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元一听儿子有救,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但听到后半句,又有些担忧,生怕有任何变故,便将凌云子请到偏厅,待下人奉上茶水后才道:“不知道长所指何事,只要沈某能力所及,定当办到。”
凌云子苠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敢问庄主,小公子患病当日,天色是否有异?”
沈仲元细细想来,那日天色确有不同,只是当时心忧枫儿病情,未曾留意,此时想来,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念及此处,不禁心中一紧,忙道:“道长明见,确是如此。那日天色十分阴暗,乌云笼罩,却迟迟不见雨水,便连微风也感觉不到。”
凌云子凝神片刻,沉声道:“那便不会错了,但凡天有异相,世间必生妖孽。小公子是受邪魔入体,以至昏迷不醒,若是再晚几日,恐怕便有性命之忧了。”
沈仲元心下骇然,自己本以为会是何种疑难杂症,实难想到会是如此。大惊之下,不禁颤声道:“那……那道长可有法子解救?”
凌云子微微一笑,道:“贫道虽本领低微,但自幼便习得这驱魔之术,若庄主应允,在下倒可一试。”
沈仲元心下欢喜,赶忙应道:“多谢道长!若道长能救得小儿,在下定有重谢。”
凌云子摇头道:“降妖除魔乃我修道之人分内之事,庄主不必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尽快除去这妖孽,以免后患。”
沈仲元应道:“道长说得极是,不知道长还需要什么东西,在下立刻去准备。”
凌云子淡然道:“劳烦庄主准备一处僻静之所,并着人在四处把守。贫道做法之时,不可让任何人打扰,否则小公子性命难保。”
沈仲元闻言道:“是,是,在下立刻着人去准备,还请道长稍待片刻。”
黄昏时分,落日西垂;
在众人的忙碌之下,一间干净的卧房很快便被整理了出来。凌云子缓步入内,左手顺势一挥,关上了房门。
望着躺在象牙床上的沈枫,凌云子微微叹了口气,单掌竖起道:“祖师保佑,终于让弟子在‘幻月’之前找到魔童,三百年的守侯,今日终可了结,望祖师神灵庇佑,助弟子铲除邪魔。”
言毕,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那铜镜呈八边形,四周均刻有大小不一,形状怪异的铭文,正中的小圆镜内更是有朦胧的绿光闪烁其间,看上去十分诡异。
凌云子闭上双眼低声诵念了几句,只见那铜镜缓缓升了起来,停在了象牙床的正上方。凌云子手掌一翻,铜镜整个横了过来,镜面正好对着床面。
一道淡淡的绿茫从中间的小圆镜中透了出来,将整张床都罩了进去,下一刻,躺在床上的沈枫缓缓升了起来,像是被绿光吸住一般停在了半空。
凌云子变换着手势,依照八卦方位沿着床边疾走,不消片刻,已在四周布下了八枚暗红色的铜钱。
当最后一枚铜钱布下,只听他大喝一声,止住脚步,向着铜镜一挥,八道红光便自铜钱上射向了悬在空中的小圆镜中。
霎时间,绿茫大盛,将整个屋子都笼罩了进来。
突然,从那铜镜的铭文中飞出了一个个不同颜色的文字,那些文字毫无偏差的打在了沈枫的身上,每一下都让他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最后一个红色字体落在他身上后,一道火红的赤茫冲天而起,卷起一股热浪,虎啸龙吟般消失在夜空。
屋外不远处,沈仲元惊奇的看着这好似神迹一般的景象,望着消失在空中的那道赤茫,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当他失神之际,只见房门大开,凌云子面带微笑,缓步而出。
见此情形,他已知事情顺利,心下欢喜,急切的迎上前去,道:“多谢道长为小儿做法,不知……”
凌云子不等沈仲元将话讲完,挥手道:“令郎现已无恙,请庄主宽心。贫道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望庄主保重。”
说罢,便头也不回,匆匆而去。沈仲元回过神来,欲要挽留,凌云子却早已不见踪影。
沈仲元心忧儿子病情,也无心多想,只道是奇人奇行,踌躇一阵,便向房内奔去。
来到床边,见沈枫安静的躺在床上,曾经苍白的小脸上已透出淡淡的红晕,呼吸也较先前平稳了许多,心中的忧虑旋即散去。其夫人刘氏也带着那小女孩儿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也是心下欢喜,对凌云子均怀感激。
而那小女孩也乖巧的靠在床沿,伸出手去,轻轻推了推沈枫的手臂,低声唤道:“哥哥……!”
苍凉的山道上,冷月高悬,凉风习习。凌云子面色庄严,凝视着手中的铜镜,长长的呼了口气,良久方道:“祖师保佑,又过一劫。弟子定当传承教义,必不辜负先师厚望。”
他将铜镜小心的收入怀中,又向着沈家庄的方位凝视一眼,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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