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二人的御书房内似乎温度骤降至了冰点。陌寻就这么以那双带着邪魅的丹凤眼直直地盯了崇天奕半晌,脸色亦沉了一瞬,却忽又微笑了:“没有如果,你必须是。”
“你——”崇天奕走上前,一把揪住陌寻的衣襟,神色厉然,“为什么老子就必须是?就因为没有别人了?如果我哥没死,你又将如何?”
“没有就是没有,再怎么如果,都不过是假想。与其花时间争论这些东西,你还不如去多看几本奏折。”陌寻微微抬起头,试图将崇天奕的手拿开,却掰不过他。
崇天奕的手捏得更紧,如剑的双眉死死沉下,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为何我‘被’当了皇帝之后,再也不见原来那个你了?”
“我没变,你也没变,变的只有你的身份。如果你能自觉地【奇】负起这份责任,我又何苦【书】与你说这些。”陌寻此时也像崇天奕一样无视了身份,神色如紧绷的弓弦一般蓄意待发,向前一步,与崇天奕更近了一步。
崇天奕被这么一激,更是怒火中烧,凭着自己力气比陌寻大,也往陌寻那边挤了一步,企图在气势上压过陌寻。
而正在这矛盾激化一触即发之际,窗外忽然响起一个比御书房内二人的气势斗争夸张百倍的大吼:“崇、天、奕——!”
崇天奕一听此声,不禁一个寒战,脚下一个不稳,连带着陌寻一起跌倒。
与此同时,窗被粗暴地踢坏,只见李琵琶一脸怨妇样地从窗户跳了进来。而李琵琶一落地,见到的景象却是……崇天奕正压住陌寻,一手拽着其半开的衣襟,而陌寻则一副想将崇天奕的手拿开的样子。
崇天奕此时的脸色可谓精彩,却因脚卡在了椅子里,乱动了半天仍没爬起来。陌寻又何尝不是跟崇天奕一样的心情,这种情况无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李琵琶嘴角抽了抽,怒极反笑:“你们是不是想解释什么?”
“李姑娘不信也好,这的确是误会。”陌寻立即开口了。
“你是受害者,不用替他辩解。”李琵琶继续道,“崇天奕,你过来。”
崇天奕终于将脚从椅子里取出,后脑勺对着李琵琶,调整了半天的表情,终于将那做贼心虚的神态给憋住了,才转过来走近李琵琶,无辜地道:“爱妻找我何事?”
“求解释。”李琵琶双手环抱在胸前。
崇天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说他刚才那姿势的事,便道:“兄弟间吵吵架,不小心打起来了而已。”
“这样啊。”李琵琶明显不信,“对了,陌寻的特长是什么?”
崇天奕不明白李琵琶的意思,本能地道:“书法第一,作文第二,其余文雅之物亦可算。”
李琵琶盯向陌寻,又将视线移回崇天奕身上,道:“我呢?”
崇天奕无辜地道:“爱妻武功盖世,拳脚自是一流。”
啪——
李琵琶一拳砸下,奏折堆即刻崩塌,案桌应声而毁。她睨着崇天奕,道:“其实你想说,我就是个文盲吧。”
事实上,崇天奕压根就不知道李琵琶不怎么识字的事。此时的崇天奕一头雾水,但还是知道坚定地摇摇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识字有什么不好?”
“我听说,你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是青楼?”李琵琶继续道。
“这个,我一般也就听听曲……”崇天奕一阵紧张。
“除了听曲呢?”
“吟诗作对……”崇天奕避实就虚地答。
“我懂了。崇天奕,我算你的明媒正娶的老婆吧?”从李琵琶的脸色看不出她是冷静了一些,还是更生气了。
“不能说算,本来就是。虽然还是有名无实的……”崇天奕前两句说得坚定无比,后面那句却是不小心从嘴边溜出来的。
李琵琶自动忽略了那句牢骚,只说重点:“我这明媒正娶的老婆跟陌丞相、你妹语诗、那些青楼女子最大的差距,就是才华了吧?”
崇天奕与陌寻皆愣了片刻,忽望一眼,忽然反应过来李琵琶的意思。崇天奕倒还好,陌寻却只感一阵无奈与愤懑,硬是觉得李琵琶的思想没救了。
“……”李琵琶似在自言自语着什么,接着,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御书房。
陌寻望着李琵琶远去的身影,忽然正色道:“崇贤弟呀,愚兄我这次真算牺牲自己的清白为你当了一次好媒人。”
崇天奕一脸尽是愁:“好一个好媒人……”
陌寻摇摇头,道:“不,我说真的。难道你不觉得,虽然她个性很暴力、思维很诡异,但骨子里还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么?”
“十七?”
“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你俩还真是天作之合。”
崇天奕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的他早被奏折埋了,哪有闲暇来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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