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们就比惯了，你知道，放不开。"

他没有一次赢过林正荣，从出生比他早三个小时开始。亲情、友情、爱情，未尝败迹，林正荣确实是一个梦，许多女孩梦寐以求的梦，*希挥之不去的噩梦，他想击碎，但那个梦似乎无懈可击。

“比来比去，结果一样。”罗珊珍以为自己已经嘴下留情了，他就不该再挑起没有胜算的战争，谁晓得那个许眀希厚颜无耻，非要撞个头破血流。

"你一手经营起来的林正荣，那么完美，那么­精­致，大家都该爱他是不是？"他抬起手比划出一段缝隙，一丝得意掠过嘴角，她看见那奇形怪状的胜利感，额头微皱。

"他真的跟你不一样，你看看你自己，吸毒滥交疾病缠身，你自己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罗珊珍不再仁慈，她觉得眼前男人多么可笑，“他跟你不一样，他没有辜负所有人的爱。"

"可小娟呢？这个瑕疵大吗？他终究对不起亦芝了，你怎么替他掩盖？"

这是她生平最为痛恨的挑衅，活生生摆在面前，有力而无形。她无路可退，垂下头看见光影在地板上斑驳出缭乱的景象，正如两人心境。

"不要我做任何事，没人责怪他，我们都是局外人，掺和进去只是无事生非。"当她再一次抬起头，想起苏亦芝的退却，突然觉得一切都可以从容以待，无需任何的与人争论，"苏亦芝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她自己都不觉得林正荣有什么对不起她，我们在闹什么？"*希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是打算反驳，罗珊珍却不给他机会，她的手在提袋里摸索，拿出手机居然递到他面前，"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苏亦芝跟他有这么大个女儿，让他立即去医院见小娟。"她的声音平静，自己却无意间听出情绪失控的打颤，是那么陌生微抖着的嗓音，"以他的­性­格会不闻不问？会被突如其来的女儿吓得不知所措？会把她们母女俩丢在一旁？"她突然使劲把手机往*希怀里塞，蛮横有力，他只能后退，窘迫难堪，"说不定他会不顾一切娶苏亦芝，他会成为一位好父亲，会竭尽全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但这一切你愿意看到吗？如果你真的愿意现在就打给他，你打！"

他摇头，很本能很无助很绝望地摇晃："可这对苏亦芝不公平，小娟根本没死。"

"你以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她见他还在摇头，在混乱中犹豫，她抓住这个犹豫中的退缩步步紧逼，"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时就稀里糊涂当了妈她懂个屁！她根本只是喜欢林正荣，天真幼稚留下他的东西，她一旦意识到这个小娟是与林正荣之间隔不断的联系，借着这个孩子她还有机会，她可能回到他身边，你说她会怎么做？"她的语调陡然一转，"你去见见她吧，有些事见了面才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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