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树绿,蝶影飞花。
午时,‘宁春院’上下犹自于沉醉梦乡,后院的小院房内却传出春意盎然的轻喘呻吟。
「嗯唔......」
云纹架子床上,石青色的单纱罗帐低垂,垂饰的金丝流苏晃动不定,暗红为底的丝衾上雪白无暇的身躯扭拧蠕动,臻首无助摇晃,湿润柔亮的青丝在满是细汗的祼背上翻飞出优美的圆弧,却不及艳红的菱唇半张所吐出的魅惑单音。
「唔啊......呀......」
有如玉砌的两团雪白高高抬起,身穿黑底团花短衫的男人盘腿坐在他身后,伸出黝黑而指节凸出的指头有节奏地抽送着。
青涩地花蕾在他手下灿开美丽地花壁,带着桃红的艳色,柔软而炽热。
男人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准确地顶撞在软肉中最敏锐的小点上,肆意压示,甚至用指甲搔弄。
已经持续近半个时辰的揉弄,令肉壁肿胀,疼痛,却又夹杂着说不出的快感。
腹前的玉芽挺起胀大,却始终得不到疼爱,只能颤抖抖地滴下透明的泪水,嫣红的小脸上,一双明眸被情yu熏得盈盈如水,明雪衣以下肢抬起的姿势伏着,十指无助抓紧柔软的衾子,不住细细啜泣。
「唔唔......呜......」太过漫长的快感,反而令人难受,光滑的背项乃至雪白如贝的指尖都在抖动不已。
头脑被欲火烧溶,明雪衣已经无法思考,扭曲着身子,不住颤抖,喘息。
「铁郎......铁郎......啊......求求你......」
仿佛知道他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男人终于将伸出另一只手,探向玉芽,抓着湿透的尖端压向床上的丝衾。
「啊啊!」娇嫩的顶端在凹凸不平的绣面上来回磨擦带来轻微的痛楚,亦带来强烈的快感。明雪衣发出急促的喘息,浑身剧烈地抽搐几下,终于喷出ⅿi液,在暗红的衾子留下洁白的印记。
男人将他抱起来,抓着小巧的下巴,扭过他的头,压上喘嘘嘘的红唇,伸入舌头翻搅动,吸取香甜的ⅿi液。
好半晌后,松开,男人伸出指头,为明雪衣抹去流下红肿唇角的银涎,捉狭地问:「舒服吗?」
明雪衣已经无法回答,太过急促而剧烈的快感令他依然喘息不已,浑身软弱无力地依偎着身后的男人。
柔弱的样子换来男人淡淡的怜惜,就着相偎的姿势伸手拉起被衾,轻轻地覆地他雪白的祼身上。枕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疲累地闭上双眸,一阵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地传入明雪衣的耳中。
他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心跳声,原来是如此沉着动人。
他不由得侧身,令耳朵更贴近男人的胸膛,喃喃地说:「很动听。」
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什么很动听?」
「你的心跳声。」明雪衣仰起头看着他,羞涩地笑着:「怦怦,怦怦的,好像鼓声一样,我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心跳声。」
柔丽的脸孔上带着天真的孩子气,明明互相矛盾,却又显得无比动人,男人低首,在他的脸上轻轻一亲。
「不会是第一次吧?小时候,总有听近娘亲的心跳声。」
「娘亲?」明雪衣的眸子微微一暗,弯眉蹙起,在眉心留下令人心痛的痕迹。「我的娘亲是个没有地位的侧室,正室无子,我一出生,就被抱过去养了。她......她俩都没有抱过我。」一个是不能,一个是不愿。
男人淡淡地说:「等你再长大一点,自然可以好好孝顺她。」这种事他听得多,亦见得不少,理性令他知道怀中人不会是最可怜的,亦不会是最值得同情的。
明雪衣摇摇头。「她已经死了......我十一岁那年,爹仙逝,一条白绫送到她手上,她......就去了。」宫中本无殉葬之习,不过,皇太后善妒,一直记恨母妃曾经受庞,父皇驾崩后第二天,就下懿旨要她从殉。
当时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虽然即位,一切实权却尽握皇太后手上,就连母妃被赐自缢亦要由侍候母妃的老嬷嬷事后拼死禀报,他才能得知。
「知道她死了后,我都不敢在别人面前哭出来。」
默默静听,男人没有再说话只伸手将他抱紧一点。
四周倏然静默,明雪衣却不觉难堪,只觉暖暖的舒服得很,他需要的不是虚应的安慰,男人沉默的温柔反而令他心动莫名。
枕在他怀中,鬓发厮磨,偶尔落下的点水轻吻,温煦和暖如阳。明雪衣半敛睫扇,微微打个呵欠,明眸流盼,目光停驻在男人挂在胸前的金刀上。
金刀只有半只手掌的长度,刀鞘上刻兽纹,左右有附耳,悬以皮绳。
用双指握着刀柄,试图抽出金刀,只见金光熠熠,透窗而进的阳光照上刀刃反射四周,刹时一室生光。
「手工很精致!」明雪衣夸赞一声,饶有兴味地将金刀拿在手中上下挥舞,只见刀柄的顶端上还镶嵌着一颗半圆的红宝石,仔细一看,宝石下浮现出一个张牙舞爪的虎腾。
「你是外族人?」其实由第一眼开始,明雪衣就觉得他绝非南方人,甚至不是汉人。
汉人没有如此高大的身形,没有如此粗犷的五官。他身上沉毅而凶猛的气息令人想起大漠滚滚黄沙。
男人伸手从他手上将金刀拿回来,颔首。「嗯!」
「你本来住在北方?是哪一族的人?为什么会到江南来?」明雪衣连连发问,心中非常好奇。
凝视明雪衣写满好奇的大眼睛,男人依然只是答了一个字。「嗯!」
噘起菱唇,明雪衣微感不悦之际,门外传来小德子的催促声:「公子,时辰差不多了。」
向房内的铜壶看去,明雪衣跳起来,叫道。「糟糕了!」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
「急什么?」男人蹙眉,为他拉好右左逆转了的衣襟。
「我忘记了要去向皇太......」皇太后三个字差点冲口而出,明雪衣慌忙改口。「向娘亲请安,时辰快过了。」
「怕她杀了你吗?」看见他急着离开,男人莫名地不悦起来,出声调侃。
「才不......」明雪衣摇摇头,小声地说。「我是怕她会吃了我。她一生气起来,瞪圆眼,两条眉头向上竖起,满脸白粉震呀震,好像妖怪一样。」想起可怕之处,肩亦不由得微微发抖。
男人不屑冷哼一声。「哼!好像蛮可怕的!」
「嗯」明雪衣用力点头附和。「她是天下间最可怕的女人!」
「这也未必。」男人摇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闻名天下,当今最可怕的女人应该是南国的万太后,她以女流之身垂帘听政,任用酷史,独断专权,听说你们南国的当今皇帝亦只不过是她手上的一具傀儡。」
听着他沉稳的声音,垂首,把玩着衣角,明雪衣在心中忖道: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嘛!当然,这事他不敢直说出来。
门外再次传来催促声,明雪衣边走,边依依不舍地回眸张盼,忽地想起另一件事。
「你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起了想,摇起头。「我改变主意了,还是等明天吧。我等你......明天再见。」
他压着声音,在明雪衣耳边轻轻呼气,脸上深邃而温柔的神情无异情人的邀约,明雪衣不由得玉脸生晕,迷醉地点头:「嗯!明天......再见。」接着,又羞赧不已地小步跑出房去,拉着小德子匆匆跑去。
一直跑到街上时,满脸还是熏热不已。
抬头,日正当空,他却已经在期待明天的到来。
◎◎◎◎◎
柳翠杨绿,清风一吹,满湖皓皓生光,通向京城大街的玉白拱桥上,车马如龙,人来人往。
一身华服珠履的俊美少年倚在栏栅上,在耀日金逃下看着水面的波光艳影,顾盼片刻后,忧心仲仲地向身侧穿着绢衣的清秀少年问。
「小德子,你觉得我穿这件海天霞色的衫子好看吗?」
「公子是万金之躯,无论穿哪一件衣衫都是最好看的。」小德子忙不迭夸赞起来。
明雪衣勾起菱唇,笑骂。「啐!贫嘴的奴才。」
「奴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天下间哪会有说主子不好看的奴才?况且那件用苏州绸缎裁成的对襟长衫颜色白中透着微红,清雅而娇艳,衬上明雪衣细长的躯体与秀丽柔媚的五官确是美得叫人惊艳。
明雪衣低头,微带羞涩地把玩悬在腰间的紫玉鱼佩,用轻得只有自已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最重要是铁郎也觉得好看。」
这些日子来,他每日前去‘宁春院’,依偎在男人结实的怀抱内,乐而忘返。铁郎对他亦渐显温柔,昨天他说想出来走走,铁郎立刻就答应了。
想起男人答话时,沉毅又带着温柔的神情,明雪衣不由得甜笑起来。
「已经半个多月了,公子还未厌倦吗?」小德子伤脑筋地摸摸前额,凑近头,压着嗓子说。「皇上,不是奴才想扫兴,不过......皇上近日行踪诡秘,慈宁宫那边已经派人来问过几次,奴才怕瞒不住了!」
明雪衣心中一颤,强笑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朕和你。只要朕不说,你不说,太后又怎会知道?」
「但是......如果太后真的知道了,那怎么办?」
咬着唇,明雪衣不敢回答,自从他父皇驾崩后,万太后掌握大权,实在是他最畏惧的人物,而且万太后生性刻薄严酷,进出‘宁春院’玩乐的事,若被她知道了,莫说铁郎的命定必保不住,就连他自已怕都会受牵连。
这个皇帝做得真没出色!明雪衣跺着脚,气恼地向桥下小湖投小石子,却听身后传来早已熟悉的声音:「谁气着我的衣衣了?」
「铁郎!」明雪衣想也不想地欢呼着转身,向他扑去。
男人忙不迭伸出铁臂将他稳稳接住,但见天上日光下照,用金丝发带绑成几条小辫子的乌丝在半空散开,闪闪生辉,明眸皓腕更在金光中生出玉洁光晕,比他套在腕上一对龙首白玉镯更教人眩目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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