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没关系的,只要你想,你就能再抓到他们。”
“我一定会把他们抓回来,吉莳说花灵是花家的正统,那么她身上就一定具备了许多难以想像的能力,我不能让她逃掉。在她现在能力未开的情况下,都能以鲜血化解你身上的咒术,我相信,以后她能帮你的一定更多。”
“帮我什么呢?”
“你服了易莲,那是帖毒,一定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只是目前还没被诊断出来罢了。”她额头轻轻只在他肩上:“夜萧,你这一生都要陪我。我不爱你,你也不能走。”她需要他的保证,不断不断的保证。
“我不走。”
“也不要死。”
静了一会,才道:“这我没办法保证。很抱歉。”
“你可以的!你必须可以,我不会让你有别条路走。”双手紧紧从他身后搂紧他腰。
“王……”
“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可是,我不想活着一个人痛苦,一个人面对那些丑恶的答案……对,我是自私,我就是要拖着你一同陪我受苦。要是子熙还在……要是我娶的人是子熙……我肯定不舍得让他知道我所有的苦恼,也定不让他看见我也有这样的软弱,我一定会坚强……可是,夜萧,我偏偏就是要对你坏,把我所有的坏往你身上发泄,还命令你只能承受不能拒绝。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总是对你这样坏?而这么多年来,你却从来没有说过我一句?如果你说了,也许我就不敢对你这样坏了。”
周夜萧无语。
但莲朣这次不再允许他以这样的姿态带过她所有的发泄。她需要听到他的声音,需要他的诚实回应,而不要他永远静静地承接她所有的情绪!她从他肩膀中抬起头,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与他对视,命令道:
“夜萧!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质问声戛止,为着她所见到的,周夜萧那空洞却又笑得好悲凉的神情。
周夜萧回应了:
“朣,你的一切,我都能够承受,也必须承受。你已经这样苦了。如果连我也不能成为你的出口,那你怎么办呢?我们……是好朋友,你是……子熙的爱人,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但听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那你……自己呢?你的痛苦、你的难过、你那些藏得好深的心事,又有谁来帮你承担呢?”心好痛,好痛,痛得她眼眶刺痛,几乎流下眼泪。
“不用谁来帮我承担。我会好好的。”周夜萧轻声安慰着不知为何要替他抱不平的莲朣.情况好诡异,但两人都没有笑的心情。
“夜萧……我常常忘了你是男人,是个不比子熙强壮多少的男人,你的身体甚至带着病,可是我居然……”
“因为你知道我可以。我的力气很大,我并不弱不禁风,我与其他男人都不同。”
“你恨不恨我,夜萧?”莲朣突然问。
“恨?为什么?”
“我不爱你,却又依赖你,明知道你需要爱,却抓紧你,不让你离开。以前,满心只想着子熙,为了要跟子熙长相厮守,不惜拿你当棋子摆布,要你当子熙的替身……这样的我,居然还骂你不好好当自己,偏要事事跟子熙比,然后在心中自苦,惹来一身闲病!你该是恨我的吧?”
“不恨。”平和轻淡的口气,不带一丝沉重。
“为什么不恨?不恨是因为你不在乎吗?不恨是因为对你而言,我只是个不相干的旁人,一个只会在你面前叫嚣的小丑,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吗?”莲朣不知道自己为何激动起来,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朣,你想要怎样的答案?你说,我回答你。”
“不要敷衍我!”她怒斥。
“我从不敷衍你,从不。”周夜萧轻抚她怒红的脸颊。“我但愿你能心想事成,你所爱的、所希望的,但愿都能抓在手心。虽然子熙不在了,虽然现在我能做的不多,但是你要我说不爱你、不要离开你,我应该还是能做到的。我可以每天每天都跟你说一遍、说无数遍‘我不爱你、我不会离开你',只要能令你安心。”
没有月色的夜,周夜萧的脸隐在黑暗中,即使莲朣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但仍是不能完全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收进眼底。也可能是这样的黑暗,让夜萧有了些许的放松与安全感,所以他能说出更多的话,那是平时谁也听不到的——自诩知己的莲朣听不到,身为他最亲密手足的子熙也听不到。
“当然,你还是可以对着我的脸叫唤子熙的名,我同意你这样做,只要那能令你好过一点。”
他在笑,可是她却看得心碎!
受苦的人偏生是个安慰者;加害的一方竟是被安慰的人。
她对他非常的残忍、非常的坏。她的心知道,而她全身的感知直到现在才能剧烈地反应出来,像有千万根利刺,同时狠狠地扎穿她,将她全身上下扎出无数个血洞,瞬间血肉模糊!
“别……”她哑着声,努力想要压下喉间的梗块说话。
“只要把这颗血痣遮住了,是不是就更像子熙了呢?”周夜萧一指点住自己眉心的红痣,淡笑地问。
“别这样……”她以为自己在命令,但出口的语气却像在恳求。
“你叫我子熙吧,当你叫时,我们可以一起想念他。”
她一把拉下他手。心中有着恐惧与愤怒,除此之外,还有浓重的痛,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以严厉的语气发泄,她不要看到夜萧这样,她不要!就算把他逼成这样的人是她,她也不要看到!
“够了!别再这样做!我从未把你与子熙错认过。你的父母与兄长不见得每次都能叫对你们的名字,但我可以,即使当我在叫你子熙时,也仍然明白你是夜萧。你是一生一世都要陪在我身边、跟着我受苦的周夜萧!”
“不要生气,没关系的——”周夜萧习惯性地想安慰,但却无法发出更多声音,因为莲朣吻了他!!
不要说话!不要开口!不要再以那样空洞寂寥的神情说着“我无所谓”这样的话语!不要再自己已经痛得不成样子了,还想着要安慰别人!
不要再在她的逼迫下,说着“我不爱你”,不要再自欺……
最会自欺的人是她自己吧!莲朣狂乱而痛苦的面对着这个事实。
她最不想、最不想面对的,从来就只有一事实——
她会为夜萧心痛!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为什么会累积成这样,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逃避的方式竟是对他施放更多更大的伤害,好来掩藏这份心痛被狼狈的揭发!
“夜萧,你是不是都知道?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是不是?是不是?”
“不,我不知道……”周夜萧在她唇舌的猛烈攻击下,几乎无法说话。他一时承受不住莲朣扑来的力量,被这股力量压倒在草地上,可莲朣还是没有从激动中回复,一迳地吻他,不是吻他唇,就是吻他脸,甚而吻着他眉心的血痣……
“也许我是知道的,一直都是知道的,你那些藏得很深的心事是什么。所以才敢这样对你,任意地对你坏,给你无尽的折磨,放心地去爱子熙……”
周夜萧身子微微一震,再也没法全心抵抗莲朣的吻带来的心慌,再也无心去管他已然被褪得凌乱的衣裳,甚至无法在意自己胸口那朵不知为何日渐显淡的银莲,正赤祼呈现在莲朣面前……
两人牢牢相望,连黑夜也无法阻挡那样深层而赤袒的对视,望进了彼此内心深处,再无遮掩,也无法言语。
许久,许久之后,莲朣出声低问:
“我们,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周夜萧的心也在问。
未来,也许……
“怎么办呢?夜萧,夜萧,夜萧……”莲朣不断将他名字低低地唤。
不爱,不能爱,不能说爱……
周夜萧没法出声回应她,带着一种被揭穿的绝望,用力搂住莲朣,搂住他所有的痛苦与心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未来,也许,谁知道呢?
尾声 依然跑路中
十几艘装饰华丽的大船,正等在盛莲国的最后出境关口等待批示。出了这道通关闸口后,就不再是盛莲国土的范围。
由于这十几艘大船拥有特殊身分,所以被高规格的招待,连向来严谨的检查手续,也是草草做个样子,就批下了出关文签。
数十名盛莲外交司的官员列在关口两旁,负责来欢送贵客离境,自然免不了互送一堆礼物,说一堆客气奉承的应酬话充场面,以表两国交情深厚,相处得宾主尽欢。
好不容易,与那些外交官员耗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十八相送完毕,可以开船了之后,向梅才体力不支地走下船舱,再没刚才强撑出来的笔挺精神,直接摊在椅子上奄奄一息。
“来,喝口茶。”体贴的奉茶。
“不要,太烫了。”娇气的拒绝。
“那我吹冷一点,你要喝完,这茶对你身体好。”
“天气那么热,你找点冰块来嘛,我要喝凉的。”
“免谈!太凉冷的东西会伤害你的身体,你一口也不许碰。”
“讨厌!我就要喝产凉的!我很热耶!”
“吹凉了,喝吧。我帮你扇凉。”随手抓来一柄折扇,打开,轻轻扇送凉风,服侍着那个无比娇贵的女人。
当然,那个娇贵的女人不会是此刻正累得奄奄一息的向梅。而那柄精绸制成的折扇,前一刻本来是好好待在向梅手上的。
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逃犯的自觉啊?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向梅跳起来指责,同时手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极品人参茶,咕噜喝下,才不管李格非那张冰山冷脸正在冻她。好东西怎么可以不跟好朋友分享?更别说还是个超有义气、拼死为他们两肋Сhā刀的好朋友?全世界有她这么舍生为友的人吗?还找得出第二个来吗?去找出来给她看看啊!
“哪里过分?我们不是好好地躲在舱底下,动也没动,一点也没给你惹麻烦吗?”花灵闲闲地应道。
“什么叫没惹麻烦?打从一个月前,你们两人躲到我的使节团里面,就给我华国惹来天大的麻烦了!要是我早知道你们惹的人是盛莲国最有权势、性情暴烈人人怕的颂莲王的话,我哪敢收留你们!要是以后她知道了你们是我华国夹带出国的话,还不知道会怎样报复我华国呢!”真是苦恼啊。
“不会啦,不必担心啦。何况你堂堂华国那么强大,怕谁来着呢?是吧。”花灵的安慰很空泛。
“我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悲叹。
“再喝一口。”
“都满肚子水了,你还不满意啊?我不喝了啦!我要吃点心,那一盘看起来不错吃的样子。”花灵伸手遥指远处的茶几,钦点了其中一盘。
当然,对她呵护得无微不至的男人马上为她送来配茶的点心。
“好吃吗?”
“嗯,还好。没有我做的好吃,等我身体好了,我做好多美食给你吃。你这阵子陪我吃苦,人都瘦了,要好好补一补……”
“花灵,这个男人壮硕成这样,哪里瘦了!我走遍大江南北,还没见过几个比他高、比他壮的男人,你是怎么看人的?你眼睛是瞎了吗?太高这件事是没救了,不过瘦点倒可以办到。我看李哥儿得再瘦个二十几斤,才能称得上标准,毕竟太魁硕的男人不好看,站在女人身边不像话。”
向梅见没人理会她的哀叹,也就不坚持在这方面找市场。既然好发高论是她的天性,她当然很能马上找到别的话题参与进去。
“你看看,盛莲的男人都是标准的美男子呢。个个体态匀称、神情温雅,难怪相较之下,李格非会被人传说是盛莲第一丑男。我就说嘛,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没有长相至少要有温柔的内在。像你们那个新登基十年的盛莲男帝,就是这样。虽然也太高,嗯,长相虽不丑,但也不好看,太锐了,一点也不柔和,不过性情温和谦雅这点倒是很好。”
边说边走到花灵身边,挤坐在一旁,坚持分享花灵的零嘴与极品参茶,反正已经很习惯李格非的冷眼,不怎么放在心上。
既然提到了那个盛莲男帝,就忍不住八卦起来:
“花姐儿,你听说没有?你们那个没有实权的男帝听说养了个女宠呢!这真是个大丑闻啊,一个还没结婚的男帝,居然敢养女宠,真是太不像话了!皇宫的人把这消息封得紧,不敢让这个消息传到民间,所以你们不知道是正常的。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这次庆典上,每个国家的使节都在暗地里窃窃私语这件事,这事要是传到了那个有意与你们男帝结亲的‘飞扬国'长公主耳中,可就不是件好玩的事了。不知道到时会不会发生战争?你们盛莲虽然生产飞火石,但大体上来说,战力还是很弱的,不知道到时会怎么因应?”
“喔,是这样啊。”
花灵对不认识的人的八卦基本上没什么兴趣,就算八卦的是盛莲最金尊玉贵的男帝,也是听过就算了。算是满足一下向梅的发表欲与炫耀欲吧,看在她帮他们这么多的分上——虽然每天都在叨念抱怨,但确实非常地义气相挺到底没错。当个好听众听她倒倒八卦垃圾也是应该的。
向梅见花灵有在乖乖听,心满意足地又说下去:
“我向来光明正大,从来也不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不过就是有人喜欢跑来我耳边说这些事,我不得已只好听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人缘好。听说你们那个男帝养女人的事,似乎被颂莲王知道了,颂莲王一定会查清楚那女人的来历,并斩除掉这个皇室污点,那个女人的下场可想而知的惨啊,唉!”
“这又不关你的事,你没事叹什么?”花灵嘟嘴拒绝参茶,眼光瞟向桌上的另一道点心。李格非示意她把茶喝下,然后索性把整张桌子搬过来——那张桌子原本牢钉在船板上的。
向梅吞了吞口水,决定对于李格非破坏华国皇家大船里公物的事视而不见。专心讲她的八卦:
“原本是不关我的事没错。不过上回莲帝在星宫设宴,我无意中见过那女人一面。唉,真是个美丽的女人,又美丽又冷傲,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接受男人包养的那种人呢。跟你这种看起来被包养也很正常的人真的很不同。”向梅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女人的气质,只好拿花灵来比对。
花灵与李格非的动作都同时顿住,也同时充满危险地看向不知死活的向梅。
不过向梅正沉浸于回想中,神经很大条地没有发现自己正面临生命的危险。
“那时我实在太好奇了,所以忍不住走过去跟她攀谈了几句。所以我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哦!”好炫耀的口气。“本来她是不想理我的,我看她连莲帝也没放在眼底的样子,所以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居然会当莲帝的女宠?我想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像你就不可能有什么苦衷,你被男人包养,只是因为你好吃懒做而已。”
花灵正在四处找凶器。李格非默默地把袖子里的一把手指长的柳叶小刀递给她。
“她真的满特别的,她是直接叫莲帝的名讳,而不带任何尊敬呢!就算你们莲帝只是个没实权的傀儡,好歹也是身分尊贵啊,直接叫他莲衡是有罪的吧?可她季如绘就是不管,真是怪了。对了,她说她叫季如绘。”
花灵拿刀的手突然一顿。“季如绘?”
奇怪,这名字怎么这样熟?在哪听过啊?
就在向梅还在叽哩呱啦八卦说个不停、而花灵忙于苦思这好熟好熟的三个字、李格非趁机多灌了两杯参茶到花灵嘴里时,十几艘华国使节大船已经驶出盛莲国境,缓缓向华国方向而去。
再见了,盛莲。
也必然,还会再见。
后记 作者也有病·龟病
在写《墨莲》时,我就知道接下来的写作日子会过得很累。
因为这是系列,必须连贯写完,不可以写到一半就去跳写别的小说。若是不能把这套书一气呵成写完,那么以后恐怕就完全不想去写了。
我超懒、我心思不定、我总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永远觉得脑中偶一闪过的故事灵感比笔下这本精采千倍,好想好想丢下这本写那本……
这是我的毛病,一辈子改不了。
所以每当架构起系列小说时,我都会再三考虑要不要把自己为难成这样?我对一本小说、一个相关故事的耐性绝对不能拖过一年以上,那会让我感到好厌倦,但眼下我的情况,又似乎非得如此不可。
后来,我还是决定写了。因为这个故事我已经想写很久了,一直未曾下笔,就是对自己的耐性毫无信心。可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喜欢的故事不能产生,那它就只是个自己觉得不错的灵感而已,永远无法证明它可以被写成一本被你自己喜欢的作品。
我满想看看“盛莲传说”这套书会被我写成什么模样,要是一直不写,那日后就只能遗憾了。以现今的言情界惨泛而言,谁知道我们这些作者还能拿笔写多久?以前觉得只要灵感还有、读者还在,那么我就给它一路写到可以庆祝写作二十年的那一天。
但现在嘛,难说了。有什么想写的故事,还是赶快写出来吧。有句话叫“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而今看来,该改成“今天不努力,明日徒伤悲”了。所以,牙一咬,拼吧。
一开始,我就把这套书设为三本。分别是《墨莲》、《第二》、与最后的《男帝》。这样就好了,虽然这系列里头还有许多人物可以写,但主要的架构铺陈,三本书已足以将它说完,其他并不在我考虑之内。所以,三本而已,请大家忍耐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其实如果现实情况允许的话,我曾经希望可以一口气把三本写完再同时出书,毕竟这套书必须三本一起看才完整。但别说出版杜不会同意,连我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毕竟我是这么懒惰的一个人,只要书还没有正式出版,就不觉得对读友有责任,就不会努力写书,那么,所谓区区的一套三本,八成得写到下辈子去了。
所以,就只能让《墨莲》先出书了,然后鞭策自已赶紧把《第二》写出来。虽然对大家来说,我出书的速度还是只能以龟速来形容,但相信我,我已经非常地快了,本来打算一年一本的,但眼下实在很想写,所以就把那“一年一本”的心愿给打碎丢到垃圾桶,乖乖对着电脑打字去。
我有懒病,所以写作龟速,我有怪癖,于是做人龟毛。
活到一大把年纪后,会开始反省自己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格?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养成的?我知道我从小就任性自我、股气火爆、心高气傲,甚至对认为不值得尊敬的长辈也会给他一言九“顶”过去,虽然也没少为此挨打过,但脾气也没有因此变得好一点。可是,为什么如此种种,居然在年纪老大后,转变成龟毛的性情?
好疑惑喔,怎么会这样呢?
后来我努力想啊想的,终于找出了一个可能的原因——
可能是打我还只是个新进作者,对写作的一切还懵懂无知时,出版杜就告诉我:“你想写什么就尽量写,不要管市场上正在流行什么,你应该写自己喜欢的,去创造出自己的风格。”
这些话,在我的写作生涯中,从此奉为圭臬。
我是不知道看着我一路任性自我的写作至令,读者对我的作品评价起伏如此之大,让销售量一路坐云霄飞车上上下下的,出版社在心脏难以承受之时,有没有为当年说过的话感到后悔莫及过?但我的龟毛与坚持,却是在那时便发芽,并茁壮得无法无天,加今已蔚为参天大树,难以撼动了。
当然以我的立场来说,对于造成别人的困扰一事,我自然会反省,不过性格已经养成,连我自己也其可奈何,事已至此,大家就……请忍耐吧!
有时我在想,虽然我目前的心愿是希望可以写到庆祝创作满二十年的那天,但是如果我从现在就只有一年一本的量,那等到年资达二十年的那夭,我会有脸大声嚷嚷着要庆祝吗?应该……是没那个脸吧,我想。
所以,老话一句,大家都好好努力吧。但愿二十年那天到来时,如果我还有读友,那么希望读友同时是老朋友;那一定很棒!这是我最渴望收到的二十周年礼物——很贪心的偷偷肖想着!
虽写作龟速、做人龟毛,不过,但愿大家共同的阅读岁月,也能长长久久,与龟同寿。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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