还或者,就是手段再了得的人也无法避免一场朝权的更替。
独孤云傲这一位叱咤风云的摄政王最是首当其冲。
无论是昭烈帝胜出还是落败,独孤云傲都是一个极为尴尬的存在,女儿,妹妹。
这还不算,最是可怕的事情就是成王败寇,不是罔顾亲情而是为了让自己坐那皇位坐得安稳。
这还不算,最是可怕的事情就是成王败寇,不是罔顾亲情而是为了让自己坐那皇位坐得安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是君王的绝情而是君王的无奈。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越发冰冷的眸子笑着说:“怎么考虑的如何?我可是故意让楚烨那个老鼠瞧见了我的样子了!”
独孤云傲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笑着问:“父亲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吗?”
独孤博说:“有的时候,多一点挑战的乐趣也未尝不可不是吗?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杀人,灭口,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的父亲大人是那样惜命的人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吗?”
独孤博的眼里划过一丝赞赏,独孤云傲站起身来抚平自己身上的褶皱走过独孤博的身边嘴角微动。
独孤博听到这句话时,眼睛瞪大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肆意的在风中微笑着。
微风吹起她那披散的头发,像是她身后巨大的羽翼,又像是一扇通往异界的门。
就在洛阳城被闹翻的时候。
独孤云傲走出了独孤博的竹林,只见一道黑影紧紧的跟随在了身后,独孤云傲望着那一个影子般的存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起脚来迎接那久违了气息。
浮华红尘,才是权势最真实的味道!
九幽望着那一抹玄色的娇躯站在阳光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那一道身影随时都会被那炽烈的阳光融化,但又好像那一抹身影才是最伟岸的存在!
九幽恍惚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虔诚的跪在了独孤云傲的身后,膜拜着夺去他身心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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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是软件频繁出问题只能八点更新的倒霉题外话!
第九十一章
( 楚长喜跪在赏月别院的大门外,神情十分的委顿。ww
但是一抚摸袖口间那一方丝绢心里莫名的安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是胆小怯懦的自己能坚持这么久,是出于对于父皇楚烨的恐惧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想见到那个人而已,她抚摸着依旧泛着幽香的丝绢神情莫名的恍惚了一下,这是那时独孤云傲擦拭完手后,因为但是突发的情况导致侍女不小心遗弃的的丝绢,当时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拣到它就像拣到了珍宝一样!一直到了如今!
“吱呀!”
一声令人欣喜的声音传入了楚长喜的耳中!
楚长喜此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眼中还是划过了一道欣喜,终于出来了!
她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见一道玄色的镶金衣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楚长喜愣了愣抬头一看只见一张俊逸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楚长喜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恰到好处的保持了微笑,但是眼中划过一道失望的神色,嘴里还是有礼的说:“七皇子!”
“长喜公主为何长跪于此?”独孤珏好看的眉毛轻轻地聚拢一下问。
楚长喜在心中轻啐了一下,当真是明知故问!可是楚长平还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但是眼中却聚起了水花说:“七皇子,小女求求您,为小女求见摄政王吧,小女感激不尽!”
独孤珏好笑似的看着楚长喜,嘴角已是荡起了浅浅的笑意:“长喜公主实在是太抬举本殿了!”
楚长喜有一些奇怪地看着独孤珏,独孤珏笑着说:“皇姑姑虽然是为人低调但是除非是军国大事任何人轻易不得求见,就是本殿也是有数日未见皇姑姑了呢!”
楚长喜还是有一些不想放弃,嘴里笑着说道:“七皇子是摄政王的皇侄子怎么会不得轻易求见,还请殿下行一个方便,小女一定重谢…。”
独孤珏叹了一口气说:“长喜公主还是回去吧,你已经在这儿跪了三天这夜深更露重的莫要损了身子!”
楚长喜一咬牙说:“既然如此,那就是叨扰七皇子了,小女就跪在这儿等着摄政王的尊驾!”
独孤珏说:“公主这是何苦呢?说到底如今这局面也不是公主造成的!”独孤珏一边轻叹一边惋惜着。ww
此时的楚长喜默不吭声只是跪在那儿将自己的地位摆得极低希望能得到独孤珏的同情,独孤珏说:“去为长喜公主拿一个蒲团过来!”
楚长喜听言,眼神立刻变得冷冰冰的,她看了一眼独孤珏语气有一些生硬的说:“七皇子费心了,小女尚且还是不需要,如果让摄政王看到了还会不相信小女的真心!”
但是一道有一些略微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七弟如果真的有如此怜香惜玉的心思倒不如多费一点心思到皇姑姑的侍女身上,在他们面前多讨好一下,说不准皇姑姑听到他们提起就出来了!”
独孤珏听到这一句话眼中闪过一道气恼,抬头便见一抹金色身影,双肩上的龙纹扎眼的紧!
独孤瑱就这样英气俊朗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嘴角上凝着鄙薄的笑意,笑语吟吟的望着他们。
独孤珏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这是正规的皇子制式但是独孤瑱很少这样显眼的出现,这个一向是低调行事的三哥如今怎么做的如此高调?独孤珏的眼中闪过一道不耐,这个男人他一向是极为瞧不起的,可是如今到了四国祭倒是与他不相上下甚至是还有更胜一筹的形式,这换到谁身上都不舒服!
现在的太子独孤瑜如今有着独孤云傲牢牢的在背后支撑着,位置不能动分毫,可是谁都知道太子独孤瑜的芒命不过三年,因此就是因为这原因,太子的其余兄弟便已经是斗得极为惨烈了!谁都知道独孤云傲的支持才是太子储君的关键,因此谁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得到独孤云傲的青眼,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独孤云傲却是没有丝毫偏颇。
现如今独孤瑱这般高调的站出来难道是已经得到了独孤云傲的支持?
独孤珏的心里透着隐隐的不安!
独孤珏嘴唇忽的发出一声笑声说:“三哥误会了,小弟一向是洁身自好的人,而且皇姑姑的眼里一向是揉不得沙子,若是有人真的勾搭上了她的侍女,还真不知道是谁…。”
独孤瑱没有高声说话只是走进独孤珏的身边说:“七弟,皇兄劝你一句话,有的时候不要太贪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既然已经知道了皇姑姑的眼中一向是揉不得沙子,那就做事情收敛一点,她对我们可是不会讲究一点情分的!”
独孤觉得心里微微一沉,想到那个一品女官的桃花签,胃里因为恐惧抽搐了一下!
“诸位倒是热闹,竟然在这里聚成了一团!”一道被冰冻过了的话语将众人的身子砸了一个冰凉!
一个身着一品女官朝服的女子仪态端庄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此人正是独孤云傲身边最受人尊敬的拂梅!
“拂梅姑姑!”独孤瑱有礼地朝拂梅颔首致意说。
拂梅的脸上尽是严肃,没有丝毫被独孤瑱这友好的示意所动容只是说:“诸位,今日摄政王出游,诸位挡这儿是什么意思?”
“皇姑姑要出游?这件事情怎么没有人提醒?”闻讯而来的独孤琼听到这消息有一些惊愕的说。
“摄政王想要出游便出游难道还要告知诸位吗?”拂梅严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句话虽说让人信服但是总让他们嗅出一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独孤瑱看着即将抬起的十二台金顶凤辇微微一笑说:“自然是不需要,但是皇姑姑已经在不在人面前出现三天了,如今却是要出行实在是是让我等惊讶!”
拂梅的脸已经是严肃着声音一板一眼说:“摄政王行军打仗的时候也不在诸位面出现,怎么不见诸位担心?”
“这可是一点都不同的,皇姑姑行军总还有一封战报但是如今却是悄无声息了三天,实在是让我等忧心不已,难不成真如市井流言所说,皇姑姑身受重伤?”独孤珏笑着打开扇子用扇子轻挡住了嘴唇笑着说。
拂梅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缝,厉声呵斥地说:“七皇子当真是好猜度连自己的皇姑姑都要诅咒吗?”
独孤珏见拂梅如此神色便已经知晓此时身在金顶凤辇的人,一定不是独孤云傲!
独孤珏懒懒一笑说:“怎么拂梅姑姑这是恼羞成怒了,本殿倒是想问问拂梅姑姑,欺骗皇子是何罪行!”
说着便夺步冲向了凤辇!
拂梅的脸上一急,厉声呵斥:“竖子无礼,胆敢冲撞摄政王凤辇!”
独孤珏迅速的一转身躲过了侍卫的第一波刀锋,准备掀起轿帘,但是还未触及到那鲛珠纱,便被一道强劲的力道震了开来,独孤珏连忙借力后退了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形,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的眼中消失!
金衣卫!
...
(独孤珏的心中闪过一道不甘与贪婪,谁都知道这支金衣卫才是独孤昕的核心力量!
“没有想到七皇子倒是关心孤的安危,这份孝心孤以前怎么不知道呢?”一道凉薄稚嫩的女音从轿帘内传了出来!
这让独孤珏愣了一下,只见一道玄色的衣摆在他的眼前划过!
幽幽的香气窜进了独孤珏的鼻翼之间,让独孤珏微微一闪神。
只见一张诡谲妖魅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倒是奇了连一点胭脂都不失却有着这样一张惊心动魄的面容,让人连心都不敢跳动!
独孤珏咬了一下舌尖刺痛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连忙行礼到:“儿臣见过皇姑姑!”
“倒还是机灵,只可惜太过鲁莽了!”独孤云傲嘴角噙着笑容说。
拂梅看到独孤云傲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竟然回来了,这一抹错愕正好被独孤瑱给捕捉到了,独孤瑱倒是确定了之前的想法,想来独孤云傲这三天一定是遇上了不小的事情!
说实话,独孤云傲不能倒,尤其是现在,独孤云傲虽说是独孤昕的手中的一把刀但是这把刀却是横扫天下的利器,只有等这天下平定了,这个女人才能真正的消失!
独孤瑱笑着说:“七弟不过是太过担心皇姑姑而已,皇姑姑是国之栋梁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咱们北周朝可是损失不起!”
独孤云傲眼神微微一眯,独孤瑱的语气笑着转了一下说:“只不过儿臣很是奇怪到底是谁在七弟的耳边嚼舌根子让他做出这等子鲁莽之事来了!”这句话已经是一边在暗示独孤云傲独孤珏的野心,一边是在提醒着独孤云傲要好好的拔钉子了!
此时的独孤瑱是在庆幸自己的自知之明没有想到独孤云傲的身边Сhā钉子,一来是他没有这能力,独孤云傲的身边就是一只铁桶轻易之间撬开不得,另一方面则是在独孤瑱看来独孤云傲只是忠于皇室那只要他是下一任帝王独孤云傲一定是他手中最趁手的刀子,一柄刀子而已何必费心思讨好?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这些人算计的目光,反而确实下了轿。
被人遗忘的楚长喜挣扎了一下,快要倒下的时候,他扎进了一个最近熟悉了的幽香怀中!
------题外话------
只能更这么多了,亲们对不起!
第九十二章
( 楚长喜惊讶的抬起头来,只见一张鬼魅异常的脸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待她稳住身子便很快离开了。ww
楚长喜一下子失了神,连话语都忘记了吐出了。
直到那一抹玄色身影消失在了她的眼帘之中。
拂梅不经意间看到了楚长喜傻愣愣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笼,有一些迟疑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顺着拂梅的示意,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楚长喜嘴角微微勾起:“随她!”
之所以不为难楚长喜那是因为看到楚长喜那卑微的模样想起了当时的她自己那样卑微,那样的胆小。
楚长喜慢慢的稳住了自己开始紊乱的呼吸,鼻翼之间似乎还充斥那令人心安,又令人迷醉的幽香!
我是女帝大人很强大,准备男女通吃的分界线!
一切似乎是没有发生一样,楚烨对着独孤云傲依旧笑的自然,但是眼尖的人都能发现楚烨笑容之后的疲软!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靠在玉座上,像极了懒懒的猫咪,但是谁都知道这看似温和无害的孩子实则是天地间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楚焱的脸色依旧是苍白,想来血海造成的伤势实在是不轻,这几天也没有丝毫的好转的迹象。但是席间却是出现了谁都没有想到的存在——楚玦!
独孤云傲慵懒的扫了一眼楚玦便没了兴致,手下败将而已,就算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也还是没有到重视的程度。
楚玦倒是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倒是长孙敬有一些愤怒,他可没有忘记当时楚烨和楚玦对于独孤清婉那时的垂涎的嘴脸!
就算是楚烨极力活跃气氛,但是气氛一直是有一些压抑,独孤云傲身边的福王世子楚宇珩自然成为了楚国皇室的希望所在,只消独孤云傲稍稍一开口那么他们就可以稍微舒适一下了!
楚宇珩的脸色有一些尴尬,眼神望向独孤云傲有一丝恳求。
独孤云傲朝他懒懒的裂开了一丝笑容,让楚宇珩打了一个哆嗦不在说些什么。
这个强大的,让人心生拜服的女子就像是一只随时都会醒来的魔王,只消一张眼便可血海漫天。
没有人知道谁能封印这样一只魔王!
独孤云傲的魅眸似笑非笑的往上一挑,魅惑之态尽显,空间之间好像有无数只小手扰拨着所有人的心脏,酥酥麻麻的,让人的脸颊上露出了潮红!
凰屠天下,亦正亦邪,如若女子性情多变,修炼之人一身妖魅于身,魅天下众生!
长孙敬看着独孤云傲这般形态,欲火和怒火高高的被撩起!
怒火是因为独孤云傲不知廉耻作出这般形态,在他看来实在是触犯了他的尊严!
欲火则是自然而来,一股热流从他的小腹高高的窜了起来,只想撕碎眼前这一只美丽的生物!
独孤云傲懒懒的支起下巴笑着说:“楚皇,这些歌舞早就没了趣味,换来换去也总是这样,为什么不做些别的?”
楚烨微微一笑说:“不知道摄政王有什么建议!”
独孤云傲勾唇一笑说:“早就听闻,楚皇是一个极有福泽的人,儿子文武双全不说,女儿更是贤良淑德,鈡毓俊秀的美人,孤家的小侄女到时一直是想领教几招,不知道楚皇的意下如何?”
楚烨慢慢的笑了说:“这倒是是一个好主意,但是我们今日是商讨马术一事,小女儿家的小比试缓一缓还是比较好!”
独孤云傲看着楚烨忽的一笑:“倒是不如马术也分为男女两组如何?”
楚烨微微一笑说:“女子柔弱,摄政王还是不要提了!”
独孤云傲嗤的一声笑了:“独孤家的女儿从来没有柔弱之人!”
楚烨的脸微微一沉,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心疼。
他想到那个女子最后的笑容那抹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讽刺:“自以为是,独孤家的女儿何曾会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楚烨笑着说:“虽然朕的公主都是严格教养但是到底还是比不上独孤家的女儿!”
这句话说的倒是不错,楚烨到底不是独孤皇族,楚氏是中原大族,教育女儿都是一些三从四德攻的后宅心机,而独孤家的女儿却是像是男子一样,手段心机不输于男子不说,更令人称奇的事情是,历代独孤皇女都会出现一位摄政公主亦或者是能征善战或者辅国之相!
独孤云傲懒洋洋的说:“楚皇实在是客气了,身为一代雄住的孩子怎样都不会是庸才!”
楚皇的语气有一些不善:“跟您的父皇相比朕怎么能称为雄主!”
独孤云傲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笑着说:“楚皇实在是太过谦了,能将楚国一度发展为强国,就足以说明的您的才能!”
楚烨苦笑了一下只见独孤云傲的面容之间没有丝毫的嘲讽,独孤云傲静静地望着楚烨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深度仅是坦然,坦然而已。
楚烨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的,最后他就是答应了,而他的儿媳萧云则是顶了她的女儿的缺。
入夜
楚宇珩跪在独孤云傲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一个女人他的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独孤云傲这个强大的让人拜服的女子,在月光下,清晰的印现着她的容颜,但是却看不透她的眼神,一身玄衣裹身就像是她才是夜,夜才是她。
她拥有着绝世的容颜,令人心悸的手段,以及那滔天的权势!
这个女人是他的主人,是所有楚国人都需要讨好的对象!
曾经他也是一代天之骄子,在两年前还想着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在战场上夺得属于自己的光芒,但是两年前二年前,楚焱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它的命运!
“此子颇似昭元故人!”
一句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将他的人生直接斩成了黑白的两色,白的是他没有屈辱的从前,黑色是他饱含屈辱没有尊严的岁月!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
一开始他也反抗过,但是换来的只是旁人无尽的讥讽,父皇悲痛无声的眼神以及母亲的失声痛哭,他也曾经恨过楚焱,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尊贵的亲王之子变成了别人的玩物!
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直到楚焱再一次出现,他没有多说什么东西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将他带到了战场上!
到那时他才知道战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容易!
到处都是碎骨,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路就是穿着厚底靴子也能感觉到那路上硌脚的疼痛!
这是独孤云傲的军队肆掠的战场,没有一丝活气有的只是那死寂。
此时的他才明白那是父王眼中的悲痛与无奈,以及皇上的恐惧与愤怒。
最后不仅仅是他人就是他自己也是默许了这一事实,他任由小倌馆的红倌调教,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的举动。
他 ...
(不知道独孤云傲为什么要这样让他过来,他一向是极少近她的身,只能遥遥的看着!
当她冰冷的手指慢慢抚上了他的面容,楚宇珩的身体忍不住的哆嗦,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张紧贴的她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中然后裂开了一丝笑容!
“你怕孤!”独孤云傲慵懒的语调慢慢的响起!
“奴才不敢!”楚宇珩连忙低下头来说。
“不必害怕,这是自然的,不只是你一人怕孤,所有人都怕,怕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他们的皮给剥下来了,做成了供人把玩的人皮画!”独孤云傲凉薄的气息喷洒在了他的脸上夹杂着幽幽的香气窜进了他的鼻翼之间!,让他微微的失神!
“啧!”一句轻嘲又将他唤醒。
独孤云傲将楚宇珩的脸慢慢的抬起来,两人之间的呼吸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她要吻她?
楚宇珩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认知!
这一认知让楚宇珩的身体更是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却又不知为何闭上眼睛连心中升起了一丝期待!
独孤云傲看着这样一张充满期待的脸,这样的相似但是心中又升起了莫名的烦躁!
独孤云傲轻轻地附在楚宇珩的耳边轻轻的说:“你知道为什么楚皇要将你送给孤吗?”
楚宇珩的嘴唇微微一动,有一些迟疑地说:“是因为我长得像是你的故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没错,有的时候你真的应该有的时候庆幸你自己有一张好面皮,抓住了孤的软肋!”
楚宇珩没有说话,独孤云傲看着楚宇珩这般做态心中的怒意在慢慢地翻腾着,她的眼眸划过一道幽深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觉得自己是替代品伤了自尊是吗?”
楚宇珩不说话嘴唇微抿说:“摄政王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呢?”
独孤云傲说:“既然有自知之明,那就最好是守本分一些,否则,孤一下子不耐烦那么你这样一张面皮谁顶着不都是顶着!”
楚宇珩没有说话,只见独孤云傲的脸越来越近,眼中划过苍凉与茫然,原来在她的眼里这一张脸都是可以随意顶替的,那他对于她来说还剩下什么?
独孤云傲的眼神越发的幽深,身为近侍的弄菊手腕一翻,一个重物落地!
巨大的声音将楚宇珩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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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最近没更新小妖郑重道歉,昏天黑地的复习啊!,gt_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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