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西斜,寂静无声的卧房内,偌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抹纤细的娇躯。
「妳几时回来的?」冷沉的嗓音伴随着强烈的亮光,打破了周遭的静寂和黑暗。
昀萱从床上坐起来。「爹地,你回来了。」看见父亲阴沉的脸,这才陡然惊觉自己在被阒阎调戏后匆匆离去,忘了通知仍在宴会中的父亲。
「妳要离开时,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慕紫阳面色凝重的看着相依为命的女儿。
「爹地,对不起。」昀萱讷讷的垂下头。
「爹地知道妳不喜欢交际应酬,也知道妳累了,可是妳要离开时,总不能自私的将爹地一个人留下来孤军奋战吧?」
瞧他把与会的宾客们说成像豺狼野兽似的,昀萱忍不住的噗哧笑出声,她终于搞清楚父亲不是在气她提早离去,而是气她没有通知他,独自一个人先落跑了。
「对不起啦,人家下次会记祝」她甜甜的笑着,讨好的搂着父亲的肩膀,像小时候在他身边撒娇那样。
「下次?还有下次呀?」慕紫阳瞇着眼,故作不悦的看着她。
「爹地,你鸡蛋里挑骨头。」昀萱不依的噘着嘴。
「好,好,爹地不逗妳了。」拉着昀萱在床边坐下来,宠溺的拍拍她的手。「告诉爹地,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梁蕙容在得知她已离去时,抓着阒阎兴师问罪的态度,当时他就觉得她的离去不单纯。
昀萱一怔,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暮紫阳。「发生了什么事吗?」
「昀萱!」慕紫阳故意压低嗓音,假装愠怒地板着脸。
「好嘛,我说。」她无辜的瘪瘪嘴,「人家在休息时,被一个无聊男子骚扰了。」
「这么简单?」慕紫阳睨了她一眼,疑惑的说:「可是爹地瞧妳阒伯母的态度……事情好象挺严重的,似乎阒阎在楼上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昀萱,阒阎是不是对妳怎么了?」
慕紫阳一副恨不得她已经被阒阎吃掉了的摸样,让她哭笑不得。
「爹地!」昀萱又气又恼地别过脸。「你不相信我。」
「没有啦,爹地是担心妳。」慕紫阳望着女儿不满的漂亮脸孔,干笑道。
「爹地,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要乱点鸳鸯谱是你们的事,千万别把我给算计进去,否则我可会翻脸的喔。」
她还年轻,在工作上都还没有达到自己所预期的目标,怎么能进礼堂?
那岂不是扼杀她之前所作的努力。
收到女儿哀求中带着极度认真的目光,慕紫阳顿时傻了眼。
「昀萱,妳已经到适婚年龄了。」他瞟了女儿一眼。
「适婚年龄?天啊!爹地,我才刚满二十二岁,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在我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把我推进婚姻的坟墓里吧?」昀萱焦急的抗议着。
她是个有主见、有思想、有抱负的人,要她这么快就结束单身生活,那还不如拿把刀给她一个痛快算了。
「可是爹地认为阒阎这孩子不错,不仅能干人又长得帅……」慕紫阳不死心的说着,但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气急败坏的昀萱给打断了。
「爹地!你女儿不是丑的没人要,也不是少只胳臂缺条腿的。」最重要的是,她恨死阒阎了,尤其是想到他之前的行为,她恨不得能杀了他。
「我当然知道,慕氏出品岂有瑕疵货,当然都是优良的极品啰。」对这点他可是很有自信的。
昀萱按着隐隐抽痛的太阳|茓,翻翻白眼,气馁的提醒他。「爹地,我是人,不是货品。OK?!」
「妳以为妳爹地是白痴呀?我只是打个比方。」慕紫阳没好气的摇摇头数落着。
昀萱知道父亲一固执起来可是比牛还顽固,唯有挑他的弱点下手,她才能脱离这场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疲劳轰炸。
「爹地,我累了。」她松垮着双肩,哈欠连连。
果然,慕紫阳一见女儿疲惫的模样立刻心生不舍。「好吧,妳先休息,等妳休息够了,咱们再谈。」
什么?还谈呀!
闻言,昀萱终于不支地仰躺在床上,连声哀嚎。
「爹地,我可不可以先上班,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这应该不会互相抵触吧?」慕紫阳回她一个虚假的笑容。「至于几时上班?等妳休息够了就可以来上班,反正移交的事情不急,可以慢慢来。」
什么跟什么?十万火急的将她找回来,现在居然说可以慢慢来。
昀萱直翻白眼,唉叹口气,决定先养足精神,至于他们老一辈的想怎么玩,待她调适过来后再见招拆招啰。
***
显然的,幸运之神似乎没有降临昀萱的身上。
清晨,舒风送爽,鸟语花香,是个再好不过的睡觉天,昨天精神、体力过度的消耗,加上作息时间尚未调适过来,昀萱正专心的抱着棉被补充睡眠。
因为昀萱昨夜不吭一声的离去,梁蕙容将责任归咎于阒阎,一大早就将他赶出门,要他来慕家向昀萱道歉赔罪。
就在他打算按门铃之前,刚好遇到要到医院的慕紫阳。
「伯父……」阒阎正准备说明来意,哪知慕紫阳因为有急诊病患必须赶到医院,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接将钥匙放到他手上。
慕紫阳心知肚明的点点头。「你自己开门进去,昀萱的房间在二楼左边第一间,医院里有个病人得紧急动手术,我得赶到医院去。」语毕,他随即开着车匆匆离去。
望着手中的钥匙,阒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还真放心。」不过显然的,老妈的主意已经得到了慕紫阳的认可。
推开门,走向昀萱位在二楼的房间,推开房门,阒阎在床沿坐了下来,低头看着佳人恬适的睡相。
「妳也未免太没戒心了,如果是歹徒闯了进来,妳岂不是要遭殃?」他轻轻拂开遮掩住她脸颊的长发,露出她姣好的容颜。
「小懒虫,起床了。」揪了揪她俏挺的小鼻头,低唤了声。
震动的床铺没有扰醒昀萱的好眠,只是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嗡嗡吵个不停,令她感到厌烦。
昀萱误以为那是一只扰人清梦的恶蚊,挥了挥手想赶走牠,嘴里还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走开,否则我等一下拿杀虫剂对付你。」
杀虫剂?「在杀我之前是不是得先看清楚我是谁?」低醇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在昀萱的脸颊吹拂着。
好吵!
昀萱皱了下眉,长睫微微颤动像要醒了似的,但下一刻她翻转了一下身子,并将被子往上拉高遮住头部,继续睡她的。
原以为昀萱应该会惊觉的醒过来,可是她依然无动于衷,阒阎只觉得自己被打败了。
「天啊!妳的睡觉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对她超强的睡功他甘拜下风。
望着昀萱好梦酣甜的睡相,阒阎忍不住想知道,在她醒来发觉自己在她卧房时,她会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她那惊讶的表情一定非常有意思!
一思及此,阒阎脑海里立刻呈现出她吃惊涨红的脸,忍不住的,笑声逸口而出。
他的笑声终于引起昀萱的注意,尚处于半梦半醒,整个脑子浑浑噩噩之际,迷离的视线正好对上了阒阎那深邃的黑瞳。
「小懒虫,太阳晒到ρi股了。」阒阎好整以暇地朝她露出俊逸的笑容,优闲的在她眼前挥挥手,打招呼。
「呃!」昀萱倏地坐了起来,愕愣愣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怎么……进……」这瞬间,她的脑子因惊吓过度根本无法思考。
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出现在房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已经回到家,还跟父亲抬了好半天的杠。
怎么一觉醒来,一切全变了样?
后知后觉的昀萱脑子里突然又闪过昨天那脸红心跳的画面,她倒抽了口气,紧张的连忙低头看看自己,发现睡衣都还完整的穿在身上后,顿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进来的?」她愠怒地瞠着圆滚滚的眼珠子,对着正一脸贼笑的阒阎咆哮。
「当然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啰,难不成我还爬墙进来的。」阒阎好整以暇的靠坐在床上,邪笑着。
「我爹地呢?」昀萱高傲的睨着他,像在询问犯人似的质问他。
噢喔!下床气很重。阒阎冷嗤一声,不打算回答她。
「你哑了呀,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居然藐视她的问话,真是令人生气。
「妳的口气不好,而且我也不是妳请的保母,没义务帮妳看着妳爹地。」他扬起眉,偏头看着她。
昀萱气鼓了腮帮子。这人是存心生来气她的不成?打从昨天在机场见到他开始,她就有受不完的气,最要不得的是,他居然还调戏她。
「这会换妳哑了呀?怎么不说话?」他的脸上写满兴味。
「你才哑了。」昀萱怒眼瞅着他。
阒阎狂肆的放声大笑起来。「我还是喜欢妳昨天在我床上时的表现。」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刚好说中了昀萱的痛处,清丽的俏颜瞬间青黑了一大半。
「你还敢说!你这个色魔、无耻之徒。」她瞪大着眸子,娇斥。
真是气死人了!这人简直下流到了极点,让人咬牙切齿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清晨中,昀萱的娇嗔、嗔怒的表情一览无遗。她生气时候的模样还挺俏的,不过那冒火的眼神,可就没半点女性的妩媚温柔。
「可是妳昨天不也很投入。」他笑得好暧昧。
昀萱顿时瞇着眼,双手扠腰瞪着他。「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把你的嘴巴撕烂才怪!」
「妳舍得?」明知在母老虎嘴边捋胡须是件极危险的事情,偏偏阒阎本来就不是个怕死之徒,而且他还玩上瘾了。
在怒急攻心的情况下,昀萱根本顾不得形象,气呼呼的从床上跳起来,往他身上扑了过去,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就是一阵猛捶猛打的。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