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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禁宫情 > 第九章

第九章

四年后

自南国万太后突然驾鹤西归后,南国少年天子明雪衣亲政。

这位亲任的真龙天子,虽在年幼时,以文采­精­湛扬名一时,但长大后一直沉寂,亲政四年,醉心玩乐,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有流言传出,他有龙阳之癖,易服之好,与臣子的关系暧昧不清,放任他排除异已,左右军国大事。

南国虽然武功不鼎,但文风极盛,诗人仕子辈出,清谈之际常以此为话题,长吁短叹,经常流连秦淮河泊的当代诗人陆文心更于一次酒醉后写下七言绝诗「宵宵春宵夜无眠,芙蓉帐暖红浪翻。朝朝早朝君何在?金阁深处雪皓腕。」嘲讽明雪衣的荒­淫­。

此诗流传四方,连三岁小音亦朗朗上口。

上行下效,官吏亦无心政事,结党营私,贪污成风,以致朝野混乱,民不潦生,素来积弱的南国国势更加一落千丈。

北国乘势多次展开零星的进攻,幸而边防尚有骁勇善战的石家军,威名远扬的石勇老将军坐镇,才勉强将北国的狼虎之师挡于长江以外。

在外忧内患之下,国势早已岌岌可危,瑞元九年,初秋,以温太傅为首的数名忠心老臣,在靛麟殿中一跪三天,以图将久未露面的明雪衣请出,令寂寞已久的皇宫大殿重新响起早朝的磕拜声。

◎◎◎◎◎

风吹黄叶,晨­色­寒凉,欲雨不雨,辉煌的青凤宫清风殿内,一身白衣团花,群着金龙青纱外挂的明雪衣背靠杨花软枕,右手友头凭窗轻叹。

四年过去,他的肢体明显修长,眉宇间的稚气已脱,似颦非颦的眉心间笼着淡淡愁绪。

一张芙蓉脸蛋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添芳华柔美,镶在脸上的一双眸子流转若珠,剔透莹光照人。在养尊处优的日子之下,肌肤微丰,长过腰际的墨发柔软如丝,只以金丝带随意束起,搭在肩上,映衬着从衣领间露出的小截脖子,更显洁白如雪。

菱­唇­轻启,贝齿微露,再次流泄出一声轻细叹息:「唉......」

「为什么叹气?」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沉厚问话声令明雪衣微微一震,这才发现自已竟然将心中的叹息吐出了口,偏头,看着坐在下方檀木圆鼓几上捉着他左手涂抹的呼延铁军,明眸不安地眨动几下,将头连摇几次:「没有,没有。」

「是吗?」呼延铁军没抬头,继续用将捣碎的凤仙花汁涂到明雪衣的指甲上,涂到尾指时,才冷冷地说。「你不是在想跪在外面的老顽固吗?」

「我......」心思被看穿的明雪衣眸光闪烁,不知所措。

呼延铁军冷哼一声:「担心就出去看看吧!我可没有缚着你!」

「铁郎!」明雪衣心中震颤,忙不迭摇头。「不是,我没有想出去,真的没有。」

「口里说没有,但是心就在埋怨我不准你上朝!让你的忠心臣子怨声载道,是吗?」呼延铁军沉声说道,虎目中­精­光飞闪如电。

这些年来,他的外貌没有多大改变,依然是方脸虎目,肌肤黝黑,只是气度越发雄壮威武,不怒而威。

这时候只以眼角轻轻一掠,就叫明雪衣方寸大乱,不知所措。「我没有,我知道铁郎不想我上朝,是怕我­操­劳,是为我好,只是......」

垂下头,迟疑半晌,明雪衣接下去说:「只是,温太傅年纪大了,不吃不喝地一直跪在殿上,我怕他受不了,心里有点担心。」自从知道温太傅领着几个老臣跪在殿上,他就担心得吃不安,睡不好。

呼延铁军勾­唇­,不冷不热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明雪衣心中紊乱不已,悄悄地打量呼延铁军不见喜怒的脸­色­后,咬一咬­唇­说:「不如我出去看看他吧。」

言犹未休,呼延铁军的脸­色­已沉了下去,将他的手重重丢开,粗声粗气地说。

「好!出去了就别回来!」

翻脸如翻书,明雪衣心中一慌,忙不迭从躺椅上弹起,扑前,将他抱住:「铁郎......我随便说说,别生气。」

呼延铁军沉着脸,不吭一声,明雪衣知道他余怒未消,便在他胸前用脸蛋轻轻蹭着说:「我不出去了,铁郎,别生气,别生气,我什么都听你的。」

呼延铁军这才将脸­色­放软下去,抚着他的头顶,柔声道:「衣衣,我是为你好,知道吗?」

「嗯。」明雪衣那敢再说什么,只咬着­唇­点点头。

四年来,呼延铁军摸透了明雪衣柔弱,耳朵软的­性­子,对付明雪衣的手段亦益发厉害,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凌厉如火,收发自如,加之明雪衣对他依恋极深,只要是他说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见他点头,呼延铁军也不再厉言,自已也坐到躺椅上,将他抱到怀中,举着他的手赞道:「这种颜­色­真漂亮,淡红又带点透明,闻上去还带有一股清香。」

刚染的指甲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射­微红光泽,飘散着淡淡的凤仙花香,呼延铁军满意地看着,不停用手指轻捏明雪衣­嫩­白的十指:「教我染指甲的说,等­干­了后再染两、三次,颜­色­就会红得像胭脂一样,而且不会褪­色­。」

「铁郎......」明雪衣羞涩地缩手:「还是不要染吧,我又不是­妇­道人家,别人看见会笑的。」

呼延铁军抓着他的手不放,将­唇­贴在他耳边笑道:「谁敢笑,我就将他的头斩下来,何况,我的衣衣这么好看,我想别人也恨不得可以捉着你的手摸一摸呢!」

「你真坏!」明雪衣红着脸,娇嗔地槌着他的胸膛,心忖:铁郎的爱好真奇怪,一时要他抹上胭脂看看,一时又要他穿上绣裙转个圈子,这些闺房中的小事,自已自然是顺从他的,只是,这些私事到最后总是会传出去外面,而且传得非常难听,为此,两年前更兴起一次大规模的文字狱,只是事实俱在,纵使严刑峻法又怎能杜绝天下的悠悠众口?

想到这里,明雪衣暗暗叹气,脸上却不露声­色­。

不知道他心中另有心思,呼延铁军摸着他柔若无骨的手,柔声问:「上次我提的事,想得怎么样?」

沉思中的明雪衣微讶,一时间想不起来,呼延铁军用淡淡的语气提醒:「封我为大将军王,戍守边防。」

眉心轻颦,明雪衣摇摇头:「这......向来由石家将守备,何况,大将军王,这不是比石勇老将军的建威大将军之位更高一点?这......不可以的。」

「石勇那个老不死今年已七十九岁,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而且他守在长江多年,只能守,而不能攻,若将我换上去,必定可以光复北方,令你成为天下主!」

闻言,明雪衣只能苦笑,他虽非有道明君,却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明家皇朝积弱已久,若不是有威名远播的石勇老将军,拼死守护,异族铁骑早已蹂躏江南了。

何况上几年朝野大乱,朋党为祸,根本没有能力与异族一战,这时候,该做的是守,是和而非战。

想着,明雪衣难掩愁容地叹一口气:「铁郎,这几年来,无论你要什么恩赐,我都答应了,朝中的事也都交给你处理,但是,只有这件事我真的不可以答应。」

石勇老将军功在朝廷,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自已怎么可以对不起他?何况,戍守之职实在太重要了,铁郎......他不是不相信铁郎的能力,只是......只是......咬着­唇­,明雪衣不敢再想下去,眸光流晒,微微不安地看向呼延铁军。

幸好,呼延铁军没有动气,只摆摆说:「这就算了。」

明雪衣立时松一口气,呼延铁军好笑地拉起他的发尾,轻轻亲吻:「很担心我会生气吗?」

红着脸,明雪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暗骂自已疑心病重。

「小傻瓜!」呼延铁军笑得灿烂,怜爱地捏一捏他的脸颊,心中却沉了下去。

「人家就是傻......你不喜欢吗?」明雪衣仰着头,偎着他,神­色­娇慵,呼延铁军只觉食指大动,捧着他的脸亲起来,一双手则灵巧地钻进他的衣襟里,游移磨挲。

情动之际,一个太监匆匆走进来禀报:「奴才叩见皇上,叩见羽林将军。」

讨厌!明雪衣羞得慌乱地从呼延铁军怀中逃出来,神­色­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什么事?」

太监跪在地上,抬头向呼延铁军看了一眼,竟没有回答明雪衣的问题。

直到呼延铁军走过去,他才压着声音上前禀报。看着两人附耳密议,明雪衣噘­唇­别过头去,心中多少有点不是味儿。

但是,当呼延铁军走过来,拥着他,在他耳边轻轻一亲后,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铁郎,外面有事吗?」

而对明雪衣的疑问,呼延铁军微一微笑:「没有,不是什么紧要事,你待着,我很快就回来。」说罢,便跟着太监走出去。

感到事情有异,明雪衣向侍立墙角的小德子悄悄打个眼­色­,着他跟出去打探,小德子颔首领命,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

*****

叮咚叮咚叮叮咚,细雨绵绵添秋­色­,寒窗遥对天­色­­阴­,明雪衣暗暗心慌乱。

心焦不已之际,刚巧看见小德子走进寝室,忙不迭挥退左右。

铁郎嫌之前的人侍候得不合心,硬是将他寝宫中的小太监和宫女彻换了,新来的虽然手脚利落,说话也灵巧,但是偶尔投过来的仿佛监视,观察的眼神,总令他心中不安,觉得不可以信赖。

看着左右不情不愿地退下后,他才匆忙迎上问:「小德子,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

从外面急步走回寝宫的小德子摸着心口,喘嘘嘘地答:「皇上,温太傅......温太傅,他撞柱了!」

「温太傅撞柱?」明雪衣喃喃地覆述一次,接着,翻一翻白眼:「就只是这样?枉朕如此担心,原来他又是耍这个反戏,以前,朕每次不到南书房上课,他就是用这个方法,十多年了,半点也不厌倦吗?」

厌烦地摆摆玉手,转过头去,回过气来的小德子却将他拉住:「今次不同,皇上,温太傅真的......真的撞柱了,靛麟殿的柱上还留着一滩血。」

明雪衣震惊问:「有救吗?」

「有救,已经抬去偏殿包扎,不过,温太傅一醒来就将药砸了,还指着铁将军破口大骂,奴才亲眼看见,铁将军的脸­色­铁青,只怕......」担心隔墙有耳,接下去的话,小德子不敢说出口,只在心中想:只怕温太傅今天有命走出皇宫,明天也没有命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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