啕啕躺在狐皮贵妃椅上,慵懒地睨了眼在座的众人,唇角微微上勾,说不出的邪恶。
小塞:咳,其实她也很辛苦的,家里人反对她写文,还几度威胁她要把电脑给卖了,但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小夏:其实啕啕很好,就是……省略,大家都懂。咳咳……
某啕喝着咖啡,看了眼众人。
众人:我们没话说!
某啕:没啥话说么?嗯……保安,上满清十大酷刑!!!
那个少爷,依偎
“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美丽而又安静的地方让你和你的情人一起在那儿安度晚年啊?”安茜尔的笑语惹来夏尔的皱眉。
出了安茜尔的房间后,夏尔就把自己一个人给关在了书房里,连塞巴斯蒂安都不得见。
塞巴斯蒂安寻着梅琳他们,见他们一个个的都避着他,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当他准备开房门看见隔壁房间时,塞巴斯蒂安却是一转,去往了苏的房间。
苏把自己的房间打理得很整洁,她一向如此,根本就不需要他这个执事来照顾她。当然,在苏家的人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奴隶罢了。
苏一直都习惯把书信或者纸条藏在枕头下面,而他也期然地在她枕头下找到了一张鹅黄的纸条。
“塞巴斯,你会不会回来呢?其实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你跟随我的四年里,我是再清楚你不过了。从初遇到现在,我从没见过你会心的笑容,你一直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仿佛那才是你的归属地。你知道吗?宅子里都在流传着你是魔鬼,来自于地狱的恶灵。可是我还是留下了你,因为我也是属于地狱的。但是现在的我才发现你是渴望并寻求着我不敢奢求的某种东西。塞巴斯,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衷心地祝福你能够幸福。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还有……你自由了,我的执事。”
塞巴斯蒂安手心里的是一枚小小的别章,上面是以金勒边,白色的蔷薇文饰上是一个小小的中文苏字。
而那个字的中间却有着一条明显的裂痕,她是想以此证明他不再是苏家的人了吗?
塞巴斯蒂安神色一凝,朝着开启的窗户随手一抛便见着手里的那枚别章已是消失在了一片雪白之中。
……
夏尔屏弃了所有的杂念专心地翻阅着这一段时间内的所有文件,除了分公司已经在和里瑞德斯旗下有了生意往来之外,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夏尔头疼地将这一下午所看的文件搁置在一旁,揉着自己的眉心,面上早已是一片倦容。
塞巴斯蒂安敲门而进,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当他看见他手里端的红茶,闻着那一股馨香,紧绷的神经已是松缓了下来。
“少爷,这是大吉岭红茶。”塞巴斯蒂安将茶盏递到他的身前,听着他微笑的赞美,“还是只有你沏的红茶才会这么好喝。”
塞巴斯蒂安微笑,侍立在两侧。
快到晚餐时间时,菲尼安急冲冲地跑到夏尔的房间里来问着看见塞巴斯蒂安先生没有。而当他看到塞巴斯蒂安就站在夏尔的身后时,便呵呵地笑着让他们俩快点到楼下来。
他也没说是什么事,夏尔准备问他时,他便是又一阵风似地溜走了。
而过了半晌,塞巴斯蒂安见他都没什么动静便催促道:“少爷,菲尼安让你快点下去一趟。”
夏尔摇头,继续卖命地办公。
塞巴斯蒂安敛了笑,抬手便是将他桌是一团乱的文件给收了起来,和他开始大眼瞪小眼。
“少爷,你该下楼用晚餐了。”
“我还不饿。”夏尔想要夺回他手上的文件,却被塞巴斯蒂安抢先一步收好。
夏尔见他这般坚持却是一怔,看着他脸上严肃而又带柔的神情突然笑了起来,“塞巴斯蒂安,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
“少爷,你这是想要岔开话题吗?”
“好啦,走吧,我们一起下去用餐。”他起身挽着他,却被塞巴斯蒂安给避了开去,一双漆黑
的眸里闪过一丝邪恶的笑。
塞巴斯蒂安俯下身,一只手紧扣着夏尔的小手,鼻息间的气息却是吹到了他的面上,害得他已是满面陶红。
穿过了笔直的走廊,满面扑来的熏香里有着与这屋子往日里不同的气息蔓延着。
檀木砌成的楼梯上,夏尔惊讶地看着这满屋热闹的氛围与悉心的装扮。
各式各样的彩带装饰着大厅,梅琳、菲尼安、巴鲁多、田中先生以及安茜尔都戴着彩色的尖顶帽,兴奋地看着站在楼梯上的两人。
“哎,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呢?为了等你,我这个病患可是饿了好一会儿的肚子了啊。”安茜尔抱怨着,顺手偷吃了长桌上的食物。
夏尔回神,斥她:“你那样就是病人?”
身体健全没病没痛的壮汉都没她这么有精神。
巴鲁多吐着烟圈,睨了眼塞巴斯蒂安,说:“欢迎回家。”
有了他的开头,一群人也跟着附和,拥上了楼梯将塞巴斯蒂安给拉了下来,庆祝着他的回归。
大家都一个劲地问着他,一个劲地和他谈着话。激动之余,梅琳便是不小心地推翻了桌上的碟盘,大家就开始捧腹大笑着梅琳多年未见的糊涂。
这一切就好象又回到了过去一样。
夏尔步下楼梯,径自入座和他们同桌而食。安茜尔也和他们打闹成一片,一群嘴里一边嚼着饭菜,一边乐呵呵地和塞巴斯蒂安搭话。
夏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温暖的感觉溢满了整个胸腔。
似乎闹完了一个餐局还不够,一群兴奋的人满口嚷嚷着要开派队,想要把那压抑了许久的欢腾
宣泄出来。
华尔兹优美的旋律下,他们三三两两地踩着舞步在舞池中飞舞着,脸上洋溢的是许久不见的幸福笑容。
安茜尔和巴鲁多做伴,梅琳和菲尼安做伴,田中先生则是坐在一旁手捧着暖暖的茶杯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夏尔在塞巴斯蒂安的带领下在舞池之中翩跹起舞,晕眩在了他一双的温柔的笑眸里。
“少爷,你长变了。”
夏尔一惊,惶惶地问着他:“长难看了?”
塞巴斯蒂安低沉的笑声响起,夏尔便是整个脸通红,“是越来越美了。”
却是怎么也减不去他眉宇中的那份犀利了,柔美的人儿却早已是羽翼丰满,不需要任何人的守护了。
舞曲戛然而止,安茜尔做作地打了呵欠,道:“没意思,我要上去睡觉了,你们俩慢慢玩吧。”
她就像是个孩子王一样,一经带头,手下本是他的一帮人全站在了她那边一齐道他们也困了要回去休息。
一轰而散之下,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塞巴斯蒂安。
不知道是谁的杰作,本是停止了的唱片机又响起了动听的旋律。
塞巴斯蒂安牵着他的手再度旋转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拉近了不少。
“塞巴斯……”
“嗯?”塞巴斯蒂安靠近他,两人已鼻尖碰着鼻尖,扑面而来的全是彼此的气息,“怎么了?少爷。”
夏尔耍赖不再跳了,停下了舞步偎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
舞曲依旧轻声地响着,明晃晃的水晶灯光下,两人互相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心跳。
不适宜的门铃却突兀地响起,塞巴斯蒂安眸中一寒,与夏尔分开信步走到门边,将其打开。
开门的瞬间,屋外的飘雪便是随风灌进,让温暖的屋子里降低了许多的温度。
来人是丧仪屋的老板,一如五年前的装束。
灰发下依旧是他苍白的容颜和惯有的笑容,被这荧荧白雪映衬着显得犹如鬼魅。
夏尔侧了侧身子,瞧见了门外的Under Taker浑身便是一震。
五年里,不仅是蕾薇尔未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就连这位丧仪屋的老板和另一个死神威廉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他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更不想去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
自从那一夜的巨变后,他们几个便已是成了平行线一样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嘻,真是不好意思,夜都这么深了,小生还来打扰你们。”
塞巴斯蒂安将他迎了进来,入坐在壁炉旁边的椅上,夏尔坐在对面,而塞巴斯蒂安则去沏上一壶香浓的红茶来招待客人。
夏尔睨了他一眼,温暖的壁炉让他的身子再度温暖起来,一双宝蓝的眸子却寒冷如屋外的雪,“Under Taker,不要告诉我五年后的雪夜里,你是突发起想的来串门子的?”
“哎,伯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Under Taker习惯性的动作依旧,照样是以袖掩唇地低笑,“小生就不能专门来看看你吗?”
Under Taker调侃的回答惹得夏尔眉稍一挑,眼角见着塞巴斯蒂安端着红茶而来便是低声挑明了问:“你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小生是来旅游的。”理直气壮的回答差点让正喝着茶的夏尔将茶水喷涌而出,冷冷地睨着Under Taker那张如斯的笑脸。
是他家已经成了旅馆还是这Under Taker已经是生病发烧了?旅游?他夏尔·范多姆海威的宅邸里?
是他听错了还是他疯了?
“旅游?”
Under Taker啜了一口红茶,很认真地点头,“是啊。”
茶杯被夏尔猛地搁在了桃木桌上,冷声道:“塞巴斯蒂安,送客。”
“哎?伯爵,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小生不过是想在这里入住几天罢了啊。”Under Taker低低地笑着,话语状似无辜。
“抱歉,我夏尔的宅邸可不是旅馆,你找错了地方。”
塞巴斯蒂安步到Under Taker的身前,鞠躬致礼,轻声地请他出去。而当Under Taker抬头从遮住了自己双眼里看见他的容貌时,唇上的笑便更是加深了不少。
“哎呀,真有意思,小生可是要住下来休息休息呢。”
那样的笑也让塞巴斯蒂安莞尔,朝着夏尔说道:“少爷,夜也已经深了,现在请丧仪屋老板回去的话恐怕不妥吧?”
夏尔似乎还想坚持,却怔在了塞巴斯蒂安眸里的认真中,听见他温柔地说:“少爷,夜深了,你该早些休息了。”
文章完结,上篇
“少爷,夜深了,你该早些休息了。”
塞巴斯蒂安留下了丧仪屋,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塞巴斯蒂安却真替他安置了客房,让他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便是成功地看见了Under Taker坐在壁炉旁,喜滋滋地品着红茶,阴森森地笑着。
昨日一夜的风雪犹未停,窗外一片的银白和着铅云飘落而下的飞雪让这个冬天更加的寒冷。
这样的日子里,夏尔突然想起了那条破旧的老街和那个破旧的教堂。
那么……那些奴隶呢?
夏尔看向塞巴斯蒂安,心里就像堵着一块大石一样。
巴鲁多做的水果蛋糕和塞巴斯蒂安沏的红茶让那位不请自来的丧仪屋老板赞叹不已。
然而,奇怪的却是平时起得最早,直嚷嚷着肚子饿了的安茜尔却一直都没起床,梅琳去请她起来,她也只说还想再睡一会儿。
夏尔揉了揉眉心,实在是被这些所谓的客人们弄得心情糟透。
Under Taker一张白皙的脸对着夏尔,压低的帽檐与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他的双眼。
“伯爵已经是有多久没再见过您姐姐了呢?”
夏尔见他斜倚着,黑袖拂过脸颊,眉便是一皱,“你来就是要问这个?”
“嘻……伯爵真是有够无聊的,这样可是不好哦。”Under Taker的脸动了动,似又看向了塞
巴斯蒂安。
“五年没见了。”
准确的说那位女神将他送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而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她,他也没那个心情。
不仅蕾薇尔,还有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位和那个死神。他们都好象是蒸发了一样,而他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寻找他们。只除了偶尔会去看看丧仪屋在不在,偶尔望着月亮出出神。
Under Taker噤了声,脸上的笑敛去了几分。
Under Taker懒懒地站了起来,软在门栏上嘻稀地笑了两声,便是挥手离去。夏尔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转变,以为他是要离开宅子,结果一路看去,他竟是去往自己的客房。
夏尔揉着眉心的手停下,眼角看着塞巴斯蒂安眸里的笑,觉得有些恍惚。
那感觉就像是他和Under Taker之间有了什么瞒着他一样。这样一想,全身都不舒服起来,如坐针毡。
夏尔见他还看着门边,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呢?
夏尔蹑手蹑脚地走着,有点赌气的意味。他知道塞巴斯蒂安跟在自己的身后,他也知道他正在
看着他。
可是……
下了楼,夏尔却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这样一路地走着,静静地听着他在身后的脚步声。
推了门,有些师性子般的他便是自顾自的离开了宅邸,站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未站多久,头发上已是冰凉一片,风簌簌地刮着,塞巴斯蒂安站在他的身后将他圈在怀里,温暖的气息呵在他的耳侧。
夏尔扭动身子,想要挣开他,却又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已经红透了的耳根边是低声一笑:“怎么了呢?”
夏尔也不挣开他了,只是盯着眼前的一片,四肢冰凉,胸腔里却是溢满了温暖。
他不是还在他的身边吗?他一直都在的。
他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容颜。他害怕转身看他,怕看到他自己融入不了他世界的一份惶恐。
夏尔闷声地回他,倒有些无奈起来,“你有太多事瞒着我了。”
门还开着,他们便是站在桃木门前,站在一片白雪之中。风刮着雪霰子,打在脸上时,他们便是眯了眼。
身后是温暖的屋子,身前是一片皑皑白雪,而他们便是站在中点线,徘徊、犹豫。
就算是明了心意,就算是相爱相依,可是……他们之间却始终存在着芥蒂,他害怕,太害怕再失去他了。
“你想知道什么呢?”
夏尔被他又圈紧了几分,肌肤隔着衣料与他紧紧地贴着,感觉出他身体的那份冰凉。
他想知道什么?
夏尔看着漫天的飞雪,看着这一片片素白,噤了口,没再说话。
其实,他只是在数他的心跳罢了。但是,塞巴斯蒂安却以为他在闹起了别扭。
风雪打在了他苍白的脸上,替他又抹上了一层白,一种透明的白。
“丧仪屋老板只是来宅子里等人的。”准确的说应该是找人,只是塞巴斯蒂安却不想提得太多。
夏尔怔怔地听着他这似答非答的话,感受着他压下来的身子,承受着他的重量。
塞巴斯蒂安很瘦,就算他此刻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他也并不吃力。只是却得除了他靠在自己肩上的下颚。
似乎恶魔的本性正在蠢蠢欲动一般,塞巴斯蒂安朝着他的耳朵呵着气,待得夏尔已是止不住地颤抖时,他便是伸出舌舔过他小小的耳垂,一口含住。
亲昵的举动让早已是脸红了的夏尔更是羞红了脸。
“夏尔……”塞巴斯蒂安紧紧地拥着他,双手交叠在他的胸前,而他的手也紧紧地扣着他的。
十指紧扣,相偕白头。
无声的动作就好似誓言一般替他们诉说着,替他们传达着彼此心中的爱恋。
夏尔依旧颤抖着,寒冷的风袭击着他单薄的身子,而自己的身后更有着一个来自于地狱的恶魔掠夺着他。
塞巴斯蒂安吻着他小巧的耳朵,轻轻地啮啃着他。
而他也早已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前方的寒冷而颤抖还是因为将自己紧拥在怀的人而颤抖了。
夏尔单薄的身体一阵酥麻,整个身体颤栗着,却又欣喜着。
塞巴斯蒂安从耳垂一路啄吻着他的白皙的脖颈,不时以牙轻啃着他使得他只能紧咬着下唇忍住快要呼出的呻吟。
手指掐入了塞巴斯蒂安白皙的手背,他在出来时竟是没有戴上不离身的手套。而他的手背也成功地被夏尔掐出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塞巴斯蒂安的吻在夏尔的锁骨停下,白皙而躁热的身体只能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扑向着他,那就像是野兽一般席卷着,吞没着他。
但是……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
夏尔的锁骨处一片火辣辣的感觉,但是却并不疼,相反,他更是高兴和欢愉的。他紧紧地扣着他的手,将它举到了自己的眼前,怜惜地瞧着被自己掐出的几个深浅不一的血痕。
这样的血在他白皙的手上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触目惊心。
就像是……就像是……他离开他的那个夜晚,就像是他愚蠢决定下的一切产物。
塞巴斯蒂安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抱勒得他无心再去胡思乱想。
屋内有脚步声传来,塞巴斯蒂安便将夏尔抱到了门的另一边,靠着与他对视着。
有人把门扉关上了,阻绝了这漫天的飞雪。
然而,他们却依旧站在这里,他们依旧在这雪中对视着。
塞巴斯蒂安的脸上永远都是那么的白,令人可怕而惊心的白,毫无血色可言。
羞红了脸的他伸手抚摸着他的俊脸,自嘲地说着:“五年前,我可是拼尽全力地想要逃离你的枷锁。可是……”
“五年后的今天,你愿意永远被我捆绑住么?”他倚上他,通红的脸与他的脸形成了对比。他亲吻着塞巴斯蒂安的脸颊,留恋着他身上的气息,顺从地偎在他的怀里。
塞巴斯蒂安靠着墙,将他牢牢地抱着,用尽这唯一的一生之力抱着他。
塞巴斯蒂安没有给他答案,而在他的心目中答案早已是不再重要的东西了。因为他知道,他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他了。
他们这一生就只能被捆绑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他们,他们也不会让任何人分开他们。
飞雪在后,夏尔的背早已是冰凉一片,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些白雪已经被他的体温给融化滴在他的衣衫上,沁着他的身体,使之冰凉一片。
他抬着一双璀璨的眸子看着他,模样纯真害羞,有些扭捏,却又不想移开自己的视线。
塞巴斯蒂安哧地一声笑了起来,轻啄着他的红唇。
“少爷,你可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诱人吗?”他调侃着他,唇离他的只不过些微的距离。可是,他却只是停在他的前方,不为所动。
夏尔红着脸,宝蓝的眸里氤氲着雾气。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模样太过迷离了,但是他却看到他的脸终是再度欺近,轻啃着他的唇瓣。
“塞巴斯……”他叫着他给他取的名,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始终不肯闭上,一直盯着他含笑的眸子。
而他之后的话语却湮没在了他如风暴席卷的热吻中。
最初的温柔吮吻早已不复,他的舌撬开他的贝齿,度入他檀口中的清香,席卷着他。
他就像是爆发了的野兽般不顾一切地占有着他。他的舌与他的厮守、缠绵,他吞没着他檀口中的一切,让之全染上他特有的清香。
夏尔在他的掠夺下失去了平衡,恍惚了身形。塞巴斯蒂安却是紧紧地搂着他,紧促的呼吸扑在他的面上,依旧不敢放过他,一直抓着他的舌与之纠缠。
他的手回抱着他,全身颤栗。内心的深处满是欢喜,努力地迎合着他。
天旋地转之中,雪势转小,不细看便会以为雪已是停了。
而在门边缠绵的两人,直到彼此都快窒息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彼此。
彼此紧贴着的身体滚烫无比,但他却在塞巴斯蒂安的眼里擒住了那一闪即逝的凄凉。
他颤抖着身子紧拥着他,努力地将自己与他紧紧地缠在一起。
而他却是笑了。笑声有些暗哑,带着情 欲的味道。而那双黑眸却是看着远处的白雪,那里有个小小的别章躺在雪上,静静地却在触动着什么一样。
塞巴斯蒂安暗哑的笑未止,而他紧紧禁锢着他的手却是泄露了什么一样。
夏尔稳着一颗声听他说着,满心的忐忑却又欣喜,可是,他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凄凉。
——“夏尔,我已经不再是一个恶魔了,我只是同你一样成为了一个人类罢了。”
文章完结,中篇
他的话犹在耳畔轻响,他的气息温热地撩拔着他。而他却只能睁着一双澄净的眸子盯着他,只有这一刻,他抛弃了所有归于一片澄净。
他们依旧相拥着,而他却觉得无边的寒冷。
身后是冰凉的白雪,身前是冰冷的他。他就犹如置身于一个冰窖中一样,但他却没有挣扎,哪怕就是被冻死于此,他也甘之如饴。
他用额抵在塞巴斯蒂安的胸口,习惯性地默数着他的心跳。而这期间,塞巴斯蒂安向来沉稳的心跳却是漏了好几个拍子,而他的心也在他毫无起伏的话语中一分分地沉了下去。
塞巴斯蒂安非常简洁地述说着,甚至比杜苏拉的的概述都还要简单几分。
他一直看着他身后的白雪,未再把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他是遥远地望着,望着那个没有
他的时空里。
他讨厌那样的感觉,更讨厌没有在他眼里出现的自己。
或许……他真正厌恶的是那几年的彷徨。
人往往就是这样,只会幡然悔悟,却始终不会提前警醒预料后果。而他也只不过是这样的一个人类罢了,幸运的是,悔悟还是能够得到救赎。
颤巍巍的身形,伊丽莎白腐烂的尸体,那个执著的女恶魔,那个痴情的傻死神,还有什么?是不是还有那个愚蠢的少爷以及温柔却不懂得爱情的恶魔执事?
一切的光景都好似倒转回去了一般,他的逃避,他的挣脱,他自己的决绝皆是历历在目。
而他的血液,他散落的黑羽,还有他最终凄凉的答案……
那一夜就好象一个噩梦般,永远都挥之不去。
伊丽莎白死于疾病,而爱上了自己主人的女恶魔执事却不知是在谁的诱惑下陷入了泥潭,沉入了地狱之门。
一切的因,如今的果。
犹记得他当年随着狂风流逝而去时的情景,犹记得狂风肆虐,飞沙浊眼时他宛如流星般逝去。还有……他们之间唯一的紧连着的枷锁,他们之间的契约……那一切的一切皆是在那场噩梦之间灰飞湮灭。
那一刻,名叫做塞巴斯蒂安的恶魔便已经死了。
他所留下的只不过是一点执著的残念及一屡空魂罢了。而这样的他,迟早都会回归地狱,回归彼案的。
雪地里的他一直忘怀不了塞巴斯蒂安告诉他遥远东方彼岸流传的故事,他说那里的死者会途经一条忘川之河,灵魂们便会随着这条河水通往彼岸。
那一刻,他仿佛在塞巴斯蒂安的眸子里见着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光亮,那片光灿烂无比,犹如新生的太阳。
然后,他便听见他说,东方是个美丽的地方。
而在那片名叫做中国的地方以北却是有着另一片神古大陆,那里是仙境,是神界,是凡人所不能抵达的地方。
“北之极地,大荒之隅,六合之间,天阙降之。天阙之地,分有四国。东为万象,西为朱紫,南有凤仪,北有浮生。”
而为恶魔的他却是被救到了浮生王朝,塑以人身,再被丢到了遥远异地的中国。
夏尔幻想着天阙之地的模样,幻想着救塞巴斯蒂安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而他却只是苦笑着说,与蕾薇尔一样的神罢了。
说罢,他还将头抵在了他的头顶,状似无比的亲昵,却让他又觉得若即若离。
轻描淡写的话里,他并没有提及到自己是怎么消散,是怎么被救,又怎么以人身复活。而那一年里,也就在他的轻描淡写里隐去。
苟延残喘的生活加上双目失明,沦落为奴,这一切均让他颤栗不已。
纵使有千般懊悔,也抵不过他所受的苦。
夏尔紧紧地圈着他的腰,仿佛要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全都给予他一般。少时的自己曾固执的认为没有办法给予温暖给他的人,便是再怎般强留也是无法厮守的。
而那时的他却不知自己可以温暖了他,他再温暖自己。
因为苛求公平,却不知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就像是这个国家一样,贫福鲜明,却永远无法做到任何东西公平分配,感情……亦是如此。
有舍才有得。
如今,他却是懂了。只是这样的他却想尽力抹去他几年的阴影。
夏尔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字,见他依旧执著地盯着白雪一隅时,心一沉,挣开了他的怀抱急步而去。埋脚的积雪使得他行走不便,几个踉跄后才是步到了那枚别章前。
他将它捡了起来,紧攥在手心,在雪地的这一方与门边的他遥遥相望。
澄净的眸染上一抹冰霜,却又似火舌在跳跃般要荼毒尽他。
塞巴斯蒂安笑了起来,异常柔和的笑容。
长腿一伸,朝他走来。白雪在他的身后成了一处极美的风景,勾勒着他的身形。而他手里的白蔷薇别章却是像针扎着他的手一样,烧灼无比。
“那是苏的东西。”塞巴斯蒂安站在离他几步之遥处停下,一双黑眸紧睨着他,莞尔的笑容下尽是温柔。
“她喜欢你。”夏尔陈述着事实,有着一股揪心的感觉,却依旧迈动了步子朝他欺近,“塞巴斯,你就像是一种毒药一样。”
他好看的眉上挑,落入了夏尔的眼里。
他没问他为什么要丢掉了它,因为那样的问题是无足道哉的。夏尔依偎在他的怀里,手里紧攥着别章,时刻提醒着他,他曾经所受过的一切屈辱。
似乎因漫长的缠绵及叙说丢了许多的光阴,无情的太阳准时下班,西斜而去。
余晖的光华流转在他们的周身,镀金般的明亮。
夏尔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沙哑着嗓音。他说,我愿意,愿意生生世世都陪着你看日落。
只要他在他的身边,无论黄泉碧落,他也如影随行。并不是亏欠,并不是悔恨,只因同他吻他的原因相同罢了。
塞巴斯蒂安的心跳便在他的耳边紊乱了开来,让那似猫般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噙了抹幸福的笑容。
紧紧相拥的两人,久久未再分开,哪怕那冰雪落满了他们的头顶,哪怕受到世人的唾弃。
……
正处于如胶似漆的两人回到宅子后,见着这一片的寂静顿时错愕不已。但错愕归错愕,吹了一下午寒风的夏尔似乎已经是红了脸,额头滚烫。
唤了一阵子,没见有人出来后。塞巴斯蒂安便准备去请医生前来,无奈夏尔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不放,两眼瞪得大大的,病中倒带了几许无辜的模样甚是可爱。
“不要走。”难得的撒娇声音在夏尔的卧室里响起,塞巴斯蒂安一边的嘴角上勾,显了几分邪恶出来。
“你乖乖地躺一下,我去给你请医生来看看。”笑归笑,但塞巴斯蒂安还是挣开了他的手先取了块锦帕来搭在他的额上。
夏尔两眼依旧瞪得大大的,宝蓝的瞳蒙着雾气,“不要走。”
他重复着这一句,直到嘴唇都有些干裂了,他依旧不停,一直地重复着。
塞巴斯蒂安拿他也没办法,敛了笑,严肃地替他换着额上的锦帕,掖好被角。
“我讨厌这种孤独而腐朽的日子,讨厌噩梦侵袭的日子……”夏尔喃喃地说着,却不再接着说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表达些什么。
额上的滚烫感已经让他几年来精明而盘算的大脑晕眩、糊涂了起来。
只是他却是知道,他再也不想放开他了,哪怕一分一秒也不行。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倔强而又像小孩子耍性子的神情,颊上的笑便是又深了不少。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邪恶,白皙的手便是将厚重的被子掀起了一角,自己钻身而进。
一系列的举动,他一气呵成。夏尔往被子下缘缩了缩,整个脸上更加红了不少。
他依旧拽着塞巴斯蒂安的袖子,而他的袖缘早已是被他揉皱了一片。塞巴斯蒂安不以为意,以手枕着头,醇厚的低笑声里,黑眸紧盯着他。
塞巴斯蒂安勾起了他小巧的下巴与自己对视,锦帕因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滑落。
“如果我走了呢?”恶趣味不减的他逗弄着红了脸的“小猫”。
很成功的,夏尔一双眸子再度睁得大大的,咬牙切齿,“你敢!”
“如果我回到了苏宅呢?”塞巴斯蒂安继续刺激他,见他都有些发抖了才笑出了声。
“不要去……”夏尔主动靠近他,软绵绵的声音闷闷地响着,被他靠着的胸腔却是好一阵的起伏,笑声不止。
塞巴斯蒂安笑着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满脸的绯红,“为什么呢?”
夏尔垂了眼,在他的胸前蹭了半天,黑色的燕尾服纽扣都被他给蹭掉了一颗,他还不放过他,继续左蹭右蹭地磨着他的白衬衣。
塞巴斯蒂安叹了下气,双手捧着他的脸,欺了上去轻轻地啄吻着。
温热的气息下,塞巴斯蒂安紧紧地搂着他,停止了亲吻,看着他用一双迷离的眸子疑惑地看着
他,便止不住轻笑。
“你……”夏尔欲言又止,瞪了他一眼,又朝着他的胸膛上袭去,蹭了半天才寻了一处舒适的位置安稳地躺着。
塞巴斯蒂安只是低声地笑着,笑意直达眼底,下颚枕在他的头顶,两人相依相偎,缠绕着彼此。
窗外的雪依旧簌簌地飞落,而里间的床榻之上却犹如春回大地般温暖……
文章完结,下篇
晨曦的光晕里,他懒懒地睁开了眼,傻傻地瞅着自己眼前的胸膛,将视线缓慢上移,待看到一双含笑的黑眸时,夏尔便是红了双脸。
塞巴斯蒂安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总算是退烧了之类的话。
夏尔心中一暖,偎在他的怀里。
塞巴斯蒂安催促了好几声,他才起了床换了衣服,梳洗了一番。
而后,他却怔在了自家的走廊上。
是的,他完全遗忘了自己的宅子里还有两位客人,但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走廊里,众人纷纷站着,但明显地就可以看出范多姆海威家的众人正在劝架一般。而被他们围绕着的却是丧仪屋老板和那位里瑞德斯公爵家的千金。
“出什么事了?”本还准备偎在塞巴斯蒂安宽阔怀抱里的夏尔踏前一步,满脸阴沉地瞪着众人。
“少爷……他们好象在吵架,又好象没有吵架。”菲尼安答道。
虽然夏尔很想问他,他们究竟是在吵还是没在吵这个愚蠢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被塞巴斯蒂安牵起了手,示意他不要管他们俩的事。
夏尔顺从地点头,阴沉的脸对着他憨厚地一笑。
屋外的雪已是停了,一阵阵急促的马车声传来,没过多久便又是一阵阵门铃声。塞巴斯蒂安去开的门,另外一群人还在走廊上对峙着。夏尔在一旁冷冷地看戏,他实在是不知道阴沉、变态如丧仪屋为什么要去跟一个娇纵蛮横的大小姐大眼瞪着小眼。
来人是阿格尼,夏尔见他一脸的忧心便是知晓里瑞德斯已经展开棋局了。然而当他听得阿格尼的话后,才惊讶地知道里瑞德斯公爵不是已经展开棋局,而是准备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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