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崇公子与李琵琶一同去了城东富商庞勤处。
在将到大门口时,崇公子对李琵琶道:“你先在那边的茶馆坐坐,我先去探个信儿。”
李琵琶点头表示同意,便去了一旁的茶馆。
没过多久,崇公子便探完信儿回来了。
李琵琶便问:“如何?”
崇公子无奈地摇摇头,道:“说是庞家二少病了,下不得床。明明前天还生龙活虎的,今儿个不知怎么了。”
李琵琶笑道:“也罢,算我与他无缘。”
崇公子找了张竹椅坐下来,叫了一杯茶,与李琵琶继续商议:“嗯,那李姑娘可曾见过户部侍郎周届家的公子?”
李琵琶略想了一下,道:“那人啊……我知道他,跟姑奶奶我抢一张画,结果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崇公子又问:“那城西的余木匠呢?听说人品不错。”
李琵琶白了崇公子一眼,不屑道:“那个余呆子?你在说笑吧。”
崇公子继续问:“那吏部尚书王恒一呢?”
李琵琶嗤笑道:“太老。”
如此,讨论了半天,偶有中意的,可奔了却都无果。
不知不觉已到了晚上。
崇公子的耐心亦耗尽了,但口上仍然很礼貌:“明天再继续可好?另外,李姑娘还是先回家跟令尊认个错吧,奇*|*书^|^网连续两天夜不归宿还是不大好的。”
“要我向老头子认错?绝、对、不、可、能!”李琵琶一脸不快。
崇公子心里苦笑了两声,只好又找陌某人借宿。
如此三日,这两人已将京中所有可以算得上“重情重义”的男青年讨论了个遍,最终却仍无果。
是夜,李琵琶又留宿陌某人家。
陌某人终于也奈不住了,对着崇公子:“你再不回去,你亲爱的慈母大人就该将陌兄我千刀万剐咯。看在陌兄我的薄面上,我的崇大少你还是快回去吧?”
崇公子瞪了陌某人一眼,道:“不行!”
陌某人仰天长叹一声,道:“那就休怪陌兄我不留情面了——”
话音刚落,便见数个侍卫冲进门来,七手八脚绑了崇公子,扔进轿子就浩浩荡荡地走了。
远处传来崇公子的哀嚎:“大爷我才不要回家——”
李琵琶就这么望着崇公子被带走,同情地笑了。
陌某人这才问起李琵琶:“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可要在下送姑娘一程?”
李琵琶便将这三日的事情与陌某人说了。
陌某人听罢忽然哈哈大笑,道:“还有一个人你们没讨论过呢。”
李琵琶问:“谁啊?”
陌某人无良地道:“不告诉你。”
李琵琶无聊地“切”了一声。
陌某人又笑:“说得难听点,你跟他还真是一路货色啊。”
李琵琶又“切”了一声。
陌某人转移话题道:“对了,李姑娘在在下家里留宿了三个晚上,还不知道在下是谁吧?”
李琵琶点头道:“确实不知。”
陌某人摆出一个文质彬彬的微笑:“在下姓陌名寻,本地人士。”
李琵琶略想了一下。陌寻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好像是……呃,当朝左相陌寻?!传闻陌相为官清廉之极,想不到居然会寒酸成这副模样!
陌寻见李琵琶惊讶的样子,以为她是被自己是当朝左相这事惊住了,便道:“区区小官,不足让李姑娘挂在心上。”
李琵琶无视陌寻存在地自言自语,击掌道:“想不到啊,我朝皇帝居然这么穷,连个丞相都养不起!”
陌寻尴尬地一笑,道:“皇帝他不是穷,只是动辄就变相地罚在下的俸而已。”
李琵琶不屑道:“明明就是他穷嘛。反正这儿就我俩,你也不用护他短。”
陌寻只是笑,转移话题道:“不知李姑娘今夜是否还要留宿寒舍?”
李琵琶挠挠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陌寻又一笑:“当然不介意。”
次日晨。
李琵琶起床之后不见陌寻,便又到大街上瞎逛去了。逛着,却只觉无聊。前几日有崇公子陪同着,说着话,便觉日短,几下便过去了。而今一人在这儿走着,越发觉得枯索无味,逛不下去了,索性不在街上杵着,又回去了那寒酸得不像话的“陌相府”。
陌寻还未回来,李琵琶便坐在他书房等。
书架上放的都是些破旧的书本,无非是些四书五经什么的,似乎也不大齐全,此外还有几本野史小说之类的。李琵琶将其略翻了一翻,大半的字都不认识,方觉自己学识浅薄了。但转念一想,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略识之无也不算什么坏事。
又一会儿,陌寻便回来了。陌寻入了书房见李琵琶坐着甚是无聊,便问:“在下这儿还是有几本闲书可打发打发时间,李姑娘又是何故在这儿干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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