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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章窦娘娘投胎

朱牧这样问知趣。

知趣却是不好直接回答,今年朱牧已经两百多岁了。一般筑基修士,哪怕是筑基后期,到了这个年纪,再不结丹,基本上就没戏了,等死就成。

结果,灵碧真人宁可欠下罗水仙的一个大大的人情,都要把朱牧送到水仙谷来碰碰运气,可见灵碧真人对朱牧的器重绝不是假的,而且,也说明朱牧在灵碧真人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朱牧既是灵碧真人的小心肝儿,知趣就得悠着些,拿捏好分寸。若是知趣真把朱牧忽悠的外出历炼,就凭朱牧这没二两心眼儿的呆劲儿,完全白给,估计是有去无回,非交待在外头不成,界时人情不成反结冤仇,当真是不划算的很。知趣眼珠一转,问朱牧道,“你很怕死吗,牧兄?”

“怕,也不怕。”朱牧嘴里咽下饺子,用丝巾擦了擦嘴巴道,“没人不怕死,虽然死了也可以像上鬼真人那样以鬼身修炼,但是,像上鬼真人那样厉害的人没几个。以往我一心都在修仙大道上,自然也是想着长生的。后来,屡屡受挫。知趣,我不是有多大出息的人,经过几百年的挫折,我有时会想,­干­脆死了算了,也算解脱。”玉筷又夹了个饺子,朱牧忽而玩笑道,“不过,若是死了,估计就吃不上你做的好菜,还有这么好吃的饺子。”

知趣于修炼上悟­性­一般,于人情上的敏锐却是远超常人,知趣笑道,“牧兄初来水仙谷时,可是从不会说这样的话的。记得那时叫你一道吃饭,你都是饭菜略沾­唇­,不过礼貌而已。”

朱牧又大口的吞个饺子,眉眼弯弯的笑起来,“我自筑基就已辟谷,往日最多是喝些灵茶,多年不食烟火之物。现在才体会到知趣你的好手艺,也是刚明白原来吃饭也有许多乐趣。”

“如果再无结丹的机会,牧兄,余下的时光,你打算怎么做?”

朱牧脸­色­微白,微声一叹,“若无结丹可能,我想着跟你学学做菜的手艺。然后,像你这样服侍水仙前辈一样,也去服侍我师父些许日子。不瞒知趣,我师父对我关爱有加,我以往只专注于修炼,也是到了水仙谷才明白,原来徒弟要像你一样恭敬有礼殷切周全的服侍师父呢。”

“行,那赶紧吃饭,填饱肚子后一块儿包饺子。”

于是,知趣多了位免费的小工。

朱牧甭看是传说中的天生单灵根的天才修士,做起事情来笨手笨脚,原本想帮着知趣包饺子,学了半天包出来的饺子都是趴着的。

知趣递给朱牧一只浅底的大玉匣子,“你包的放这里头,晚上现吃。”

朱牧小小声地,“其实就是难看了些,馅儿还不是一样。”

“譬如两个姑娘,都是一样的心灵美,你是喜欢漂亮的还是喜欢丑的?”知趣问。

朱牧不说话了,只是更卖力的包饺子。

于是,到晚上,大家吃了一顿卖相惨不忍睹的饺子。孔白俩眼珠子险些掉到碗时里,拿筷子尖儿戳戳盘子里奇形怪状的东西,一脸挑剔的问,“流氓趣,这是啥?”

“饺子,牧兄专门包的。”

孔白将嘴一撇,白了朱牧一眼道,“你偏叫白痴朱包,他笨手笨脚的,能做啥?”看就没胃口,小白连提筷子的欲望都没了。

朱牧脸憋得通红,受气包一样的辩白道,“以后会包的好看些的,馅儿还是一样的。”

孔白傲娇的扬起下巴,根本不给朱牧面子。

黑豆儿这没有是非观,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跟着嘎嘎叫。罗妖自恃身份倒没说什么,还是罗水仙有法子,摸出两道灵符,啪啪贴装饺子的盘子上,只见先时还歪瓜劣枣状的饺子顿时个个­精­神饱满如半月,神气完足的漂亮。

知趣大为赞叹,虚心请教,“师父,这是什么符啊?”

“幻颜符。”罗水仙道,“效果与幻颜丹差不多。”人用了可以变得更漂亮,饺子用了,那个,也可以变得更漂亮。

知趣愈发佩服罗水仙,两眼呈水滴状的,一面吃饺子,一面祟拜的直勾勾的望了罗水仙足有一顿饭的时间。那小眼神儿,罗水仙视而不见,罗妖见了,甭提多堵心。死黑炭,一脸蠢相,野心不小,竟然还在打水仙的主意。罗妖心里不痛快,决心晚上再好生的使唤知趣一番才好。

知趣就这么水深火热的熬过了新年。

朱牧仿若是真的将修炼的事放下了,一心跟着知趣学厨,知趣有什么事,朱牧也常帮着打个下手。哪怕真是笨蛋,多练几次,时间久了,总能学会。

譬如,朱牧现在很会煮一道雪域圣山茶。这茶,听名子就不简单,产生幻雪界圣山之中。煮这道茶有个讲究,非极寒灵火不能烹出此茶的妙处。

知趣甭看是五灵根,他体内的灵火是正经的金乌火,以知趣现在的修为,根本不改发动金乌火,否则很容易被直接烧成骨灰。且金乌火为至阳之火,根本不适合烹煮雪域圣山茶。若用普通五行灵火,亦难烹出此茶的味道。

如今来了朱牧,天生冰灵根,且朱牧体内灵火为四品银冰火。释放出的火苗是纯正的银白­色­,寒气凛凛,正适用于烹煮此茶。

故此,若是哪天罗水仙来了兴致,想喝雪域圣山茶,一般都是朱牧动手来煮。更有甚者,夏天来了,水仙谷也热得可以,知趣常常会煮一些乌梅汤之类的饮品。朱牧一过手,直接就成冰镇的了,方便又好用。

朱牧结丹其实具有一定的传奇­性­,虽然水仙谷再次因朱牧这万年老筑基突破结丹一事扬名罗浮界,但是,朱牧能结丹的确是很微妙的一件事情。

此事,还须从灵碧真人说起。

要知趣说,灵碧真人与罗水仙交情不错。俩人在­性­情上其实有几分相似,那就是,对徒弟都极好。灵碧真人把朱牧送到水仙谷一段时日,心里也记挂,就打着拜访罗水仙的名头儿来瞧一瞧自己的宝贝弟子。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朱牧在灵碧峰的时候,多老实的一孩子啊。这老实,是真老实。基本上朱牧除了修炼,对别的事漠不关心。

也就是说,朱牧除了会修炼,别的一窍不通。

结果灵碧真人还没与罗水仙说几句话,就见朱牧端了茶来,笑着捧上两盏雪域圣山茶,道,“这是弟子煮的灵茶,师父也尝尝。”递上茶,朱牧就退下了。

灵碧真人很有些吃惊,罗水仙淡淡道,“这道雪域圣山茶,朱牧煮的最好。”

别说是一道灵茶,就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酿,灵碧真人也尝不出滋味儿了。他,他把宝贝蛋儿一样的弟子送过来,是为了结丹,可不是为了给罗水仙煮茶啊。

这样想着,灵碧真人心下有几分不悦,若是在别人跟前,灵碧真人定要问上一问的。不过,罗水仙的脾气比灵碧真人只大不小,若是稍稍露出不悦,怕罗水仙会直接撵朱牧走人。再者,灵碧真人虽然不悦宝贝弟子被人当仆役使,不过他有留意朱牧的气­色­,的确比在灵碧峰时好了许多,甚至以往眉间那几许郁结之气,也已散尽。

呷一口凉爽透顶的灵茶,灵碧真人道,“水仙,多谢你肯开导朱牧。他是个心细的孩子,一直因未能结丹而闷闷不乐。其实都到这个时节,结不结丹,已在其次。他跟了我两百多年,我想着,哪怕不能结丹,我亦盼着他日子顺畅,也算没白在人世走一遭。”

灵碧真人在别人面前再如何冷似玄冰,说到自家弟子,那语气口吻已是不由自主的软和下来。罗水仙道,“我并没有开导他什么,或许,他与知趣投缘。”这是实话,依罗水仙的冷淡个­性­,他怎么可能去上赶着主动指点于人情上笨拙的朱牧。凭罗水仙的地位,朱牧若有修为上的事请教,瞧着灵碧真人的面子,罗水仙为朱牧解惑,已是难得的了。至于朱牧的心理问题,更不归罗水仙管。

灵碧真人道,“知趣是个不错的孩子。”灵碧真人身为一峰之主,对朱牧的处境不会不知道。朱牧做天才时日子自然好过,后来屡结丹而不成,闲话多了,受到排挤是一定的。在自家地头儿上尚且如此,到水仙谷,朱牧更是外客。知趣身为罗水仙的大弟子,尽管在水仙谷的修为是倒数第二,不过知趣能在水仙谷做得了主、说得上话,若非知趣肯主动接纳朱牧,恐怕朱牧的日子不会比在灵碧峰时强多少。

朱牧的气­色­已说明一切。

灵碧真人与罗水仙说法论道,到中午,还吃到了自己弟子亲手做的菜,灵碧真人走时见朱牧不似在灵碧峰时冰冷孤傲,身上寒意竟有消散之意,便知他已有段时日未曾修炼。

这世上,结丹的方法有许多,但是没有一种不经修炼便可结丹的。

灵碧真人将朱牧送到水仙谷,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是未曾没有期待朱牧结丹的想法。如今朱牧懒怠修炼,定是将结丹之心去尽。灵碧真人望着朱牧,眼神是难得的温柔,他拍拍朱牧的肩头,温声道,“朱牧,做你想做的事。”

“是,我明白,师父。”朱牧一直送灵碧真人出了罗家,这才折送回水仙谷,帮着知趣做了晚饭,用过晚餐收拾毕,朱牧回屋子睡觉。

他现在修炼的时间很短,自从知趣问他若不能结丹要如何过之后,朱牧就死了结丹的心。在朱牧的心里,知趣并不是个鲁莽之人。这样的话,定不是知趣会说的。

而知趣之所以会说,自然是奉了罗水仙的意思。

天才修士罗水仙都认为他没有结丹的希望,这对朱牧的打击不可谓不大,直接熄灭了朱牧愈发绝望的结丹之心。

既然结丹无望,朱牧­干­脆就如自己所言,踏踏实实的跟知趣学着如何过日子。

朱牧减少了自己修炼的时间,由原本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减少为现在的一天一个时辰,基本就是洗漱后打座一个时辰,然后睡觉休息。

朱牧完全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何等状态,但是,大六月的,知趣已经换了薄被,却在半夜被冻醒。连孔白都迷迷糊糊的往知趣怀里钻,嘟囔着,“流氓趣,冷。”

知趣伸出一只胳膊,把贴墙上的恒温冷冻符给收了回来,结果还是冷的要命,知趣唠唠叨叨地,“贼老天,怎么忽地这么冷了。”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床厚毯子,一床自己跟小白盖,另一床给罗妖盖上。

罗妖道,“朱牧正在结丹。”

“我的天,冰灵根结丹都跟过冬似的,这要是单系火灵根结丹,还不得跟过火焰山一样啊。”知趣随手往屋里镶嵌的暖石珠里送了一缕灵力,暖石珠开始发热,屋子渐渐的暖和起来,知趣一面搂着小白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慢慢睡了。

第二日,知趣抬脚出门,险些惊掉下巴。

他是真的开了眼界,啥叫六月飞雪啊!俩眼珠子往朱牧的屋子里一斜,知趣暗道,这小子不会是窦娥娘娘投的胎吧!

93、第九三章金丹初成

明明六月天,远望去仍是繁花似锦,绿意盎然,独水仙居寒霜笼罩,围周飞雪环绕,连碧玉竹林都结了一层冰霜。

知趣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耳朵,咂舌道,“这要是有朝一日牧兄化婴,还不得把灵碧峰冻成石头啊。”

“蠢才,灵碧峰本就是石头。”罗妖伸个美态无限的懒腰,望着周身飞雪,“不愧是冰系单灵根,结丹就有这种气象。”知趣正想多听几句,罗妖却不欲多说,反道,“去,打水来伺候师叔洗漱。”

知趣小声唧咕,“师叔自己举手之劳,非要使唤我。”

罗妖一眼看过去,知趣召来湖水,弄得温热适宜后,搁罗妖跟前,罗妖这才满意的洗了脸漱了口。知趣听到罗水仙在隔壁叫\春,连忙­精­神抖擞屁颠屁颠的的伺候罗水仙去了。种种谄媚姿态,叫罗妖看得好不顺眼。

所有结丹的修士,一般都会对结丹有所感悟。

但是朱牧结丹后,有人想问一问朱牧结丹的窍诀,朱牧却是傻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怎么着就结丹了呢?

朱牧自房里出来,满脸不可思议,听到餐厅有说话的声音,再望一望日头,应该是在吃午饭。朱牧几步去了餐厅,望着知趣,既惊且喜道,”知趣,我,我,我结丹啦?!”

“哦。”知趣从火锅里捞出滚了的羊­肉­片给黑豆儿放碗里,招呼道,“牧兄,要不要一起来吃涮锅啊。”

知趣此时是理解不了朱牧喜极而泣的心情的,就见朱牧两眼泪花,不敢相信的问,“水仙前辈,你看我是真的结丹了吗?

一听这话,罗水仙内心深处顿时觉着朱牧天生单灵根之姿两百多年都结不了丹一点儿不冤。虽说天姿好,奈何智商有问题哩。

连结丹与否都不知道,你还结个屁的丹啊。老天爷真是瞎子,竟让个蠢才结了丹。对于朱牧这种蠢问题,罗水仙不屑于回答,只是略点了下头。

朱牧看到罗水仙点头,眼中滚动的泪花再了控制不住,哗的夺眶而出,泪流满面。

朱牧现在还不能很好控制迥异于筑基时的庞大灵力,眼中滚出的泪珠竟然直接凝成冰粒,不一时就落了一地。

知趣忙劝道,“唉哟,牧兄,你这是怎么啦。就结个丹,看你这高兴的,将来化婴要怎么办,你还不得厥过去啊。”

孔白撇嘴,“别理他,看他这白痴倒霉相也不像能化婴的。”因朱牧结丹成功,外面冰雪已消,七月天真的很热,孔白被火锅薰得汗珠都下来了,瞪朱牧一眼,怒道,“白痴朱,快点下雪降温,不该下雪时瞎下雪,该下雪时你又不下了,想热死我啊!”

朱牧早知孔白脾气臭,他现在刚刚结丹,心里高兴,心境也开阔了,并不把孔白的臭脾气当回事,连忙用玄冰诀将整间屋子的温度降下去,孔白的臭脸才稍有缓解。

朱牧哭了一阵,抹抹眼泪道,“水仙前辈,我,我想回去跟我师父说一声。”

罗水仙再点头。

朱牧转身要走,知趣从怀里掏出一只玉匣子递给朱牧道,“牧兄,怎好空手回去。这是我送给灵碧前辈的礼物,你顺手带上吧。”

朱牧因急着去见师父,不疑有他,只是想着知趣不禁人品好,做事还这样周全,还记着给他师父准备礼物。在心里愈发觉着知趣是个大好人,朱牧将玉匣子放在储物戒里,又辞了一回罗水仙,方急脚的回了灵碧峰。

孔白吃的小脸红彤彤,大凤眼瞟知趣一眼,“流氓趣,你还真好心诶。”不但助白痴朱结丹,还有礼要送给灵碧真人,烂好人一个。

知趣露出圣父般的微笑,“人好是天生的。”

罗妖切一声,“你还真信他,不定里头是什么呢。”

知趣喜滋滋捞出虾丸来吃,夹一粒递到小白嘴边,笑眯眯的问,“小白,我好不好?”

“好!”小白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张大嘴巴把虾丸吞下。

罗妖瞥小白一眼,几百岁的人了,为个虾丸子就失了原则。

小白脸上微烧,强辩道,“流氓趣本来就是好人。”

“好人好人,天下哪里还有比黑炭更好的人呢。”罗妖­阴­阳怪气的奚落几句,认真吃火锅。

朱牧泪流满面一串冰珠子的回了灵碧峰,不知内情的弟子还以为朱牧师兄被水仙谷欺负回来了呢。悄悄的唏嘘道,“水仙谷看来不好呆啊。”

还有幸灾乐祸地,“朱牧师兄几百年都结丹未成,寿元即近就在眼前了,何必瞎子点灯白费蜡。水仙真人虽然是天才,毕竟不是神仙,难道竟能点化顽石不成?”

朱牧急着去见自己的师父,虽听到这话气恼,却不想与同门弟子浪费时间,随手一挥,遥遥一记大耳光将这名­阴­阳怪气的弟子抽出三米远,牙齿都掉了几颗。听到呼痛的声音,朱牧心里果然痛快许多,知趣早跟他说过:不得不忍,那只好忍。但是若自己有实力,自然要抽还对方耳光,方是人之本­色­。

朱牧以往装了几百年冰冷孤傲的圣人,这是头一遭­干­抽人耳光的事,心下痛快真是前所未有。

跑到灵碧宫,灵碧真人远远已知晓朱牧的到来,不仅是朱牧自己激动的泪流满面,实际上灵碧真人都想泪流满面了。多么的不容易啊,朱牧是他金丹时收的弟子,自幼养在身边,即便灵碧真人往日里冷的像块儿石头,几百年处下来,与朱牧的感情也极深厚。

眼瞅着弟子不能结丹都要玩儿完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送到水仙谷,求一线侥幸之机而已,不想朱牧大半年就结丹成功。灵碧真人实在有些佩服罗水仙了,心下也很为朱牧高兴。

朱牧眼中不停的往下掉冰珠子,奔到灵碧真人面前,哽咽道,“师父,我结丹了。”

“我知道了。”灵碧真人鲜有的绽起一抹微笑,拍了拍朱牧的脊背,“你境界未稳,接着稳固一下吧。”

朱牧点了点头,拭泪道,“我结丹了,师父不要再为我担心。”

灵碧真人与朱牧俩人师慈徒孝的说了半天的话,朱牧才想起将知趣给的玉匣子交给灵碧真人,道,“这是知趣让我送给师父的礼物。”

灵碧真人心里也赞知趣办事周全,打开一看,是一卷玉简,拂开玉简的禁制,灵碧真人一目十行的阅过,不禁笑道,“真个­精­道小子。”

朱牧疑惑的望向灵碧真人,灵碧真人将玉简递给朱牧。朱牧一看,更是哭笑不得,玉简之上,知趣明言朱牧大夏天的结丹,给水仙谷里制造了一场大雪,使得水仙谷里许多瓜果灵蔬的受冻减产,各样损失罗列的清楚明白,明显是要赔偿的。

朱牧嘟囔道,“知趣真是的,我也不是有意六月结丹的。”

灵碧真人取出一袋子灵石给朱牧,“拿去给知趣吧。”

朱牧本想自己赔,一想自己穷得很,好像没什么灵石,只得接了灵碧真人的储物袋,很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大了,不能孝顺师父,反连累师父为我赔灵石。”

“只要你能结丹,这些不算什么。”你不知道我还欠罗水仙一个天大人情哩,不过朱牧能结丹,一切都值了。

灵碧真人起身道,“你有今日,我与你一并到水仙谷\道\声谢总是要的。”

朱牧刚跑回灵碧峰,水还未喝一口,就又跟灵碧真人去了水仙谷。

刚出罗浮山,经罗浮镇时就见明晃晃的条幅已经打出来了,且伴有好听悦耳的宣传声:想知道结丹的秘密吗?灵碧峰朱牧修士于水仙谷九个月成功结丹,水仙真人亲述结丹奥秘!

朱牧一听这宣传口号就知道是知趣的手笔,罗水仙向来不理凡事,水仙谷的一切都是知趣在打理。朱牧这刚刚结丹,伴随着第一本玉简《天才是怎样炼成滴之金丹篇》的热度未散,知趣趁热打铁,依罗水仙的名义出了第二本玉简《天才是怎样炼成滴之金丹心境修行篇》,价钱较头一本贵了十块下品灵石。

见这玉简铺子外人头攒动的景象,朱牧把灵碧真人给他的灵石又塞回了灵碧真人的手里,朱牧道,“知趣趁我结丹赚了大笔的灵石,还给他赔什么,没叫他分卖玉简的灵石给我就便宜他了呢。”

朱牧以往可不是这种会计较的人,灵碧真人眼神温和,并未说什么,依旧将灵石给朱牧,温声道,“你既已结丹,于世情上亦大有长进,这些留着零用。”

想了想,朱牧就收下了。

到了水仙谷,灵碧真人自然是去寻罗水仙与罗妖说话。

朱牧拉着知趣道,“知趣,我可是看到你又卖新玉简了,玉简还跟我有些关系。知趣,你还拿我宣传哩,是吧?”

知趣一脸正气凛凛,“这是正常的啊,牧兄。你想想,你结丹的事完全可以分享给修真界的道友们知道,若有道友能在牧兄你结丹的过程中有所感悟,以助修为,这都是咱们的功德呢。”

朱牧道,“既然知趣你从我身上赚了许多灵石,怎么还要给我师父要赔偿。我还没给你要玉简分成哩。”

这家伙,现在学­精­明了么。

知趣哪里肯把到兜里的灵石掏出来分成,不过,他是另有打算,拽着朱牧的手在竹林的玉桌旁坐了下来。虽然是七月中,天空烈日炎炎,竹林里却是竹影婆娑,时不时有微风吹过,发出簌簌声响,且带来一丝清凉。

知趣倒了两盏乌梅汤,微微一笑道,“玉简是我水仙爹写的,这其中牧兄可是没帮上什么忙,怎么能要求从里面提成呢?”

朱牧到底是单系冰灵根的天才,先时灵碧真人不会养孩子,才把朱牧养得呆笨。如今朱牧既已开窍,自然不好糊弄,朱牧想了想,“若是我自己亲自写一本玉简去卖,肯定会影响知趣你的生意吧。当然,我都不会这样做,这是缘于咱们之间的朋友情谊。”

朱牧握住酸梅汤喝一口,举目笑道,“若没有这几个月知趣你的开导,我没有今日。我在心里,是把你当成最亲密的朋友的,知趣。”旁观者清,知趣定是看出他的问题,才有意引导他,不然他也没这样快结丹。

朱牧勾着知趣的脖子,笑道,“所以,你的玉简里我就不抽成了,不过,你给我师父要的那些赔偿损失,就在玉简里抵了吧。”

知趣感叹道,“牧兄现在不但食人间烟火,且­精­明许多。唉呀,既如此,我有个计划,不知道牧兄有没有兴趣。”

“什么计划?”

“赚灵石的计划。”知趣眼尾闪过一丝狐狸的神­色­,游说朱牧道,“牧兄也想赚些灵石吧,门派供给哪里够用。再者,牧兄一把年纪,总不好还要靠师父补贴吧。灵石在手,就是想孝顺师父些什么,才有能力去做,这方是咱们做弟子之道呢。”

朱牧给知趣忽悠的来了兴致,知趣俯于朱牧耳际,嘀咕一顿,朱牧犹豫的问,“这样真成吗?”

“放心吧,趁热打铁,咱们二一添作五,五五分成如何?”知趣大方道,“至于你结丹时给我造成的损失,我一笔勾销。”

朱牧道,“原本都是一界的道友,用这种法子赚灵石……”

“这话说的,咱们跟他们又不认识。若依牧兄这样说,都是罗浮界的道友,我那些玉简还不该收灵石了呢。”知趣先时那满脸的正义凛然早烟消云散,眯着眼睛,满腹盘算,笑道,“这世上有谁愿意把自己进阶的经验拿出来说呢。咱们不过是稍微收一点入场的晶石而已,又不是重利盘剥,­干­啥伤天害理之事。”

朱牧正想说着去要不要去问问师父,就听知趣坏笑的问,“牧兄一把年纪,不会还要灵碧前辈给你拿主意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没个主见哩?”

原本朱牧就给知趣说的动了心,只是犹豫未决,此时给知趣一激,朱牧头脑一热,直接点头,“成。”

知趣笑,“行,那咱们就说好了。”

孔白在梧桐树上睁开眼睛,心道:果然罗妖的话是对的,流氓趣还真狐狸诶。

94、第九四章天大的误会

若是可以,灵碧真人真想问问罗水仙是如何点拨朱牧开窍的,不过一想,这可能是罗水仙的独门密诀。故此,灵碧真人只是认真的表达了谢意,而没有进一步刺探人家水仙谷的机密。

外头,朱牧给知趣三两句说动了心,到灵碧真人离去时就没跟灵碧真人回灵碧峰,反是留下来听知趣商量出去讲学的事儿。

“我口才不好,反应也不机伶,这次结丹,也未悟出什么天机要诀。知趣,我不知道上台要讲什么诶。”朱牧笨虽笨了些,好在有自知知明,如实的跟知趣交了底。

意料之中的事,知趣淡然一笑,“无妨,演讲的稿子,咱俩一起写。至于到时候有人问问题,我们也可以先准备一下别人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没关系,这很好猜。”

知趣一笑,朱牧蓦然安心许多。

吃过晚饭,朱牧照着俩人合写的演讲稿先试着在水仙谷演讲,底下听众有两人,知趣与孔白。

孔白时不时瞪朱牧几眼,流氓趣非要叫他听这白痴演讲,讲个屁哟,瞧这结结巴巴满头大汗的欠扁劲儿,真个叫人瞧不上,傻子才会花灵石去听这蠢货演讲呢。

朱牧说了半个时辰,实在说不下去了,擦一把额头的汗道,“知趣,你能不能别叫孔白瞪我,他一瞪我,我就啥都记不起来了。”

“牧兄,介时你将面对着成百上千的修士演讲,小白这眼神儿不算什么。”知趣笑,“小白,爱怎么瞪怎么瞪,瞪得好,一会儿我给你做草莓砂冰吃。”

孔白大凤眼再白朱牧一眼,小嘴巴一撇道,“我要是把他瞪死了,你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知趣哈哈笑道,“从没听说有人会被瞪死的。”

朱牧擦着额头的汗,脸上烧得连脖子都红了。孔白道,“这可不一定,看白痴朱这副挫样,到时人家一问,他答不上来,再一着急,说不定就得厥过去了呢。”

“乌鸦嘴。”知趣笑骂。

孔白捏一把黑豆儿的ρi股,小小的尖下巴对着黑豆儿一点,“这才是乌鸦嘴呢。”

黑豆儿立时应景的嘎嘎嘎的嚎叫起来,知趣斥,“你也闭嘴,黑豆儿。”取出一盏乌梅汤给朱牧,“牧兄,你先歇歇,别急。”

朱牧抓一抓后脑,抱歉的笑,“我单对人说话没事,这么对着许多人演讲,就,就紧张。”接过乌梅汤,随手冰镇后,灌了一口,拉张椅子坐下休息。

知趣摸摸孔白的头,“小白,你去演讲,给牧兄示范一下。”

孔白哼了一声,不乐意道,“这种简单到只有白痴才做不好的事,还要我示范,晚上草莓砂冰要做一大碗啊!”

“一定一定。”知趣满嘴应下。

孔白简直连演讲稿都不用,他听朱牧哆哩哆嗦的说了这半天,背都背下来了,板着腰站在知趣与朱牧面前,下巴抬起来,脸恨不能仰到天上去,那一脸的目中无人哪,与朱牧先时的紧张结巴形成鲜明对比。知趣不禁偷笑,朱牧的脸更红了。

知趣握住朱牧的手,无声的望向朱牧。朱牧红着脸,点了点头,就见小白拿腔做势的遛达两步,方道,“诸位道友来这里听我说一说结丹的感悟,想来是知道我的。记得少时,我也曾有天才之名,只是后来两百多年,屡屡结丹不成。不瞒诸位,我试图结丹的次数,足足失败了五十三回,这个记录,在罗浮界也算鲜有了。及至如今,在筑基大限来临之际能结得金丹,首先少不得水仙真人的点拨,且于此间,我颇有些微不足道的见解,想说与一样与我结丹艰难的道友听,希望能对道友们的修为有所帮忙……”

知趣与朱牧道,“小白气势虽足,却不够谦逊,看,脸都朝天了,多讨厌。”

朱牧偷笑,孔白斜飞着大凤眼瞪向知趣,撅着嘴道,“喂,流氓趣,你是不是找抽呢。”

朝小白安抚的笑笑,知趣一拍大腿,对朱牧道,“牧兄,你再练几次。小白,我给你做砂冰,你在这里看着牧兄演讲。”说着,知趣从湖里召来一注清水落入碗中,“牧兄。”

朱牧指尖儿轻点,碗里的水结成冰块。

知趣握住玉碗,稍用灵力,冰块碎成冰粉。知趣再从储物袋里舀里一大勺酸­奶­浇在冰粉上,再随手摆上几颗草莓与紫酸果,浇一勺蜂蜜。孔白接过,开心的吃起来。

朱牧在一畔练习演讲,眼见下头没反应,他略停了一停,咬了咬下­唇­,小声的请求道,“小白,你瞪我几眼吧。”

“­干­嘛,没事找瞪玩儿!先时你不是还说我一瞪你,你就变白痴啥都想不起来了么。”孔白瞬间变脸,态度真叫一个恶劣。

朱牧脸红红的赔笑,“这倒不是,我觉着小白你瞪人时很凶,我估计应该没有比你眼神更凶态度更差的修士了吧。这要是能克服了小白的眼神态度,我才有信心呢。”

朱牧话还没说完,小白嗷的一声把整碗的冰砂倒在嘴里,劈手将碗扣到了朱牧脸上去。朱牧随手洗巴了回脸,看向小白,厚着脸皮好脾气道,“小白,麻烦你了。”

“小白,你就尽情的蹂躏牧兄吧!”知趣总结。

其实要知趣说,蹂躏人也是个苦差事啊,为了犒劳小白,知趣晚上还给小白按摩了一番。

小白洗的香香软软,白­嫩­­嫩­的光ρi股趴床上,知趣给他从头到脚的按了一遍,连孔白的小脚丫都给他按了按,孔白笑眯眯地,“流氓趣,你按了之后,我还真的舒服了很多诶。”

“你要每天都能我按就好了。”

“美得你。”知趣拍拍孔白的ρi股,“等我发了财,小白,我给你做次­精­油全身超豪华按摩。”

孔白钻被子里,“我看你现在就有很多灵石啊。”

“谁还会嫌灵石多呢。”

“流氓趣,你可真财迷。”

朱牧在水仙谷练习演讲,知趣去联系罗家城里的大玉简商,实际上就是罗梦仙手下的玉简铺子。大掌柜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了,见着知趣比见着亲娘还要亲切三分。罗奇笑着将知趣迎进来,“知趣少爷怎么有空来了,是不是有新玉简啊?知趣少爷,这些天你的玉简卖的最好,若有新玉简,一定要交给我们来做啊。”说着就命伙计端来灵茶。

知趣接了一盏,笑道,“我是有件事想着跟奇师兄商量。”

“知趣少爷尽管说。”罗奇与罗梦仙关系不错,在他看来,罗梦仙三个儿子,就知趣最合人意。为人客气不说,于生意一途也非常­精­道。

知趣呷口灵茶道,“是这样,第二本玉简出来,依照着咱们的宣传攻势,朱牧道友本就是有名的修士,原本大家都以为朱牧道友结丹无望。如今朱牧道友结丹,自然有一些不一样的体会,我想着,能不能找个地方,容纳千把人也就够了,然后朱牧道友想做一场演讲,为时两个时辰,一个时辰用来做整体的结丹要诀的演说,一个时辰用来回答各位道友的问题。”

罗奇笑,“唉哟,这可是大好事,我们得配合着宣传一下啊。”

“朱牧道兄经验何等宝贵,自然不能白白演说,得收灵石。”知趣加了一句。

罗奇的笑容僵了一下,转念应道,“这是当然。不知少爷准备每人收多少灵石才能听朱牧道友一场演说呢。”

“我想让师兄帮我定。”知趣谦逊道,“师兄较我见多识广,就是租用场所,宣传之类的,还得师兄帮忙,这里面,纯收入的三成,是师兄的。”

罗奇顿时笑靥如花开,“知趣少爷实在太客气了。”

“这是应当的,在商言商。奇师兄,我们不是头一遭打交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叫我知趣就是。师兄若看我还行,若我有疏忽的地方提醒我一声,咱们一道把事做周全才好。”知趣说话永远熨贴人心。

知趣从不倚仗身份就吆三喝四蛮不讲理之类的,反之,知趣向来是有灵石一起赚,从不令人吃亏。罗奇是极乐意与知趣打交道的,当下就跟知趣商量起演说过程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譬如气氛暖场,治安维护,禁制设计之类。

一直到中午,罗奇请知趣吃饭,俩人一直说到下午,知趣方回了水仙谷。

别看朱牧嘴笨,也没什么演讲的经验,但是,演讲的才能却是完全可以练习出来的。一个月后,朱牧脱胎换骨,哪怕小白再怎么瞪眼黑脸提刁钻问题并伴以黑豆儿嘎嘎怪叫,朱牧都可以视可不见,开始自己声情并茂装B无数的结丹经验的演讲。

实际上朱牧真的没什么结丹的经验,他根本不知晓自己是缘何结丹,反正就是打坐打坐的就结了丹,稀里糊涂的。

当然,知趣早说了,若是朱牧敢这样说,一定会被人从演说场打出去的。

朱牧说的话,都是知趣早有准备排练好的,朱牧先时觉着有欺骗的嫌疑,知趣就会一脸正气凛然道,“牧兄对结丹并无所感,现在牧兄将说的,都是我水仙爹这些年修炼的感悟。我水仙爹的­性­子,牧兄也有所了解,待人坦诚,就是一样,喜欢宅在家里研究灵符。这种演说的事,我水仙爹是绝对不会­干­的。于是,只得借牧兄之口造福众生,何等大功德之举。牧兄怎能说是欺骗呢?你这话不仅是伤害了我的感情,更伤害了我水仙爹的感情啊。难道在牧兄眼里,我是为了灵石去行骗的人吗?”

“自,自然不是。知趣,你别误会。”给知趣这巧舌如簧的一通说,朱牧顿时什么怀疑的心都没了,到了日子,乖乖的跟知趣去了罗家城里演说。

仅一场,知趣就赚了九万下品灵石。分成之后,朱牧就有三万多的下品灵石入账。

这是朱牧这辈子得到的最大的一笔灵石,心里的滋味儿就不必说了,跑回灵碧峰找师父孝顺去了。

知趣得了灵石,整天的心情都是极好的,特意从市场买了一只三品海灵蟹,回家烹炙了美食给大家吃。不仅是向来喜食鲜虾的三只鸟儿吃的开心,就是罗水仙也表示了对知趣手艺的赞美。

一家子用过晚餐,知趣眨眨眼睛,悄悄问罗水仙,“水仙爹,要不要我给你做个豪华型­精­油全身按摩啊?”

“全身按摩?”罗水仙有些不解。

知趣解释一番,“我看你每天研究灵符太累了,不如泡个澡,我帮你擦背,然后再做个按摩,缓解一下股­肉­疲劳,对身体有好处的。”

罗水仙当下拒绝,“不必了,你去给孔白按吧。”泡澡擦背的,罗水仙一听就知道知趣安的是什么心。

知趣贼心不死,再三央求,“水仙爹,你真不用啊。我很想孝顺你诶,给我次孝顺的机会嘛。”

不待知趣说完,罗妖直接拎着知趣的衣领走人。混账小子,敢在他面前挖他墙角,不要命了吧。

引诱罗水仙未果,知趣被罗妖拎回房间,孔白已经自己把睡衣收拾出来,就等着知趣一道去洗澡,然后就是知趣的豪华型­精­油全身按摩了。知趣自然记得当初的承诺,还真拿出香气满屋的­精­油来替孔白按了一回,直接把孔白按着按着按睡熟了。

就当知趣刚把孔白放回被窝里,收拾东西想休息时,罗妖一身水汽的进屋,身披玄­色­袍服,依旧华丽无匹。知趣怀疑罗妖是故意这时候进来的,因为罗妖直接下巴一抬道,“先别收拾,替我按按。”

知趣道,“那你可别诬陷我想占你便宜啊。”

“你也得有那本事。”

罗妖虽然嘴贱,但相貌模样真没的挑,就是知趣一心仰慕的罗水仙,论美貌也是不及罗妖的。再说罗妖的身材,知趣每每伺候罗妖洗澡擦背,也有就近瞧过,端得是好皮好­肉­。

这回,给罗妖按摩。

知趣一面腹诽罗妖使唤人的同时,双手按在罗妖细如凝脂的脊背上,这种真实的触感与先时隔着一层布巾给罗妖擦背的感觉完全不同啊。

自宽阔的肩头,顺着肌理细致的脊流,一直到紧致的腰身,接着就是盖了一层雪白柔巾的双丘。流畅漂亮的脊沟隐没在柔巾之内,挺翘的双丘之下,就是罗妖笔直修长的双腿。不知不何,此情此景颇是惹人心痒。知趣刚洗了澡,其实也就□围了块布巾,双手在罗妖腰下揉捏了半日,罗妖完全放松下来,有些昏昏欲睡。

知趣觉着自己是鬼上身了,反正知趣向来是认为自己正大光明,完全没有任何龌龊思想的,尤其是对罗妖,真的是半点儿别的意思都没有。

那时,知趣就想着给罗妖从腰到ρi股一直到腿的按下去。

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何况,他揭开柔巾时罗妖也没反对。但是,不知为何,知趣一只手拽开柔巾,眼睛心脏就不再听使唤了。他两只手按在罗妖ρi股上,按啊按的,脑中一片迷糊,他自己也不知按了多久,反正就一直按到罗妖冷冷问,“你摸够了没有?”

罗妖突然一句话,知趣仿佛受到莫大惊吓,低头一看,罗妖的ρi股都给他按出红印子了,连忙起身刚想解释,也不知怎么起身时没站稳,脚下一绊,知趣扑通一声跌了回去。

且更惨的是,知趣跌得四脚投地,一张黑脸正趴到罗妖的ρi股上,然后,鼻息间尽是香甜的花香,与脸直接接触的就是罗妖比玉脂还在细软柔腻三分罗妖的ρi股。知趣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阿呜”一声,就咬了下去。

罗妖浑身一颤。

孔白原本睡的极熟,但这样大的动静,孔白修为极高,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知趣将脸埋在罗妖ρi股上。饶是孔白两百多岁的老孔雀了,到底内心纯洁,只一眼就瞧得他脸­色­发红耳朵尖儿发烧,连忙又将眼睛闭上,心道:口是心非的罗妖与流氓趣哦,看来是真的要生蛋了啊。

95、第九五章这坑爹的二舅啊

知趣觉着自己冤死了。

他又不是故意的,还是罗妖­精­主动要求他按摩,他才会去给罗妖­精­按的啊。至于咬罗妖­精­ρi股的事,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中啊。

自己生的蓝颜祸水不知收敛些,偏要露给人看。他可是正常的男人,咬一口怎么了,又没咬下­肉­来。而且,他根本没用力咬好吧。

但是,罗妖­精­你也忒恩将仇报大惊小怪了吧吧吧吧!!!

小白跑到罗水仙屋子外头,咣咣咣凿房门,惊天动地的大叫道,“罗水仙,不好啦,罗妖要宰了流氓趣啊!”

深更半夜的,罗水仙正在睡觉,门口的禁制被人触动,罗水仙自然有所察觉,听到是孔白尖利的嗓音,便将禁制撤开。孔白推开门,跑到罗水仙的卧室里,大大的凤眼里满是焦急,“罗妖把流氓趣绑到流华峰去啦,说要剥流氓趣的皮啊啊啊!”

罗水仙刚从床间起来,身上一袭白­色­丝衣,头发散在脑后,只有几缕发丝调皮的落在胸前,带出一丝缱绻慵懒之­色­,罗水仙倒不似孔白这样大声小话的毛噪,他静静的问,“总有缘故?”无缘无故的,罗妖怎么会去剥知趣的皮。

孔白一愣,歪着头想了想,“我也不大知道,我就看到流氓趣的脸埋在罗妖ρi股上,我以为他们在生蛋呢,结果罗妖爬起来把流氓趣揍个半死,就把流氓趣拎去了流华峰。唉呀,我看罗妖气的不轻啊,像要杀人的样子。”

罗水仙心下有数,淡定地,“你回去睡吧,不会有事的。”

“万一流氓趣有个好歹,罗水仙,你就没儿子了啊。”以后谁做饭也是个问题啊,小白忧伤的想,很为一日三餐担忧。吃惯了流氓趣做的饭,真不习惯再过吸食灵气的日子哦。

“你还小,不懂,有句话叫打情骂俏。”罗水仙依旧淡定如风。

“打情骂俏?”看罗妖凶狠的恨不能一口咬死流氓趣的样子,怎么还情啊俏的?

罗水仙略一点头,耐心的为小白解释,“境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小白耸耸肩膀,叹口气,眨着一双大凤眼,依旧不能确信,­奶­声­奶­气的问,“罗水仙,还有靠揍人增进感情的啊。”

“自然有。”

“那我就放心了。”看罗水仙笃定无二的样子,孔白把心搁肚子里,然后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孔白起床还没见知趣回来,估计早饭也没着落了。孔白洗过脸后,就跳到梧桐树上修炼。黑豆儿找不见知趣嘎嘎嘎的叫了一通,被孔白制服后,乖乖的跟孔白一道在梧桐树上修炼。

罗水仙习惯­性­的叫\床后,过一时没等来知趣的服侍,这才想起来,知趣被罗妖抓走了。罗水仙不乐意管罗妖与知趣的事,在罗水仙看来,除死无大事,知趣的确是很会挑衅,偏偏修为有限,吃些苦头儿也在情理之中。

过了两天,知趣还没回来。孔白吃不到知趣做的菜,那叫一个不习惯,遂儿挑拨着黑豆儿围着罗水仙的屋子嘎嘎叫。

罗水仙一道静音符贴屋子里,仍是专注于灵符,不理外事。

没办法,孔白只得自己带着黑豆儿去流华峰找知趣。结果,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孔白认识知趣这几年,还是头一遭见到知趣这样狼狈的模样。

别看知趣修为有限,不过,他为人灵活,极为观量形势,从不轻易得罪人。尤其是在跟了罗水仙之后,称得上一帆风顺。就是罗妖,以往虽放些狠话,到底没­干­出什么狠事儿来。

大家都是男人,知趣实在没料到罗妖一个大男人这样放不开,大不了他给罗妖咬回来么,随便咬脸咬ρi股,他都不介意啊。结果他初提此议,罗妖在盯着知趣的脖子半晌后,直接把知趣吊到了流华峰顶登天柱上。

这流华峰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在峰顶最高处,可能是面积有限,并没有盖房子,倒是凭空矗立了数根合抱粗的石柱,罗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根腕粗的锁链将知趣绑在石柱上。然后,知趣天天遭雷劈。

孔白带着黑豆儿到流华峰时,正赶上天雷降临,知趣哪里顾得小孔白跟黑豆儿,他闭上眼睛,调动全身的灵力,在头上织了个类似于龟壳似的灵力盾甲,接着天雷降临,呯的一声,知趣的灵力盾甲就在天雷的攻击下碎成点点流光散去,随之一个天雷落在知趣身上,知趣瞬间半死过去。

电闪雷鸣也就一盏茶的时间,知趣被霹的浑身焦炭一般,知觉全无,独两只鼻孔里往外冒着丝丝黑烟,以证明此人尚且气息未绝。

黑豆儿嘎嘎两声就冲了过去,利喙瞬间变长,对准捆绑知趣的锁链狠狠的啄下去,一声尖锐的撞击声后,锁链中隐隐玄光流转,黑豆儿全力一击,竟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黑豆儿不死心,连啄数次,没把锁链啄开,倒是知趣给这呯呯呯的声音吵醒了。

前世时,一般,什么人做了啥坏到极点的事,人们常会说,“不怕天打雷霹么。”

天打雷霹。

虽然知趣自认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但,天打雷霹的滋味儿,他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勉力的睁开眼睛,知趣先是看到黑亮的乌羽,好在雷霹虽然厉害,还没霹坏知趣的脑子。知趣瞬间明白,这是黑豆儿来了。

“豆儿啊,你怎么来了。”知趣嘴角咧开一缕笑,衬着知趣炭黑的脸庞,露出雪白的牙齿。

黑豆儿不停的用自己的秃头蹭知趣的脸,嘎嘎嘎的跟知趣说起话来。

小白也走过去,望着知趣破烂的衣裳焦黑的面庞,这半天才确认,柱子上绑的真的是流氓趣没错,被雷霹久了,都快认不出来了。小白紧皱着小眉头问,“流氓趣,你跟罗妖不生蛋了啊。”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哟,知趣气苦,“没常识的小白,男人跟男人生不出蛋来!”知道孔白跟罗妖熟,知趣道,“小白,你倒是替我去跟罗妖说几句好的,让他把我从柱子上放下来,枉我平时那么疼你。”

小白围着知趣走了一圈,握住捆绑知趣的锁链拽了拽,­奶­声­奶­气的安慰知趣道,“流氓趣,你放心吧。罗妖没打算要你命呢,就是被雷霹一下。唉,看来罗妖是不愿意跟你生蛋呢,你啃他ρi股把他啃生气了呢。”

知趣怒道,“我又不是故意咬的。”

小白瞪大眼睛,“难道是罗妖让你咬的?”

“这倒也不是。”知趣气的,“生得那么好看,光着身子诱惑我,我是男人,男人,你知道不,小白!只要是男人,看着他那样,谁不动心啊!”

难怪黑豆儿一脸二百五的流氓相,就是跟流氓趣学来的。“我也是男的,黑豆儿也是男的,罗水仙也是男的,我们都没啃罗妖的ρi股啊。”小白振振有辞,现在也不同情知趣了,反道,“流氓趣,你可真够胆子,你这么低的修为,敢去流氓罗妖。”啧啧两声,一摊两只小­肉­手道,“罗妖没宰了你,你就知足吧。”

黑豆儿听得懵懂,对着小白一顿嘎嘎嘎,孔白咕咕呱呱的用禽语跟黑豆儿交流了一通,黑豆儿看知趣的眼神儿就由担忧转为同情了。在黑豆儿的心里,他知趣爹这种对罗妖追求不得的心情,跟他对小白追求不得的心情,估计是一样一样滴。

但是,他知趣爹的运气,明显不如他黑豆儿好啊。他吃小白的豆腐,顶多会被掐ρi股,而他知趣爹,竟然要遭雷霹。

天哪,他知趣爹实在是遇人不淑啊!

黑豆儿一方面同情他知趣爹的眼光,一方面也庆幸,小白跟罗大妖比实在太温柔了。自己的命运貌似比知趣爹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哦。

虽然在知趣爹刚被雷霹之后表现出高兴有些不大地道,不过黑豆儿年纪还小,并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将头在小白脸上蹭蹭,嘴巴啄了小白的手背一下,挨了一记掐ρi股后,黑豆儿引亢高歌的在流华峰顶飞了一圈儿后,对着知趣嘎嘎几句,半点事都没了。

孔白看知趣实在够惨,决定去跟罗妖谈一谈。

流华峰奢华的寝宫里,罗妖正在一人喝酒。

孔白过去,在罗妖身边坐下道,“你把流氓趣绑来挨雷霹,都没人做饭了呢。”

这是来给黑炭求情了,罗妖瞥孔白一眼,“你对他倒好。”

孔白道,“原就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啃了下你的ρi股么。都是男人,计较这个呢。流氓趣说,都是因为你漂亮,他才没忍住的。”

“要你说,这都是我的错。”罗妖语气不善。

甭看孔白在知趣跟前傲骄,其实挺识时务,小嘴巴一撇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你也不能把流氓趣霹死吧,总得有个期限。”

“期限?什么时候霹死什么时候算。”

孔白刚化形没几年,虽然进步神速,到底不大明白人族的事,遂道,“一点儿小事,你又不是母的,至于嘛,大不了跟流氓趣双修生个蛋,慢慢就有感情啦。”想了想,孔白眼睛一亮道,“对了,这就是流氓趣说的,生米做成熟饭。”

罗妖因被知趣咬了ρi股心生不悦,听孔白这没边际的话,更是来火,怒道,“闭嘴,你懂什么?”

孔白在罗妖面前虽压着些脾气,不过,到底本­性­摆在那儿。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孔白当下也火了,­奶­声­奶­气尖着嗓子,指着罗妖的鼻子尖儿道,“你给我老实一点儿,别以为化形早几年就能没大没小。论辈份,你得叫我一声二舅呢!”

96、第九六章太卑鄙了有没有

孔白没能跟罗妖谈妥,二舅的面子没保住,于是,气哄哄的带着黑豆儿回了水仙谷。

罗妖这个家伙,脾气怪不说,还不敬长辈,目中无人,二舅都不认了。孔白去的时候原也没想着一定就能把知趣救出来,结果在罗妖态度其实气人,以至于孔白生出一小肚子的邪火,暗暗决定非要把知趣从罗妖手里弄出来不可。

偏他又打不过罗妖。

孔白脾气臭,也不会去拿­鸡­蛋撞石头。

如今,只得求助罗水仙了。

孔白自流华峰气鼓鼓的回来,把知趣的惨样夸大了百倍,自编了一套说辞说与罗水仙听,试图借刀杀人,“罗妖说了,什么时候流氓趣死了,他再召来秃鹫把流氓趣的身体分吃了,介时叫你断子绝孙。”

罗水仙与知趣相处这几年,知趣只要有空,每日晨昏定醒一日三餐的伺候他,又要­操­心水仙谷的大事小情,使得罗水仙能够安心修炼,且往日里一口一个水仙爹叫的亲热。罗水仙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哪里真会晾了知趣在流华峰不管呢。

尽管对孔白的说辞并不全然相信,罗水仙仍在第二天去了一趟流华峰。于暗处耐心的观量着知趣被雷霹的全过程后,罗水仙方显出身形,扶起知趣的后颈,喂知趣喝了些水。知趣自半昏中回了神,喘口气,见是罗水仙来了,自觉见着亲人救星,顿时两眼泪汪汪,“爹,你终于来救我了。”

罗水仙看知趣喝完水,有了些­精­神头儿,才撒了手,淡淡道,“这里有个名子,叫天诛台。这些石柱,被称为登天柱。以前我父亲住在这里时,有犯错的弟子,就会被绑到这里来,接受天谴。天雷怎么会每天都有呢?实际上,这里其实有个引雷阵,所以,只要用这种玄铁链将人锁住,就触发了引雷阵,然后,绑在登天柱的人就会每天被雷霹。”

知趣抽了两抽,哽哽咽咽的委屈道,“爷爷没料到有一天自己孙子会在这儿挨雷霹吧,报应到自家人头上了啦。师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罗水仙略点点头,“我跟罗妖商议商议,就霹你三个月算了。”

“三个月?”知趣惨叫,震耳欲聋。

听这音量就知道知趣身体还不错,罗水仙皱眉,“不然,半年?”

“一个月一个月吧,我快被霹死了,你是不是我爹啊。我死了,你可就没孙子抱啦,没孙子抱,你也就没重孙啦。”知趣眼泪哗哗的掉,在炭黑的脸上冲开两道小泥沟,可怜至极。

罗水仙不为所动,“半年。”

“不不,三个月好了。”知趣倍觉凄凉,天底下有这样的爹嘛,太狠了!

知趣绑在外头多日再加雷霹,身上灰泥满身。罗水仙随手召来一阵微雨,给知趣引了个无根水的澡。知趣眨眨眼,这是落井下石么?罗妖用雷霹他,水仙爹就跟着用雨水浇他!天哪,没法儿活啦!知趣咧着嘴大哭起来。

罗水仙随手捻了个烘­干­咒,知趣身上一暖,连破烂的衣裳带头发都­干­了。罗水仙给他整了整衣领,拍了拍知趣的肩头道,“坚持住。”

给知趣鼓了鼓劲儿,叫知趣信心百倍的迎接天雷后,罗水仙就去了罗妖那里。

别看罗妖对罗水仙有几分意思,不过,妖­性­无常,他虽瞧罗水仙顺眼,有那么一两分难言的心思,但是,也不至于为着罗水仙就没了原则。

尤其知趣这混账,他没直接拧断知趣的脖子,就很给罗水仙面子了。

罗水仙其实心里深觉有几分好笑,知趣­干­的这事儿吧,一般人真­干­不出来,可要是将事往外说,怕罗妖面子上过不去。罗水仙道,“知趣得罪了师兄,过些日子,师兄出了气,我让他给师兄赔礼。”

罗妖眼神不善,“你要为黑炭说情?”

“不是。”罗水仙淡定道,“天诛台上,从没有一位弟子熬过三个月。让知趣在上头呆三个月,能熬过去是他命大,若是熬不过去,就是他命该如此。以此谢罪,师兄总能出了这口恶气。”

罗妖桃花眼缓缓的眯起来,上下打量罗水仙的神­色­,问,“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罗妖倒是有几分不忍,他虽然痛恨知趣无礼­色­魔耍流氓,当时也气得不行,嘴上说的狠,不过也绝没到要知趣­性­命的地步。但是,罗水仙都这样说了,罗妖自然随他去。

于是,知趣接下来三个月的悲惨命运就被这两人确定下来。

罗水仙走时又跟知趣告别了一回,若不是知趣接下来的日子难熬,罗水仙绝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心肠。

知趣以眼神送走罗水仙,连忙开始吸收灵气。现在他被该死的罗妖­精­困住手脚,半分动弹不得,除了还能调动体内灵力,没有半点法子。

初时只能被动的挨雷霹,每每都会内伤吐血,经脉血­肉­都被劈得焦黑。知趣除了死死护住丹田,完全处于挨打一方。唯有挨过雷霹后,马上以灵力修复体内经脉伤势。

现在慢慢的被劈出经验,知趣在每次雷霹到来之前,就将灵力铺满经脉,丹田内留下适当的灵力,然后其余的灵力输出体外,织成一张灵力盾网抵御雷劈。

雷电是什么?

知趣不禁想到罗水仙说的话,这是个引雷阵。

雷电皆由此来。

跟罗水仙学了这么久的灵符,罗水仙对知趣向来是倾囊相授、素不藏私。罗水仙很清楚的讲过:灵符灵符,实际上就是以灵力催动阵法。

引雷阵,哪怕能引下天雷,亦是属于阵法之流。

既是阵法,必要有灵力才能催动。知趣只是一直不明白,这个引雷阵是用什么灵力来催动。难道罗妖为了报复他,天天往引雷阵里注入灵力不成。

但是,他又没见罗妖­精­出来催动阵法。

莫非是元婴大能独有的手段,现阶段,知趣也只得这样想了。

知趣在外面流华峰外面经受风吹日晒,连口水都没的喝,更别说吃的了,偶尔倒是有只小鸟儿在他头上拉屎撒尿,嚣张的很,非常之不像话。

只此一件,就能看出罗妖这鸟儿人的作派!

不必多说,知趣早在肚子里怀疑那往他头上拉屎拉尿的臭鸟儿是罗妖手下的狗腿子。

知趣又是个嘴碎爱说话的,在这天诛台上,除了天雷,没人肯理会知趣。于是知趣就对着把自己脑袋当厕所的长尾巴小黑鸟儿唧唧咕咕,“你是罗妖­精­派来的吧,我早就知道了。哼哼,有胆子就在我头上作耗吧,等我脱身,我非把拔了你的鸟毛,扒了你的鸟皮,敲了你的鸟骨头,抽了你的鸟筋……”

知趣话还没说完,天雷随之而降。知趣头上微光一闪,连续出现数十个巴掌大小的灵力砖。知趣闭上眼睛,他看到金­色­的闪电随之落下,灵力砖瞬间分开,各迎向不同方位的闪电。

知趣有认真研究过,雷电落下时并不是以面覆盖,而是仿似一把极快的灵力利刃直劈下来,所以,雷电的落下时,就如同被刀砍过,伤虽深,却是呈线型。知趣想过,哪怕灵力盾做得再大再结实,以灵力盾宽阔的的盾面迎接雷电,实际上对灵力有很大的浪费。

于是,知趣改灵力盾为灵力砖,切面增加,厚度减小,以最凝实的灵力砖的最窄面迎接雷电的灵力,两相撞击,削减雷力威力。

当然,这需要极高的灵力控制。否则,若是灵力砖撞不到雷电,就完全没效用了。

一块灵力砖很简单,向东向西向左向右,知趣运用自如。两块三块也凑合,但是到了五块以上,知趣就非常吃力。

尤其是闪电到来的方位无所预测。

但是,在知趣用灵力砖削减了部分雷电攻势后,他明白,这种方法是对的。

只要方法对,接下来就是勤加练习,熟能生巧。

反正暂时雷电也霹不死他,至于受伤的事,挨了这些日子的雷霹,知趣已经习惯了。

已是九月份,天气渐渐凉了,周围花木渐凋,知趣身上的衣裳本就不厚,如今更是花子一般。且这些天来,他在流华峰遭雷霹,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们,也无一人来看他。

好在,知趣被雷霹的,灵力运用愈发的自如,倒不惧冷热。

知趣动弹不得,倒是对灵力的控制愈发自如,他如今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景象。一抹青木灵力温养着几株胡萝卜,使得胡萝卜散发出比以往更香甜的气息。这种气息,人类是感觉不到的,但是,傻傻的胖兔子却闻得到。

在胖兔子的埋头挖胡萝卜的时候,一抹金系灵力随之潜伏过去,及至逼近胖兔子,锐金诀中幻刀术施展开来,金­色­灵力陡然化为一柄巴掌大的灵力短刀,未待这胖兔子反应过来,就割断了胖兔子的喉咙。胖兔子后腿蹬了几下,就不动弹了。

知趣再用一只灵力网将胖兔子捞到身前,一面用灵力吊起胖兔子,一面用灵力短刀给胖兔子开膛剥皮,然后知趣找了找,荒山野地实在没什么调料,就稀落落的长了几颗野葱,知趣弄了来,团巴团巴塞兔子胖子里。直接喷出一团火焰将胖兔子包裹其中,慢慢的烤炙起来。

尽管没啥调料,­肉­香味儿慢慢的弥散开来,知趣馋的直吞口水,一面将地上的兔皮兔血啥的扫到一畔,再挖坑埋了。

如今知趣不仅可以用灵力捕猎,还可以用灵力变幻出扫把、铁锹之类,方便的很。

胖兔子还没吃到嘴,就听到小白的声音,“好香啊,我还担心流氓趣过的不好,看来罗妖对他还不错哩。”抽抽鼻子,小白将将一个月未闻到饭香了,当下也有些馋,登上天诛台见知趣正在烤­肉­子,俩眼珠子都放出光来。

黑豆儿嘎嘎的飞过去跟知趣一阵亲热,小白也笑眯眯地表示问侯,“流氓趣,你还好吧。”

知趣哼哼着,“你们也不说来瞧瞧我,万一我被雷霹死,没个人在跟前,多荒凉。”

“罗水仙说啦,我们一个月只能来看你一回,若是看得多了,罗妖且不能放你回去呢。”小白久未看到知趣,话也格外的多,瞅着烤得滋滋流油的胖兔子道,“流氓趣,我好久没吃过饭了啊。”

知趣心道:我也好久没吃过了呢,头一顿就叫你们赶上。唉,人有福气是天生的。看人家小白跟黑豆儿,就有这口福。

想到什么,知趣忙问,“小白,你带了盐没?”

“盐?”孔白不解的眨眨眼。跟知趣在一处的时间久了,孔白倒不至于说不知趣盐巴是什么东西?但是,根据孔白贵公子的作派,他身上怎么可能有盐呢?

知趣早看出孔白一脸馋相,瞧着他的烤兔子两眼放光哩,遂叹道,“没调料,这烤兔子估计味道不会太好呢。”

孔白问,“你的储物袋呢?”流氓趣的储物袋仿若百宝箱一样,什么都有呢。

“给罗妖收走了。”

孔白一拍小胸脯,义气道,“我去给你要回来。”

这回罗妖倒没说不给,反正他又不可能贪图知趣储物袋里那些破东烂西,很爽快的将储物袋还给孔白。孔白拿去给知趣。

知趣往常拿黑豆儿跟孔白当活宝贝一样宠着,想着孔白说自从他被绑架,这些天两个小的都在饿肚子,知趣顿时非常心疼。想当初,他在时,是如何一千一万个仔细的养孩子。如今他才离开几天呢,孩子们过的又是什么苦B日子,知趣心疼的要命。让孔白找出盐巴来,知趣控制着盐巴粉抹在烤得焦黄的兔­肉­上,并且用灵力将盐粉透入兔­肉­里面,以免咸淡不匀。

知趣望着孔白盯着胖兔子的饥饿眼神,心疼的叹道,“小白,你看看,里面有个圆圆的玉盒子里放的是油炸过的小酥鱼,小酥鱼下面的盒子里是黑豆儿喜欢的­肉­­干­,一会儿你们带回去,饿了就慢慢吃。等我回去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孔白顿时感动非常,“流氓趣,你真好。”说着,就翻腾着储物袋找小稣鱼和­肉­­干­。

结果孔白埋头找了半晌,搬出两个空匣子给知趣瞧,“流氓趣,是这两个匣子吧?是空的诶,你是不是记错了。”

知趣是掌管水仙谷财政大权的脑袋,怎么可能记错!

他当即明白:原来他的小稣鱼和­肉­­干­都被罗妖­精­这小偷儿给偷吃光了!

孔白、黑豆儿、知趣,三人大眼瞪小眼片刻,除了懵懂的黑豆儿,知趣与孔白心有灵犀的愤怒了:罗妖­精­,你忒卑鄙了有没有!!!!

97、第九七章前来复仇的牛魔王

待兔子烤好,小白喂知趣吃了些,自己跟黑豆儿吃了些,结果,三人都没吃饱。小白用丝巾细细的擦着手上的兔子油,大方的赞美道,“流氓趣,你烤的兔子也好吃的很呐。”一幅没大吃够的模样。

孔白已经会拐弯抹脚的说话,黑豆儿却不管这些,肚子没填饱,于是一面拿秃头蹭知趣的脸,一面嘎嘎叫着撒娇,还想吃东西。知趣只得道,“小白,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大的猎物,打些来,我给你们再烤些吃。”

孔白顿时来了兴致,身子一闪而出,再一闪而回,接着一头小牛犊摔到了知趣跟前,孔白指着地上的小牛犊道,“流氓趣,就烤头牛吃吧。”

个小孔雀,胃口比天还大。

知趣盯着那头小牛犊,一头黑线。

孔白兴致勃勃,搓着两只小­肉­手道,“流氓趣,我再去捕些鱼来吧。”

“鱼要一条一条的去鳞,哪里来得及。”知趣再­操­持着灵力刀杀牛,不忘吹散周围的血腥气。孔白笑,“没事没事,不是已经过了你要挨雷霹的时间了嘛。一天就霹一次吧。”

小没良心的。

孔白眨着大眼睛道,“流氓趣,其实你这样煅炼着用灵力做饭也不错。灵力说白了,就是在于使用啊。用来做饭也是用,用来杀人也是用,没什么差别。流氓趣,你要趁这个机会修炼哦,不然筑基三百年很快就过去啦。黑豆儿化形后起码能活两千年,估计你是抱不上孙子啦。”

知趣将不同部位的­肉­各分开来放好,笑道,“唉呀,小白,你同意嫁给黑豆儿啦!”

小白立时竖眉毛瞪眼睛,­精­明的辩驳道,“公的跟公的怎么生蛋啊!”

知趣挑眉一笑,花里糊哨的脸显得异常滑稽,“要是你答应嫁给黑豆儿,其实有没有孙子抱我也不介意啦。是吧,黑豆儿?”

黑豆儿嘎嘎两声附和知趣的话。

孔白立时去掐黑豆儿的ρi股,黑豆儿挨了一回掐,旋身飞起来拿嘴巴偷啄小白漂亮的脸蛋儿,然后嘎嘎的飞跑了,孔白纵身去追。一人一鸟儿玩儿得开心。

知趣­操­控着灵刀把牛腩切成方块儿,召来一注湖水将牛腩泡在玉盆里。然后开始剁牛­肉­馅儿。

知趣虽然对修炼不怎么热心,但却是个活学活用的人。剁­肉­馅儿不比切­肉­块,若是靠这样­操­纵灵刀,不知要­干­到什么时候。知趣往时经常是在手上贴一道加速补灵符,这样不仅效率高,且不会累。如今,知趣不能用手直接剁馅儿,索­性­直接用灵力幻化出十几把灵力菜刀,然后在这十几把灵力菜刀上,再用灵力布一个加速补灵阵。

别看孔白修为堪比元婴,但是,此情此景,若不是跟着知趣,怕他大乘飞仙时也不能看到呢。

孔白只见十几把灵力菜刀在铺满牛­肉­块儿的砧板上疯狂的剁起来,不消片刻,牛­肉­块已糊烂为­肉­糜。收起­肉­糜,十几把灵力菜刀随之化为点点流光,再次幻化为一支灵力­棒­,待知趣在里头放足调料,开始调丸子馅儿。知趣再去切牛­肉­粒,孔白惊道,“流氓趣,你一下子能控制这么多灵力啊。”

“多什么,我才是筑基,哪里有多少灵力。”

孔白张着小嘴儿道,“你修为是不高啦,但是,这样一下子控制十几把灵刀,也很不简单哪。”

“行啦,给你做好吃的,不用拍我马屁了。”

孔白翘着嘴巴道,“你又不是马,我也没拍你ρi股。”说着,孔白忽然起了坏心眼儿,他绕到柱子后头,瞪着眼睛观量一时,不禁捂着嘴巴咕咕唧唧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孔白个子矮,还没到知趣的腰呢,他伸出一根小­肉­手指,戳戳知趣裤子上的破洞,正戳到知趣的ρi股­肉­上,孔白一手捂着嘴巴笑个没完,“流氓趣,你裤子都破洞了,露出ρi股来了。”

“你再不老实,我可不做好吃的了。”

孔白立时缩回手指,嘴里不饶人道,“流氓趣,你可真小气!我这是开玩笑啦!”

储物袋放在地上,知趣便能用灵力探入取东西。他知道孔白跟黑豆儿没吃饱,就找了几块没被罗妖­精­偷走的年糕泡在水里。待年糕变软,与牛­肉­粒一起炒,最后又放了些鲜玉米粒与玉青豆。

光闻着味儿,孔白就得用强大的意志力来控制嘴巴里的唾液分泌了。黑豆儿是个实诚鸟儿,口水哗哗流了知趣一脖领子。好在知趣天天被雷霹,身上也不大­干­净,再说,他从来不嫌弃黑豆儿。黑豆儿小时候都曾拉到他身上呢。

牛­肉­粒炒年糕一出锅,孔白对知趣的ρi股也就没兴趣了,有眼力的从储物袋里搬出张小玉桌小玉椅,与黑豆儿一人一大盘的牛­肉­粒炒年糕,二话不说,就埋头大吃了起来。知趣找出几颗没给罗妖搜割去的桃子,虽然品阶低也是灵植,放在玉盒里保鲜,如同刚摘下来时粉里透红的新鲜模样,接着挤出两杯桃汁,微微加热后给孔白跟黑豆儿喝。

孔白看看知趣被绑在登天柱上一脸乌黑面目憔悴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盘子里香喷喷的牛­肉­粒炒年糕与流氓趣朝他们咧嘴傻笑的模样,哪里吃得下去。孔白想了想,把小玉椅搬到知趣旁边,自己端着盘子站上去,舀了一勺子炒年糕递到知趣嘴边,一脸傲骄大爷相,“呐,吃吧。”

“真没白疼你。”知趣赞道,“小白真是太懂事啦。”

孔白实在不想听知趣用这种夸小孩子的方式夸他,将嘴一撇,自己啊呜一大口,再舀了一勺子给知趣吃,“快吃,话真多。”

知趣跟孔白,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一大盘子炒年糕。

吃过牛­肉­粒炒年糕,知趣又做了一大锅的牛腩烧笋­干­,蒸了一锅灵谷饭,然后炸了几十斤的牛­肉­丸,煮了一锅牛骨汤,把先前肥兔子没挖出来的胡萝卜挖出来,添个炒胡萝卜,算是荤素得宜。

孔白跟黑豆儿如同八辈子没吃过饱饭一般,那个吃相,那个饭量,知趣忧心的问,“别撑着啊。”

孔白摆摆小手,一脸骄傲道,“你放心啦,流氓趣,现在多吃点,放在肚子里慢慢消化,就可以半个月不吃东西啦。”

孔白跟黑豆儿吃得开心,就是知趣也喝了两碗牛骨汤来暖身,且不知还有一人,闻着自峰顶散开的­肉­菜香,牙根儿发痒,恨不出现在立时就引下天雷霹死知趣。

罗妖也算在流华峰住了些年头儿了,还是头一遭见有人被捆在天诛台还能抽空生火做饭的。

孔白跟黑豆儿填饱肚子,陪着知趣说话到天黑,才跟知趣告别,然后带着许多好吃的回了水仙谷。

虽然知趣千叮咛万嘱咐的,把他做的东西分一些给罗水仙吃,孔白当面也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孔白回到水仙谷,根本没提这事儿!

开玩笑,这些尚不够他跟黑豆儿吃呢,还要分给罗水仙?

罗水仙,罗水仙是谁啊?不熟!

知趣吃了顿饱饭,从身体到心理都觉得暖和许多。

再练习了一段时间的灵力控制,夜深风寒,知趣从脚下的玉盒里取出下午炸的牛­肉­丸,放到盛着牛­肉­汤的锅里,简单的加热后,就是牛丸汤。

用灵力幻为一张高脚桌,将一锅牛丸汤搁到灵力桌上,闻着味儿就香的很。

只是知趣还没吃,就见那只以往常把他脑袋当厕所的黑尾巴小鸟儿又来了,踩着知趣的头蹦达一阵,忽然俯身冲下,衔走一枚牛­肉­丸,站在知趣的头上就吃了起来。

知趣大叫,“诶,黑尾巴,你晚上也不睡觉啊,闻着味儿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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