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里?”有人先摸摸他的底。
“桑梓卧龙山庄。现在我无家可归了,要到江西投亲。”玉弓答。
“卧龙山庄,没听说过。”人群中议论了一番,这使攻击他的人胆气陡壮,因为他没有后台。
“肯定是他!”人群中有人指着他喊。众人对他怒目而视,一只只愤怒的眼睛像一根根明亮的尖刀要将他碎尸万段。玉弓这才感到事态的严重。可是在这群自以为是的侠客中,就是浑身长满了嘴巴也辩驳不清。看来他在江湖上蒙冤定了。或许就要让这群狂人给撕成碎片。侠客的怒气是凶狂的。谁会听一个无拳无勇的人的辨白。玉弓心止如水,这许多天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提高了他的定力,但定力不能救他,能救他的似乎只有武功。
“我宰了你!”邱大少十指箕张,像要将玉弓撕成碎片。可是忽然他捂住裆部摔倒在地。邱员外连忙说他有气厥病,让人将他抬下。
“玉弓不是凶手,凶手身具武艺。”人群中有人讲话了。众人惊讶地朝说话的地方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人。
是小米。玉弓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他感谢这份友谊。
只听小米向众人分析道:“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谋杀。”
众人屏息倾听。小米走进尸体,捋起了死者的手臂,只见白如凝脂确实迷人。
“你们看,这两只手臂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要是扭打,就会有招架拿捏,会有伤痕,没有伤痕证明了凶手的拳掌能绕过死者的防护,这在没有武功的人来说是无法办到的。并且在半夜,没武功的扭打必然发出声响,只有会武功的人能点住淑贞的哑|茓。”
人群中又议论纷纷了。他们一起朝孙铁尺看去,孙铁尺像被点了哑|茓说不出半句话来。邱员外须眉俱张诘问道:“你们都好像在场看见似的,可谁有证据?”
人群中又一阵沉闷,大家又诧异地望着小米。
“有。”小米笑着回答:“昨天我送给淑贞的冰海草虫不见了。”他指着白马大侠怀中的懒猫说:“这匹懒猫不打瞌睡了。它正焦躁不安想吃冰海草虫呢。”
“是啊,我正奇怪怎么这匹懒猫昨天它吃了一盘蛇王羹就呼呼大睡,怎么现在却焦躁不安精神得很呢。”白马大侠丁首埭一手用力抱住懒猫不让它跑出,一手抚摸着它身上的软毛以示镇静。现在大伙的眼睛瞪着白马大侠,等待着他放手一纵,凶手就立时揭发出来了。
可是白马大侠毕竟是老江湖,他不肯贸然纵猫。只将眼睛瞧着邱员外,等待他的发话。原来邱老姑和马夫私通,马夫练功需要冰海草虫。马夫让邱老姑去讨,邱老姑讨不着就下了狠手,此时冰海草虫正在邱老姑怀里。至此邱员外似乎有所察觉,但他要掩盖家丑。便一抖衣袖向众人作揖道:“家门不幸,有劳诸位,各位请自还家,恕不远送。”这不啻下了逐客令,一眨眼,园里只剩下邱员外一家。原来邱员外担心邱大少有气厥病,Gao丸会缩起,不能进行*,所以淑贞早就和二少丘士达好上了,因此丘士达没有娶妻。邱员外猜测可能是邱大少杀妻泄愤,另一方面要有众多武林证人证明她自杀,以防日后苦主寻上门来。因此一件事情,有的认为是这样,有的认为是那样,而事实可能又是另外一样。
这时邱大少前来说:“现在宰了他还来得及。”
邱员外吹胡子瞪眼骂道:“你懂个屁!你做的手脚都让人给揭穿啦。”
“什么手脚?”邱大少茫然不解。
这时丘士达不知从哪里出现。
“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才来?”邱员外责问道。
原来丘士达和何亚火、土公铲等在淞沪镇住后,次日他们全身长起红疙瘩,痒得生不如死,他们将疙瘩瘙破后,就发炎,腹股沟和腋下结核,痛得死去活来。何亚火和土公铲等学生较细嫩,没法走动,丘士达就拖着病躯尾缀着玉弓回到了家。他拿出一块铁牌,那是卢管家让他捎给邱员外的。邱员外见了大吃一惊,对老姑道:“扫帚星终于来了,我等在江湖上用血汗挣下的江山在这小子身上付诸东流。可叹啊,可笑啊。”他边叹气边咳嗽,老姑在一旁为他捶背。邱员外朝虚空一揖,恭敬地说道:“妙盟主在上,属下这就毁家出山。”他对妻子和儿子说道:“狡兔有三窟,我已安排好退路。我们虽然名声丧尽,但还可以改名,还可以改姓,此番出山立功后,还可以立足江湖。”他越说越激昂,平静下来又满怀辛酸地托着邱老姑的下巴说:“你们走吧,好在咱俩虽然夫妻多年,但具是假凤虚凰,就此分手吧。”是日,邱家庄浓烟冲天,一座华丽的庄园顷刻变成了灰烬,名震江湖的邱家庄树倒猢狲散了。
玉弓俩在路上,邱家庄的新闻已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淑贞与丘士达私通被邱大少杀死。正应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闲话,是传播最快的瘟疫,锋利的舌头能锯断铁棍。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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