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逍竟然是生父

（二十四）

上班的途中突然发现，大街小巷，道路两旁的树梢上，广场的绿地上都挂满了水晶灯和火红的灯笼；真得让人真实地感觉到了年味……

北岸的年味是现代与经典的结合体，时尚中也透着十足的传统。

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杨姐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小叶，我听说张菲菲去找了人力资源部的陈部长，要求把你调到办公室去。估计还是想把她侄女给塞到销售部，分到她那边她觉得不好管理。咱们郭部长整天出差不在公司，这事儿他也­操­不上心。”

“杨姐。那我怎么办啊。”

“象这种人员调动的事情，人力资源部就说了算了。任总也就是点个头，签个字。要不你趁着调令通知还没下来，去找一找任总。我刚刚从他办公室走过，看他在里面呢。”杨姐很关切地握着我的手说。

“我有点怕，任总会不会说我事儿多啊。”

“怕什么啊，任总那么平易近人。你要是真调到办公室，那你以后还有好日子啊。”杨姐催促着我。

我紧张地走到任总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请进”听到任总的声音。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张菲菲正站在任总办公桌前满脸的不开心。

“任总……”我走进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小叶啊，你先坐。”任总冲我点了下头。“行啊，你先回去，中层领导评选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任总低着头对张菲菲摆了摆手。

张菲菲一脸沮丧的走了出去。

“怎么？小叶，工作上还算顺心吧。”任总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我。

“嗯。挺好的……任总，我想问您一件事情……听说要让我去办公室是吗？”我看着任总小心翼翼地问。

“哦。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咱们集团要先调整一下领导班子成员，人员调动的事情过了年再说。先回去好好工作。”任总站起身来，习惯­性­的在办公桌前踱步来回走着。

“好的，任总，那我先回去了。”我站起身来。

“嗯，小叶啊，人只要一踏入社会就要习惯于竞争，或者是要为去竞争而时刻准备着。人类没有竞争意识，社会是不可能进步的。有些人，她的思想很单纯，与世无争，清心寡欲……这种类型的人也往往都会有她单纯的被人保护的方式。我欣赏这种人，她可以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已，我的家人。但我不希望她是我的竞争对手和同事或下属。你懂我的意思吗？”任总停下走动看着我说。

“任总，是不是我的工作态度不够积极……我……”我站在一旁看着任总问。

“呵呵，小叶，你这脑筋转得够快，但不够准。我就说到这，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回去工作吧。”任总说着又坐回办公桌前。

我一头雾水的走回办公室。

“怎么样，问了没有，任总怎么说的。”杨姐忙拉过我问。

“任总说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先调整领导班子，之后才会有人员调动呢。”我说。

“哦？这样啊，我说张菲菲这几天垂头丧气的，估计是快被整下来了。”杨姐兴灾乐祸地笑着说。

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

下了班我给表姑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年前我不回去了，过了年牧一帆去看父亲，带我一块回去。

表姑妈说：你这孩子一口一个“牧一帆”，没大没小，他可是你爸曾经的下属，论年龄论辈份你都得管他叫叔叔。

“你爸在书房，你和他说话吗？”表姑妈又问我。

“不了。”

“你这孩子，你爸这些年走过来也不容易，他就是不爱说话，不亲近人的脾气，你就不能体谅他些呀。”表姑妈责怪的语气。

挂了电话，想着父亲。这些年来，父亲从未曾亲切地与我交谈过，记忆中从未牵过我的手或者拥抱我一下。每次他出海回来，我开心地缠着他给我讲故事的时候，他总是很淡漠地说一句：找你妈妈去……只是记得十三岁那年，也是年时，刚好是父亲在假期里，我半夜里感冒发高烧，母亲急得哭起来。父亲劝着母亲不要慌，急切地背起我，踏着厚厚的积雪一口气跑了近五公里的路程才到了医院。那时候隐约记得躺在父亲宽宽厚实的背上，那么亲近和温暖。可我的病好了之后，父亲就和以往一样不言不语，每天除了吃饭的时间能在餐桌上看到他，其余的时间都呆在书房里。

听到门铃响，以为是牧一航回来了。这几天象躲强盗一样躲着他。

“你没钥匙啊，自己开门。”我在屋里喊。

“小禅姐姐，是我，佳佳。”听到门外是汤佳的声音。

这才去打开门。汤佳后面站着她的父亲汤逍。

“佳佳，汤叔叔，快进来。”我把他们让进屋。

“姐姐，我和我爸过两天要回老家过年了，我爸说今晚请你去我们家吃饭。”汤佳一进屋就握住我的手说。汤逍附和着，对我点头慈爱地笑着。

“可是我……”我想着牧一航不知道我出去，是不是应该和他说一声。

“去吧，小禅，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来。不会太晚的。”

我笑着，说让他们等我，我去穿一件外套。

“太好了，小禅姐姐要去我们家了。”汤佳搂住汤逍的脖子蹦跳起来，象个撒娇的孩子。

汤逍的家也是在离市区不远新开发的别墅区。豪华的欧式建筑。与牧一帆居住的乡村风情的别墅相比较，我更喜欢乡村风情。

有个约五十岁的阿姨给我们开了门。汤佳喊她“韩姨”，说是老家的远房亲戚，过来帮着看看门，收拾一下家务。

“你妈妈没来北岸吗？”我问佳佳。

“没有。我妈说和我老爸生不了气。我老爸在外面包‘二­奶­’，她就在家里包‘二爷’。”佳佳淘气的语气嘻笑着说。

“佳佳，别胡说。让你小禅姐姐笑话。你妈那是逗你呢。”汤逍佯装生气地拍了拍佳佳的头走进了客厅。

客厅是北欧的简约风格。素净的­色­彩让家显得轻松而随意，不会因浓重的­色­彩而显得拘谨。休闲沙发造型利落，卧感很舒适。只是配套的桌几、灯具让客厅略带了些商业的气氛，少了些耐看的细节美。想起了汤逍毕竟也是一个商人。

“韩姨，可以上菜吃饭了。我都饿了。”汤佳冲着刚刚端过来水果沙拉的韩姨喊着。

韩姨笑着说这就好。

“小禅先吃点水果，别客气，就当来到自己家。”汤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让我。

我也点头笑笑。

“老爸，你看小禅姐姐长得象不象你画室里的那副画上面，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呀？只不过小禅姐姐是短发，画上面的女孩子是长发。”佳佳看住我问汤逍。

“佳佳，不要乱说话。饭来了，洗洗手吃饭吧。”汤逍表情略有点尴尬地打住佳佳地问话。

饭间，汤逍不断地夹菜给我吃。

“老爸，你偏心，你从来没给我夹过这么多菜，我忌妒小禅姐姐。”汤佳嘟起嘴撒娇说着。

“老爸不是每天给你夹菜吃，你小禅姐姐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呀，就不能懂点事儿。”汤逍一边给汤佳夹着菜，一边无奈的摇着头。

“小禅姐姐，你可得小心我老爸，我老爸可花心着呢。他八成是看上你了，对你献殷勤呢。”汤佳认真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汤逍。

“你再胡说，过了年就不让你来上学了。在家里陪着你妈整天打麻将吧。”

“本来就是嘛，你上次谈得那个女朋友，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给她买的衣服比给我买得都多。后来她整天缠着你，把你缠烦了，你才不再理人家……”汤佳不依不饶地说着。

“佳佳……”汤逍终于恼怒了。

“来，大家来吃鱼，这鱼可新鲜了……”韩姨把鱼端上餐桌，对我点头笑了笑。

“韩姐你也坐下来吃吧。”汤逍招呼着她。

“我现在还不饿，你们先吃着。”

我说菜已经够多了，让韩姨不要再做了。

“不麻烦，家里第一次来客人，我正想露一手，高兴还来不及呢。”韩妈客气地说着，转身又去了厨房。

汤佳嘟着嘴，沉默着不再讲话。

“小禅，吃鱼。”汤逍说着夹了块鱼放在我身前的盘子里。

“佳佳，你也吃啊。”我怕佳佳赌气笑着看她说。

“哼，我吃饱了！”佳佳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