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是看见薄野修从梅林中走出来的。一身黑色软皮衣卷起了地上的白色花瓣,细细点点像极了初雪。
她立刻笑了开来,眼角的皱眉又化了开来:“薄先生,你在这儿呢。”
她知道这片梅林是薄野修很喜欢的,只要他回来就一定会在这儿呆上大半个时日。所以见他从这儿走出来,林间的寒气似乎凝结在了他的眉宇间,陈姨也没有多少奇怪。
薄野修也发现了她,隐去了脸上的阴霾走过去:“陈姨。”
轻轻勾起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笑。
“天气冷,薄先生还是多穿点衣服吧。”陈姨慈爱地笑着,走上去替薄野修扫落了飘在肩上的梅花瓣。
薄野修点点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房子:“那丫头呢?”
说话间,眼里浮起淡淡的,无法形容的深意。
“哦。”陈姨答道,“在书房呢。”
薄野修一挑眉,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书房?”
陈姨自是发现了薄野修脸上一瞬间的震惊。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薄野修身影一动,快步奔向会所。
他表情瞬间降至冰点!
几乎是飞奔向那个房间,薄野修一把拧开门,门开启的瞬间他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缇昵!”他大喝一声,推了进去!
视线首先落在摆着电脑的书桌上——
“诶?”窗帘旁缇昵拿着一本书疑惑地回过头,似乎不明白薄野修怎么就这么急冲冲地冲了进来。
薄野修的脸还带着一丝寒意,他的眼角迅速瞥过缇昵里书桌的距离,然后勾起嘴角笑了,走过去,身后似乎能卷起一片波澜。
他的神情让缇昵觉得他是这里的国王,掌控和支撑着这里的一切。
位于山间的会所,外面满满的洋牡丹,那一大片梅花林,还有……站在面前的她。
他是个一身霸气的国王。
他走了过来,勾起一抹笑,眼神并没有显得有多少轻松,一个捻手将她顺势卷入怀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温柔蛊惑人心的声音从上方轻呼出来:“在看什么呢?”
“啊。”缇昵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没有人能辨别出她的表情的真实性。她翻了翻手上的书,给薄野修看封面上的标题,“你的书还问我?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夫君学识真渊博,连《中美知识产权论》也看呢。”
薄野修轻笑,将怀中的缇昵越发搂紧了几分:“好看吗?这本书。”
缇昵靠着薄野修,感觉到他结实的手缠着自己的腰,背上是他的温度,如此炙热!
她笑道:“说真的,真的不怎么好看。”
说着缇昵就想要去把书放到一边,可还没等她伸出胳膊,环着她的薄野修就快她一步钳住了缇昵的手。
奇—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依旧是那样温柔而深意的语气,默然让缇昵一阵酸楚。
书—薄野修吻上她的头发,说:“娘子,你的书,拿反了。”
网—这是一种被看穿的心绪,缇昵身子一抖,差一点就想哭出来。
手猛的一松,书“啪”地掉地。
又是一阵风,送来了窗外沁人的梅花味。白色的纱质窗帘泛起了褶皱,居然从外面飘进来几片花瓣,打着转,娇柔地躺在了窗沿上。一阵风,又将它吹了下去。
冬日的阳光并不温暖,何况又是在这半山间。那透明的阳光无力地从窗户内切进来,切到缇昵的脸上,又散到薄野修深埋在缇昵长发见的额头上,把两个人的影子柔和在一起,成了交融在一起的断点。
缇昵没说话,谁也没再说话。
薄野修用自己的胳膊环着她,立于窗外。似乎已经拥有了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拥有。他像个固执的暴君,只想圈住这一缕芬芳。
缇昵睁大眼,看着窗外。她是真的想哭的,很多东西压抑在胸口,关上电脑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流的不会是眼泪,会是血啊。
她告诉自己不应该去在意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吗?但是她还是很气很急很悲哀,在看到那些关于她的报道和评论后,她想问题的能力都没有了。
她没有办法。她无法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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