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问道:“哎,前几日我被人欺负,后来打听到他是儒教之人,朱兄可知儒教?”
“圣教弟子?!”朱熹一听,顿时扬起巴掌,狠狠拍在桌面,啪嗒巨响,足显他内心愤怒:“圣教弟子竟欺许兄?许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授业恩师,你只管告诉我,我必为许兄出气!”
果然已经上钩了,许仙不急不躁,佯装委屈:“朱兄,算了吧,那人说儒教弟子逾十万遍天下,我可惹不起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见他,就低头让道——”
“混蛋!”朱熹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我是圣教理部的平江舵主,地位仅次于教主,与其余八位舵主齐平许兄只管报上名来,我必让他登门道歉!”
他目眦欲裂,双眼通红,好像别人欺负了许仙,就是弓虽暴了他老婆一样
许仙恍然,朱熹果然有来头他掩面叹息,继续忽悠道:“朱兄虽是儒教舵主,可那人也不弱,是临安知府的儿子,名为陈长风,我惹不起啊算了,等再见到他,我就给他牵马作奴了”
“陈长风?”朱熹愕然,目瞪口呆:“我听说陈长风为人很好,怎会与许兄有旧?许兄只管与我说,若真是陈长风之错,我必会为许兄出气!我这次来临安,虽是为了庆桩天后的婚礼,但陈长风真做了恶事,儒教必不帮他!”
许仙装作凄哀涅,失声痛哭
朱熹虽然聪明,但也架不住酒劲,还没说两句,自己全招了
原来朱熹就是儒教使者,来临安准备参加彩蝶与陈长风的婚礼,可惜此间有许仙,所以陈长风注定要被儒教遗弃了
许仙为了博取朱熹同情,一个劲的哭,愣是不说话
朱熹急了,忙坐到许仙身旁,为其拍后背顺气,询问道:“许兄有何难处,尽管说来”
许仙挤吧挤吧眼皮,总算落了两滴眼泪,哽咽道:“朱兄有所不知,我向来与春满楼的清倌彩蝶交好,曾许月下之盟,相互倾心奈何陈长风仗着临安府势力,强行把彩蝶抢走,关押在临安府,准备十天后纳彩蝶为妻我是一届平民,如何与陈长风作对?可恨呐——”
他仰天长叹,说的凄然,闻者落泪
朱熹紧握拳头,砰砰砸在桌面上:“那畜生,他说他与彩蝶两厢情愿,未想竟敢抢夺!从今以后,圣教与陈长风父子再无半分瓜葛且待他日,圣教还会追究陈正年罪过!”
许仙“感动”的热泪盈眶:“朱兄,有你这知己,死而无憾”
朱熹说的都是醉话,许仙不知朱熹醒来后会不会拍拍ρi股不认账不过现在把儒教和临安府离间了,营救彩蝶的机会将大很多
有朱熹在背后为他撑腰,便无须忌惮临安府了
“许兄何须客气,你教会我如何接近圣人,如何体会天性,你就是我的恩师,再造父母……”
朱熹嘟囔着,最终支撑不赚倒头桌面,呼呼大睡
在他醉去之后,许仙却没收拾桌面,而是思索着如何营救彩蝶
当初只有岳婉君能救彩蝶,但不知师姐怎么想的,愣是不答应,许仙只能依靠自己
现在天上掉下来个朱熹,还是儒教舵主,职位极高,于是他忙不迭抓住朱熹这根稻草
朱熹没有实力,没有修为,但他背后有儒教,有靠山,只要运用得当,必可有意外收获
他忽而来了灵感,飞奔出去,前往钱塘大街买了些笔墨纸砚,在信笺上写道:
“朱兄,夜宴甚欢,奈吾有心事,不能陪朱兄醉酒待旦,心有惶恐,且求朱兄原谅若有来日,必会道歉,且将‘存天理灭人欲’之理学思想,全部托给朱兄
杜康虽好,奈何伤身伤神,今日一醉,别无他法吾已到山穷水复之地,或许今夜一去,便会身死他所只恨未将理学理念告知朱兄,未能让其流传百世
吾有心仪之女,被陈长风夺去虽吾知此为飞蛾扑火,但古有高风亮节,今有玉碎守节,吾欲前往临安府,寻玉碎之愿
可恨那集天理人欲大道伦理之理学奥义,无法一一诉诸朱兄,实为憾事
若明日未归,吾便已身葬异处,请朱兄为我烧几柱香火,将我之灵牌,与彩蝶之灵牌,并于一处,葬于西湖之底
许仙,亲笔”
写罢,他方才满意笑了笑,将信笺叠放整齐,摆在朱熹面前
做完这一切,他整理衣衫,笔直走了出去
他要借助儒教朱熹,去临安府大闹一超纵使救不出彩蝶,也绝不让陈长风好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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