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惜庆幸自己多年前在这个小山居里喜欢闲来无事种些强元保气的药草,虽一直未经打理却也没有枯萎,现在真正是派上了用场。
这三天的时间里,他除了照顾一直沈睡的风吟便是打理清扫这个破败了多年的草屋,借著清澈的莲池水洗净铺满了尘的衣裳给风吟换上,心想这两人不愧是父子连心,连喜爱的颜色也是如此一致,白衣如是。
第四日一大早,楚相惜正在後院打理繁杂的药草,房中突兀传来的声响让他心中一惊,忙提起衣服下摆冲了进去。
进门便见风吟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撑出床沿,眼看就要摔了下去,楚相惜倒抽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身边阻止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被楚相惜半抱著躺回床上,风吟一直紧紧抓著楚相惜的手,双眼微微闭著。
“楚兄……”风吟的手轻轻覆上平坦的小腹,漆黑的瞳映著莫名的期盼,“孩、孩子……”
楚相惜不忍看他此时的表情,闭著眼别过头,喉结颤了颤,说不出话。
捂住小腹的手不住地发抖,风吟缓缓阖上眼,眼角凝起晶莹的泪。
楚相惜握住他垂落的手,心疼地小声唤他:“小风……”
“楚兄先出去吧……”风吟轻轻抽出手,侧身背向楚相惜,声音中带著竭力压抑的哽咽:“我想,休息一会儿……”
楚相惜无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细不可闻的呜咽此时才从门的另一边传出,伴著隐忍的一声声抽泣,楚相惜久久地在门前站著,不知何时脸上已落了两行清泪。
风吟双手牢牢抱紧小腹,腰背用力弓起,似乎孩子一直都在那里,让他不惜用尽全力去保护这个小生命。
我只是要你平安出世,我只是要七个月……
盈睫的泪再也无力支撑,顺著眼角不断滑落在发间,唇角传来腥甜的气味。
一扇半掩的小木窗,透过它可以看见小院里的小山和高高的杂草,到了黄昏时候就会有丝丝缕缕金黄的光照进屋里。
风吟半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单调的景,手依然轻轻覆在小腹上,自从发现自己有孕以来,这个动作便成了他的习惯。
楚相惜端了药进来,见风吟早已醒来,责怪道:“醒了怎麽也不唤我,你身上的毒素还没清干净,错过了喝药的时辰可不好。”
风吟扯了扯嘴角,道:“有劳楚兄了。”便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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