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要见他,他知道的,他缺少一个理由,异或一个答案,可是他给不了,甚至连着自己,都在昏沉中度日,故此,何来的理由?!
“让他进来吧!”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他的质问,这是理所应当的,这至高无上的地位啊,成就了所少帝王的梦想,可又有谁知,夜深之时,高处不胜寒,冷的只想报警身边的人,可是,那些你在乎的人,就像是沙子一样,撰得越紧,走的越快。
朦胧的灯光将来者的脸照得越加的俊冷,他不想抬头,不想看见与着自己同样绝望的脸,那就像是看见自己一样的憎恶。
“赐座。”两人这么沉默了很久,终于,皇帝打破了这层冰。
“就站着吧。”箫杰的话如同的表情一样的严肃,见他始终低着头,似是不敢面对一番,于是他长驱直入的说道:“是害怕了吧?这夜深人静的,总是有很多的冤魂在哭诉。”
“箫爱卿,荷儿的死,朕也十分的痛心。”他要如何对他说,自己的妃子死于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上,自己深受了多大的侮辱,自己失去最心爱的东西,却又不能说出来有多么的难过?可能怎么办?他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将江山放下吧!那便是庸君的罪名了。
“你不是说了么,你不是说过放过他们的么?这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还能拿什么去原谅自己原谅你——”他说着,一拳钉在了长长地案几上,在这深幽的大厅中激起层层响亮的嘶吼。
“都是朕的错。”从来没有的,他不曾如此的追悔过,现在,却在一个区区三品侍郎的面前低下了头。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她就不应该进宫的,我居然还问她过的好不好?!我自己的妹妹,我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不了解她,她怎能忍受这悠悠深宫的禁锢?她怎会对这样一个冷血的人有情?这日日寂静的深夜,她有多少夜是拥被独坐的?皇上,六宫粉黛,您排的过来么?!”说着,他踉跄的走出大门,悲戚的泪水第一次从他的眼眶滑落。
“三少爷,轿子已经在宫门口备着了,老爷说是带着西妃娘娘的灵牌在前方先走,叫您出了这里即刻跟上。”通报的奴才如实的说着。
“知道了,走吧!”说罢,他便与着那人直朝着浩荡的送葬队伍奔去。
待赶至那方的时候,他仍然步行者,默送着这躺在棺中至亲的人。
就这样,如血的夕阳下,漫天的白色纸钱将他们在路途中淹没,随行的人,没有能劝动他的,最后只任着他伴着她一步步的走。
待抵达了箫府,夜已经降临了,那一晚,莫名奇妙的黑,明明是月中的天,可天上连着星星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孩子,三娘知道你心中的苦,可死者长已矣,生者仍要志犹存。”三姨娘自听说箫荷的死讯,也是流尽了眼泪,如今见到箫杰这番的悲伤,她更是心如刀绞,想要安慰,可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不是你们想的么,如今快要实现了,剩下的,就是我了是不是?”他明知道,不是她的错,可是对于她当年的过错,他怎都不愿原谅。
“杰儿,你娘的死,是我所不能预知的,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自责,我想弥补你们,可是,可是……”可是她却不知如何弥补,只因着,他从来都不接受。
“我该感激的,你居然能有这这么善良的一颗心。”他说的如实,她听的悲凉。
踏出这深沉的大厅,那朦胧的灯光将他的脸,照的异常的苍白,消瘦的面孔,让见着心疼。
忽地的,一名丫头悄悄地出了屋子,无常的看了四周,便鬼鬼祟祟的只朝着东苑走去,他见是蹊跷,于是急忙喝住。
“你做什么的?”看她也不回答,那微颤的肩膀加重了箫杰的疑心,“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是,是老爷的信。”只听那丫头吞吐的说道。
“你不是大娘房里的丫头么?什么时候成了送信丫头了?”送信的丫头一直是三娘手上的人。
“是,是采儿托莲儿送的,说是她有急事去了。”那丫头急忙掩盖。
“哦?是吗?”箫杰不置可否,于是说道:“既是如此,我正要去爹爹那方,咱们一道走。”说着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不不不,不是老爷,是二少爷的,莲儿弄错了。”这一说,箫杰可没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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