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松。
玉弓和小卢两人策马来到一间客栈,准备次日从好汉坡上山。
客栈的门开着,两人将马栓了,走进客栈。正当他们走近柜台要呼唤掌柜的时候,门“咿呀”一声关了。有人挑开柜台后的门帘走出,玉弓一看,只见他虬髯褐面,端的是邱员外。邱家庄的连天大火玉弓至今犹然历历在目。玉弓想起袭击他的丘士达已变成一段焦炭,猜测他是前来报仇。
只见邱员外冷峭地“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陈小友久违了。犬子虽然失教,但未必犯有死罪,没想到在你手上死于非命,连尸体都烧成焦炭,呜呜呜。”他一边擤鼻涕,一边哭泣,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玉弓道:“他乘人运功突施袭击,为气场伤了。”
邱员外道:“谁的气场这么大?士达好歹也是覆巢大学的中层干部,一身成就不下于我,定是你们暗使诡计,使他中了你们的圈套。不过如今我为刀砧,你为鱼肉,老夫今天就是要在你身上讨回个公道。让你尝尝邱家庄闻名于世的通天蛇绝招。”
通天蛇是邱家庄闻名江湖的绝技。它吸取许多毒蛇的汁液,模仿毒蛇的形态熔炼而成。尤以指法最为毒辣。邱员外边说边动手,指风里夹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玉弓抬手架去,叫道“先让这个姑娘出去。”玉弓镇定地说,他不能让小卢涉险。
“那当然,这只是咱俩之间的纠葛。丫头请便。”邱员外做出请小卢离开的姿势。
小卢好像没有听见,她默默地站在玉弓身后。
只见邱员外的手突然暴长,滑如泥鳅,企图滑过玉弓的手臂,玉弓用缠丝劲收回挡开,就在他换步的时候一脚踏在了小卢的脚背上身子一歪,邱员外乘势二指毒蛇吐信印在玉弓胸前,将毒素注入玉弓体内。玉弓向后倒去,小卢从身后一把扶住,用隔山打牛之力推开邱员外,抱起玉弓飞身上马,策马离开这个弥漫着毒气的小店,邱员外也不来追赶。
到了好汉坡下,小卢弃马,背起玉弓,驾轻功朝山上狂奔,走到半山腰,在一座板棚旁停下,那是樵夫搭盖起来作歇息用的,两人进了板棚稍作歇息。玉弓躺在地上,紧锁眉头望着棚顶,他的胸部呈黑紫色。他在短短几个月里已经多次面临死神的威胁,所以也不甚在意,只是肉体的疼痛难忍,正在咬紧牙关与伤痛作斗争。小卢在身边陪他。临死前有美人相陪,亦是一桩幸事。只是玉弓不会消受。
夜,茫茫黑夜,像一个衰弱的老人一步一寸地向前蹭。短短几个时辰好像渡过了好几年。
“卢老先生不知现在怎样了?”玉弓担心地自言自语。
“他还死不了。”小卢劝慰他说:“他只是失去武功,而你却只有两天了。”
玉弓道:“不,确切地说只有一天多一点。只是我全身伤痛,好像立即就要死了。”
“你不能死,没有你,你外公外婆怎么会相信我,跟我去救我爹呢。”小卢要激起他生命的希望,常言道,请将不如激将。
玉弓要是死了,那将是以折磨他为自豪的恶魔们的损失,因为他们少了一分快乐,少了一分英雄气概。而玉弓不死又是他们的耻辱,因为他们害他不死。
生与死此时对玉弓来说已经无所谓。只是他还想生,因为他要复仇,要用敌人的鲜血来冲洗他的伤口。
玉弓运起吗呢咒将毒素收进带脉。眼看玉弓胸前的黑紫逐渐变浅,小卢伸出纤细白嫩的玉手抵住玉弓的脚心,运起气功随玉弓体内的真气游走。嘴里说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表面上是为玉弓驱毒,实际上是在暗中探研吗呢咒的气路,并且每当玉弓要收毒时,她就将毒素连气搅散,这使得玉弓不断喘气,运气加倍吃力。
正在小卢暗自得意之际,突然感到她的真元源源被玉弓吸去,这股巨流是玉弓始料不及的。因为她是一流高手,只有一流的高手才有如此充沛的真气。玉弓忽得奥援,不禁感激地朝小卢望去。
“你怎么啦?要害死我啊!”小卢着急地责怪玉弓。她要拔又拔不开。
“我也不知道怎么啦。”玉弓诧异地问:“你的真元怎么这样旺盛啊?”
两人同时唱不同的歌,定力差者会唱走调,或者会不知不觉地被定力强者牵去。
小卢现在唱走调了,她的真元被吸走了。
玉弓体内真气一涨,带脉吸收毒素的速度加快,胸前的黑紫色褪去了,顿时觉得气血流畅,四肢百骸好像蓦然间松散开来。只是小卢愁眉半锁,泪眼轻抬,仿佛带雨海棠,又似风雨中飘摇的杨柳丝煞是可怜。她后悔来探玉弓的气路了,心里不断地咒骂玉弓。
这时,无声无息地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两个人,他们正站在他们身前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外公、外婆。”玉弓惊喜地呼唤。
“怎么?知道厉害了吧?”外公问小卢,脸上充满诡谲的笑。他伸手将小卢的手拉开。小卢顿时明白,原来是外公在捣鬼,致使她丧失大半内力。她心中暗骂,可是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是外公、外婆来了,我爹有救了。”小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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