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演唱的是个新人,没多大印象,关腾之浅抿了一口酒,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南粼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他急忙抬头寻找,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那家伙干嘛扭扭捏捏地站在谭谈身后?他……他涨红的脸又是为什么?!
还没等他想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南粼的脸越发涨红,抬手就拉住谭谈,嘴里还说着什么……然后……拿出了………………什么……柠檬???
关腾之笑了一下,不打算上前打扰他们,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掌声,原是舞台上的人已经唱完了一首歌。他回过头抬起脚还没走完一步,忽然又听到一阵声音:“让我来看看这次抽中的是谁……啊……哈,这可是重头戏……安魂曲魅!”
四个字一说完,掌声雷鸣!
关腾之心口一紧,下意识地去看后台的僮厉象,隐在黑暗中的他看不清任何表情。
人群纷纷侧头,似乎是在寻找他们。
那一瞬间,脚步一顿,一迈,一个转身,关腾之竟觉得自己越过的是他一直无法面对的宿命。
薄野修带着那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南粼在送完柠檬后也不知道闪到哪个角落。
所以,只有他了吗?
他回身,目光定定地望着后台的那抹身影,永远无法触碰到的。
似乎是有人发现了他,一个劲地朝他招手,接着四下寻找另外两个人的身影。
关腾之的心一点一点的静了,他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了。
知道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复仇的故事的。他很懒,不会做那个复仇的王子。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有你我可以活的很好。
待他再次睁开眼,他的眼神里一片清明。
他缓缓地向舞台走去,脚步释然,气息稳定,挺胸抬头,淡然沉静。他是关腾之,笑容温暖的安魂曲魅成员。
接过银色的麦克风,他站在舞台中心,全方位立体式环绕音响让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他笑得异常和煦:“因为另外两个人不知道跑哪儿偷懒去了,所以只留下我一个人撑台面。”说着无奈地眨眨眼,立刻逗起了一阵笑声。
其实他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后台的那抹身影。他云淡风情地说着,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我自是要唱特别的歌作为对公司的祝福,那什么才是特别的歌呢?定然不是安魂曲魅已经发片过的歌。”眼里的亮光一闪,关腾之的笑容不变,紧紧地盯着僮厉象,吐字清晰,“一首《戏》送给大家。”
一个字吐出,关腾之立马发现僮厉象的身影动了一下。
他的心里立刻涌上一股快感,然后……心凉。
他忽然又记起了剪报上的母亲。向他现在这般,手握麦克风,站在舞台的中心。
在短暂的歌手生涯中母亲只发过一首曲,便是《戏》。
呵,你居然还会记得。
他的声音掀起满场黄沙,在没有任何伴奏的情况下,声音忧伤低唱——
我是台上的角儿衣袖翩然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你在台下白衣素然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呀
这一段马踏飞蹄的春花乱溅
台上台下戏梦人生生死誓言
台下台上纸醉金迷迷情叠鸾
假若我是个伶人便柔情似天
假若我是个小生便媚情婉转
假若我是个老旦便沧桑释然
一切全为你在台下的留恋
关腾之是这样用心地唱着。
他似乎能感觉到儿时母亲的一双手,正柔软地抚摸过他的额头。轻轻唤着:“腾之,腾之啊……”
他似乎又看到了母亲坟上的宝莲花,娇弱的,让人怜爱的。连成一片。
接着,睁眼,入目的便是已经走出后台的僮厉象。他的脸瞬间苍白,身影止不住颤抖,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
呵,果然还记得吗?
关腾之在心里冷笑一声忽然发现僮厉象身后还跟着一个妇女,想必是他的妻子。那个妇女也这般惊恐地看着他。
记住啊,他叫关腾之。
关腾之一收目光,闭眼清唱。似是道出那悲欢离合和天荒地老——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呀
这一段马踏飞蹄的春花乱溅
溅乱了前世纷扰了眼
你白衣素然我衣袖翩然
我只是一介青衣
唱断了情错过了爱
你未曾留恋我已谢台
……
在今天,他祭奠了母亲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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