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咕隆咚的车子里,缇昵还真就睡着了。裹着薄野修特意为她准备好的毯子,把自己包成一条肉虫。
似乎,无论外面的天已经踏到了头顶,在这个狭窄空间里只要有他们在一起那便还是天堂。
缇昵不是笨蛋,不会不对这一切的突变产生怀疑。她只是想装个笨蛋,既然身边的人都不想让她知道的话自是有原因的,她便依着他们做一个天塌下来都能睡的僮缇昵。
这样,可好?
她是真的睡着了,薄野修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漆黑的后车厢里有一团毛茸茸的毛毯在轻轻地一起一伏,均匀的呼吸声从后方传来让他有些心疼。
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几分,眼里的光芒暗淡后逐渐冰冷。
只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才会任由心底无法克制的怒意吞噬自己!
他藏得够久的了!
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满目的肃杀又满目的温柔。离城市中心越来越远,离那清幽的郊外越来越近。
何畏人言?
你便是我的焦点!
车子在动?
车子本来就在动!
它在颠?
诶……软的诶……还有香波的味道……
奶奶的!薄野修的车居然有他的香味?
幻觉吧……是……幻觉??
还有啊……耳边那……呼吸声是什么?
…………呼吸声???!!!!
睡意朦胧的缇昵顿时警铃大醒!“啪”地睁眼望去,入目的便是薄野修那棱角分明的侧脸。
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
~~~~(>_ 鼻血啊!非喷出来不可啊!
知道吗,知道吗?薄野修在抱她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苍天啊,他还是用抱公主一样的横抱诶。更加关键的是,呜呜……她现在可以听到薄野修的心跳诶!
完了完了,她头晕她眼花,她现在看到全世界的鲜花都开了诶,呦吼……天上向她飞来的光ρi股长翅膀拿弓箭的小鬼就是传说中的丘比特吗?
“醒了?”薄野修发现了传中的人正在兴奋地颤抖。
颤抖……颤抖……
“嘿嘿,没事儿,你大可以当我还没醒,继续抱着我往前走……”某女厚着脸皮说。可话还没说完,她张大的嘴便一个字也本不出来了。薄野修低头看看她,很满意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抹惊喜。
他弯下腰,把缇昵放下,紧了紧她身上的毛毯。缇昵丝毫不觉,满眼惊艳地环顾四周,胸腔里顿时涌动着能溢出鼻腔的幸福感。
“我们到了。”薄野修在她身后轻轻地说。
是的,他们到了。
这就是薄野修的私人会所。位居半山腰,曲尽通幽,不知从那个数间传来鸟儿的“姑滴”声。此时他们正站在石板铺成的小路间,两旁围着可爱的小栅栏,里面圈着满满一片的花,叫不上名字的,居然在冬天也能开成姹紫嫣红的一片!其间竟是成片的梅林,红的白的粉的连成一片,这哪里是肃杀杀的冬天!连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飘满了花粉味!
缇昵已经惊喜到说不出话来,呆呆地向前走去,不远处竟是一条长廊,雕刻花纹红漆木柱撑起了一片房梁,房梁上每隔一段路都会在上面雕画出中国风的壁画,抬头见,入目的都是绝美的图画!长廊外是一圈池塘,白底花案的鲤鱼划着水一点都不怕生,白色的鳞片在水波纹下折射出碎碎的星光!
缇昵的手不由自主拂过一个个长柱,走完长廊是已到了会所的深处——即使那一幢白墙蓝顶的豪宅,光看那高度再数那窗户的数量……缇昵是真的觉得……她爸爸也不是这么有钱的啊……
缇昵一个转身直接拎起薄野修的领子,鼻子一皱:“说,你在舞台上嚎一场有多少收入!!!”
薄野修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脸立刻就黑了,他一挑眉:“嚎??娘子,这是什么动词。”
口气不满。
缇昵扁了扁嘴没说话,很憋屈地松手然后帮他整了整领子,指着那一幢房子幽幽地开口:“这些,几乎全是我想要的。”
薄野修显然没有弄明白缇昵这句话的意思,他也不着急知道,拉过缇昵的手往房子里走去:“早上赶得太急还没吃早餐。不急,吃了早餐之后我陪你慢慢逛。这里你可以随便出入。”
缇昵也任由他拉着,走进那豪宅缇昵才知道自己家真的不算什么。
“薄先生。”
“薄先生。”
一对老夫妻已经恭迎在门口,在看到薄野修和缇昵时,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兴奋,稍稍欠身问候。眼角一直瞟向缇昵,带着小孩子一般的好奇。
老妇人已经上前接过了薄野修手上的行李,脸上的笑顿时慈爱起来,走到缇昵身边接过她肩上的毛毯,眼角的笑把皱纹的化了开来:“这就是僮小姐吧。”
薄野修在他们面前似乎也没什么架子,揽着缇昵的肩膀像是向他们证明缇昵是自己认定的人,向他们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嘴角勾起的笑显而易见,这才瞧见呆若木鸡又有些拘谨的缇昵,便解释道:“这是陈叔和陈姨,全靠他们帮我照顾这里。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他们说,这两位老人家可是比我还熟悉这儿呢。”
缇昵是真的发现,现在的薄野修变得真的很不一样。似乎回到这里他才有颗暖洋洋的心似的。她嗯嗯地点着头跟在他的后面。
“这里一共有3层楼,今晚住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累了你可以去休息,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把早饭吃了。稍后的事你再安排。”薄野修自说自话,回头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将她领到了正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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