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我一只手颤抖着去抚摸她凌乱的头发，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哭出声音吓到她。

“别碰我…”她声音又低沉又沙哑，“我脏了…”

我再也没忍住，眼泪刷刷往下流。天哪！刚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浑身发抖，眼前的希灿忽然脆弱的像个瓷娃娃，我不敢伸手，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希灿…”我除了说这句话就只是哭。

“嘘！”希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双目呆滞，“小点声…我害怕…”

看她这个样子，我一时手足无措，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想拨给沈诺，可是我的指头几乎僵硬，眼泪啪啪地掉在手机屏幕上。

“不要！”她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地摔了出去，“不要打电话，不要！”

她忽然情绪很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吓得不知道怎么做，只得一把抱着她，“希灿，哭吧，哭出来啊…”

“……”她还是眼睛盯着前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窝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哭啊，希灿，你倒是哭啊…”我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仿佛被人撕扯了一般，不断摇着她喊道。

“雪儿，我想洗澡…”她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帮她脱掉已经被撕破的衣服裤子，可是我刚一碰到她，她就像被蜇了似的尖叫起来。

“别碰我…滚开！”她一边喊着，一边用力地挥着胳膊，我来不及躲，下巴被她指甲划了一道口子，顿时生疼生疼的。

可是再疼又怎么能及我心里的疼。

“听话哦…希灿，我帮你去洗澡…”我忍住眼泪，假装很平静地哄她。

“别碰我…”她却仿佛没有了意识，嘴里念念有词，紧紧地抱着膝盖浑身发抖。

我心痛欲裂，不知道刚才她到底受了多么大的惊吓！可是我很清楚现在不能问，只有假装很平静，我抱着她不断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

“雪儿…”她拉着我的手，手心冰凉。

“嗯…”

“我…脏了…”她惨然一笑，“我不是…你以前的希灿了…我现在脏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大声说：“你没脏，你千万别这么想，没关系的，我们去洗澡，洗­干­净就好了…”

“真的吗？”她忽然抬头，眼睛里有一丝亮光，“真的…能洗­干­净吗？”

“嗯…”我刚刚擦­干­的眼睛又湿了，“真的…”

她坐在浴盆里，双眼还是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唇­紧闭。

我心如刀绞，几乎不忍心去看她身上那些被抓的红印。我用毛巾一遍一遍地轻轻帮她擦洗，眼泪也不争气地啪啪掉进水里，很快就混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